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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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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起伏,我竟有些不能自控胸口的呼吸。我紧紧握着李世民的宽大的手掌,依恋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是我错了。我本是个矛盾的人,不想也将你弄得如此矛盾。”

李世民张手搂了我的肩:“别想太多,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若是准备好了我找机会带你进宫。”

“嗯。”我应着,心中开始担忧起来。重新涉入深水宫中,不知又会惹得多少事端,我忽生一个想法,对李世民说:“不然,我不要进宫了。这些日子在秦王府也是甚好的。”

李世民摇头道:“不行。我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仪式必须在宫里举行,况且我出入承乾殿多,你也是要跟着我在承乾殿。若是隐瞒身份处处小心翼翼,还不如一次将阻碍的乱堆杂草都解决了。”

想也是对,我应了,只盼心中此计能够顺利。

回到我的屋子,李世民与我在院中稍坐了一会儿,俾人便带着一位白须老者来了。老者向李世民跪地请安,李世民命人搬了凳子请他入座,示意他为我诊脉开胃病方子。老者在旁望了我的面色,伸手把脉,静查了一会儿问:“姑娘胃疼之时可出细汗,可觉腥呕?”

正要答话,李世民在旁与我道:“不得言谎子。”刚上到喉咙口的话就被他这句咽了下去,我只好平着面色点头。老者转向李世民,说:“胃体甚虚。这病是拖了一些时间了,如今要止了它犯疼的次数,也只能是好好调养、吃得清淡。”

说完,他取了随身的药盒拿了纸笔开方子。李世民命俾人接过方子随着老者一同回去取药,一旁的老者背了药盒起身,低声嘱咐我:“姑娘,最重要还是放宽心啊。”

此时,李世民正与俾人说着话,并未看到老者与我说话。我心中一紧,愣愣点了头。听闻医药资深的人凭着面色便能看出人的心思来,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么久了,开怀的日子屈指可数,现在想来我是该放宽心,不能再将自己给压抑了。

第086章 美人惑(四)

过了两日,我告诉李世民已准备好进宫,并要求只在晚上进宫,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让他私下去找李建成,这一事,关键就在与李建成了。

夜深月色变得清冷,夜半的凉风更是习习。我提一盏昏暗的油灯,着了一身淡色面抚轻纱,赤脚踏入东宫后偏院。这后偏院是给贴身伺候主子的奴仆住的,好让他们随时赶来。袖中出来一把钥匙,轻启了一道锁,推门而入。吱呀的门声悠悠回荡在房中,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丝毫没注意到房中异常。

步而无声,在榻上之人不觉中,我已是站在了她的榻旁。门口吹来的风将手中的油灯火舌颤了颤,微光也便抖了抖。该是察觉到凉意,榻上的人回过身来,两眼开了一条缝子。床榻在突然间猛地一震,她从榻上跳了起来,惶恐地瞪大了眼,抖着嘴唇:“你,你是谁!”

指甲在发间一勾,挑断了面纱的细线。我展眉含笑,说:“奶娘不认得我的了吗?”

奶娘惊叫,蜷身坐起,指着我直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面上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小世子哭着寒冷,硬是要奶娘抱,我这才上来找你的。”

奶娘听了,更是缩成一团,紧紧挤在床角不敢抬头,只眯斜着眼时而偷看我的动作。我坐在床榻上越是靠近了一些:“小世子还一直问,为什么奶娘不要他了。奶娘,你为什么不要他了?”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脚下被绊了石头,才失手将他落到水里的!我不想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奶娘恐惧地张着口疯狂挥摆手掌。

我冷了神色,低问:“如此说来,我是枉死的!”

奶娘拉扯了被褥抱在手中,使劲往床角缩拢,口中喊着抱歉和不是故意的话。一失足成恨,我叹然起身,扶手站在在床榻旁,后面的帐子出来两个人,房间的烛火立即被点燃,周边顿时光亮起来。

奶娘见了这光亮,愣愣抬起头来,见着房中的李建成和李世民,更是大惊,又见了床榻便依旧有我,抖着手指着直喊“鬼”。李建成可无心跟她解释什么,怒道:“来人,奶娘谋杀世子陷害承乾殿掌事,立即拉进大牢,等候发落!”

奶娘这才意识到这是套她真话的计策,惊望着我喃喃:“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先前真是不该,真是后悔,这时换得轻松自在也是好。”

人潜在的良心总是在逼迫中从得以显现,即使表面装的如何理得,其实也是及其不安的。

李世民轻轻搂了我的肩膀,回头与李建成说:“一切都明了,还请大哥明日一同在父皇那作证,还兮然一个清白。”

李建成望着李世民搂着我的手臂,闪过神色淡笑:“那是自然。”

他深深望着我,似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硬硬咽下喉去。他瘦了,不知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镇蒲州防御突厥的劳累。他一定奇怪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更是疑惑我这一年是否都是和李世民在一道。不过从他刚才的眼神中我看到,他已是知道我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那种青铜的凄凉和遥远的懊悔,竟是让我在他面前不安起来,我既是伤他一次,就不能再伤他第二次。

有些不自在,我毫无痕迹移开李世民的手,向李建成福身:“谢太子。”

李建成扯了笑站在那,只是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明日来宫里,一切都会清白的。”

“那么,臣弟告辞!”李世民拉起我的手,我回眸在李建成无意的苦笑中,跟随着李世民踏门而去。

夜深了,宫门已关。路上,李世民不语,带着我从承乾殿偏门而入,到了他的寝殿便回身紧紧拥了我。他沉重的呼吸落在我的颈上,莫名让我顿生悲切,他是察觉到我的顾忌了吗?

“真是好险。”李世民收紧手臂,叹下一言,“我居然害怕起他来!”

明白他话中之意,我伸手抱着我的后背轻轻拍打安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李世民压低面庞,紧紧贴在我的额上,似是百年的留恋:“我不允许谁背叛我,你也一样。你只能呆我身边,哪也不准去,我一点都不希望你见到他,我真的是害怕。”

他持起我的手放在他胸膛,触碰到那令人安宁的心跳,我含笑说:“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背叛你,只希望殿下此后待我还如今日这般。”

面颊一暖,他轻吻着,宛如一缕温柔的清泉,清清流淌进我的心里。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这夜,李世民依旧拥着我静睡在榻上,而我睡的不好,总是喜欢接着昏暗的风光望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仿佛这样才能将他深深记在心中,永不忘。我甚至有些嘲笑自己,明天又不是末日,我何必要这么忧愁悲切,我对他真的是无可再救药了。

次日清晨,李世民又带着我早早出了承乾殿。我头戴面纱,一路虽有人奇怪望来,但也不敢在李世民面前失态。李世民将我带到两仪殿附近的亭子,并唤了两个侍卫在旁看守,不得有任何人接近过问,待上完早朝之后便来接我。

日头又上了一个云天,道上来了个太监,与侍卫说了几句话,便请我跟着他往两仪殿去。进了两仪殿,李世民与李建成都站在一边,地上披头散发跪着个人,是奶娘。我站在殿中,将面纱取下,正视李渊。李渊在上道:“一切事由都已清楚,幸好你还活着,还能将之前的错挽回。只是朕不明白,当日你明明死在牢中,怎的又在外头?”

我最怕便是问到这个,果然还是逃不过,而我又不能直指了李元吉,他不承认,我岂不是被判了欺君。犹豫之下,一旁的李世民拜身道:“是儿臣偷换的。儿臣觉得此事疑点颇多,一时却又找不出所以然来,才冒险将她偷换了出来。儿臣愿受处罚!”

我一惊,李世民该是知道李元吉所做的事,他竟是没有拆穿了他。然后,李建成的突然一语,更是让我对这三兄弟匪夷所思起来。李建成道:“儿臣认为二弟有功。倘若不是二弟将人偷换,又怎么会让真相大白。如此,儿臣也是安心,承宗也该瞑目,我大唐也是英明!”

李渊在上颔首笑道:“朕还未决定什么,你们怎的都这么紧张积极。”他转了目光向我,“既是如此,你便恢复承乾殿职位,继续呆在宫里吧。至于罪魁祸首……”他摆了摆手,“拉下去,赐死。”

奶娘神色呆滞,软着身子任由着侍卫将她拖了下去,她的结局只能是必死无疑。我回过头,无意间望见李渊精锐的目光,直将我看的浑身悚然。心头不禁大骇,方才李世民与李建成都出来为我解难,而且也不止是这一次,李渊定是察觉了什么。自古红颜皆祸水,皇位之争已是大祸,中间若再参和了女子,定会惹得朝中大乱。李渊不是不知李世民与李建成之间渐僵的关系,只是他每做了一个动作,便都会使得李世民与李建成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如此他只能是时候减少两人可能发生的矛盾,以保暂时和谐。

而现在这个矛盾,李渊怕是认定了我。

转眼间,李渊已从上座站起,我忙低头待他离开。李世民从旁挽了我的手,向李建成言了告辞便拉着我大步出了两仪殿。到了外面,我收回手偷眼环顾四周,轻声说:“在外面,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的好,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李世民不然的笑了:“好,都随你。来,跟着我回承乾殿。”

他说的这句颇有深意,我微微笑了,略走在他身后,这一刻,那前方等待我的是仿佛就是那蕴养春暖花开幸福之殿。

李世民将我带到承乾大殿,唤了后妃与宫人前来,见我的人都十分惊讶,只等着李世民开口解说些什么。秦王妃和杨妃也在旁静静坐着,两人的神色虽也惊色但也平稳,悄悄打量着我与李世民之间,似硬要看出些什么。只可惜李世民此时只是沏杯喝茶,不紧不慢。

终于,李世民开言:“承乾殿掌事莫兮然与东宫世子一事已经澄清,证明她是清白,杀害东宫世子一事纯属被污蔑,皇上现已恢复其职。此事我不希望有人过问太多,各尽其职便好,不要多问,不要乱猜,都明白了吗?”

宫人低头应言,李世民便让他们退下了。秦王妃与杨妃从旁走近,秦王妃先是看了我转而又含笑问他:“早就听说殿下从洛阳带回韦氏姐妹,这么久了都还不向皇上禀报入承乾殿吗?”

李世民如忽被唤醒般,点头道:“此事我过几日便父皇去说,有劳你操心了。”

“这是该的。”秦王妃笑道,“殿下,倒不如将良女燕氏和殿下另选的女子一同进了承乾殿,也好少去诸多琐事。”

秦王妃笑眼望了我,我知其言意,虽高兴她不为难拒绝我,但却不得不为她方才所说怔了一怔。良女燕氏……燕璟雯,她要来承乾殿。

第087章 美人惑(五)

李世民含笑应了秦王妃的建议,准备去书房查阅书籍,顺是要我泡了茶送去。

当我端着茶壶到他书房的时候,他正专心看阅一本诗集,心情显得十分美好优雅。我在一旁的案桌上沏好茶送去,李世民随手接过,抿在唇边倾了倾。我的心情却是与他相反,终是不安一问:“殿下真的是要把燕家小姐一同纳进承乾殿吗?”

李世民侧着神色望我,似笑非笑:“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自是不能将燕璟雯欢喜秦叔宝的事儿道了出来,看来李世民也是纳定她不可了。我含笑正要说话,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长孙无忌来承乾殿请李世民去长孙府上聚宴。

李世民转而与我说:“无忌前几日早与我说了聚宴的事,我竟是忘了时候,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

“是。”我低头应了,送他出了承乾殿。李世民这一去便是一日,到了晚上还不见回来,秦王妃哄着李承乾睡觉,殿上只剩了我一人看守。本是到了回掖庭宫的时候,可我还是想等着李世民回殿,便独自站在正殿上探着承乾殿门的宫道。周边宁静地很,不知不觉,我竟是靠着门沿迷糊起来。

寝殿门外一声碎响,将我从忽深忽浅的睡意中惊醒,立马起身往殿外去寻,只见李世民醉坐在殿门外,身旁摔着一个酒壶。来人还有几个侍卫,应该是长孙府派来护送的人,我让他们将李世民抬进寝殿榻上,便要他们先退下了。

今日长孙府上来的都是李世民手下的能人,男人之间一高兴定会忘了神,敬酒无度,才使得他这么醉意熏熏,据我所知,李世民的酒量一般,如果不是喝得多了定不会醉成这样。

我解开他沾了酒水的外袍,提了些热水来,拧了毛巾细细擦他的面,他微微睁了眼看我,嘴里喃喃。我听不清楚,只好将头靠近了些去听,却只听得他一声叹息。腰上忽然被收紧,一阵晕眩,李世民抱着我翻了个身,将我重重压在底下。

我吃了一惊,抬着他的面孔轻轻叫唤。他不理会我,直埋在我的颈上,细细的问落了下来。浑身一阵酥麻,竟是使不出力气来,他的吻带着酒香缓缓移到我的面上,最后相覆上了柔软。是被酒香给迷惑了吗,从口中贯穿到全身,每一处的毛孔顿时长开,隐隐发热。这种热量渐渐转换成肤上的细汗,呼吸渐急,浑身的血液开始急速流淌。

原本细腻的吻也变得粗狂,炽热的舌不甘在唇边留恋,他舔开我的齿,辗转纠缠。迷离中,还唤回一丝理智,我妄想推开他,却还是抵不住他一声轻唤我名字的诱惑,猛然这个时刻,我不愿去想别些,只想成为他的独有。

耳边一声风响,他丢下他的袍子,又不断开始拉扯着我衣衫。“世民……”我紧张又害怕的轻喃了他,他的眸子骤然变得深邃如潭,细细碎碎的吻落在我的眼角眉梢,缓缓下移,如雨点一般,滑过我的脖颈、锁骨、肩膀。我抱着他结实的后背,挑去他束发的玉冠,温柔的长发散在我的肩上,我抚着它任由纠缠在自己的指尖。宛如躺在柔软的云上,仿佛一直往下沉迷却又沉不到底,不能挣扎,不容拒绝,甚至无可救药。

半张半阖水眸,倒映的是他,又是这殿上闪烁着的通黄烛光。他低头咬着我的肩膀,喉间不得应了一声嘤咛,从此上天入地两相许,不羡鸳鸯不羡仙。

我也是醉了,被他醉了。这次,我只想和他一起,没有任何顾虑,不念别的愁绪,只是为我、为他。原来,将一切都放下,全心全意是这么的轻松开怀。

一场如梦般恍惚的甘露沐雨后,李世民静静躺在我身边,双手禁锢着我的腰,沉稳的呼吸扑在我的肩上。我抚着他的头发,抚着他的眉尖,怎么也舍不得将视线从他面上移开,仿佛在那一瞬间这些都会变成泡影般。将面颊贴近他的额头,这一刻是如此的令人忘怀留恋,他微微动了唇瓣,似在梦呓。我低头靠近他的嘴唇,去听他说什么,却是听得心间巨裂。

“绮烟……”

我木然。这个名字,曾在那日双双掉入陷阱,他身负重伤昏迷时所念过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浑身止不住颤抖,莫名的寒冷从指尖直贯穿我的身体,我移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臂,急急拾了地上的衣物,冰凉的泪从脸颊滴落在榻边。回眸,看着他不能呼吸,不得喘息。

残殇绕梦,清清依许。那一抹开在繁华过后的孤独思念,是该伤,还是该甜?美好与破碎交错的虚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只是外人无法猜到而已,除非你能进入到他的心里。她就是你不容说出口的秘密,是吗?李世民。

我该包容,我该大度,可是我却不能允许你拥有我的时候念的是别人的名字,因为我不是她,我只是我,不是谁的替身。你为什么总是要招惹我哭,为什么总是要占据整颗心的篇幅,为什么总是要人铭心刻骨。

我慌乱的穿好衣衫,推门而出。此时已是入夜,承乾殿大门一向关得较迟,我冲出大门直往掖庭宫去,只是还晚了一步,给我是一面紧闭的暗红低门。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躲在假山后面掩口痛泣。夜色清冷,包围着我,颤抖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痛苦,也是分不清。如果爱恋是场错,我该如何退后?是不是因为遣词了太多的寂寞,所以才选择了邂逅?尘埃若是落定,怎么是花开无果?为情所惑,爱过恨过最后又是什么?

一心一意,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力量!

原来如此。

当日韦珪与我说过,原来我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看自己一样,无非是个可怜之人。而李世民迷中醉中心心所念的人,从未变过!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蓦然回头,迷蒙的眼中括出一道身影。心中迷茫,不知所措,此时此刻,我只想找一个地方狠狠用泪倾诉一场。

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低身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将我搂进怀里。他身上散着淡淡的凉意,在此时却是十分合景十分舒服。原本勉强自己撑起的坚强顿时塌落,我靠着他的肩膀,咬着嘴唇哽咽哭泣,湿了他衣上一片。

我又是多么渴望,此时出现的人是李世民,可是他是李建成。他和他,同时给了我记忆和失忆。李建成虽也曾伤过我,但谁叫我并不爱他!而相比之下,李世民给我痛苦是无法计算的,那么深刻,那么无法忘怀!为什么人总是不去选择触手可及的那个,而是一味去追求那个遥不可及。就像是火,真正拥有的时候,便是遍体鳞伤,甚至化为灰烬。

无处可去,李建成将我带回东宫,把我安顿在他的书房,而他也不曾离开。我俩之间隔着一只烛火,他握着锦帕细细擦去我落下的每一滴眼泪,不腻不怨。烛光忽然一闪,一只飞蛾从火烛中落下,不再扇动那可以换来自由的翅膀。原来太过奋不顾身,真的会心身俱焚。

不知何时枯竭了眼泪,到次日太阳东升,我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给了我地方安静。”

李建成深深望着我,心疼的目光柔和的散在我身上:“该谢的人是我,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在你最脆弱柔软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我淡淡笑了,却是那么的凄凉。这一夜,他不问我因何事,只静静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守着我。对他,我始终是愧疚着的;而对李世民,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了。

摇摇晃晃地推开门,在他不能挽留的目光追随下离开。门外,朝霞层叠,好不美丽绚烂。站在东宫大门,恍然间望见道上一人脚步停滞,他的目光缓缓移在我身上,最后将视线落在东宫牌匾上。

早上从东宫出来,而且还没换了衣服,这足够让人心生怀疑。别人我或许不在乎,可是李世民……

他冷了面孔转过弯道,尽管方才还是为他痛苦着,可此时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猛地慌张。我向着他的背影跑去,仿佛那就是要消失不见的泡沫阴影,我竟变成这么死心塌地,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我知道此刻的伤只有他能让我愈合,也只有他才能重新给我快乐。我既是答应过他的,那么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他的身边,不再离开!

可,连我自己都在嘲笑给自己的安慰,竟是这么的卑微,这么的无助。不是我不能离开他,而是害怕他离开了我,我竟是这么的固执,我竟是这么心甘情愿。

“殿下!”我拦在他面前,与他冰冷的眼对视,无论示出多少的柔弱都不能柔软了他的目光。最后,他注视着我红肿的眼,问:“怎么,一夜没睡?”

天崩地裂。我摇头,他依旧没有一丝动容,一阵风过,已是擦肩而过。他去的方向,是太极殿,早朝。除了她,那才是他最想到得到的。

第088章 并蒂花(一)

梅香一笔,繁景成秋碧。愁雨丢春人独立,在地不结连理。

枯枝落叶无息,暮云朝雨相祭。篱北柴门两断,秋思晚唱风里。

独人独心,伤神伤情。我回到掖庭宫,紧闭了房间将自己浸泡在凉水中,使得搅成一团的头脑清醒。从窗口落进的阳光照得手臂通白,这里曾点了一滴嫣红的守宫砂。

纵使离开,心却离不开;青苔,将泪眼覆盖。春光灿烂到最后,也只剩了意难忘。我不怨谁不恨谁,怨恨的是我自己而已,人可以奋不顾身,只是这一次的背后,若不是幸福便是绝望,因为已经没有第二次可以再让人选择。若是幸福,便是日月相随;若是绝望,也只能任由它错下去,直到死生泯灭。

心中充斥着一股闷气,喊不得,怒不得。我咬起牙愤愤捶打着水,扑腾起数万多水花,滴答滴答落散落在地上,斑驳地不堪入目。放宽心,我要如何去放宽心,我放不了,宽不得!只有真的放下了他,我的心才会宽敞,只是太怕空旷得紧。

门外传一声敲响,听到念儿唤我的名字。我赶紧收好情绪擦干身子着好衣衫开门,只见她手上端着一个碗,缓缓飘出药味。我轻轻皱眉,心中疑惑,念儿直径进了屋子端放了碗,欣喜抱着我道:“你竟是没事,因为那事我整整伤心了好几个月呢!”

“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也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我瞥了瞥桌上药,“那是谁送来的?”

念儿转身端了药碗到我面前,淡淡的药味冲进我的鼻中,不禁惹得退了几步。不知为何,这药味总让我感到不单纯。念儿笑说:“这是皇上派我们给你熬的人参茶。说是因东宫小世子一事冤枉了你,让你在外漂泊苦了,又见你面色不好便吩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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