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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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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冲天的旗杆上挂着一面红边黑底的大旗,大旗上赫然是“习武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整个习武场中宏大空旷,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为了迎接梁璨和绯心两人而专门空出来的场地。
阮飞钰给两人分别都带上了沙袋,三人走入旁边的营房之中,取出来一大两小三幅甲胄,其他杂物全都教给了妙缘。一会功夫,穿戴整齐,三个男人就精神抖擞的走入了习武场中。
此时微风吹起,习武场中的轻沙被风卷起到了空中,让人恍然有一种走入战场的感觉。尤其是阮飞钰,再也不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在一身灰白色的甲胄衬托之下雄姿英发,当前而行,便如一个真正踏入战场,手握万千士兵,傲视天下的将军一样。
梁璨挑选了一身红色的轻甲,虽然穿在身上显得依然非常不习惯,总是在扭来扭去的,但是却也不再显得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子模样,而变得英气起来。
绯心则是一身黑色的重甲,仿佛是阳光下一团不愿消逝的黑影,更加的冷峻深沉。一双眸子在黑色白翎的头盔下面闪烁着沉静的冰冷光芒。
阮飞钰将两个人领到了一处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木质武器架子旁边,声音嘹亮地说,“挑选你们的武器!”
梁璨不知不觉地收起了自己玩闹的心,也开始严肃起来。腿上虽然依然传来阵阵的酸痛,可是在这样肃杀的气氛之中,梁璨也狠下心来咬牙坚持着忍受。说来也奇怪,一旦他不再顾及两条腿上酸痛的感觉,那两条腿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是酸痛的,而动作也变得流畅了起来。
梁璨在武器架上左挑右选之后,他拿起了一柄轻灵的短剑,大约有他小手臂那么长,试了试分量,感觉自己应该能驾驭的了,就对着阮飞钰点了点头。
而绯心则拿起了一柄足有他身高那么长的长刀,刀柄很长,刀面宽阔,显然是一柄双手刀。
见两人都选定了自己的兵器,阮飞钰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根木棍,三尺长,手腕粗细。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恋行。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朝出西门去,暮踏人头归。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神疲唯思睡,战号迎风吹。
刀光似雪明,心停手不停。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血流万里浪,尸埋千寻山。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杀一是为罪,屠万方成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阮飞钰高声念咏,豪气千丈的诗句在习武场中回荡,让人蓦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已经沸腾了起来。随着最后一句,“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阮飞钰仰天纵声长啸,啸声激昂,直透云霄。
妙缘悄悄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阮飞钰,当看到了往日嬉笑玩耍的少年将军在飞沙轻轻飘扬,空无一人的习武场中用低沉的嗓音吼出那首震撼人心里深处的战诗之后,她的心中突然之间对这个少年将军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心中莫名其妙地突突地打鼓,一阵面红耳赤涌上细嫩的脸庞。这让妙缘突然感觉不能再将眼神放在阮飞钰身上,否则可能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
第86章 文武成双 (十二)
“战场之上,没有胜者,只有活下去的人。”阮飞钰用冰冷地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两位公子,“现在,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向我进攻。记住,我可能会杀死你们!”
梁璨和绯心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梁璨眼中的火热和绯心眼中的冰冷互相落入了对方的眼中。两人对视着重重一点头,长刀和短剑互相交织在一起,梁璨稚嫩的脸庞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冷笑,“阮将军,小心了,说不定,你会死在我们两人手下哦。”
“哈哈哈……”阮飞钰仰天大笑,“来吧!”
一黑一红两色铠甲在沙场山上奔驰,如同两道闪电一样向阮飞钰袭去。
长刀先至,短剑在后,尽管事先并没有进行任何配合,但是绯心和梁璨二人似乎心意相通,两人同时发动了进攻,分别指向阮飞钰的喉咙和胸部。
阮飞钰一声轻笑,长棍在身前舞出了一个圆圈,将两柄奔袭而至的武器拨偏,随后回棍,收到胸前复又再次直直探出,正好是对着两人之间的间隙。
梁璨惊叫一声,没想到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合力一击竟然被阮飞钰如此轻易地就破解了,甚至在他破解的同时攻击就已经到来。他看见眼前的木棍在逐渐放大,不得不试图闪身躲到一旁,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脚上增加的四斤沙袋拖累了他的动作。阮飞钰的棍尖正好点到了梁璨的肩膀,梁璨脚底下一个踉跄向后跌倒在地。
阮飞钰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踏步向前,手中木棍舞出了一个棍花,挡住了绯心的横扫一刀,轻轻跃起,一棍以开天辟地之势朝着梁璨头顶砸去。梁璨跌倒在地,被那仿佛天塌压顶一样的棍影所笼罩,失声叫了出来,一时间只想着朝后退去,全然忘了用手中兵刃抵挡。
眼看阮飞钰的木棍即将砸到梁璨的头顶,突然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一旁突进而来,长刀来不及摆正,那个闪进木棍攻击范围的人只能用自己单薄的头盔来迎接阮飞钰的一击。头盔下面,一双寒芒四射的眼睛熠熠发光,正是绯心。
阮飞钰“喝”地一声,生生收住出手的木棍,向后跃开,皱着眉头看向绯心,“公子,战场上可不是儿戏,用头上的甲胄来抵挡敌人的猛力一击是不现实的,只能落得脑浆迸裂的下场。”
绯心却缓缓站起身来,“战场确实并非儿戏,但是在我看来,将自己的伙伴置于敌人的屠戮之下更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阮飞钰啧的一声,“公子还是太过于天真了……再来!”
梁璨从绯心的身后站起,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略显瘦削的少年,在这一刻,他竟然从这少年身上感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安心的感觉。这是梁璨十年里来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绪,甚至在母亲姜旭格和父亲梁园亭身上都没有。有一个人肯为你而挺身而出直面死亡却毫无惧色,没有丝毫退让,这个人绝对值得你为之记忆终身。
可是梁璨心中却又被另外的一种情愫占领,他野蛮地推开了绯心,“走开,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绯心回头看了一眼梁璨,眼中依旧仿佛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水,波澜不惊,简直就是在看着一件物品。梁璨鼓起全部的勇气,奋力瞪圆了眼睛回望过去。
绯心收回目光,手中长刀放在单手,拖在地上缓缓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阮飞钰的侧面方才停止。如此一来,梁璨和绯心二人就算是对阮飞钰形成了掎角之势。
绯心并不再同梁璨有任何交流,手中长刀拖在身后,整个人朝阮飞钰狂奔而去。
梁璨暗自在心中叹息一声,“绯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强过你才行。”手中短剑也横在胸前,同样朝阮飞钰飞跑过去。
阮飞钰却站在原地,不偏不倚,长棍点在身体一侧,等到两人已经跑到他身边三步之时,这才大喊一声,同时左脚踏出手中长棍一扫,在空中激出了咧咧的风声。
绯心梁璨二人全都不敢硬接这一棍,纷纷停住向后退去。
阮飞钰得势便得利,右脚跟上之后又大喊一声再次左脚跨出,手中长棍依旧横扫而出,气势更胜。
绯心梁璨二人只能一退再退,最后终于在阮飞钰一声接一声的大吼声中一步一步地被阮飞钰逼迫出了场外。
站在习武场之外,梁璨心中气恼,将手中短剑抛在地上,“不打了,什么嘛,大人欺负小孩。”
阮飞钰轻蔑一笑,“懦夫,我十二岁单挑赢了军中刀剑,枪棒,斧钺三位教头。如今你们二人夹击尚且奈何不了我,好意思吗?”
梁璨一时语塞无法辩驳,绯心却皱眉问道,“刚才是什么招式?明明只是简单的横扫,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一直被推出了场外毫无还手之力?”
阮飞钰双手抱怀屹立在习武场中间,“不是什么招式而是气势,在战场上如果你的气势压过了你的敌人,往往会让敌人产生无法力敌的印象,一次轻巧的攻击就可能让敌人全力以赴,而进入我所设的陷阱之中。与人生死相博也是同理,甚至有些人杀人如麻气势鼎盛,杀气所至,一个眼神就能将敌人吓得屁滚尿流,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梁璨收起来自己的赖皮,双手环抱在胸前,学着阮飞钰的样子说,“嗯,杀气,你所说的就是杀气!”
众人哑然失笑,果然梁璨的喜怒哀乐不是寻常人所能揣测的。
场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笑声,阮飞钰循声望去一眼就飘到了场外妙缘的身上,看到妙缘正用青葱一样的手指捂住嘴轻笑,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全失,心中好生气恼,他收回目光瞪了梁璨一眼,怒喝道,“再来!”
于是三个人就在习武场上翻翻滚滚比斗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日暮西沉才由阮飞钰安排的马车回到了梁府。
………………………………
第87章 文武成双 (十三)
第二天清晨,依旧是梁园亭和姜旭格等待梁璨一同用餐。梁璨由雅寿和端康两个丫鬟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入大堂。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姜旭格当时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心肝宝贝,将梁璨的小脑袋放在自己的怀中无声地哭泣起来。
梁园亭微微叹了一口气,任由这母子俩相拥在一起,没有任何劝阻的意思。
姜旭格见梁园亭丝毫不为所动,不禁一股怨气冲上胸口,“梁园亭!你管不管,自己的儿子被那个阮飞钰打成了这个样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梁园亭放下手中的参茶,“夫人,想当初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即使是再苦再累也要让梁璨戒掉娇气任性的脾气,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吗?”
梁璨这时候从姜旭格的怀中钻了出来,“娘,您莫担心,这些伤不算什么,你别看阮飞钰这几天这么神气,等有一天儿子一定要在习武场将他打的告饶不止!”
梁璨突然口出此言,梁园亭捋了捋自己颏下胡须,微笑着点头。姜旭格则一脸诧异,随后用素手轻轻抚了抚梁璨的头顶,忍下心中的痛楚,勉强点了点头。
可是尽管梁璨嘴上很硬,毕竟身体还是比不得那些常年征战的士卒,只是一顿饭的功夫,梁璨已经呻吟不止了。昨天只是双腿酸痛无法自由行走罢了,可是今天双腿上的酸痛更甚,同样两条手臂也抗议起来,只是夹菜的动作就让梁璨无比痛苦了。姜旭格见状,只能让梁璨乖乖地坐在圆凳上,自己将米粥合着菜叶一勺一勺地喂到梁璨的口中。
早饭过后,梁园亭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茶碗,“今日不去阮飞钰那里了,商先生会来府里继续教你们识字学文。”
梁璨一张嘴直接长成了圆形,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可是姜旭格却显然心情轻松,毕竟学文要安全稳妥的多,也不必上武场被阮飞钰痛打。
于是,虽然很不情愿可是梁璨依然被清福押解到了书房门口,看到了里面胡子灰白的商白和绯心妙缘三人正在等待他落座。
梁璨从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说了一句,“老先生,您何必如此认真呢,大不了我偷出来百十来个金铢给您不就成了?”
可是他真的是浑身伤痛得厉害,昨天在习武场上阮飞钰真的毫不顾忌他知州少爷的身份,招招都是狠手,长棍落在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淤青。所以梁璨也确实迫切地需要一天时间来补充一下睡眠和精力,好在下一次习武场对练中尽量少受一些伤,甚至如果有希望的话,将嚣张的阮飞钰击倒,这就是梁璨所有的想法。从出生到现在,十年中,他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
固然商白老先生的讲解依然无法唤起梁璨的任何兴趣,他依旧选择了趴在面前的檀木书桌上梦游周公府。而绯心却不再捧着自己手中的破烂书本不放,却开始针对老先生的说教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何为宇宙洪荒?”
“何为德?天下至德只是一个笑话!”
“爱人者,人不恒爱之;敬人者,人不恒敬之。这才是世间真理,谁又能保证所有人都是爱人的人,所有人都是敬人的人呢?。”
“内圣之人为何一定要成为王?难道所有人的想法就是把这天下都纳入囊中吗?”
“《鸿儒》中说,防民不若愚民,愚民不若教民,归根究底便是让天下万民不识,不知,不思考,这便是仁治天下吗?”
……
对于绯心的一系列提问,商白已经无法为之解答,甚至无法与之辩驳。“离经叛道”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绯心所说,“颠倒人伦,妖言惑众”似乎才比较恰当。身为曾经参加了数次会试的老先生来说,这些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即使有了,也多思无益,只不过徒增烦恼而已。更为严重的是如若绯心的这些言论传出去,轻则以蛊惑人心被收入牢中,重则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也未可说。
商白教书二十余年,谨遵师德,自然不会干出那种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告发至官府的举动。所以商白对于绯心所有的提问和评论统统用三个字来回答,“不知道!”
“何为天?”
“不知道!”
“天子与凡人何异?”
“不知道!!”
“为何世间一定要有皇帝?”
“不知道!!!”
到了后来,绯心便将自己的所有问题都收在了心中,不再向这位只知道说“不知道”的先生提问了。因为显然他的问题并不能在这里得到解释,仅仅能刺激老先生本就已经脆弱的神经而已。
一天过后,绯心似乎和商白终于达成了默契,绯心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烂在肚子里面,而商白则用心讲授那些自己脑袋中的东西,将绯心曾经说过的话都扔到九霄云外去。显然那些话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商白老先生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也无愧于梁大人的期望,对得起梁大人三顾茅庐之情了。至于二位公子能学到什么,那只能看他们两个自己的悟性了,商白显然在这一方面没有决定权。
可是让商白惊奇的是,虽然两个主子一个厌学一个胡搅蛮缠,妙缘这个下人却异常认真,短短几天不见,商白都能感觉到妙缘已经能将手中三本书的两本之中大部分内容背诵下来,以至于有的时候小姑娘都不打开书本就能和商白同声诵读,这让老先生十分惊奇,同时也有一丝丝的自豪之情慢慢在胸中浸入。
“毕竟还是有人在认真地听我讲书的。”商白自我安慰着。
所以在之后的日子中,商白老先生索性就将妙缘当成了这个书房之中唯一的一个学生,而将绯心梁璨两兄弟想象成了桌子椅子。果不其然,这一招让老先生心中大定,教书也越来越顺畅了。
所有的事情都步入了正轨,梁园亭和姜旭格满意地看着梁璨奔波在书房和习武场之间,一日复一日仿佛陀螺一般旋转。二人心中大石落下,总算是摆平了梁璨这个大麻烦。梁园亭在弥香楼中设宴,犒劳了商白和阮飞钰二人。姜旭格则更是一改往日光景,对二人才学武艺赞不绝口。席后,两人分别提了一小袋入手沉重的金铢,喜滋滋地互相道别,分路而去。
这天,在梁园亭建议下休息了五天的梁璨恢复了全部的精气神,和绯心、阮飞钰、妙缘四人一同又来到了习武场。
依旧是绯心梁璨二人围攻阮飞钰一人,黑、红、白三色甲胄在黄沙满地的习武场不停游走碰撞,木质的刀剑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妙缘坐在习武场旁边的圆凳上,默默地守护着三个男人脱下来的衣服。天上金乌渐渐西下,夕阳从营房之间泼洒下金色的阳光映在妙缘的身上,一股暖意包围了她,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沐浴在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之中。
阳光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白色盔甲下面是一张充满英气的脸。她眨着明媚的大眼睛看着那双充满柔情的双眼,一缕甜美的笑意悄悄爬上嘴角。
………………………………
第88章 均衡 (一)
在中州塘国人的心中,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处在世界中心的,所以自称为中州。而大多数人显然一生都没有走出这个国家一次,所以就将自己所见的这片土地称为天下。至于这个天下是不是和整个世界这个‘天下’是一个意思,他们是不管的,因为毕竟谈论天下的这些人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天下。
天下共有三十六州,大小城池百余座。所谓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所有城池都算在一起,没有任何两座城池是相同的。
祐京郡,便是这所有城池中最大的一座,也是所有城池里面人口最多的一座。同时因为皇宫就坐镇在这祐京郡的中心,这里自然也就成为了天下的中心,成为了天下的中心自然也就成为了世界的中心。所以住在祐京的人始终是认为自己永远处在世界中心的。
也正是因为皇帝在这里,祐京城中‘王爷遍地走,官员不如狗’,当真是一个开眼界的地方。据说如果你在祐京城中走路不抬头的话,在心中默念一百个数一定会撞到某个达官贵人的身上。所以祐京城中有一句话,‘不抬眼的不能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聚集的贵人多了,祐京里面也就拥有了所有城池中最多的深宅大院和最繁华热闹的景致。‘百千家密布似围棋局,廿四街穿梭若种菜畦’。往来街道上人声鼎沸,四人轿,八抬大轿一顶接着一顶,时不时地还有贵人花车经过,让周围行人避让不及。主要干路上更有无数玉器店、金银首饰店、绫罗绸缎店、胭脂水粉店等等各种店铺等待小姐夫人们来挑选。而在边边角角阴暗的角落,更有赌场当铺一类专门为男人们准备的消遣娱乐场所。可以说,在祐京,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这里是金钱和权力交融的地方,是纸醉金迷的**之城,却也是天下间最发达、机会最多的地方,无数满腹经纶的才子,身怀本领的英雄豪杰聚集于此,准备一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来。而与这些准备成就一番伟业的人相伴而生的,却是祐京城中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妓院,专门为满足未来英雄们的需要而存在。久而久之,祐京也超越扬州,变成了全国最多红馆香楼所在的地方。无数红灯绿巷守候在大大小小的街道里面,等待着她们的英雄归来,在这撒下大把的银锭,买来香醇的美酒和温软的女儿身来一解每日奔波的劳累。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天下现在正处在盛世无前,万民安居的太平岁月里。每位在红馆里抛出银锭的老爷和金店里披金戴银的夫人脸上都不自禁地露出笑容,生在和平昌盛的时代,真是莫大的幸福。
秋去冬来,寒来暑往,此时的祐京,积雪已经融化殆尽,甚至不甘寂寞的桃花都长出了花骨朵来。
二月初五这天,祥云出瑞,彩日东升,显然又是一个黄道吉日。趁着这个难得的喜庆之日,太师云篆大人也特别地来凑了凑热闹,宣布半月之后举行他六十大寿的寿宴。消息一经传出,便如同大鹏鸟从天空飞过一般,被地上无数耳聪目明之辈争相看到。人们沸腾起来,纷纷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应该给云篆大人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云篆三十几岁进宫,被先皇尊为太子太师,而今熙仁皇帝即位,自然就成为了太师。太师一职,虽然仅仅是一个虚职,没有实权,可是如果谁要是认为以此可以轻视了云篆那可就真是没长脑子了。
想当年,祐京之中依然如同今日这般,游荡着无数的江湖术士、身怀异能之人,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像云篆那样径直走入皇宫,请皇帝拜其为师。单单就是这份胆量和自信就让这世间的凡人们望尘莫及,更不要提坊间传说,当年正是云篆对崇仁皇帝的一番建议策划才最终将北蛮逐出了国境。所以如今的云篆明面上拥有多少能量,基本上整个祐京知晓的人不会超过一个巴掌之数。而暗地里的力量,普天之下可能根本就无人了解,甚至就连坐在禁城之中的那位也只不过知之聊聊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物举办寿宴,那是给下面人的福利,是给下面人表现的机会,哪一个混迹官场的人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只能说是个傻子。
可是要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却着实难坏了这些人。云篆生平不好名利,平日里也不以太师自居,而仅仅称呼自己是‘禅师’。更加为难的是,云篆又是一个只吃素食的禅师,于美色更加无缘。无数人不禁感叹,这还是人吗?就算是无比美味的鸡蛋,那也得有缝才能叮啊,这没缝的鸡蛋不是让周围乱哄哄的苍蝇们干着急吗?
无数人彻夜难眠,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愁得白了头发掉了胡须。有心相互讨教一下对方追风拍马的精髓却因为这事实在是重大,远不是给一般的亲王送礼那么简单随性的事情,因为互相之间也是提防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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