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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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渐渐有些依恋那人了，尽管她也想挣脱，故意几天不理他。可越是不理他了，想他反而越厉害。他皆意给了她一些，让她不再忧郁，不再像以前一样不快乐。

　　　　我真快乐了吗她有一天扪心自问。如果我真快乐了，爱情就当真一钱不值。如果不需要爱情，那么，我以前一切就当真太傻了。我真快乐了吗如果我真快乐了，我应该干点什么呢是现在这种样子吗那么，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呢她想了半天。没有想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既然一切都不重要了，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雨婷在一个垃圾站，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垃圾筒里捡东西，捡垃圾的，在广东被称为垃圾仔。垃圾仔很认真，一点细小的东西都不放过。纵然是垃圾，也有好东西。关键是一个角度。角度不同，生活的感觉便不同。雨婷心道，我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我应该振作起来。但是，我的确失去了一切，又怎么能振作呢她有点羡慕起那个垃圾仔来。她觉得只有他那样的人才活得自由自在。

　　　　连一个垃圾仔也不如雨婷想哭，然而这是在大街上。她匆忙地走了，想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女人总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哭泣的动物，只有哭过了，才能够使心中有所舒展。哭出来的是眼泪，流出来的是血。雨婷要找一个可以哭泣的地方。她找到了，那是一个没有人施工的工地。这几年房地产市道低迷，不少楼房就中途停了下来，变成了可以让她哭泣的地方。

　　　　哭过以后，雨婷心里舒服多了。

　　　　雨婷心中又想道：“我总应该喜欢点什么东西的呀如果当真没有什么好喜欢的，那么我活在这个世界干嘛呢她忽然想问问那人，问问他们两个如果当真爱起来怎么办她不是认为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只是想听听他怎样回答她。然而她没有来得及问这个问题，就发生了另一件事。

　　　　雨婷心情很好，那人正在等她。下午两点钟，他们通了一次电话。他说他在想她，这句话让她勃然心动。她是走过去的。到那人的住处，开摩托车要六七分钟，骑自行车要十多分钟，步行过去要二十五分钟。她选择了步行，因为反正有很多时间。步行还有一个好处，可以随意停下来看路边新奇的事。在一个路口，她就看到一个打着黑绑脚并穿着黄袈裟的和尚。那和尚引起众人的注意，几个调皮的孩子跟着他，他往哪里跑，他们也往哪里跟。和尚好像洋洋得意般，不时用手摸着他光头，并蹒跚着走路。

　　　　雨婷不甚喜欢和尚，她喜欢道人。佛说人要经过苦修，才可以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道家正相反，虽然也要修行，但道强调的是悟，如果悟出来，可以不死而登临仙境。在里，佛其实是一副狰狞面孔，它的一切不过是一副金箍咒。真正有趣的故事，是属于道，而不是佛。可现在佛道两家，是佛多道少。各地的名胜，看到最多的，都是那些佛寺，保存下来有名的道观，没有几处。要不看书，就这么想，倒想不出来。

　　　　雨婷到了那人的门口，她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再定定心，才敲门。房间里没有反应。没有理由啊他说好在家里等她的。她再敲，还是没有人应。她失望地坐在门边，心里恼他。她正打算回去，不料，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女孩子从她身边匆匆地离去。那人也已经走到门边。雨婷与那人四目相对，双方都尴尬。雨婷突然间全身没有力气，那人把她拉进房间。

　　　　“对不起，本来她是老早就该走的。我还没打算让你们碰头。她今天赖在这里睡，赶又赶不走。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他说。

　　　　“你无耻”雨婷已经缓过气来，愤怒地骂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感情。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你认为我无耻，你可以走。”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雨婷说着，就往门外走。

　　　　“没无所谓。我们的老早就该结束了。告诉你一句话，你是和我关系最长的几个女人之一。”

　　　　雨婷被人重重打了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沉沉地打在她的心口上。她感到一种羞辱，无地自容。她跌跌撞撞地跑向大街，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家。

　　　　马俊平正坐在客厅里抽着烟，把双腿搁在茶几上。

　　　　“回来啦怎么不在情人那里过夜呢还哭鼻子呢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雨婷听呆了。他知道，全知道。她不知道他上个礼拜就跟踪她了，不知道他已经目堵她今天的全部过程。他本来要今天冲进捉奸的，但发生了新的情况，他不需要了。她不知道即使就是她没有这样的事，他也准备与她离婚了。深圳的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把他逼急了，未曾想天赐良机，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甩了。

　　　　雨婷走进了厨房。她拿着一把菜刀，进了洗手间，把门反锁。她打开水龙头，然后切开自己的双脉，让血慢慢地流出来。不久，她晕了过去。

　　　　雨婷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双臂已被包住，一瓶生理盐水正挂在床头，给她输液。马俊平正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她有气无力地叫道。

　　　　他见她醒了，忙按住她，轻声地说道：“别动。”

　　　　“别碰我你走开”雨婷再次叫喊，但声音还是那样微弱。

　　　　他仍然按住她，说道：“你怎么这样傻你以为我可以让你自杀吗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吧。我们毕竟一场夫妻了，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放心，我会给补偿的。我们的事，可以慢慢商量一个解决办法。反正，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唯一要请你原谅的，是不该刺激你。我向你说，对不起。”

　　　　“伪善。”雨婷说道。

　　　　“你说什么”

　　　　“伪善。”

　　　　“你怎么这么说说我吗”

　　　　“你走开。你自己回去，在我的柜子里最下面。那里有个信封，你自己拿了看。钥匙在书架上。在的旁边。你走吧。我不要见到你。”

　　　　他放下她。转过头去。他想离开，又不想离开。他拨动了手提电话，叫的是胡慧玲，他叫她来医院，说雨婷弄伤了自己，现在住在医院。他们再没有说什么话。二十分种之后，胡慧玲来了，他走了。

　　　　“阿婷，你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胡慧玲急切地说道。她想拿起雨婷的手臂看看，但看到包扎，又不敢动。

　　　　“阿玲姐，你不要说话，让我静静。”雨婷恳求道。

　　　　“好好。你躺着不要动，我不说话，你要吃点什么吗”

　　　　雨婷摇了摇头。

　　　　此后，马俊平没有再来医院看雨婷。他是不敢来，还是不愿意来，雨婷没有精力去分辨。

　　　　丛雯也来了，她没有与雨婷说话，只安静地坐在雨婷的身边。

　　　　“雯雯，这一段时间我真要住到你那里去，可以吗”

　　　　丛雯点点头，轻声说道：“嘘别说话。等你好了。”

　　　　雨婷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出院了。出院后，她没有回家，径直去丛雯那里了。这一次她见过了丛雯的先生，他在家里呆了两天，又匆匆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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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6

　　　　56负心男人

　　　　雨婷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出院了。　出院后，她没有回家，径直去丛雯那里了。这一次她见过了丛雯的先生，他在家里呆了两天，又匆匆地出去了。

　　　　马俊平过了五天，才来见雨婷。他带来了协议离婚申请书，离婚理由是长期性生活不协调，感情基础差，并且两个人已经分居了一年多。他还带来一张活期存折，用的是雨婷名字，款额是十万元。另外他转告雨婷，她妈妈来过电话。

　　　　申请书是电脑打出来的。雨婷看过一遍改了两个错别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名后，她把存单还给他。

　　　　“嫌少要不，我再加你五万。只有这么多了。”他说着，又从包里取出五万现金，放在桌子上。

　　　　“不，我不要。”

　　　　“请你收下。我不想欠你的。”

　　　　“你没有欠我的。”

　　　　“雨婷，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也不要说了。”

　　　　他走了。

　　　　雨婷望着他留下的钱和存款单，感到一阵恶心。她向丛雯要打火机。拿起存单就要烧起来。丛雯一口吹灭火，同时抢去了存单。雨婷又抓起钱，迅速扯封条纸，就要撕起来。丛雯再来抢钱，钱散了一地。

　　　　“你傻了吗雨婷”丛雯叫道：“你想想看，你能没有这笔钱吗就是你自己不想，你的父母呢”

　　　　一听到“父母”，雨婷就像半夜被人吓醒了。怎么和父母交待呢记起了马俊平转告她关于妈妈打来电话的事。她给妈妈打电话。家里没有装电话，打电话只能打到附近的饭店。电话通了，接电话的去叫人了。等到二十分钟，才听到妈妈的声音：

　　　　“雨婷，是你吗”

　　　　“是我，妈妈。有什么事吗”

　　　　“你爸爸毛病又犯了。”

　　　　“怎么样了。几时病的。现在怎么样了”雨婷焦急地问道。

　　　　“是上个礼拜一。已经四天半了。医生说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要住几天观察。”

　　　　“妈妈，我明天就回来。”

　　　　雨婷真急了。这一段时间她差不多忘记了爸爸的身体。她只好用这笔钱了。第二天早上，银行一开门，她就进去取清了所有的钱。然后她就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广州白云机场。

　　　　是丛雯送雨婷去机场的。看见雨婷带着十几万现钞，丛雯不免有些担心，叮嘱她再三小心。

　　　　雨婷上了十一点钟的飞机，到家里，差不多两点半了。

　　　　家里没有人，爸爸妈妈一定在医院了。小镇总共就三家小医院，她猜到可能是和平医院，就去了。果然是在和平医院。

　　　　她走进爸爸的病房时，爸爸正在为两个学生津津有味地补课呢。雨婷走近了爸爸的床位，轻轻喊了声：

　　　　“爸爸。”

　　　　“雨婷。好女儿，你真回来啦我还和你妈妈说，叫她给你打电话，让你不要回来呢。我已经快好了，你看，没有什么事了。回来做啥一来一回，花费不小哇。现在又不是春节。”

　　　　“是女儿不孝，爸爸。”雨婷跪在爸爸的床前。

　　　　桑老师对着两个学生挥了挥手，说：“今天就到这里。”

　　　　他的用意是不愿意让学生看到他感情的一面。等学生走了，他才伸出双手抚摸雨婷。同时，他双眼还流出了两滴眼泪。

　　　　“就你一个人回来俊平呢”

　　　　“他没有。就我一个人。”雨婷用笑容和他说。

　　　　雨婷决定不和爸爸妈妈提离婚的事，并且不能把心中的苦表露出来。

　　　　妈妈也回来了，看见雨婷，她喜出望外。她把雨婷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怕她飞了似的。妈妈告诉雨婷，她刚才到邮局打电话，没有想到她却回来了。一家人变得欢欢喜喜的。爸爸也精神多了。

　　　　爸爸又住了两天医院。他住不下去了，三番五次吵着出院。医生检查没有什么新的问题，又知道雨婷是当过护士的，就放他出院了。出院后，雨婷不放心，说服爸爸再到市医院检查了一遍。当确信爸爸的病情真控制住了后，雨婷心中的一颗石头才算落地。

　　　　等爸爸无大碍了，雨婷拿出十二万元交给妈妈。妈妈见雨婷莫名其妙地给钱给她，很有些惊愕。

　　　　“这些天只顾了爸爸，没有问你。”妈妈说道：“雨婷，你没有什么事吧”

　　　　“妈妈，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回来那一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她接了以后，俊平才来听电话。我当时就奇怪，他怎么不知道你要回来呢还有，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我的宝贝女儿，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我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和他说。那个女人是他的表妹。”

　　　　“我以前听过她妹妹的声音，不像啊”

　　　　“是他的二表妹，妈妈。二表妹和他大妹妹哪里像呢妈妈，你就不要瞎猜了，啊”

　　　　“她表妹和你们住在一起”妈妈惊问。

　　　　“妈妈，你都想哪儿去啦”雨婷嗔怪道。

　　　　“是我瞎想。你们没有事就好。做生意不是要本钱吗拿这么多钱回来做什么把钱拿回去，再多赚的拿回来妈妈就要。”

　　　　“这是保险，妈妈。做生意有赔有赚。我们赚一点就拿点回来，这样保险。万一以后不赚了，我们就还有钱。”

　　　　“这倒也是。妈妈替你留着。妈妈没有发过财，这钱就让妈妈抱着，过过钱瘾。以后妈妈抱外孙，不愁没有钱哄他啦。哈哈。”

　　　　妈妈是比较现实，做梦也想发大财的。过去雨婷寄两千三千的回来，她都欢喜得了不得。妈妈很看重的是面子。

　　　　爸爸是一个儒雅的知识分子，素来把钱看得很淡。这一点和妈妈的情形相反，他知道了雨婷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回家，却以为是一件大坏事。他支开妈妈后，一个人单独审问雨婷：

　　　　“你和爸爸说实话，哪来的这些钱”

　　　　“都是做生意赚的，爸爸，不是都告诉你了嘛。”

　　　　“你们才几年，就赚这么多古人云人无横财不富。又云为富不仁这些钱来路正吗这些年，我们中国违法乱纪的事情太多，报纸上天天都在讲。我不相信钱这么好赚。今天釜堆成山，明天进大牢，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孩子，我们家可从来不贪不义之财啊”

　　　　“爸爸。现在市场经济，只要会赚，就能挣钱，不用去偷去抢。你就放心吧。你想想，你女儿会干坏事吗再说，赚钱就是搞活经济，搞活经济就是为国家的发展作贡献。你也不能老脑筋了。大家都不去赚钱，经济就搞不活；经济搞不活，国家就会乱。这些话也是报纸说的，你怎不看呢”

　　　　“你爸爸是老了，跟不上搞活这把弦。钱你还是自己带走。我和你妈妈自己的工资够吃够用够花。你们要搞活，是你们的事。你爸爸不用再搞活了。”

　　　　“爸爸，你们那点工资有多少呢就不让女儿尽点孝心吗现在我们又不是没有钱，就不用像以前一样辛苦了。我拿钱回来，也是给你们备一备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爸爸，你身体不好，万一大病了要住大医院，动不动医疗费就上万的。如果我们没有钱，学校会你那么多报销吗现在什么都讲钱，爸爸。再说广东不像我们家里，那里比较乱，钱放在我那里，我心里也不踏实。就算你们替女儿保管还不成吗”

　　　　“我说不过你。你这么说，我们也只好把钱留着。反正也是你的。”

　　　　雨婷不能在家里呆下去了。和爸爸妈妈说钱的事，让她烦恼。另一方面，她怕自己有一天会控制不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哭起来。那样的话，她和马俊平的事就要露馅了。

　　　　离开家后，雨婷没有马上回广东。她去了原来工作过的医院。医院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旧的主楼被拆掉了，换成十二层的新楼。走进了几个科室看了看，发现绝大多数医生和护士都是她不认识的了。有几个人她能认出熟悉的脸，但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他们一般的习惯是不去注意人的，所以没有人惊讶雨婷的归来。她在内二科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护士长。护士长看见雨婷，好像是认出了，又好像没有。她转过头来看了看雨婷，便又急促地走开了。

　　　　他们都不认识我了，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在这里来过似的。雨婷怅然若失地离开医院，直接走到童暖的宿舍。她不知道童暖会不会在宿舍，如果不在，她就直接回广东，不见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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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7

　　　　57我的白马我的痛

　　　　敲童暖的门，一个雨婷不认识的女孩子，探出头来。　她年约十岁，大概是新进来的护士。

　　　　“找谁”

　　　　“童暖。”

　　　　“暖姐呀她不住这里了你哪里来的”

　　　　“我现在我在广东。”

　　　　女孩子把门开了，把雨婷让进屋里。原来，房间里有个小伙子。

　　　　“你就是雨婷姐呀先进来说，你坐。暖姐这几天都在找你呢。她结婚了，你知道吗喜酒就是今天晚上，可让你赶上了。我叫小婷。”

　　　　童暖结婚雨婷大为意外，还正好到赶上了，怎么这么巧

　　　　小婷接着便命令小伙子回去，她说，“你滚吧，没有看见雨婷姐来了吗”小伙子有些狼狈，问什么时候可以再来，她不耐烦地说，到时候她会打电话，小伙子就走了。

　　　　“男朋友吗”雨婷问道。这个小婷嘴巴很甜，人也活泼，一下子就能招人喜欢。

　　　　“谁跟他男朋友成天像个苍蝇一样，一点男子汉的味也没有。”小婷说道：“唉，雨婷姐，你当真漂亮死了。比照片还漂亮。我如果有你一半漂亮，就不用发愁啦。你看我，丑死了。”

　　　　雨婷看看她。她长得不算出色，但离丑还有一段距离，便笑道：“你也算丑你如果丑，哪我不成丑八怪啦”

　　　　“你别逗我啦，雨婷姐，暖姐说你比我漂亮，我本来是不服气的。今天真人到我面前，我不认输也不行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没说的。你别笑我，雨婷姐，我就是想漂亮。漂亮了，才会找到梦中的白马王子，你说对不对雨婷姐，暖姐说你的白马王子可好了，把我羡慕死了。”

　　　　听了这话，雨婷心如刀绞。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雨婷姐，你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鸣”

　　　　“没有。”雨婷抹了一下眼泪，强笑道：“我眼睛不好。”

　　　　“我帮你看看。要不，到眼科检查一下吧。”

　　　　“不用。一点点眼风。”

　　　　童暖嫁的是一位四十二岁的中年人。他叫齐怀化，比童暖大了十六岁。他是柴油机厂的一个工程师。

　　　　“他这么大”雨婷不解地问童暖。

　　　　“大才好。又是大哥，又是爸爸，又是叔叔，又是丈夫。你看他那傻样，什么都得听我的，什么都得依我的。你最近怎么了老不在家，电话打来打去打不通。你那位也真是，一说找你就把电话放下了。你家里有保姆吗有几次，是一个女的接电话。”

　　　　“我们分了。”

　　　　“分了我的妈呀怎么会这样说分就分了学学我，找一个年纪大的。我为什么挑来挑去挑了他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年纪大的安份。”

　　　　童暖的如此论调，让雨婷若有所思。她与马俊平之间的失败，难道是因为他年龄不够大的缘故吗她刚刚看过一部叫的书，书中说，由于夫权的统治地位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中国的男人始终被尊为一家之主。丈夫死了，一家之主要由儿子担当，哪怕孩子还在母亲的腹中。在欧洲，公主可以继续王位，但在中国就万万不可。因此，中国男人一直不把女人当回事。

　　　　直到今天，尽管废除了一夫多妻制，他们还是渴望着事实上的三妻四妾，除非他们性能力衰退了。而男人的这种心态，恰恰是女人难以容忍的。所以，随着社会对离婚的宽容，中国的离婚率必然呈上升趋势。

　　　　想到这里，雨婷的思绪就断了。理论的东西常常有一些空洞。

　　　　医院来参加喜酒的人有三十多人，护士长也来了。这时候，护士长认识雨婷了，另外与雨婷共过事的还有七八个人，也都认识她了。此刻，雨婷成了他们的中心人物，盖过了新娘子童暖。

　　　　护士长说道：“怪不得看着面熟。原来却是小桑，看见我，也不和我打招呼怕我吃了你吗”

　　　　孙医生说道：“小桑你帮我打听打听，听说有很多香港老板在广东私人医院。如果有机会，我倒想去看看。”

　　　　石护士说道：“雨婷你要请客啦，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们。听说你发了财，怎么穿得这么简单人越是有钱，就越不肯花钱，是不是这样啊”

　　　　林医生说道：“是啊，小桑，钱是拿来花的，不是用来守的，会花钱才会赚钱。这是一个经济规律吧人就是要有勇气，我们这些人就是有心没胆。要不啊，说不定我也哪天发达了呢。”

　　　　这些人就是我曾经共过事的人他们越是这么说，就越让雨婷感到生分。不过，如果没有这些话，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们起哄着要雨婷请客，雨婷便请了。

　　　　第二天晚上，雨婷带他们到了最高档饭店。这里的饭店也像广东一样，有了包房和舞厅。晚饭后，雨婷被起哄着为大家唱歌。雨婷发现舞厅里同样有很多三陪小姐，同样有很多有钱的男人在背他们的妻子在这样的场合胡搞。

　　　　雨婷又一个人到苏州、上海、杭州和南京等地转了一圈。在上海，她偷偷去了一下母校，但没有去找同学和老师。她本来还想去长江三峡看看的，可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等她回到丛雯家时，她身上只有三百多元了。

　　　　“你这个疯丫头，这么久才回来”丛雯说道：“有半个月了，省作协到肇庆搞了个活动，你早点回来就好了。这一次，本省文坛的头面人物，我差不多全认识了呢，怎么样玩得开心吗马俊平找过你好几次。你的信，你先看着吧。”

　　　　信有三十多封。大部分是文朋友写来的，妈妈也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