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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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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提防慎重。
可是眼看着寿宴即将举办,却又不得不拿出来一些什么东西。这东西送错了不要紧,顶多太师大人觉得你人傻没有眼光,可是如果不送这事情就大了,万一被太师大人记挂在心,那以后在朝中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了?!
于是在最后的最后,很多人只能忍痛将自己积攒多年的老本拿了出来。既然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送一件异常贵重的物件,甭管是什么物件,只要贵就行了。云篆大人如果喜欢,那自然烧了高香,万事大吉;如果不喜欢,那也无妨,大不了卖了自己买些称意的东西便好。
打定主意,一时之间祐京的玉器金饰、珍稀古玩、塞外奇品纷纷成了抢手货,供不应求。
无数的人在选购的时候时不时地就撞上了熟人,互相之间默契地打了声哈哈:
“怎么,温老弟最近也喜欢上古玩了?”
“哪里哪里,小弟也是初来乍到,刚进这个圈子,还得向老哥多请教请教。”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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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均衡 (二)
所以半个月之后,云府寿宴开始的时候,早就已经准备停当的众多官员纷纷备好轿子,带上家丁一同呼呼啦啦地朝云府而去。轿子后面的家丁有的捧着黑檀木装的盒子,有的抱着一人高的精装长盒,还有的两人肩扛着一只巨大的木箱。礼品上都用红绢装饰,尽显喜庆之气。
一时之间,祐京大大小小街巷之中冠盖如云、贵气游走,只让旁观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
云府处在祐京城外西北角,原来本来是一块刑场,荒芜之地。当年崇仁皇帝想要表彰云篆在击退北蛮的战争中的功绩,想要为云篆封爵、赐宅。可是禅师却对这些虚名浮利一无所求,最终在云篆的要求之下,将这原本的刑场清理干净,派遣了一批木匠瓦工按照云篆自己设计的图样建造了古今未有的,在城池外面的孤宅大院。建好之后府中厅殿楼阁,峥嵘轩峻,后院中修建了一个小花园,里面树木山石,嶙峋错落。尽管位置不佳,可是这建造的式样却确确实实是朝中众多官员无人能及,就连祐京城中许多亲王府都有所不及。
朝中官员选宅,风水一说非常盛行。传说风水好了,官运亨通,财富滚滚来,风水不好可能今日入朝,明日便身首异处,死而无所。所以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云篆禅师会要这样一块地方,即使院子足够宽敞足以容纳千人,宅子前后纵身百丈,可是建造在这样一个晦气的地方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但是云篆二十余年来在朝中宛如磐石一块,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曾动摇分毫。于是那些非议的人都闭上了嘴,不管风水一说灵验与否,禅师显然不屑一顾。
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云篆身上就变得更加神秘起来,很多人猜测云篆禅师根本就是身上怀有秘法,能将一块风水不好的地方变成风水宝地,庇佑子孙,于是对云篆更加推崇。更加有人猜测,其实禅师是为了自保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凶险之地,毕竟太师如今在朝中也是皇帝的老师,皇帝屁股底下坐着天下,云篆也就是天下的老师,如果这个老师再住在了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皇帝岂不是要寝食难安了吗?
所以说,不管怎么样,云篆禅师终究是在祐京城外住了下来,而且还住得相当踏实。后来北蛮一战之后,近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再加上熙仁皇帝与民相安,休养生息的治国方略,近几年祐京城中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在城中无法安住,便索性搬到了城外,在云府周围建起了房子。既然有人定居,自然商贩、店铺都纷涌而至,现如今云府周围十里之内也热闹非凡,丝毫不逊色于城内很多主要街道。
本来从祐京城北门出来到云府修建有一条笔直的大路,自从众多商户来城外落脚之后,这条街也有了名字,叫做云涧街。云涧街街东叫做泥水涧,街西叫做云雾涧,从街东走到街西便是从泥而变为云的云泥之变。
祐京地处中原腹地,四季分明,此时正是冬季刚过,春寒仍在的时节。随着日头升上天空,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而为了将太师的寿宴办得完美无暇,云府早就做好了迎接诸位大人的准备。整个云府一夜之间变得喜气洋洋,披红挂绿,早早地就敞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在宽敞的庭院中摆上了几百木桌,静等客人们登门。
巳时一到,宾客们纷纷到来。
最先来的一波是怡亲王赵川领头的王爷伯爵们,想必是一同从皇宫之中而来,一行十余个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一种雍容之气。
怡亲王是先皇崇仁皇帝的亲弟弟,当今熙仁皇帝的皇叔,为人随和乐善好施,与朝中众多官员都私交甚好。跟在后面的是安国公岳乐和惠国公赵纯,两人一人是开国元勋岳刚的后人,一人是先皇哥哥赵冲遗子,再后面便是一众侯爵跟随而行。这些人虽然身份尊崇,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开国大将之后,然而基本人人都在朝中仅充当闲人而已,吃喝玩乐,便是一生所有的追求了。
门口唱喜的家丁高声报出来人的各个名头,分毫不差,声音一直传到院子深处百步之外。
三声之后,从院子深处急匆匆走出来一个老人,一身素色的长衣,须发尽皆花白,仿佛便是行走江湖的术士。待到老人从回廊走近,只见他脸上沟壑分明,唯独一双眼睛炯然有神,却又深沉内敛,只有柔和的眼神落在门口众王爷身上。
真的让人很难想到,如此样貌平凡的老人居然就是如今朝中声望无人可及的云篆禅师,当今皇上亲封的太师大人!
众王爷却早就已经习惯了云篆不拘小节,朴素穿着的性格,纷纷抱拳行礼,道贺不迭。
一丝淡淡的微笑浮起在云篆的脸上,目光从这十余个人身上扫过,也抱拳回礼,“诸位王爷给老夫薄面,来府中贺寿,老夫荣幸之至。”
怡亲王年岁与云篆相仿,而且一贯性情豁达,也不在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拍了拍云篆的肩膀便径直往府中走去。云篆索性也不再客套,手掌伸开,“诸位请!”
将一众王爷们让进了厅堂之中落座,又再次响起了唱喜的声音,这一次是祐京城中的诸位官员。由翰林院大学士杨明领头,后面跟着兵部尚书姚彦承、户部尚书姬研、吏部尚书姜家瑛、刑部尚书任长天、礼部尚书蔡琴、工部尚书程功。
兵部尚书姚彦承的长子姚必勇刚刚过世,战死在了寂宁塔,所以姚彦承穿着一身黑色麻服,神情有些阴郁。
六个人显然互相之间也极为熟识,都轻声安慰姚彦承节哀顺变。寒暄之后,结伴信步而行来到了云府的门前。
云篆于是又来到了门前亲自迎接,杨明见到云篆,赶忙上前几步,口中贺寿,又说,“陈文、刘吉、万安三位首辅最近公务繁忙,今日恐怕不能亲自登门来给禅师贺寿,特别让我来给您带一份好。”
云篆不以为意地笑笑,“杨大学士和六位尚书大人亲自来给老夫贺寿已经让老夫倍感欣慰了,况且三位首辅的心意老夫早就心中有数,何必太过在意形式?”他又面向姚彦承说,“彦承兄,令公子在寂宁塔中的事情老夫也听说了,斯人已去,万莫悲切。今日能来到老夫这里做客,实在是难得。老夫心中感念。”
“禅师说的对,死人不能复生,活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尚书大人……”杨明对姚彦承点了点头。
姚彦承一挥手,并不接话,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必勇他对得起姚家,是一条汉子,死得其所!”
场面有些冷,杨明朝后面几位尚书大人回望了一眼,将话题转开,“卑职听闻禅师一向喜欢收集古人书画,这次特别留意,有幸收到了一副不知是何年月的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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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均衡 (三)
杨明一挥手,旁边家丁赶忙将一个两尺长宽的盒子恭敬地递上,杨明取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纸张,而且边缘破损,扭曲皱褶,似乎稍微用力便要化为纸屑一样。纸上字迹潦草凌乱,隐约可以看到所画的是一只乌龟的模样,斜斜地卧在纸上,龟首的方向有几条线条划过,似乎是水流,又似乎是云朵的模样。
杨明身后除了姚彦承,其他五位尚书也感觉稀奇,纷纷围了上来,共同鉴定。
“似乎是一只乌龟,”姬研指着画上乌龟的头和躯干四肢说。
杨明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却只看着云篆。
云篆双眼却只盯在乌龟的背脊上,可是那上面只有一些凌乱的点而已。半晌之后,云篆叹了口气,“杨明先生这一幅画大有玄机,可惜老夫却不能参透。”
听到这话,杨明脸上将展未展的笑容终于绽开了,“本来这幅图便是要送给禅师作为贺礼的,自然留给禅师日后细细参悟。”
云篆欣喜点头,“如此甚好,多谢大学士美意。”
姚彦承冷哼了一声,忍不住接了句,“都说云篆禅师对世间俗物无爱,果然如此。那我们老哥几个的贺礼恐怕禅师便要看低了一眼吧。”
云篆不动声色,目光仍然柔和,“能来给老夫贺寿自然都是老夫的客人,客人来临只有忧心自己待客不周,怎么敢嫌弃客人所带的礼物不重呢?”
“禅师如此开明,让人心中宽慰。我们几个俗人只是看着金银玉器这些沾染铜臭的东西有感,其他事物也真的所知不多,所以也就只能送给禅师一些俗人所爱的东西了。”
几个尚书同时侧开身子,让后面的家丁将个人准备的贺礼抬上来。
六个颇沉重的箱子打开,顿时整个院子之中珠光宝气萦绕。就连杨明这种一品重臣,见过皇宫无数珠宝器玉的人都禁不住一打眼。
“卑职所带来的是收藏十年所得的一套白玉髓茶具,姜老哥带来的是一尊纯金镂空的麒麟,姬研老弟送来的是一枚银丝编织的蚕茧,任老兄的是南海十颗月明珠,蔡琴兄弟家中不太殷实,送来的是一组绿翡翠编钟,程功老弟给您老人家送来了一件传承百余年的夜明佛珠手链。云篆禅师,您看,老哥几个可都是荡清家底了啊……”姚彦承声音清冷地介绍道,六位尚书都附和着姚彦承点了点头。
果然这几样放在市面上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是求都求不来的宝物,六位尚书手笔如此之大,当真让人震惊。
云篆却淡然一笑,丝毫不露惊惶之意,双手抱拳深鞠一躬,“众位尚书大人为了国家社稷担当大任,能在公务繁忙之中来看望我这糟老头子真是莫大的荣幸。诸位美意云篆铭记在心,时辰不早了,话不多说,诸位请上座。”
六位尚书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回望了一下投来目光的杨明,都同时点了点头,抱拳一礼,便随云篆一同穿过回廊朝厅堂而去。
进入略显简陋的宴客厅之中,几个人和先前落座,向此时正在听曲的一众亲王爵爷们问好打招呼之后,便安坐下来,手捧茶碗,听着丝竹礼乐互相谈笑风生。
中州自古以来尤为重视宗法礼教,尊卑有别下不越上几乎是每个人所必须知道的基本常识。而在官场之中混迹,如若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那么这个人的官运也基本就走到头了。所以大到上朝站队,小到平日里走路无不是位尊者在前,卑微者在后,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放到今日云篆禅师设宴,什么人早到,什么人在府外等候,不用任何人安排,众官员自然心中有数。
于是当翰林院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进入云府落座之后,各部院侍郎、知州御史才依次携带贺礼进入云府之中。而此时,云篆便留在了宴客厅之中,不再出面接受贺礼,改为由云府的老管家司马狩代收。
司马狩在当年崇仁皇帝赐宅的时候便追随着云篆禅师,到了今日也有近一十五年时间了,深得云篆的信任。和禅师相处时间日久,自然脾气秉性也多少与云篆禅师有些相近,司马先生也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脚上仅仅是一双普通的布鞋而已,完全不像其他人家老爷过寿的时候管家穿红戴绿的喜庆模样。
尽管司马先生目光和蔼,可是在这些送上贺礼的官员眼中却变成了如同云篆一样深不可测的人物。相当多的人根本就是走入府中,弯腰行礼恭谨地称呼一声“司马先生”便放下贺礼,留下姓名就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说出了错话将好事变成衰事。
而随着日头越升越高,很多上不了台面的芝麻绿豆大小官也掐算好了时辰,从自己府里出发来到云府外面排起队来。可是排队的人真的是非常之多,已经从云雾涧一直排到了泥水涧了,但是为了给如今的太师送上一份礼,别说是排到了城门口,就算是排到了皇宫门口估计也会有人甘愿等待的。
就在云府前庭热热闹闹地一面排队献上贺礼,一面记录收下贺礼的时候,蓦然从队伍的后面,也就是府外泥水涧的一端跑出来一个人,一声呼喝,“他娘的,老子迟到了!”
不和谐的人出现了,前面排头的人纷纷侧目,可是那人却仿佛对众人痛心疾首的目光完全没有反应,双手空空,衣衫不整地将排着队等候的众人全都甩到了身后,只是一直往前跑去。
队伍之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是哪一位公子竟然视这众多朝中大臣为无物,目无尊卑,胸无师长,竟然敢不排队就往前冲去,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了?
可是议论归议论,却根本就无人出来阻止,任由那年轻人几个纵跃就跑到前面去了。脱离了视线,渐渐地议论声也就终止了。可是有了这一个小插曲,队伍里面肃静的气氛也被打破了,人们在初春温热的阳光下面开始相互闲谈起来,排解在队伍之中漫长等待的疲乏之情。
………………………………
第91章 均衡 (四)
那年轻人跑到最前面时,刚好是大理寺少卿徐留铭正在献上自己的贺礼。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正要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徐留铭不自禁地喊出来,“任公子!”
此人正是任夕川,任长天的长子。生来散漫随性,喜好游历玩耍不务正业,根本不像他那个以严厉稳重著称的父亲,因此常常被任长天斥为逆子。因为一直无心向学,如今只不过混了一个从九品的行管,负责协助安置疏导送往其他邻国的货物。今日想必是要随父亲一起参加云篆的寿宴,却反而迟到了。
徐留铭赶紧把任夕川拉到了一旁,“任公子,现在你父亲都已经跟随太师大人进府了。”
任夕川含糊的嗯了一声,眼睛却还往云府之中飘去。
徐留铭苦叹一声,只得把话语挑明了,“任公子,既然来晚了,便回去吧,这个热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凑的!”
任夕川却翻了翻白眼,“谁说我要凑热闹来的,”他从内衣口袋里面翻找出来一块乳黄色的石头来,在徐留铭的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是我给太师大人准备的贺礼!”
徐留铭大摇其头,“公子,你看今天,整个朝廷不说是倾巢出动,至少也是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寻常小吏全都到场了,这怎么能是胡闹的地方?如果公子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日后传了出去,让你爹爹怎么抬得起头来?”
任夕川看着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塞到麻袋之中拖回去的徐留铭,反复思量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毕竟再怎么玩闹也是有个底线的,任夕川的老爹从来最重面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爹捣乱纯是自己皮痒痒了。
徐留铭长出一口气,任大人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根本管教不住。况且自从任长天大人的夫人去世之后,大人忙于公务,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更加没有时间管教,反而让他的野性一天天见长,到今日根本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徐留铭拽着任夕川就往西走,意图避开等着给太师送贺礼的长长队伍,安安静静地回到任府之中。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偏偏就那么巧,徐留铭本意是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倒霉孩子送回城去,却偏偏撞见了有人正在偏门鼓捣收银子干些龌龊事情。豪门办事总有一些下人趁机捞偏,所谓的捞偏就是在主人收受贺礼的时候下人偷偷地把一个偏门打开,让一些人从偏门把礼金送上。这样一来能节约这些人大把的等待时间,二来还可以多送一些彩钱给偏门守门的下人,让记账的账房先生在礼金的数额上做做手脚,东墙取下来换到西墙,五百变一千,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当然开偏门的下人其实也有风险,万一被主人发现也免不了被鞭打一顿逐出家门的危险。可是相比于每次十余个金铢的彩钱,他们是甘愿冒这个风险的。
任夕川拽住徐留铭的衣袖,“徐叔叔,这个是怎么回事?”
徐留铭感叹一声,“主人前门收礼,家仆偏门捞金。还能有什么,钱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太师家中也不能免俗啊……”
一阵长吁短叹,摇头晃脑之后回头一看,任夕川早就已经朝那偏门走去了。
徐留铭一着急汗都出来了,“公子……少爷!您干嘛去啊?”
任夕川却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偏门跟铁栏杆里面的云府仆从攀谈起来。本来那家仆一整天没有三两笔生意,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也难怪,来太师家送礼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将自己的心意表足,更多的人心中明知道云篆禅师对金银之物不甚在意的人,所以也希望趁着送礼的机会和太师攀谈几句,即便无缘与太师相见,能恭敬地叫一声‘司马先生’,这些人心中也就满足了。
起初这个仆从一幅对任夕川爱答不理的样子,在看到了任夕川手中一把黄灿灿的金铢后,立马就变了态度,脸上堆起来笑容,对着任夕川公子长少爷短的叫个不停。
徐留铭在旁边看得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都说当年任长天想要把任夕川调入邢部子承父业,可是这位却自己选了一个什么外事行管的从九品芝麻官,当时没把任大人给气死。看这任公子近些年来随着商队走南闯北的确也有了一些历练,至少应付这些豪宅大府里面的家丁仆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转眼间,任夕川就和守门的家丁达成协约,五个金铢,进府贺寿。
徐留铭感觉还是不妥,拉住任夕川,“公子,这样子行不行啊?如果被被人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就算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啊!”
任夕川却简直要被他这个迂腐的徐叔叔给气哭了,“徐叔叔,您就不能变通一点,就说我们早就已经进入到了这府中,只不过是出来乘个凉,透个气?”
徐留铭眼前一亮,不禁在心中对这个自己一向感觉只知道贪玩任性的任夕川多了几份别样的认识。左右一想,感觉任夕川的这个主意真的是不错,于是索性自己也从荷包里面掏出来五个金珠递到守门的家仆手中,叔侄二人一同走入了让世人在心中无数次勾勒的云府之中。
入院之后,徐留铭就后悔了。看着满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厅殿回廊,徐留铭直接就转向找不到北了。
见到徐留铭眼中的迷茫之色,任夕川轻轻一笑,眼睛在天空之中日头的位置一撇,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抬步就往前面花草繁茂的地方走去。徐留铭正在不知所措,一时打不定主意要往哪一个方向走,见到任夕川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只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他心中无比悔恨,自己一生稳重谨慎,好不容易混到了少卿位置,却为了能见到云篆太师一面而跟着这个脑子里面没谱的任夕川从偏门闯入了太师府!如果因为这样将脑袋上的乌纱丢了,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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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均衡 (五)
尽管还是初春,人人身上都还穿着一件棉衣,徐留铭却脊背上早就浮起一层冷汗,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来白色绢丝手帕胡乱在脸上抹着。
任夕川心中本想安慰几句,可是看到徐留铭那副窝囊的样子却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去,毕竟他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顺利地混进宴客厅里面去,一切都还只是在碰运气而已。况且他有一种感觉,这云府之中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吓到了这位‘徐叔叔’那可就不好了。
既然无法劝,任夕川反倒心中落得自在,表情悠闲,信步而行,简直就把云府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七转八转,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云府之中亭台楼阁设置的非常有特色,寻常朝中重臣家中大多都要建造小花园一类的供乘凉观景而用。稍微庞大一点的家宅里面花园都求新求异,讲究五步一小景,十步一大景,处处有不同。可是云府里面却看起来到处都是一样的布置,从一个庭院里面出来,走上几十步来到另一个庭院之中却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一个院子里面的感觉。
走着走着,徐留铭心里越来越没底,拽住任夕川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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