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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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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赶紧起身脱下外衣,整齐叠放在一边。宋家年轻宗主这般突兀行径,反倒是王依山看呆了,心里纳闷这宋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宋逸安手捧双剑,犹豫少许后,放下若水单提楚子走向垂天瀑。只见他先是深吸口气,右手握紧楚子剑,猛然发力,挥剑斩向流水威势如滚雷的垂天瀑。
“嘶!”宋逸安倒吸凉气。
垂天瀑预料之中冲击力惊人,他的楚子剑刚一插进瀑布中,右手就宛如被压上了一座山峰。剑被冲飞脱手了不说,自己也是一个趔趄,还险些跌下岩石。
宋逸安低头看着自己虎口裂开的右手,一阵唏嘘。
这时,王依山隔空对着青龙潭一抓,楚子剑顿时破水而出。他没有将剑还给宋家年轻宗主,而是提剑走向垂天瀑,然后奇怪的由下而上,使了羚羊挂角一般的一剑。
整片垂天瀑顿时逆流而上!
宋逸安看的心神激荡。
四十年前云山尽一剑断瀑,四十年后王依山也是一剑断瀑。
只是,此断非彼断。
王依山收剑回身,将剑抛给宋家年轻宗主后,说了一句让后者吐血的话:“跟老夫学。”
………………………………
第一百零二章·千里江陵一日还
跟你学?本宗主倒真想跟你学,可老匹夫你也要循序渐进,因材施教不是?这一剑断瀑你使着倒是风光,可就如今本宗主这境界,岂是那般容易学会的。我觉得老匹夫你就是在卖弄修为,做了剑仙了不起啊,把本宗主惹恼了,直接调来剑炉高手一样打压你。
这不过是宋家年轻宗主的心理发泄而已,真把他惹恼了,也不会真个调自家高手过来。况且已经入了剑仙的王依山今非昔比,与一甲子前挑战中原剑道宗师的他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甚至比四十年前青衫仗剑的云山尽也不遑多让。毕竟剑仙已是几近圣人了,可达到传说中法天象地的境界。三百年前风华绝代的李玉玄,有关他一剑便是百万师的传闻并不是无的放矢。像这样的人,别说几百江湖高手群攻,即便是军旅的千军万马围困,只要一心想走,也不是十分困难。
一念及此,宋逸安脸上浮现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笑容,恭敬说道:“小子知道了。”
王依山拂袖转身,踏水而去,背影看着潇洒至极。
宋逸安喘口气,从自己衣角撕下一块布条包扎住右手虎口,重新握紧楚子剑,走至垂天瀑前,挥剑再次向前劈去。
林空竹回来时,看到的场景是赤着上身的世子殿下在一遍又一遍挥剑劈瀑布,而他每次挥剑,看似十分用力,那长剑却只是剑端两三寸没入那飞瀑中。她看到世子殿下的握剑右手被一块已被血水浸透的布条包裹住,河水混合着血水顺着世子殿下的手臂流向他的衣衫。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垂天瀑溅出来的水,世子殿下的脸上湿成一片。
正午时分,宋三将从山间捉到的野味放上了火架,王依山也为自己心爱的弟子采来了些许野果。宋逸安闻到飘来的肉香味,停下挥剑右手,将楚子剑归鞘放在岩石上后,脚尖轻点地面身子向后腾飞而去,倏然倒坠入青龙潭中。一个呼吸后,宋家年轻宗主从水面冒出头,手捧潭水洗了一把脸,畅快大吼了一声。
吼声在山间回响,经久不散。
本来在潭边清洗野果的绿鱼被宋家年轻宗主坠入潭中时击起的水花洒了一身,正生气间又听到后者这一声鬼哭狼嚎,顿时柳眉倒竖呵斥道:“叫什么叫,要死啊!”
宋逸安不以为意,慢慢游至岸边。在那里拿着干净长衫早已经等候着的宋三赶紧上前,生怕冻着自己的宗主。
宋逸安褪下湿漉漉裤子,以内力烘干贴身内裤,然后便当着林空竹与绿鱼那一大一小姑娘的面,开始更衣。
林空竹倒还好,应该是早习惯了世子殿下的不正经,绿鱼俏脸一红,赶紧扭过头大骂道:“不要脸!”
宋逸安置若罔闻,他换好衣服后,一边重新包扎自己的右手,一边对身旁的宋三说道:“将岩石上的剑拿回来吧。”
听到这话的王依山揶揄问道:“咋了,宋小子不练了?那一剑斩青龙学不会,一剑断瀑也不学了?”
知道这老匹夫又是在取笑自己的宋逸安自然是懒得搭理,他自顾坐下来,拿起面前已是烤的金黄流油的烤肉开始大快朵颐。
王依山虽然嘴上那样说,其实心里对于宋家年轻宗主今日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林空竹的看只是看热闹,王依山却是看出了宋逸安从一开始的挥剑只一两寸剑尖没入飞瀑,到后来足有三四寸。或许是宋逸安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短时间已经没有可能再突破,所以才决定离开这里。
宋家年轻宗主一行人没有回柳氏皇园,而是直接去了西川的唯一一条水源——丽江。
丽江是垂天瀑的水源,也是整片西川的水源,更是西川通向外界的唯一水路。丽江是由一线江分出的一条支流,在西川境内蜿蜒有上千里,江水所到之处风光异常秀丽。
宋逸安由此出西川,一是因为不想再原路返回,走过的路没必要再走一遍;二是由此出西川可以顺流直下陵州,速度更快一些。
丽江是一条小流域,不能走大船。宋逸安只得租了两条小船,一路辗转沿江秀丽风光,大约半天时间,天昏暗时,总算来到了丽江的起点,与嘉陵江的交汇口。
丽江与一线江中间其实还有一条嘉陵江,只是因为这条江流只是一条江,并无多大名声。唯一值得世人称道的还是云山尽御剑过嘉陵的传奇事迹。这位剑道宗师由西川垂天瀑一剑斩青龙后,也没有再原路回去,也是跟宋家年轻宗主一行人一样逆丽江而上,来到了嘉陵江口。当时渡口其实有不少船,可云山尽却只当瞧不见,将背后长剑拔出往滔滔江水里一抛,一步迈了上去直接御剑沿江面而行,如履平地。千里之长的嘉陵江,云山尽御剑而过。
四十年前的云山尽一袭青衫,风采绝伦,确实当的起剑神二字。
进了嘉陵江,便可乘坐大船,若是顺风顺流,最迟一天便能出西川境,若再运气好些,风向流向不变,最晚半天,就能从嘉陵江入陵州,直接进东南行省。
陵州与江洲其实相隔千里,但因为两洲之间横了一条嘉陵江,与骑马相比,坐船自然是要快的多。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凌晨从陵州出发,傍晚就能抵达江洲,所以当地也流传着“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说法。
宋逸安不想浪费时间找旅店过夜,而是直接花重金租了一条二层楼船,马不停蹄带着众人上船,看起来是决定了要连夜过江。
船入大江。
宋家年轻宗主睡不着,出了船舱,在外守候的宋三见状准备行礼,被后者挥手打断。宋逸安来到甲板盘腿坐下,看着面前暗黑一片的江水,怔怔出神。
林空竹这时也因为天色尚早,再加上第一次在船上过夜,有些不习惯,也想出来吹吹风,正好看到了宋家年轻宗主。
宋逸安刚好无聊,他也有些事情跟林空竹谈谈,所以招手示意前者过来。而林空竹躲闪不及,只得无奈走了过去。
宋逸安伮伮嘴,问道:“坐?”
林空竹微微欠身,摇头道:“不了。”
宋逸安不以为意,他抬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兀自点点头平静说道:“以这样的速度,明日我们便出西川境了。”
林空竹神情平静,沉默不语。
宋逸安见状,轻轻叹口气道:“出了西川境,其实就跟进入东南也没什么差别了,不到半日就能到陵州,我决定到了陵州不作停留,直接去江洲。但你可以在陵州下船,我不拦你。”
林空竹扭头直视宋逸安,嘴角一翘,却是苦笑。
这已经是他第几次赶自己走了?
“世子殿下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世子殿下不必过问奴婢。”林空竹说完直接施了个万福就转身走了,没有一丝主仆之间应有的礼仪。
宋逸安苦笑不已。
……
第二天,众人一大早就被两岸此起彼伏的猿啼声吵醒,纷纷出了各自船舱。绿鱼睡眼朦胧,一边揉着眼一边打哈欠,嘴里嘟囔着什么。林空竹一看就是没睡好,精神不佳。
而宋逸安早早就站在了甲板,眼望滚滚江水而立。他今天还穿着昨日的青衫,楚子若水双剑挂在腰间,随着衣摆轻轻摇动,看着颇具神韵。
出西川了。
宋逸安让宋三去吩咐船家备些早饭,自己却不打算吃,而是返身重回甲板。他摘下腰间双剑,蓦的盘腿坐下。
没有跟绿鱼一同去吃早饭的王依山静悄悄来到前者身旁,看着在做吐纳的宋家年轻宗主,饶有兴致,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出言打扰。
但宋逸安这一次自己睁开了眼,他抬头看向王依山,平静问道:“老前辈有事?”
王依山抚须微笑,语气玩味说道:“是又想到那云老头御剑过嘉陵的事情了吧?”
宋逸安笑笑,不置可否。
王依山也坐了下来,撇嘴说道:“你小子就是心气太高,本来以你的天赋,一步一步稳着来,不到四十就能由剑入道,古稀之年没有意外便可顺利跻身武道境,做高人榜宗师。要知道武道一途最忌讳一蹴而就,宋小子没必要这般急躁。”
难得听到王依山这番明显是赞赏的话,可宋逸安脸上神情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自嘲呢喃道:“四十岁……”
王依山叹口气,他没来由从宋家年轻宗主膝间拿起若水剑,连剑带鞘平放在面前船板上,然后自己伸出手指轻轻弹击了一下剑身后,问道:“看出什么了?”
宋逸安自然是摇摇头。
王依山将若水剑抬起,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坑洞。
宋逸安见状若有所思。
王依山将若水剑平移向一边,重新伸出手指弹击了一下剑身,又问道:“有没有什么不同?”
宋逸安这次如遭雷击,立刻起身向船尾跑去。他趴在栏杆上抬眼望去,刚刚大船行过的一处江面上,有一个诡异的水流漩涡在极速旋转。
王依山缓缓起身,低声嘀咕了一句“孺子可教”。
………………………………
第一百零三章·一叶扁舟拦大船
王依山第一次弹指,是要教那宋家年轻宗主何为剑气,说广义点就是术而非道。隔着若水剑,老人还是轻易贯穿了船板,这是要宋逸安知道剑气无形,术之极尽也可杀人于不经意间。而第二次弹指,则是实实在在的剑意。这时候若水剑已不能算作障碍,因为王依山是隔着整艘船,将剑意传到了船底江面。
剑术剑意孰强孰弱,高下立见。
王依山似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呢喃说道:“初出西川时,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以为剑道乃小道尔,不足挂齿。那时候天下还未统一,木家剑阁,剑谷云氏名声不显。主要是也没有云山尽,木真青这样的剑法大家。所以老夫在中原横行无阻,不知徒手折断了多少名剑。直至去了你家剑炉,才一败涂地。老夫有时候想想,这剑术剑意之争,又何尝不是剑道与武道之争?宋小子,老夫虽然走的是剑意一路,而木家剑阁木真青却是剑术极大成者,同样不可小觑。你若一心要修剑道,最好趁早打算。”
宋逸安听到这话回身怔怔坐下,他明白了很多事,原来这王老头是西川人,怪不得会在八百里竹海顿悟跻身剑仙。听老罗说,王老头一生只有一败,原来是败给了自己爷爷。这也说通了为什么这王依山会在剑山内。
宋家年轻宗主闭着眼,脑子里回想刚才王依山的两次弹指。不仅如此,他又将之联想到了一个月前,自己神游天地时在木家剑阁前,木真青的那六次弹指。感触颇多。
陵州近在眼前,此时江面由宽变窄,四面开始出现山峰。大船微微摇晃,之前船家已经嘱咐过临近陵州时,会有一片险滩,再加上山风呼啸,船会颠簸一些,但并无危险。
这时宋三从二楼船板轻盈跃下,来到宋家年轻宗主跟前,他半蹲下去,又刻意低了低头颅,小声说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陵州了,船家问要不要靠岸。”
宋逸安睁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不过转瞬即逝。他不自觉瞟向林空竹,想了想,没有回答宋三而是反问道:“船上吃的够吗?”
宋三道:“足够。”
宋逸安心想这下没辙了,他丛林空竹身上收回目光,平静说道:“直接去江洲。”
林空竹看到宋三去找那世子殿下,心里就有种直觉,隐隐猜出了他们讲的是什么事情。你就真的这样薄情,当我可有可无吗?她苦涩一笑,神情黯然转身,默默走近船头。林空竹趴在栏杆上,低头看向滔滔江水。猛然间,她瞪大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怪异东西。
只见距离楼船不足十丈远处,有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轻轻摇曳在江心。隐约可见有位白衣人躺在轻舟里,那人双手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姿态悠然。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此处的嘉陵江因景色怡人,所以会有很多文人骚客来此游江煮酒。只是眼前这小舟出现的位置太不合时宜了,也不知那白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舟位于宋家年轻宗主租的楼船正前方,好像还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照这样下去,即便楼船减速,撞翻那一叶小舟也不是什么难事。
去而又返的宋三脸色低沉,宋逸安感受到大船在减速,不觉问前者道:“怎么回事?”
宋三沉声道:“有人拦江。”
宋逸安眉毛一挑,起身向船头走去。当他看到那一叶扁舟后,看见了船中那悠哉的白衣人,微眯起眼,饶有兴致低语道:“看着不像啊……”
――――
每次佛道之辩,除了最初的两次,朱家天子赏面去过外,往后几次都是佛道两家自己的事情了。幸好每次都还有李三清和无量僧人这两位巨头出席,才稍稍撑起了一丝门面。然而这一届佛道之辩,竟是传说了太宗皇帝要亲临现场的消息,这自然是在民间引起了一股浪潮。
不说去看那道士和尚吵架,如果能在金山寺有幸看见当今圣上一面,也不虚此行了。无数京州百姓,以及四大行省距离京州稍近的几个州府的百姓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向京城长安而去。其中不乏一些世族门阀,庙堂权贵。而普通百姓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江湖中人也开始动身前往金山寺。
这一届佛道之辩,注定不会平淡。
……
长安城今日八门禁闭,只留有正阳门大开。保和殿外的玉石广场上,除了大内侍卫外,不见一人一鸟。正阳门又被百姓称为前门,素有国门一说。门内设有千斤大闸,城门厚重巍峨。外设有面向东南北三层的箭楼,楼内足有九十余个箭洞。若这时候往洞内看,则会看到一点一点银光在闪烁。那是已经上弩的钢箭发出的寒光。
今日只见前门外的御道上,文武百官位列两侧,姿态毕恭毕敬,有的官阶稍低一些的官员,甚至连头都不敢抬。随着大太监一声“起驾”落下,而后便可看到一辆豪华如大船的龙辇缓缓从正阳门内驶出。皇帐随风飘飘,隐隐可见辇内坐着一道笔直身影。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叩首高呼“万岁”。这时身穿御赐黄衫的大内侍卫从正阳门两侧的小门鱼贯而出,而后三步一人整齐列队于百官身前。众人不得见,四周城楼以及屋檐上,藏匿着不下百名的千户百户级别的锦衣卫,皆是严阵以待。而此刻皇城门下,京城九门提督亲自率领的八百御林军,俱是刀剑在鞘,铁甲森森。
天子出巡,不过如此。
龙辇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可看见前门后还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身穿华贵衣袍,双手插袖,双眼还是如往常一样半睁半闭,宛如昏昏欲睡。
能在当今天子座驾后完好无损站立的,自然便是那当朝太师蔡望津。
太宗皇帝决定要出席金山寺佛道之辩时,便说了自朕出宫以后,朝中大小事务皆由蔡太师一人决断。所以老人才会没有跟随朱明和一起出宫。
蔡太师目送龙辇而去,最后默默转身。百官等到蔡太师彻底转身走起来后,才敢各自回身从正阳门两侧小门进入皇城。有些官员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刚刚并未见大明寺里的那位朱指挥使。甚至大明朝的东方武神,也没有现身。
看出一些门道的官员有的甚至是一品大员,可即便这样,也不敢对此有任何非议。对皇上不敬?或是提前领了秘旨先行一步?无论哪样,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接触得到的。
蔡望津一人背手走在玉石广场上,步履缓慢。而他的身后两三米处,跟着同他一样身为大学士的胡芝涣。
两人年龄差了一辈人,可脚步频率几乎一致。
胡芝涣看着身前暮气沉沉老人的背影,眼神波动。蔡望津是文人楷模不错,却也是一座大山,压在胡芝涣这些京中文官集团头上的一座大山。他又何曾没有看到东方大明与那位朱指挥使没有出现,只是即便是他,也不清楚哪怕一丝一毫的内情。这位已经位列三公,地位仅次于蔡望津的大学士,袖中双手突然紧握成拳。蔡太师你一日不死,胡某便一日做不了上柱国啊!
龙辇驶出皇门,向金山寺而去。前方有持大锣者敲锣示警,两队共四十名锦衣卫百户开路。后方九门提督杨国忠大手一挥,八百御林军紧随龙辇之后,不远不近跟着。
而没有人知道,龙辇内坐着的不是太宗皇帝朱明和,而是一个内侍小太监。小太监看着约莫不到二十的年纪,或许是因为特殊原因,小太监看着身形消瘦,年纪要更小一些。
此时这位小太监看着胆战心惊,他端坐在那张龙椅上,虽然如坐针毡,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在昨日,他去给天子上茶时,被朱明和硬给塞进了龙辇里,而且还嘱咐他不要乱声张。当时小太监猜到了是皇帝陛下要让他做替身,但他也仅仅是猜到皇帝陛下是出了皇宫才让自己做替身。可绝没想到龙辇从皇帝寝宫出发开始,自己就坐在了里面。而且看其情形,皇帝陛下一时半会儿我不会跟自己换过来了!
坐龙辇已是死罪,他还坐进了只有皇帝陛下才能坐的龙椅上,更是死上加死。虽然这都是皇帝陛下受意的,可一旦露了馅,有谁还问你这些?小太监越想心里越怕,坐下本来软和的垫子此刻成了刀剑,他突然有些内急,可一想到皇帝陛下不让自己动,小太监便只能强忍着。
从皇宫到金山寺其实不过半日路程,可对于这名小太监来说,希望还来得及……
长安城西直门下,有三人三马整装待发。
其中一个不怒而威的中年人接过一位两鬓灰白,身材高大汉子递过来的马鞭,笑言道:“许久没骑过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
后者温和笑着回应道:“三爷说笑了,如今大明朝谁不知道您十年前驰骋北原的事迹?”
中年人笑而不语。他回头看向身后一直默默无言的灰衣男人,点了点头。后者面色平静,也是以点头回应。
三骑绝尘而去。
………………………………
第一百零四章·上船谈庙堂
宋逸安之所以说不像,是因为他由西川走水路去陵州,虽说不是特别隐秘的事,但起码也不是众所周知。即便有人想拦他,这千里嘉陵江上,大船小船没有百艘也有几十之数,就这么巧能刚好拦住?
宋三脸上浮现愠色,沉声说道:“要不要擒住?”
宋逸安摇摇头,轻松说道:“请上来。”
二层楼船已经距那白衣人的轻舟不足三丈,大船冲击水面击起的波浪这时候相对于小舟已经不算小了,可那白衣人随着一叶扁舟在江心摇晃,无动于衷,只是又换了个姿势。
原来是在睡觉。
宋三见此,无奈之余还是气愤,有些不明白自家宗主为什么要放过这厮。他跳过栏杆,一跃轻盈落进那小舟里,双臂抱肩低头俯视白衣人。
这是一个青年,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面容清秀,可以说普通。他的手边拿着一个空酒罐,虽然穿着一身白衣,却是不修边幅,那双靴子被他脱掉随意丢在舟尾。但看其服饰,应该是位文人士子。
宋三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青年闻言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朦胧双眼,神情茫然直起身子。然后白衣青年好像没看到宋三一样,先左右看了看,最后才看向宋三,又揉了揉眼,咦声问道:“你是谁?”
趴在船头栏杆上的宋逸安见到此情此景,哈哈笑道:“请先生上船一叙。”
白衣人听到宋家年轻宗主的喊话,身子一震,扭过头突然看到已是行驶到自己头顶的楼船,吓了一跳,“你……你……你们是谁?!”
宋三再无丝毫耐心,他手抓着白衣青年的衣领,连带着后者一起重新回到船上。那一叶扁舟随即便被二层大船撞翻在江中。
青年惊魂未定,他穿着袜子,却没有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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