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革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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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华清这边使用的是制式武器，在进嘉兴城前随身武器藏在了城外，藏兵器的地点就是陈华清和胡庆之约定好的地方。

　　　　陈华清挥了挥手，卫所军士兵握紧武器。打行人多，卫所军这边采取了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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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胡家兄弟的决定

　　　　打行的人都扑了上来，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刀，刀刃正对着人。陈华清脸色不怎么好看，原本他以为打行的人不敢杀人，只是拿着刀背砍人，没想到是拿着刀刃正对着人砍过来。

　　　　“不要手下留情，死活不论”陈华清举起了手中的刀，刀刃正对着打行的人，他是真怒了。

　　　　卫所军的士兵纷纷转换手中的刀，发亮的刀刃正对着敌人。

　　　　双方的人接触上了，打行的人毫无章法，一股脑的冲上来，围住卫所军的士兵。但真正和卫所军短兵相接上的人不多，更多的人跟在已经围成一圈的人的后边干瞪眼，以小组形式作战的卫所军轻易抵消了打行的人数优势。

　　　　打行老大在后面看得清楚，大喊道：“往死里弄，别在外面愣着”

　　　　卫所军的士兵天天训练，身体素质比打行的人强太多。短兵相接后，有些打行的人被一刀震得手臂发麻，丢掉了手里的武器，不得不退出战斗。

　　　　“噗嗤”一声，一个打行的人身体被刺穿，倒在了地上。陈华清已经下了“死活不论”的命令，卫所军的士兵下手也不再留情，刀刀砍向要害。

　　　　论起杀人，打行的人哪能比得上从战场上下来的卫所军。被刺中的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明显快不行了，打行的人被震住了，有胆小的停下了往前冲的脚步。

　　　　打行胆怯了，卫所军这边却愈发顺手。打行的人就是些纸老虎，碰上比他们狠的就怂了。

　　　　又有两人倒在地上后，打行老大不得不叫停：“都退回来”

　　　　打行的人往回退，陈华清也没让卫所军继续打，双方停止了打斗。打行的老大有些恼火，指着陈华清大叫道：“你别得意，得罪了我们打行没你们好果子吃”

　　　　陈华清冷笑了一声，“先把地上的三具尸体抬回去吧，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打行老大脸色被气得通红，但也没有其他办法，自己这方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剩下的人肯定不敢打了，对面那伙人杀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啊。打行这边走出六个人，一边看着陈华清这边一边慢慢往尸体旁移动，移到尸体旁边后，迅速抬起尸体头也不回地就往打行那边跑，生怕陈华清这边有人过来。

　　　　“你们”打行老大被气得够呛，自己手下的人也太不争气了。

　　　　“哼，对面的，今天算你们走运。还有胡家的人，我知道你们能听到，你们别以为逃出嘉兴城就没事了，你们得罪的不是一般人，跑到哪儿都没用”临走前，打行老大又撂下了狠话。

　　　　打行的人撤走后，孙喜收起了手中的刀，有些不忿道：“大人，那打行的人都是些废物，咱们干嘛要放他们走啊”

　　　　陈华清也整理好自己手中的刀，说道：“打行和本地官府关系密切，咱们杀的人多了，容易出事。这儿又不是战乱的地方。”

　　　　收拾完了打行后，陈华清找到了藏在暗处的胡家，对胡庆之说道：“胡家主，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了，你们赶紧走吧。”说完又对着李约翰道：“约翰兄，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那箱书我就拿走了。”

　　　　李约翰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陈华清说道：“陈兄，这个，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陈华清皱起眉头，但还是问道：“什么要求”

　　　　“这个，刚才你也听见了打行的人说的话，胡家出了嘉兴城并不安全，你可否做好事做到底，把他们送到目的地”

　　　　陈华清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可能，剩下的路胡家自己走就行，我们还有其他事。”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随便揽事，陈华清担了胡家一事是为了李约翰的那箱书，也是为了交好李约翰，希望到了蚝镜能让他帮自己引见引见其他传教士。

　　　　胡庆之在旁边听到了陈华清拒绝的话，倒也不恼。毕竟自己和陈华清本来就不熟，陈华清也不欠他胡家什么。“陈大人，若你能护送我胡家人安全到达目的地，我会送您一份大礼。”胡庆之上前说道，他不会让陈华清白白办事的。

　　　　听到这话，陈华清有些好奇胡家能送给自己什么大礼，便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能送给我。钱吗我想你们现在比我更需要它。”

　　　　胡庆之笑了笑，问了陈华清一个问题：“大人，你知道我们胡家在经商的过程中最看重什么”

　　　　陈华清想了想说了个“钱”字。

　　　　胡庆之摇了摇头，回道：“大人，钱这个东西有进有出，它并不能保证什么。我们胡家做看中的是人才，人才是无价之宝啊”

　　　　听到“人才”的回答，陈华清不由的多看了自己眼前这个中年商人两眼。要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没想到十七世纪就有人有这理念了。

　　　　“那你们胡家准备送给我什么大礼”陈华清已经猜到胡庆之要送给自己的是什么了。

　　　　“大人，是人才。您在四川为官，以前蜀锦享名天下，现在却已无踪影。若有人能把蜀锦恢复过来，对于大人来说不仅是一项功绩，也能成为大人的一大进项。”

　　　　陈华清不是头脑易发热的人，很冷静的问道：“要想把蜀锦恢复过来谈何容易，你就这么简单的一说谁能相信”

　　　　胡庆之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变得十分自信：“大人，以前我胡家做的就是这方面的生意，对此颇有些了解。蜀锦之所以没落，很大的原因就是棉布的兴起，东南一带大量生产棉布，销往各地，把四川的蜀锦压了下去。若是可以在川地开几个作坊，生产棉布，再辅以蜀锦的技术，制出比东南生产的棉布质量更好的蜀布。”

　　　　不得不说，胡庆之很有想法。陈华清想了想，笑道：“胡家主确实很有想法，我也很欣赏你的想法，但这毕竟只是个想法。咱还是先说说你的大礼，你准备送给我哪个人才”

　　　　胡庆之回道：“舍弟胡礼之，他从小就喜好研究机括之物，我们胡家的织布机能比别家织得快，就是靠舍弟改造的。”

　　　　陈华清听后暗道：“确实是个人才啊。这个年代大多数聪明人都去钻研八股了，很少有人对机械感兴趣。”想罢，陈华清问了句：“你弟弟胡礼之他同意吗”

　　　　胡庆之脸色有点暗淡道：“唉，胡家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不过，胡家主，光有你弟弟一人，我觉得不够我们护送胡家去目的地。”陈华清说道。

　　　　胡庆之脸色变了变，问道：“为什么大人还要什么”

　　　　陈华清看着胡庆之，脸色的笑容有些怪异，看得李约翰浑身发毛，“我还要你，胡庆之”

　　　　“啊”胡庆之没有反应过来。

　　　　“没错，胡庆之，胡礼之，你们兄弟两我都要了。”

　　　　胡庆之苦笑道：“大人，若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是不会拒绝的，但我得照顾我的族人啊。”

　　　　“胡庆之，此次你离开嘉兴城，就相当于放弃了胡家的产业。你们胡家的人去的目的地无非也就是一些偏僻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防止东厂的人找到。我就想问你，去了那种地方，你的一身所学还有何用处，我可是知道，你在经商方面极有才华。”陈华清说完后静静地看着胡庆之，等着他做决定。

　　　　陈华清说到了胡庆之的心坎上，胡家躲东厂的人只能往乡下躲，那地方自给自足，商人没有生存的余地，胡庆之去了那儿就废了。胡庆之的脸色很挣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人，可否容我想想”

　　　　陈华清点头道：“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

　　　　胡庆之去和胡家众人商量去了，李约翰凑了过来，问道：“陈兄，你有把握收服那二人吗”

　　　　陈华清脸色很严肃道：“在这里，知道我是重庆卫千户的除你之外就只有胡家兄弟两，若胡庆之不肯，我就强行带走他。我可不想因为帮胡家得罪东厂。”

　　　　李约翰无语，原来陈华清想要两人的根子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便说道：“那陈兄，我去劝劝胡庆之，大家还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

　　　　看着李约翰走到胡家人中间，陈华清心底暗笑：“这李约翰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出说，去了胡家必定会把自己跟他说的话说给胡庆之听，那胡庆之想必会好好考虑的。”

　　　　果然不出陈华清所料，胡庆之最后同意了陈华清的要求，但希望陈华清能帮着好好安置胡家人。

　　　　得到了两个人才，陈华清心情大好，自然答应。

　　　　胡家的目的地是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的人曾经受过胡家的恩惠，胡家落难的事也听说了。感念胡家以前的恩德，便收留了胡家人，唯一的要求是胡家人不要出村，以免招来麻烦。

　　　　胡庆之安顿好家人后，便和自己的弟弟胡礼之跟着陈华清走了。

　　　　胡家的两个顶梁柱要走，胡家人自然很是不舍，胡庆之和胡礼之也很不舍。

　　　　和胡家人临别前，陈华清对胡庆之、胡礼之说道：“你们放心吧，以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胡庆之、胡礼之不知道陈华清说的真假，但还是感谢道：“多谢大人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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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小草姑娘

　　　　胡庆之和胡礼之加入了陈华清的队伍，离开了胡家人定居的小村子，继续朝南走去。

　　　　在路上，陈华清和李约翰聊了不少，并问了一些关于蚝镜的情况。李约翰也有一段时间没回蚝镜了，因此并不清楚蚝镜的具体情况。

　　　　又走了三日后，众人接近了浙江绍兴府府治山阴县。山阴县是朱燮元的老家，由于朱燮元的关系，朱家现在是山阴大户。陈华清准备去朱家去拜访一下，毕竟朱燮元也算是自己的一个贵人。

　　　　在靠近山阴县城时，路边忽然冲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隐约还能听见后面还有人在喊着“不要跑”的声音。

　　　　陈华清本来不想管闲事，可那人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没看清路，一下子朝陈华清一伙人这儿冲过来，直接撞进陈华清的怀里。

　　　　后面追着的人赶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多、多谢这位壮士，这小贼偷了我家小姐的荷包，着实可恶。”

　　　　陈华清抓住撞在自己怀中的人的胳膊，对追赶小贼的人说道：“人在这，你们看好他了，别让他给跑了。”

　　　　小贼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挣不脱陈华清的手，求饶道：“别把我交给他们，求你了。”

　　　　“咦，你是女的”小贼的声音很细，明显是女声。

　　　　女贼另外一只手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上，拿出一个荷包，仰着头对陈华清说道：“这位大哥，我把荷包还给他们，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们，求你了。”

　　　　这下陈华清看清了女贼的模样，陈华清看到那双眼睛一下就愣了。汉人的眼球一般是黑色或棕色的，可此女的眼球居然泛着淡蓝。若是一般人见了，会认为这女子是妖人，但陈华清不会，他觉得此女眼球会泛出淡蓝色说明她是混血人种，这让陈华清很好奇，难道外国传教士已经在绍兴定居下来了，还和汉人女子结合了

　　　　想到这陈华清摇了摇头，这个时期的明朝虽然衰落，但也比欧洲诸国差不了多少，外国人还是蛮夷，没有汉家女子会嫁给外国的传教士。

　　　　那追女贼的几人见陈华清发愣，提醒道：“这位壮士，可否把小贼交给我们”

　　　　陈华清回过神来，把女贼手上的荷包拿上，扔给那几人，并说道：“荷包还你们了，这小贼我扣下了，你们回去交差吧。”

　　　　“这”那几人中的为首之人不想放过女贼。

　　　　跟在陈华清后边的孙喜见几人还没走，提了提手中的刀，不悦道：“荷包已经给你们了，还留在这干什么”

　　　　那几人注意到了陈华清后边的人，见大部分人腰间鼓鼓的，很明显是带着武器。“那谢谢这位壮士了。”为首之人还很懂礼，谢完后带人离开。

　　　　“孙喜，你瞧瞧人家，他们都谢过人了，说话就不要那么冲了。”陈华清笑道。

　　　　孙喜嘿嘿一笑返回了队列中。

　　　　陈华清的注意力集中到女贼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贼犹豫了一下说道：“小草。”

　　　　“你的真名”

　　　　“我叫小草。”女贼回道。

　　　　陈华清无奈了，只能问道：“你姓什么”

　　　　“我姓什么”叫小草的女贼愣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低低的说道：“我娘说，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姓的。”

　　　　“没姓”陈华清对这个女子越来越好奇了，中国从战国后平民百姓就都有姓了，现在在绍兴居然有人没姓。

　　　　“小草姑娘，你知道你的眼睛和常人与众不同吗”陈华清问道。

　　　　小草听见陈华清叫自己姑娘后，愣了一下，赶忙道：“大老爷，别叫我姑娘，我称不得起这个称呼。”

　　　　陈华清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向站在一边的李明轩问道：“明轩，你说我老不老”

　　　　李明轩没想到陈华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回道：“一点都不老。”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华清对小草说道：“小草，不要叫我老爷，我还很年轻。”

　　　　陈华清的回答古里古怪，小草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小草，继续回答刚才我的问题，你知道你的眼睛和常人不同吗”

　　　　小草脸色一暗：“知道，我从小就是这样，我娘因为我受了很多苦。”

　　　　“你娘很疼你吧”

　　　　“嗯，这个世上只有我娘疼我。”

　　　　陈华清继续道：“既然知道你娘很疼你，那你为何还要偷东西，你娘知道了岂不会很伤心。”

　　　　小草听到这直接哭了起来：“我娘病了，我没办法。”

　　　　陈华清最见不得女人哭，连忙放开小草的胳膊，好生劝道：“你别哭了，赶紧去找你娘，我负责请大夫给你娘看病。”

　　　　“真的吗”小草抹了把眼泪不哭了。

　　　　“真的，不骗你。”

　　　　“谢谢老爷。”小草跪下磕头谢道。

　　　　唉，没办法，还是被人叫做老爷了。陈华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扶起小草，让她带自己去见她娘。

　　　　进了山阴县，街道上的行人很多。小草见了男子就低头鞠躬，叫“老爷”或“少爷”，那些人听到小草的声音后，有些人“嗯”一声，有些人理都不理。陈华清还隐隐听见有人说：“丐户，脏鄙之人。”

　　　　小草还待给人鞠躬时，被陈华清拉了回来，冷声道：“别给那些人弯腰。”

　　　　“可是”小草还要说什么被陈华清给打断，“赶紧去找你娘治病，拖久了怕会出事。”

　　　　“嗯。”

　　　　小草所住的地方是一所破旧的庙宇，四边都是方便之所厕所，怪味熏天。陈华清一行人在战场上闻过比这更难闻的味道，倒不在意，可是苦了李约翰和胡氏兄弟三人，差点被熏晕。

　　　　还没进庙，就听见有男人的声音：“老不死的，你那女儿呢反正你也快死了，倒不如把你那女儿许与我，做我的暖床丫头。哈哈。”

　　　　小草冲进庙里，怒声道：“烂木头，你把我娘怎么了”

　　　　“小草，你回来得正好。反正你娘也快死了，不如就跟我过吧，正好我的床上还缺个暖床丫头。”

　　　　“你”

　　　　“你说什么”陈华清进了庙里，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

　　　　“老、老爷，您怎么来了”

　　　　陈华清冷声道：“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那男子陪着笑脸讨好道：“老爷息怒，小草我不要了，给老爷您。”

　　　　陈华清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怒道：“还不滚”

　　　　孙喜第一次见陈华清这么生气，便抽出刀来，指着那男子，随时准备动手。

　　　　男子见陈华清要来真的，当即头也不回的逃出庙来。

　　　　另一边，小草走到自己娘身边，流着泪说道：“娘，有个好心的老爷要帮你看病。”

　　　　陈华清走到小草娘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快速说道：“孙喜，请大夫来，她快不行了。”

　　　　小草在旁低声道：“大夫不会来这的。”

　　　　陈华清刚才的怒气还没消散，自从来到小草和她娘住的庙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对孙喜直接说道：“他不来，就给我绑着来。”

　　　　孙喜点点头，带着五个人出了庙门。

　　　　很快，孙喜就带回来了一个大夫。孙喜自然不是绑着来的，是拿刀子威胁来的。

　　　　那大夫瞅了瞅躺在草席上的小草娘，在孙喜的逼视下蹲了下来，给小草娘把了把脉。

　　　　把完脉后，大夫摇了摇头，对蹲在一旁的陈华清说道：“公子，不是我不救，此人已病入膏肓，所住环境又极不卫生，我无能为力。”

　　　　“得的什么病”陈华清问道。

　　　　“伤寒之病。”

　　　　陈华清叹了口气，依当时的条件，是治不了小草娘了，再加上小草娘平日里缺衣少食，身子极为虚弱，活不长了。

　　　　“公子，我可以走了吧”大夫小心地问道。

　　　　陈华清肚子里还憋着一股火，不耐道：“忙什么，跟我们一起走”

　　　　正在此时，小草娘醒了，见庙里站了一大群人，咳嗽了两声后，看见蹲在自己旁边的小草，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小草，怎么回事”

　　　　小草见自己娘醒了过来，高兴道：“娘你醒了。”又指了指陈华清道：“这位老爷是大好人，给娘你看病来了。”

　　　　小草娘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激道：“多谢老爷，让老爷尊贵的身子进贱民屋子，委屈老爷了。”

　　　　陈华清帮小草扶起了她的母亲，回道：“不必客气。”

　　　　大夫看着小草娘的状况，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回光返照。”

　　　　让陈华清想不到的是，小草娘突然跪倒在地，朝陈华清哀求道：“老爷，贱民快要死了，求您发发善心，收留小草吧，要打要骂都行，只求您赏她一口饭吃。”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陈华清不知该怎么办。

　　　　小草娘继续哀求道：“老爷，小草什么都能干，砍柴、洗衣服、做饭，只求您赏她一口饭。”

　　　　“大娘你放心，小草姑娘我会照顾的，你就安心养病吧。”陈华清赶紧扶起小草娘，他看得出来小草娘快不行了。

　　　　“谢谢老爷。”小草娘躺在草席上，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由于眼睛和别人不同，从小就被人欺负，自己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现在小草回来了，老爷也答应自己给小草一口饭吃，自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小草会被饿死。

　　　　小草娘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想最后摸一摸自己女儿的脸，可惜没了力气，略微有点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

　　　　“娘”小草的眼泪直接出来了。从此以后，小草在世上就再也没最疼她的人了。

　　　　陈华清看着小草娘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心里的无名火却更旺。

　　　　小草哭的越来越伤心，站在一旁的大夫不忍看下去，对陈华清低声道：“公子。”

　　　　“干什么”小草的哭声让陈华清心烦意乱，心里的无名火无处可发。

　　　　大夫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那姑娘不能再哭了，不让就是两条人命了。”

　　　　陈华清看着小草的伤心样，劝解没有作用，只能一个手刀朝小草脖颈出用力一击，打晕了小草。

　　　　“明轩，你在城里找一家棺材铺子，把小草娘葬了。”

　　　　“好。”

　　　　“其他人跟我找间客栈，让小草好好休息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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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绍兴堕民

　　　　山阴县属于大县，县内客栈众多，陈华清他们随便挑了一家住了进去。

　　　　在客栈里，陈华清给了客栈老板一些钱，请客栈的老板娘帮忙照顾小草，顺便再给小草买一身衣服。

　　　　安顿好小草后，陈华清在客栈里洗了一澡，换了一身衣服后，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稍微静下心来想一想，陈华清很清楚自己的无名火来自哪儿，想要改变现状却有心无力的那份无奈，小草悲惨的命运和小草所在环境的恶劣冲击了陈华清内心早已构筑好的人生三观，现实的无情让陈华清对自己日后的命运有了一丝迷惘，种种复杂的情绪让陈华清无所适从，产生了连陈华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无名火。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进来”陈华清高声道。

　　　　进来的人是胡庆之，在庙里胡庆之就注意到了陈华清的情绪不对。胡庆之坐在了陈华清的对面，犹豫一番后还是开口道：“大人，今天在庙里你”

　　　　陈华清知道胡庆之要说什么，摆摆手道：“我没事。”

　　　　胡庆之不相信陈华清没事，不过他没有再继续劝，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事：“大人，在我得知胡家得罪东厂而我自己又无力挽救胡家时，当时我的心真是死了，我恨我自己没用，救不了胡家。胡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