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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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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诧异间,客栈掌柜已经走了出来,一边收拾着路边的桌椅及茶具,一边对长阳及顾婉卿道,“公子,姑娘,二位还是回去休息吧。边陲小镇不比内城,危险得很,尤其最近流民甚多,若一旦让他们破了城,可就不得了了。”

    “哪里来的流民?那些手拿武器的官兵就是阻止流民进城的?不安抚流民却刀剑相向,安国的府衙就不管吗?”长阳问道,声音里还带着隐隐的愤慨。

    都是寻常百姓,对于他们的苦,长阳自能感同身受。

    闻听此言,那掌柜“唉”了一声,“哪里是安国的流民,是从对面祁国卫都和周边的城镇来的,那些人到了白天就躲进深山里,到了晚上就来翻墙妄图入城,难缠的很!”

    祁国的人?二人越发上了心,莫非是因为金祁之战?却又说不通,金国夺得城池里并没有卫都乃至周边城镇。

    “祁国人怎么会到安国?还变成了流民?”长阳继续问道。

    那掌柜仔细端详了一下二人,问道,“听二位口音,是祁国人吧?来安国探亲还是游学的?或者是私奔?”

    这样的漫天猜测,让顾婉卿禁不住轻咳一声。

    长阳从善如流的回应,“是探亲的。”

    掌柜虽将信将疑,仍继续道,“想来二位多日未回祁了吧,竟不知祁国发生了数十年不遇的水患。啧啧,那水真大,冲得几万人无家可归啊。”

    顾婉卿心里一沉,屋漏偏逢连夜雨,祁国刚陷入战争,又遭遇洪灾,若不及时稳定民心,怕会成为祁国的劫数。

    可是,分明有哪里不对劲。

    “卫都与此处不过数十里之隔,既然水患数十年不遇,连卫都周边的城镇也遭了秧,为何安国却可以无恙?”顾婉卿问道,她知道那条河横贯安祁。

    听到顾婉卿的问话,掌柜“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是说不出的感激和庆幸,“小姑娘,如果可以,听大叔一句劝,留在安国吧。不是所有皇帝都向我皇一样,可以深入民间查探防护大堤的,我们这边的堤坝,别说数十年的洪水,就是百年、千年,我们也不怕。”

    连边境的百姓都念左煦的好,可见他做到了何种地步。

    躺在床上的顾婉卿,久久无法入眠。若不是城门紧闭,她定与长阳连夜回祁,为稳定民心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连日来的赶路,让顾婉卿疲惫至极,迷迷糊糊,渐入昏沉。

    “不好啦!流民闯进来啦!”外面,有人忽然大喊道。

    随即客栈里的灯火纷纷点亮,整个客栈顿时喧哗起来,中间夹杂着惊恐的叫声。

    顾婉卿披衣起身,门口“咚咚”的敲门声已响起,“姑娘,是我,长阳。”

    打开房门,但见他拎着包裹,神色焦急,“姑娘,不是流民,是一拨黑衣人,恐是冲我们来的,我故意说是流民好引起骚乱,咱们趁乱逃走!”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与长阳走出客栈时,外面已是刀光剑影,左煦带来的侍卫与黑衣人缠打在一处,而黑衣人的数量明显占压倒性地优势。

    侍卫头领李玉冲二人喊道,“我们顶住他们,你们快走!”

    可是,面对数倍于已的敌人,纵然刘玉等人全是精英,终双拳难敌四手。

    未及上马,那些黑衣人已发现了他们,不与安国侍卫多做纠缠,举着刀剑奔顾婉卿而来。

    然而,距顾婉卿还有数步的距离时,无数箭雨纷纷而下,那些黑衣人中,只要有人往顾婉卿的方向冲一步,便立刻会被箭射中黑衣人头领终是察觉到了异样,举起手势,示意停下手里的动作。

    不多时,更多的人举着火把将存活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明亮的火光中,那个人就那样出现,暗红色的披风在随风鼓动,森冷的杀意让他仿若修罗。

    “我说过,任何人不得伤她,违者,杀无赦!”

    看清来人是谁,黑衣人分明惊恐之极,忙不迭地跪倒在地,求饶道,“皇上,我等是奉高太傅之命行事,求皇上开恩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他却只是背过身去,挥一挥手,随着无数箭矢落下,四周再无声息。

    顾婉卿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左煦挺拔的身影,熟悉而陌生。

    熟悉的是,这个浑身布满杀意、残忍冷酷的男子,才是她以为的他该有的样子,就像他们初见时,他毫不犹豫地要拧断她的脖子一样,就像那个悬崖边,他要杀了她一样。

    陌生的是,在那之后,她再未见过这样的他,以致于她时时恍惚,险些忘了他的本性。

    结束了战斗,他起步离去。

    “左煦!”顾婉卿忽然唤道。她想问,他是为了救她专程赶来的吗?可是结果已显而易见,如果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又怎会出现得如此及时?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曾回头,不曾转身。

    只是停留刹那而已,便带着众人,径自离去,就像他从未出现一样。

    当顾婉卿的双脚踏上祁国的土地,当面对眼前的场景时,顾婉卿便知道,那掌柜所言非虚。

    卫都早已是一片荒凉,所有粮田被尽数冲毁,周边房屋无一处完整,到处都是残破的树枝、村民的衣物,甚至还有人畜被水泡胀的身体,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这里比掌柜说得更加可怕!

    道路凹凸不平,水坑积土处处都是,顾婉卿要极小心才能勉强走过去。

    “姑娘,”牵着马在前面开路的长阳忽然回头,递给顾婉卿一方帕子,“洪水过后,最是容易引发瘟疫,还请姑娘掩住口鼻。

    顾婉卿顺势接过,心口却忽然窒息。
………………………………

090救民水火(一)

    依稀想到多年前,她与母亲曾遇过的那场洪水,若不是她为丞相之女,想来那时她与母亲便已命丧九泉了。。しw0。

    百姓的性命当真如此轻贱吗?这样的情况,远在朝堂的凌亦辰可曾知晓?

    “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活人,想来幸存的都转移到周边受灾较轻的城镇去了,姑娘,这里无处可落脚,我们不如连夜赶路吧。”长阳问道。

    顾婉卿摇了摇头,“先去衙门看看,卫都潦倒到如此地步,官府何以不管不顾?”

    然而,卫都的衙门虽依稀能看清衙门的样子,也早已残破不堪。里面安静异常,无半点人的气息。

    顾婉卿心中不由叹息,想来洪水迅猛,官府的人也未能躲过。

    与长阳一道上马,往下个城镇而去,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驱马行了一夜,连过三座城池,均与卫都一般惨状,快到达第四处城门时,顾婉卿与长阳早已疲累不堪。

    一夜急行,两匹马也是累惨,任两人如何抽打,再是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无法,只得步行而去,幸而此处距城门不远,待天空泛出鱼肚白时,已可远远看见城门的影子。

    然而,当看见城门时,顾婉卿同时也看到了无数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却固执地守在城门下,翘首以盼。

    城门忽然开启,一个载着木桶的车在众多官兵的簇拥下,缓缓送出城外,每个官兵都拿着长枪,将枪口对准这些人,防止他们一个不注意,便冲进城内。

    距城门不远处,那车终于停下。其中一个官兵吆喝了一声,原本安静的众人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冲向木桶,其他官兵拿出鞭子不停抽打,也未能阻止已经饿到发疯的人群。

    “妈的!”为首的官兵忽然唾骂起来,明显被激怒了,“都不想吃了是吧,行,老子还不伺候了!弟兄们,给我倒了,不给他们点颜色,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不由分说,将木桶翻了个底朝天,桶里的东西流的满地都是,引得人群趴在地面,吮吸着夹杂着泥土的粥米,狼狈不堪。

    人群的窘样似乎极大地取悦了这些官兵,他们纷纷大笑起来,驾车离去。

    “此处天高皇帝远,官府自然松懈,这些官兵虽然态度恶劣,好在还是肯对这些流民施舍救助的。”长阳说道,分明底气不足。

    顾婉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粥米被泼洒的地方。

    那里因人群的蜂拥而抢已变得一片泥泞,顾婉卿依稀能辨认出,地上并无多少米饭,几乎全是米汤。

    天高皇帝远,便可如此鱼肉百姓吗?官逼民反,若这里当真发生叛乱,必与此地的官府脱不了干系。

    “姑娘不要太过伤心,小心伤了身体。”

    顾婉卿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的眼泪早已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爹快死了,求大家救救我爹,求求大家了!”不远处搭建的简易窝棚外,一个*岁的小男孩边哭边喊,他急得直跺脚,却无人回应。

    有人木然地看了一眼,有的人却看也不看,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画面,而在窝棚周边的人,却在自动自发地多远了些,唯恐沾染上什么一般。

    自身难保,谁还有力气拯救别人?

    然而,城墙上的官兵却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城门再次开启,那个倒下的人被官兵拖走,只留下那个被踹到在地的孩子,不住地哭泣。

    声音悲怆,无助而绝望。

    心中气愤,正欲上前阻止,胳膊却忽然被长阳拉着,“即使您过去也于事无补,姑娘还是当心自己的身体,若真有个闪失,草民万死。”

    顾婉卿终于回了神,是了,眼下这般处境,她救一个人并无多大的意义。为今之计,是发动官府的力量,恢复这些被洪水侵袭的城镇的元气。

    官府已然如此,她能靠的,不过是他们二人而已。

    她直视长阳的眼睛,语气坚定,“这些城池,是祁国的土地,城池里的百姓,是祁国的人民,本宫要恢复这里的安宁,不让祁人寒心,你,可愿意帮我?”

    她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皇后,此刻她说“本宫”,这意味着,她要承担一国之母的责任了。长阳的眼中只有敬服,“您吩咐便是,长阳都听您的。”

    顾婉卿掏出一叠文书,对长阳道,“仅凭我二人之力,想要让这几座城市恢复安宁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官府的势力。这是我的通关文牒和路引,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你拿给本县的县令看,让他去找大夫,越多越好,另外务必筹集到草药、粮食、帐篷。”

    长阳迟疑,“姑娘,此处距京城千里之遥,您现在便暴漏身份,若被有心人知道,草民恐怕会对您不利。”

    顾婉卿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照做便是,只是……”说到此处,不免担心。

    想法是好的,然而她虽为皇后,也不过是一宫之主而已,并无权干预政事,即便是县令,也未必会卖她面子。

    长阳通透,自然知道顾婉卿心中所想,“姑娘放心,长阳在此立军令状,命令既下,使命必达!”

    动身往城门走去,然而刚走了几步,顿觉异样,“姑娘不同我一起回城?”

    顾婉卿的目光落向不远处那个无助哭泣地孩子身上,心里犹如刀割,她摇了摇头,对长阳道,“我略通歧黄之术,留下来可以做些事。筹集那些东西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长阳顿时紧张起来,他返回顾婉卿身边,满脸的不赞同,“姑娘,这太危险了,凤体要紧,您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啊。”

    顾婉卿没有看他,只把投向远处,“多年前,我曾经也遭过此难,落到同他们一样的境地,若不是被父亲找到,今日还有什么凤体?”

    眉眼一冷,顾婉卿道,“长阳,你现在回城,这是命令!”

    南城门已被完全封闭,长阳不得不绕到北城门,也因而彻底地离开了顾婉卿的视线。

    顾婉卿轻轻呼出一口气,一切挑战才刚刚开始!

    走向那个已经哭到哽咽的孩子,他瘦的不像样子,脸上满是泥土,只露出一张黑漆漆的眼睛,惊恐绝望。

    顾婉卿掏出手绢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痕,“你叫什么名字?”

    他却忽然避开,抽噎着说道,“姐姐,不要脏了你的手帕。”

    懂事而乖巧,让顾婉卿越发心疼。

    “我叫小生,姐姐可以救救我爹吗?那些戴帽子的人把我爹带走了,他们要杀了我爹,姐姐,求求你救救他。”

    拉男孩起身,顾婉卿道,“他们把你爹带到哪里?你知道吗?”

    手指向东边的地方,“那边有个镇子,好多晕过去的叔叔伯伯都被带到了那里,可是进去的,没有一个出来过,我之前偷偷去看过,门口有好多戴帽子的人看着,不让我进去。”

    好多晕过去的人?顾婉卿心里一惊。

    急忙将小生的手放在一处平地,手指搭上他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婉卿的脸色渐渐沉重。

    让小生伸出舌头,但见舌苔惨白像堆积了粉面一般,“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身子疼、头疼,喉咙干,有的时候还时冷时热?”顾婉卿问道。

    小生轻咳了一声,点头回答,“晚上睡在外面,爹说可能是受了风寒,忍一忍就过去。”

    “你爹也和你一样?”

    “是,一直都这样,只方才忽然说难受,就晕过去了。”说到此处,想到生死不明的父亲,呜呜大哭起来。

    顾婉卿闭了闭眼,心中长叹。

    怕什么,来什么!

    难怪那些人会被扔进一个镇子里关起来,原来,官府是下定了心思,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瘟疫!可怕的瘟疫!

    上一次瘟疫还是发生在四十年前,凌亦辰父亲初登大宝之时,那场瘟疫带走了数十万人,甚至传入军营,使得兵力锐减,军心不稳,也给了金国可乘之机。

    那场瘟疫以及其所带来的战争,打得本国富民强的祁国几十万未能恢复元气,直到如今,仍为三国中最弱的一方,为安金鱼肉。

    所以如今的官府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在金国与祁交战的时刻,宁可舍弃几座城池,也决不能让瘟疫传遍祁国。

    这就是现实,上万条生命也不能与之兑换的现实。

    然而,这现实既然让顾婉卿看到,便绝不会弃之不顾。

    “小生,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受了这样的风寒?”虽这样问,顾婉卿心中却已有预期,洪水过后,人畜的尸体未行掩埋,饮食也未经处理,加上这些人没有居所、顿顿忍饥挨饿,身体根本没有抵抗瘟疫的力气。

    小生擦了擦眼泪,“这几日生病的人好多,晕过去的也越来越多。”

    如今,草药未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顾婉卿只能算半个大夫,绝不敢冒险进镇子里探病。为今之计,只能抢占时间,先保城外这些无病或病情比较轻的,防止瘟疫扩大。
………………………………

091救民水火(二)

    依稀想到多年前,她与母亲曾遇过的那场洪水,若不是她为丞相之女,想来那时她与母亲便已命丧九泉了。本文由 。。 首发

    百姓的性命当真如此轻贱吗?这样的情况,远在朝堂的凌亦辰可曾知晓?

    “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活人,想来幸存的都转移到周边受灾较轻的城镇去了,姑娘,这里无处可落脚,我们不如连夜赶路吧。”长阳问道。

    顾婉卿摇了摇头,“先去衙门看看,卫都潦倒到如此地步,官府何以不管不顾?”

    然而,卫都的衙门虽依稀能看清衙门的样子,也早已残破不堪。里面安静异常,无半点人的气息。

    顾婉卿心中不由叹息,想来洪水迅猛,官府的人也未能躲过。

    与长阳一道上马,往下个城镇而去,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驱马行了一夜,连过三座城池,均与卫都一般惨状,快到达第四处城门时,顾婉卿与长阳早已疲累不堪。

    一夜急行,两匹马也是累惨,任两人如何抽打,再是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无法,只得步行而去,幸而此处距城门不远,待天空泛出鱼肚白时,已可远远看见城门的影子。

    然而,当看见城门时,顾婉卿同时也看到了无数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却固执地守在城门下,翘首以盼。

    城门忽然开启,一个载着木桶的车在众多官兵的簇拥下,缓缓送出城外,每个官兵都拿着长枪,将枪口对准这些人,防止他们一个不注意,便冲进城内。

    距城门不远处,那车终于停下。其中一个官兵吆喝了一声,原本安静的众人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冲向木桶,其他官兵拿出鞭子不停抽打,也未能阻止已经饿到发疯的人群。

    “妈的!”为首的官兵忽然唾骂起来,明显被激怒了,“都不想吃了是吧,行,老子还不伺候了!弟兄们,给我倒了,不给他们点颜色,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不由分说,将木桶翻了个底朝天,桶里的东西流的满地都是,引得人群趴在地面,吮吸着夹杂着泥土的粥米,狼狈不堪。

    人群的窘样似乎极大地取悦了这些官兵,他们纷纷大笑起来,驾车离去。

    “此处天高皇帝远,官府自然松懈,这些官兵虽然态度恶劣,好在还是肯对这些流民施舍救助的。”长阳说道,分明底气不足。

    顾婉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粥米被泼洒的地方。

    那里因人群的蜂拥而抢已变得一片泥泞,顾婉卿依稀能辨认出,地上并无多少米饭,几乎全是米汤。

    天高皇帝远,便可如此鱼肉百姓吗?官逼民反,若这里当真发生叛乱,必与此地的官府脱不了干系。

    “姑娘不要太过伤心,小心伤了身体。”

    顾婉卿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的眼泪早已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爹快死了,求大家救救我爹,求求大家了!”不远处搭建的简易窝棚外,一个*岁的小男孩边哭边喊,他急得直跺脚,却无人回应。

    有人木然地看了一眼,有的人却看也不看,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画面,而在窝棚周边的人,却在自动自发地多远了些,唯恐沾染上什么一般。

    自身难保,谁还有力气拯救别人?

    然而,城墙上的官兵却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城门再次开启,那个倒下的人被官兵拖走,只留下那个被踹到在地的孩子,不住地哭泣。

    声音悲怆,无助而绝望。

    心中气愤,正欲上前阻止,胳膊却忽然被长阳拉着,“即使您过去也于事无补,姑娘还是当心自己的身体,若真有个闪失,草民万死。”

    顾婉卿终于回了神,是了,眼下这般处境,她救一个人并无多大的意义。为今之计,是发动官府的力量,恢复这些被洪水侵袭的城镇的元气。

    官府已然如此,她能靠的,不过是他们二人而已。

    她直视长阳的眼睛,语气坚定,“这些城池,是祁国的土地,城池里的百姓,是祁国的人民,本宫要恢复这里的安宁,不让祁人寒心,你,可愿意帮我?”

    她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皇后,此刻她说“本宫”,这意味着,她要承担一国之母的责任了。长阳的眼中只有敬服,“您吩咐便是,长阳都听您的。”

    顾婉卿掏出一叠文书,对长阳道,“仅凭我二人之力,想要让这几座城市恢复安宁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官府的势力。这是我的通关文牒和路引,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你拿给本县的县令看,让他去找大夫,越多越好,另外务必筹集到草药、粮食、帐篷。”

    长阳迟疑,“姑娘,此处距京城千里之遥,您现在便暴漏身份,若被有心人知道,草民恐怕会对您不利。”

    顾婉卿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照做便是,只是……”说到此处,不免担心。

    想法是好的,然而她虽为皇后,也不过是一宫之主而已,并无权干预政事,即便是县令,也未必会卖她面子。

    长阳通透,自然知道顾婉卿心中所想,“姑娘放心,长阳在此立军令状,命令既下,使命必达!”

    动身往城门走去,然而刚走了几步,顿觉异样,“姑娘不同我一起回城?”

    顾婉卿的目光落向不远处那个无助哭泣地孩子身上,心里犹如刀割,她摇了摇头,对长阳道,“我略通歧黄之术,留下来可以做些事。筹集那些东西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长阳顿时紧张起来,他返回顾婉卿身边,满脸的不赞同,“姑娘,这太危险了,凤体要紧,您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啊。”

    顾婉卿没有看他,只把投向远处,“多年前,我曾经也遭过此难,落到同他们一样的境地,若不是被父亲找到,今日还有什么凤体?”

    眉眼一冷,顾婉卿道,“长阳,你现在回城,这是命令!”

    南城门已被完全封闭,长阳不得不绕到北城门,也因而彻底地离开了顾婉卿的视线。

    顾婉卿轻轻呼出一口气,一切挑战才刚刚开始!

    走向那个已经哭到哽咽的孩子,他瘦的不像样子,脸上满是泥土,只露出一张黑漆漆的眼睛,惊恐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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