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帝旅-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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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国。

　　　　一个遥远而美丽的名字，无论世人如何评价，天灾也好，地狱也好，乌托邦也好，又或者是天国，总之世代生活在这百慕大三州之地的人们，向来习惯如此称呼它，天国。

　　　　雍州八省，五十三市，扶风城，乃首都皇城，天国第一古术院校和天国第一玄术院校，爵迹大学和天启大学，皆高高耸立于此。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透过大厦的窗户，墙面一样的巨型玻璃，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稍稍低头，狮鹫、穹顶、白塔、青楼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街道上，一如既往，黑压压的人影，炫丽的豪车，广告屏幕，说是喧哗，更是繁华。

　　　　几缕阳光，明亮的光柱，映射着顽皮的微尘，在极其宽敞的总裁室，小心涂抹着灿金色，咖啡色的办公桌，长近五米，三个中年男子和两个中年女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足足有七天七夜，黑袍女子同样静静侧立一旁，青年仔细研究一本浅灰色封面非常厚重的陈旧典籍，总算是从繁杂至极的线条纹理中收回了心神。

　　　　“一朝天子一朝臣，七年前，你们要杀我，我不怪你们，也没有揭穿你们，如今这里易主，站着的是我，你们还要杀我，我依然能够理解”，青年相貌清秀，说不上帅气，冰冷的双眼，瞥了一眼五人，“九十八层楼，两百五十三米，飞鸟的理想高度，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想过从这里跳下去？”

　　　　“小王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们又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师兄妹五人要是皱一下眉头的人，丢的是小姐的脸，之前也绝不敢再行刺你”，中年面容硬朗，言语更有骨气，不过一身蓝衫，多处伤痕，血迹斑斑，难免有些狼狈。

　　　　“话别说的太早，风铃，你觉得呢”？青年整理完桌上一堆堆的典籍，扭头望向窗外的美景，犹豫再三，还是回过头，提起了手中的笔。

　　　　“他们罪该万死，按照惯例，应该废除他们的修为，男子贩卖为奴，女子为婢为娼，还有小王爷，风铃觉得您应该休息一下了，七天七夜没休息，再好的精力，身体也吃不消啊”，黑袍女子相貌姣好，看起来仿佛三十七八，面颊有一条粗短的疤痕，说话之前，习惯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这话听得可真别扭，精力再好，身体也吃不消，和凡俗妻妾劝阻家中男人不要溜去青楼偷腥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青年盯着雪白的宣纸，笔若游龙，花骨朵浮现，一笔一划，玲珑曲线，规尺一样平滑。

　　　　黑袍女子静候一侧，没有再说话，青年散去蜃楼伤了神花，昏迷了整整三年，全靠天材地宝续命，醒来后，身体孱弱到只能卧躺在床上读书靠轮椅出行，悉心调理了这些年才完全恢复了过来，但堪称奇迹，众多典籍记载，伤了神花，极易劳累，整日无精打采，青年已经散去修为却是不可思议到动辄几天几夜，不休不眠，不吃不喝，依旧神采飞扬。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的座机骤然响起，黑袍女子看了一眼青年，见青年低头没有反应，伸手接了起来，说了几句暗语，另一端立刻传来声音，大约两三分钟，黑袍女子轻轻挂了电话。

　　　　五人跪在地上，从黑袍女子接过电话，神情变得极其紧张，呼吸也变得沉重，一双双眼睛仇恨地盯着青年，大概是感受到了灼人的温度，又或者完成了纹理，放下了笔，抬头望着生死已定的五人。

　　　　“怎么样，找到东昔侯爷没有？”

　　　　“找到了，不过因为侯爷妄图闯过鬼域禁地，由百慕大边界，逃到联邦那蛮夷之地，经过阴阳山的时候，遭到影蝠群袭击，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

　　　　“小王爷，求求您，求求您，让他们救救侯爷吧，让他们救救侯爷吧！”

　　　　“求求您，求求您！”

　　　　“小王爷，只要您救救侯爷，我们师兄妹愿意发誓，一生为奴，效犬马之劳！”

　　　　“对对，汪汪，汪汪，小王爷，求求您，汪汪，汪汪！”

　　　　“小王爷，只要您救救小姐，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一场血战，遍体鳞伤，来不及休息，又跪了七天七夜，此刻忽然听到主子遭到影蝠群围攻重伤的消息，一道光消失了一样，师兄妹五人终于精神濒临崩溃，匍匐在地上，竟然有人学起了狗叫，爬到了青年的身前。

　　　　“你们想清楚了”？青年轻轻转过座椅，无视白塔青楼，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想要抓住什么一样，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影蝠的撕咬，奄奄一息了，我就算答应你们，也不一定能救回东昔侯爷，更何况救回了东昔侯爷，我也只会把他囚禁在一个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借以威胁你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听话。”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办公室一阵阵犬吠，响在耳畔，经久不息，越来越温顺，匍匐在地上的五人精神已经崩溃，明明知道青年不可能救人，又不愿意放弃风中烛火一样的希望，绝望的自欺欺人，黑袍女子见青年拿起了电话，忍不住一阵心寒，有些话记忆犹新。

　　　　“世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丧命归天！”

　　　　“天堂嘛，还有地狱！”
………………………………

第二百八十一章　侄女小婉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思空寂，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却无言凝焉，失忆人，莫道不消魂，奈何缘轻浅。

　　　　斯人，小王爷，醒来后，所有人这么称呼我，有一点他们没有欺瞒于我，他们确实是我父母生前的生死挚友，否则怎么会趁乱冒死带我回来天国故乡，又何以如此待我。

　　　　——尘（是年，重返王府，见义妹南宫小婉所画肖像，斯人偶有失魂，忘情篇手书）

　　　　“斯人哥哥，斯人哥哥，你搜查完没有，这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狗啊？”

　　　　少女闯了进来，年芳十六，生得大眼、琼鼻、樱唇，娇俏可爱，一身浅绿色的裙裳轻巧漂亮，都是扶风城服装店有名的大师亲自设计，花纹案理都是府里绣娘亲手绣制，胸前池塘荷花，小荷才露尖尖角，含苞待放，几点粉红，精美细致，几条长长的飘带，上上下下摇曳在手腕和小蛮腰之间。

　　　　“是你们”，少女上前望清地上五人，脸上猛然一阵怒意泛起，拔出一柄匕首，没有半点迟疑，直接要朝最近的女子用力刺下，“斯人哥哥，看我为你报仇解恨，不把他们几个千刀万剐！”

　　　　黑袍女子鬼魅一样，一步踏出，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五米外，不敢冒犯少女，没有直接抓住少女手腕，而是手指紧紧夹住锋利的匕首，饶是运劲保护，但遇到神兵利器，还是免不了割破肌肤，溢出了血。

　　　　“你干嘛，想死不成”，少女挥刀不下，扭头盯着黑袍女子，生气道，“狗奴才，还不让开。”

　　　　“卑职不敢，只是小郡主，小王爷他”，黑袍女子有苦难言，做了这许多，青年想要的大概便是如此吧。

　　　　“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刺杀过斯人哥哥的人”，少女冷言讥讽，见黑袍女子模样，一番罗嗦，不肯退步，手中运劲，“找死。”

　　　　“住手”，花作尘忽然开口，喝止了少女，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见少女仍未松手，好言相劝，“听话小婉，这些人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只不过东昔侯爷很多账目明细都是他们经手，有了他们，搜查清算起来，事半功倍，还有风铃，我说过了，是自己人！”

　　　　“哼，要不是斯人哥哥，我非把你们千刀万剐，扔去喂狮鹫黑鸟”，少女咽下怒意，瞪了一眼黑袍女子，才收回了匕首，望向花作尘不满嘟囔，“斯人哥哥，你肯定又是想要收纳这些人，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收啊，他们可是好几次差点要害死你，以前你说失了记忆，不清楚世道险恶，但这些年了，你还是这样，分明是故意的，天国想要为我们王府效力的高手，多如牛毛，何必要留下这些随时可能反咬你一口的毒蛇！”

　　　　“风铃你带他们出去，该怎么做他们比我们清楚，顺便催促一下家里负责资产清算的人，几家青楼方面，为什么没人接手，先派人和买家打听清楚情况，晚些我再来处理……”花作尘话未说完，见少女抱住自己手臂，表情老大不乐意，便作罢了，“怎么了，小婉，你突然过来是不是府里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王爷有令，说斯人哥哥你是个冷清的人，要我们多关心关心你”，南宫婉俏皮可爱，抱住花作尘的手臂，虽然王府上下强调了许多遍，辈分上花作尘算得上少女的叔叔，但少女心性哪里肯依，“斯人哥哥，你真的要把名下资产全都变卖了，准备进驻旷世空间，虽然传闻天国和外界那些蛮夷之邦已经开始密谈，可是这种事情，你知道的，谈来谈去，有多少事，还不是镜花水月，更何况七年前，我们突袭靖京杀了那么多人，连秩序的圣主都惨死，万一他们要是谈上一百年，一万年呢？”

　　　　“一百年？我是求之不得，比筹备这几年得到的，千百倍不止，至于一万年，我是等到花儿谢了，花盆也碎了，还是只能先走一步了”，花作尘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自己说到等字，心中总是有些空空荡荡。

　　　　“父王说了，天国上下八万万人，没有一个不期望这一天，不过那些蛮夷邪魔向来贪得无厌，满口仁义道德，也是为了和父王他们漫天要价，什么都敢要”！少女安慰了花作尘两句，谈论起外界的蛮夷，神情极其仇恨厌恶，分明远远不如某些嗜血狡诈的异兽，“不过像刚才那几个家伙，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啊，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要是没事，我现在还真有一些事”，花作尘算了一下日子，半个月过去了，都快回去了，先生交代的任务，自己还没开始。

　　　　“事情，事情多了去了，府里的事，院校的事，集团的事，公会的事……”南宫婉松开花作尘，认认真真，掰起了手指，忽然笑了起来，“事分轻重缓急，最重要的是她的事嘛！”

　　　　“什么她的事情”？花作尘微微皱眉，听少女饶有深意的话，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小婉，你还真去跟踪人家了？你现在的修为，肯定被发现了吧！”

　　　　“没有，没有”，南宫婉连忙摆手，自己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去干跟踪这种事情，“我是偶然遇见，和之前那天一样，我在聚宝阁和异兽园逛了逛，恰好没事……”

　　　　“恰好没事，就跟着别人跑到爵迹大学去了是吧”？花作尘摇了摇头，太清楚了，以南宫婉的性格，对谁有了兴趣，不可能老老实实离别人远些。

　　　　“好哇，斯人哥哥，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爵迹大学的？是不是你让我离人家远些，你自己去查过了”，南宫婉望着花作尘，缓缓点头，一脸肯定是这样，被我猜中了的表情，“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同时交了八个女朋友！”

　　　　“你这小Y头，没两句真话，那位姑娘一看就气质非凡，天启的学生，我大都见过，最可能的只能是爵迹的学生了，你看看我这几天根本没有出去过，哪有什么时间调查什么人”，花作尘说完话，重新坐回了位置，从抽屉取出一叠资料，抽出几张，记了起来，“怎么样，遇也遇上了，不说身份来历，有个靠谱的名字？”

　　　　“哼哼，还说不在意，你那天看人家那眼神，见了这么多美女，我还真没见过斯人哥哥你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愣呼呼的，不知道还以为人家是你初恋，梦中情人呢，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最重要的人家是斯人哥哥你的菜”，南宫婉少女心性，情窦初开的时期，却是没有任何害羞，谈论起这事，越说越起劲，“人家，人家，人家，可惜那些老家伙不肯放我进去，我只是听有人叫人家作君师姐！”

　　　　“君，天国并没有君氏大姓吧”，花作尘稍稍回忆，对于天国数万大户人家，几乎了如指掌，但追溯到先生的一些旧时典籍，花作尘收起资料随口道，“惟一显赫的，传闻中，玄门九脉，有一脉倒是以君姓人士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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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查封侯府

“王府有令，东泰集团所有人东昔侯爷等人，涉嫌叛逆，勾结蛮夷，自此查封，十日之后，清算详细，于雍州总督府衙经济科大楼进行公开拍卖投标，闲杂人等，一律远离，擅自闯入，格杀勿论，”

　　　　？

　　　　“真是没想到啊，这东昔小侯爷也算是风光一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还会做出这种傻事情”

　　　　“可不是嘛，这东昔小侯爷天资过人，又深得几位王爷和总督信任，要什么没有啊，年龄刚过四十，手握实权，资产上千亿，妻妾成群，仕途更是光明”

　　　　“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聪明反被聪明误，说起来抄家灭门这种事情，东昔小侯爷也没少干，如今自己这样，倒也新鲜”

　　　　“要我说，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东昔小侯爷说到底还是个乡下人，在外地耀武扬威惯了，这扶风城是什么地方，是龙你得盘着，是凤你得卧着，什么土鳖，猴啊，狗啊，老虎、狮子的，叫唤一声那也得有个讲究”

　　　　砰砰砰，枪声鸣三响，深黄色的封条，一条一条又一条，永远取不完一样，大街上人们司空见惯只顾看热闹，几十个穿着浅灰色制服的警务人员得心应手地贴着封条，门窗通道，地下停车场，除了扶风城的公差和警务，连一只苍蝇也甭想飞进去。

　　　　同样的事情，这些天在天国许多处轮番上演，凡是和东昔二字有关的人和物注定难逃厄运，毕竟天国的律法向来无情冷血，更何况雍州总督府衙审理钦定的是串通勾结蛮夷势力，即叛国罪，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株连九族这种近乎没有登场机会的刑罚了，天国子民也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安泰路七街二十九号，东昔侯府。

　　　　“我说小婉，我真的还有很多事情，再说了，你也知道，见多了血腥的画面，斯人哥哥这怪症总是胡思乱想，头疼不已”，花作尘望了一眼停满警车的侯府，想要调头开脱，无奈少女抓得太紧，“再说了，侯府不比凡俗集团，我没有一官半职，来这里不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不也没有一官半职嘛，放心吧，这问斩砍头的事情都在总督府衙的广场，我和斯人哥哥你一样，不喜欢那种血腥的场面，所以才要过来这里，看看他们凄惨的下场，他们可是好几次差点害死了你”，南宫婉一直记着，要把刺杀花作尘的人，大卸八块，主犯死了，也要见着家破人亡，“你听听，哭爹喊娘的，门外都听见了，他过去可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干什么的，没看见公差？”

　　　　“什么地方也敢进！”

　　　　南宫婉说得轻巧，倒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哭喊声太过凄惨了，否则要进侯府，被两个衙役拦在面前，凶神恶煞，大呼小叫，必定当场发飙，此刻只是亮出郡主令牌，目光不怀好意地吓唬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衙役。

　　　　“两个兔崽子，见到婉郡主和斯人小王爷还不行礼问好”，中年小跑过来，踢出两脚，直接踢跪了两个下属，自己低头行礼，“婉郡主，斯人小王爷，两个新人，冒犯了……不知道婉郡主和斯人小王爷来这里！”

　　　　“哼，你说呢”？南宫婉轻哼一声，反问中年人，能够认识两人，再看看谄媚表情，什么人，一清二楚，精明着呢。

　　　　“来来来，让开，请请请，婉郡主，斯人小王爷，这帮家伙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贱民，刚才……”中年人话说一半，关键时刻，巧妙停了。

　　　　“刚才什么？吞吞吐吐”，南宫婉刚想细问，扭头一看，十几个警务押着一批老人出来，见到花作尘，神情大变。

　　　　“蛮夷走狗，你还敢来”

　　　　“你这个无耻小人，王府鹰犬”

　　　　“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

　　　　一阵辱骂声，侯府老人们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食花作尘的血，吃花作尘的肉，众所周知，因为从出身就作为卧底，在蛮夷之地长大，七年前，天国发起震惊天下的突袭——沙尘暴计划，里应外合，才由雍王府众人带回来的青年，已经成了一道炙手可热的催命符，到了雍亲王这样的高人手里更是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

　　　　“刚才，这些贱民……”中年人瞥了一眼众人，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一群老东西”，南宫婉接过中年人的长鞭，啪得一声，抽中了一个老头的面门，皮开肉绽，啪得一声，抽在嘴角，鲜血直流，“骂，骂，再骂，我让你们骂，一群老东西，骂啊！”

　　　　惨叫不绝，满地滚爬，南宫婉一鞭接着一鞭，又准又狠，抽得一群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嘴，不堪疼痛惨叫，越叫越是牵扯嘴角的伤口，看得一旁的中年人松了一口气，满意就好，满意就好，世道如此，人有什么办法！

　　　　“来人啊，赶紧把其他人押出来，赶紧的，这些贱民，还敢辱骂斯人小王爷，连几位大爷和总督大人也是夸赞小王爷为了天国，舍生忘死，劳苦功高……”中年人大喊起来，一边趁机不停称赞花作尘，一边催促众人麻利些，押出人来，由南宫婉出气，府里光是妻妾就有这么些人，死个几十人，屁事没有，“赶紧的，这些贱民”。

　　　　“别喊了，我自己进去”，南宫婉话一出口，没看见中年人脸色大变，拿着长鞭，直接越过侯府大门和前庭，直奔妻儿所住的东大院。

　　　　“婉郡主，婉郡主”，中年人望向南宫婉，想要立马追上，却被抓住了手臂，无奈扭过头，“斯人小王爷，这这，这小郡主才十六岁，要是见了……王爷他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小婉她自己能说吗？刘警长，这些人，你还是早些处理的好，免得夜长梦多”，花作尘说完话，已经松开了手，留下中年人，先一步进去。

　　　　中年男人不敢越矩，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谁能想到南宫婉会突然过来，要是其他人倒也没事，毕竟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一个小姑娘总是不可能见过，这天国执法的老习惯了，为什么先押老弱妇孺出来，这满侯府的漂亮女人，反正都是死，白白死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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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满门抄斩

天国，民风彪悍，严律酷刑，方能长久，东昔侯府不是第一家，更不是最后一家，尘封的身世，光辉的卧底，让我莫名成了一道催命鬼符，染尽鲜血，没有几个人清楚这些年通过重重盘问的我，是一个可笑的失了记忆的卧底，小婉也不清楚，她只是见我偶有失神，以为思忆故友！

　　　　？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些人还有七年前的道觞，为了什么？原来世人争论不休之天下事，已经有了定论，说到底还是旷世引起！

　　　　——尘（是年，心中记忆，以作刻画，一代邪帝在天道篇中手书）

　　　　南宫婉神情气愤，满脸通红，从东大院，由竹木回廊，奔跑出来，见了花作尘没有停顿，一记长鞭抽在了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中年人身上，又是重重一脚，没有踢动，但中年人故意朝后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告罪，求饶。

　　　　“婉郡主，这些真的是自古习俗，您贵为郡主，自然不可能清楚，这些贱命女人，便宜得了叛国贼，便宜不了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天国子民？白白死了，不对，是清清白白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们，婉郡主明鉴，这些斯人小王爷清楚的，天国的情况，这样的狗贼妻妾成群，我们这些人，近百号人，三四十岁了，娶到媳妇的，还不到一半，那些女人连婢女也是宁愿去青楼讨饭，不愿意嫁给我们，这东昔侯府，大家见到这满屋子红唇粉衣的漂亮女人，受到勾引诱惑，难免把持不住”

　　　　中年人一口气，理直气壮，有理有据，一边不顾自己是青楼常客的事实，拼命夸大吹嘘天国强者为尊弱者是多么可怜，博同情，一边痛斥卖国贼和贱命女子，同时一口咬定，这些女人们大都出自青楼，艳衣脂粉，本就轻浮无耻之人，见侯府出事，性命不保，为求少些皮肉之苦，主动勾引诱惑，警务衙役难免把持不住。

　　　　“哼，我管是不是她们勾引，人之贱，妻妾亦非善类”，南宫婉怒气稍消，还有些脸红，恶乌及乌，算是恶极了东昔候府的人，一鞭抽在中年人身上，“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你哑巴了吗？”

　　　　“我……”中年人欲哭无泪，之前分明是南宫婉自己生气，跑得太快，想要去追，又被花作尘突然拉住了。

　　　　一个个衙役，平日里凶神恶煞，哪想到行事遇见郡主，吓得一哆嗦，完了事，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大概挨过了鞭子，跪在地上，哭喊饶命，脏了郡主的眼，手忙脚乱，提着裤子，连裤腰带都系不好。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