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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倚沧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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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淡淡道:“洞天泽地在昆仑山天池北面。”
顾倾城一声惊呼,道:“主人,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的?”
那人轻叹一声道:“他们两个经你这么一指点,必然也凶多吉少了。”
顾倾城撇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嗔道:“为什么啊?他们只要去了那什么地方,不就可以找到姐姐了么?”
那人道:“巍巍昆仑乃通天之境,凡人涉足必遭天谴。何况境内还有神兽白泽出没,以他们二人的阅历修为,再者年少气盛,难道不是去送死的么?”
顾倾城惊呼一声,手捂樱唇,道:“那。。。那怎么办?主人你之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啊。”
那人道:“屋内这么多古卷都有记载,你自己一本都不看,如果也能知道那就怪了。”随即,他又道:“既然你已经说了‘洞天泽地’,想必他们二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顾倾城奇道:“难道我还要去告诉他们么?”
那人微一沉吟道:“但尽人事,各安天命罢。事情至此,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会从其他什么地方打听到,索xing便让他们省点麻烦。对了,这件事你明ri再告诉他们二人。”
顾倾城问道:“为什么啊?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么?”
那人看了顾倾城一眼,颇有深意,道:“你若现在将此事告诉他们二人,他们难道还会在这里待上一刻么?何况,你也不是挺想与那小子单独说说话的吗?”
顾倾城双颊一烫,嘴角生嗔,道:“我怎么可能会想和那负心之人单独说说话?哼!”看她语调激荡,大有怒sè。
那人平和一笑,温言道:“当ri若不是我与那姑娘来得快,现在你不是和那小子在黄泉路上聊得正欢么?”
顾倾城哼了一声,骂道:“他就是个大白痴。自己害自己就算了,差点把我也给害死了!这种白痴竟然命也这么大。想来姐姐她带着那小子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来的。。。”语调由高转低,说到最后,顾倾城触及心绪,当下又担心起柳丝丝来,神sè也收敛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顾倾城走出楼阁。心中仍是闷闷不乐,盯着一处愣愣出神,不知在想着甚么事,口中喃喃道:“不行。我得去和那小子提个醒,莫被那白衣姐姐引入彀中了,看她也不像什么好人。。。”
………………………………
天意
() 第二ri。
刘伝山与雪千荨二人已备好行装(本来也没什么行装,但顾倾城念及他们二人出身在外,便为他们准备了许多备用物品)。
顾倾城望着他们二人,竟也颇有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叹道:“哎,主人他不让我出去。不然我要是和你们一起,找姐姐就方便多了。”
刘伝山笑道:“等我们找到丝丝姐了,ri后一起再来这里找你玩罢。”继而长叹一声,苦涩道:“就是不知能不能找到她。。。”
顾倾城忙道:“肯定可以的!以前主人就告诉过我,洞天泽地内有一个什么轮回天镜,据说能知晓世上任何事。如果你们真的找不到姐姐,便去洞天泽地问问罢。”
刘伝山与雪千荨二人互望一点,默然点头。
这时,楼阁正门豁然开启,清啸之音迸发而出,继而淡一道蓝sè光华一闪而过。
雪千荨右手一抬,五指并拢,一柄长剑已然握在手心。
她面向楼阁,抱拳行礼道:“多谢前辈!”
屋内毫无动静。
顾倾城望见刘伝山手中的墨绿长剑,又看了看雪千荨手中的淡蓝sè长剑,两相交映,天造地设。她霍然一惊,手捂樱唇道:“你。。。这。。。你们俩。。。”
二人唯一迟疑,同时问道:“什么事?”
顾倾城神sè一动,终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干笑两声道:“没什么。”
这时,他二人也注意到了各自手中的长剑。
一蓝一缕两道光辉交织,缠绵无尽,仿佛相融为一体。雪千荨微微把手一缩,道:“我们走罢。”
刘伝山应了一声,正yu作势,忽的又惊道:“啊呀,我差点忘了。那四个人我们还没救出来呢!”
雪千荨顿足道:“昨晚我便将他们送出去了。”
刘伝山稍感舒心,当下呵呵一笑道:“还是师姐你记xing好啊。嗯,我们走罢。”
忽然,一道疾影闪过,三人均是一怔,侧脸望去,却见赤彘乖乖蹲在雪千荨脚下,使劲的用脑袋拱拱雪千荨的**。
雪千荨俯下身子,摸了摸它的皮毛,道:“此行我们是北上昆仑之境,便带上它罢。”
顾倾城笑道:“是啊,ri后你们落户在荒山野岭饿了的话,正好烤来吃了!”
刘伝山哑然失笑。
二人看了顾倾城一眼,挥手作别后。只见两道光华闪过,直冲雾霄,很快便没出了视野中。
顾倾城喃喃望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呆呆出神。不经意间,蓦地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潸潸而下。
他二人御剑千丈,径向北行。半ri过后,二人已行二百多里,于是御剑下趋,继而回到地面。刘伝山翻了翻顾倾城交给他的包袱,打开一看顿时惊然无语。
小小包袱中,光是满目荧光的金银珠宝便占了一半,余下的一半乃是各式人参灵芝之类的灵丹妙药。包袱中还有一张古老泛黄的古卷,二人折开一看,原来竟是中原地域的详细地图,大至繁城高山,小至小镇山道,均载于其上,毫无漏处。
顾倾城虽然脾气古怪,但终究是较为细心的。
二人面面相觑,万万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等jing妙的地图。雪千荨眼睛一瞥,只见一处细笔勾勒的山脉中发现了‘广玄山’三个小字,除此之外,少室之山上也标明了‘皈依寺’的位置。再接着往下看,只见东方海域外一万九千千里,绘有一岛,名为蓬莱,下方有一行小字:“苟活东海,不敢现世。胆小如鼠,不成气候。”;西北昆仑以西三千里外的一处,标识着昆仑宫三字,并有注释:“不谙世事,虚妄成仙。资质平平,不如蓬莱。”
这寥寥十数字的注释,字里行间尽显此卷作者的桀骜之气。雪千荨秀眉一蹙,不过所幸‘皈依寺’与‘广玄山’二处并没有任何字迹。
其实此卷上,所有修真门派均有注释字体,广玄门与皈依寺均在列。其时顾倾城一早便将皈依寺与广玄山两处的小字给擦拭掉了,所以他们二人才看不到。
雪千荨喃喃道:“往ri我也曾听闻世上除却广玄山、皈依寺之外,尚有蓬莱山与昆仑宫两派,但不知其祥。原来竟是坐落在这等偏世之所,不为人知。”
刘伝山倒丝毫对此不已萦怀,他所观摩的乃是此去昆仑的路径如何,当下细细查阅后,心里有了底。于是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我们有这个地图,要不然定得迷路了。”
雪千荨点点头,忽然道:“此去昆仑横越南北,尚有万里之遥,御剑也需数十ri。我们倒不如徒步而行,沿路还可询问打听师妹的下落,若是碰巧寻到了,那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刘伝山本有此意,但念及雪千荨,不yu多加烦扰,便没有说出口。此时雪千荨既然自己说出了此言,刘伝山自是喜不自胜,一口答应了下来。
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处市集,因为顾倾城留给他们的银两极多,以他二人的消费能力,只怕用上个五六十年都不在话下,所以用起钱来毫无顾忌,见到什么买什么。
因其只是小市,并无上等雅间。不过他二人自非颐指气使,所以并不在意。
临窗而坐,凉风拂面,刘伝山忽然想起了与柳丝丝的青涩往事,兀自一个人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喟然叹息一声,转目望着身前的白衣女子,终归苦笑道:“以前我和丝丝姐在客栈吃饭,从来都不用付钱的。”
雪千荨唯一迟疑,奇道:“为何?”
刘伝山指了指窗户,坐了一个翻窗而逃的手势。笑道:“这些客栈中的店小二话语啷当、吹牛上天,丝丝姐她一直都讨厌这些人,所以每次都绝尘而走,让他们被掌柜的臭骂一顿。”
雪千荨面sè不动,道:“若是我,见到世人这样一副狡狯yin险的嘴脸,我便也这么走了。”话音冷冷,加之她容颜绝世,客栈中不少人都投以目光。
刘伝山暗自叹息,只觉得自己与眼前女子聊天极为不投机,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的又想起这几ri的经过,雪千荨救他护他,后与他一道周折寻人,不知不觉间,刘伝山的内心中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想到此节,他心中愧意陡然升起,当下嗫嚅道:“师姐,其实我自己也能找到丝丝姐的,你何苦要与我一道呢?”
雪千荨微微一怔,只说了四个字。
“师命难违。”
刘伝山顿感恍然大悟,心想雪千荨不辞劳烦的与他寻人,原来是因为青纱仙子的重托。这么一想,似乎之前的莫名其妙登时一扫无遗。
他二人饭量本就不大,但是同伙的赤彘可就不可同ri而语了。只见那异兽才半人大小,食量却是大得惊人,接连吃了九大碗饭菜,看它伸舌舐唇的神情,似是意犹未尽一般。这一异举,路人所见,无不啧啧称奇。
饭后结账时,刘伝山在包袱翻中来覆去,总算是找出了一件较为平常的事物-----一根镶有红蓝两sè宝石的发簪。
二人为省去些许麻烦,便也没有呼唤店小二前来,只将那一根发簪置于桌上,便低调离开了。
在他们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街旁拐角处才灰溜溜的探出一个人头耸动左右四探,发觉那二人已经走远,当下那人顿感放心,重重松了一口气,将身子尽数挪了出来。
那人一副书生模样的打扮,手中拿着一只褐sè摺扇,不是秦蒿又是何人?他此番来到镇上是为置办一些物件,不巧冤家路窄,竟又是遇上了雪千荨,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被她发现了自己。此时见她已经走远,他只觉死里逃生,更喜不自胜。
沿道行出市镇,不知为何他总是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仿佛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他忽略掉了一样,如此想来,心中仿佛有了一个疙瘩,总是觉得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忽然心念一动,失声叫道:“对了!我现在又不是修罗堂的人了,干嘛要怕她呀?”当下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算是提起壮胆。
行到一处僻静的山道,后又转过一个山岗,横越一墩独木桥,便见前方乃是一个环山的村落,因近ri西南妖魔作祟,村中居民都已迁走,留下了些许老弱无力迁徙,便也只得独守空屋。
柳丝丝等四人路过此地,见村中近十名老者苟延残喘、无依无靠,柳丝丝心生怜悯,便让秦蒿去镇上购买一些物件供居民所用。后又见此地幽静景佳,极为偏僻,作为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倒是大好不过了。
沿道行入村中,虎三牢一人已候在村口,却不见了黄老兄与柳丝丝。
秦蒿问道:“他们俩人去哪呢?”
虎三牢道:“小黄他去为柳姑娘办事,ri落之前便会回。咳咳,柳姑娘我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总之也快回来了罢。”说罢,他从秦蒿肩上接过包裹,道:“咱们将这些东西给他们送去罢。”
秦蒿叹了一口气,问道:“小黄他去办什么事了?”
虎三牢哈哈大笑,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等他回来你不就知道了么。我们还是快点将东西送去,要是去晚了柳姑娘只怕要生气。”
秦蒿还yu待问,但总是不愿惹得柳丝丝不悦,毕竟柳丝丝与她有莫大的恩情,当下将心中疑惑暂且放下,随着虎三牢一道去了。
***
ri落西天,晚霞锦绣。
一人举止落拓不羁的人影出现在山林中,只见他肩上扛着两个偌大的布袋,袋中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忽然,布袋似是动了一动,那人勃然大怒,将那布袋猛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得一声闷响,袋中再无动静。
黄老兄怒道:“哼!识相的就老实点。”当下又扛起布袋,继续前行。
一阵西风从林间划过。他忽然听得风中似乎隐含着什么人的啜泣声,当下微微一怔,决心去看个究竟。
循声行了一阵,只见前方林间,隐隐约约立着一个人影,啜泣之音便是从那里发出的。
再走近些,那女子的身影愈发清晰。
身着杏黄sè长衫,青丝飘荡,倚在一株老树上掩面而泣。
老树树干遒劲粗壮,魏立如山,仿佛一个人强健的胸膛。但是这一点,黄老兄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黄老兄望见那女子的细微啜泣,忽的心中略有酸涩,很想上前去慰藉一下她。
尽管心绪如cháo,但他的身体无论如何也无法迈开一步。
毕竟她心中的痛,自己是无法弥补的。
轻音弥散,恍如漠漠尘埃。
既然于己无关,何苦徒增其烦?
他站在远处,怔怔良久后,终于叹了一口气,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返身离开了此地。
昼光一点点黯淡下去,银月升天,柔光斜睨。
忽然,林间枝叶微微一颤,一个人影落定。那人叫道:“你这小姑娘真是不懂事!要哭便大声哭出来,力气哭完了回屋歇着去;干甚么要装贤惠,哭了大半天竟然还意犹未尽,难道你觉得会有什么人在旁边看着吗?!”话音萧萧,显然出自一个女子之口,深宵之中,更显幽怨之sè。
柳丝丝经她这么一说,蓦地伤痛难禁,忍不住纵声大哭起来。
只见她满目萧然,清涟如丝,竟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怜爱之情。
那人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sè道:“如你这般年纪却伤心至此,想必是为了一个男子罢?”
柳丝丝被她戳中心事,当下哭态又热烈了几分。
那人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柳丝丝哭的jing疲力尽,当下再无气力,心中伤痛也减去了不少,于是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手拭去泪痕,才看清不远处的树下凝立着一个身披长袍的女子,约莫四十岁上下,容颜清丽,肤sè细腻,眉毛弯弯,双目黯然,却颇具姿sè。
“哭完了?”那女子冷冷道,“你吵得我整ri不得安宁!还不快快认错!”
柳丝丝心中不服,反唇相讥道:“你又是谁?干什么管我?”
那女子盯了她一眼,道:“若不是我,不知姑娘你还须兀自一个人伤心多久。我便住在半里外,姑娘的哭声我听了一整天,若不是见你与我同是女子,又同病相怜,我早便将你一掌杀了。”这几句话轻描淡写,不含怒而自有威慑。
柳丝丝微微一怔,嗔道:“同病相怜?我难道看起来很可怜么?!”
那女子道:“哼,你自是不可怜,这才初尝情苦,不知终年寂寥是何感受。我孤身居此九十七年,所尝的苦楚乃是你可比的么?”
柳丝丝忍不住“呀”的一声,显是极为惊叹,不禁对她肃然起敬,讷讷道:“前、前辈,你都一百多岁了啊,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男子没一个好东西!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现在于此为他而哭,殊不知他现下已另投红颜,醉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呢。”那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话虽有理,但柳丝丝是万万不相信的。她道:“这可不一定,世上坏人殊多,但好人也并非一星半点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好人自是有的,但好人便是老实人,老实人便与傻瓜无异。所谓人善被人欺,所以好人一般都没有好结果,反倒是坏人可独善其身。”
柳丝丝无言以对,这话说得极为有理,刘伝山端凝正直,这一点果真与那女子所说无异。
那女子见柳丝丝不说话,又道:“你ri后莫要来这里烦我了,若再弄得我心烦难耐,你便去奈何桥上哭罢!”
说罢,人影一拙,已消失在了原地。
柳丝丝四顾一眼,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迹?当下满腹疑惑无处倾诉,不禁心cháo起伏,难以排遣。脑中一直回荡着那女子的几句话语。
她蓦地想起了雪千荨。
她很早便察觉得到,雪千荨与刘伝山二人之间,仿佛有着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二人越拉越近,仿佛那便是前世今生注定的缘分。
仿佛生命的开始,她便注定了孤身一人。
现下她受此伤痛,又如何再与刘伝山一起?他难道还会一生无悔的爱着自己么?
可是这段情孽,是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哪怕是神魂俱灭、挫骨扬灰,她也不会忘却了。
心痛如绞谁人知?
满腔痛惜之意,如同来此幽冥的九幽恶魔,正狞笑着向她招手。她面觏含笑,欣然接受了这一桩出卖灵魂的交易,默许着无尽翻腾的烈焰,将她的灵魂燃成灰烬。
………………………………
雪谷
() 翌ri。
柳丝丝一早便醒来,心中总是有些疑惑之处,忽的又想起昨ri偶遇的那长袍女子,举止话语间似乎隐隐含着一股凄然哀怨。
她便振衣出门,重返昨ri独处的林间位置,yu想再会昨ri那长袍女子。
柳丝丝卓立林间,四顾一眼,心中只知那女子道居所距离此间不过半里之距,但并没有提到是何方位。柳丝丝秀眉一蹙,心下可犯了难。
她兀自心念一转,忽的想起昨ri自己不过轻声抽泣,那女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纵声大呼,必然也是有效的了。当下她深吸一口气,宏声道:“前辈!你能来见我吗?”
晨风瑟瑟,毫无回音。
柳丝丝未免有些失望,喟然叹了一口气。
忽然,身侧传来“飕飕”两声细响,柳丝丝侧身望去,只见一名长袍女子双目如冰,冷冷地望着柳丝丝。
一股肃杀之意徘徊在那女子面容上。
柳丝丝不以为意,喜道:“前辈,你”
话音未尽,只见那女子冷冷道:“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昨ri饶你xing命,今ri还敢来扰我清静?!”说罢左袖一翻,三件银针模样的事物“嗤嗤嗤”迎着柳丝丝袭来。
柳丝丝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已躲避不及。忽然只见身侧一股劲风呼啸而来,跨脸生疼。不料那三件银针竟不为所动,速度方向丝毫没有偏差半分。紧接着柳丝丝身侧一个人影闪现,手持一把黄铜sè的长刀当头砍下,刀风凌厉凶悍,柳丝丝吓得玉脸煞白。
“蹬蹬蹬”
三声齐响,那三枚银针尽数被斩落。
与此同时,两根粗壮的獠牙锐气升腾,破空朝着那长袍女子袭来。那女子微微一笑,双袖齐挥,只见腥红sè光华一闪,六根尺余长的歃血人骨已然虚浮半空。
两根人骨分两侧驰开,将两根獠牙挡了下去,继而折向飞回。
“雪谷女?!”一人骇极大叫。
那女子微微一怔,道:“我隐居于此九十七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柳丝丝这才看清场上形势。原来方才自己危在旦夕,全依仗着秦蒿、黄老兄与虎三牢三人同心协力,才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柳丝丝讷讷道:“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秦蒿叫道:“这节骨眼上还管什么这些事,想办法活命才是关键!”
那女子蓦地神sè惆然,凄然道:“雪谷女,好一个雪谷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差点把这个名字给忘了!”话音酸楚,犹带呜咽。
黄老兄道:“我等三人之前乃是修罗堂之人,久闻雪谷女前辈的鼎鼎大名,却为何要与一个姑娘为难?”
雪谷女道:“哼,你们识得我的大名,我可不认识你们!她扰我清静,便是该杀。”
秦蒿摺扇疾风竟不能抵持雪谷女的三枚银针,心中不忿,但他自忖实力尚浅,不敢贸然造次。
三人互望一眼,心中同时一禀,不禁存了三分怯意。毕竟雪谷女的名声显赫于魔教派阀,近年来虽避世隐居,但她的道行在百余年前便高深jing妙,尤其是手中法宝“血骨”,乃用yin寒人骨浸泡于血池内数十年方才练成,凶煞之气极为明显,噬血愈多,威力便也愈大愈凶。
这与前与后,他们三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遥遥不及的。
雪谷女双手轻轻一动,六根血骨应然而动,她问道:“你们可知,我这六根血骨可用了多少人的jing血炼制的么?”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当下不敢回答。
雪谷女森然道:“算上你们四个,正好凑够五百。”话音刚落,只见她双手齐动,六根血骨腾空而起,血光乍现,“飕飕”几声,迎着诸人当面攻来。
秦蒿摺扇连挥,无数星光暗器砸在血骨上,竟毫无作用,眼见血骨逼近体侧。他一咬牙,收起摺扇,提手疾挥,摺扇与血骨交碰,“噌”的一声,二者均后退了一步。
黄老兄手持黄铜大刀刃,纵向疾挥,连斩数刀,威势不容小觑,两根血骨自是近不了身;虎三牢两根獠牙正与两根血骨僵持不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眼见三人均凝神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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