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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谋天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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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碍于前一道旨意,皇帝不方便直接指定钦差的人选,但是这不妨碍皇帝释放出自己的意思,他肯将指定钦差的权力让给内阁,已经是给了浙党面子了,要是再得寸进尺,觉得这趟差事就是他们囊中之物了,未免太过分。
所以朱常洛可以毫不掩饰的替韩爌争取这次差事,自然也可以将这份圣意,放在汪应蛟的身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汪应蛟本身并无派系,朱常洛不方便像扶持韩爌一样明目张胆。
但是这个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不明着来,暗着来也是一样的,如果今天要推选的人是韩爌的话,就简单的多,朱常洛只需要将今天君臣奏对的消息散出去就够了,有心人自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他原本也是这么安排的,但是现在人选既然变成了汪应蛟,就得变一变策略了。
这两道旨意,一道是召汪应蛟进京,一道是替王锡爵传话,举荐汪应蛟入候选人名单,稍微有点心思的人都能看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后一道旨意,同时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汪应蛟是首辅大人举荐的,第二,汪应蛟是圣心默认的,不然的话何必劳烦宫里的人传话。
如此一来,至少在朝堂之上,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跳出来质疑汪应蛟,而内阁当中,有老首辅坐镇,应当说把握也不小。
这些缘由,在场的两位自然都能看得出来,不过反应却截然不同,韩爌面露喜色,王锡爵则是神色古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方才元辅有言,汪应蛟和元辅乃是同乡,既是如此,他的能力朕自然是相信的,不过苏州府的情况错综复杂,又是税赋重地,即便改制成功,也须得有人保持下去,朕没记错的话,如今的苏州知府再过几个月就到任了,不知这下一任的苏州知府,元辅心中可有人选?”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朱常洛就一脸恳切的开口说道。
顿时让王锡爵脸色一抽,这位天子还真是不愿意吃亏的性子,什么叫汪应蛟是他的同乡,所以才信任他的能力?
这汪应蛟可是韩爌举荐的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苏州知府才到任两年,要论任期,还有满满的一年,这过几个月就到任是什么意思?
心中默默腹诽,但是对于天子的意思,王锡爵却是心知肚明,其实也简单,原本天子给韩爌安排的差事是往苏州钦差税赋钱粮,但是如今换成了汪应蛟,那韩爌总要有个安置的地方,不然的话,天子登基这么久,韩爌却一直是个左谕德的话,未免太不合适了。
而很明显的是,天子如今又盯上了苏州知府的位置了
………………………………
第六百八十四章:被贬的韩爌
韩爌在宫中奏对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区区半个时辰而已,但是等到他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即便是有随侍身边天子多年的资历,亦是忍不住被冷汗湿透了后背。
殿中的一番奏对,看似轻松,但是韩爌却知道自己只差一点就面临被天子厌弃的结局了,跟随天子数年,他心里清楚,天子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而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乱自己的安排。
平心而论,韩爌虽然是摸着天子更深层次的性格才做出的决定,但是在他说出口的时候,他能够感觉的到,天子心中的怒意是实实在在的。
若非是有元辅大人出面转圜,递了个体面的台阶,自己或许就被天子发配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虽说最后天子或许能醒悟过来,但是醒悟过来又怎样?
天子是君,君是不会错的,要错也是臣子的错!
到时候木已成舟,即便天子心中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会顺水推舟继续将自己扔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历练,当然,或许天子以后还会再提拔他,但是别忘了,围绕在天子周围的人,个个都是他的竞争对手,这些人可不会放任他东山再起。
韩爌的确是有自信,但是没有自信到天子身边非他不可,江山代有人才出,或许过些日子,天子身边就会有新的人接替他。
即便是天子一直念着他,最后将他调回来,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在仕途上他已经远远落后于人了。
所幸的是,韩爌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一劫。
危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经此一役,韩爌似乎找到了日后在朝堂之上的生存规律,虽然只是一丝明悟,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奏对将成为他以后数十年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根基所在,大浪淘沙,无数曾经和他并肩而立的同僚都纷纷黯然隐退,唯有他一步一步的踏上了人臣之极,成就了一段君臣佳话
乾清宫中。
目送着韩爌走出了殿门,老首辅方才转过身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陛下真的打算让韩谕德去苏州府吗?如此一来,他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人老成精如他,自然瞧得出来,皇帝虽然生气韩爌拒绝他的安排,但是却不会因此而责怪他,当今最大的优点就是谋定而后动,极少在盛怒之时做下任何决定,这也是王锡爵对他最欣赏的地方。
即便他方才不开口,恐怕皇帝也不会太过苛责韩爌的。
只是最后皇帝的安排,却是叫他有些看不懂了。
要知道,国朝以科举为尊,但是实际上是三途并举,即科举,举人,监生这三种人当中选拔官吏,由此也诞生了流品之说,科举出身的进士为清流出身,举人监生出身的则为浊流出身,至于连功名都没有的,只能在衙门里打杂,至多做到七品小官,谓之杂流。
而由这三种出身的流品,又隐隐在官职当中同样划出了流品,最顶级的清流官职,就是翰林院,礼部,国子监,科道言官这些人,其中以翰林院最为清贵,按照规矩,每年的一甲进士都会进入翰林院,而二甲的前几名则是需要继续考核,才有机会进入翰林院,而自英宗皇帝之后,又有非清流不得入阁的说法,就是说,如果没有清流的资历的话,压根就没有机会入阁。
除了这些清贵的官职之外,国朝其他的衙门并不谓之浊流,但是其实也差不多,进士在翰林院或是科道官职当中转迁任满之后,调任其他衙门,平地坐升一级。
不需要理由,这是国朝士大夫公认的道理,因为清流转浊流,算是降了流品,自然要升上官阶。
而出了清流和浊流的说法之外,还有京官和地方官的说法,京官清贵,地位也高于地方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提京城是天子脚下。
哪怕是一个五品小官,权力也未必就比镇抚一方的大员弱多少,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吏部的文选司郎中,就被誉为权力最大的五品官员,只要是三品以下的官员,到了文选司郎中面前,是虎也得卧着,无他,这文选司郎中可是把这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谁能不巴结。
地方官虽然威风凛凛,但是权力和京官却是差的多了,故而从京官调到地方,若非贬谪,同样要平地坐升一级,这同样是文臣认可的升迁规则,甚至于大部分的人,哪怕不要这个品级,也不愿意调出京师。
而韩爌应该说把前两条都占全了,他是万历二十年二甲十一名进士出身,尔后便进入翰林院观政,授庶吉士,再之后被调入詹事府随侍太子,担任的一支都是清贵之极的官职,即便是到朝中担任科道官,都算是委屈了,更何况是去当地方官。
按照官场流转的规则,清流京官被调任地方浊流官职,应当连跳两级,詹事府左谕德乃是从五品的官职,而苏州知府不过是正四品的府尹,相差正好两级,所以说这次韩爌乃是平调而非升迁。
但是不要忘了,韩爌是什么人,他可是天子近臣,身负从龙之功,虽然这玩意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但是真要细论起来,辅佐太子也算是大功一件,从詹事府调入朝廷,也是要提升一级的,但是皇帝显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这在王锡爵看来,一方面是对韩爌的历练,另一方面就是对韩爌不知进退的惩治了。
要知道,韩爌虽然年轻,但是身上累计的资历也足以成为佥都御使巡抚一方了,朝臣自然也看得出这一点,但是现在天子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虽然算不上贬谪,但是也差不多,而造成这个后果的原因,很显然是因为韩爌得罪了天子。
而官场当中最不缺的就是趋利避害,落井下石的人,韩爌虽不至于真的受到什么打击,但是从今以后无人问津却是免不了的,这既算是历练他的心性,恐怕也算是对韩爌的惩罚了。
只是让王锡爵有些看不懂的是,天子提出此事的时候,韩爌并无任何不满之色,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份任命,似乎看不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局面一样,着实是让他有些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王锡爵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罕见的又替他说了句好话。
只是朱常洛却是摆了摆手,道。
“元辅不必担心,这韩爌素来顺风顺水,让他吃吃苦头也好,朕心里自有考量!好了,传礼部尚书冯琦觐见吧!”
………………………………
第六百八十五章:说点正事
眼看着天子不愿多说,王锡爵也不再劝,毕竟他和韩爌并非深交,只是顺带帮上他一把而已,他心中隐约有几分预感,觉得今天天子召他过来,并不仅仅是因为钦差的人选一事。
不多时,早在偏殿等候的冯琦便踏进了殿中,恭敬行礼。
“臣参见陛下!”
“免礼,冯爱卿坐吧!”
朱常洛的声音倒是和寻常一般无二,不过冯琦却是不敢怠慢,有了上次谥号的事情,他可再不敢小瞧这位年轻的天子。
上次在宫门口得了王锡爵的指点之后,冯琦急忙赶回去,又重新拟定了两三个谥号,果不其然的是,这次就顺利了许多,天子甚至没有再次召见他,而是直接乾纲独断,似乎是为了印证冯琦的猜测,天子为先皇选定的谥号,依旧是神宗。
经此一事,冯琦彻底收起了对于新天子的轻视之心,完完全全是以侍奉先帝的态度来侍奉新天子,恭敬的很,倒是安安生生的过了一段日子,不过今日对于天子召他过来,却是让他心中惴惴,不知何事!
“冯爱卿,朕今日召爱卿过来,有几件事情相询,其一是朕前诏当中有言,重设司农寺,如今已有半月有余,不知礼部筹备如何,其二便是恩科之事,朕有意于今岁秋闱加开恩科,此事也当礼部操持!”
知道冯老头胆子不大,朱常洛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开口相询。
或许有人觉得,礼部就是负责朝廷和礼仪祭典有关的事情,虽然看似清贵,但是不甚重要,其实却是大错特错,要是细论起来,礼部才是六部之首,虽然仅仅是名义上的,但是六部之首总要有点自己的底蕴。
其中礼部最拿得出手的两件权力,一个是代天子授诸司印信,另一个就是管理科举。
第二个比较容易理解,科举乃国之重仪,又称抡才大典,是国朝最重要的典仪之一,自然是要由礼部亲自负责的,而且凡是和科举有关的事务,都由礼部负责,这算是礼部最大的权力之一。
还有一个就是授诸司印信,要知道,国朝的衙门当中都有专门的官印,代表着朝廷的权力,故而正堂官又有掌印官之说。
而这官印铸造,就是由礼部负责的,千万不要小瞧这份权力,理论上来说,朝廷所有的权力都是在皇帝手中的,所谓君权神授,臣权君授,而官印则是权力的象征。
国朝所有的衙门,从吏部拿到告身之后,都要从礼部领取官印,才算是真正的上任。
没有这颗官印,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压根不会有人听你的。
甚至于就连内阁和吏部这两个权势滔天的衙门,他们的官印也是由礼部铸造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国朝的规矩,每位掌印官都有自己独属的官印。
这份官印上会镌刻简单的履历和任职的差事以及名姓,可以说,每一颗官印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官印的铸造权在礼部手中,这其中的权力可想而知,换句话说,别管你是内阁大佬还是六部尚书,但凡要调动官职,都需要重新领取官印,而要是惹了礼部不高兴,给你拖上十天八天的,没有官印,压根没法上任。
当然,到了这种程度的朝堂大佬,礼部也未必敢为难,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罢了。
自然,作为新晋成立的司农寺,它的筹备事宜,也就落到了礼部的手上。
不过对于此事,冯琦却是早有准备,心中微微一定,开口说道。
“陛下放心,礼部自承旨之日起便在竭力筹备此事,如今司农寺的选址已定,就在大兴县,各个官员的官印也铸造完毕,基本事宜已经准备完成,请陛下明示,何日可以开衙?”
这重立一个衙门,涉及的事情方方面面,不是礼部一部可以撑起来的,司农寺的事情是冯琦操持的,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件事情却是出乎意料的轻而易举,几乎是接触到的所有衙门都对于此事出乎意料的配合。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皇帝的诏旨刚一下达,吏部那边就拨了银子过来,工部更是加班加点的赶制在冯琦看来稀奇古怪的所谓“研究工具”,冯琦要做的,就是选好衙门的驻地,然后铸造好官印便是。
对于这种意外的状况,冯琦自是好奇无比,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天子身边的大监王安特地往各个衙门都跑了一趟,虽然没有明言这是天子的口谕,但是却没有一个衙门敢怠慢。
甚至就连吏部那边,也没有卡着司农寺官员的任何任命,尽管这份任命的名单,是皇帝遣人送来的,名义上来说是违反铨选的原则的。
但是这司农寺不过是一个闲职衙门,压根没什么实权,天子这种态度又十分强硬,自然是没有人在这件事情上不长眼。
天子对司农寺为什么这么上心,冯琦不知道,但是打听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节之后,他却是清楚,能让天子这么上心的事情,自己万万不敢怠慢了。
于是亲自下场,前去拜访了新晋任命的司农寺少卿徐光启,虽然如今司农寺的寺卿是另一位资历深厚的老臣,但是那位早已经卧病在床,有些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司农寺真正做主的人,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少卿徐光启。
从徐少卿那里拿到了若干意见之后,冯琦便立刻回去操办起来,将衙门定在了京师周围的大兴县,并且知会户部,将那里周围所有的官田共计五百亩都闲置起来,供司农寺“研究”之用!
而原本耕种那些官田的贫苦佃户,也因此鸡犬升天,徐少卿奏禀皇帝之后,天子直接大笔一挥,免掉了这些官田高昂的税赋,条件是他们要按照司农寺的要求来耕种田地。
“好,就定在七日之后吧!朕到时候亲自去瞧瞧!”
司农寺的情况,朱常洛一直派人盯着,自然对于进度十分清楚,询问冯琦也是例行的程序,毕竟这件事情的主管衙门是礼部,故而听了冯琦的禀奏,点了点头,便随口定了个日子。
只是他的这两句话,却是让冯琦等人心中一惊,天子竟要亲临司农寺?
………………………………
第六百八十六章:会试主考官
此话一出,不仅是冯琦吓了一跳,就连王锡爵也微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他之所以在大朝会上替皇帝宣诏,只是为了配合皇帝向朝堂表达一种态度而已,对于诏旨的内容却是不甚理解的,在他看来,这司农寺的设置,和钦天监,户部等多个部门的权责都产生了重叠,若非是皇帝坚持,他其实是不赞成重设司农寺的。
因为权责细分,是王锡爵肃整吏治的一个重要部分,甚至可以说是核心部分,所以当初拟旨的时候,他就向皇帝表达过不满。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天子在这件事情上固执的吓人,甚至对王锡爵说,如果实在担心权责重叠的话,可以将其他各衙门涉及司农寺的权责独立出来,由司农寺负责,而不是受双重统辖。
如此一来,王锡爵也自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司农寺的权力,大部分涉及到粮食和农业,若是真的独立出来的话,户部还不闹翻了天。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天子有言在先,这司农寺专精的是五谷的试验培育,虽然名为司农,但是实际操作当中并不会过多的干涉其他衙门的运作。
而没有皇帝背后支持的话,区区一个新设的司农寺,是绝不可能和户部这样的老牌衙门抢食儿的,但是有了这番风波,王锡爵也暗自对这司农寺上了心。
不管是一个再没有实权的衙门,得了天子如此的青眼,也不可小觑。
但是就在刚刚,王锡爵却发现,他还是小瞧了司农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就连税赋改制这样的大事都没有被天子纳入新皇第一诏当中,可见此事在天子当中有多么重要。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天子登基以来,第一次出宫巡游,竟是莅临这样的一个小小衙门,如何能不令他意外?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微服私访,天子既在礼部尚书的面前说了要去瞧瞧,那必然是让礼部去准备天子驾辇,带领群臣随往,这等阵仗,唯有天子外出祭祀的时候才有。
一个小小的司农寺,何德何能当的起天子如此重视!
“臣领旨,只是陛下,按制天子出宫至少要提前半月诏谕群臣,若是七日之后恐怕”
愣了片刻,冯琦最先反应过来,拱了拱手应道。
天子重视农事,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好事,谁也不能说天子小题大做,只不过天子出宫礼节繁琐,所要准备的事情多的很,半个月的工夫都未必能够准备好,但是天子如今金口玉言,七日之后司农寺开衙,却是着实让冯琦一阵为难。
“不必那么复杂,朕只是随意出去瞧瞧,礼仪之上一切从简便可,安全方面礼部不必担心,有锦衣卫和三大营来负责,到时候叫京中愿意跟去的大臣跟着去,若是衙门有脱不开身的事务,去不了也无妨!”
天子倒是笑呵呵的开口道,令冯琦一阵腹诽,天子出巡,这满朝的大臣谁敢说没时间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琦也只好低头应是。
朱常洛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如此甚好,还有便是恩科之事,如今正是春季,想来准备秋闱也来得及,礼部这些日子就辛苦些,开始筹备恩科吧!另外,此次恩科会试和国子监考试一同举行,天下举子凡有秀才功名者,皆可赴京参加国子监考试!”
听到这句话,冯老尚书的脸色瞬间苦了下来,天子这是要累死他这把老骨头啊!
如果说天子出巡还算是常事的话,那这加开恩科的事务繁琐之程度,就足以甩前者十八条大街了,国朝科举尽是礼部负责,但是最为繁琐庞杂的莫过于会试。
国朝惯例,会试三年一次,而每次会试,礼部都要用足足一年的时间来准备,天子登基要加开恩科,这是冯琦早就预料到的,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天子会这么着急,现在到秋天只剩下五六个月的时间,想要预备一场会试,恐怕他这半年的时间都不得一点闲了。
更让冯尚书欲哭无泪的是,天子的口气是吩咐而不是商议,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已经定下了心意,是在下诏让冯尚书去办,而不是和他商量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冯老尚书终于明白过来,凭他自己是肯定说不过今上的,所以冯琦直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沉思的元辅大人。
不得不说,元辅大人身为首辅大臣,关键时刻有担当,顶的上,冯尚书刚刚将求助的目光递过去,老首辅便当仁不让的上前一步,拱手为礼。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若是今岁举行恩科,主考官如何选定?”
这就进入讨论主考官的环节了?!
期待着老首辅和皇帝说情一番的冯琦顿时大跌眼镜,目光也变得幽怨了几分。
只不过王锡爵此刻却是没心思搭理冯琦,因为天子突然改变恩科的时间,让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若是他的猜测属实的话
“会试主考官当出自清流华选,同考官亦然,举子们若中进士,当入翰林观政,故而朕的意思,此次会试的主考官,还是从翰林院当中选取为好,至于同考官就不必苛责了,清流科道皆可,此事由内阁商议,尽快递个奏疏上来,也好让礼部着手准备!”
朱常洛微微一愣,心中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那啥,自己这才露了个口风,王锡爵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用意,这份政治敏感性,果然不愧是百官之首。
不过察觉到了也无所谓,他也没想着能掩饰自己的用意,就趁着这次机会,试试这朝堂的水,到底有多深吧!
朱常洛脸上的冷意一闪而逝,却是没有被王锡爵看到。
此刻的老首辅心头巨震,因为皇帝这两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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