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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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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美人儿,长得这么水灵,发火就不好看了。”
赵明月忙扯过明紫娇躯避开某只咸猪手。“请问一下,这附近有钱庄吗?”
“怎么着丑丫头,要去取钱给我们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草丛中悠然观战的两人瞬间森然着眸光皱起眉头,当事人倒是笑意婉约,浑似不在意。“不,我就是想说,你们跟我们要五十两,不如去那里抢呢!”
为首的护卫脸色一阴:“这么说你们是不想给钱了?”
敢情圈地不是为了圈景致,是光明正大打劫呢!
“大胆!本郡主的钱,你们就是有命拿,也没命花!”
赵明月轻嗤完,尚娇绮便默契地大喝着跨步上前,一伙儿人不知是被她的派头还是嗓门儿吓到,俱都怔了神。
“郡,郡主?渥荣府的佳良郡主?”
“算你有眼力。”
“切,你以为长得漂亮就是郡主了?郡主身边能有这样的丑丫鬟吗?”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哄笑,为首的更是满目奸嚣。“拿出证据来,我们才好恭迎郡主大驾呢!”
“你的身份证,咳,令牌。”
“哦,对。”
两双玉手东摸西摸一阵乱忙活,杏核儿眼惊对明灿眸儿。“刚刚追兔子时弄丢了。”
“什么?”
赵明月哭笑不得地敲了她额头一下。
跟她抢着追兔子,差点把她绊倒,结果兔子追丢了,令牌也不见了。
还能再笨一点吗?!
“怎么,忘了带,还是弄丢了?”
几个男人笑得越发恶劣,獐头鼠目地团团围近。“不然这样,让这漂亮妞儿跟哥几个亲热亲热,再让丑丫头捏捏肩捶捶腿好好伺…”
哀嚎声起,尚娇绮冲着满指缝鲜血的捂嘴男乐得花枝乱颤,赵明月忙着转脸找人。
“老板!”
见着熟悉的脸孔,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了过去。
蓝云悠阴沉的俊庞霎时寒气退散柔芒乍现,好脾气地被目光热切的某姑娘推到阵前。“这位是我老板,特别有钱,你们要多少,只管开口!”
言罢即刻调头,抓了另一只就走。
回到马车上,赵明月将手中的藤篮打开,小心翼翼地抱出血糊糊的小刺猬。“阿斯你瞧瞧,是给它拔了刺扒了皮烤了吃好办,还是止血包扎伤口救活容易?”
“我说怎么没跟人交手就乖乖撤了,原来是着急救它呢。”
锦炫斯一面打趣着,一面已取了车座下的药箱,熟练地清伤上药。
处理完毕,赵明月拿指尖一下下戳着小东西的尖嘴。“它怎么还不睁眼睛,不会活不成了吧?”
“它失血不少,伤药里又有些麻痹成分,过阵子才会有反应。大小姐再不高抬贵指,它才真的活不成了。”
锦炫斯好笑地抬掌包住纤指,顺势揽佳人入怀。“我们大小姐难得这般善良,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去抓几只獾子,以表嘉奖呢?”
“那怎么行?”
大小姐不满地偏过脑袋:“光獾子怎么够呢?獐子狍子野猪野鸡神马的,一样来一只!”
“是,奴才遵命。”
绵软着嗓音印上柔嫩的唇,潋滟乌瞳痴缠无垠。
梨花风起,温阳委婉,赵明月舒惬地伸着懒腰,慢慢睁开眼睛,不禁惊叫着坐起身。
锦阿斯走后,追兔子与打嘴仗的倦意翻涌上来,她就便睡了个午觉,感觉没过多久,怎么就日薄西山了呢?
“把老板推出去收拾残局,你自己倒睡得安心。”
虚掩的沉香门无声开启,蓝大太子爷凉飕飕的醇音和着凉丝丝的春风灌进,某丫头更加清醒。
“嘿嘿,老板无敌,老板最棒,老板一出手,一死一大溜儿!奴婢自然可以安心地睡啦!”
高帽子戴完,某老板深眸微闪,依稀怨念渐转隐约温柔。“我们到了,下车吧。”
“到哪里了?”
赵明月揉着眼睛搭着蓝云悠的手一跃而下,半点受宠若惊的迹象没有,墨瞳深处的温柔反更明显,且以不受控制之势蔓延至整张酷颜。
“呀!真不容易!”
这丫头,想法怎么就那般独特呢?别人眼中的惊心美景,到了她眼里怎么就不容易了?
蓝云悠望着顾自蹦跶开去的姑娘,笑意加深,愈发温柔。
春风吹拂,处处皆景,花繁草盛山幽谷秀原也不稀奇,难得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不假人手而集山水丘谷于一处,视野无限,景致更迭,清溪水初生,倒映姹紫嫣红十里,当真是翠林叠彩、步步缤纷了。
更难得的是…
“谁说水至清则无鱼的?这山溪里的鱼儿真是肥美鲜嫩哇!”
赵姓大侍女甩了鞋子跳入浅澈的泾溪,回眸一笑灿胜春阳:“殿下,我们来抓鱼烤吃吧?”
“你会做?”
“我会做…最后一个。”
葱指竖起,灿笑谄媚。“其他的就交给殿下咯!”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
蓝云悠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让主子做东西给你吃,你也不怕折寿?”
“哎呀殿下你文武双全口才过人动手能力强,上得厅堂自然下得厨房,烤个鱼神马的肯定都是小case啦!”
璨眸儿狗腿地闪着贼光:“而且刚刚我有在车座下发现调料盒儿哦。”
蓝云悠忍不住抬手捏捏弹嫩香腮:“发现了还不拿过来?”
学了自家侍女捋袖子系衣摆,削尖树枝准备插鱼。
------题外话------
今年的除夕晴朗又温暖,大家新年多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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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生关死劫
享用完野外烧烤,赵明月美美地往草地上一滚:“哎呀天真蓝,云真白,自己的劳动成果真美味!”
“自己的劳动成果?”
忙活了半天的蓝大厨将手中的柴火棍儿一丢。“你除了跟我抢吃的,还干什么了?”
獾子獐子皮是他扒的,火是他生的,肉是他烤的,连鱼刺都是他剔的!
“我不是跟殿下抢,是想帮你试咸淡。”
盈满晚霞的大眼眨得无辜:“除了吃肉,我还赞美殿下,崇拜殿下了吖!”
“那你现下感觉如何?”
“唔,纯天然无污染,非转基因滋味鲜。”
“不是问你吃的。我想知道,你现下对我的感觉。”
“你?”
赵明月一脸警戒地瞪着罩在自己上方的莫测俊庞。
别说是吃了他的嘴软,就是啥都没干,光瞅着那双慑心幽瞳,她也不会说些刺激他的话找死。
“自然…”
明眸俏转,慢吞吞地自着最保险的然。
“自然风光好,奈何雨纷扰。殿下,天黑了,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怎么觉得这儿阴气陡增呢。”
“你的感觉很敏锐。”
蓝云悠伸手拉起娇姿护在身后,冷凝不远处的眸光更见犀锐深寒。
赵明月自他肩侧探出脑袋,瞅见跟从地缝里钻出来、遇风就长的妖魔似的黑影,不禁猛瞪眼睛紧皱眉。“你说这杀手又穿黑衣又蒙脸的,到底是怕人认出来,还是怕人不知道他是杀手呢?”
“不是杀手,是死士。”
尽管处境凶险,蓝云悠还是不由勾了勾唇角。“待会儿你听我指令,别自作主张。”
她什么时候自作主张了?
抗议犹在腹中,瑰伟白影便闪进魍魉阵内,芳菲溪谷瞬间在飘忽无声的厮杀里化作血腥屠场。
说好的指令呢?
赵明月粗略扫了一圈各死士,目测自己内力拼不过、花拳绣腿说不定还帮倒忙,飞快蹿进旁边的大红花丛中一蹲一躲,伺机…偷袭。
就记忆犹新的化茶水为齑粉事件来看,蓝云悠内气雄厚高深是毋庸置疑的。再瞧眼前,招式奇崛动作迅捷也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数十名死士不仅动作整齐划一,还跟打不死似的,被蓝云悠一掌拍出跌落四下,她看着都疼得慌,眨眼间却又原地跃起,没事人儿般重新聚拢出击了。
当真是打不死的战士呐!
赵明月望了望在阵型中边沉着应对边皱眉暗思脱身之法的自家老板,眸光一闪,迅雷不及掩耳地朝他身后的一名死士弹出一枚金针。
细如牛毛的暗器不偏不倚扎进那人的瞳孔,就见他捂眼张口,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倒下,再没有起来。
老天怜见,让她蒙对了!
赵明月暗喜,乘胜追击,使出十成力道接连发出的另外几枚金针更具杀伤力和…吸引力。
“殿下,他们的罩门是眼睛!”
放倒四个,剩下四五个缠着蓝云悠,另外俩凶神恶煞地直奔花丛而来。赵明月射出最后几枚金针,旋身跃上马车扯紧缰绳,未及调转马头便教一只手按住肩膀,忙迅疾曲肘后击,换来耐不住的闷哼。
这声音…
“往前走,不要回头。”
蓝云悠拔出戳在近旁死士眼中的短刃,抬脚踹了他下车,转而踢向马腹。
“可前面是断崖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
蓝云悠倏地倾身,狠狠亲上娇艳红唇。下一秒,戾气盈盛地腾身迎向接踵而至的敌人。
赵明月怔了怔,忙勒牢鞍辔稳住方向大吼:“有路我也刹不住吖!”
暮气渐浓,夜色倾轧,形单影只的姑娘驾着马车坎坷前行,慢了怕被追上,快了怕停不下来,时不时还要回头寻觅大老板的身影,免不得顾此失彼。
四匹高头大马不知是平日娇贵惯了,还是教主人的狠脚伤到了心灵,东闯西蹿地极不配合,眼看到了崖边,愈发不听使唤。
“哎我说,那边是深渊,你们这么急着投胎么?”
驻马停缰无果,赵明月飞身攀上崖边歪树,“那我就不奉陪了。”
眼睁睁看着宝骏华车跌进了烟雾溟濛的死亡幽涧,连回声都听不见。
惊魂初定,赵明月边抬手抚胸边仰脸望天,乍见染血白影颓然直坠,下意识伸手去接。一接之下,一道身影变作两道,坠落得更急。
“殿下!”
赵明月这厢费力地揽住蓝云悠精壮的腰身,那厢飞出飘带缠住树枝。
悬崖边风吹雨打多时,树枝粗实不足坚韧有余,好歹止住了两人的坠势。
赵明月下意识垂眸一望,小心肝不禁随着身体荡啊荡。
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难道是想让她“质本洁来还洁去”吗?�
如果掉下去的话,有没有可能回到现代呢?
“玉儿,你没事吧?”
蓝云悠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向她:“都解决了,我们安全了。”
安全个铲铲!
“抱紧我,别乱动!”
赵明月抬脸望见右下方一块巨岩,手一松眼一闭,借着飘带摆动之势,险险地落在巨岩上。
很好,英勇,没就义!
舒了口气,慢慢扶着某大块头坐好。“蓝云悠,你长得高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重呢?!”
“因为我想重重地跌进你心里。”
“我瞧你中毒了是真的。”
灿眸儿横着他,小黑脸忧色隐约。
要不是她螳臂当车,这不省人事的家伙早重重地跌进不知道多少丈的深渊了。
“区区小毒,死不了。”
蓝云悠抹去嘴边血迹,不以为意地轻笑,只是那笑明显恍惚虚飘。
“这里就我们两个,您不用死撑活挨的。我眼神儿好得很,你现在眼青面黑嘴唇发紫,可别说是冻的!”
赵明月蹲下身,一双大眼挣得如探照灯,小手径自冲着血渍斑驳的健躯开摸。
“赵小玉,你做什么呢?”
“怕你硬撑着说自己没受伤,我只好亲手确认了。”
“成成,我怕了你了,伤口在腹部。”
蓝云悠一把握住作乱的小手,似乎受不住痒,又好像在隐忍着别的,神色变幻万端。
赵明月凑近了看,果见一道渗血见肉的伤口横亘在腹部,随着呼吸不断涌出暗红的血沫,格外惊心骇人。
------题外话------
过年就是吃吃吃,亲们悠着点哦。
………………………………
162 你若不伤
“哎呀我的妈,那撮一死死全家的玩意儿!”
赵明月捂着眼睛定了定心神,转脸瞧了瞧蓝云悠几不成片的外衫,利落地撕破自己的外裙,迅速将大伤口一圈圈裹了个严实。
抬眼撞进谑笑的墨瞳:“怎么了,我救人经验不足,能打好结就不错了。”
蓝云悠咳了咳,嘴角不受控制地滚出血滴,比之先前更加浓稠黯淡。
“这到底是什么毒?”
“哎别碰!”
蓝云悠抓过赵明月沾了血珠的手指在自己衣服上使劲蹭了蹭。“这毒霸道得很。”
“那你方才还说是小毒。”
“只要不是即刻毙命的,我都有法子解。”
“那你倒是解啊!”
荒郊野岭的,解了腰带上吊还比较容易点儿。
赵明月白他一眼,扶正他的身体,盘腿坐在他身后。
“赵小玉,不许动内气!”
“我高兴,你管我!”
玉掌贴上宽厚背脊,至纯内力徐徐导入,蓝云悠渐觉肺腑暖熨,几口半红不黑的淤血吐出,神智清醒了不少。
赵明月收掌起身,细细察看鲜血的颜色,顿时不满地蹙起弯眉。
“傻丫头,毒用内力是无法完全清除的,这样我就没有大碍了。”
蓝云悠抬手轻抚嫩滑小脸。“等我们上去后,配了解药吃就会好的。”
“解药!”
赵明月脑中蹭地闪过灵光。
苗家风韵萝姨说过什么来着?只要不是致命剧毒,喝过加了抗毒血清的百蛇羹、泡过百毒不侵的暖泽的她…的血,就是解毒良药!
“蓝云悠,你先前用的匕首呢?”
接过匕首,樱唇再张:“你渴不渴?”
“有一点,”
倒映出朦胧新月的渊眸含笑揶揄:“这里没有水,崖壁上倒是有些青藤,就是不知有毒没毒,你要割破它们挤汁水么?”
“甭管什么,我弄来了,你就闭着眼睛喝,知道吗?”
“好,你让我喝我就喝。”
赵明月在某人视死如归、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里豪情万丈地背过身,倚着崖壁青藤,一脸纠结地对着手臂比比划划。--她不是要割它们,是要割自己吖!
不过,要割哪里才能血量最大痛感最低呢?
眼一闭牙一咬,匕首往最柔软粉嫩的小臂内侧一划。
“闭上眼,张开嘴!”
“真要闭眼?”
“废话!”
蓝云悠依言,温热的液体珠串般滴落口中,淡淡的香气裹挟着丝缕腥味,似乎冲淡了渗入肌肤与血液的毒性般,让他渐觉神清气爽。
只是…
“好了。”
紧闭的眼瞳不安地睁开,紧紧锁住白了好几圈的小脸。“赵小玉,你,你拿我的匕首做什么了?”
“救你啊,”
赵明月舒着气,大大方方地将手臂递过去:“赶快帮我包扎,好疼的!”
“你--”
水汽凝汇的墨瞳垂下,蓝云悠轻手轻脚地将伤口包扎好,柔情而坚定地将娇躯扣入怀中,再无片言。
“蓝云悠?太子爷?殿下?老板?老板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铁臂憬然松缓,赵明月活动着身体,惊觉肩膀湿热,惊见深瞳晶莹。
“玉儿,你为何要割破手臂以血喂我?”
“因为割手指血量不够,割脉又太疼了。”
小手拍拍他的肩,满眼欣慰。“我体质特异,血液可解小毒。你现下青黑褪去,唇色转红,说明我的血没有白流呀!”
“玉儿,对不起。”
蓝云悠将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掌,嗓音黯哑得不可思议。“都怪我自私,支开了其他人想与你独处,才害了你。”
“你没有害了我啊,我好得很。倒是你为了保护我,受伤又中毒的。”
璨眸微扬,眨进漫天星光:“不过这悬崖,确实是你害我掉下来的。这下子,我们至少能独处个一夜咯。”
苦中作乐的俏模样逗得某罪魁一乐:“如果你没接住我,那你就可以轻松回到崖顶了。”
小黑脸不以为然地皱了皱:“如果我没接住你,我就可以轻松回到崖顶,然后被所有人兴师问罪,最后以护主不力、包藏祸心、勾结乱党等罪名处以极刑,给你陪葬去。”
包扎好的手臂得意地横到他面前晃呀晃:“现在我也受了伤,还帮你解了毒,看谁还敢说我护主不力!”
“有力,太有力了,简直是大功臣。”
彻底回复清明的墨瞳溢满宠溺。“回头重重有赏!”
“那是必须的!”
小脑袋俏皮一偏:“要不是因为你想与我独处,也引不出那些死士,也不可能尽早将他们一网打尽呐!”
“是,都是托了我家玉儿的福。”
悄悄偷换完概念,深眸愉悦盈涌,投向柔嫩小臂时又亟转心疼。
“矮油表担心,这点血不算什么,我们女人可是一个月流七天血都能活蹦乱跳一百年的生物!更何况…”
赵明月璨眸儿狡黠灵转,心头的小算盘噼啪乱响。“我的血可不是免费给你喝的,要收钱的哟。”
“救命之血,价比千金,回头少不了你的。”
“说到金子…”
滟亮眼眸一沉,小手怅然捧住小黑脸:“我那些金针就那么可惜地有去无回了,那可是锦--”
“锦弟送与你的?”
“昂,心疼死我了,那样贵--”
“玉儿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蓝云悠收回轻点她额头的手指,面色蓦然沉穆过夜色。
“什么?”
赵明月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躯。
对待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吗?那么像审犯人呢?
“你如此毫不犹豫地尽心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主子么?”
“我犹豫了啊,割手臂的时候那个纠结…”
“不许再提那个!”
“噢,不只是因为你是我主子,更因为--”
“什么?”
蓝云悠抬臂将娇躯揽近,眸粼期待。
“崖壁太滑,没有你我自己上不去。”
“赵小玉--”
某大爷开始磨牙,某丫鬟频频望天。
月尚未圆,狼人就要惊现人间了么?
“好,那我换个方式问。生死之际,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我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要活着,不要死去啊。”
大眼玲珑眨,不无奇怪地看着咫尺俊庞:“难道还有心思想别的吗?”
蓝云悠先深呼吸,再缓吐气,反复数次后,伤口跟脑仁儿的疼痛才慢慢退散。“有,我有许多别的心思。”
………………………………
163 诉衷肠
“哦,”
赵明月点头表示理解。“殿下身份尊贵,荣华无限,对这世间有诸多留恋,再自然不过了。”
“我这许多的心思,都是围着你转的。”
蓝云悠叹了口气,嗓音和缓下来,渐渐温柔的脸庞看在对面姑娘眼里,竟是别样的可靠。
轻微愣怔的明眸眨了眨,小脑袋跟着晃了晃。
一定是崖边黑暗冷寂,她才错觉这人亲切可依的。
动摇的表情落入缱绻墨瞳,漾起得意涟漪。
原来小丫头吃软不吃硬,可算教他摸索出来了。再找不着窍门儿,他没伤重不治,也要被气死了。
“后面那拨围上来时,我其实已经毒气侵体,神智不明,可我脑子里始终有个念头,如果我倒下了,他们定不会放过你--”
“我就是个小奴婢,他们一准儿冲着你来的。”
赵明月无意识辩驳着,神经仍是兀自嗡嗡不休。
怪不得他催马让自己先走,敢情后面还有追兵…
山间的雾气浸染,明眸似乎渐渐氤氲起来。
蓝云悠瞧着小丫头轻咬红唇的懵懂样儿,颇为受用,又见她连追兵有多少人也不大敢问,像是吓着了般,不由紧了紧手臂,放轻嗓音继续开展柔情攻势:“要是我遭了不测,你侥幸逃过此劫,我也断难瞑目。”
啥意思?横竖她死不行活不对了?!
“你家人待你不亲厚,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真心娶你、爱你,我不放心;若有那么一个男人…”
柔软渊瞳戾光陡绽。“我不甘心。”
“我家人待我很--”
话到舌尖,霍然想到“自己”身份的某姑娘不着痕迹地转辩白为小白:“寒凉不假,可是殿下即便不放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要把我娶进门么?”
“有何不可?”
“万万不可啊!”
赵明月瞪大眼睛,忽觉夜风吹得自己一下子头疼起来。
“那个殿下,我接住你,给你治伤,帮你驱毒,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算。”
“你想娶我?”
“想。”
“你为啥会有这种恩将仇报的想法?”
……
蓝云悠握掌成拳,紧了又紧,才勉强按捺住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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