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凛凛北歌-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若真是要逃,他完全可以按照陈梯的意思,和吴背单骑逃走。

    只是他不到最后不愿如此,他不想在让别人为自己承担,哪怕是相识只有一月左右的陈梯也不行。

    自从在长安城得知一纸诏书晋自己为世子之后,他便已暗暗发誓,不在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败。

    结果吴背递过来的屠苏,陆容先侧身对白甲战将缓缓笑道:“大哥,谢谢你来接我。”

    一句大哥,万人听得却有万种深意。

    可陆容此句却说得真诚无比。

    一袭白甲白袍,如雪般风流倜傥的陆渐不卑不亢,淡淡道:“职责所在,世子殿下无需多礼。”

    这位燕敕军新生代将领中名声最鼎之人,向来都是上阵白甲,下阵白袍,一身干净似雪,却是幽州战线前几年最凶名赫赫的陷阵猛将,尤擅长途奔袭,用兵奇诡。永辉十二年曾亲率五千骑兵千里奔袭北蛮草原腹地,一路陷四座军镇,破三万守军,每战必屠尽降卒,从不留活口,逼得北蛮皇帝拓跋力威王帐所在向北退三百多里避其锋芒,迫使那年起二十万重兵欲破宣府的北蛮北院大王仆固大成不得不班师回救,又在途中设下无数口袋陷阱,却依然让陆渐领三千余残兵撤回幽州。

    自此一战成名的陆渐,却被燕敕王陆远调回燕京,牢牢的按在身边,虽亲掌玄皂军,却没了临阵决断之权。可即便如此,他在燕敕军军中积累下的威望,也不下于几位服役数十年的百战老将。

    陆容尚未出世之前,天下士子间便有议论纷纷,说这是陆远为了让陆渐接替自己王爵,特意留在身边历练照顾,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如此,想来更让那帮无事清谈的文人墨客有了新鲜议资。

    陆容略笑道:“那就不跟大哥客气了,这蟒袍害事得很,就脱了吧,等下上阵拖了后腿,岂不是白白坠了玄皂军威名。”

    陆渐略一挑眉,嘴角噙笑,问道:“世子殿下可要上马杀敌?”

    陆容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指了指前方三百秦州铁骑道:“既然他们来送行,岂有不礼尚往来之理?”

    身边吴背想说些什么,却也没开口,只是默默接过陆容脱下的蟒袍。

    陆渐唤来一名副将,接过他手中马辔交予陆容之手,淡淡道:“世子殿下稍等。”说罢,提起银枪,行到陈梯身前,抱拳施礼,一脸恭敬谦逊:“老前辈受累了,之后请看幽州陆渐。”

    陈梯斜着眼抠了抠鼻子,淡淡道:“看罢。”

    言刚落地,一杆银枪直取孟达,三招破胸碎骨,再奔枯剑老祖宗!

    枪名挽凤尾。

    二十玄皂军骑士手持重弩,将三名身受重伤的乐池剑派当代高手剑客射成一堆乱草丛生。

    陈梯打了个哈欠,似无聊至极,牵着虎子上马车去了。

    百名玄皂军没有一人回头去看两大高手交战,均肃目而立,军纪如铁。

    陆容脸色淡淡的,翻身上马,缓缓抽出屠苏剑,大声喝道:“全军备战!”

    身后几位玄皂军副将眉头略皱,似不太满意陆容越过陆渐发号施令。吴背察觉到,于马下抱拳言道:“世子殿下亲自上阵,还望多加小心。”

    陆容玩味一笑,道:“陆家子弟,从无惧战者,唯有马革裹尸还。”

    吴背微笑不语,几名副将思索片刻,回望一眼,也翻身上马。

    百名玄皂军见状,肃声上马提刀,动作整齐划一,只闻盔甲碰撞之声。

    身后一声闷哼,枯剑老祖宗突然感觉那杆银枪杀意大起,招更凶猛,不似刚刚交手那般闲庭信步,游刃有余。好像使枪之人怒意激发,手中渐渐不支,已被一枪划开腰腹。

    秦桐脸上如有寒霜,知道此战不可避免,吩咐手下微调阵型,准备厮杀。

    黄河北岸曹舍一脸跃跃欲试,兴奋异常,嘴里唠唠叨叨无非是大开眼界,大长见识之词。而白裘男子却不言不语,兴致缺缺,转身走回马车去了。

    陆容勒马徘徊一周,紧了紧手中马辔,再正了正腰间带扣,脸上渐冷,高举手中屠苏,沉声喝到:“众将,随我杀敌!”

    一阵滚雷似雪崩,两只骑兵缓缓加速,终于对撞在一起。

    后世官史有载,永辉十八年春,秦王与燕敕王演武于潼关,百骑对百骑,秦军小败。

    而兵家野史的记载却截然不同:玄皂军一百对秦骑军三百,秦军,

    灭。
………………………………

第51章 世子返幽(8)

    一只黑甲骑兵队,于太原府境内整军而行。

    马队前有一辆马车,普普通通,与背后百名雄壮骑兵显得格格不入。

    两名骑马男子行于马车旁,其中一人高大威武,身材健硕,一身白袍,胯下白马神俊无比,男子双目微闭,随着马匹行走颠簸,身形却十分稳。

    另外一名男子略略落后半个马身,一身书生打扮,正低头沉思,眉头略皱。

    潼关一战,百名玄皂军对上三百秦州铁骑,双方毫无保留,拼劲全力,最终交马三个回合,秦军再无一人可乘于马上。

    秦军主将秦桐重伤坠马,被亲卫拼死抢出,绕潼关奔南而走。玄皂军并未深追,再组织一波冲击,便将只剩副将号令,士气临近崩溃的秦州铁骑,一击破阵。

    潼关关前,放眼望去满是秦军伤员死者,战马悲啸,血流冰结,整三百铁骑只有约五十余秦军残兵四下溃逃,而玄皂军上阵一百一十三人,阵亡十九人,重伤五,轻伤不算,可谓完胜。

    熟知兵戈之人若将玄皂军战死士兵和重伤士兵人数相较一比,便可知玄皂军上下彪悍不惧死战,重伤之人无一不是最后力尽晕厥。

    乐池剑派此次更是血本不在,本来按照这几位武夫的实力,若遇不顺,原可退出战场,普通兵士怎能追上。可谁曾料到几人先遇陈梯一剑伤四人,再遭陆渐一杆挽凤尾气吞山河,枯槁老剑客百岁道行依旧不能匹敌,战至二十余招,便被陆渐一枪炸开半个身子,死不瞑目。

    自此以后乐池剑派恐怕再也无法于秦川叱咤,唯有期盼再下一代青年之内能有天赋绝伦之人。

    吴背于马上低头不语,心中不停的权衡此事后果导向,一点不似在车厢内呼呼大睡的始作俑者陆容那般气定神闲。

    一名探马快马迎来,于马上抱拳道:“将军,前方十里为汾州城。”

    陆渐略微点头,不言语,那探马再一抱拳,纵马入列,另外一只骑兵斥候接替出巡。

    马车内,陆容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言道:“大哥,几日赶路,始终只在城外休息,现在已离秦州甚远,不如就在汾州城歇两天再走。”

    陆渐一脸淡然,并不睁眼,闻言缓缓道:“遂世子殿下所愿。”

    陆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便安排将士一起入城吧?大家经潼关一战,多少都有些伤在身,也该好好修养一下了。”

    陆渐嘴角略微勾起,似有些不屑之态,只是答道:“我军有军纪不得扰民,率兵入城不妥,我会安排几名亲兵随世子殿下入城,我自带士兵去卫所驻扎。”

    吴背脸色有些不好,却未开口。

    陆容微笑点头,口中言道:“如此也好,就是辛苦大哥了。”

    陆渐与马上略一欠身,勒马慢行,等后军跟上布置分配去了。

    吴背脸色十分低沉,驾马靠近车窗,低声道:“这样不好。”

    陆容脸上笑容不变,淡淡道:“没事。”说罢,放下车帘。

    车内烧炭,不似外面寒冷,邋遢老头自潼关之战之后,一直有些没精神,翘着腿歪着,虎子也乖乖的趴在脚边,陆容掖好车窗帘布,弯下腰来,拾起炭夹笼了笼炭火,又抚了抚虎子头顶,才坐直身子,眼眸随炭火跳动。

    陈梯抽了抽鼻子,轻蔑道:“怎么,在潼关吓着了,怎么感觉你这几天小心翼翼的。”

    陆容眼神不离炭火,语气略有自嘲:“是被吓到了。”

    陈梯破天荒的直起身子,盯着陆容看了半天,玩味道:“陆渐这一杆枪,不俗,看得出是师从名家,又在战场上打磨许久,不似一般使枪之人那般局限于套路之中。这枪本就是长兵器之王,有拨、刺、提、挥、拉、抖、甩等几种枪法,最讲究的便是招如密雨,而陆渐这一套枪法多为刺、拨,不见花哨,唯有枪枪刚猛,我看的出枯槁剑客逼不出他全部水平,但就他对于枪的这份理解,能成大器。”

    陆容一脸悻悻,道:“还用你说。”

    陈梯依旧不住的撒盐,嘿嘿笑道:“能独领玄皂军,想必用兵治军也都不差,潼关那战,要是他来当头冲锋,估计秦军那骑将挡不住第一次交马,也就不用死十几个了。”

    陆容故作哀怨,盯住陈老头,咬牙道:“老家伙,要是此刻坐在这的是他而不是我,是不是你这一身压箱底的都得传给他?”

    陈梯哈哈大笑:“不用非得此刻,只要他来求,我便传。”

    陆容也忍不住笑了:“你是怕这一身本领随你一起进了棺材吧,多可惜?要不我介绍个徒弟给你把,保管天赋极高,根骨极佳。”陆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范姜来,那位持剑却自言不会剑的美貌姑娘,不知游历到何方去了,今生是否还有相见?

    陈梯又歪下了,懒懒的道:“你小子还能看出天赋根骨?”

    陆容一脸不屑:“怎么不能,我敢说她现在的水平就和陆……我大哥伯仲之间。”

    这到不是陆容自己瞎吹,燕敕军内两位高手姚可期和陆渐齐名,既然当初在阳原范姜能接姚可期一刀而不落下风,与陆渐自然相差不远。

    陈梯眼睛慢慢闭上,缓缓道:“且不说你小子吹不吹牛,就说剑术到陆渐这个阶段,重要的已不是天赋和根骨了,而是秉性和悟性。当年我还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在苏北那边便遇到过一个人,天赋根骨均不拔尖,泯于众生,唯有秉性纯良,不骄不躁,悟性也极好,我就说这人以后若是练剑不辍,三十年后可期,果然不到三十年,在我归隐之时便已声名鹊起,只可惜后来问剑南海登高阁,起了急功近利之心,剑心不纯,没能更上一层楼。”

    陆容好奇问道:“这人叫啥?现在还在吗?”

    陈梯翘起二郎腿,淡淡道:“只记得姓谢。”

    陆容来秦路上闲来无事,早已和吴背请教了不少武林上的事情,闻言脱口而出:“苏北?谢家?可是江南谢天下的谢观?”

    陈梯摇头,伸手去挠了挠脚心,还在鼻子上闻了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绝代高手的风姿,嘴里却缓缓说道:“是谢观他爹。”
………………………………

第52章 民怨

    “谢观他爹?”陆容闻言一愣,喃喃自语。

    谢观他爹是谁陆容并不知道,可谢观此人却在江湖上声名赫赫。

    江南谢天下,世代武术世家,与德叔旧族赵家并称“南谢北赵”,与在秦州一地方才可勉强登顶的乐池剑派孟家不同,谢家是真正的天下武学大宗,每隔两到三代必出一位技绝天下之人,而当代顶尖之人正是谢观,谢观此人前半生并无太大跌宕可言,幼时学剑便晚,资质中下,又更好读书写字,谢家长辈均不甚看好,对其多不上心,年至而立之年才堪堪闯出些许名号,远不如同代谢家青年才俊那般声名璀璨。谁知三十岁之后,谢观厚积薄发,扶摇直上,在同辈人武道频遇瓶颈止步不前之时,他却一气呵成,直登武道之巅,与崔知悌同为当代剑道开言之人,号灵犀剑。

    原本江南谢天下有望在谢观带领下更上一层楼,独坐武道世家魁首,可谁知登顶之后的谢观却辞谢家家主不做,只愿仗剑行走江湖,不多问家族兴衰,看来也与他年少之时的遭遇不无关系。

    听陈梯一番话,陆容才发觉,原来谢观练剑之途,竟也和他父亲相似,不愧是同出一脉。

    陆容暗暗咂舌,这谢观今年不过四十多岁,那其父也就六十左右,与眼前这位邋遢老头不过是年纪相仿,相差不多,可听陈梯之言,当时的他便可指点江山,境界远超谢观之父,可见陈梯是怎样的天赋绝古?

    一边想着一边持起屠苏,拿在在手中不断虚挥,陆容心中感慨万千,一个原本陌生的江湖,不知为何在他心中渐渐变得生动起来。可归根结底,他也才见过几位高手而已,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仿佛自从自己获悉真正的身份之后,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东西便一股脑的都冲到脑海里。

    眼看面前这位本该叱咤江湖,于山巅俯视芸芸众生之人,却急流勇退,自堕泥潭,生活的像一名普通老头一般贫苦。如此的反差,让陆容心中升起无限的好奇来。

    “陈老伯,那你到底是为何会归隐江湖了?”

    陈梯眼睛早已闭上,翘着的二郎腿随着车子颠簸上下晃动,微微鼾声传来,似已睡去。

    “是高处不胜寒了?”

    “还是为情所困?”

    “被人逼迫?”

    “走火入魔?”

    陈梯终于受不了陆容的鼓噪,猛一抬脚,一只棉鞋便直奔陆容脸上过来。

    陆容手忙脚乱勉强避过,差点踢翻了马车里的炭盆,虎子抬起头来,支着耳朵看了半天,又趴下了。

    陆容拾起棉鞋,放在地上,嘿嘿笑道:“老头子给我讲讲嘛。”

    陈梯半睁着眼,狠狠道:“老子倦了!再叨叨,老子把你打成走火入魔!”

    陆容满脸悻悻,放下手中屠苏,啧啧做叹。这老头说得出做得到,哪管自己是不是世子,帝力于我何有哉。

    一骑快马从后追来,缓缓慢行在车边,有男子粗犷的声音传来:“世子殿下,在下袁拱,奉命同世子殿下一同进城。”

    陆容闻言,收拾表情掀开车帘,看了看袁拱一番,这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鼻梁上一道刀疤更显彪悍。前几日在潼关便是这人始终护卫在陆容身前,手中一柄长刀斩敌杀马,临阵无一合之敌,是燕敕军中年轻一辈将领中凶名最甚的虎将,也是陆渐心腹之人,陆容微微点头,淡淡笑道:“有劳袁校尉了。”

    汾州城,位于翼州中部,古为汾州府,大仲朝开国时并入太原府,现为太原府内第三大城市。

    掌灯时刻,袁拱带领十八骑护卫陆容所乘马车徐徐入城。

    此地远离前方战线,一片歌舞升平,元宵已过,汾州城却依旧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四下行人如织,大多衣着华贵,从容不迫。

    十八黑甲骑气势威猛,进城之时虽已卸去甲胄收起重弩,只佩腰中军刀,可在这街道之上依旧惹得众行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陆容撑开窗帘,四下张望,总感觉此地与幽州有些许不同,琢磨了半天,才发觉原来城里行人虽多,但女子却少。不觉心中好笑,也不知是因为此地临近中原,家风甚严,女子极少抛头露面,还是因为幽州久战之地,男子多已入伍杀敌?

    一行人在城中缓行寻找客栈休息,走不多久,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众人喧嚣之声。陆容好奇,于是吩咐车夫停下,自己跳下马车。

    吴背袁拱几人见陆容下车,也都翻身下马,几人步行不久,拐过街角,才见原来是众多百姓聚集一处,多为老人女子和孩子,正围住汾州城县衙门口,似乎在请愿,而县衙门口也有十几位官差手持棍棒对峙。不时有百姓妄图冲门,被官差拦住,一阵棍棒乱打,哭天喊地。

    陆容心中奇怪,抬手制止袁拱等人跟来,自己走了过去,拉住人群外一个看热闹的汉子,问道:“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吴背也跟了过来,面色有些凝重。

    那汉子打量了一番,见二人身穿便服,也没什么特别,便道:“能为啥,为了抚恤呗。”

    吴背也很意外,问道:“抚恤?发不下来?”

    那汉子道:“可不是,年前太原那边和蛮子交战,死伤不少,这抚恤却发不下来,能不闹吗?”

    陆容心里不爽,脸色也有点不好看,问道:“为什么发不下来?”

    旁边另外一个男子听闻插嘴道:“谁知道了,好几年都是这样了。”

    正说着,府衙内走出一位官员,负手站在门口,大声叫道:“都别闹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没银子下来,你们在这闹有什么用。赶紧都散了!”

    人群中一老人哭着喊道:“大人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为国效命五年了,现在死了,你要我怎么过啊?”说罢大哭。

    其他众人也瞬间乱了起来,哭声大起。

    那官员皱了皱眉,又大声道:“哭也没有用,这次出征是燕敕王那边下的命令,朝廷管不到,要钱别找我们,去找燕敕王去啊!”

    不知是谁又喊道:“我们哪认识什么燕敕王啊,你们是官,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

    “之前说没钱,让我们等,这都过完年了,还没发钱,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我今年六十了!丈夫儿子都死了,我也没个盼头了!”

    “年年打仗,年年征兵,什么时候能有个好日子过啊!”

    “让知州大人出来见我们!青天大老爷啊给我条活路吧!”

    一片哀嚎痛哭,民怨激愤,陆容越听越恨,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

第53章 借刀杀人

    正月时节,本该是家家和睦团聚喜庆之时,可汾州县衙前却又哭喊一片,悲声冲天,陆容心里不快,冷冷道:“这也能算到燕敕军身上。”

    吴背沉声道:“燕敕王总领幽州军务,虽然经常会让太原府配合出兵,但这抚恤定是朝廷来发。依我看,若不是朝廷还没下发,那就是被官员克扣了。”

    陆容闻言心中更怒,脸色阴沉。大仲朝有强敌在侧觊觎中原江山,故有法善待军士遗孤,战死军士按品级不同抚恤金额不等,多为银钱粮米,随阵亡名册一同发放,若有延迟也必在年末结清。

    而燕敕军对于兵士粮饷抚恤更是看重,从无拖欠,当年陆远便曾因一桩区区八十两的军饷贪墨事件,将犯事主簿并一同谋划之人当场枭首示众,丝毫不顾及情面,所属卫所上至正三品指挥使,下至从六品营级镇抚一并官降半级,罚俸一年,以偿不查之罪,可见对于此类事件,燕敕王手段凌厉,以示绝不姑息。

    事后更是在听政日之上,面对一众幽州军政大佬直言不讳道:“你们不惧身死,为国守门,私下里以权谋私弄点钱给子孙后代享福,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意买卖、人情世故、甚至卖官鬻爵,都无所谓,只要你有本事就随你们弄,但主意绝不能打到燕敕军里,这帮孩子和你们一样出生入死,也和你们一样家有老小,这几两银子就是他们的命,这是我的底线。”

    此话一出,天下哗然,位低者赞其耿直不阿,位高者斥其胡言乱语,不过也是因此一事,燕敕军再无粮饷抚恤贪墨之事,无论品级高低,粮饷抚恤均按时发放,绝无拖欠,当兵者无后顾之忧,持家者无粮米之苦。故而幽州虽是久战之地,民生辛苦,家家户无长男,却少有军户消籍迁户。一到征兵时节,万民响应,沙场之上,不惧死战。方才有偏远幽州十万边军在失去大同府天险屏障之后依然能力据北蛮八十年寸土未丢之丰功伟绩。

    可与幽州比邻而居的翼州太原府,同为边关前线却有天壤之别,竟有克扣抚恤之事发生,陆容之前当过兵,曾亲眼见到袍泽战死沙场,埋骨他乡,见此情景怎能不大动肝火。

    眼见县衙门前群情激奋,更不时有人被门口守卫衙役打伤,陆容再也忍不住胸中闷气,大喝道:“将士为国效命,怎能让家中老幼生无所依!汾州知州何在?让他出来!”

    众人闻言一起高声附和,大叫道:“让他出来!让他出来!”不少人都起身冲向衙门,十几名官差勉力支撑,场面乱成一片,越来越支撑不住。

    那官员大怒,一边奋力推搡涌上来的百姓,一边大喊:“知州大人日理万机,怎会出来见你们!速速退下,再有乱者,就抓进打牢,严惩不贷!”

    百姓们哪里肯听,挤压许久的丧亲之痛和遭遇不平的委屈愤怒全都爆发出来,怒喝,斥责,呼喊,哭泣到处乱成一片,周围百姓也是越聚越多。

    眼看场面逐渐失控,袁拱靠了过来,轻声道:“殿下,可要末将带人冲进去?”

    吴背摇摇头,道:“这里百姓太多,难免有误伤,等管事的人出来再说。”

    袁拱答应一声,退到一边,率众人围住陆容吴背,以防不测。

    那官员见民怨沸腾,官差们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伸手唤来一名差役,耳语几句,那差役赶紧进了衙门,官员一边大声训斥百姓,一边缓缓率门口众衙役向后退去。

    天已黑透,县衙门口两侧挂着的大灯笼随风摇摆,对面是几间商铺,这个时候早已关门打烊。

    也不知闹了多久,陆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门口那十几个差役护着那官员慢慢退到县衙门内,几人合力,竟把县衙大门关上了,任凭百姓在外敲打哭喊。

    一阵寒风吹过,半缺明月也隐入云中,陆容没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