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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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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世民的命令,这德庆宫是久未有人来,而现在我竟是见到了她,我惊诧极了,连忙从榻上坐起:“念儿,你怎么来了?皇上不许我见任何人,你快走。”

说着,我还未着衣就要把她拉出去。她拉回我,将外袍裹在我身上将我按回榻上,轻笑道:“是皇上允许我来的。”我更是奇怪了,这一年李世民从未让谁来看我,这时候怎么突然让念儿来找我了。念儿见我疑惑,含笑解释道:“皇上还是心疼你的,怕你心中憋闷,所以才允许我进宫来见你。”

心疼?我冷冷自嘲,更多的是无奈。我已经越来越不清楚李世民待我是如何心思,更不清楚李世民心中计划着什么。一年前他将我幽静,是因为我私查洛阳刺客一事,他既然这般不信我,为何在要紧关头逼我离开。为何在外面的时候倾心柔情,回宫后又冷漠霸道。这就是他,两个不一样的他,他可以柔情似水,亦可以心狠如麻,只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又是这天下的主宰。

我始终自嘲笑着,不说不语。念儿扳过我的肩,认真与我对视,她的眼里略有伤意,却总总被勉强的微笑盖过:“兮然,皇上是真心疼你,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是真心疼你。或许他太让你伤心甚至是绝望,可这所有的事都有两面,若是……若是换个方向想一想,你会发现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从前的事全部被这几句掘起,一幕幕一桩桩闪现在我眼前。我心底难受,反问着:“换个方向想?如何换?如何想?我试着去看,可是每每还没得到真相时,他就一把将希望掐死。他这样……是心疼?是爱?”说着说着,我似乎意识到什么,紧紧抓着她问,“念儿,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他瞒我,采荨瞒我,萧竹瞒我,你也要瞒我?”

念儿恍然一笑,挣脱我抓着她的手掌,轻轻握在自己两手中:“不是的,我没有什么瞒着你。”她顿了顿话语,有什么在她眼神一闪而过,然后仍是温柔认真着,“是我今日和逸进宫,在武德殿见到皇上。你以为幽静的这一年只有自己难受吗?皇上染疾,还终日为国事操劳,他看齐王的眼神,好像就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齐王殿下久病不愈,皇上日日念叨,你还记得当初皇上为什么给齐王取名为‘佑’吗?后宫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只你能让皇上在万千国事中抽出一丝思绪来念你呢,难道这些都还不足以证明皇上对你用的情究竟有多深多重吗?”

思绪一团团凝在脑海中,我用力摇头:“可我真的不明白他,好多好多不明白!”

念儿稳住我的肩,笑得好生恍惚:“有时候,不明白才能轻而易举得到快乐,过的更好。所以不明白,真是种幸福!”

不明白,也是种幸福?我淡下目光,隐隐出神。再抬头时,念儿已经离开,又独留我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殿中。

念儿这番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何要忽然告诉我这些,她多半是知道某个答案的,只是不能告诉我。我紧紧握住拳头,答案究竟是什么,越是隐藏越是藏不住,却又说不透,那样忽明忽灭,真真叫人发疯!

第二日,周公公从外面传旨进来。因为李佑病中,几次要求李世民解除我的幽静,李世民终是不忍拒绝恳求,下令去除困了我一年的禁令。而我对这解禁并未有多大欢喜,唯一高兴的是能去探望多年不见又久病不愈的李佑。我接下周公公端来的圣旨,顺是问他:“周公公可知,齐王殿下现在何处?”

周公公恭敬答:“皇上让齐王殿下住在武德殿,每日由宋奉御诊病。”

我将圣旨交给身后的宫女放好,转身迈出这个久封的宫殿:“去武德殿。”

外面风很大,我呆在德庆宫一年,一时间遇到这样的冷风立即觉得刺骨起来,缩紧肩膀埋头往武德殿赶。来到武德殿,宋逸正在外殿收拾药箱,见到我来不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李世民将我解禁了。我向里殿探了探,见一个人影静静榻上,我回头问宋逸关于李佑的情况,他说:“臣刚为齐王殿下施过针灸,殿下已经睡下。”

“哦。”我轻轻叹然,转回脚步,站在外殿。宋逸看着我略白的面色,担忧问我:“娘娘这一年身子可好?”

我如实回答:“偶有头晕眼乱。”

他示意我坐在椅上,他在我的对面:“臣给娘娘诊诊脉吧。”

我点头,他抚上我的手腕,静静把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有些责怪:“是旧疾。还请娘娘放宽心,多多调节心情,这是最好的医治办法。”

我强笑应下,动了动手腕就要收回,宋逸忽然按住我的手臂,目光注视在小臂上一块玉石大小的淤青:“这是怎么伤的?”

我依旧勉强扯笑,想起幽静在德庆宫时每一个夜晚,那样不安,那样惶恐。我说:“怪自己睡的不踏实,压的。”

他又低头瞧了那块淤青,眼中怜惜:“臣会解淤手法,臣现在做一遍,请娘娘身边的宫女看好,往后再有淤伤,早晚照做一次,很快便能消淤。”

“甚好。”我微笑颔首,招了掌事宫女在旁学看。

他唤人要了一盆凉水,用手指沾了沾:“这天气还凉,不过碰些凉水还是无碍的。”我点头,表示理解。他低下眼,轻轻按在我的小臂上,他的手指很柔软,在淤青周围缓缓打圈,虽有微疼,但却舒适。我心中未放下念头担心殿里面的李佑,开口问他:“宋奉御,齐王的病怎么会久不愈呢?”

他没有抬头,细心揉着臂上的青色:“齐王殿下是在狩猎时跌了伤口,又惹了伤寒,两者相互并发,病虽不重,却是缠得很。”

我了然:“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一声:皇上驾到!

不及起身,李世民已经转入大门,急步往大殿中走来,他的目光在我忙着收拢袖子的臂上略微一顿,面色立即暗下几层。他身后还跟着采荨,见到我时稍有一惊,又很快转为温婉之笑。

第175章 心难测(四)

李世民进到殿中便问起李佑之事,视线从一开始那一眼之后就不在我身上闪过。宋逸细心说起方才他试针灸的情况,我在旁也静听,可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我背后扫射。

“呀!”听得身后一声惊叫,我回头,看到采荨拿着李佑的药单大惊失色,她抖了抖药单又看了看,然后望向在旁的宋逸。李世民问:“采充容这是发现什么了?”

采荨向李世民福了福身,转而拿着药单摊在宋逸面前,问:“这药方是宋奉御开的吗?”

宋逸低头看了看,点头:“是的。”

一声冷呵,采荨折回李世民身边:“皇上,臣妾虽然学识浅薄,却也看过几本书。这药单方子上的白芨与乌头是万不可相见,下到同一药方里,是会致命的!”

李世民夺过药单细细看起,眼角轻抬,锐利的目光射向宋逸。我大惊,站在宋逸前面急声请求:“宋奉御行医多年,在宫中更是医术成绩出众,臣妾相信,这其中定有……”

“闭嘴!”李世民大怒,直直瞪着我,一步步逼进,“这药单他亲口承认由他所出,并且从佑儿进宫后到现在只下过这一张药单,你还想替他狡辩什么!”

旁边一声响,李世民顿下脚步,宋逸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记响头,额间沁出丝丝血痕:“微臣所开药方都经过深思熟虑,至于白芨与乌头为何同时出现在药单方上,臣不知。不过臣肯定,臣绝对没有将两者写上药单,请皇上明察!”

采荨大步在前,愤怒出言:“方才本宫将药单于你看过,你亲口承认是你写的。本宫的动作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相信皇上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一清二楚,若是本宫要在这么短时间掉包是不可能!要么是你方才答话时玩忽职守,要么就是你下错了药单,企图谋杀齐王!”

谋杀齐王!李世民眼里煞红,一拳砸在案桌上震翻花瓶,随着一声颇响的碎声,全殿子的人齐刷刷跪下。殿旁的宫人皆吓的发抖,低低压着脑袋不敢抬眼,我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却对上李世民愤怒的眼睛,好像是一种警告。这样突然的情况,我也无言以对,我低下头,只能任听着他一字一字下令:“押入大牢!”

宋逸连忙喊冤,可李世民怒头正盛,只冷冷扫了一眼。两个侍卫拉住宋逸的胳膊,强行从武德殿拖了出去,我忍不住站起身想请李世民暂且网开一面,而他显然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还未等我开口,毅然拂袖离去。

很快,此事经大理寺备案,落下三日后处斩尚药局宋逸。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缓不过神来,脑中顿然一片空白。之后的两天,我去神龙殿和两仪殿,周公公都说李世民忙于政务不宜打扰,我又去了大理寺,哪知门前的侍卫硬是将我拦下,说没有皇上之命不得入内!我知道是李世民不让萧竹与我见面,就是防我再查什么。宋逸之事来的太快,李世民眼中人证物证俱在,我若自己查起也不能在三天内水落石出,事情已经过去两天,明日就要问斩!

左右不安,心中浑然想出一计,虽这并不妥当,可也只能大胆一试。我命人准备一套侍卫服,带上周墨岚还有另一个侍卫匆匆赶向大牢。牢役与我算是几面之熟,他们有李世民圣令不得我进牢探望,但在我几番说服下终于肯放我一刻钟的时间。

我赶向宋逸所在的牢房,待牢役开门走后把那套侍卫服塞在宋逸手里,低声令他快换上衣服。宋逸捧着衣服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不敢置信:“逃狱?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如果怪罪下来,你可是要治罪的!”

“我知道,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指了身旁的周墨岚:“他会带你走,你带上念儿离开,永远都不要回来。”

“皇上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他看着我,眼神渐渐变神,唇瓣略微颤了颤,小心提着气与我说,“我们走,离开皇宫。我、你还有念儿,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这样,就算是背负罪名要逃命一辈子,也是圆满的。”

闻言,我僵僵扯着笑,脑海浮现青山绿水,只可惜那是隔岸。我叹笑摇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折腾下去。我只求,安安定定过完剩下的日子。”

他的眼里划过一道悲伤,狠狠闭了眼:“我……走的不忍心,到黄泉路上也不安!”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其中隐着压抑的怒意:“德妃是要救人吗?”

我回头,看到李世民站在牢中过道,身后抖瑟跪扒着几个牢役。宋逸和周墨岚见到他连忙下跪,我撤开对视的眼,低头福身。李世民站在那一动不动,却是能感觉到他鼻间呼出的怒气,他的声音不响,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你现在滚出大牢,朕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总不能和他在这时候这地方辩起来。我沉下一口气,只好向他作福,退出大牢。在我回到德庆宫后,李世民后脚就跟了上来。他与我一同坐在殿中,却是一话不说,直到掌事宫女进来问膳,我才发现竟和他生生坐了四个时辰。这一年头一次相处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忍不住暗暗嘲然。

用膳之时,李世民亦是不讲话,只过了几口菜便放了玉筷。他不回神龙殿不去两仪殿也不往别的妃嫔处去,就偏偏在这里坐着。我一声叹息,终于先开口:“皇上想说什么便说,无需憋在心里,跟自己怄气。”

他转过头,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冷漠的表情渐渐生怒:“你一解幽静,就在武德殿佑儿面前和他眉来眼去,你将朕放至何地!他犯了弥天大错,要害死的是你我的佑儿,你居然还想劫狱!你把朕彻底当作瞎子聋子傻子吗!”

我看着他愤怒狰狞的面孔,深深觉得他无理取闹起来,他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这么些年了,他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并未给过!“我没有做什么,宋奉御也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在想什么。宋奉御品德性子你明明是清楚的,为什么偏偏不信他呢!”

他更是嗤鼻,讽笑道:“整件事你也在场,你是举得朕有意为难他吗,人证物证,你想要翻供,那处实实在在的理由来!”他想起什么,扣住我的手腕向着他怀里一提,“还是你不舍得杀他?刚才在牢中他都与你说什么了?”

我冷呵:“你都听到了,还要我说什么。”

他目光尖锐,一字一句扎到我的心里,刺痛不已:“你们想私奔!你竟然想跟他私奔,你忘了你是朕的女人吗!”

我苦笑摇头,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按得更紧。我无奈,苦苦说:“你要杀他,我想放他一条生路。至于私奔,我从未想过!既然你对我这般怀疑,又何必强留我在你身边,让我让你都难受!倒不如废了我,还我幽禁!”

李世民眼中更深的火苗,一手揽上我的腰,呼吸扑在我的睫毛上:“呵,还你幽禁,这对你来说倒是件赏赐。你知道宫里有多少女子日日夜夜盼望着朕去,你竟还这么轻视朕!”

我听着他的话,沉沉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掩不住凄凉绝望:“你不能给我自由,那就给我清静。我不想日日把每个人的心思猜上一遍,还要承受你对我的隐瞒。我曾经义无反顾回到宫中为的就是你,而你却负了我一片诚心。”

“这后宫里,没人像你这么大胆敢与朕横冲直撞!朕没有负你的诚心,朕的难处,你不懂!朕的女人必须全心全意,你替别的男子说话,这算什么?”

知他是非杀宋逸不可了,对他有任何一种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我的心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皆由你做主!”

他顿下眸子,愤怒的眼神渐渐转深,忽然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来。我浑身一惊,吓得推搡,他抱紧我,狠狠将我柔在他的怀里。一个倾身,他已把我压在榻上,乌黑的眼眸深邃,修长的指尖在我面颊上徘徊:“全凭我做主?最好你说话算话!”

他的眼睛令人惶恐,我愣愣望着他心间一抖:“他……非死不可?”

他悠悠看着我,一声冷呵。颈项间有微温的湿意,我喉间颤抖,轻轻一叹,任由他放肆蹂躏。

次日清晨,李世民已不再殿中。我张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花,对那午时三刻手足无措。我还能做什么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掌事宫女轻轻探进内殿,见我醒着躺着榻上,问我是否开始进汤洗漱。我没有作答,现在脑中只空空荡荡,不想任何事。榻前的帐子动了动,掌事宫女进来静守在榻旁,想是她明白我为何神伤,所以陪伴不言,她一直跟在我身旁,自是知道宋逸之事,还有我与李世民之间的不悦。

然而,她似乎再耐不住了,忽然跪在我榻边,一口气说道:“恕奴婢猜言,娘娘平时与采充容不和,皇上去武德殿时所看到的,采充容也一定看到了。如果皇上不先用谋杀齐王罪名知宋奉御,恐怕采充容就要用……用不伦之罪诬陷宋奉御还有娘娘!”

第176章 心难测(五)

不伦之罪!说我与宋逸有情?李世民那时的眼中不就是这么想的吗,现在他又这么做,究竟是信不信我呢。

午时三刻,天地昏暗,大雨骤降。我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篮刚摘下的月季,看着远处的惊雷,殿中没有点灯,刺眼的光线一道道闪灭,惊心悲怆。吹来的风中仿佛带着一股遥远的血香,我深呼一口气,浑身颤栗。我摘下几瓣月季,在窗外洒满一片血红,正在举行一场无声祭奠。

殿门外进来一个影子,有宫女将烛灯点上,其中一个跪在我身后轻声禀告:“娘娘,宋奉御已在长安城斩台斩首。”

指尖一痛,月季花杆上的银刺在我指上扎出血色,渗入指甲,触目惊心。身后又急急步进一个人影,唤了我一声却是戛然哑语。我侧过头,来的是掌事宫女,她面色唯恐紧张,口里藏着一件事。感觉到我冰冷的目光,掌事宫女用力眨眨眼咬牙,一口气说完:“顾夫人包庇宋奉御谋害齐王,皇上下旨赐死顾夫人!”

“赐死!”我腿上一软,扶住窗沿,木窗被我打地吱呀摇曳,空空回荡。宋逸已死,李世民还要杀念儿,他怎的如此狠毒,如此无理!“念儿,念儿……”我伸出手示意掌事宫女将我扶住,脚步软得蹒跚,“去两仪殿,我去求求他!”

我匆匆赶到两仪殿,他镇静坐在上位,用探究的眼睛看我,紧紧抿唇不语。我微一垂眼,抚开大袖跪在大殿中央。上面的他放下手中书卷,似作不知我来意般开口询问:“德妃这是做甚,有话就与朕好好说。”

我隐泪,声音有些颤抖,是害怕是惶恐:“顾念儿是臣妾进宫到现在的好姐妹,臣妾恳请皇上,饶顾念儿一命!”

而他一口否决:“不可能!顾念儿犯包庇之罪,朕要斩草除根!”

我压下脑袋,重重磕了三个头,他已从位上惊站起来,手掌颤抖握成拳,目光沉重心痛。一声抽泣,泪水止不住碎在冰冷的地石上,我努力平稳声音,一句一句:“臣妾恳请皇上,放过顾念儿,臣妾恳请皇上……”

“够了!”他打断,步下台子,“朝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要朕如何帮你!”他毅然说着,想要拉我起来。我躲开他的手掌,仰头望着他,自嘲讽笑:“皇上是明君,不该因任何人动私念。宋奉御一案,皇上为的是国法还是私心,你我都心知肚明吧。”

他的手生生顿在半空,然后缓缓收紧:“心知肚明?你明知道朕的一片苦心,为何还要与朕对敌!”

我摇头,声音渐低:“我也看到皇上的私心,没有苦心。”

“你……”李世民正要发怒,门外一声传报,他派出去的太监回来了,唯唯诺诺钻进殿子,端跪在地上:“皇上,顾念儿已在府中自尽身亡。”

我猛然回头,向来报的太监喊道:“你说什么!念儿她怎么了!”

太监略微抬眼看了李世民,见李世民没有阻拦之意,开口说:“回……回禀娘娘,顾念儿在宋府服毒自杀了。”

“念儿……念儿!”听得再清楚不过。我喃喃,泪水止不住淌下眼眶,心中绞痛,喉咙口艰难地透不过气。一时间头晕眼乱,我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手撑在地上,难受地喊不出话来。李世民大惊而上,护住我问我怎么了,我用力推开他,自己却失了平衡往后倒去。听见掌事宫女失声惊叫,一阵剧痛在我头上震开,浑身被抽干了力气,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模糊感觉有人抱起我。

做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梦,眼前是一片白光,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来来回回,终是走不出这迷雾。鼻间嗅到淡淡刺鼻的香味,我清醒回来,眼前浮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还未完全醒来,我就已抓住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皮肉,他的身影渐渐清晰,我愤恨看着他,声音无限凄凉:“为什么你这么心狠,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杀死我身边所有人,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痛苦死掉!好残忍的手段啊!”

他轻声:“你病了,好好休息。”

我无声大笑,眼角含泪:“最清楚我病体的人已经死了,你还打算要我好好活着么?”

他静静看着我,平静道:“这世上还有医术高者,朕会为你寻来。”

我依旧冷笑:“医术再高又如何,难道你还想逆天而行,长生不老?”我惶惶然,忽然觉得这话有点熟悉,脑海中渐渐浮现十几年前我中的李世民那一箭,“我要带你去看繁花似锦,种满山的夹竹桃;带你去摘夜里星辰,装一箩筐的星光;带你去寻长生之术,要你永远在我身边。”这是他当年所说。

寻长生不老之术,永远在他身边……这句可笑的誓言,好生荒唐!

我苦涩笑着,凄凉望着李世民,那样久。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我疲惫合上眼,背过身子。他做了那么多令人伤心的事,已经伤的我太彻底,从心中蔓延的悲痛席卷到指尖脚跟,痛不欲生!那是沦陷,是执意,是迷幻,我在他的城池,原来醉得那么深,那么深。

手背轻轻抚上,他握着我的手,将脸贴在我的背上:“来日方长,那件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他的妥协,触动我心中一处柔软。泪从我紧闭的眸中滑落,面颊一片湿润。他抱起我,将我靠在他的肩上,我心上微沉,轻轻吁叹。门外周公公忽然求见,身后的人记起什么,低头嘱咐一番,温柔扶我躺会榻上。我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无力的沉在寂静中。

芳华苦短,我该怎么面对你那一句来日方长?

桌前的烛火染得我头疼,我闭上眼,眼前恍然出现一片旋转的黑色,我深陷其中,伸手抓不到任何东西,更不知自己是沉是浮。就在这无止尽的时候,那黑色又缓缓成了千层巨浪,打的我浑身颤栗,然后又瞬间化成是一片宁静的湖水,水面如冰冻般的凝固,寒气逼人。耳边有一滴水清晰空灵的悄然,暮然回首,幻出一瞬间化成青铜色的惊愕。

我惊慌睁开眼,耳边是雨水打屋檐的淅沥,下雨了。我唤来宫女,披了外袍开了窗子。后院的花,开了一半,落了一半,残花细细麻麻铺在道上,在这绵无止尽的春雨中,甚是伤情好看。

掌事宫女提醒我不得受凉,我转过身无意间瞧了边上的衣架子。他的外袍落在了这。我静静注视,然后暗自一叹,坐在软塌,无端出神。

自那日后,我数日未见着李世民。绵绵的春雨总算是停了,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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