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惊心之嫡女荣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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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后来林芳华拉着顾梓璐的手几度哽咽地说对不住她时，顾梓璐才慢慢绕过圈子，想来这林芳华可能是觉得女儿之所以性情大变全是受了刺激所至。若女儿嫁人后一直顺风顺水，便定不至有什么大的变化！林芳华这诡异的逻辑也是让顾梓璐有些无语了，只得一时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哭个够，也好让她散了心中的郁结，免得她在心中憋出什么病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顾梓璐正扶着再度哭的昏天暗地的林芳华无奈的翻白眼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顾梓璐不知怎的一直有些空牢牢的心里就突然感觉被装满了！之前自己跟他坦白了对顾家的谋划，然后求他来陪自己看林芳华时，他推给了一大内宅外宅的理由然后执意扔下自己去办什么大事情去了。自己虽面上没再强求但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后来吩咐多花去训他时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憋着气的，既气顾婉夏母女的嚣张又气他置自己于不顾。现在猛然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顾梓璐也不知为何突然心口一暖，紧跟着眼眶就有些热热的涨涨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萧霆轩原是顾忌着男女大妨，站在林芳华的房门口是不打算进来的。但连问了两声没得到顾梓璐的回答，且还看到顾梓璐的一双眼睛也跟着那房间里的众人般红红的有了泪意，萧霆轩心里猛然一紧，剑眉深皱，便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就迈进了林芳华的屋子，然后又三两步来到林芳华的床前扶住了顾梓璐的双肩，放柔了声音道：

　　　　“婉秋，别害怕，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还有我呢。”

　　　　不管怎样，你都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萧霆轩一句简单的话，却向两世为人的顾梓璐传递出了一份她从没得到过的承诺和信任，以至不知怎的，顾梓璐的泪点竟瞬间就被萧霆轩戳中了，豆大的泪珠就滚滚地从顾梓璐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都发生什么事了？多花，你说！”

　　　　萧霆轩并未接触过顾梓璐穿越前长大了的顾婉秋，所以在他的印象里，“顾婉秋”合该就是那个在他萧家的暖芳阁里活的张扬恣意、明艳骄傲的女子，是那个对旁人的喜怒哀乐都毫不介怀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让萧霆轩钦佩也自是也被他放在了欣赏。

　　　　萧霆轩的性子是和顾梓璐一般的小心眼，他允许自己欺负自己的女人，但却绝不能看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受到旁人的半点白眼，特别是那个旁人还是顾家的人。所以顾梓璐这会儿的眼泪简直如烈性的催化剂一般，只肖几颗便已引燃了萧霆轩心头的怒火，连带着他对多花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不善。

　　　　多花在萧家伺候多年，自是知道自家少爷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只是因多花在萧家的地位特殊才从未被少爷冷着脸待过。这会儿见少爷是真的从心底里发怒了，多花也吓得赶紧先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凉的青石砖头上，然后才偷偷抬眼去看少夫人。

　　　　说来少夫人为何而哭多花也是不知道啊。虽说少夫人的娘亲被顾家的奴才那般折辱了，少夫人自是当难过的。可多花冷眼瞧着，少夫人心里绝对不是个没有注意的，且自己离开这长青园时看少夫人那满脸的决绝和冰霜，多花绝不会认为少夫人是那种可以随便任别人抡圆了揉搓的性子。自然这俯在男人怀里哭着求助也不该是少夫人的做为，可是现在偏偏少夫人还…

　　　　难道少夫人是在故意演戏给少爷看？少夫人自知自己进了少爷的心坎，所以故意找着由头跟少爷撒娇？看少夫人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的确是让少爷又偏疼了几分。可是少夫人利用自个亲娘的事，是不是也太…

　　　　多花想到这些的时候，脸色已然有些青红难辨，偷偷看向顾梓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不过到底那些都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多花真心觉得自己这会儿被少爷训斥完全是被少爷和少夫人夫妻间的小情趣个连累到了。心下明白少爷不会真的因此处罚自己什么，多花反倒放下了之前的重重顾虑和担忧，语调平静地对萧霆轩回了她离开长青园前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

　　　　萧霆轩一直搂着顾梓璐阴着脸听多花回话，可完完整整听了多花的描述后萧霆轩心里也有些疑惑了。虽母亲被辱这事情着实伤人，可萧霆轩也觉得凭“顾婉秋”的手段，完全可以自己摆平一切，她请自己过来给她撑场子，大概也就是想震慑下顾幕贤和顾家老太太的。虽之前自己明确跟她说过顾家内宅的事情自己不愿插手，但若她实在想要强求，自己过来岳母这边坐坐请个安送些礼物倒也是说得过去。可“婉秋”趴在自己怀里呜呜大哭似就有些过头了。

　　　　“少夫人，老太太和老爷都请过来了。”

　　　　就在萧霆轩搂着顾梓璐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哄她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浅草的回话声。萧霆轩抬眼望去，才发现原来“婉秋”不但“请”了自己过来，还让人去把她奶奶和爹爹请来了。虽说自己厌恶那二人但到底双方还没撕破了脸去，且人家还是长辈，这种时候自己还、在众人面前公然紧紧抱着人家闺女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萧霆轩面子上一紧，就想轻轻把顾梓璐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可谁知这时他的腰间猛然一疼，竟是被顾梓璐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萧霆轩惊讶地低头去看自己怀中娇小的人儿，就见仍旧俯在他怀里的“婉秋”猛然抬头然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威胁“你敢推开我”？！

　　　　萧霆轩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自从怀里的这小东西自跟自己坦白了她报复顾家的念头后小东西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这会儿小东西竟还威胁上了自己。可萧霆轩微一转眸看到面色十分不悦的小东西耳根和脖颈处竟是通红一片还起着可爱的小豆豆。他突然就反应过来这小东西怕不是撒野了，而是害臊了！

　　　　想来小东西自己可能也是没料到她会一个忍不住哭着扑进自己怀里吧，虽表现的刚强但到底还是女孩子。这会儿被多花一说她反倒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害了羞，又再听到浅草说她的奶奶和爹爹来了，想来她臊的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想到小东西一直趴在自己怀里躲羞，显然是把自己当作了最亲近的人，萧霆轩的心情一好也懒得和顾梓璐计较许多，竟真的不在管顾老太太和顾幕贤此时眼底的惊异，仍紧紧地搂着顾梓璐然后隔空对顾老太太和顾幕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外的顾老太太和顾幕贤见屋里这般情景心下也是一怔，但萧霆轩都做了请他们进屋的动作他们也不好一直在外踟躇，只好对视一眼先后迈进了这林芳华的屋子。不过此时顾老太太和顾幕贤心中所想的却是不同。

　　　　顾老太太是惊讶这才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自己跟“顾婉秋”谈的事情都还没定下来，怎地林芳华这边就闹将开来了？不过看林芳华这屋子里一地还没收拾干净的瓷片渣滓，顾老太太心下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林芳华从被自己夺了权后在这顾家就是个被架空的面人，这么多年她被自己侄女揉搓下来早就没了当年的那些个脾气，又怎么会轻易发火砸了她房间里的东西？而且顾老太太清楚，这屋子里的好几个梅瓶还是当年林家给这林芳华的陪嫁之物呢。

　　　　顾幕贤这边显然想的就比顾老太太简单多了。因多年来被顾老太太和赵姨娘母女轮番地在他耳边嘀咕林芳华和顾婉秋的不好，他已是许久不曾见过自己这个正妻了。可想当年林芳华是顾幕贤的父亲还在世时帮他订下的亲事，那会儿顾家跟林家结亲是高攀了的，林芳华一身大户人家深宅闺秀的书卷气也是狠狠迷了顾幕贤一阵子的。

　　　　只是后来父亲过世，林家败落，母亲又不喜林芳华还嫌弃她生不出儿子来，做主给自己纳了床上更放得开也更讨自己欢心的赵秀月，顾幕贤才渐渐把自己这个正妻给抛到脑后面去了。这会儿穿过半个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病病恹恹满脸苍白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模样的林芳华，顾幕贤一时心下也是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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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至亲至疏夫妻

　　　　只是后来父亲过世，林家败落，母亲又不喜林芳华还嫌弃她生不出儿子来，做主给自己纳了床上更放得开也更讨自己欢心的赵秀月，顾幕贤才渐渐把自己这个正妻给抛到脑后面去了。这会儿穿过半个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病病恹恹满脸苍白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模样的林芳华，顾幕贤一时心下也是有些唏嘘。

　　　　“芳华，你这是怎么了？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尽心吗？若是下面伺候的人不好，你换了他们便是，何需要要忍着些奴才，作践了自己的身子呢？”

　　　　顾幕贤虽说薄情，但到底也宠过林芳华一些日子，若没顾老太太和赵姨娘母女从中搀和，也许顾幕贤和林芳华和睦的时光还能再多延续一段，所以尽管这会儿林芳华已经不被顾幕贤放在心上了但这会儿看到林芳华如此落败，顾幕贤心下也是感慨万千，忍不住出声哄了林芳华两句。

　　　　林芳华大约也是多年不曾听过顾幕贤如此对自己说话了，猛听得顾幕贤责备自己不该作践身子后竟一时呆愣愣地盯着顾幕贤看了好一会儿，才赶紧拿帕子捂着嘴又俯在韩嬷嬷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顾幕贤和林芳华这番互动落在林芳华身边人眼里多少有些动容，可落在顾老太太眼里却是动怒了。

　　　　顾老太太从来就不喜欢这个林芳华，自林芳华还在闺中，顾老爷子要为顾幕贤聘林芳华为正妻时顾老太太就看不上林芳华。显然顾老太太更中意自己的侄女赵秀月嫁进顾家，但奈何那会儿林家还盛，家世上强压了赵家好几头，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就是再不喜林芳华顾老太太也要忍着帮顾家攀下林家这门高亲。

　　　　好容易忍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老爷子去了，林家败了，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废了这个林芳华了，顾老太太怎么能忍受这会儿儿子再跟着个林芳华藕断丝连呢？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瞪了顾幕贤一眼，但却因萧霆轩和顾梓璐还在场不便做太过火的事情，只得咬着牙关顺着儿子的话曲意道：

　　　　“幕贤你说哪里话？芳华身边跟着伺候的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奴才，哪里有不尽心伺候的道理？我看这还是芳华胎里带来的身子骨太弱，虽秀月那边三天两头人参鹿茸地尽着往芳华这边拨，可还伺候不好芳华的身子骨。

　　　　幕贤你又不是不知道秀月那个孩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我看这些年咱们府里的盈余秀月是都贴补在长青园这边了，可芳华啊就注定是个没福气的。子嗣上我也看开了，就不强求她能给你留下嫡子了，毕竟还有秀月能为你开枝散叶也是好的。芳华这边只要好好的将养着她自己，莫总三灾两病的带累的给顾家招惹晦气，我就阿弥托夫了。”

　　　　林芳华大约是被顾老太太折腾多年，心里早没了底气，这会儿听顾老太太故意在顾幕贤跟前说这般黑了心肝肺的浑话，硬要把那赵姨娘母女折磨自己的事情掩掉，还暗示自己身子骨不好是个不详之人，林芳华也不敢反驳顾老太太，只抬起头拿着说泪蒙蒙的眼睛盯着顾幕贤，希望他能帮自己出头。

　　　　可怎奈顾幕贤对顾老太太的话是绝对的信任，这会儿听顾老太太这么一说，顾幕贤也觉得赵姨娘母女虽然张扬跋扈了一点儿，但到底都是些闺中女子，会使的也不过是些争宠的手段而已，任她们怎么也折腾不出个花儿来，所以这林芳华落到今日如此也是福源太薄，怨不得别人。有了这样的思量，顾幕贤便拧着眉，迅速主动熄了心头才刚对林芳华那才刚刚燃起的一丝丝的小怜。

　　　　“呵！奶奶可真是好谋算！三言两语的功夫，竟能生生把这世道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孙女跟在奶奶身后这么多年竟也没学会奶奶的一丝半毫，可见孙女还真真儿是胎里带来的脑子不清明，是个笨人呢！”

　　　　就在众人都以为刚刚这在顾府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幕要被揭过不提的时候，之前一直俯身在萧霆轩怀里的顾梓璐突然抬头冷笑着对顾老太太嘲讽了一番。

　　　　她原是最不想管林芳华和顾幕贤之间的那些痴心错付的过往，既是过去了何必还在纠结，好好把握以后的日子便是了。可今日听了顾老太太一番几乎昭然若揭的歪理，再触及林芳华那双明显黯然到了无生机的眸子，顾梓璐便忍不住要爆发起来了。

　　　　这顾幕贤也是个笨的，妄自负官宦，竟生生被老母和小妾玩弄在股掌之上！顾梓璐觉得自己若不给顾幕贤点破顾老太太跟赵姨娘的阴谋，怕他一辈子都还会或在她们编制的谎言里呢！果然，顾老太太听顾梓璐发声了，心下一尽，暗下里后悔怎么就忘了这会儿房间里还有这么个性情大变的孙女呢！再看看顾梓璐那冷笑着盯着自己的样子，顾老太太竟一阵阵身上有些发凉！真没想到，这个孙女此时的眼神竟和早年就离世的顾家老太爷有了那么几分相像，让顾老太太心下竟生出了几分怯疑！

　　　　“秋儿，你那是说的什么混帐话？不得对你奶奶无理！当着萧少爷的面，你就如此忤逆，这是要把我顾家的家教至于何地？”

　　　　顾幕贤尽管昏庸薄情，但对顾老太太却是十分孝顺的。现在听到顾梓璐明显讽刺顾老太太的话，他不及深思便沉下一张脸训斥起了顾梓璐来。

　　　　萧霆轩依旧揽着顾梓璐，听到她被旁人训斥，萧霆轩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顾幕贤如何对待林芳华，萧霆轩是一点儿都不愿插手的。但顾幕贤想训斥自己怀里的这个小东西，他现在却已经没了这个资格！

　　　　萧霆轩拍了拍顾梓璐的肩头，示意她不要生气，自己会为她出头的。可怎奈这会儿顾梓璐被顾老太太的偏颇和顾幕贤的昏聩气到了炸毛，已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面对萧霆轩时的尴尬和不适。感觉到萧霆轩似是想要帮自己挡下顾幕贤那边的怒火，顾梓璐冷冷一笑扯了扯萧霆轩的手腕示意他靠后站，这件事情自己要亲自料理。

　　　　顾梓璐觉着虽然于情理之上，这个男人自己能护着自己，可那是因为自己到底顶着他的女人的名头，但这个男人却不便出后护着林芳华，且他也未必愿意多管那一层的闲事。有些事情，顾梓璐还是愿意靠自己的。

　　　　顾梓璐从萧霆轩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不着痕迹地瞪了那男人一眼，警告了他自己不高兴刚刚他刻意桎梏自己自由的行为，然后才快步走到林芳华身边，在众人惊的一片抽气中伸手抬起了林芳华苍白的脸颊，让林芳华此时的模样可以直冲着顾幕贤再不容他对林芳华的苍白熟视无睹。然后才微挑着嘴角，冷笑着道：

　　　　“爹爹，你仔细看看娘亲现在的这张脸，你可还能看出当年你娶娘亲时她的模样？你想想那时娘亲的容貌姿态是何种样子，你真觉得娘亲是打娘胎里出来身子就不好，是个无福之人？”

　　　　“这”

　　　　顾梓璐这一番点破大大出乎顾幕贤的意外，说来若不是顾梓璐今天提起，他还差不多真的要忘记当年林芳华初嫁入顾家时是个什么样子了。恍惚间记得她那时似面颊总是红润有光，人也精神爽利，还总是喜欢用帕子掩着檀口浅笑！那时的林芳华绝不像是什么无福之人啊！纵然当初生婉秋时艰难了些，但大夫也说母女平安，身子亏损的并不厉害，养上几个月就能好起来。怎的后来林芳华慢慢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过去顾幕贤对顾老太太和赵姨娘说的话向来深信不疑，所以她们二人说林芳华身子不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体弱，福泽潜薄，不利子嗣，顾幕贤便真的相信了林芳华怕是什么不祥之人，为了自己的仕途和顾家的将来，顾幕贤自是会远了那林芳华。可今日听顾梓璐如此一说，顾幕贤不禁深深地盯了那林芳华一眼，而后拧着眉头沉默了。

　　　　顾梓璐见顾幕贤沉默，便心知他已然开始怀疑之前听到的那些关于林芳华的闲言碎语了。只不过怀疑归怀疑，道破归道破，顾幕贤便是心里明明知道自己这嫡妻是被小妾给谋害了，怕他也会因心偏顾老太太和那赵姨娘母女而故意不言的。

　　　　顾梓璐对这样的顾幕贤十分鄙夷，既是她不念夫妻的情分了，自己又何必估计着林芳华和他之间那仅有的些勾连？顾梓璐缓步走到林芳华跟前，伸手握住了林芳华已然冰凉的一只手，想要通过自己这只手向林芳华传递些支撑的信念。然后顾梓璐才抬头冲着顾幕贤冷笑道：

　　　　“曾听闻有句话，说这世上至亲至疏的其实是夫妻。早些婉秋还不能为何至亲还会至疏，今日见爹爹如此待娘亲，婉秋却是立刻清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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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萧少爷的小东西

　　　　“曾听闻有句话，说这世上至亲至疏的其实是夫妻。早些时候婉秋还不懂为何至亲还会至疏，今日见爹爹如此待娘亲，婉秋却是立刻清明了呢。”

　　　　“至亲至疏夫妻”，顾梓璐这话着实让这长青园里在场的众人都惊了一下，就连站在顾梓璐身后的萧霆轩都忍不住转头多看了顾梓璐几眼。因着顾婉秋的身量娇小，所以不知从何时起萧霆轩就在心里给顾梓璐起了个“小东西”的绰号。现在看着小东西一脸清冷的神情，萧霆轩心下有些复杂。

　　　　自在萧家第一次听到了小东西”在暖芳阁里折腾出的事情，萧霆轩就猜到这小东西怕是个有手段的，和萧夫人之前打听出的那个“顾婉秋”不同，只是没想到今日听了她这句话萧霆轩才更认识了小东西怕不但是个有手段的，还是个心里十分清明的。自己和她的关系可不也映了她那句至亲至疏夫妻吗？

　　　　虽名分上自己和小东西最是亲近，可实际上他们却又是从最开头就都彼此设防的。若不是赶巧了之前在顾老太太那里小东西的谋划被自己听了个正着，怕小东西会把她那秘密一直藏着不让自己知道呢。想到这些，萧霆轩心下有点点的苦涩，自己和“顾婉秋”的情况虽与顾幕贤和林芳华的有所不同，但在外人看来却会颇有几分殊途同归的味道，真不知以后自己和小东西的路是不是也会越走越远了。

　　　　再念及自己之前的谋划里是有大仇得报后放小东西自由的，到那时小东西也就不再属于自己了，萧霆轩就没来由地心头一空，接着就本能地伸出收去攥紧了顾梓璐的一只莹白如玉的胖乎乎的小手。顾梓璐正“精神抖擞地”待继续“训话”呢，不想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个人给攥住了。顾梓璐吃惊地一回头，便正对上了萧霆轩一双复杂却又温柔的眸子。

　　　　“有病啊，没事抓姑奶奶的手干什么，耽误姑奶奶教训眼前这两只禽兽的有木有？”顾梓璐心里埋怨萧霆轩没事乱摸个什么尽耽搁自己敢正事，却也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得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白了萧霆轩两眼，示意他老实在自己身后待着就好了，别给自己添乱。

　　　　被顾梓璐这般嫌弃地白了两眼，萧霆轩心下也是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之前自己为了她赶到这长青园时，她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不停往下掉，巴巴在自己怀里趴了半天都不肯出来，眼见着是受了委屈在自己怀里找安慰呢。可现在才过去多大一会儿啊，她脸上的泪珠子滚出的痕迹都还没擦去呢，她就已经开始嫌弃自己，恨不得一脚把自己踹进墙头缝里去了？

　　　　被顾梓璐如此对待，萧霆轩也是快醉了，可看看自己身前精神抖擞随时打算冲上去跟顾老太太和顾幕贤开撕的小东西，萧霆轩却又不忍苛责或是打压了她的兴致，便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后退了两步，算是把主场彻底让给了顾梓璐。

　　　　也罢，反正今日自己也是打着陪她回门的幌子来顾家秘密安排些事情的，既然暗地里事情都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剩下这些时候自己陪在她身后给她镇镇场子，凑凑热闹，随时听她调遣也是好的，也省了自己一人闷在那春晓堂里无聊。

　　　　“秋丫头，虽说你娘身子不好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该说出那些个伤人心的话来。什么叫至亲至疏夫妻？你娘这些年在顾家虽没什么实权，可顾家上下也都还都敬着她是你爹的正妻，就连秀月那里管家的时候我也是嘱咐过不得亏待了这长青园的。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什么至亲至疏夫妻来下你爹的脸面，你的《孝经》都读到哪里去了？！”

　　　　顾老太太起先还有些怕顾梓璐身上的气势，但这会儿看顾梓璐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一定要给那林芳华当众讨什么公道，顾老太太心下也傲娇，忍不住要斥责顾梓璐几句了。且顾老太太说这些话，其实还真不是完全的心虚。

　　　　那林芳华顾老太太虽看不上，也帮着赵姨娘把林芳华的权力给架空了，但顾老太太还真没想过分折辱这林芳华。当然这不是因为顾老太太不敢，而是顾老太太觉得暂时犯不上，且顾老太太多少还是要顾忌些儿子顾幕贤在朝中清流里的名声。就连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