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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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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之后,也不再说下去,朝掌柜的身后一探头,说,“这小兄弟谁啊,来这里是要办事?”
掌柜的打了一个哈哈,说“这是我老家来的一个亲戚,他姐姐前几天被官差抓了,这不我带他过来,去见见他姐姐。”
那捕头似乎马上来了精神,眉头皱紧,“这是她弟弟?怎么可能,不知郝掌柜见过那位小姐没有,可不是凡人啊。”
掌柜的笑容更灿,说,“这就是那位小姐的弟弟,货真价实。廖捕头可是又动了心思?”
那捕头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郝掌柜跟我来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说话着那捕头带着掌柜的和羡尘两个人出了衙门大门,三人又朝南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站住了脚。
掌柜的疑惑地说,“廖捕头,这什么地界啊,牢房不是这吧。”
廖捕头推开院门就迈步走了进去,一边说,“这小姐不是凡人哪,掌柜的你们俩进去赶紧说几句话就走,老爷问起来我也担待不住啊。”
掌柜的拍了拍捕头的肩膀,说,“片刻就好,片刻就好……”
说着捕头对守在门口的那个衙差低声说了两句,那衙差打开了锁,却不开门,而是和捕头两个人一起退出了院子,只剩下掌柜的和羡尘两个人。
羡尘站在门前,轻声咽下一口唾沫。他抬起手,颤抖着,放在门上却没有力气推开。
掌柜的冷面走过来站在羡尘的一侧,伸手用力推开了门。门吱吱呀呀地响着被推开了,仿佛是推开了被时间封闭了无数岁月的古墓。
坐在窗前的女子双膝叠在一起,两只素手放在腿上,正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她略施粉黛,目光清秀仿佛溪水流动,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件杏黄色的长裙垂过脚面,好似画中人一般。
听到开门声音,她转过头来,眼波流转,神情似哀怨却又有一丝懒惰。她眼睛定在了羡尘的身上,一双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此时羡尘的手还是保持着推门的姿势,虽然他并没有在开门的这件事上出一分力。
“姐……”羡尘声若蚊虫。
那女子从最开始的惊讶之后,秀眉微蹙,似乎有了一丝怒意,却完全被眼波中的柔情所淹没。她轻声喝道,“你怎么来了?”
“姐……”羡尘的眼眶红了起来,他似乎有满肚子的委屈和这个莫名其妙变的漂亮起来的好像画中人一样的女子诉说,却突然觉得一切在见到了这个人之后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好了,不哭了。”那女子走过来用手轻拂羡尘的头发,把他头发上面的草屑扫去。
这双手仿佛有着无上的魔力,在这双手的轻抚下,一切的恐慌,悲伤和委屈都被羡尘咽下了肚。他吸了吸鼻子,最后只是说,“那天我从永胜关回来之后,就听到你被官差抓去了,我一心急就求郝掌柜让我过来了。这是郝掌柜让我找的客栈的掌柜的,是他带我进来见你的。”
那女子对着掌柜的盈盈下拜,口中道了万福,“掌柜的万福顺安。小女子文莲,多谢掌柜的带羡尘来见我,我被县老爷带来过暂住几日就会回去。这几日就劳烦掌柜的替我照料羡尘几日,多多叨扰,还请掌柜的能体谅。”
那掌柜的嗯了一声,一双眼睛仔细地看着文莲的脸,却似想要从文莲的脸上看出花来一样。接着掌柜的点头说,“不麻烦,羡尘就暂时住在我这里,过几****回家的时候去找我郝家客栈就行。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文莲又对掌柜的拜了一下,送掌柜的出门,这才转回身看着羡尘。温柔的目光看得羡尘心中安定,但是莫名其妙的,姐姐眼中竟然垂下泪来。羡尘不解,心中慌乱已极,直直的就跪了下去,口中哀声求着,“姐姐别生气,我错了,我不应该来的,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文莲擦去眼角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说,“不怪你的,就是这几日的遭遇勾起了以前的回忆,我心里苦闷,没事的,这几天还好吗?我不在家是不是记得吃饭啊,有没有淘气?晚上不能疯的太晚,要早睡早起知道吗?”
羡尘点头像是捣蒜,说,“姐姐放心,都有的我都吃饭了,可乖了,每天天黑了就睡觉。”
文莲用手抚摸着羡尘的头,点头应声说,“好,这就好。我在这里挺好的,虽然不能出门,但是这屋子里还挺整洁的。晚上有官差在门口守候,很安全,我心里也不怕。县老爷人也很好,知道我怕黑特意给了我十多根手腕粗的蜡烛。”
羡尘左右一看,果然在烛台上看到了大半截还没有燃尽的蜡烛。可是烛台上却堆满了蜡油,显然姐姐整夜都点着蜡烛,一直挨到天明的。
文莲顿了顿又对羡尘说,“咱们说话时间不能过长,你这就跟着郝掌柜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别来这里了,不是小孩子来玩的地方。过几天我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羡尘站起身来,点头之后就朝门走去,但是又转回头看着姐姐,不愿离去。
文莲眼中柔情转动,似乎又欲垂泪。却强忍着泪,对羡尘点了一下头,嘴角翘起,微微地笑了一下。
羡尘心中却依然不舍,但是无奈,只能转身出去了
………………………………
第9章 福是命兮祸在天(三)
这一边趁着羡尘和文莲说话的功夫,郝掌柜从屋里面出来之后就来到院子外面找到了廖捕头。他随手从衣袍中掏出来一只卷烟递给廖捕头,那捕头双眼放光,急不可耐地打开火折子喷云吐雾。
郝掌柜低声问道,“这位小姐是不是入了县老爷的法眼了?”
廖捕头吐出一口烟圈,双眼一翻,“老爷自从见了这姑娘之后那是被迷的神魂颠倒。可是您也不是不知道咱夫人的那个脾气,就算是老爷能得偿所愿的娶了这位小姐做了偏房,那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年柳树发芽还不知道呐。”
郝掌柜低低地喔了一声,就双手拢在袖子里头,站在捕头的旁边看着天上的云彩。
半晌,他又问廖捕头,“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女子啊,因为什么事才被你们带回来让老爷看见的?”
那捕头一根烟已经剩下了烟屁股,正用手指尖夹着吸上最后一口。含含糊糊地说,“咱也不知道,前几天老爷接到知州大人的命令说要去安和镇那里检查户籍。咱们就跟着老爷,屁颠屁颠地跑到那里之后,照着命令把当地没上户籍的都造册附上画像。那前些年打仗,没户籍的人不少,折腾了大半个下午,把你老弟这腿脚没累折了。”
他往左右看看没人,低声接着说,“那姑娘真不是凡人,当时穿着破布烂的衣服,可说话举止那可都是大家的仪态,比咱家小姐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老爷一看着,眼都直了。”
那掌柜的又低低喔了一声。再没有言语了。
羡尘出来之后,郝友钱掌柜正在院子的门口等着他。羡尘心中还在想着姐姐,显得心不在焉,走到了郝掌柜的旁边也无言无语,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沉思。
郝友钱拍了拍羡尘的肩膀,“羡尘,这位是帮忙的廖捕头,为了让你见到姐姐,廖捕头也担了不少的风险。你留下一些钱财感谢一下。日后你和你姐姐再来凌吾县见到了廖捕头也好有个照应。”
羡尘赶忙向廖捕头行礼,然后从口袋之中慢慢地取出来那个装着木耿公子给的五个金铢的口袋,缓缓地倒出来一个,想了一想,又倒出来一个。两颗金光灿灿的珠子在手中滚来滚去,羡尘小心地捧在手心中,递给廖捕头。
那捕头看着两个金铢从口袋里面掉落在羡尘瘦小不满茧子的手上,登时眼睛突出如夏季发情的蛤蟆,嘴巴张开得能塞进一只马脚了。郝友钱毕竟是一天几十银锭的人,可是看见了那两个金铢也不自禁嘿了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接过那两个金铢的时候,廖捕头点头哈腰赶忙说,“羡尘,啊不,羡尘公子,没有多大的事儿,都是在下份内的事儿,承蒙您抬举了……”
羡尘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连银锭长成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更别提金铢了。在他的心中金铢和铜板的价值是一样的,都是能换来糖葫芦吃的好东西。所以他茫然站在一旁,心中奇怪为何这人突然变得如此殷勤,难不成寻涯公子的两颗金铢真的有魔力不成?
告别了廖捕头,从衙门出来,羡尘和郝掌柜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起回了客栈。
到了晚饭的时候,郝友钱掌柜的叫一个伙计从后厨里把正在劈柴的羡尘单独叫了出去。
随着伙计七拐八扭地来到客栈二楼的一间偏角的小屋,那郝友钱掌柜正坐在一张八仙桌等羡尘。见到羡尘来了之后,他竟然亲自招呼羡尘坐下。待打发了伙计之后,郝友钱说,“你姐姐拜托我照顾你,受人之托忠人之命,总不好让你和那些下人一起吃糠咽菜,所以特地让后厨准备了一些酒菜。你我二人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今日便吃菜喝酒聊聊家常。来,尝一尝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
他抬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羡尘的碗中。
郝家客栈和安和镇郝掌柜的客栈是兄弟客栈,羡尘在家中的时候也时常听郝掌柜说起开在凌吾县的这家远近闻名的客栈。尤其是客栈中的菜肴,连凉州城知州大人品尝之后都赞不绝口。
此时羡尘碗中的红烧肉,色泽红润,浓香诱人,让人口中不自觉地就灌满了口水。
可是羡尘却犹豫了起来,他在家中是从来没有吃过肉的,姐姐也从来只对绿色的蔬菜感兴趣,半点也不沾荤腥。
可是郝友钱郝掌柜盛情款待,羡尘不好意思说我不吃,只好自己拿起筷子将碗中的肉块放入口中。顿时浓厚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那块肉滑嫩无比,却一点也不肥腻,嚼着嚼着仿佛要把舌头都一口吞下去。
羡尘闭着眼睛品尝着这人生中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顿时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味觉和嗅觉都被启动了起来。
身边米饭和其他各色菜肴的香气冲入,让他迷醉。羡尘索性放开手脚,主动伸出筷子在桌子上的每样菜肴中不断夹取,合着米饭大吃了起来。
郝掌柜叫伙计端来了一壶水酒,自斟自饮,在旁边只是看着羡尘吃,却不动筷子。
喝了几杯,郝掌柜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对羡尘说,“你姐姐身体底子怎么样,今天去看她虽然气色很好,但是眉目间却隐隐有一团黑气萦绕,恐怕是那天被带到县衙受了太大的惊吓。”
说到这里,郝掌柜停了下来,眼睛看着羡尘的脸。然后接着说了下去,“你不如给你姐姐买一些安神补气的药,这几天她在县衙也没事情,正好可以补一补身子,免得日后落下了什么病根,老来受罪。”
羡尘听到这里,再不迟疑,放下筷子,起身对郝掌柜行了一个大礼,将口袋中金铢又倒了两个出来,就仅仅剩下木耿刻字的那一枚留了下来。羡尘手捧着两枚金铢送到郝掌柜面前说,“掌柜的劳烦您费心了,您看这些够吗,我不知道什么药材能管用,何处去买,还烦请您帮我买一些给姐姐送去。”
郝掌柜微微一笑,眼中大是宽慰之色,他拍了拍羡尘的肩膀说,“你放心,我明天就让伙计去买来送到县衙去。你姐姐看到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羡尘心中欢喜无比,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郝掌柜看到羡尘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顿时觉得趣味全失,本来就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揉了揉鼻子,招呼羡尘,“快坐下吃饭吧,不然饭菜就都凉了。”他自己却仍然是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羡尘又重新坐下,他心中舒畅,也放开了拘束,自然吃的非常香。一碗饭下肚,羡尘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饱了,正要放下筷子,谢过掌柜的就回去干活了。可是就在这时候店里伙计轻轻推开了门,端上来了一个银色的蒸笼。
那伙计用抹布罩在自己的手上,猛地一掀,蒸腾的热气散去之后露出来蒸笼中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四个小包子。每个都有人半个拳头大小,外皮是诱人的奶白色,散发出让人无法抵御的香气。
羡尘的本来已经有些满足的食欲再一次被调动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郝友钱。在得到掌柜的示意之后迫不及待地咬开了一个,里面的馅是褐色包裹黑色黏糊糊的什么东西,又香又辣。
羡尘在吃到这个包子之后就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头野兽,眼睛中只剩下了这四个包子的存在,心中所想就是把自己眼前的食物尽快吞进肚子中去。他一股脑把四个包子都塞到嘴里,根本不管舌头是否已经被烫伤。直到四个包子都已经下肚,这才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和出来,喘着粗气,瘫坐在椅子上。半晌之后,响亮地打了一声饱嗝。
郝友钱双手击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哈哈大笑,高声喊了一声,“好!”
………………………………
第10章 福是命兮祸在天(四)
吃过了晚饭,郝掌柜吩咐伙计带着羡尘一起去客栈后面,看看给羡尘重新安排的房间。
经过后厨的时候,羡尘竟然又闻到了包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特别的香气。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种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种香气的来源吞入肚中的冲动了。满心好奇之下,羡尘非常想看看这种包子是如何做出来的,以后回家也可以给姐姐做来尝尝。于是便请求带路的伙计带他去后厨,那伙计刚才看着羡尘被掌柜的请入了小屋吃饭,心想这个少年也许是郝掌柜的亲近任务,所以犹豫了一下就也应允了。
进入后厨之后,羡尘四处寻找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包子,只看到一个老人正在后厨之中用扇子轻轻地扇着一个砂锅,砂锅之中是一种黑乎乎的粘稠的液体,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正是从这个砂锅散发出那种奇异的香味。
仔细看那老人,头发黑白相间,两条眉毛乌黑浓重却在眉梢的位置有一撮白毛。年龄看上去足有花甲之龄,两只手像是老树皮一样沟壑纵横,但是看他的脸却似乎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当真是鹤发童颜。
羡尘在老人身边蹲了下来,好奇地问道,“老伯,您这汤是怎么做出来的啊,怎么这样个香法?”
却不料那老头只是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会羡尘。
羡尘无法,只得打起退堂鼓。他站起身来,却蓦然发现旁边灶台的地上正放着一只马头,一个伙计正将案板上一坨已经变成肉糜马肉收到银色的盆中。
羡尘脑中突然之间变得空荡荡的,一片空白,随后冷冰冰的现实仿佛是融化的铁水一样灌入他的心中。他瞬间明白了自己吃了什么――那匹不顾生死把他送到县城的小马。羡尘眼前浮现出了那匹马悲伤空洞的眼睛,那眼睛没有神色,却依然望向天空,似乎上天能有让他疲惫破碎的灵魂安眠的答案。
他的胃里面猛的抽搐了一下,块状的糜碎的一股脑和着黄色的酸液一起都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东西溅到了旁边的一些柴火上,像是沥青一样拉成了一条丝线落下。
羡尘心中难受,呆立在自己的那堆呕吐物旁边,泪如雨下。
那正在烧药的老人却鼻子一皱,双眼猛然睁大,脸上怒气勃发,哪里还是一个年到耄耋的老人,根本就是一只被触到伤口的豹子。
老人脸色阴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挥袖走出了后厨,一个不长眼的伙计恰好站在门边清扫,撞见那个满脸怒容的老人,只是吓得双腿发软,根本不知应该如何躲避,只站在门旁呆如木鸡,牙关乱颤。
那老人正在暴怒之时,飞起一脚踢翻了那个靠握着扫把才站稳的伙计,扬长而去,无人敢拦。
那老人径直走到了二楼偏角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重重地关上之后。他双指并拢成剑指指着郝友钱,说,“郝贪财,你真歹毒,这七日续命散怎么能给那小孩用?!这是续命的奇药,可正常人服了之后也只能活七天!”
郝掌柜面色不改,依然端坐在酒桌上拿着酒杯自顾自地饮着。“失败了吗,那孩子怎么发现的?”
“哼,早知道你们这些人无信无义,都怪我大哥一时财迷了心窍。也好,我这就去找大哥,从此我们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想走就走吗,你以为郝家的客栈是什么地方?”
“嘿嘿,郝小子,我知道你郝家不缺一个呼吸之间取我性命的好手,可是没用,我毒不死想走,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够资格来拦!”
郝掌柜抬头直视毒不死的眼睛,说,“你可想清楚了?就为了一个互不相识的小子,值得吗?”
毒不死淡然一笑,说,“嘿,这不关是谁的问题,我老人家一生不知给多少人下毒,从来没有人死在我的毒药之下。这小子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但是别用我的毒!”
郝掌柜声音渐高,“这可由不得你,你兄弟二人受我郝家供奉,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哪有你抗辩的份?”
毒不死大怒,“老子在江湖上打出名声的时候你还在哪个婊子的怀里吃奶呢,也敢对老子发号施令?去!”
郝掌柜听到那声去的时候脸色大变,急忙低身朝桌子底下钻去。他素来听说毒不死的手段防不胜防,可是到底是什么手段,也没人能说清。谁想毒不死突然发难,当此关头,只盼着能躲过一时。
那毒不死看到郝掌柜的模样顿觉解气,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郝掌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狼狈不堪,满脸涨的通红,一腔子无名火不知如何发泄。他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对毒不死说,“别忘了你大哥还在我们手上,今日受你欺辱,来日一定十倍奉还。”
毒不死收起笑容,脸上挂满寒霜,两只眼睛如毒蛇出洞,“动我大哥一根汗毛,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毒不死说完转身离开,出门之前回过头对郝掌柜说,“不知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但那孩子我保了。”说完摔门而去。
毒不死又回到了后厨,看到羡尘还站在那个地方,他脸上泪水已经干涸了,但是仍然呆呆地看着那个马头,一声不发,似乎已经神游物外了。
毒不死见状,站定在羡尘旁边,吐气开声,嗡地一声响,“嘿,小子!”
羡尘被震的身子一晃,他目光呆滞,转头看着毒不死,喃喃地说,“老伯,善良温顺就要被人食肉吗?”
毒不死看着羡尘迷茫的双眼,一时思绪万千,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本来就是如此残酷。”他双眼望天,思索一阵之后随即又说,“你小子和我也算一场缘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帮我老人家跑腿打杂。”
羡尘不解说,“郝掌柜……”
毒不死一下子发怒,“屁,吃饭你光长肉了,怎么就不长脑子?在这里老子最大,都听老子的!去,先给我找二斤百草霜去。”
羡尘只得答应下来,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老伯,百草霜是什么东西?”
毒不死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碰上了你这么个笨小子,笨死你算了……”骂完还是不解气,他哇啦啦四处找发泄的东西。说来奇怪,本来后厨热火朝天地都准备着客栈里头客人的晚餐,这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毒不死一个纵跳跑出了后厨,只听外面啊的一声惨呼,想来又是有人遭了毒手。羡尘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在后厨,不敢乱动。
一会功夫,毒不死心满意足地进来,竟然和颜悦色地对羡尘解释说,“这百草霜就是烧锅底下的黑灰,你去找一口闲置的锅,刮一些拿来给我。”
羡尘看着毒不死脸上的笑容心惊胆寒,不知这老头又什么时候发火,只得取了一个盆,找了一把剔骨的小刀,自己去刮百草霜去了。
待羡尘端着盛满百草霜的盆子给毒不死看的时候,毒不死正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喝茶。他瞥了一眼羡尘的劳动成果,就说了一个字,“吃。”
羡尘疑惑地看着这个古怪地老头,吃?吃什么?
看羡尘没有动作,毒不死又大怒道,“让你吃,懂不懂?”
他猛地起身,左手一探就抓住了羡尘的脸,手上用力拧开了羡尘的嘴巴,右手早就抓了一把百草霜在手,胡乱地就往羡尘的嘴里塞去。羡尘挣扎不过,毒不死的手像是钳子一样让他无法动弹。那百草霜进嘴之后整个嘴巴都变成了一个灶膛。羡尘干呕了半天,显然大半的百草霜都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他难受的紧,赶忙抢过毒不死手中的茶壶,一壶水下去,终于好受了。
毒不死拍去手上的飞灰,哈哈大笑,似乎非常解气一样。接着毒不死把那剩下的大半盆百草霜一股脑地都倒在了自己熬制的那个砂锅之中。之后冷哼一声,一脚将那砂锅踢碎。
………………………………
第11章 福是命兮祸在天(五)
当天晚上,毒不死说人老了,晚上得要人服侍才行,非要羡尘一起去他的屋子里睡觉。羡尘只得答应。
那天晚上,羡尘躺在地铺上,怎么也无法入睡,他的眼前总是闪过那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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