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恋:与君回首已成桑(全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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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她依赖地把我的衣物抓紧，我只是更加蹙起了眉，因为她的无助，因为她的恐慌，轻轻哄着她

　　　　我用自己的内力，尽量让她恢复得快一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已虚弱不堪，却不想表现出来

　　　　……

　　　　她问我是谁，我叹息，缓缓告诉她

　　　　我是席桑，弄儿说要娶我回家的，记得么？弄儿
………………………………

壹伍贰　为伊消得人憔悴（4）

　　　　她又说了对不起，干裂的唇里吐出的字，狠狠击打着我的心

　　　　想要跟她说好多好多话，她的泪，决堤

　　　　最后的我，只能离开，临走，我告诉她，自己，再也是会撒手，是，我再也撒不了手，如若撒手，我要怎样面对将来的日子

　　　　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没有留下的立场

　　　　几日后，忍不住，我又去见了她

　　　　脸色依旧苍白，眼轻闭着，我的手，轻轻抚上那张苍白的脸，发愣之际，我的手，被她轻轻拉住

　　　　她唤我梁建，唤我席桑，我都轻应，我是梁建，我是席桑，梁建席桑都是我，都是爱你爱到骨髓的男人

　　　　我轻喃着自己心里的希望，她的眼，泪水涟漪

　　　　她点头了，她说再也不离开我了

　　　　傻傻地看着她，我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慢慢回过神，我像拥有了一切般欣喜若狂，多久，没这般开心了？

　　　　那一刻起，我只想把她紧紧地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再也不让她哭泣

　　　　而这一切，谈何容易，我说，弄儿，等着席桑

　　　　她说好，眼里溢满了对一切的了然，看着那双纯净的眼，像是雨后初晴的天，那双眼告诉了我，弄儿，爱我

　　　　――弄儿她，爱我

　　　　弄儿，你可知道，一日日你要看着我房里的灯才能安心入睡时，我便有所希冀，我希望那是爱，可是那时的你，只是一昧地沉浸在过去，所以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是希望，我不能太去想要再多

　　　　弄儿，你可知道，每当看着你在我面前展着纯真欢快的笑时，我便想要，那个笑永远为我而绽放，我曾想，那只是爱一个人，才会绽放的笑，可是，当你一遍遍地说对不起时，我，瞬间冰冷

　　　　可是现在，弄儿真真切切地告诉了我，她，爱我

　　　　她的眼，告诉我，她的爱，那么深，那么深

　　　　安好她睡好后，我回到府，却睡不着，思绪千回百转

　　　　抑头，我像是看到了十几年前父亲临终前的一幕

　　　　儿呀，你可知，那道士说过，如若让你画，便是我们一家的灾难，我一直阻止你画画，便是因为这些。

　　　　儿呀，你可知，那道士说过，当有一天你的画无人能及，声名远扬的时候，便是父亲我快要归西的时日了

　　　　儿呀，父亲现在才明白，你画画，不只是兴趣，而是已经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父亲无法阻挠你画画的，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儿呀，父亲只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的那天，父亲，便能安心了，能离开就离开这皇宫！父亲，真的想你母亲，我真高兴要见到她了

　　　　说完，父亲便永远地闭上了眼，那时的我，茫然失措，我痛恨自己因为画画，而葬送了那么多，父亲，是因我而死，从此，我便变得沉默寡言

　　　　而今，抬头望天，我笑了

　　　　父亲，我懂了，该来的总会来，是躲也躲不掉的

　　　　父亲，我一直恨着自己，而今，我也释然了，我懂了，我，便是她，我的存在，便是为了她，冥冥之中，命运用画儿把我们牵引到一起，同悲，同喜，同痛

　　　　父亲，您若能知晓如今我的想法，必会为我而高兴，因为，我像您爱母亲一般爱着她，爱到能为她付出一切，以前的我不懂，如今，我懂了，爱，原来能让一个人转变那么多，多到顾不上自己

　　　　父亲，儿，一定要与她一起，相随永远
………………………………

壹伍叁　为伊消得人憔悴（5）

　　　　炫王一旨赐婚，我怒极

　　　　丞相之女嫁予席桑大学士，炫王，你这是何意？

　　　　我要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本要抗旨，云姨却说，如果这样，不止保不了你自己，对她，你也只能放弃了。

　　　　云姨便是弄儿的“干娘”

　　　　我冷静下来，低头沉思

　　　　是，我不能抗旨，抗旨是死罪，一旦定罪，我和她，仅存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接下旨意，与丞相之女钰语相见，钰语二八年纪，端丽冠绝，在我眼里却不及她

　　　　钰语看到我时眼里有着倾慕，我却满心厌恶，我的眼前，浮现的还是她

　　　　钰语说她不能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所以她请求丞相安排她与我见上一面，而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便决定，非我不嫁

　　　　我勾起嘴角，如此决定，与我何干？我要娶的不是她，是她

　　　　只是我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不然，我们所做的努力岂不白费，我要带她逃离这皇宫，一生一世一双人

　　　　弄儿，你可会等我？

　　　　我已经在寻找我们的去处，就算离开雾国也好，那个诅咒，我们不是不管，而是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一起面对

　　　　要安排你出宫，容易，却也很难

　　　　所以我需要争取时间，我应下那旨婚，却并不会成婚，此月底成婚，我此月底之前带你离开

　　　　纵然皇帝已经越发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人在皇宫打点，他也不断地阻碍

　　　　自那日见面后钰语常常来这学士府，她为我磨墨，为我逗趣，而我，对她彬彬有礼

　　　　云姨对我说：

　　　　席桑，云姨知道你爱惨了她，所以云姨会倾力帮助于你，因为……

　　　　云姨低下头沉默半响：

　　　　因为，她太让人心疼

　　　　我点头，我懂

　　　　一天一天的煎熬，我想她想得发狂，学士府红绫映红了半边天，我一袭银白伫立其中，秋风琐琐，红，刺着我的眼，弄儿，你看到这般情景，也会觉得眼睛被这些红色刺痛？我知道的，弄儿，你一直不喜欢红色，因为红色太烈，而弄儿一直不喜欢太烈的颜色

　　　　看着侍婢中偶尔平射过来的目光，我低首而笑，我做还不够认真么？

　　　　可是，我只能做到如此了

　　　　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让我的目光含有感情，我做不到，就算云姨一再警告我这样能转移有心人的视线，可是，看到钰语，我的眼神却每每不由得飘向远方，我想要，她站在我的身边，低眉浅笑

　　　　她，谁也替代不了，谁也替代不了，因为，她，是弄儿，世界上没有两个弄儿

　　　　渐渐地，钰语的眼里也有着惆怅，可是她仍旧倔强地往学士府跑，我摇头，看向一旁

　　　　“其实，她也是个很好的女子”

　　　　“可是，云姨，你明白的，她才能在我心里留驻！”

　　　　“是，我们知道的！

　　　　“席桑，以前的你，能笑对一切，眼底却从没有过温度，你的眼灿若星辰，眼底却是一片空白，我和你云姨虽然不会表达什么，却为你心疼，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一年，两年――十年，你装得太好，好到让很多人都忘记了你的落寞……”

　　　　辉叔的声音缓缓飘散开来
………………………………

壹伍肆　为伊消得人憔悴（6）

　　　　“有些时候我和你云姨都有着怀疑，席桑，是否真的已经不在，而只是单纯的梁建，可是没有，每当你拿起剑的瞬间，你剑光下的眼，夹着太多我们所心疼的东西，你听命于南冥杀人，你的剑，像是从来没有迟钝过一秒，可是当你身边没有一个需要你杀的人后，你微微颤抖的肩，是什么？我们都懂。

　　　　席桑，一直都在，只是装得太好，就像她一样，她也装得太好，好到让人忘了她的无助，她的恐慌，她笑容下的痛，你们，其实是那么的相像。

　　　　你们都一样，你们都一样的，不愿伤害别人，却不断地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当你的目光变得有了起伏，变得温暖时，我们，都知道了，这，便是席桑一辈子割舍不掉的人

　　　　席桑，辉叔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和弄儿没那么辛苦，你们错过了太多，记住，只要能做的，辉叔和云姨，便会为你做，你，就像是我们的孩子，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们，由心底地高兴”

　　　　辉叔低沉的声音诉说着，我的心里一片温暖，辉叔，谢谢你，谢谢你和云姨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谢谢你和云姨

　　　　“辉叔，云姨，谢谢你们！”

　　　　我由衷感谢道

　　　　“不，孩子，你也让云姨明白，原来，你对弄儿的爱，是那么深

　　　　那次弄儿陪炫王回去之后，你的免死金牌，免了你的死，却没免掉你的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受的那一刀，云姨一直都记得，你说，一块免死金牌，换来与她一个月的相处，值得，可是，你身上受的那一剑呢？那一剑，被你对她的爱掩没，只剩对她的思念

　　　　唉，孩子，你们，都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么！”

　　　　云姨沉痛地说着，我低垂眼帘，手，缓缓抚上左胸的伤口处，是呀，那一剑，我却从没感受到过痛

　　　　抬首望天，弄儿，我们，都是傻瓜，都是爱里的傻瓜

　　　　“云姨，辉叔……席公子……”

　　　　活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微微蹙了蹙眉，缓缓转过身

　　　　“嗯”

　　　　“钰语，我和辉叔有些事先走了！”

　　　　云姨拉了拉辉叔，示意，一起走出书房

　　　　“席公子。。。。。”

　　　　她看我行至桌前坐下翻着手中的书

　　　　“嗯！”

　　　　“你，你怎么总是冷冰冰的？”

　　　　她慢慢移步到我旁边，细声问道

　　　　“哦？”

　　　　我扬了扬眉；冷冰冰？呵

　　　　“我；我只是说说；席公子；；你别生气！”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着她这样；我的心；我又想到了她

　　　　“无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可有事？”｜

　　　　我扯了扯嘴角；抬眼问道

　　　　“明天；太后老人家好像回宫。。。。。。席公子；我们；一起去迎太后？”

　　　　钰女低声地问；脸上一片潮红

　　　　进宫？

　　　　“好！”

　　　　我眼底有了温度；进宫；也许可以见到她；日日牵挂的她；现在没到时机；可是；远远看下她过得好不好我也能安心了

　　　　“呃。。。。。。”

　　　　钰女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这般快；猛然看向我；眼里有着不确定

　　　　“很久没进宫了；明天去看看也无妨。”

　　　　我淡笑着开口；想到能见到她；心里；一得柔软

　　　　“嗯！”

　　　　傻傻地看着我真挚的笑；钰女愣愣地点点头；却在片刻后展出笑脸

　　　　对不起；钰女；我只希望当真相摆在眼前的那天；你能；不像我和她般受伤那么深。我不愿伤你；却身不由己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一起进皇宫！”

　　　　她瞬间跑了出去；我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向外面；那个轻快的背影走出视眼后；我苦笑；希望；你能一直这般快乐；钰女

　　　　弄儿；你可知；我也不愿；不愿伤着他人；只是不这样；炫王那；却是不会罢休的；不伤别人；伤的；永远却是我们自己；就让我们；自私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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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伍陆　为伊消得人憔悴（7）

　　　　清晨，一袭银白长衫，我便出了府门

　　　　“席桑！”

　　　　耳边传来云姨的叫唤

　　　　“嗯！”

　　　　转身，看向眉眼有着轻忧的云姨与辉叔，我笑笑

　　　　“无碍的，我只要看看她怎么样，便好。我要的，是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呀！”

　　　　“那就好！”

　　　　辉叔点头，拍拍云姨的肩，示意她安心

　　　　“席公子！”

　　　　寻声望去，那钰女早已在马车上笑着，满脸兴奋，一身碧绿长裙；看得出；她特意打扮过后的；只是于我；却无多大干系

　　　　“走罢！”

　　　　我上了马车；我扬声说道

　　　　进了宫；朝了圣；炫王见我与钰女同往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走”

　　　　一身明黄；帝王之气尽显；炫王摆手；朗道

　　　　我微低首；脸上无表情；心里却不由冷笑了一声；这样；炫王；你觉得便可拌住我么？

　　　　一行人行往宫门；站定；远远的；我看到一袭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行来；我知道；是她

　　　　今日能否与她相见我却是没有把握；却只要是有丝机会我都会尽力去试的。

　　　　看到她朝这边走来，而我，只能淡笑地站在那里，她亦是挂着淡然地笑意，我却看出她的笑没落入眼底

　　　　今天的她略施粉脂，却掩不住那苍白的容颜，一身及地粉红装，让她清雅脱俗。她，瘦了好多，瘦得让人心疼，弄儿，你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想要拉你到身边细细询问，可是……

　　　　旁边的钰语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拉着我的衣袖轻轻摇晃，我满心厌恶，却没办法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抽出，只能用眼神示意她放手，她却倔强地不依，大众之下，我知道她的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寻着钰语的眼神看去，我看到了弄儿那让我魂牵梦扰的脸，我再次蹙眉，因为她的脸色比刚才明显又差了好多，唇色更白了

　　　　低首我掩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唇瓣，弄儿，此刻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心中，痛彻心扉，忍得如此辛苦

　　　　锋芒在背，我稳了稳心，重新抬起头，看向她，而她，已经福身，对炫王和皇后行礼，端庄典雅，言词得礼。我的弄儿一直都讨厌这些，如今却做这样的事，真的，不想，我只想要她开开心心地笑，大声说着自己的愿望，还有那率真的脸庞，只是，皇宫，从来不能这样，弄儿应该这样不是么？她只有这样才会少许多机会落人口舌，才会更加能保护好自己……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弄儿的率性我知晓，她不曾在意过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她，而弄儿为何会这样……我猛然抬眼看向弄儿，此刻她抬眼与思佳公主平视，看向思佳公主的眼，有怜悯，还有……恨……

　　　　恨！为什么会这样？

　　　　张了张嘴，我想叫她，话到嘴边却哽住了，现在，不适合

　　　　太后落轿；行礼恭迎

　　　　她与太后巧笑着答话，我却看出她那笑颜下寒冷的神色

　　　　太后赞成地听了她的话，回紫琼宫先休息，太后路过我身边，微笑地向我点头示意，我行礼，直起身，眼角触及到她因紧握而惨白的手，她未发觉，我却看到，她眼光扫过我被钰语紧抓的衣袖时，眼里有着嫉妒

　　　　窃喜，心里有着感动，弄儿，可是在为我而嫉妒？我不愿伤她，却很高兴能看到她为我而产生嫉妒的眼，也许，她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眼神，会给我如此大的欣喜

　　　　我看到她转身，旁边一个婢女伸手扶住她

　　　　我皱眉，以前，不都是那个叫清儿的宫女照料她的么？怎么会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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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在不断地错过、错过

　　　　我们总在自己的不知不觉中伤害别人，又被别人伤害

　　　　惊鸿一瞥，我就注定此生，在你眼中沦陷，你懂我，我亦明你

　　　　他们说：前世三百次回眸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其实，你和我，没有三百次的回眸，只消一眼，便成了一生

　　　　其实，你和我，不要什么擦肩而过，相遇瞬间，便会牢牢把握

　　　　我们，缘系缘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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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伍陆　为伊消得人憔悴（8）

　　　　“宣席大学士入御书房面圣！”

　　　　耳边传来尖细的嗓音打断我的思路，抬眼看向面前的德福，我点点头，跨步而出

　　　　“席公子！”

　　　　袖子被人拉了拉，我回头朝钰语点了点头，她无奈地松手，回头的那一瞬，我的眼，不由得向弄儿飘去，淡淡一笑，弄儿，我们要面对的，现在才刚刚开始

　　　　“皇上，席大学士来了！”

　　　　“宣！”

　　　　“是，席大学士，您请。”

　　　　“多谢！”

　　　　我颔首，向御书房跨了进去，这里，多久未入过了？十几年了

　　　　“臣，席桑，拜见皇上！”

　　　　行礼，我朗声道

　　　　坐在龙椅上的炫王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大学士不必多礼，赐座。”

　　　　摆手，炫王站起身，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尽现王威

　　　　“谢皇上！”

　　　　我直起身，座下，与弄儿相处太久，都有些沾染了她直截了当的行径了

　　　　“学士与丞相之女的婚事安排得怎么样了？有何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尽可说出来。”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谢吾皇厚爱！”

　　　　我抬眼看了看他，脸上挂着微笑

　　　　“哦？看来学士对这门婚事没多大异意，如此甚好。朕是看最近学士很是繁忙的样子，想若能帮到学士自是朕之乐意之极！”

　　　　“谢皇上，臣家中已有人打点好婚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我起身，打了个辑

　　　　“哈哈……好好好，学士的婚事朕还怕爱卿不如意，现在朕心里放心了。”

　　　　我微微笑着点头，不语

　　　　“学士，不必拘礼了，朕与学士年纪相仿，如此拘于礼束倒显得有些奇怪了。”

　　　　“臣，谢皇上垂恩！”

　　　　“朕一直以来好奇一个问题，试问学士，如若人拥有天下，要想满足一个人的需求，可难？”

　　　　他跺着步，明黄的靴慢步走着

　　　　“自是不难！”

　　　　我又笑，回道

　　　　“但如若此人还不满足，又是为何？”

　　　　突然，他沉声地问，声音却发冷

　　　　“人心？皇上，您要问的，可是人心？”

　　　　我摇头，继而又道

　　　　“人的心，却是别人给不了的，不管拥有什么，心，只属于自己，而给予，却只能给予生活的所需。人生在世，有多少自己在乎的，席桑也曾不断地给予过自己所能给予自己在乎的人能付出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忘了，那个人想要的，是什么。名利，钱财可以给予，独独人心，却是要用心却感受的。”

　　　　“人心？有江山，还不满足，人心，呵……朕还真是不明白！朕只知道，只要朕愿意，没什么东西无法满足”

　　　　他失笑地看着我，有丝鄙夷

　　　　“是，皇上拥有江山能给一切，而席桑，想给的，是她想要的。”

　　　　我低首，嘴角有丝浅笑

　　　　“哈哈哈……”

　　　　长笑过后，炫王转身复走立于案前

　　　　“席桑听旨！”

　　　　锐利地看着傲立着的我，沉声道

　　　　“臣，接旨！”

　　　　行礼接旨，心里不由得狂跳几下，炫王，你又想作甚？

　　　　“朕，特准席桑学士明日起，至成婚，不用上殿，在府中准备成婚事宜！

　　　　学士，如此，可好？”

　　　　心，一颤，炫王，你这是让我不能接近弄儿，你连我们能接近一点的机会都要折断

　　　　“臣，领旨谢恩！”

　　　　纵然不甘，却不得不谢恩，这一刻，我多想反驳于他，只是，炫王的狠，我从来都懂，如果我要相拒，他会做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还有十天，与钰语的婚期还有十天，我和她，还有十天，无法忍受，我也终得忍受

　　　　“好，那学士就好好准备成婚！”

　　　　他抚掌一笑，我起身

　　　　“臣，遵旨！”

　　　　“好了，学士下去，朕也该去看看母后了！”

　　　　他，笑得很得意，我的手，紧握着，躬身退了出去

　　　　炫王，这一切，你都想掌控，须不知，掌控了，并不代表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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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伍柒　为伊消得人憔悴（9）

　　　　还没到宫门，前方的钰语已经跑过来

　　　　“席先生，看到你出来就好了！”

　　　　迎向她微微发红的脸，我谈笑

　　　　“让你久等了！”

　　　　她哑然地看着我礼貌而生疏地微笑，双手惭惭紧握，一时无声

　　　　“走！”

　　　　能看出她有生气，我却是没办法去理的，对她越是有丝关心，她的希冀，便会越高，对谁，我都能冷漠，对你，却不行，弄儿

　　　　直至到府里马车都没有声音，我闭眼沉思，脑海里全是刚才见到她的身影，那个越加瘦弱的身影，脸上的苍白，让我的心一纠一纠的痛，这样的日子，真是难过，我们却还要过十天

　　　　“小姐，学士，到学士府了！”

　　　　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嗯！”

　　　　我睁眼，浮开车帘，下了车，钰语也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同我后面走来，钰语，你这又何必？

　　　　进了亭院，我又不由得走到了那片栀子花早已凋零的花丛中

　　　　“席桑！”

　　　　钰语在我身旁站定，柔声唤道

　　　　“小姐何事？”

　　　　我不舍地移开望着那些只剩深绿树叶的眼，看向她

　　　　“席桑，你能不能别跟我这般客气，我终会成为你的夫人！”

　　　　她突然无法忍受了般蹙起眉头

　　　　“让小姐不开心席桑在这赔礼了！”

　　　　我一辑手，依旧笑着

　　　　“是不是她？……你心里装着一个人……是不是她？”

　　　　咬了咬唇，她终于开口，眼里有茫然，有不确定，更多的，是怒火

　　　　“小姐说的，席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