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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谋天下-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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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老首辅心头巨震,因为皇帝这两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心中属意的主考官,必是刚刚调任礼部侍郎兼管翰林院的方从哲。
而主考会试,一般来说,是升任内阁阁臣的前兆,但是内阁如今早已满员,若是要再进人的话,必然要有人退出,而内阁的五位阁臣,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是谁,大家如今皆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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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宽容大量的朱常洛
朝堂之上,险恶无比,一朝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王锡爵在官场多年,平生也有数次弄险之时,不过他从未像现在一般庆幸,自己当初行险之时碰到的是先皇,而非是如今的天子。
平心而论,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说不定也会和李廷机做出同样的选择,仕途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道路,没有万分保险的事情,何况李廷机是帝师,有这层身份在,应当说是至少可保安全无虞的。
因为无论是处于面子还是里子,皇帝都不会处置于他。
这是历朝历代都验证过的事情,像李廷机这样的人,有帝师的身份护身,皇帝出于维护自己名声的考虑,都会竭力维护他的安危,以此来告诉天下人,皇帝尊师重道。
而有这层近乎免罪金牌在,只要李廷机不做的太过分,即便皇帝心中不满,也不会多说什么,更遑论惩处。
但是偏偏,李廷机的运气竟差成了这个样子,碰上了今上这个奇葩的皇帝。
不错,就是奇葩,王锡爵瞧的分明,今上从来都不是一个谨守规矩的人,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所谓的礼法制度,朝廷规矩,在今上眼中皆是不值一提。
若可用之,今上便用之,若不可用之,便弃之!
所以李廷机打算用师道尊严来让今上妥协,可谓是大大的打错了主意。
王锡爵本以为,那道越级升迁的旨意已经算是狠辣的手段了,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今上。
若仅仅是越级拔擢,固然会招致举朝弹劾,但是却未必能够伤及李廷机的根本,最多只是让他的日子难过一些而已。
说到底,他是帝党在朝堂上的代言人,这层身份在,就会让朝堂上的大佬们心中始终存有疑虑,不敢放手施为。
而如今皇帝加开恩科,又指定方从哲来担任主考官,很明显是有意要扶持方从哲,而方从哲乃是帝党中的二号人物,皇帝有意扶持他,所代表的含义,自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明白归明白,王锡爵也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插手的,说到底,帝党乃是天子近臣,天子要如何决断,外人不好干涉。
何况李廷机在廷议上的确做错了事,攻讦朝臣的罪名,可大可小,就看如何发挥了。
“还有一事,先皇有诏,诸皇子年长,依照祖制当尽快出阁封王,不可耽搁,诸王封号藩国礼部可拟定好了?”
王锡爵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朱常洛并不在意,轻轻将此事带过,却是转而问道。
虽说如今他已经顺利登基,地位也很安稳,但是将剩下的皇子们留在京师,总不是件合适的事情,还是尽快赶去封地为好。
“回陛下,此事礼部已有奏疏,先帝遗有四位皇子尚未册封,礼部拟册先帝皇三子为韩王,封甘肃平凉府,册先帝皇五子为瑞王,封陕西汉中府,册先帝皇六子为惠王,封建湖广荆州府,册先帝皇七子为桂王,封湖广衡州府!”
此事也是礼部准备已久的事情,冯尚书亦是张口就来,神色之间微微有些得意。
要知道,当初接下这个差事的时候,他可是着实发愁了好久,要知道,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虽然宫中的事情甚少传到宫外,但是至少外朝的大臣们都清楚,早年间当今天子不受先帝喜爱,在宫中的日子甚是不好过。
尤其是皇三子朱常洵,差点夺了当今的太子之位,这可算得上是深仇大恨了。
虽说先帝遗命,命当今天子按祖制各封皇子为王,前往封地就藩,但是谁知道天子心里是什么心思。
万一天子心里还耿耿于怀,但是礼部却给朱常洵找了个优渥的封地,岂不是找骂吗?
但是反过来说,先帝临终之时,曾经嘱托当今要好好照顾郑贵妃,若是给朱常洵安排个太差的封地,那又置先帝遗命于何地?
所以最初的几天,冯老尚书的的确确是发愁的很,不过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仪制清吏司的郎中朱延禧,此人就是当初,替先帝拟定庙号和谥号的人,按理来说,封地的事情不归他管,但是他是天子近臣,所以冯老尚书就违背规矩,直接将锅甩给了他。
朱大人果然不让他失望,没过三天,就将方案递了上来……
不过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听完他的话,天子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父皇素来宠爱三弟,平凉府太过贫苦,若是父皇知道朕将三弟封在平凉府,怕是不会饶过朕,何况三弟身边还跟着郑贵妃,终究是贵妃之子,不若改册徽王,封于钧州府吧!”
“陛下宽宏大量,真乃仁德之君!”
冯老头微微一愣,旋即便是拱手说道。
他这倒不单纯是奉承,要知道,当初的国本之争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天家的龌龊,天子继位之后,没有收拾了朱常洵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平凉府虽说偏远,但是仍旧算是大府,每年的食邑也有不少,给他都算便宜他了。
没想到天子竟然宽宏至此,将平凉府改成了钧州府,要知道,这两府虽然看似平级,但是含金量可不同,钧州府位于河南,乃是中原腹地,土地肥沃,面积也不小,封于此地的大多都是受宠的皇子,谁能料到皇帝竟然愿意将此地封给朱常洵。
朱常洛将冯琦的这番脸色都收入眼中,嘴角却是泛起一丝笑意。
换在往日,他是决计不会放过朱常洵的,但是今时终究不同于往日,他的身份和往日不同,考虑的东西也就多得多,朱常洵如今丧家之犬,早已经对他没了威胁,若是对他太过苛责的话,未免落得个心胸狭隘的罪名,这是朱常洛不愿意得到的。
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朱常洛敏锐的察觉到朝堂当中有些不大好的苗头,他下狠手要惩治李廷机的后果还是有的,朝臣对于这位新天子的手段感到心惊之余,也颇有微词,毕竟不管李廷机做了什么事,他都是朱常洛的老师。
名分上压了一头,就会让他束手束脚,虽然朱常洛的手段明面上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是混迹朝堂的,谁心里没杆秤,这件事情终归会让朱常洛在朝臣当中的印象变差,这倒是得不偿失的。
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向群臣宣示天子的宽仁之心,想想吧,对于当初和自己争抢皇位的人,天子都能宽宏大量的放过,又怎么会是一位暴戾的君王呢?
至于说李廷机,那肯定是他自作自受,先破坏规矩在先!
当然,至于说朱常洛特意为朱常洵从东厂和锦衣卫当中抽出精英打造的王府班底,就不是朝臣们要关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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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内宫五巨头
内阁。
距离大朝会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朝廷的局势也发生了不少微妙的变化,天子加恩于东阁大学士李廷机的诏旨,不出意外的受到了朝臣的一直反对,诏谕下达之后,内阁首辅王锡爵随即进宫,力劝皇帝收回旨意,却被皇帝苛责一番赶出了宫,令一干朝臣为之叹息不已。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老首辅并未就此善罢甘休,而是将诏旨卡在了内阁,一连拖延了数日,终于惹得皇帝雷霆大怒,数度下圣谕训斥内阁。
“内阁拟旨乃为本分,朕谕令已下数日,岂料内阁消极怠工,妄图欺君犯上乎?”
司礼监太监陈矩面无表情的将皇帝的口谕说完,迎来的却是老首辅无比强硬的回答。
“朝廷官位乃国家公器,陛下肆意授受,有违君臣之道,尚请陛下三思之下,收回诏旨!”
一句话让气氛顿时发展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次日,皇帝下诏,圣体不适,免去朝会,顿时让京师上下震动不已。
无他,皇帝的这副做派,朝臣们实在是太熟悉了,还有资历深些的老臣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先帝当初和大臣们因为国本之事而产生争执的时候,也同样是这副口气,难不成他们还要回到当初数十年不见天子一面的地步吗?
有过一次教训的朝臣们自然不愿继续如此,于是一帮朝臣直接将矛头尽皆对准了引起此事的李廷机!
“陛下,这是今日的奏疏,依旧是弹劾李大人的!”
乾清宫中,朱常洛精神奕奕的坐在御座上,哪有丝毫倦容,而一旁的陈矩匆忙忙的捧着一叠奏疏,放在御案上,苦笑一声道。
“哦?今儿又是谁的?”
朱常洛随手翻了两本,却是直接扔回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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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叶向高夜访李府
站在李府的门前,叶向高忍不住叹了口气,数日之前,他来的时候,李廷机还是前途光明的一方大佬,转眼间便门前冷落,一片萧索,就连守门的门子都无精打采的,着实是较叶向高忍不住升起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吱嘎……”
叶向高身后的随从上前拍了拍门,旋即,朱色的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一名老仆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有些费劲儿的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却是忍不住神色一冷。
“叶大人怎么来了?李府门庭小,招待不起叶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还是请回吧!”
老仆的一番话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的叶向高面红耳赤,因为严格来说,李家变成今天的样子,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叶向高虽不是什么十分机敏之辈,但是也不是傻子,那天陈矩从他府中离去之后,第二日宫中便对李廷机的态度大变,明发诏旨“恩赏”于他,以致朝局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些事情,绝对和那一日他对陈矩所说的话有关系。
虽然自己只是照实说话,但是毕竟是害得李府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不免有些羞愧。
“福伯,我和你家老爷相交数十年,断断不会有意害他,今日老夫前来,确实是有要事和你家老爷相商,说不定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还请福伯前去通传一声吧!”
心中有愧之下,叶向高也不计较老仆的无礼,苦笑一声,心平气和的道。
那老仆本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只是跟着李廷机久了,又听说了京中的诸般流言,一事义愤才口不择言,如今听得叶向高如此说,犹豫了一阵,才道。
“那就请叶大人先在此处等候吧,待我去禀了老爷,再说见不见你!”
说罢一转身,重重的关上了大门,惹得叶向高苦笑不已。
曾几何时,他要进这李府何须通传,直接进去便是,如今却只能被人晾在外面。
片刻之后,大门再度打开,不过这一次出来的却不是那老仆,而是一个面色威严的老者,只是此刻老者的脸上却尽是倦容,仿佛疲惫不堪,见得叶向高在门前等候,勉强提起一丝笑意,拱了拱手道。
“进卿来了,下人无礼,为兄给你赔罪了!”
叶向高望着眼前的李廷机,心头微微有些发酸,数日之前,他见到的李廷机还神采奕奕,英姿勃发,但是如今却是满脸倦容,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叶向高有些恍惚,上前紧紧的握住李廷机的手,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外头风寒露重,还是进去说话吧!”
相比叶向高,李廷机倒是平静,带着叶向高便进入了内堂当中。
虽然外头已经显出几分破败,但是内堂当中依旧灯火通明,上了茶点,两相落座之后,叶向高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道。
“李兄,实不相瞒,那日老夫从你府中离开之后,回府便见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陈大监言道,他奉旨询问你我相谈的情况,老夫当时不知轻重,便照实说了,不意令李兄落得如此地步,是老夫之过!”
和李廷机相交多年,二人又际遇相同,才学相投,叶向高一直是将李廷机视作兄长对待的,虽然那一次因为方从哲的话,和李廷机产生了一些隔阂,但是多年的交情却是不变的。
此刻见得李廷机落到如此地步,叶向高深感愧疚,也不遮遮掩掩,便将那日陈矩来问他的情况说了。
“进卿不必自责,天子乃是心志坚定之人,既是想要对老夫动手,想必早已下了决心,即便不从进卿处探查,也会有别人去天子面前分说,与其从他人之口得到不实之言,老夫倒要感谢进卿如实上禀!”
李廷机倒是坦然,摆了摆手说道。
在朝中混迹了多年,李廷机对于自己观人的本领还是相信的,叶向高和他相交多年,他也不相信对方会是陷害自己之人,事实上,叶向高今日能够来拜访,已经让李廷机很高兴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天子对自己的不善之意如此明显,叶向高此刻前来拜访,可是担了不小的风险的。
更何况叶向高对他说的这些话,严格来说已经是违规了,要知道,那时候陈矩奉的是密旨,如今叶向高泄露了消息,已经算是欺君了,所以李廷机的态度倒是一如往昔,没有产生芥蒂。
倒是叶向高叹了口气,他自然看得出来,李廷机是真的没有怪自己,只是李廷机口中的“别人”,叶向高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新晋高升的方从哲。
当下苦笑一声,这误会,可算是结大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向来越解释越不清楚,更何况身为帝党巨头之一,他自是清楚,李廷机和方从哲间的恩怨,远远不止这一桩,多说也是无用。
“此事暂且不提,老夫今日到此,是有一事想要询问李兄,事关重大,还请李兄务必如实回答!”
好在叶向高也不是来化解恩怨的,当下只得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道。
“何事?进卿请说,为兄定当知无不言!”
李廷机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当下也是脸色肃然。
叶向高踌躇了片刻,方才盯着李廷机的脸道。
“敢问李兄,私下可还和东林诸人有往来?”
听见叶向高问起此事,李廷机顿时沉默了下来,不过他的这幅态度已经让叶向高明白了一切,和李廷机相交多年,他自是知道后者不是会受冤枉的性格,若是没有做过的话,恐怕现在早已断然否认,这副犹豫的样子,正是说明了他的态度。
“李兄……你,糊涂啊!”
想明白了这些,叶向高顿时有些气急,指着李廷机一阵说不出话来。
“早在东宫之时,天子便曾经慎重嘱咐吾等,不可与乡野闲人议论朝政,尤其是地方士绅结党议政,更是令天子最为反感,东宫因此被处置的那几位属官,还不足以让李兄警醒吗?”
叶向高这倒不是胡言,早在东宫邸定的时候,朱常洛就曾经嘱咐过他们,朝廷虽不忌民间议政,但决不许朝臣和民间擅自议论政事,言语之间,对于民间结党议政十分反感,更是因此处置了好几位和民间团体书信往来十分密切的东宫属官,其中有大部分都和东林那边有所牵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对于东林那边有多么不待见,所以当时刚刚和东林诸人有所接触的叶向高果断的斩断了二者之间的联系,甚至连关注都不曾关注过东林书院。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是及时收手了,但是李廷机却冒着得罪天子的风险,继续和东林诸人相交……
………………………………
第六百九十章:叶向高的猜测
李廷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向高,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也不由得重新考量起后者话中的意思。
“进卿的意思是,天子降下雷霆之怒,是因为老夫和顾氏兄弟交往过密?”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廷机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叶向高的意思,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果然如此?李兄你真是……叫老夫说你什么好啊!”
如果说方才叶向高心中还有一丝疑虑的话,那么此刻李廷机亲口承认之后,却是坐实了他的猜想,不由得指着李廷机,一阵说不出话来。
不过叶向高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责怪李廷机的时候,叶向高摇了摇头,口气却是越发凝重。
“事到如今,想必是何局势李兄也已清楚,若是李兄还相信老夫的话,就原原本本的将和东林诸人相交乃至商谈的事务都说出来,或许老夫还能帮李兄转圜一二!”
“进卿,你先告诉为兄,你到底得了什么消息?陛下真是因为东林书院,才会如此震怒?”
方才话一出口,李廷机就后悔了。
他平素不是个莽撞的性格,在朝堂当中混迹,嘴巴严密是第一要务,祸从口出的道理在朝堂之上尤其适用,所以多年的官场经验,已经让他很少去确定的承认一件事情。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一来在他面前的是多年相交,十分信任的老友,李廷机说话也少了几分警惕,二来就是因为叶向高话中的意思让他太过意外,心神失守之下,说话之间也有所疏漏。
不过清醒过来之后,李廷机立刻意识到不对,一句话就重新将主动权握回了手里。
叶向高对于这位老朋友的性格,却是熟悉的很,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强势这一点让人难受,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计较,直接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瞒李兄,此次天子震怒,十有**是因为东林书院!”
“进卿何以如此肯定?”
李廷机自然看得出来,叶向高没有开玩笑,当下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当初在东宫的时候,天子的确曾经因为东宫属官和民间乡党讽议朝政的事情惩治过不少人,也严令东宫属官不得和民间乡党过多接触,但是李廷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也不怪他敏感度不够,而是当时的情况使然,一则那个时候李廷机新晋入京没多久,正忙着熟悉东宫事务,和朝堂上的诸位大佬打交道都忙的脚不沾地,自然没有多少时间和东林诸人过多接触,最多也就是寻常士林间的普通往来而已。
二则那时候东宫立足未稳,不宜贸贸然插手政事,朱常洛的严令在李廷机看来,不过是为了防止东宫属官在这一点上被人拿住话柄而预先做的提防而已。
至于和东林诸人相交这件事情本身,在李廷机的眼中并不算得多么严重。
毕竟在这年头,朝廷不禁言路,也不禁民间议政,致仕在家的官员和在朝的门生故旧相互引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李廷机便一直没有彻底断了和顾氏兄弟的通信。
巧合的是,叶向高等人及时和东林诸人撇清关系,也让朱常洛放松了警惕,觉得东林诸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而等到后来东宫势力大涨,地位逐渐稳固之后,李廷机就更是没有什么顾忌了。
加之许多时候,顾氏兄弟乃至其他东林诸人的言论让李廷机也感觉到耳目一新,也就和他们联络密切了起来。
不过终归是顾忌着当初的那条禁令,没有做的太过明显。
直到后来,顾氏兄弟在和他的书信当中,显露出有意为仕途不得意的同僚牵线搭桥的意思,才让李廷机起了心思。
他如今虽然是帝党的领袖,但是手中并没有自己的力量,帝党中的所有人,都是天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即便是和他交情最深的叶向高,也不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
而想要在朝堂上有足够的话语权,少不了一帮摇旗呐喊的人,故而李廷机也就半推半就,没有拒绝顾氏兄弟。
另一方面,顾宪成兄弟一直存着入仕之心,本想靠着拉帮结派逐渐将势力融入朝廷,但是朱常洛的一道禁令传出来,顿时断了他们的念想。
虽然不知道朱常洛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当时朱常洛已然是储君之身,他都这么说了,朝中有些身份的人都明哲保身,没有人再冒着风险跟顾氏兄弟继续结交。
这个时候李廷机却没有和他们断了联系,自然是让他们大喜过望,当即便靠了上来,打算投靠在李廷机的门下。
事实上,这一次的计策就是一份投名状,顾允成在了解清楚京城的局势之后,便给李廷机出了这么个主意,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义形象,既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又顺便打压了韩爌等人,说不定还能绑架帝党扩充自己的势力,可谓一举多得。
若是换一个人在那御座之上,应该说顾允成的计策有八成以上的几率成功,毕竟这年头讲究以德服人,占据了大义就占据了一切。
但是可惜的是,他们碰到了朱常洛,几乎是在听完李廷机说出的那番话之后,朱常洛瞬间就嗅出了东林党的味道。
这种无论目的多么龌龊都能说出一番家国大义的论调,朱常洛简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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