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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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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府衙之中的衙差们忙碌起来,穿竹片,坐铁驴,上夹凳,一整套下来,谢平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被扒开了然后又重新装了起来,身体里面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火烧一样疼痛。
………………………………

第412章 不耐烦的死刑(六)

    谢平昏过去又醒来,到了最后甚至都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昏迷还是在清醒了,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梦,然而下一个瞬间剧烈的疼痛又让他从恍恍惚惚的梦境里面醒来,不得不面对地狱一般的现实。

    “招不招?招不招?”

    身边不停地有人用这样的声音诱惑他,“招了就好了,招了就会停了,招了就不会疼了……”

    “啊……”谢平颤抖着嘴唇,鲜血成条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我招了,我都招了。”

    “钱贵是不是你杀的?”

    “是……”

    “你为什么杀他?”

    “我……我觊觎陈姑娘的美色,所以杀了钱贵。”

    “怎么杀的?”

    谢平迷糊了,“我不知道啊……”

    那逼供的衙差抖开手中的长鞭,噼里啪啦地抽在谢平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了的身上。

    “别,别打了,我说……”

    谢平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瘪的满是血痂的嘴唇,“钱贵喝醉了,我就用一把斧子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衙差们相互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负责记录的师爷将写了的供书递给了满脸不耐的知府大人,知府扫了一眼,伸了伸下巴示意让谢平画押。

    衙差们撑起来谢平软啪啪地倒在地上的身体,抓着他的手沾了沾地上还没有凝固的血,在供书上面用力按了一个指印。

    知府松了一口气,翘起了二郎腿来,“把那个****弄醒。”

    一桶凉水被兜头倒了钱陈氏的头上。

    钱陈氏激灵灵醒来,最开始有些愣愣的,然而随后看到了浑身破破烂烂满身都是血迹的谢平,一下子就大哭出来,她泣不成声,“谢先生……”

    “这小子都已经招了,你小娘子是招还是不招?”知府打着哈欠问道。

    这话听到钱陈氏的耳朵里却怎么都没有办法理解,“谢先生招了什么?”

    “通奸****,谋财害命。”

    “什么通奸?什么谋财?”钱陈氏隐约感到一种让人十分荒谬的危险,脸色煞白。

    “拿来。”知府对着师爷招了招手。

    那师爷便将自己笔下正在写着的东西递到了知府的手中。

    知府抖开文书,大声念道,“犯妇因独自在家,勾搭奸夫,又见家中好生不济,无心守耐。昨日前日见了钱贵拿回来一百五十个金铢,便见钱起意,伙同奸夫谋杀了亲夫,劫了钱,与奸夫一通计较,一处逃走。”

    钱陈氏眼见自己料想之事具都变成了现实,嘴唇颤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认不认罪?”

    钱陈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谢平,咬了咬牙,“民女无罪。”

    知府把手中的文书摔在桌子上,“事实证据具在,你如何不认罪,莫不是想要和这谢平一样抵赖吗?”

    钱陈氏紧紧地咬着嘴唇,顽固摇头。

    知府烦躁地挥了挥手,“用刑用刑……”

    一件件刑具被抬上来,沾满了血迹之后又被抬了下去,然而钱陈氏却仿佛是认准了什么一样,只是摇头。

    知府早就不耐烦地从长桌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他心中更加烦躁,“还要多久?”

    “大人,她就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啊。”衙差无奈地说。

    这时,钱陈氏突然张口了,只是因为声音太微弱,而让人无法听清。

    知府推开衙差,自己凑上去,却只是听见钱陈氏用无比微弱的声音说,“不能招,谢先生不能死……”

    “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你的奸夫?”知府冷笑着,“再给我打,打到她招了为止!”

    劈劈啪啪的皮鞭声不断响起,衙差们混身热汗,甚至有几个都脱了衣服,只穿着里面一层薄衣,却仍然挥鞭不休。

    直到月亮高高升起,负责行刑的衙差才战战兢兢地走到知府的面前,“大人,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知府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瞟了一眼正在张口吐血的钱陈氏,“那就画了吧。”

    “可是……”衙差迟疑着。

    知府眼睛一瞪,“可是什么?我说画就画!”

    衙差心领神会,拿起师爷所写的供书,凑到了钱陈氏的面前。

    钱陈氏瞪着双眼,狠狠地盯着那衙差的眼睛,脸色狰狞,如同枉死的女鬼一般。

    然而衙差碍于知府命令,只能双眼一闭,就想要来拉钱陈氏的手。

    噗……

    手还没拉到,那衙差就已经被钱陈氏喷了一脸的血水,就连供书上面都溅满了血水。

    知府哼了一声。

    那衙差顿时感觉脸上没光,便动了粗手,硬是把钱陈氏的手掰过来在供书上按下了手印。

    钱陈氏看着供书上自己的手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谢先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知府拿过来两份供书,在上面分别盖上了府衙的印章,朗声宣布道,“钱陈氏杀夫案。奸夫谢平奸骗人妻,谋财害命,依律处斩;钱陈氏通同奸夫杀死亲夫,大逆不道,判处当众凌迟处死!将两犯人押入死牢,待本官禀报朝廷之后,秋后问斩!”

    “退堂……”师爷操着又尖又细的声音喊道。

    “威武……”

    不过顷刻之间,庭堂之上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连血迹都被擦拭干净,一切都恢复到了开堂前的景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滴落在石板地面缝隙之中的血迹无声地倾诉着。

    阴冷昏暗的死牢中,钱陈氏蜷缩在一个角落,她身上的血口都已结痂了。

    相比于谢平,她身上受的伤要轻得多,也许只是那些衙差打累了的缘故。所以她醒来之后,谢平却仍在昏睡着。

    “谢先生,对不起。”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在说这句话了。

    “不是……你的错。”

    “你醒了?”

    “我倒真的想一睡不醒。”谢平苦笑着说。

    “对不起……”钱陈氏喃喃地说。

    “不用说对不起。也好,早点让我看清楚这帮人的嘴脸,也省得我还费劲心力去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难道日后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吗?”

    钱陈氏沉默起来,不知不觉地又轻声抽泣起来。

    “不要哭,我不是说过嘛,天无绝路,纵然有那绝人之时,但是只要怀着希望,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谢平笑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只做出一个鬼脸来,“相信我。”

    “嗯。”钱陈氏轻轻地点头应到,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陈玉,多好听的名字,明明是这么美的姑娘,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噗嗤,陈玉真的笑了出来。
………………………………

第413章 物是人非(一)

    夜,月。

    月光下的龙武营拉长了影子,森森然,如同是一个个站立在地上高大的鬼怪。

    绯心站在习武场的中间,静静地等待着。

    月光将他的身影定在了初春还没有融化的雪地上,人,影子,月亮,三者都沉默着,好似周围无息的黑夜一样沉默。

    慢慢地,绯心转过身来。

    一个人渐渐地走进习武场来。那人身穿一身灰白色的铠甲,手上一根精铁所做的长枪熠熠闪烁着冷光。

    两个人目光相对,眼神之中似乎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又似乎是遇见了生死相对的死敌。

    “阮将军果然还是这么机警。”绯心赞道。

    面前那人果然就是‘龙枪’传人,苍州总兵阮连成的儿子,阮飞钰。

    阮飞钰并不接话,阴影之中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目瞪着,只是直直地看着绯心。

    绯心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也几乎没变。”

    “你还活着。”阮飞钰突兀地说。

    绯心低下头去,“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你还活着?”阮飞钰却只是问道。

    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里面弥漫着蠢蠢欲动的杀机。

    “那是在云州,我已经拿到了相思蛊的解药……”绯心的声音低沉,慢慢地在脑中回忆起那段让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抹掉的记忆。

    “不要狡辩!”阮飞钰却根本就不打算听绯心说任何事情,粗暴地打断,“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活着?”

    “妙缘挡在我了身前……”

    “人渣!”阮飞钰整个人激动起来,心中想要把最恶毒的语言加诸在绯心身上,然而他毕竟不是市井流氓,本来家教森严,自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骂一个人,于是就只有胡乱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的……无耻!”

    绯心沉默。

    他沉默因为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人渣,没有用的人渣。

    卑鄙的,无耻。

    贪生怕死。

    阮飞钰冷静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实在是看不清啊,杀董昌,闹凌吾,灭凉州,每一件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啊,我阮飞钰实在是让你看不上眼对不对?既然你看不起我,为什么当时还要把妙缘从我的身边抢走?为什么还要许下那个混蛋的承诺?为什么?”

    阮飞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冷冽了下来,“既然你做不到,为什么要许下承诺。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连妙缘一个区区小女子都保护不了?”

    绯心依旧沉默。

    “不说话?哼……”阮飞钰冷笑了一声,“就算我打不过你,不过现在你这种人已经不需要我动手了,只要我一声喊,这龙武营的弟兄们出来,一个照面就会把你戳成筛子!”

    “我还不能死。”绯心闷闷地说。

    “你个王八蛋!”

    阮飞钰飞身扑上来,沉重的铠甲撞在绯心的面前,嘭地一声就将他放倒在地。

    阮飞钰久在军中,不止自家的‘龙枪’尽得精髓,就连抓取擒拿也都是一把好手,所以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骑在了绯心的身上,长枪被拖在一旁,一只拳头高高地扬起,“这一拳是为了妙缘!”

    嘭!

    包在铁甲里面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绯心的脸上。

    他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嘴里面也充满了血水。

    第二拳落了下来,又将另外的半边脸打得皮开肉绽,嘴里面的血水被挤压了出去,喷洒在了地面的积雪里面。

    砰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阮飞钰的铁拳一下一下地砸在绯心的脸上。

    “还手!为什么不还手!”阮飞钰咆哮着。

    “住手!”一声娇喝,月光下剑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落在了阮飞钰的肩膀上,只要稍动就会挑开他脖颈的血脉。

    正是跟在绯心身后而来的林若依。

    “别管我们。”绯心脸上已经没了人形,连说出的话都变成了呜呜咽咽的模糊声音。

    “这是谁啊?”阮飞钰脸庞狰狞着,“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就让妙缘死去了是不是?”

    绯心摇了摇头,“你不知道……”

    “闭嘴啊!!!”阮飞钰痛苦地大吼着,他眼中杀机泛起,左手一带,长枪已经握在手中,冰冷的枪尖在空中扫过了一个圆弧,如同一条蜿蜒盘绕的蛇一样径直奔向了身后林若依的喉咙。

    “啊……”林若依惊叫一声,她本来就没有伤害阮飞钰的意思,更加没有想到军中之人习武和平时习武之人切磋本来就不一样,在最危急的关头,切磋武技之人只要放弃抵抗,自然就平安无事,然而战场之上,全都是你死我活的生死相斗,直到一方倒下断然是不能停息的。所以林若依根本就没有想到阮飞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用出来这种两败俱伤的招数,所以整个人一下子就被吓到了,呆呆地想要回撤长剑防御,然而阮家龙枪传承数十代,自然有它独到的一面,岂能被惊慌之中的林若依如此轻松地防住。

    眼见林若依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绯心伸出一只手臂,横插在阮飞钰握枪的手臂和他的肩膀之间,手肘弯曲,直接化去了阮飞钰这一枪之力。

    枪尖在林若依喉咙前面三寸的地方停住了,带出的一阵混合着杀气的冷风让林若依雪白的脖子上激起了一圈小疙瘩。

    阮飞钰怒火中烧,双手交换,长枪换到了左手,仍然想要向林若依的喉咙送去。

    绯心叹息一声,腰间用力,竟然一下子就将阮飞钰掀翻在地。

    阮飞钰没了用力的着点,自然双手也用不上力,只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眼中的怒火更加猛烈地燃烧着。

    绯心看了一眼有些被吓坏了,脸色煞白的林若依,将自己嘴里面的血水吐了出来。

    “你既然不想认错,为什么回来?”阮飞钰身子伏低,准备随时进攻。

    “妙缘因我而死。”在林若依极力想要辩驳的眼神中,绯心坦然承认下来,“我亏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但是现在的我,还不能死。所以,如果你已经发过了火,不再感觉那么痛苦了,就请让我离开。”

    “哈哈哈,嘿哈哈哈……”阮飞钰怒极反笑,“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了,你是多么重要的人吗?!”

    “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一点都不重要,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仍然想要做一些事情,然后我才能坦然受死。”

    “你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究竟为妙缘做了什么?”

    “妙缘为了我失去了生命,而我只给她带来了痛苦和没有办法完成的诺言,我是一个失败的人。”

    “这就是你的回答了?”阮飞钰不依不挠。

    “是的,目前我只能如此,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完成,在那之前我还不能死。”

    “到底是什么事,我来替你做,你就安心躺在这里吧!”阮飞钰的长枪放在身侧,已经做好了雷霆一击的准备。

    林若依上前一步,站在了绯心的身前,俏脸生寒,直直地面对阮飞钰那柄不停颤抖闪烁着寒光的钢枪。

    绯心轻轻地将林若依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侧,“答案,我想寻找答案。”

    阮飞钰呸了一声,“放屁,妙缘人死了,这就是答案。”

    绯心仰头望着月亮,“不,我想要的答案,是全天下的答案,是让天下的人都不会变成下一个妙缘的答案。”

    阮飞钰愣住了。他慢慢地直起身来,“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给这整个天下人一个答案,让他们不再挣扎在泥塘里面,让他们每个人在死前都完成心中的祈愿。”绯心目光灼灼地看着阮飞钰,“让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利生存,有权利自由地谈论,有权利相爱,有权利不因为任何人的强迫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阮飞钰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呆滞地看着绯心。

    良久良久,他收回自己身前的长枪,“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没办法让人理解的人,但是我却知道你是对的。我没有勇气去做你想要做的那些事情,你走吧!”

    林若依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绯心,不明白为何这个刚才还想要杀掉他们两个人的家伙竟然一下子就放他们离开了。

    绯心脸上却没有任何庆幸的神色,只是略显悲伤地说道,“阮将军,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也知道,你虽然外表有些无赖不羁,心思却开明通透。”

    “别说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阮飞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两个人。

    绯心脸上的悲色更重,双手抱拳一揖到底,“此次一别,恐怕今生难以相见,阮将军保重。”

    阮飞钰哼了一声,就算是答应了。

    绯心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同林若依踩着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地慢慢走入了夜色之中。

    然而走了几步之后,绯心停了下来,“阮将军,妙缘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阮飞钰全身一震,肩膀轻轻地抽动起来,但是他却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直到绯心和林若依两个人的身影全都没入了黑暗之中,阮飞钰才犹如脱力一般软倒在了地上,他无力地抱着胸中的长枪,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脆弱而无法停止哭泣。

    铁甲撞击的声音响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阮飞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阮飞钰失神的双眼。

    “阮将军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哭鼻子的人吧?”那人的声音冷冷的。

    “滚开。”阮飞钰不耐烦地说。

    “就这么轻易地放走了绯心,你真的甘心吗?”
………………………………

第414章 物是人非(二)

    阮飞钰沉默了,将自己怀中的钢枪抱得更紧了。

    “真是可惜啊,还没有机会和那个叫做绯心的男人过招呢。”壮硕的身躯下,是梁璨那张已经布满了胡茬,粗犷起来的面容。

    “你没机会的,当年你和他天差地远,而现在绯心也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绯心。”阮飞钰从地上爬起来,“他所看到的世界是你狭小的眼睛永远也看不见的另外一片天。”

    “哎呦呦,被人说成是井底之蛙了呢。”梁璨丝毫不以为意,“但是还真是期待啊。不知道他们能在苍州停留多久。”

    阮飞钰不再理睬梁璨,拄着钢枪一步一步地朝营房走去,他走的极慢,似乎是不想牵动心中的伤口。

    梁璨看着阮飞钰,嘴角浮起了一丝丝的冷笑,“竟然喜欢上了那个粗鄙的丫鬟,阮将军你也被绯心给毒害了啊。”

    阮飞钰不回头,慢慢地走远了。

    “哈哈哈哈……”梁璨自顾大笑,“既然你如此痴情,绝难以成大事,看来今后这天下,我是无法与你分享了。哈哈哈哈……”

    绯心的脸上还在流血,阮飞钰的那顿老拳看起来根本一点都没有留情。

    林若依走在绯心的身侧,一脸怒火,粉拳攥的紧紧的,似乎如果不是绯心的脸上还有伤,她自己就想要给他几拳解恨。

    明明整件事情都和绯心无关,可是这个家伙却都要承担下来,好像世界上任何事情出现了错误都是因为他的原因一样,结果每次都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林若依想不通,但是看到绯心一张差点就被阮飞钰毁容的脸,她也只能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个白色的丝绢手巾递给绯心,示意他擦擦脸上流下来的血迹,等到和曲宁他们汇合之后再让常由为他医治。

    “谢谢。”绯心接过林若依带着体香的手巾,感激地说。

    然而凑到了脸庞,他却又不舍得用了,就只胡乱地用自己的衣袖抹了抹,反而把林若依的手巾塞入了怀中,惹得林若依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在夜色的黑影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绯心二人才走出了州军大营的范畴,将那些有些瞌睡的巡夜军士都甩到了脑后。

    走入密林之中,两个人找到了等候在城外的曲宁一行人。

    月光朦胧,但是却依然让眼尖的汲圆看见了绯心脸上的伤痕。

    “老大,你和别人打架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曲宁也将目光投过来,但是里面包含的却全都是‘打架你竟然都不带我去’这样的情愫。

    绯心摸了摸依然有些浮肿的脸,讪讪地笑笑,却不说话。

    常由上前来看了看,“喔,这人的力气不小嘛……”

    他又仔细看了看,摸了摸绯心浮肿的眼皮,轻声咦了一声,“怎么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从你这脸上看来,除非你一动不动只是挨打……”

    这话一说出去,曲宁首先跳了起来,“喂,你难道就是专程为了挨一顿打就跑回到大营里面?你是受虐狂还是脑子进水了?”

    绯心苦笑,任由常由从身上的药箱之中取出来一些粘稠的膏药涂抹在他的脸上。

    曲宁和汲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齐朝林若依看去,却发现林若依也正柳眉倒立,一脸怒火地看着绯心。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齐齐地冷静下来,他们真的害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了林若依,没准还没等找绯心算账就已经先把他们两个当成祭品给一剑砍了。

    常由擦抹完毕,嘱咐道,“这药的药效很长,你就先敷着吧,过个两三天再取下来。”

    绯心张了张嘴,还好并不影响吃饭和说话,便点了点头。

    “老大,你说,这是不是和妙嫂子有关?”汲圆问道。

    “嗯。”绯心轻轻应道。

    “哦……那我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了。”曲宁做恍然大悟状。

    绯心长叹一声,抬头看了看月色,时辰已经将近午夜,便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我们边走边说。”

    密林之中的树上仍然挂着积雪,风声凛冽,吹动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更加增添了几分萧条的凉意。

    绯心的声音轻轻的,犹如是在对林间漂泊的鬼魂倾诉,“百灵鸟出生不久,她的父母就死在了战乱之中。她辗转漂泊,最后来到了一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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