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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涅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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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着,老头可能和角落里的朝圣者是一路人,估计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不需要这老头多吩咐什么,酒保们自然而然地就在吧台前忙碌了开来。而那老头,也踱着步子朝角落走去。
卡露婕的歌声在一片口哨和掌声中落下了帷幕,她朝着传教士们鞠了个躬后,欣然地接过了几枚银币的小费。而不经意间,她轻启红唇,似是无意地向传教士问道:“这是在波西米亚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小调,是我偶然路过卡其米小教堂,听一个牧师唱的。不知道你们曾经有没有听到过。”
“我的小姑娘,这儿离布拉格可有一段路。你坐着篷车流浪到这儿,一定受了不少苦难。”刚进来的老修士往卡露婕的手掌心里多塞了一袋子碎钱,“你的歌声很好听。但是我并不常有空坐下来聆听吉普赛人改编的动人乐曲。这样的天籁之音,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姑娘,也是第一次。”
老修士似乎毫不在意卡露婕的人种、身份和穿着。只是对着成熟的吉普赛美女做出了最可观的评价。
“谈不上什么苦难。我脱离了我的部族,靠着乞讨、卖艺攒下的积蓄在比耶斯村买了小房子,我在酒馆有自己的工作,收入也还算不错。虽然留下了些遗憾,但是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让人满意了。”卡露婕笑着将钱袋子装进了怀里,她这番话有几分是真的约翰不敢保证,但老修士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不妨对着我这个老头说说看,你有什么遗憾。”
“虽然在比耶斯村定居了下来,但是……我还没有经过洗礼。比耶斯的教堂一直在忙着修缮,平时大家想要礼拜只能去村郊的小礼拜堂。可那儿的牧师并不愿意替我施洗……还说我身上不洁的污浊甚至能影响礼拜堂里圣象的纯洁。”
卡露婕这哀婉欲泣的样子,让约翰也对她的演技感到折服,若是外人,恐怕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只是约翰清楚,在帝国的宗教、移民法令与塞克斯图斯的教会政策双重影响下,伊庇鲁斯的任何一位牧师恐怕都不会做出歧视将欲皈依的异教徒的行为,能洗濯异教徒的罪恶,这应该是每个神职的荣幸。这样的小手段,如果是本地教士,恐怕会立刻对卡露婕的身份产生怀疑。
然而,其它几名朝圣者对卡露婕的经历似乎都没有多少关心,反倒是老教士,仍旧笑着问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普世大牧首或者什么地区主教,但是简单的施洗意识,我还是能完成的。”
“啊……看您从远方匆匆路过,在这儿歇脚……您也是罗马帝国的教士吗?”
“老司铎虽然不是帝国的教士,但同样为正教会虔诚的信徒们主持圣事,受礼圣体,国别并不重要,我亲爱的姑娘。我们自耶路撒冷而来,前往耶路撒冷,一路播撒福音。教堂与国事,这样的世俗纷扰,会阻碍我们的脚步。”老教士身边,一个听起来声音稍显年轻的男子开口道。当他提到司铎两个字时,整个酒馆的目光又一次转移到了这个小角落里。
“看起来是传教士们……”约翰把蜂蜜酒喝了个七七八八,遗憾地摇了摇头,“听他们的口吻,应该是泛雅各派的教团成员。在耶路撒冷沦陷后,部分宗徒雅各领导的神职们就四处流浪,并播撒上帝的福音。虽然是得到普世教会承认的最高正统教派之一,但是他们过的苦日子,比起吉普赛人也好不了多少。没有多少信徒会为这样连个教堂都没有的教会提供教资,他们的收入来源,可能也只是主持一些临时的圣事而已。”
约翰的这些观点,却并没有得到索菲雅的认可,小丫头看着老教士虔诚的表情,表现出了浓浓的不信任:“哥哥,你可别轻易相信神职的伪装。因为牧首区沦陷而无处可去的教士们可不止他们宗徒雅各的弟子。帝国在几百年前就解决了这些教士的安置问题。的确会有很少数的一批人放弃帝国的援助选择恪守教义,苦修并清身传教,但这么虔诚的神职人员,怎么可能不知道正教会巨大的普世性和包容性?卡露婕这样破绽百出的话他们都能信,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看来在你假意‘皈依’之后,牧首冕下请人给你补的课还是有点用的嘛。”
听完这个青年教士的话后,卡露婕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那好啊,你们稍微等会儿,我去给那边的客人换酒,等会儿我们细聊!”
……
“小老爷,您听清楚那几个人的话了吧。”卡露婕笑意盎然地来到约翰身边。
“当然。”约翰同样笑着给出了两枚金杜卡特,“但是你看,我这儿还有些碎钱……恩,一共是五枚金杜卡特。我接下来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得越好,多余的赏钱就越多。如果答出了最好的答案,我还会给你一份长久的活计,让你每个月都能赚这么多钱。”
于是又一次,卡露婕当着索菲雅的面,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约翰身上。
“小少爷,您请问吧。这些钱,您已经可以买这酒店里好多个年轻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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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杜卡特好办事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是怎么看这些教士的。”
“小老爷,您愿意给那么多钱,应该是想听真话?”卡露婕又在约翰的臂弯里磨蹭了片刻,才施施然站了起来,“二位客人,楼上还有最后一间空房间,旅途劳累,就先上去休息吧。”
吉普赛女人朝约翰眨了眨眼睛,就拉了个姐妹将约翰与索菲雅带上了楼。在卡露婕眼里,这对行为怪异,出手阔绰的年轻兄妹绝对不只是普通客户那么简单。在朗姆与冷钩酒馆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卡露婕也算是应付过不少贵族客人,其中绝不缺乏登徒浪子。他们来这种乡间酒馆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寻点儿乡村风味的刺激而已。但约翰,与这帮家伙决然不同。
而关于那些传教士,卡露婕心里也有了七分把握的判断。他们,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主的代言人。有些话,在大厅里不方便讲,忙过这一阵后,卡露婕自然会热情地将那额外的金杜卡特塞到自己口袋里。
“舒服吗?”
“也就那样。我还是喜欢妹妹这样的。”约翰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便仰面朝天躺倒在硬板床上。“但话说回来,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意思。”
索菲雅没有立刻接话,把整个房间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后,小丫头才靠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如果那个卡露婕只把那帮传教士当成普通的神职人员,有什么话在下面就该说了,看起来,那个漏洞百出又相当愚蠢的问题是她故意问出来的。”索菲雅从尤斯廷娜手中接过酒馆侍女端上来的热水放在床边,然后解开约翰的外套。
在卡露婕两次“热情”的攻势下,约翰的伤口果然又蹦出了些血迹。按照他自己“从已经失传的医术上偶然看见的细节”上说,这样伤口反复地拉扯,会造成感染,还会让伤势更加严重。结果在卡露婕面前,这样的忠告却失去了所有作用。
伊芙蕾和尤斯廷娜将两条已经煮沸、晾干后的绷带换下了约翰胸前渗血的两条,然后重新将水盆端到一边。
“什么时候你的伤口感染了,你自己也不是无辜的。”嘴上这么说着,索菲雅仍是攥牢了约翰因为疼痛而死死抓住被角的手,“卡露婕的罪名已经够得上袭击帝国皇嗣了,晚些时候她要是只会讲出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或者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的话,我就让世俗骑士把她抓回君士坦丁堡吊起来!”
“我觉得给她胸口划个口子然后敷上犹太老神医的药比单纯吊起来更残酷一点……嘶——”
朗姆与冷钩的生意一向不错,因此卡露婕也一直忙活到深夜。或许是已经摆平了那帮传教士,吉普赛姑娘敲门时嘴里还哼着约翰与索菲雅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悠扬的小调。
“小老爷,您的金杜卡特准备好了吗?”
“你要是离约翰一米以内!我就把你丢到深山里喂狼!”开门的,是唯一还有活动能力的索菲雅,而她话音刚落,才发现卡露婕已经换了一身打扮。
一身波西米亚长裙,腰间与领口的裁剪则是复古的罗马式封边,搭配上流苏项链与银色拉文兰十字珠串,单从妆容和气质上,黯然而高贵,甚至比索菲雅更像是罗马皇室的贵妇。这一刻,索菲雅似乎又隐隐约约理解了约翰从这女人身上挪不开视线的原因。
“进来吧,你的小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卡露婕正准备踩着轻飘的步子进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贴在索菲雅的耳朵旁瞧瞧来了一句:“放心吧小姑娘,我对你的情哥哥没有什么兴趣,好好把握。”
……
“索菲雅,你的脸……”
“没事……你们聊……”
“好了小老爷,她只是有些问题要想而已,我们聊我们的吧。”卡露婕毫不客气地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接着直接切入了正题,“那些教士,第一,他们不是神职人员,第二,他们不是帝国人,第三,他们不来自耶路撒冷,也没去过耶路撒冷,第四,他们对普世教会,或者说对上帝的智慧都一知半解,最后……要不这样,小老爷,您先把四枚金杜卡特给我,我再告诉您最想知道的一条。”
约翰正兴趣盎然地听着,对于卡露婕的能力,此时他已经是深信不疑。至少这名吉普赛女人对凡尘俗世的学识与人情世故都有着卓绝的了解,他只期待,今晚在这小小的酒馆里还会有多少惊喜。阔绰的约翰陛下给伊芙蕾递了个眼神,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便被送到了卡露婕手里。
“小老爷可真是客气。”卡露婕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收下这笔意外之财,而是只从里面数出了五枚金杜卡特,“最后,这帮家伙是奥斯曼的瓦林特(间谍),依靠宗教活动,主要是廉价的仪式费用来换取罗马内部的情报。他们目前涉足的可能不深,但是这样一只西奥团第声名鹊起后,很可能足够接触到掌管了一些秘密的官员。”
“怎么说呢……相当惊世骇俗的判断,但是……你怎么来保证你的判断正确呢?”
“这是要额外收费的!”卡露婕又从钱袋子里取了个金币,“很简单,我唱的圣歌曾在耶路撒冷的教士之间广为传唱,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波西米亚小调。我们才是真正走遍世界每个角落的人,至于这帮假惺惺的传教士……还是算了吧。至于为什么不是罗马人……他们连我这么离谱的话都能相信,别说是罗马人了,他们在巴尔干半岛应该都没待过多少时间。至少,我是在朗姆与冷钩第一次见到他们。”
“说得很漂亮!卡露婕小姐。所以,我现在有一份工作要提供给你,你有兴趣吗?”
“让我做什么?报酬是多少?”卡露婕瞟了一眼桌上钱袋里剩下的明晃晃的金币。
“新的工作,就是去布尔萨找一份新工作,我美丽的小姐。报酬的话……在帝国国库被抽干之前,总会及时把金杜卡特送到你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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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维罗妮卡·露婕希·冯·哈布斯堡
卡露婕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但视线却从那袋金子中抽了出来:“小老爷,为了在这儿讨一份安生的日子,我已经付出了我的一切,我为什么还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至于钱的问题……小老爷,您给的这一份装在我的口袋里,我就是比耶斯村数一数二的富家姑娘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去吗?这比报酬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丰厚!”
约翰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金钱攻势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卡露婕小姐,如果您连贪财的这一面都是演技的话,那么,您绝对是一名顶尖的表演家。”约翰直接将钱袋子重新交还给伊芙蕾,“我知道,吉普赛人热爱浪迹天涯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尽管看起来辛苦,但是同样带来了丰富的阅历。这些财富,用一袋金杜卡特来换,似乎有些便宜了。”
“好了约翰陛下,我知道你们很有钱……帝国的国库嘛……”卡露婕面露苦笑,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去过君士坦丁堡。众城的女王,怎么能不去朝觐呢?那次运气好,看到了约翰陛下在君士坦丁广场大展神威的表现,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听卡露婕提起自己脑子一热行“匹夫之怒”的尴尬往事,约翰也多了几分震惊。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按照卡露婕的意思,自从这一群人进入酒馆大门开始,卡露婕早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而这姑娘表现出的一切形象,包括放荡、高洁、端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演出。约翰与索菲雅是看客,也是其中的演员。
“您身上的伤,是保卫雅典的时候留下来的?”
“知道你刚才还往我身上压?”
“您当时的表情明明还挺享受的……”卡露婕快意地笑着,“您和索菲雅殿下明明都快订婚了,我只是替殿下惩罚你一下而已。”
约翰不是没有见过吉普赛人,但卡露婕这一系列表现,却与那个固定的判断相距越来越远。如果第一眼看到卡露婕时,约翰还乐意相信她与吉普赛有些联系的话,现在就算卡露婕掏出一颗水晶球,约翰都要怀疑一番了。
“问您一个问题,美丽的小姐。”
“额外收费,而且不保证一定回答。”卡露婕端坐起来,眼前的额共治皇帝陛下眉眼间还带了几分稚气,配上那一副严肃的表情,总让人有些认真不起来。
“您是……”
“吉普赛人。”卡露婕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约翰的问话,“我只能说那么多。”
“卡露婕小姐,不是穿得像个吉普赛人您就是吉普赛人的。”约翰扶着额头道,“你现在在我眼里,就和那群惺惺作态的奥斯曼传教士差不多了。和之前一样,我还是想听真话。”
“真话啊……”卡露婕站了起来,随意披在肩膀上的长发被窗后吹进来的冷风弄得有些凌乱,“一来,我说出真话之后,没有人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再来……又没多少人会相信我这个可怜的波西米亚姑娘。”
“如果你想调动我的好奇心,你现在已经非常成功了。快说吧,你既然知道我是约翰,你就应该知道我能够保护好你。”
“那我说了?”她眨了眨眼睛。
“快。”
“我是一个吉普赛人。”卡露婕瞟了一眼差点咬到舌头的约翰,微微笑道,“但并不纯粹。”
约翰疑惑道:“什么意思?”
“您生来就是罗马帝国的皇嗣。但我不同,我并非生来就是一个吉普赛女人。”卡露婕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从带着蕾丝剪边的领口里面摸索了起来。“算起来正好十年前,那个甚至都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的父亲加冕了匈牙利国王的头衔……”
这句话还没说完,索菲雅手里还剩个半杯的蜂蜜牛奶就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靠在门外廊柱上端着酒杯休息闲聊的两个世俗骑士还特地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见到索菲雅与约翰安全无事,又被尤斯廷娜推了出去。
卡露婕这半句话已经把所有人想知道的信息概括了个七七八八。在十年前加冕的国王,当然只有一个人,阿尔布雷希特二世,同时也是遗腹子拉斯洛的亲生父亲。但拉斯洛今年也才七八岁,这个看起来青春可人的姑娘,居然会是遗腹子的姐姐?
“我必须要确认一下,你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告诉我们一件事实。”约翰吞了吞口水。卡露婕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被乌尔班巨炮当心窝子来了一下。
“相信的话它就是事实,不相信,它就是个故事。”卡露婕嘲弄地瞟了一眼仍坐在床上的约翰。虽然她从未向别人吐出过这段话,但约翰这样的反应,一点儿也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继续说。”索菲雅拿手绢大概擦了擦倒翻在身上的牛奶,“我相信你,卡露婕小姐。”
“那就当听个故事吧,我亲爱的约翰陛下。这个故事大概要从卢森堡家族的西吉斯蒙德在位时候说起。西吉斯蒙德只有一个庶女,就是拉斯洛五世陛下的母亲,伊丽莎白。西吉斯蒙德万年的时候一直在与波西米亚的胡斯起义军作战。但西吉斯蒙德晚年时身体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亲身远征,于是,当时他的女婿率领着一支几千人的军队进入了波西米亚。”
“他的女婿,阿尔布雷希特当时刚刚成婚不久,意气风发的他联合了当时暗中倒戈的胡斯圣杯派,伏击了一个塔波尔派叛军屯驻的城镇。战争的结果当然是单方面的碾压,塔波尔派叛军准备不足,被杀得丢盔弃甲,而阿尔布雷希特,则放任了雇佣兵在城内烧杀抢掠的暴行。那一晚,阿尔布雷希特在普利亚修道院强暴了一名支持塔波尔派,并帮忙庇护一部分受伤的叛军士兵的修女。”
“强暴修女?”
“叛军在他们眼里和异端、异教徒没有区别。况且在欲望和美色的怂恿下,神性并没有多少作用。”卡露婕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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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只不过年轻气盛的阿尔布雷希特知道自己酒后乱性,还捅了个天大的篓子之后给了那个修女一小笔钱,行营中并没有多少钱可以支取,于是阿尔布雷希特给了修女他的镶嵌了蓝宝石的金坠饰和一些碎金。直到胡斯战争结束,修女都没有去找过阿尔布雷希特,在生下一个女孩之后没几年,修女因为一场风寒离开了人世。”
“如果这个故事……你是从你的母亲嘴里听来的,那么你也没办法确认它的真实性了,不是吗。”卡露婕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对约翰而言是相当难以置信的。这样的戏剧性不亚于约翰从海里捞起一枚硬币而这枚硬币是爱琴海对岸的穆罕默德丢的那样,“阿尔布雷希特也已经在与异教徒的战斗中身殒,就算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任何原本可能属于你的东西我们也没办法再去考证了……”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维也纳霍夫堡金宫?”
卡露婕回过头时,双眼已经被泪水淹没,但脸上却还带着似乎永不会褪去的笑容。这样由自心生,并且被积蓄、潜藏已久的痛苦霎时间爆发出来时,卡露婕反而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
“虽然我的母亲在那一晚后向司铎承认了自己的不洁已经不适合再侍奉教会,并且在我出生后三翻四次教我不要去打扰阿尔布雷希特,但我最后还是坐上了吉普赛人的敞篷车。”
卡露婕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时,多少是带了些不屑的,总是那副是看刚才怀疑自己的约翰一样的眼神。
“想见到高贵的阿尔布雷希特并不容易,尤其是我那时与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的身份,只不过或许是无心,或许是有意,当时阿尔布雷希特给出的坠饰偏偏证明了我的身份。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阿尔布雷希特,你以为我会像疯子一样向你们讲述我是个已经过世的国王的私生女吗?我亲爱的约翰陛下?”
“咳……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卡露婕小姐,你继续说吧。”
“阿尔布雷希特根本没有多少忏悔的意思,但是他却乐意给我一些补偿。他当时用敷衍的语气告诉我,他还为我准备了名字。维罗妮卡·露婕希·冯·哈布斯堡。你听听,多讽刺……”卡露婕颓然地靠着桌角,语气逐渐落寞了下来,“阿尔布雷希特说他愿意收养我,说他愿意在维也纳最繁华的街巷给我修一幢庄园。可这有什么意义?好在……我还没来得及跟着篷车离开维也纳,阿尔布雷希特的甍讯,就先一步从匈牙利的内斯梅里传了过来。好啊……好啊……希莱娅跟着我的母亲升上了天堂,维罗妮卡跟着我的父亲下了地狱。剩下了个卡露婕,一个人……一个人……”
“所以,就连卡露婕……也不是你原来的名字?”
“索菲雅殿下,我现在,就叫做卡露婕。”卡露婕第二次放下手巾后,眼眶里已经没有了泪水,收敛情绪,对她而言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整个房间的氛围已经变得出离的伤感。
似乎是长久的静默让卡露婕觉得有些不安,她便又颤颤地掩着嘴唇笑了起来:“约翰陛下,小老爷,这个故事我编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感人?这赏钱,您就看着给吧!”
“为什么会来比耶斯村……”
“因为普世之门对于吉普赛人的敞篷车而言就是不设防的城墙,我走到这儿,走累了,就不想再流浪了。这儿的风景不错,人也不错,我也就留了下来。朗姆与冷钩,生于酒精催生的热烈,却被倒刺钩得遍体鳞伤,简直是为一个失意的流浪吉普赛姑娘量身打造的。”
“我想听真话。”
“约翰陛下,你的好奇心可真难满足。”卡露婕长舒了一口气,她对什么虚妄的财富或是继承权没有任何追求,否则当初她就该接受了阿尔布雷希特的馈赠,全世界都知道她私生女的身份,说不定还有趁波西米亚内部大乱的时候加入争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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