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明录-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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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就死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花生”死在这里虽然有点憋屈，但也不见得就不是一个好地方。只要夏天雨涝，山洞堵死了，这就是个不错的坟。不行就去那个王奶奶家里看看，明冲还有可能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不希望明冲死掉。就因为他疯疯癫癫的时候还不忘指导我功夫么？

　　　　出了洞，那几个后生也已经走到山沟底下了。他们应该是山西面的村子里的。

　　　　我翻上了山头，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太阳已经能照到山洞里了，希望那些人不会对它不利。

　　　　到了镇上，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王奶奶的家。说这镇子和村子到底有什么区别，其实也没有区别，就是有条官道从村子前面经过，所以这村子就叫镇了。当然也可能是先有了官道，后来有人在这里聚居，就成了镇子。本来这个小镇是叫刘家村的。

　　　　王奶奶家其实并不在村头，而是在村尾，就是离官道最远的地方。

　　　　“王奶奶在家么？”虽然房子挺破旧的，但却打扫的很干净。

　　　　“谁啊？”

　　　　一个挺健硕的声音，跟我想象的老态龙钟一点都不相称。我就打算来问问，要是明冲在，就赚到了，要是不在，那我就给人家点散碎银子，至少让她曰子好过一些。

　　　　“我是……”说出俩字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我解释我叫什么呢还是说我从哪里来的，还是说我找谁。我说我是谁，没人知道，我说我从哪里来，没人感兴趣，我说我找明冲，这不合礼数。

　　　　只能尴尬着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的精神头，会让你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农村出来的老人。看她的面相，应该是有大富贵的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呆着呢？

　　　　而且这个老太太看上去似乎有点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我也不敢在脑海里回忆，因为怕应付不到位，反而丢了丑。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那王奶奶就是有这样的气场，让我觉得自己跟她说话的时候就得恭恭敬敬，小心不得小心。

　　　　“这位先生？找老身有何贵干啊？”说起话来都这么彬彬有礼，肯定不是山野村妇。

　　　　“这个……”我真说不出口，我是来找明冲的。更别说要拿出银子接济她了。我敢说我现在拿出多少银子来，放在人家面前都是对她的不敬。

　　　　“先生何以如此吞吐？”

　　　　“呃……在下牟武，冒昧到此，其实是想问一下，明冲道长可是在往奶奶家。”

　　　　“你说你叫什么！？”王奶奶突然整个人变的失态起来，猛地走上两步到了我的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我。

　　　　“在下牟武……不知有什么不妥？”难道我真的认识她？不可能啊。

　　　　接下来的变故，真的让我惊到魂都飞了。那王奶奶突然一抬腰前的围裙，慢慢跪倒在我的面前。

　　　　“王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可是相识？”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跪在我面前，我的寿不知道要折到什么地步呢。

　　　　赶紧弯腰把她扶起来，可那老太太执拗的很，就是不肯马上起来。

　　　　“牟军爷，你可记得济南城内的冯老夫人？”此时老太太已经老泪纵横了。

　　　　“你就是冯老夫人！？”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眼前这个老太太不就是礼部侍郎冯泰的老婆么！当初在济南城，我还从现代带了治疗她女儿肺疾的药。救了他们一家人呢。怪不得老太太一上来就给我行此大礼。

　　　　“真是老身……”我把一脸老泪的冯老夫人扶起来，让她回屋休息一下。

　　　　“对了，婉儿呢？”我在她家里看看，也没有别的人了，她没有跟冯婉儿在一起么？？

　　　　“哎，婉儿她……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南京了。”

　　　　“南京？为什么是南京？你在青州府，她怎么就到南京了？”

　　　　“还不是让那叔侄俩内斗给闹的。”

　　　　我暂时也忘了明冲了，眼前的冯老夫人要跟以前比起来，是老了不少，不然我也不至于想不起来。至少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而且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当然，对于一个农家人来说，还是太养尊处优了。

　　　　“牟军爷，你现在还在帮燕王么？”她以为我在济南城的时候就是朱棣派进去的卧底呢。

　　　　“这个……”

　　　　“其实，当初你们出去毁红衣大炮的时候，冯福便瞅机会带我们离开了济南城。”

　　　　“城门四面紧闭，你们又是怎么出去的？”

　　　　“红衣大炮被毁之后，燕王的队伍曾经一度混乱，并且向后退了数十里。”冯老夫人给我解释道，“那几天城防不严，冯福便带着老身从一个带着千斤闸的侧门出去了。”

　　　　我想那个千斤闸的侧门，就是城门屯兵洞旁边的那个了。当初山娃子为了救我，用身体将千斤闸顶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觉得十分难过。

　　　　“对了，婉儿为什么会到南京？你说是因为朱棣跟他侄子的内斗。到底是因为什么？”

　　　　“哎，当今皇上在宫中也不是那么安稳了。一班文臣武将都在打着自己的的算盘。可怜我家当家，在朝中担惊受怕，皇上却觉得他跟齐泰等人走得太近。明里是说想让婉儿到宫中陪一陪晋宁公主，其实是要抓他一个把柄，好让他无有二心。”冯老夫人说着又要垂泪，“可怜我那孩子啊，还不到十岁。还有我那不知好歹的儿，非要报国参军，参哪门子的军啊，在家好好的不好么。如今自己人打自己人，是死是活都未可知……冯家真的要绝后啊。”

　　　　我这不是闲的么，干嘛勾引一个老太太在这里哭天抹泪的。现在倒好，我还得把她老人家给安慰好了。

　　　　不过冯老夫人也不是一般人物，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知道不能在我面前失了体统。我看她很快就擦干眼泪，面色如常。那时候的封建礼制啊，荼毒了多少人。不过说回来，现在是开放了，也让年轻一代的人忘了什么叫自重。

　　　　“既然你们都逃出来了，为何还要将婉儿送到南京去？干嘛还要听那个狗皇帝的。”

　　　　冯老夫人听我喊狗皇帝，脸上的神色一阵尴尬。我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激了，毕竟言论自由惯了。她也知道现在战乱不比从前，没人会理会。而且我又是朱棣的人，说两句骂朱允炆的话也是正常。

　　　　“这哪里由得我们啊。”冯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我们可以不送婉儿进宫，但是老爷在朝中可就姓命不保了。好在冯福也跟着一起进宫，还能照看一二。”

　　　　说的也是，你要不送来，他直接把礼部尚书给杀了，一了百了，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么。这个时候冯泰已经从礼部侍郎升迁到礼部尚书了。

　　　　“对了，冯福如何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把你们带出济南城。”

　　　　冯老夫人，犹豫了一阵，还是对我说道：“不瞒你说，冯福其实并不是我们冯府的管家，而是我们的恩人。他甘愿化名‘冯福’呆在我们冯家，就是为了给我们消灾解难的。”

　　　　“消灾解难？”

　　　　“冯福本来人称玉机子，是白云观的道长。”

　　　　啊？他居然是个道士？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不过如果仔细想想也对，那家伙居然可以看出我能将冯婉儿给救过来，自然有他过人的地方。而且他是目标很明确的找到我，说不好还知道我是从另外一个时代来的。那么他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不定就知道要怎么回去。

　　　　“玉机子？他跟明冲是什么关系？”

　　　　“你也见过明冲？”冯老夫人说，“他是明冲道长的师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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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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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我放心了，白云观还没有到家破人全亡的地步。而且还有一个比较靠谱的高手在民间呢。将来我也是要到南京的，到时候找到冯福，也就是这个玉机子，让他帮忙把陆佳放出来，然后再把我们送回现代就好了。

　　　　顿时，我的心情就变得好起来。要不是我还想着无尘跟清风明月两个小和尚，现在我就想去南京，闯一下皇宫。

　　　　“嗯，看来冯老夫人跟白云观还挺有渊源的，当初怎么不住在白云观或者左近的地方，偏偏跑到这里来了？”

　　　　“白云观不是已经毁了么？”冯老夫人淡淡的说道，“现在天下哪里就能太平了，就连那道门清净地都能如修罗地狱一般。还是这里好，这里安静，与世无争。”

　　　　“明冲这次来找你，可有什么要紧事？”

　　　　“他是来找他师兄的，他不知道玉机子道长已经去了皇宫。”

　　　　“那他昨日晚间离开之后，有没有回来过？”他找玉机子到底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明朗起来，只是希望他不要被清云那家伙给杀了才好。

　　　　“那他昨日晚间离开之后，有没有回来过？”他找玉机子到底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明朗起来，只是希望他不要被清云那家伙给杀了才好。

　　　　“明冲道长说，他晚上要跟另一个道士打一架，打完就跑。他本来就是躲着那个道士过来的。还说不应该给老身招惹麻烦。总之。他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冯老夫人好像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他还说，”

　　　　锦囊拿在手里。我掂了掂，好像里面不是光有纸，还有一块沉甸甸的东西，摸着像是石头。

　　　　“锦囊道长说是等你在找柳城的时候，如果遇到闯不过的危险时候再用。”冯老夫人见我想要打开钱袋子，赶紧阻止道。

　　　　“谁说我要去找柳城了？”

　　　　“他说，你若是想找玉机子道长，就得先把柳城给救出来。”

　　　　明冲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找他们把陆佳给放出来，还会让他们把我们送回现代。可能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就连我回现代拿药救婉儿的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又是个什么阴谋呢？

　　　　“别拿这种事情来要挟我！”想到自己一直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心口就有一股无明业火在烧，让我有种想要搞破坏的冲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柳城杀了！什么传国玉玺，什么无字天书，统统见鬼去吧！”

　　　　说着我一巴掌排在身边的桌子上，登时将一条桌子腿给拍折了。桌子立马倒向我这一边，桌子上的茶壶咣当一声翻倒来，一股凉茶水冲我飚飞过来。我当然不会被这点水溅到，更不会被逼得手忙脚乱。不过我飘退两步之后，茶壶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一声脆响让我清醒过来，我怎么可以在一位老太太面前如此呢。

　　　　“冯老夫人……我……”在这个老太太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你有心魔。老身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冯老夫人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淡然。“如果你一直如此。总有一天你会被心魔控制，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

　　　　“我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还是走吧。老太太说话玄而又玄的，我也听不明白。

　　　　“你要走么？”看我要走，冯老夫人赶紧说道，“已经要天黑了，在这里吃个便饭，住上一夜再走吧。”

　　　　“不用，我还有事，明冲可能凶多吉少，我还得找到他。”

　　　　“你找不到他的，他既然说不会见到你，自然是不会让你见到了。还是留在这里吃顿晚饭吧。就当补偿之前亏欠你的。”

　　　　我心说，当初千辛万苦救了你们全家，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不过看她一个老太太这么执拗，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吃饭了。

　　　　灶台跟大炕只有一墙之隔，我看她虽然养尊处优惯了，但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儿。而且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也早就把她的架子给磨没了。我本来想帮她打打下手的，冯老夫人却不让，自己一个人在灶下忙到外面漆黑一片，才弄好一桌饭。

　　　　饭菜很简单，老太太不知道在哪里弄出半坛子烧酒。她居然陪着我喝了两杯。

　　　　一杯下肚我就觉得头昏眼花。可能是好久没有喝的缘故吧，又可能是这酒质量不怎么样。等我第三杯举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天旋地转了。我看冯老夫人一脸的镇静，甚至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就像下蒙汗药的老贼。

　　　　这个贼婆娘，怪不得非要让我留下来吃饭，是想要把我迷翻呢。不过她把我弄晕又有什么目的？我身上还有她想要的东西么？

　　　　想着想着，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一阵恶心，让我干呕了两下，接着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冻醒的。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脚踝以下的地方都快要冻断了。睁开眼睛看见我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短到盖不住我脚踝的杯子。满鼻子都是烟灰的味道。

　　　　“冯老夫人？”等我想起来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赶紧一咕噜爬起来。

　　　　冯老夫人已经不在了，我也找不到能看出她去哪里了的蛛丝马迹。昨晚上老太太是怕我冻着了，特别在灶膛下少了很多木头。只是这大炕一开始热，那热气把我一蒸，酒里混杂的蒙汗药都顺着汗毛孔出来了。

　　　　而且这大炕的一个弊端就是热得快，凉下来的更快。后半夜的时候就干脆成了冰凉的泥砖板一块。而且这屋子的隔热效果太差了。天刚蒙蒙亮，既然老太太已经走了，那我也走吧。走之前要先吃点饭。昨晚上光喝了两杯酒就倒下了，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我也是正常人，也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的么。

　　　　锅里还放着饭菜，冯老太太还挺明事理的。知道我需要这个玩意。拿了一个没吃完的馒头，掰开一块，居然露出一张纸条来。

　　　　“牟武台鉴，老身无意在你酒中下毒，但这也实属无奈。老身最不愿的便是见到你这位恩人。出济南城，到青州府更是无奈之举。明冲道长说冯家前世后世都要亏欠你很多。唯一能化解的便是躲开。老身是一个女人，有儿有女的女人。不懂什么皇权至上，更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但却可以要了这老太婆的命。老身只能把你留在家中，自己躲开，还望海涵。”

　　　　落款是冯叶氏。她用自己的姓氏做落款，却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老太太姓叶，也不知道跟叶玲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也看不懂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择手段吧。只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因为我跟朱棣的关系么，我跟朱棣又有什么关系啊。入手的馒头是不能吃了，只得换一个囫囵的。

　　　　出了冯老夫人的房子，我也是一阵迷茫。到底要不要去找柳城啊，还是先去找无尘和清风明月吧，说不定真是异曲同工呢。

　　　　不过出了镇子，我就想起了，还在山洞里的蟒蛇“花生”。临走的时候还是要看看的，我又没办法带它一起走。就当是对明冲仁至义尽了。等我走到西山后面的时候，老远就闻见一股血腥气。该不是那些农民在对蟒蛇下手吧。我心里一着急，整个人便运起真气狂奔，很快就到了山洞外面。

　　　　原来是一帮老百姓在那里给蟒蛇“花生”包扎伤口。应该是有哪个赤脚郎中在那里熬了一锅草药，给它贴在伤口上。

　　　　“牟先生你来啦。”亮子他爹也在人群当中，他见我来了，赶紧起来打招呼。完全把我当成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了。

　　　　我点点头，看见“花生”　肚子底下有数十根碗口粗的木棍，原来他们是这样把花生从山洞里弄出来的。花生也醒过来了，眼睛虽然还不是很有神，单片的眼睑还耷拉着，不过看到我的时候头稍微也抬了一下。

　　　　“刘大哥，你们这是？”他们这是吃错药了，怎么不怕蟒蛇这个庞然大物了，居然还要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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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斗清云

　　　　“不瞒先生，我们村里的三叔公，那是年纪最大的老人儿了。。他本来都瘫**好久了，今天一大早，突然站起来了，而且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他跟我们说啊，他昨晚上发梦，梦见巨龙腾空，最后落在了西山之中。然后他就去追啊，追到半途，看到金光闪烁，最后没在山洞中不见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能动能下床了。我们也觉得惊奇，想是神龙降世，让三叔公又站了起来。于是我们村上的刘家人便组织起来想把这条大蛇给治好。恐怕这真的是神龙下凡呢。”

　　　　农村人迷信，这么扯淡的话都当真了。我心里一转念，老头瘫痪了，突然站起来，那是做不得假的，但是为什么会站起来呢？恐怕就算是出现奇迹也不能让他站起来了。除非是有别人的魂魄上了他的身呢？

　　　　该不会是明冲吧？前天晚上的打斗，他肯定是吃了败仗。然后把魂魄附在瘫痪老头儿的身上。让他能站起来，如此村里的百姓就能能相信什么梦见神龙的鬼话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啊。

　　　　一定是他了，不然还有谁会这么拐弯抹角的要救“花生”呢。

　　　　“刘大哥，你说那个三叔公，他有没有来啊？”

　　　　“本来是要来的，可是三叔公毕竟在炕上躺了好几年了，想爬起来哪有那么轻易的。我们担心他出事，就没让他老人家来。怎么了？”

　　　　“没什么，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你们的三叔公可好？”我冲他说道。

　　　　“好是好，可是现在这地方恐怕我也走不开，要不让刘全能带你去吧，我们都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

　　　　“行，有劳了。”

　　　　我当然是要找到那个瘫痪了又站起来的“三叔公”，总要问清楚，明冲为何会将魂魄附在人家身上。还有就是，连我都能一下子联想到明冲附在“三叔公”身上，那清云自然也会知道的。我得过去看看，也好照看一二。

　　　　一路上那个叫刘全能的小伙子被我连拖带拽，很快就回到了他们村子里。那个看上去挺健壮的小伙子，居然被我给拖得差点昏过去。

　　　　“先生，我不行了，你自己过去吧，这条胡同最里头那家就是三叔公家了。”

　　　　走了两步，感觉有些不对，已经装死很久的我的魂魄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就像是想冲出我的身体，又冲不出来。弄得我整个人也有些焦躁不安。果然有问题。

　　　　我还是走到他们家“三叔公”的门口，看上去比冯老夫人的住所要破烂一些呢。

　　　　“明冲！你在里面么？”我可不敢进去了，我怕自己的魂儿都被整飞了，所以就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

　　　　“哈哈，他在里面的。进来吧，牟武。”

　　　　是清云的声音。他是不是又用那个破招魂幡在对付明冲的魂魄啊？

　　　　“清云老头儿，你还是不清醒呢，你两个师兄弟都没有了，就剩你一个人，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说得好！”

　　　　院子里面一声暴喝之后，我就感觉头顶上一暗，抬头正看见一面巨大无比的旗子朝我头顶罩下来。说巨大也不确实，都没有这巷子宽，而这巷子恐怕只有不到一丈。但是我就觉得它很大。

　　　　我试着想要跳着躲开，那面旗子却如影随形一般跟着我。实在躲不过去，我便被兜头盖个正着。旗子盖上来之后便立刻收紧，将我紧紧裹在里面，就像是穿了紧身服一样。

　　　　好在我现在已经对于突如其来的黑暗有了免疫力。只是还在不断收缩的旗子让我动弹不得，而且有些不适应。因为两只脚并拢站着，突然感觉脚下一股劲气横扫过来，想要跳起来，却无从发力。只能硬扛一下，却不想脚下拌蒜，跌倒在地。

　　　　“牟武，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用，一杆招魂幡就把你收服了。”

　　　　我的嘴也被招魂幡的绸布包的动弹不得，所以没办法说话。鼻子呼吸是没有阻碍的，布么，根本就挡不住空气。只是胸廓的麻烦一些，让呼吸没有那么顺畅。

　　　　“说不出话来了吧？我老早就想跟你算这笔账了。我师兄和师弟的死都跟你有关。我要给他们报仇，先要杀的就是你吧。”

　　　　“你也猜到明冲这个缩头乌龟，把魂魄附在村子里的老头身上了？”

　　　　“那老乌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没想到你却先送上门来了。”

　　　　“不要紧，找不到就找不到，他的魂魄想在外面呼风唤雨是不行的。而且人的魂魄离体了，即便他能附在别人身上，毕竟要跟人家的魂魄争，还要适应排斥，他很快要就出来的。外面这么多勾魂煞等着呢。哈哈。”

　　　　“对了，你怎么不说话？我还要问你呢，那个老太婆去哪里了？你昨晚上不是在她家住的么？你不会连那么大年纪的都不放过吧？”

　　　　这个王八蛋真是丧心病狂，跟他师兄在子胥寺把龌龊事情干尽了，口味居然这么重了。他要找冯老夫人做什么？好像目的姓挺强的。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老太婆下手呢？冯老夫人身上又有多少秘密。

　　　　她把字条放在馒头里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当面对我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闹这么麻烦呢。这里面的水还真是深不见底啊。

　　　　“哦，我的招魂幡把你给缚的太紧了。让你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