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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北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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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那时便有无数豪门豢养的死士侠客为报家族灭门之仇,或暗杀或硬闯,妄图以武翻得天下归属,后被坐稳帝位的太祖皇帝下死手狠狠拾掇一番,才渐渐没了脾气。自那以后,历代帝王对于江湖之事始终管之甚严,一手拉拢一手打压,以江湖人治江湖,下手极狠,但有犯禁,宁可错杀满门不能放走一个。渐渐的,但凡是有点实力的江湖门派武林大宗,要么就归隐避世,不参纷争,夹着尾巴做人。要么就依附朝廷权贵,以武谋位,求个自保。或有一二散仙人物,大多也是只求得武道精进,不愿争世俗名利,也就随他们去了。
现如今这个偌大的江湖早已死气沉沉,不起波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敢于和国之重器针尖麦芒的江湖人士了。
秦桐摩拳擦掌,心中冷笑。去年仲蛮秋猎,不知为何幽州打的厉害,可秦州这边却毫无动静,怎能不让血气方刚的秦桐深感遗憾。
不远处这位邋遢老头气势宏大,剑招精绝,看似不好对付,但秦桐自信,就算是名列天下十大高手的绝顶人物,在自己是身后三百铁骑的轮番冲击下,也绝无可能生还。
若单论杀人术,何人敢比秦州铁骑?
毕竟再绝顶的剑,也能被塌成满地的碎片!
秦桐作为秦州少壮派将军中最看不惯江湖做派的那一批将领,即便知道前面拦路五人与大将军纪善关系匪浅,心中也不愿早早领兵掩杀过去,白白错过一场狗咬狗的精彩戏码。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深知乐池剑派实力的秦桐没料到四位剑派顶尖高手竟然会败的这么快。
秦桐没料到,陆容没料到,孟达更是没料到!
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除去陈梯,谁都没料到。
孟达早在陈梯一剑袭来之前便已经远远站开,原本胸有成竹的他面对陈梯这破空一剑,惊得到现在也合不拢嘴。
当时自己在土坡山被这位邋遢老头削断一臂,后来孟达扪心自问的确是技不如人!可是自视甚高的性格和剑法卓然于同龄人的傲气,让他在潜意识里不允许承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孟公逊详细询问当天之事的时候,孟达遮遮掩掩,只说自己一时大意,被邋遢老头偷袭得手。可孟公逊身位乐池剑派当代宗主是何等的眼界,一眼便看出孟达与断其左臂之人差距甚远,接连遭辱的孟公逊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请出剑派隐居乐池的一位前辈老祖宗,再派出三位当代顶尖高手一同前来潼关下套,势必一雪前耻。
枯剑老祖宗本领或许别人不知,孟公逊和孟达作为乐池剑派掌权之人又怎会不晓,这位年近百岁的前辈老祖宗成名近一甲子,坐忘乐池三十余年,现如今不敢说稳居天下剑者前十,定也是相去不远。
谁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可以说在整个秦州都无人可出其右的百岁老祖宗,竟然被这邋遢老头一剑逼退数十步!
孟达一想到当时在土坡自己言语不敬战败不走,后怕不已,冷汗直直而下。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谢观?还是崔知悌?
非是孟达眼界不行,就算是孟公逊来此,恐怕也认不出陈梯身份。当年二十多年前陈梯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之时,孟公逊还仅仅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后辈晚学,怎能得见当时便已在剑道之途一骑绝尘的陈梯风采?
眼看陈梯又要进招,断去持剑之手毫无战力的孟达只能期盼枯剑老祖宗和身后潼关数百铁骑快速赶来。
可抬眼望去,枯剑老祖宗还在调理刚才被剑气迫开所受的内伤,身后铁骑也还需一阵才能赶上,孟达心中焦急万分,再也不顾上许多,只好右手拔剑,提起气机赶来战场。
此时此刻他早已没了刚才的胸有成竹,恨极的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拖住几人,等身后铁骑赶来,必能将几人塌成肉糜!
孟达满心恐惧,而这份恐惧竟变成滔天之恨!
只是还未等自己赶到,耳中便听到不远处陈梯淡淡说道:“那就败吧!”
败吧!
陈梯说完此话,一口气长出,吐出胸中浊气。之后再一猛吸,仿佛要吸尽天下气机,瞬间横剑掠向剩余两位剑客!
那两位剑客早已凝神戒备,身为剑客的他们胸中自傲不允许他们不战便败,见陈梯掠来,二人十分默契的一同后退,想要陈梯凌厉的气势再而衰三而竭。
此时的二人早已没了求胜之心,只想不至速败。
可陈梯气势丝毫不竭,一瞬之间便闪到二人身前,眼神凌厉,手中一柄破剑,剑刃上还有留有一块残缺豁口,却又被淡淡白光笼罩,横剑削来,如满月。
满地积雪随剑而走,仿佛挂起龙卷冲天。
孟达赶之不及,呆呆矗立,茫然无措。
陆容吴背二人更近一些,满眼看的真切。
老神仙剑招起,而后连绵不绝。
两招断一剑。
五招伤一人。
十招之后,乐池剑派两位当代高手,剑断人伤!
………………………………
第48章 世子返幽(5)
潼关前刀光剑影铁骑铮铮,与潼关相隔一条黄河的北岸却是一片风轻云淡。
波涛汹涌的黄河自上游壶口卸下,出龙门向南而走,行至此处又受秦岭支脉所阻,转而向东,河岸边有一渡口,名曰风陵,相传乃是女娲娘娘陵墓所在,因女娲姓风,故名风陵渡。
风陵渡自古便为黄河口岸上最大的渡口,连接陕豫二地,号称“鸡鸣一处听三省”,自古至今一直以摆船渡河。
只是这寒冬腊月,行人稀少,此时的风陵渡渺无人烟,只听滚滚黄河淘沙之声。
离风陵渡不远的滩涂边上停着一辆马车,两批白马膘肥体壮,四肢健硕,身无杂色,毛密鬃长,而宝马雕车,所拉之车厢也是镶金嵌宝,四面以丝绸装裹,异常华贵,更特别的是驾车的驭手竟是两位女婢,二八年华,削肩柳腰,极为标致可人。
这样的马车马夫,恐怕在豪阀贵胄遍地的首都天京城也不得见。
离车十步远的黄河岸边,有两名男子负手而立,远眺潼关方向,河水涛涛,不掩陈梯一剑破空的华光异彩。
其中一名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腰中佩带长剑,英气勃勃,一身暗色短衣,在这寒冬时节竟也不惧冷,见陈梯这一剑,顿足感叹道:“梯愚入圣,果然是厉害啊。”
另外一男子比其年纪略大,约摸三十有余,白面无须,眉眼细长,身上批着一件白狐大裘,手里捧着雕金暖炉,富贵逼人,气态雍容,微笑道:“你观此剑,如何?”
那英气男子叹道:“不敢说,不得了,我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一剑逼退乐池剑派枯剑老祖宗!”
白裘男子脸上不惊不喜,从容不迫,缓缓笑道:“要有此剑也不难,现如今江湖上能做到的就有七八位之多,曹舍你久在西域,见识太浅,故而我特把你招过来,多让你见见世面,没曾想第一眼便看到这武道巅峰之作,呵,倒是我失策了,但愿别让你备受打击,心灰意冷才好。”
那名叫曹舍的男子根本不像被打击到的样子,摇头笑道:“不会不会,我是大开眼界啊。”
曹舍满眼都冒着兴奋的光,丝毫没有将注意力从河那边转移过来。
白裘男子略笑笑,继续说道:“我也没料到这位老剑神隐居避世二十多年,始终了无音讯,一出世竟还有这般气机,隐隐看来更在当代几位大剑客之上,是江湖太老死气沉沉了?还是先辈太高一骑绝尘?”一边说着一边手中把玩暖炉,天甚寒冷,暖炉渐凉。
曹舍嘿嘿笑着,眼睛不离陈梯身影,一点不像身边白裘男子那般稳重,随口接道:“谁知道你们中原武林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被陈梯张拂愚牢牢按在身下。”
白裘男子毫不在意曹舍言语冒犯,顿了一顿,微笑道:“若给你二十年,可比陈梯否?”
这一句话,让原本兴致勃勃的曹舍愣了一下,收回目光,转向白裘男子,脸上玩味之意甚浓,笑着说道:“二十年太长了,陈梯能活到那时吗?”
白裘男子闻言大笑,回头招手唤来一名婢女,将暖炉递了过去,又接过一只新的,温度正好,不至烫手。白裘男子自小身体便羸弱多病,怕寒惧暑,平日里及其注意保养,故而看似三十左右的面容,实际上竟已年过四十。当年在恒山崇吾峰鬼谷先生座下习王霸略,学成出山之后,却未追随自己同门师兄的脚步去到四季温暖如春的江南之地,反而就在寒冷干燥的秦州住下,用尽胸中所学为秦王谋定入主中原,不惜被朝堂众多肱骨大臣斥为“无须贼”,可追溯其根源,所图之事竟只是为了与自己那位习得纵横术的同门师兄一较高下而已。
现如今贵为秦王刘鸿基身后幕僚首席的他半生得意,谋北蛮,窃中原,防幽州,安蜀中,运筹帷幄千里,谁知今日却因一位避世许久邋遢老头和一位身份贵重的弱冠青年,竟亲冒风雪来此地,只不过能见得陈梯入世一剑,也不枉此行了。
只是即便陈梯这一剑强如天神下凡,此时面对数百秦州铁骑,又能有何建树?
白裘男子脸上淡然,心中却冷笑。
对于他来说,那位世子殿下死或不死,关系都不大,无非是早是晚撕破脸皮的区别。
虽说现今天下形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即便今日之事做绝了,燕敕王陆远又能如何?毕竟幽州燕敕军与秦军之间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那便是相隔千里的路程和背后北蛮王朝的虎视眈眈!
白裘男子身为秦王背后执棋之人,在秦州境内手眼通天,又怎会不知乐池剑派和大将纪善谋划之事?潼关此事他只是看客,并无参与。能让他今日来此地,除去想见识一下盛传已久的陈梯惊人实力之外,白裘男子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身边这位百年难出的剑道天才少年曹舍。
现如今天下四方势力相互倾轧沉浮,江湖之上也是相互依附泾渭分明。虽说武道高手置于杀伐战场之上作用微乎其微,有一百铁骑死士足以对付,可天下纷争又不仅仅只在沙场,更多的是阴谋阳计,合纵连横,怎能只以兵戈之事定天下?
在大仲朝,秦州兵甲天下无双,只有燕敕军敢说出于其右,可若说武道高手之属,秦王刘鸿基坐拥八百里广袤秦川并西域大地,却被幽州这样一个狭小之地远远的甩在后面。
且不说眼前这位刚刚出世的老神仙陈梯到底是不是心向陆远,就说现有的军中大将姚可期、陆渐等人,无一不是正值壮年,武力非凡。而秦军呢?除了已年尽半百的成名大将苏烈之外,那些在秦州本地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秦州武学大家宗师门主们,各个不思进取,酒囊饭袋,在秦王大宴之上,几人联手竟都拦不住一个小小的赵敬德!
每想到此,白裘男子都会自嘲谋有所尽,奈何人力不足。秦州毕竟偏远,远不及中原大地武学正统几十代的沉淀传承。
而眼前这位年轻剑道天才,或能改变这一切。
曹舍虽初出茅庐,尚有稚嫩,但天赋根骨百年难遇,若只将他置于西域偏远之地,就算登得再高,又怎见得天下众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眼见潼关铁骑越来越近,不需片刻便要追上,曹舍冷笑道:“陈梯能杀光这数百骑?”
“不能。”白裘男子淡淡回道。
“啧,可惜呀”曹舍嘴里感叹,手却按住腰间佩剑。
“没什么可惜的,除了他,还有许多人等着你去战。”
“我不是可惜陈梯。”曹舍嘴角挂着残忍的笑,继续说道:“我是可惜那位世子殿下,还未曾吃香喝辣,就要死了。”
白裘男子神色淡然,眼望潼关东边一片黑云压头,不置可否,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轻易就死。”
………………………………
第49章 世子返幽(6)
风陵渡这边俩人相谈甚欢,潼关前却依旧风起云涌,杀气不减。
一剑逼退枯槁剑客,数招重伤乐池剑派三位当代一流高手,做完这一切的陈梯收起剑势,眼望不远处呆立当场的孟达,满面的讥讽之色。
片刻之后,马车行来,吴背大叫:“陈老伯,快上车。”
见陈梯不答不动,吴背只好勒住马,陆容跳下车来,急问道:“怎么了?”
陈梯将手里剑抛给陆容,淡淡道:“还有剑吗?换一把给我。”
陆容接到手中,只见剑身伤痕累累,裂痕遍布,方知刚才凶险,赶紧去查看陈梯脸色,嘴里问道:“陈老头你没事吗?”
陈梯摇头,平淡说道:“那老剑客还有一战之力,身后追兵也越来越近,你们二人拆开马匹,骑马逃,我还能挡上一挡,既然答应了陆远护你安全,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见陆容还要说话,陈梯摆制止,继续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老猎户,这天下的大事和我没关系,我也管不着,就是看你小子性格不坏,有股倔劲,又不像陆远那般瞻前顾后的,合我的脾气,就是功夫太差,还得磨炼。”
“陆远和我虽然不太对付,但做藩王还凑合,起码幽州是他守下的,这就不容易。毕竟相识一场,我可不想让他绝了后。”
“虎子你带走,好好给我养着,记着他只吃肉。”
陆容哪里听的下去,眼睛眯起,眉毛顿立,大喝道:“说什么废话,要走一起走!”
话还未说完,用全力向后跳开一大步,牙呲欲裂,大骂道:“别他娘的想打晕我!”
果然陈梯抬手欲削,见陆容躲得快,哈哈大笑:“小子练剑不行,躲的到挺快!”
吴背在车上听得焦急万分,大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说话,赶紧上车。”
陈梯止住笑,转头看向吴背,一脸鄙夷,嗤笑道:“你看看身后这骑兵,马车跑得过?”
吴背也红了眼,自知也是如此,可当下又能如何。咬了咬牙,跳下马车,一把掏出怀中幽州都护府金令,两步跑到车后,面向奔袭而来的三百骑兵,破开嗓子大吼道:“燕敕王世子在此!谁敢乱来!”
一声断喝,传之甚远,却怎敌不过轰轰马袭声,掩盖不闻。
不过三百铁骑领将秦桐,却已经听到了,很清楚。
果然是不出所料,敷铁面甲的秦桐冷笑不已。
作为入伍起便从纪善身边亲兵做起的他,现在还习惯无事之时越俎代庖的站在纪善背后充当亲卫,自然知道许多本不该他知道的内秘。
纪善也从没有对他刻意隐瞒过什么。
可即便知道了那位年轻人的身份,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继续向前的绝杀之意。
远远的看到那面金光闪闪的令牌,虽看不清内容,但想来无非就是燕敕王令或都护府令而已。
不凑巧的是,无论是哪一块牌子,在只认虎符不认诏书的秦军面前都毫无震慑力,甚至不如一柄剑来得爽利。
今日别说是世子在这,就是燕敕王本人单枪匹马在此,秦桐也不会止住杀心。
提矛的手青筋毕现,渴饮上位之人鲜血。
身旁一位副将似也听到吴背所喊,有些犹豫,沉声问道:“将军?”
仿佛是被战马颠簸所致,副将声音略有震颤,但还是符合规矩的只入秦桐之耳,不为外人所闻。
秦桐目光阴冷,语调不变,喝到:“休听胡言,继续前行,准备杀敌!”
副将默不作声,将令比天大,这便是秦军最大的一条军法,也是秦军屹立天下战力之巅的基础。不再犹豫,收起疑心,副将大声传达秦桐军令:“秦州儿郎,提矛,准备杀敌!”
令声一遍一遍传至各军,三百铁骑肃杀驰马,士气高昂。
还有四百码不到,眼见马车旁的三人还不当机立断弃车上马而逃,秦桐知道,只要在有十息之内,他们便再也走不了了。
马车后不远处,有八批快马转出路尽头的小山坡,马上骑士一身黑甲,持长刀,直奔马车方向而来。
八名黑衣骑士行至马车旁,翻身下马,并不言语,取下身后背负重弩,分作两队,一队四人持弩指向孟达和枯槁剑客,另外四人则半蹲于陆容几人面前直指三百铁骑,弩上弦,只待发。
再片刻,再来八匹。
秦桐眯起眼睛,心中渐感不安。
再然后,凝神戒备的秦桐,终于感觉到峡州方向隐隐有大地震颤之感,隆隆作响,似雪崩。
秦桐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不安越来越重,直起长矛,领身后骑兵缓缓而停。
此时距离马车仅百步左右,已能清晰看到不远处这一队黑甲骑兵均手持重弩,脸上虽未覆甲,却各个凝重如石雕。
那位邋遢老头一脸淡然,背朝铁骑,只去防备枯槁剑客。
应该就是燕敕王世子的那名年轻人神色如常,信手而立朝秦军望来。
手持金牌的书生,回头向土坡方向望去。
一只浑身雪白的猎犬不知何时从车上蹦了下来,朝这边俯身欲扑。
站的稍偏些的乐池剑派少宗主孟达,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右手握着的剑瑟瑟发抖。
秦桐此刻心中已从刚刚的不安变成现在的翻江倒海。
副将刚想说话,被秦桐一声闭嘴,呵斥到一旁。
大仲朝禁弩,江湖上无论是多厚的家底,若被发现私藏军弩,只有一个死字,而秦军和中原边军多用弓少配手弩,整个大仲朝,有能力为普通骑兵配弩的,只有镇守东北的那只与秦军战力不相上下的百战雄兵。
是死士?还是斥候?还是……?
秦桐心中纷乱如麻。
仿佛是回答秦桐的疑问,一队雄壮骑兵从土坡后绕了过来,约有百位,黑甲亮刀,如黑云倾泻,声势如滚雷。当头一面黑金大纛上书一个古篆大字,猎猎作响。秦桐识得,那字念“陆”。
为首大将,一身与众不同的白甲白袍,胯下白马,手中七尺银枪,器宇轩昂,行至那名年轻人身边,单膝跪地叩首,说着些什么。
然后再有两位士兵翻身下马,手捧一件大袍,恭敬的帮年轻人穿上。
大袍乃石青色,远远看去似有雕金九蟒,下摆海水江崖纹,同满地积雪正和,秦桐也认得,当初秦王五十岁寿时,他曾随纪善入王府庆贺,秦王世子便是如此穿着。
识货之人冷汗淋淋,三百铁骑寂静无声。
那年轻人换好大袍,弯腰抬手扶起白甲战将,满面带笑却寒,眼神望向潼关这边。
白甲战将挺矛侍立一旁,口中喊令。远远的也听不太清是什么。
片刻之后,百名威武雄兵一起大喊,如黄河浪决堤奔下,似天雷闪滚滚袭来,声声震耳欲聋。
“玄皂军,恭迎世子回家!”
………………………………
第50章 世子返幽(7)
百战玄皂军,不败铁骑营!
玄皂军一声大喝,激起回声阵阵,丝毫不亚于邋遢老头破空一剑那般气劲十足。
秦桐身后三百骑士所骑无一不是上等的乙级战马,经历多少次盘肠血战,却被这旷野之上的一声齐喝,惊得不少马匹躁动不安,嘶战不止。
自大仲朝开国以来,关于边军战营的战力排名议论就始终不断,彼此视为假想之敌的燕敕局与秦军更是丝毫不让,相互看不起。可无论让哪方势力来评,大仲朝边军战力前五,或者说天下战营战力前五之中定然少不了燕敕军玄皂军之名。
玄皂军之所以名玄皂,皆因此军黑衣黑甲,均为玄铁打造,玄铁量少,大仲朝只有幽东地区产有,坚硬较铁更甚,却十分的轻,一套甲胄仅有八斤,故玄皂军骑士可手持长刀,背负重弩。这只骑军自诞生起,便有一个响亮的前缀名,那便是燕敕王座下亲军,但与天子亲军京卫营不同的是,玄皂军中没有一位骑士是靠家中背景深厚才入选进来的。
燕敕军有两大独立营号的骑军部队扬名天下,虎魁更偏于重骑,善破阵,玄皂介于轻骑重骑之间,更善长途奔袭,往往燕敕军每年军中大校考评,凡有顶尖冒头的甲士,多半会调给虎魁军玄皂军好好磨砺一番,再晋升各处为士官,幽州与北蛮交战这些年来,但凡是有两万人以上的会战,绝少不了这两只骑军的身影,无数次死战恶战血战下来,鲜有败绩,这两只骑军中随便拉出拉一两位普通骑兵,若论军功勇猛,全然不下于其他营级校尉。
玄皂军作为燕敕王亲军,历来主将便为燕敕王本人,而副将则为燕敕王之子。而当朝燕敕王因年岁渐长,不常亲领赴战,又因膝下无子,故多由义子陆渐带领。
这样一只无敌之师,不在幽州拱卫燕京安全,反而来到此地,所为何事,一眼便知。
当先那位白甲白袍将是为何人,又怎还需他自报姓名?
陆容披上四爪九蟒大袍,心中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他心中早已有所准备,既然勾陈子密报刻意要他从潼关而回,那必然是陆远或王先生有所安排,刚刚那一战看似险上加险,实则若真是要逃,他完全可以按照陈梯的意思,和吴背单骑逃走。
只是他不到最后不愿如此,他不想在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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