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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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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四面点火,左弘早已疲于应对,因而这三个月,顾婉卿才能安然度过。
“姑娘,长阳公子和青城公子求见。”门口处,华景上前禀报道。
华景当年曾是恭亲王府的侍卫统领,五年前受封念茹和高卓等人的命令刺杀顾婉卿,后被顾婉卿招到自己麾下。五年里,顾婉卿不问世事,华景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顾青城东奔西走,如今顾婉卿归来,他们便贴身保护她。
顾婉卿仍就翻着手中的书,头也未抬,口中道,“让他们进来。”
“长姐!”未见其人,已闻顾青城的声音响起,自归安以来,他似乎心情大好,言语间尽是兴奋之意。
顾婉卿抬头时,两人已走到近前。顾婉卿招了招手,华景识相的关上房门,让这屋内只剩下这三人。
“长姐放下医书,拿起兵书,青城竟一点也不觉得违和,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想来长姐天生便该是统兵之人。”顾青城看着顾婉卿搁置在案几上的兵书,不禁道。
自入奈良,城中大小事宜一直都是长阳出面处理,顾青城辅助,顾婉卿从未露面过,只每日晚上招二人过来,商讨议事,出谋划策。
顾婉卿只是笑,为两人倒上热茶。
“我让你们做的事,如今可有眉目了?”她问道。
顾青城自是忙不迭地点头,“招兵之事,进展顺利。周边农民起义越发频繁,百姓无法耕种,致民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奈良城本就安稳,加上我们征兵条件优渥,几乎不需要我们号召,一传十十传百,三个月内,就有近万人应征入伍。”
长阳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想过安国会很乱,着实没料到安国已乱到如此地步,但奇怪的是,安国多是外围混乱,至今也没有任何一股势力靠近京城的。”
这种乱,有迹可循,并且循序渐进,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安国土地外围肆意搅动,然而那双手若想让这混乱终是,似乎也并不难。
提到此处,长阳眸中越发兴奋,“姑娘,您将城中权贵世族的土地收回来,均分给奈良百姓,此举广得民心,如今周边有三座城池的百姓杀了当地的贪官,意图归顺呢!”
“若长此以往,我们哪还用什么兵啊,我们只要坐在这里,自会有人将城池送到我们手中。”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计策良,无论如何,自顾婉卿入安以来,所有的进展都是意料之外的顺利,顺利到久经世事如长阳,也几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太过顺利,未必是好事。
自古以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的顺利,太容易将人麻痹。
“还听到其他的消息吗?”顾婉卿问道,眼中并无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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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接受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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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冷静,让长阳也立时收敛起来,他规矩回答,“周边起义之事频发,还有地方势力冒头,据可靠消息,左弘已派兵四处围剿了。”
在星星之火未成燎原之势时扑灭,自然是左弘的首选。
顾婉卿只等着围剿的消息,同时长阳和顾青城部署准备,左弘这一番强攻,怕是避不开了,顾婉卿只希望这场硬仗来得晚些,给她留出时间,让她的队伍更加壮大。
然而,顾婉卿万没有留到,在围剿的消息传来之前,她却听到另外一个消息,且从一个故人之口。
“招安?”县衙府内的大堂上,长阳讶然面对着安国使臣。
“是!”温然断然回答。此温然就是当年与顾婉卿为临,后来凭科举入仕的温然,此人博闻强识,颇受左弘重用,如今已被左弘提拔为安国从三品鸿胪寺卿。
他自然是认识顾婉卿及顾青城的,所以二人躲在里间,只让长阳与其交涉,没想到,他一出口,便是这样的字眼。
满庭哗然,长阳坐在正前方,更是毫不掩饰的嘲弄,“草民不是很理解大人的意思,大人的招安指的是……”
“接受朝廷的安置,听朝廷的命令,不与朝廷为敌!”大敌当前,温然再不是当年的书生之气,他从容回答,气势凛然。
“若我们不肯接受朝廷的好意呢?”长阳看着堂下之人,越发的不以为然。
温然更是不将长阳放在眼里,他一拂衣袖,朗声道,“不接受,便形同造反!温某有言在先,来日大军攻城时,莫怪温某没有提醒过先生!”
两个人,都卯足了劲,不打起来已是不易,偏生此时,还有人火上浇油,“长姐,今天这小子落在我们手里,偏生又是为了招安来的,我们干脆就别让他回去了!昔日他那般辱长姐,今天就让他为那日付出代价!”与顾婉卿同在里间的顾青城低声道,眼睛看向温然,泛着嗜血的杀意。
顾青城到底还是对当年温然说自己以色侍君之事难以忘怀。
尚未等顾婉卿说话,长阳已然发了狠,“来人啊,将这厮拿下!趁安军没有攻城,我们就先拿他来祭旗!”
随即,三五个属下便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已将温然捆绑在地,温然一介书生,自是不敌,只能任由他们捆着他。
“长阳动作倒是快!”顾青城低声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顾婉卿没有说话,只透过窗扇的缝隙,观察着大堂里的形势。
长阳本是盗匪出身,他的一众亲随下属自是凶神恶煞,“跪下!”其中一人道,见温然不从,便强行按住他的身体往下压。
温然虽弱,骨气倒是硬得很,他咬着牙关,暗中较劲,说什么也不从。
长阳的亲随自不是吃素的,猛踹温然膝部后侧,随着“咚”的一声,温然已跪倒在地,那清脆的声响让顾婉卿不禁微微蹙眉。
温然吃痛,额头顿时有冷汗涌出,他轻呼一口气,却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身体越发笔直。
文人的气节在他身上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可对于长阳手下的一众土匪,着实难以理解他这种铮铮铁骨,不仅如此,这样的姿态,引得这些人越发下起狠手。
“咚!”又是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显然不轻,温然跪倒后缓了许久,都没能站起来,那些下属再不给他机会,一个个顺势按压住他,让他整个人匍匐在地。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今日出这一口气,三日后,安国的大军便直逼奈良,你以为以你们最多不过数千人的兵力,能抵挡得住安国十万大军吗?”
长阳也是文人,对温然气节到底是起了敬佩之心,他走下堂来,姿态已缓和了许多,“大人何意?如今安国四处灭火,哪还有心思对付我们?何况我们占尽地势,这么难啃的一块骨头,安国皇上难道不该放在最后?”
“原本是的,只是你们杀了我这个使臣,便相当于打了安国朝廷的脸,你觉得同样是灭火,安国皇上是先灭离自己很远的,还是先灭马上就要烧到自己眉毛的?”
这也正是温然敢只身前来的理由,安国近些年虽衰退许多,却远未到连这样一个势力也啃不动的地步,长阳若是有一点脑子,是绝不敢也不该动他的。
其中轻重,长阳自然分得清。
“安国的皇上也派人去招安了别的势力吗?”长阳问道。
温然斜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人。
长阳会意,让他们退到一旁,由着温然起身,便听他道,“虽是反贼,到底当年也是安国的良民,我皇有好生之德,愿劝所有被怂恿走上歧途的百姓都能迷途知返。”
得到肯定的答复,长阳继续道,“别的势力都是什么态度?他们都接受了?”
温然道,“有远见之人自会接受,目光短浅者,本官也无能为力,他日也只能怨自己福薄而已。”
若论能言善道,温然绝对算得上其中翘楚。顾婉卿笑了笑,她看着温然,眸中难得露出一丝欣赏。
“我知道了。”长阳回答,让属下看着温然,他自己已退到里间,对顾婉卿拱了拱手,“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答应他啊!”顾婉卿脱口而出,无丝毫犹豫。
眼下,瞠目之人,顿时换成了长阳和顾青城。
“长姐,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吧!我们才刚开始!就这么归了安国,以后安有出头之日?何况,我们是反贼出身,他们真的会放过我们?”顾青城已忍不住道。
还是长阳最了解顾婉卿,他拉了拉顾青城的胳膊,“姑娘定有打算,让姑娘说完。”
顾婉卿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再确定无人能听到几人的言论后,这才坐在一旁软榻上,对二人道,“你们觉得,若安军大肆攻奈良,以我们的兵力财力,我们能抵抗多久?”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长阳如实道,“能抵抗半日,已是侥幸了!”
顾婉卿点了点头,继续道,“以我们眼下的实力,敢于与安军抗衡,也不过是因为安国四下大乱,安军主力都用来克强敌,一时还无暇对付我们这些散兵而已。”
“我知道了,我们早晚也会做大,一旦我们做强,迟早会将安军的视力引过来,毕竟树大招风,若我们使用缓兵之计,假意投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大自己。”长阳接道,心中已然清明。
顾婉卿微微一笑,二人双双看向顾青城。
顾青城依然困惑,“安国皇帝不是傻子,我们如果投诚了,必然处处受他限制,他怎么会允许我们做大?”
“他自然不会允许。”顾婉卿娓娓说道,“这也正是我们投诚的条件,我们依旧在我们这一方天地,并帮朝廷剿灭叛贼,不与朝廷为敌。”
“你以为只有我们在用缓兵之计吗?安军也在用,眼下他们能稳定一方势力自然稳定,能顺势拉拢更是好事,但他们不会信任我们,正如我们也不是真心归附一样。迟早,我们都会兵戎相见。”
温然离开时,已是日暮。他接受了长阳提出的条件,仍允许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且不会对外告知他们已被招安的事,以便于他们行事。
顾婉卿看着温然,心中暗叹,若有朝一日得胜还京,她定要向左煦谏言,此人足够勇敢机智,可委以重用。
有了投诚这个障眼法,临近三座意图归顺的城池也被顾婉卿顺利收入囊中,眼下顾婉卿的手里已坐拥四座城池,城中百姓愈数万人之多。
喜事自然不只这一件。
顾婉卿正与属下议事时,忽听人禀报,说有一男一女求见长阳公子,待长阳将此二人带到顾婉卿面前时,顾婉卿不禁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是展奇和玉芝。
数月前,玉芝身受重伤,顾婉卿和左煦便让展奇照看着她,他们夫妻二人则先行离开。眼下,顾婉卿围着玉芝上下打量,又伸出手搭在她的脉上,“脉象和缓,看来身体果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玉芝在顾婉卿面前转了一圈,“本就无大碍,早就好了!”
“我和展奇都找姑娘和先生一个月了,听说先生和嫣儿被左弘软禁于恭亲王府玲珑筑内,我二人特来寻姑娘,哪知到处都无姑娘的消息,后来还是听人说有一个叫长阳的占了奈良四城,我们便试探着过来问问。”
早在安国时,展奇和长阳虽未说上过话,彼此之间却也是识得的。展奇知道长阳是顾婉卿的亲信,再联想到奈良四城的局势,便估摸着顾婉卿应是在这里。
顾婉卿便笑了起来,“长途跋涉,该是累了吧,我让人布置了房间,你们快去休息!”
两人自是不从,“先生已让人传信与我二人,嘱托我们务必保姑娘万全,我们不累,姑娘有事,但请吩咐便是。”展奇道,眼中自是敬服。
左煦明明被软禁,却能知道他二人动向且能传书于他们,以他的本事,他眼下的状况,想来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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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势力权衡(一)
奈良县府衙内,此时此刻,早已吵成了一锅粥。
奈良四城让顾婉卿的势力瞬间壮大,而权责归属随着势力的增加,成了眼前迫在眉睫的大事。
顾青城第一个站了出来,“长姐本为皇后,何况长姐夫在民间仍有声望,以先皇左煦的名义称帝,以剿灭叛臣的名义入京,长姐登高一呼,定可得天下响应。”
长阳坐在另外一侧,他摇着头,明显的不赞同,“还不是时候,我们虽坐拥四城,与安兵对抗仍是蚍蜉撼树,何况,纵然我们名正言顺又如何,若骤然称帝,其他势力也会将矛头对向我们。”
眼下议事的,除了顾青城和长阳,还有展奇和华景。
势力越大,顾婉卿越需要更多的人手,展奇和华景都曾担任过侍卫统领,掌管一众护卫,多少有管理之能。
顾婉卿的视线看向展奇,征询着他的意见。
便听展奇道,“长阳说得在理,我们才刚获得安国朝堂的信任,不宜冒然与之对抗,称帝虽是早晚的事,然迟些总比早些更为妥当。”
“华景怎么看?”顾婉卿问道。
华景思虑一番,冲顾婉卿抱拳,“回姑娘,属下同意长阳公子的意见。”
顾婉卿放下茶盏,已拍了板,“既然如此,少数服从多数。即日起,我为副城主,你们四个为分城主,各自掌管城池,听凭城主及分城主调遣。”
顾婉卿将自己封为副城主,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的,他们都知道,这城主之位虽眼下空悬,但早已有主。
只是,分城主……众人不解其意,皆看向顾婉卿。
顾婉卿解释道,“眼下四城,你们各主一城,以便分散兵力,不让敌人看出我们真正的实力。大方向上,我会派人以密信传达,各城内部事务我不会过多干涉。”
这算是将权利整个下放到四人手中,于公于私,他们自然都很高兴。
“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屋中众人顿时警觉地看向门外。他们已经下令有要事商谈,若不是发生了大事,外面的人是绝不敢敲响这门的。
如众人所料,来的,自然是不速之客。
但见一个身着宫服的男子昂着头走了进来,眉宇间自是一股子不屑,他斜着眼,操着尖利的嗓音,问道,“何人主事?”
顾婉卿和顾青城都已回避,长阳自然站了出来,“是我!”
那男子仍就是一副眼高于顶的姿态,“皇上有旨,怀南王左哲已率残部向奈良方向逃窜,皇上要尔等务必拦截于他,将他在此处诛杀,不得有误!”
“是!”长阳答应得甚是痛快,顺手从怀里掏出几锭纹银送到传信之人手中,“大人一路奔波,甚是辛苦,这些请大人喝杯茶,还请大人不弃。”
几锭银子顿时让来人的神色缓和许多,他轻哼一声,“还是你识相”,便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这个旨意下来,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他们本就是炮灰,左弘理应让他们冲在前面,左右胜败都是两方势力折损,于左弘有利无害。
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却也知道,圣旨已下,若不听从,便是公然抗旨,一旦抗旨,他们投诚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副城主,我们怎么办?”长阳问道,众人都看向顾婉卿。
顾婉卿一时也没有良策,她招了招手,将众人引到沙盘上,指着怀南王左哲所在的位置,与大家一起整理思路。
“怀南王与左弘交战数月,最终力有不逮,因而率残部向北逃窜,那么,他途经奈良,目的是要去向何处?”
奈良往北,是两条路,一条是鲁北,一条是湘西,而这两方势力都是反叛势力中较大的几股,至少都有公然与左弘叫板的底气。
顾青城接道,“他是去求助的,鲁北也好,湘西也好,只要与他们汇合,左弘就奈他不得。”
顾婉卿点头,“与他们汇合,就会壮大这些叛军的势力,也会吸引左弘的目光,所以这个人,我们不动。虽然不动,但至少要做做样子。”
“鲁北势力最大,且与湘西的首领为叔侄关系,我们便堵死左哲前往湘西的路,将他引到鲁北。青城,你有领兵经验,这件事你去做,记住务必要做足追兵的派头,你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杀不了他,而是故意放他走的!”
“展奇,你和我去他毕竟的路上等他,我要会一会这个人,日后或许有用!”
“是!”众人纷纷领命退下。
玉芝已候在一旁多时,见众人退散,便走上前来,为顾婉卿披上风衣,又将屋中的炉火拨弄得旺旺的,“姑娘,下雪了,小心着凉。”
“下雪了?”顾婉卿有些愣怔。她匆忙走到屋外,看着雪花飘落而下,落在脸上,身上,带起丝丝凉意。
“是了,才入冬啊!”她幽幽轻叹,看向苍茫的天空,裹紧了身上的衣衫,“还有半年,玉芝,还有半年,我才能见到他们呢!”
玉芝拉住顾婉卿,这才发现顾婉卿的整个手都是冰冷的。这般瘦弱的身躯,是如何支撑起那般强大的势力,玉芝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疼。
“只有在想念先生和嫣儿时,姑娘才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夫人,平时,玉芝几乎都要忘了,姑娘乃一介女子。”
由着玉芝将自己带进屋子里,将手置于炉上烘烤多时,才觉得双手连同身子也暖和了许多。看着炉中火焰,她轻声道,“那是我和他共同选择的路,便是跪着,也要走完。何况,他已为我铺平了前程,我走得并不吃力,所以,我更加不能辜负他的用心。”
玉芝为顾婉卿倒上一杯她惯常爱喝的碧螺春,自己则坐在下方,对顾婉卿道,“此番功成,整个天下都会对姑娘另眼相看,他日千秋记载里,也必有姑娘一笔,有这样的人生,那是多少女子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有些女人,倾其一生都在困守一方天地,倾其一世,都在为一个男人拼力厮杀,唯有姑娘,凭借自己的能力,与自己的夫君携手并肩,驰骋整个天下!玉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反,玉芝敬佩姑娘!”
雪,下得越发大了。
到了日暮十分,整个世界已是一片苍茫的白色,唯有路边的一处亭子旁,行人和马匹的痕迹让这片白色不再纯粹,略有突兀。
而这样的色泽在这荒无人烟的旷野中出现,让经过此处之人越发感觉到古怪。
“王爷,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左弘的人就追上来了,这雪天虽难行,我们的痕迹也暴漏了!”有属下冲怀南王左哲禀报道。
左哲眼下只剩数千人而已,这是他培养多年的精英。可是如此关键时刻,他却让所有人止步不前,只专心地看着前方那处亭子。
亭子的四周被帘子遮住,里面丝竹阵阵,鼓乐声声,左哲凝神,神色忽然一凛。
“你听里面弹的是什么曲子?”
那下属出身军营,对这种风雅之事自是一窍不通,他只是焦急地看着左哲,不明所以的样子。
曲子由急促紧张到慷慨悲壮,显然有所寓意。左哲的神色越发僵硬,竟隐隐还带着悲凉,“是四面埋伏!我命休矣!”
正绝望间,帘子忽然被拉开,左哲的视线中,但见一女子手抱琵琶,对着自己扬眉浅笑。那亭子有许多人,可是夜幕中,雪光下,只有这女子最是从容耀眼,左哲只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皇后娘娘!”他惊呼道,整个人已不自觉地下了马,跪倒在地。他自然是认得顾婉卿的,五年前的那场大婚,顾婉卿早已因“祸水”而扬名。
他这一个动作,让他身后的诸人也顺势跪了下来,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一时之间,整个满山旷野中,便只有雪落声簌簌而下。
“五年了,不想今日,怀南王还识得本宫,并且仍认本宫为后!”顾婉卿称呼自己为“本宫”,这就意味着,怀南王面前,她是皇后。
世人面前,她可以是城主,唯独此人面前,她必须是皇后。
只有皇后,才可以借用当年左煦十余年杀伐征战的威仪,只有皇后,才有资本与这些自诩为先皇血脉的左家亲王交涉。
毕竟这些亲王就算再努力,世人仍知他们是谋反,唯有左煦,就算他不是左家人,只要他稍加矫正,凭借他昔日的威望和地位,世人才会相信。
“皇后娘娘言重了!”左哲寒暄道。
他这一跪,跪的自然不只是顾婉卿,他视线向后,在每一个跟着顾婉卿而来的侍卫脸上逡巡,他随即问道,“皇后娘娘没有跟皇上在一起?”
顾婉卿走过去,虚扶一把,让他起身,“怀南王平身,素闻怀南王早年征战,伤了腿,每至阴天下雨之时,便疼痛难忍,本宫特准备了几副草药,还请怀南王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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