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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满天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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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淦棠忙笑嘻嘻地说:“您放心,保健医生的事我来办。”
第十九章5
理疗科的梅医生痛哭着来找张继军。她三十来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乌黑的齐耳短发裹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儿,白皙得如同象牙,两腮泛着淡淡的红晕,最动人的是她的一双眼睛,细长的睫毛下,清清盈盈如两泓流动的湖水,是医院出了名的美人。她是一个恬静、温和的女性,是谁得罪了她呢张继军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谁欺负你了”
“我不去了,我坚决不去了”梅医生没头没脑地说。
张继军被弄糊涂了,“怎么回事呢你到哪里去呢”
梅医生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你们领导为了讨好上司,不管女医生死活,硬把人往火坑里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慢慢地抬起头,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语无伦次地道出了原委。徐淦棠找她谈话,要求她定期上门为叶市长做保健理疗。她一开始不同意,正规医院理疗科哪有上门服务的呢徐淦棠跟她说这是政治任务,光荣而特殊,她必须接受。如果她不去,对将来评职称就有影响了;如果她去了,任务完成的好,将来晋级提拔都可以优先考虑。在徐淦棠的威逼下,她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最后还是点头了。
梅医生说着,又哭起来,一串串的泪珠顺着她的两颊落下来,浸湿了她的衣襟。她说,以为市长那样级别的领导,又有腰腿病,只要尽心尽力给他做好治疗,就能让他满意。哪知道姓叶的根本就没病,理疗是假,图谋不轨是真,先是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后来就动手动脚,她死活不从。
徐淦棠还威胁说市长对她不满意,要她改善服务态度,不然就处分她。昨天她又去给做理疗,姓叶的好像喝了点酒,没做两分钟,就硬把她往床上抱,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她被逼急了,咬了那畜牲一口,才得以脱身。徐淦棠还威逼她去道歉。
“这些王八蛋,还有党纪国法吗”张继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猛地站起来,因为愤怒,他的声音都变调了,“他们还有人性吗公然调戏女性,我要告他们”
张继军安慰了梅医生一番,让她安心回科里上班。然后,他怒不可遏地让季德泉去找徐淦棠。季德泉打徐淦棠的手机,没人接,围着医院找了一圈,各科室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他的影子。正着急,徐淦棠从大门外回来了,肩上还张扬地扛着一把青铜剑。季德泉迎上来,“你到哪里去了,张院长找你有急事呢。”
徐淦棠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季德泉,气哼哼地说:“我到哪里去需要给你请假吗我到古玩市场给叶市长买古董去了。喂,他找我什么事”
季德泉不满地回敬了一句:“张院长找你有什么事,难道要告诉我吗”他受够了他的气,也开始不买他的帐了。
徐淦棠在心里骂了一声:“狗仗人势”不敢耽搁,直接扛了那把青铜剑,急急忙忙往张继军办公室赶去。他推开门,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院长,您找我我出去给叶市长买了这把”
“**的,你少在我跟前提姓叶的”张继军连粗话都冒出来了,他真想夺过那把剑,把这些恬不知耻的家伙都斩了。
徐淦棠吓得缩了缩脖子:“院长,出了什么大事”
张继军瞪了他一眼,疾言厉色地说:“什么大事小章差点出人命,你还想再搞出人命来你们这些两条腿的畜牲,活着就是为了糟蹋无辜吗为什么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你瞒着我干的那些好事,我都一清二楚,还没找你算帐,你以为攀上了那狗屁市长就可以为所欲为越来越猖狂,越来越不像话,连天理良心都让狗吃了,硬要逼良为娼。你还想当正院长,我告诉你,妄想你们这种祸害不除,我这个知情人就是对党犯罪、对人民犯罪我要把你们这些罪犯送上法庭你转告姓叶的,他敢污辱我的医生,我就敢拉他下台。党性保证,我就是不当这个院长,也要将你们的丑行大白天下,也要与你们这帮败类斗到底”
张继军一顿劈头盖脸之后,猛踹了徐淦棠一脚,“滚你妈的蛋,别脏了我的眼”
第二十章1
张继军满腔义愤地给市委周书记写信,揭露叶荐球和徐淦棠的丑恶行径。自此,正义与邪恶公开的、尖锐的白刃战拉开了序幕。
接连落了几天雨,天空没有丝毫的晴意。
一场灾难悄无声息地降临了。蕙兰头晕得更频繁了,她还经常发热、咳嗽、浑身乏力,有时早晨刷牙时牙龈还会出血。吃过一段药以后,她的病不但没有缓和,而且脖子上还出现了红疹状的小斑点。这天,客厅里飞进了一只苍蝇,嗡嗡地响,蕙兰起身打它,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角上,腿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紫斑。张继军的心“咯噔”一紧,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疼地问:“痛吗”
蕙兰懂事地摇摇头:“擦了一下,不要紧的。”
他仔细察看着女儿腿上的紫斑,发现紫斑周围也有隐约的小红点,心渐渐沉下去了。自己是医生,怎么对女儿这么粗心呢为什么没早点给她做做检查呢
张继军竭力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敢将自己的怀疑告诉郝秀莲,怕她承受不了。吃饭的时候,蕙兰给他斟上了一杯连瑶黄酒。平常,这是他们一家人最温馨的时刻,父女两人打开了话匣子,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着,有时还会辩论起来,一顿饭要吃将近一个小时。郝秀莲戏称这是他们家的“餐桌论坛”,这种“餐桌论坛”也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天伦之乐。今天,张继军闷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只吃了不到半碗米饭,就把碗放下了。郝秀莲见他这般模样,有些纳闷,忙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继军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昨晚开通宵赶材料,有些疲劳。”怕引起她们母女怀疑,他又补充道,“唉,我让徐淦棠这些人气坏了。”
郝秀莲关切地说:“与坏人斗争也要注意身体,你不想吃饭,再喝点汤吧。”
翌日清晨,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好像永远没有开晴的日子。
张继军对蕙兰说:“你的咳嗽总不好,打电话向老师请个假,我带你到医院好好查一查。”
郝秀莲要陪他们一起去医院,张继军说:“又不是到外地去,我安排医生检查一下就行,你该上班还是去上班吧。”郝秀莲想想也是,丈夫当院长,女儿查个小病,用不着兴师动众,就放心地上班去了。
张继军把蕙兰带到了内科,却让人叫来了刘华秋。孩子聪慧过人,他怕直接去血液科会引起女儿怀疑。一般的感冒,也可以做血象检查。他要利用女儿知道的医学常识迷惑她,避免给她造成心理负担。刘华秋给蕙兰做了全面检查,张继军让她先回家了。看着女儿脚步轻盈地打着伞走远,走一会儿,还要调皮地踩一下水洼里的积水,溅起一串水花,他的心里竟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刘华秋面色凝重地告诉张继军:“院长,我们都是医生,我也不想隐瞒,您看血常规,幼稚细胞达到了50,血色素却只有7克,这样看来,孩子的病不容乐观。”
张继军紧咬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医院对蕙兰进行了会诊,又做了骨髓穿刺检查,她的白细胞指数达到了五万多,比正常人高出五六倍,而血小板只有两千多,比正常人低了七八倍。诊断的结果是她患了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也就是5型白血病。郝秀莲也学过医,她对女儿身上出现的疹状红点也产生了怀疑,她问张继军:“你实话告诉我,女儿是不是患了那种病”她像躲避地雷一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三个可怕的字白血病
向来坚强如铁的张继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哗地流下来,“女儿她,她患了白血病。”
这晴空响起的一声霹雳,将郝秀莲击垮了。她一头栽在张继军怀里,晕厥过去。张继军喊着她的名字,用手使劲掐她的人中,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苏醒过来,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念叨:“不可能,老天,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张继军已是泪流满面,他搀扶起妻子,两个人不禁抱头痛哭。
他们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厄运,这只血腥的秃鹫,扑闪着黑色的翅膀,咴咴叫着,俯冲下来,残忍地扼住了他们的喉咙。白血病,血癌这是生命的断崖,是死神的咒语,是绝望的阴魂啊亭亭玉立、聪明可爱的姑娘,青春的花朵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就遭到无情的摧残,要凋谢在春风里,他们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痛苦的心在颤抖,在流血,在呻吟,伤心、痛苦、流泪、绝望、无助眼前一片黑暗
黑夜沉沉,张继军一声沉重的叹息,在浓重的夜色里像一扇石碾从心底隆隆滚过,把他震醒了。命运对我女儿不公,我们不能俯首贴耳听从命运的安排,我们必须与命运抗争眼泪不能拯救女儿,坚强可以改变命运。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哭泣和哀叹,而是坚强和行动要千方百计挽救女儿的生命。在和妻子商量后,张继军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真相告诉女儿,全家人携手并肩,一起与病魔抗争。
张继军把病情告诉了蕙兰,蕙兰的回答让他不得不对女儿刮目相看,“爸,从您带我去医院检查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得了重病,刘叔叔的表情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见您有意瞒着妈妈,怕妈妈受不了,我也就装出了不知情的样子。您不用担心,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治疗的。”
将门无犬子,张继军没想到女儿如此坚强、成熟和冷静,能这么平静地对待突如其来的灾难,从容不迫地承受噩运的打击,他也因此看到了女儿战胜病魔的希望。他一把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女儿,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你这么坚强,爸爸就放心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需要的就是坚强。只要我们足够坚强,病魔就会退缩。”
“爸,死神不相信眼泪,请您和妈妈放心,您的女儿会用微笑面对磨难,战胜病魔”蕙兰说着,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v”型手势。
第二十章2
型在白血病中属高危型,要先通过药物治疗和化疗缓解病情,待时机成熟,再进行骨髓移植。
蕙兰住进了血液科,开始了化疗。化疗的前两天,她反应不太剧烈,能吃能睡,还没忘记与护士开玩笑。第三天,就发起了高烧。郝秀莲一直守在女儿的病床前,无论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去,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同意宋玉桃替换她一下。
张继军不能天天守在女儿身边,医院一摊子事务离不开他,他还要忙着为女儿筹集医疗费,寻找合适的血液配型。十几天工夫,他憔悴了许多,头上也增添了不少白发,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这些年来,张继军两袖清风,从来不把钱放在心上,他资助宋玉桃上学,又把存款拿出来为童秋菊治病,家里没多少积蓄。他亲戚不多,而且都经济条件一般,能帮忙的亲戚都来了,也没凑出几个钱。都说血液病是富贵病,穷人得了血液病,就等于领到了一张通往地狱的通行证。张继军身为院长,在女儿患病的时候,却不能不为医药费犯愁了。
袁晓萍也在替张继军发愁。她知道张继军囊中羞涩,他的性格又决定了他不会沾公家的一点便宜。他可以签字为特困患者减免医药费,但决不会为女儿的治疗减免一分钱。她悄悄叫来了余淑敏和刘华秋,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怪不得老百姓呼吁“看病难”、“看病贵”,一个地级市医院的院长,都越不过巨额医药费高高的门槛了。是刘华秋出了个主意:“咱们发动医护人员捐款吧,尽管杯水车薪,也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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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胜于无。”
袁晓萍迟疑地说:“张院长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他能同意吗”
余淑敏救人心切,“我们不管他是否同意,先把事情办了再说,他是院长,也无权干涉我们的民间行为。”
“那好,你们就去准备,如果有什么反映或议论,你们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我是快退休的人了。”袁晓萍说。
一张倡议书贴在了医院的公告栏里,下面放了一只捐款箱。大家听说张院长的女儿患了白血病,纷纷慷慨解囊。倡议书是面向医护人员的,有些患者和家属看到了,也非常同情蕙兰的不幸遭遇,主动献上一片爱心。徐淦棠要表现自己的大度和义气,不但捐出了五百元,而且站在倡议书旁,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说,仿佛这次活动就是他发起的。内心里,他却对袁晓萍、余淑敏和刘华秋他们咬牙切齿,骂他们是拍马屁。
张继军从办公楼上看到公告栏旁边围着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下楼去看。他看到了写在大红纸上的倡议书,一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有感动,有辛酸,也有气恼。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他环视一圈,向大家拱拱手,“小女不幸患病,我会想办法给她治疗的,感谢同志们的深情厚谊,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请把各自的捐款拿回去吧,谢谢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撕倡议书,一位老医生含泪拦住了他:“院长,我们知道您是清官,您没有钱,给孩子治病要紧啊”
张继军感到胸腔里辣辣的,他稳定了一下,还是把倡议书撕了下来,“感谢大家的情意,可是,让大家给我捐款万万使不得”他又对站在边上的余淑敏下令,“打开捐款箱,让大家把各自的钱拿回去。”
余淑敏含着热泪,颤抖着打开了捐款箱。可是,没有一个人向前,空气仿佛凝固了,时光也好像停滞了,每个人感到的都是窒息一般的沉重,过了很长时间,不知是谁悄悄离开了,这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众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渐渐散去。
张继军把袁晓萍、余淑敏和刘华秋叫到办公室,脸色冷峻如冰。“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们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他的语气慢慢缓和下来,“我理解你们的心意,可我不是一般的医生,我是院长,一个院长给女儿治病都要募捐,这是故意展示他的清贫,还是发泄他的不满你们想过这样做的社会影响吗一个院长给女儿治病都要依靠募捐了,普通老百姓的孩子有病,依靠什么,难道真要跳楼”
“可是,没有钱,孩子的病怎么办”余淑敏说。
张继军吸了一口烟,勉强笑了笑,“我正在向亲戚借钱,办法总会有的。为了消除影响,募捐的钱,还请你们退回去,如果实在退不回去,就写个公告,转入医院的爱心基金。”
刘华秋说:“施舍热粥的人自己喝一碗粥不为过吧我们动用一下爱心基金总可以吧”
张继军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爱心基金是医院的,不是我个人的,是用来帮助特困患者的,我女儿用就绝对不妥了。你只要在治疗上尽心尽力,我就非常感激了,钱的事你不用操心,真到了山穷水尽时,我会向你们开口借钱的。”
袁晓萍说话了,“就按张院长说的办,我们再想办法。”
当天晚上,袁晓萍和她丈夫敲开了张继军的家门。
“袁大姐来了,快请坐,高局长可是稀客啊”张继军忙打招呼。
两个人落坐,郝秀莲泡茶的时候,老高从包里掏出了五叠百元大钞,郝秀莲惊诧了,“高局,大姐,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张继军也说话了,“高局,大姐,真的使不得。”
袁晓萍却说:“医院职工捐的我也认为使不得,可我们家的却使得,你大姐我快退休了,我还图你让我升官啊,再说你官也不比我大嘛”
郝秀莲笑了笑,端上茶,“正因为大姐你和高局长都快退休了,这钱可是养老的,我们才更不能收。”
“孩子得病,就算是我们对小侄女的一份责任吧,”高局长恳切地说,“再说呢就老袁跟你搭档这么几年,我和孩子都没再受气,这钱我也该出。”
袁晓萍动了感情,“是啊,八年前你援藏回来接了这个位置,我也调过来与你搭班子,这是我自当单位领导以后最舒心的日子了。过去,我在几个单位都当过头,白天窝火了,下班回家就往老高和孩子身上撒气,他们确实也没少受罪。可现在好了,在医院呢,我比你年长好几岁,我敬重你这个小老弟,你也尊重我这个老大姐,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总能达成统一,让我心情舒畅了几年。这样的搭档哪去找现在,小弟家里有难处,当大姐、姐夫的能不伸只手吗再说呢,我那孩子都工作了,儿媳妇也在机关里,四个人的工资五个人吃饭,条件不比你好多了吗”
高局长接着说:“这点钱是帮不了忙,但也是一点心意,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要不我们的友情、亲情就得断了。”
张继军和郝秀莲眼睛里已经噙着泪花,张继军哽咽着说,“收,收,我们收,我也不见外了。”
郝秀莲泪水已挂在了脸颊,“那我就替孩子说声谢吧。”
“别的都不说,孩子治病要紧。”袁晓萍说。
蕙兰住进了医院。
张继军到病房看她,化疗是痛苦的,但孩子很坚强,正躺在床上看书呢。“爸,我的烧已退了,这里有妈妈照顾就行了,您放心吧。”蕙兰安慰爸爸。
张继军说:“你身体弱,要少用脑。”
郝秀莲插话道:“我说了她不听,还非要解那道难题不行。”
张继军说:“还是身体要紧,等你的病好了,学习有的是时间。”
蕙兰撒娇道:“又唠叨了,爸,您快走吧。”
张继军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走出了病房。女儿如此坚强,可命运无常,她还有机会参加高考吗
回到办公室,一个设备供应商已经等着要见他了。张继军认识他,他开着一家不大的公司,曾经向医院推销过几次设备,人还算实在,斯斯文文不像个商人,倒像个学者。张继军把他让到沙发上坐下,“好久没见您了,生意好吗”
“还行吧,我听说令爱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供应商说着,拿出了一张信用卡,“我知道您一贫如洗,我就佩服您这样廉洁干净的领导,这是五万元,您拿去给孩子看病用,我保证对您一无所求。”
张继军像被烫了一下,推辞着,“这怎么行您快收起来”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您能资助别人上学,我就不能捐助患者吗张院长,请您摈弃无商不奸的老观念,忘掉您的院长身份,让我也做一回善人,好吗您放心,我这决不是感情投资,我只是用善良回报善良,绝没有其他目的。”供应商说得很诚恳,张继军有些犹豫了。
看到张继军态度有所缓和,供应商又说:“抢救孩子刻不容缓,这钱,就算我借给您的,行吗”
张继军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替孩子谢谢您了。”他喊过季德泉,对供应商说:“钱我收下,就让季主任当个证明人,我给您写张借条。”
“您这是何苦呢我又不是不相信您。”供应商没想到张继军这么认真,他被深深感动了。
第二十章3
在经过了一次次的化疗后,蕙兰的一头秀发几乎掉光了。看着女儿倍受折磨,郝秀莲心如刀割,总是强忍着泪水守在女儿身边。蕙兰知道母亲为她难受,反倒安慰她说,“您别难过,头发掉了,会长出新的,到高考的时候,我的头发就会长出来,成绩也落不下。”
这时宋玉桃陪母亲过来看望蕙兰了,蕙兰从枕头下摸出童秋菊送她的桃木菩萨像,“看,阿姨送我的菩萨,我一直带在身边呢,菩萨也会保佑我的。”她很喜欢这枚菩萨,只是因为皮肤粘膜出血,不能戴在脖子上了。
宋玉桃笑着说:“菩萨保佑,我的好妹妹永远是最靓的。”
蕙兰自信地说:“不但永远是最靓的,而且永远是最棒的”
蕙兰的病情得到了缓解,刘华秋说可以考虑骨髓移植了。
骨髓移植就是造血干细胞移植,它要求六个hla基因点配型吻合。张继军与郝秀莲及所有直系亲属都抽血化验了,不巧的是,竟没有一个配型合适。张继军不相信化验结果会这么巧,又让刘华秋给他抽血化验了一遍,仍是不能吻合。如果从造血干细胞库寻求帮助,找到合适配型的成功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希望非常渺茫。怎么办女儿时刻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她年轻的生命正一天天被病魔与疼痛吞噬,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机,女儿就会香消玉陨。郝秀莲救女心切,她对丈夫说:“我们登报寻求捐献骨髓者,好吗”
张继军苦笑着摇摇头,“社会上一定会有好心人愿意捐献骨髓,可是,配型合适的概率太低了,希望仍很渺茫。”
“那怎么办”郝秀莲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张继军脚步迟缓地走到书房里,呆呆地望着那具“针灸铜人”。自从蕙兰查出患了白血病,郝秀莲就没心思擦拭它了,它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张继军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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