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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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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躺在榻上,半睡半醒,梦中模糊,现实飘渺。忽然听到鸟儿扑翅的清响,我猛然惊醒,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德妃娘娘请用药。”

我睁开眼,面前的身影渐渐清晰,我缓缓笑着,轻喃叫她:“念儿……”

念儿点点头,将汤药递到我眼前,我直起身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多日食药,我已经炼就不怕苦的精神,或该是我对这药的苦味已经麻木了。念儿接过空碗,拿绣帕为我拭擦嘴角的药渍,眼中心疼,口里责怪:“不是早告诉过你,莫要万事往心里头憋吗!情绪最易影响身子,你说你该怎么罚才好!”

我笑着,反而问她:“你在外面过的可好?宋奉御对你如何?”

自念儿嫁给宋逸这些年,两人的关系我能打听到的并不多,只是这么些年都没有一个孩子,这其中的缘故怕是……

有一时间,念儿神情微愣,很快转而笑说:“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的。”她半跪在我榻旁,为我掖好被褥,“我如今不是宫中人,你亦可以心事与我诉诉。”

我坐直了些,好看她更清楚,一面含笑说着:“我没有心事。只是人之常情的悲欢离合罢了。”我心绪一顿,伸手握住念儿的手,认真道,“念儿,你送完药便可回尚药局,我虽希望你能多伴伴我,可我更希望自己能靠自己把一切都变好起来。”

念儿看着我想了想,应:“依你。”

之后的几天里,念儿除了送药之外,都没有踏进德庆宫,可是她总会带来别宫消息。念儿说,听竹阁死了两个宫女,李世民又加了四个宫女,并且对玉佩之事再不提起。李世民对她宽容疼爱到仿佛所发生的都与她无关一般。【www。fsktxt。com】

听到这里,我心中隐隐作痛,自己卧病在床,李世民对我关怀了不少,可他应该明白事出有因,而他全然当作过眼云烟。我咽不下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伸直腰板看着对面妆桌上的铜镜,里面映出憔悴的人脸儿,我就是这般无用?我紧紧握着身上的被褥,发誓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第163章 皇后心(一)

因为有疗胃药的功效,我的胃不适症状已经减淡,食欲也渐渐好转。是药三分毒,待自己觉得差不多时,我便拒了尚药局的疗胃药,还有一副养身的,请宋逸将药单子改为三日一次。因为时有头晕,这养身子的药恐怕一时间断不了,我命令下面的人不准将用药之事外传,免得有心人存心利用。

大约过了半月,我已觉大好,开始在宫中走动。然,我已不似从前那般亲下,面色中一直带着尊高的凝重,路过的宫人无不低头恭拜,离了我老远也不敢抬起头来。有一次正面撞见了采荨,她仍是娇宠得意的模样,而我扬着头不动一色,静静望着她直到她行礼为止。恐怕她也是因我这大变的目光惊到了,莫名地抬眼打量,却被我一记眼光驳了回去,然后我袖一抚,从她身旁大摆而过。

一日,暮嫣和燕璟雯在殿门前求见,我无法,只好招了她们来院中坐坐。两人坐在我对面,我静静看着杯中茶叶旋转,久久不先开话,最终还是暮嫣先沉不住起,开口问我:“姐姐,身子好了怎的也不找我们,若不是今日我们来,你是不是不准备见我们了?”

我一拧眉头,疑问:“本宫说过此话?呵呵,倒是忘了。”

暮嫣和燕璟雯相视一望,都不说话。其实我并没有忘记,但那日之说只是打发她们走罢了,我也并未安排要与她们见面,今日一见,实属迫不得已。气氛转为尴尬,这时立政宫有传话来,长孙皇后唤我过去一趟。我起身让宫人抚好长袍,望着无奈的两人笑道:“好不凑巧,皇后招本宫过去呢,两位还是先回各自宫吧。”

不等两人说话,我转身而去,带着两行宫人往立政宫走。后面传来暮嫣气急败坏的闷呵还有燕璟雯劝气的话语,我心纷乱,急急转了脚步入了宫道。

长孙皇后忽然召见,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凝着一团疑云迈入立政宫。长孙皇后已在正殿中等我,见我到了,使了个眼色屏退左右。我向她福身,见她放下手中玉杯,目光顺着那玉杯上抬起,看着我直言道:“想必你也早已察觉,这些年来皇上对采充容的不同吧。”

我低眉含笑,苦中作话:“皇上宠爱采充容,定是由她过人之处。”

长孙皇后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色走下台子:“今日本宫找你,说的是心里话,你也不要对本宫掩掩藏藏。你我伴在皇上身边时日不短,也都察觉出皇上的异样了吧。这虽还只是一种直觉,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但皇上从前与如今的不同,不能只简单说是天变日变人变吧。”

我心中揣测,既然她将话坦明,也定是知道我的,可我并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在何。于是我略点了点头说:“不瞒皇后娘娘,臣妾的确对皇上心存疑惑,只是他是天子,不容任何人怀疑,不许任何人叛逆。”

长孙皇后缓步绕在我的身旁,轻轻扫了我一眼,贵气与势力逼发,不禁让人越发敬畏。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话语中透露无奈,又多是坚决:“你可曾想过,皇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皇上从来都不会因为什么而被羁绊,这次他为何会这样?这些年来,他处处护着采充容都是因为爱她?本宫不信!本宫深深感觉到,他有难处,甚至是迫不得已。”

长孙皇后这番话其实我自己也是早有直觉,现下想到采荨得意嚣张之态和李世民处处袒护之疑,我沉下一气展颜笑道:“那么……皇后娘娘叫臣妾来,是有什么吩咐?”

长孙皇后回过头,对我的忽然转变有些诧异,但还是继续问我:“你先说说,本宫统领这六宫,最大的不足是什么?”

我柔柔一笑,说:“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最大的不足就是心慈手软,事事以和为贵。”

长孙皇后长吁一叹,微微仰头,望着殿门外湛蓝的天空:“是,本宫下不出手,你我从前还是有这一点相似的。当日交给你查办青儿一事本宫就在试探,想看看你究竟可以做到何种地步。本宫看到,你总算丢下你以往的犹豫不决,所以本宫也能放心将此事交于你。”

似有一晃神,我回想起那日长孙皇后答应让我查办玉佩之事,原来她早就想看我能不能胜任她的任务,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从她口中得知,我是真的变了,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依旧浅浅含笑,说:“皇后娘娘处理后宫大小事本就忙不过来,臣妾分担也是应该的。况且,皇后娘娘今日面色不佳,还请适度休息,此事就不必太过挂心。一有结果,臣妾会马上向你禀报,臣妾一定竭尽所能。”

长孙皇后目光渐柔,露出感激之意,她含笑颔首:“如此甚好。”

在她扬袖抚手间,我望见她腰间别着一块连理扣。那是一对玉扣,一块是比翼鸟,一块是连理枝。长孙皇后腰上是连理扣,想必还有一块是在李世民身上了。一时间,我看着长孙皇后腰上轻晃的玉扣心中空荡,勉强拉着笑脸再与她说了几句。直到走出立政宫,我再也撑不起嘴角的弧度,刺痛的悲伤化成冷意,逐渐蔓至我全身,落向每一处的目光都清冷到了极点。李世民对谁都很好,似乎唯独对我不温不火,我想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原来骨子里我也不过是同样的女人罢了。

然而,我又猛然一惊。我对他不是早已心之淡然了吗,怎么还要去在乎这些事情。我应该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唯一在乎的应该是一个能说服人的解释,也就是长孙皇后派给我的这个任务。

也因为有了长孙皇后的庇护,我调遣人手也自然顺畅了许多。皇后说的事,还是要从听竹阁的采荨查起,然而又不能带着人硬闯硬查。我派人备了几桌点心,叫了一支宫乐,然后请各宫妃嫔来德庆宫一聚。长孙皇后身有抱恙不便前来,韦珪与杨妃正在立政宫与她谈天,也过不来德庆宫。于是,这德庆宫上下,我既是主人也是品级最大的,来的宫嫔皆尊我为长,拥我在上座说话。

与我不熟的宫嫔倒是话语不绝,暮嫣、燕璟雯还有那采荨却是坐的稍远,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看,却是不接近。我的目光越过眼前这些嘤嘤呀呀的宫嫔站起身,面前的人立即让出一条道子,紧接着宫女扶住我的手臂与我走下上座,我含笑到了三人所处之地,盈盈笑问:“可是点心不合胃口,可是曲乐还不悦耳?”

暮嫣和燕璟雯摇头,说曲乐优雅善听,只是午膳用多了,待过些时候再用点心。她们眼中带着对我的疑惑,不过谁也没有先提起,恐怕她们对我早就看不清了。我转过头看另一边,采荨端坐在另一桌,见我回头她轻浅一笑,面前的一块玉花糕上嵌着几个指甲印。

我移步上前,端起盘中的玉花糕递给她:“采充容不尝尝么?这是尚食局新改进的玉花糕。”

采荨扫了扫我手上的玉花糕,也不接过,点着额穴抱歉道:“臣妾今有不适,再美味的也吃不下肚,只有口上谢过德妃娘娘的好意了。”

她话完毕,我指尖用力,将玉花糕一捏而碎,面上却仍含着柔笑:“皇上最疼爱的便是采充容了,这些东西,恐怕在采充容眼里处于下品之物吧。”

采荨对我的动作和截然相反的笑容冷不禁缩了缩身子,却还是敢于对仗。只见她很快反应回来,面上微红,羞涩中透了些无奈:“臣妾并未这么想。是皇上日夜忙碌国中大事,臣妾给皇上磨的墨比喝的水还多,现下确实是有些乏了,想向德妃娘娘请个假,让臣妾回去歇息歇息。”

我恍然一笑,优雅地让开一条路,含笑颔首:“采充容如此为皇上,本宫甚是感动。身子最重要,以后相聚之日还多,采充容这次就回听竹阁去好好歇息吧。”

采荨有礼起身,正要转身离步时,我快速踢了凳子,正巧她一脚迈了出去,大叫一声绊倒了凳子,身子一扑,将桌上那壶花茶推了出去。在场的人全当是她自己绊了那张凳子,浑然没注意到我快速的动作。采荨半趴在地上,有宫女及时从旁拉住了她,然而却听前面的燕璟雯“呀”地一声惊起,见她急急拍打溅在衣裙上的茶水。燕璟雯身上穿的正是李世民所赐的双蝶菊绣绿罗裙,被采荨刚才一个踉跄翻到的花茶溅了一身。几乎是同一时候发生的,惊叫中又带来一声脆响,整个庭院顿时静了下来。

我将视线从燕璟雯的裙上转至地上的瓷片,再转到缓缓站起的采荨,怒意横上眉头。那边的燕璟雯一面擦着衣裙一面站了出来:“无心之过,无妨。德妃娘娘……”

“住嘴!”我打住她,瞥向采荨高声道:“采充容打脏的是燕昭仪的双蝶菊绣绿罗裙,打碎的是本宫的青花玉瓷壶,就算燕昭仪不追究,本宫可不会轻易饶恕。这青花玉瓷壶是皇上整件所赐,皇宫之中只有两套,采充容摔了一个玉瓷壶可就是毁了一套啊!”

采荨这才明白过来,看着我高扬的眉目压住怒气低声说:“臣妾也是一不小心,还请德妃娘娘饶恕。”

第164章 皇后心(二)

我豁然一笑,语带坚决讽问:“不小心?这脚下的地可平坦地很,你是如何的不小心才能恰好摔了这玉瓷壶?是要如何的不小心才能恰好溅了燕昭仪一身?采充容与本宫向来不是很投缘,本宫今日请众妃嫔一聚实也是想调和你我之间的矛盾,可从本宫与你说话起你便句句讽语,众人可都是听到耳里啊。现在你又打碎本宫的玉瓷壶,你如何让本宫对你不多心!”

我双目含威,句句逼问,气得她胸脯一起一伏,拼命沉压怒气。她五官紧抿着,许久从咬齿中撕出一句话:“德妃娘娘莫要欺人太甚!”

我眉梢大挑,清冽冰寒的眼盯着她:“本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是当今圣宠本宫就不敢罚你!本宫认的是大唐宫廷律法,不是人!就算你是圣宠也与万民同罪!”我甩过头,几乎是怒吼着,“来人,把采充容拉下去杖打十棍!”

宫人围了上来,采荨连忙用袖子扑打拍开上来的宫人,对我大叫道:“你敢!你若伤我,皇上定不会放过你!”

我嘴角勾着阴冷的笑意,眼光锐不可当:“哦?你倒是说说,皇上为什么不会放过本宫?后宫受宠的女子不止你一个,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让皇上为了你而无视宫廷律法!”

采荨张口欲言,却又咬上牙死死瞪着我,忽然冷笑起来:“呵呵,德妃娘娘请便罢!”

我冷呵:“哼,拉下去!”

外头已经摆好了刑具,采荨的宫女全围在她身边,随着声声杖落,悲痛的尖叫从德庆宫外庭传来,在场的妃嫔皆顿着话语,相视相望,谁也不敢说话。我不悦地步进内殿,告知这些妃嫔想留的便留,要走的就走。

这十杖,只是给她的警示。只要她说不出恰当的理由,我就可以整到她生不如死!自然,李世民那头也会有动响,有大唐宫廷律法护着,李世民也不会轻易奈我何,要么也找个理由把我杀了,要么两人之中总有一个会道出原委。

采荨在众多妃嫔眼下被我杖责,消息很快就传遍的皇宫,可两仪殿却迟迟没有动静。李世民不是处处为采荨开罪吗,怎么这次无动于衷了呢?

正纳闷时,周公公来到德庆宫,传话说今晚是我侍寝神龙殿。

两仪殿、神龙殿,我已许久未进,等待侍寝时辰到来的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倘若不是简单的相聚,难道是李世民已经知道我杖责采荨的事,只是他从容不迫地想到别的法子来质问我?

天色是晚,我换上衣袍,坐上镶满宝光流苏的轿子,随周公公一声骄起往神龙殿缓进。神龙殿灯火通明,当我走进殿子的时候,迎面袭来一股蔓着龙延香的凉气,李世民正坐在主事案桌前看折子。我上前福身一礼,他抬了抬眸子,招我坐在他旁。殿门已经关上,殿上只有两个宫女守着,气氛安静端祥,他手上持着折子,伸手撩了撩我耳边的发丝,目光如水。

“久未与你论事议事,倒是有些怀念。”他笑说着,然后将手上的折子递给我,“这是诺曷钵的请求书,朕考考你,你如何看?”

我接过打开,落笔的是诺曷钵,是他亲自写给李世民的。诺曷钵是当今吐谷浑的可汗,他的父亲吐谷浑甘豆可汗曾长期在我大唐做人质,所以吐谷浑人一直不服他统帅,最后被部下杀死。于是,年幼的诺曷钵继立,也因此引起大臣争权,国内大乱。

原来李世民闭门批折,先前采荨也说他日夜忙于国事,这点我倒是疏忽了,难怪消息传不到李世民的耳中。我将诺曷钵的折子又看了一遍,正要开口,周公公在殿外有事要请,李世民应他进来,殿门徐徐开了一条缝子,他弯身步进,向我和李世民福身礼道:“听竹阁宫女求见。”

方才还打算想办法让李世民入耳杖责之事,不想主角竟是自请自来了啊!只见李世民神情一紧,立马招了宫女进来。宫女面含泪痕,冲冲撞撞跌跪在殿中央,仰头快速瞧了我一眼,立马向李世民磕头哭说:“皇上,采充容伤及身骨,现在高烧不退,声声喊着皇上。奴婢斗胆请皇上往听竹阁一趟,看看采充容,圆了她的愿!”

高烧不退又不是危在旦夕,最后那句圆了她的愿分明带了浓厚的挑衅意味。李世民注意到宫女看我的眼睛,压制着怒火回头问我:“是不是你罚了采充容?”

我将目光从宫女身上收回,放下诺曷钵的请求书,对视他认真道:“去年皇上已经诏命兵部尚书侯君集带兵前去声援,先派使劝解,有不奉诏的,可以见机行事。如今诺曷钵请求我朝颁赐历法,奉我朝年号,并派子弟入侍,臣妾以为,这是劝解吐谷浑大乱的好时机。”

李世民捏住我的下巴,两眸狠狠望进我的眼里,咬牙道:“朕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从中针对采充容?是不是你下的狠手?”

我直视他的眼,不紧不慢说着:“吐谷浑影响我朝边境已不是一年两年,吐谷浑内部混乱极有可能再次危及到我朝边境,到时候既是免不了刀枪相见。此次他们主动请求,只要皇上封爵的一句话,此事就迎刃而解了。”

他甩开捏着我下巴的手掌,站起身大笑起来:“德妃说的可句句有理,深得我心哪!”

我依旧跪坐在原处,平静如水:“还请皇上下旨,早除隐患。”

李世民闭了闭眼眸,点头道:“封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勤豆可汗。”然后,他步下台子,目似剑光,冷笑:“德妃如此心巧谋深,那么今晚你便替朕好好想想这国家大事!”

他振衣而走,我在他身后叫住:“方才臣妾从立政宫回来,觉察皇后娘娘面色憔悴,恐有感不适,还请皇上过去看看皇后。”

他停了脚步,沉默稍许,没有回头:“朕知道了!”

殿门重重关上,神龙殿依旧灯火通明,可这殿中的凉气越发虐人起来。我久久注视那紧闭的殿门,脑中空白一片。空阔的大殿,一瞬间幻化成无边无尽烟雾缭绕之地,我寻觅他蒸发的背影,垂坠的心情摇曳发不出声音,杂乱的长草日升夜涨,无风自动,风声萧索。一眼望去,全是相思意,眉间心上,无力回避。

手中他递给我的折子突然翻落,惊地我猛然抽气。我轻轻叹息,隐瞒地再完美,有那么几个瞬间,自己终究是骗不过自己的。

他回来的时候,我还跪坐在原处。他稍有愣神,没有想到我竟还端跪在这里。我回神,抬起一双不温不热的眼,静静注视着。他那一双狭长美目,深不可遂,让人心生不安。

他一步步走向我,对我怒目而视:“朕明白了,你是在逼朕!”

他愤恨着,两束寒柱般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心间摇晃,然面色淡淡:“臣妾从来不敢逼皇上,臣妾只是按律法行事。”

李世民大步迈到我面前,一把拽起我:“你终于肯说这件事了。要说律法,朕是不是也要罚你诬陷之罪!”

因为跪坐地太久,两腿顿时一股酥麻失了知觉,我依靠着李世民抓着我的肩膀吃力站着,因为太过难受不禁咬着牙道:“皇上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臣妾诬陷采充容,臣妾甘愿领罪。”

李世民连连点头,剑眉轻扬:“好,那么朕告诉你,朕就是欢喜采充容,朕就是宠爱采充容,你明白了吗!”他摇着我的双肩,我险些站不住,而他浑然没有察觉,看着我面上变化的每一个表情冷笑,“不相信?除了相信朕,你别无选择!”

他扣住我的脸颊,压近目光投进我的眼里。我呆呆看着他,胸间如一箭穿心般痛,不知不觉,注视他的眼睛渐渐模糊,面颊温热。他明眸一荡,绝冷的眼忽然融化成一滩柔水,延伸开肆意的疼惜。低头叹息着,他一把将我按进他的怀里,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泪水湿了一片。半晌,我才回过神,推着他的肩膀想要逃离,他双臂一紧,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不得动弹,差点压得我透不过气。

他紧紧按住我的肩膀,话音里微微颤抖,满是无奈和请求:“不要再猜了,不要再问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心底蓦然一痛,我想要抬头,可他并不让。我静静由他抱着,不断回想他说的话。不猜,不问,不想吗?不猜、不问、不想他不说的秘密,简单的快乐和幸福会不会延续?

画像之谜,采荨之宠,如果全部用他欢喜采荨,宠爱采荨,似乎也不为过。因为喜欢一个人,为她做任何都是没有理由的,不是吗?帝王的爱,太过博大,大得让人喘不过气,让人不得不争那一席之地。他是多情的人,所以从来不会对谁深情痴情。

脑海中忽然想起长孙皇后对我所说,若这一切都只是李世民的多情,那么就不会连他伉俪情深的长孙皇后都起了疑心。然而,李世民方才所无奈的并不愿意告诉任何人,那么也就足够说明,他与采荨之间,果真有一扇外人推不开的门。

第165章 皇后心(三)

次日,我到了立政宫。

立政宫前摆了两行夹竹桃,这个时节正含苞待放,等到天气再热些,花就该开满了。长孙皇后穿着一件清黄色的宽袍坐在正殿喝茶,对面端放着另一盏茶杯,我的到来仿佛早有预料。

我向她行了福礼,她请我入座。才刚坐下,对面的她就已经开口:“昨日,皇上来我殿上了。”

我微微笑然:“皇上对皇后娘娘体贴入微,真让旁人羡慕。”

长孙皇后放下玉瓷杯,面有威色,目有探究:“昨日,皇上招你到神龙殿侍寝,后来去了听竹阁,来我的立政宫也是你提醒的吧。”

~5‘我撇下头,目光落在门口欲开的夹竹桃:“皇上终日为国事繁忙,皇后娘娘为皇上尽心尽力,皇上本就该多关心多看看娘娘的。”

~1‘长孙皇后轻叹一息,目光渐柔,则定定说:“本宫知道,你这是要拗气!”

~7‘是吗?拗气。我不由自嘲起来,我明明就很想李世民伴在我身边,为何却一再将他推到别的女子身边,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回过神再看长孙皇后,我今日前来,她竟是不问我所查之事,不禁奇怪问:“娘娘不问臣妾,昨日皇上知道采充容被罚后与臣妾说什么吗?”~z‘

~z‘长孙皇后沉下眼眸,起身背过身,看着窗外摇曳的绿枝:“皇上不会如此轻易开口。”她蓦然回头,衣袍随窗口。含着花香的风轻轻颤动,她的转眸至深,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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