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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春秋:二少爷的梦-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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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荨!”允芸大声喊。

    刘荨从外面进来,一见她红着脸,知道她毒瘾犯了。

    “我怎么了?”她质问。

    “你……”刘荨睁着恐慌的眼,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究竟怎么了?你一定知道的……”允芸眼珠颤抖着,她退到到墙边,在身上抓,心里很痒,但她抓不到,这种痛苦让她难受极了,她又哭了,她想把胸膛抓破,伸进手去把心脏拿出来。

    “你…你的毒瘾犯了。”刘荨战栗着说。

    “我……我没抽大烟啊…”她蹲下去,想紧紧搂着自己,可她感觉自己身体仿佛不存在,低头看着指甲划过胳膊留下红色印记,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刘荨转身,给她拿来烟杆,递到她身旁,狠心地说:“吸了你就会好,不吸,你可以自己戒。”

    允芸恍惚地抬头,红着眼盯着刘荨,盯着这烟杆,她伸着手想去抓自己的脸,但她还有一丝清醒,知道一旦抓下去,自己会毁容,但她却确信脸上爬满了虫子,那虫子啃噬肌肤,让全身由内而外地发痛,发痒。“哥哥…”她瘪着嘴,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不知道怎么阻止自己,“姐姐,我…我怎么办…救我,救我啊…”

    刘荨绝不想见她这么痛苦,把烟嘴递到她嘴边,允芸失去了意识,一口含着,如果内心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她在那一瞬间知道,自己完了。

    半个时辰后,允芸彻底清醒,她靠在床上,怔怔地睁着眼。

    “我怎么染上的?”她平静而绝望地问。

    “我给你喝的那杯茶。”

    她猜到了,于是不语。

    “如果你让我住下什么事都没有,可你赶我走,我只能让你跟我一起。”

    允芸已经没有力气发火,没有力气打骂,她对刘荨恨之入骨,心中对他仅存的一点儿好感在这里烟消云散,可她刚经历了剥皮般的折磨,又经历了如梦如幻的梦境,不想去思考任何事,甚至也不想去恨。

    “滚出去。”她直着眼说,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刘荨也没有犹豫地就出了门,回旁边的房间。

    允芸把门锁了,身体及其疲惫,于是窝在被窝里睡觉。她并不坚强,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学生,禁不起毒瘾的折磨,但事已至此,远离亲人的思念、和与陈润东分开痛苦爆发了,这成为她抽大烟的唯一一个心理层次的借口。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允芸试图摆脱刘荨,可她发现已经离不开他了,她需要刘荨的大烟。同时,对他的恨有增无减,可她也没多少时间去恨他,大部分时间,她处于一种舒适的半梦半醒的幻想里,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会去恨他,才会去做饭吃。

    某个清醒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将会长期待在这里了,于是回白辰轩家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在学校有许多事要做,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于是她学也不上,表哥家也不回,整天呆在自己家中,清醒的时候忏悔,毒瘾发作的时候抽大烟,日复一日,就这样生活着。

    一天,刘荨去烟馆买大烟,他偷偷摸摸地进烟馆,这时尿急,想先去茅厕方便一下。

    “荨少爷,来了?”老板笑问。

    “嗯,”刘荨说,“老规矩。”

    “好勒。”

    刘荨随后径直往烟馆后的茅厕里去,茅厕位于烟馆后屋外的一个独立地方,刘荨出了后门,听见茅厕里发出“呜呜”地声音。

    他站在门边问:“里面有人吗?”

    此时里面的声音不再响起,刘荨遂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掀起茅厕前遮挡的一块麻布,里面一个人突然走出来。

    “欸——”刘荨猛地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目不斜视,进入后门,刘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然后回过身,边解裤带,边去掀遮布。

    “嚯——”刘荨突然叫一声,往后一退,摔在地上。

    他看见一个死不瞑目的男人歪趟在茅厕里,头挂在坑中,脖子一片血糊糊,他把尿憋了回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荨少爷,这么快?”老板笑说。

    刘荨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他不想惹是生非,“是啊。”他惨淡地笑了笑,付了钱,拿了大烟就走。

    他麻溜儿地往允芸家里赶,路上看见一个跟刚才很像很像的身影,他停住了,等这个身影先走。这个身影迈着大步子走着,一直走到北岩和香取子的住所,荣仓介见他回来了,盯着他,藤田原武只冲他点了点头,荣仓介点头示意知道了。

    “藤田,你到哪里去了?”香取子站在门口问。

    “出去逛逛。”藤田原武说。

    “骗我,你们都敢骗我了?”香取子忿忿地看一眼藤田原武,又看一眼荣仓介,没好气地说:“问这个,这个说不知道,问你呢,你说去逛逛,我都看见你俩眼神了,一定有鬼!”

    “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现在又是邻居,打个招呼怎么了,莜原小姐,你想多了。”荣仓介说。

    “呵,可别辩解了,你们俩,要不是合伙骗我,就是有情况,”香取子惊道,“你们俩不会是…”

    “什么意思?”藤田原武见香取子的眼神很怪异。

    “莜原小姐,你来中国学坏了。”荣仓介摇摇头。

    香取子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藤田原武一脸懵。

    “问他吧。”香取子指了指荣仓介。

    “莜原小姐,你的思想出现了问题。”荣仓介无语,甩头就走。

    “喂——”藤田原武,叫住他问:“什么意思?”

    “别跟着我!”荣仓介厉声吼道。

    藤田原武不追问了,但他还是很好奇,转身又问香取子:“莜原小姐,他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就算了,我也是故意气他的,让他骗我。”香取子问,“你告诉我,你到底干嘛去了?你才不会一个人出去逛呢。”

    “别问了,莜原小姐。”藤田原武一脸苦相。

    香取子皱眉道:“你也不听话了是不是?”

    “有的事真不能听你的。”

    “呵,我就知道,你们表面叫我‘小姐,小姐’的,都是表面功夫!”香取子气嘟嘟地进屋去了,藤田原武无言以对。

    他只是去杀了个人,这个人跟踪、监视北岩和香取子许久了。但荣仓介没有把他背后的人揪出来,只希望这样能给那个人一个警告,但香取子警觉性不高,并没有察觉。

    这一年多,雍禄卷入总统府和国务院的争斗中,未能幸免,被迫转职,北岩秘书一职成为虚设,因为精通汉语和日语,留在了段祺瑞北洋政府编制内,在外交部从事翻译和文秘工作,这使他的处境更加危险,原本他只是躲在雍禄这把伞下,现在这把伞没了,他暴露在公众之中,盯着自己的眼睛多了,这个“曾禄”的身份的漏洞更容易被发现,因此他不得不更小心,荣仓介像一个裁缝,对这个身份不断缝缝补补,使其不断完善。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寻找香泽

    傍晚,陈琪儿等着北岩回家吃饭,她感到了一些痛苦,她把时间和精力对半分配给照顾北岩和照顾小宝身上,同时将所有的感情也几乎倾注在儿子和“丈夫”身上,可她心里异常清楚,北岩不是“曾禄”,自己真正的丈夫已经死了,但她在北岩身上看到了双重影子,她想要接近“曾禄”这个影子,但“北岩”这个影子让她望而却步。

    “爸爸。”小宝远远地见北岩回来了。

    北岩接受了这个称呼,按照荣仓介的说法,一定要把自己变成“曾禄”,因此必须这样做,大不了把小宝人做干儿子,这就显得合情合理,但对于小宝管北岩叫“爸爸”这事,香取子多少有点儿吃醋。

    但事已至此,这是香取子,荣仓介,陈琪儿,小宝,藤田原武五个人为北岩搭的一个戏台,然后配合着北岩的表演,任何一个人出错都将使这出大戏崩盘,所以,即使是委屈最大的香取子,她也忍受着所有的不满,全力护着北岩一直演下去。

    “小宝乖。”北岩走近,摸了摸他的头,但这是第一次当“父亲”,还是个假的,所以这个角色,他扮演得比当陈琪儿的“丈夫”这角色还差。

    “你抱抱他,他大些了,懂得会比较多。”陈琪儿教北岩扮演父亲的角色。

    北岩笑笑,陈琪儿接过北岩的外衣和文件包,北岩蹲着把小宝抱起来,逗他玩。陈琪儿就去炒菜做饭。

    玩了一会儿,小宝就从北岩怀里挣脱,自己在屋里玩小木马。

    北岩走到门前,往香取子那边望了望,这是他唯一的乐趣了,紧绷的神经会在这时放松一下。听见小宝叫“爸爸”,香取子又是高兴又是忧伤,高兴的是他回来了,忧伤的是他做了别人的爸爸,每天这时候,她就过来和北岩说话。

    小宝已经不小了,他会去“告密”,当他看见北岩和香取子走的很近,他往厨房去了,对陈琪儿说:“妈妈,我看见爸爸又和阿姨在说话。”

    陈琪儿也很无奈。

    饭时,等小宝吃完自己去玩了,陈琪儿终于忍不住,心慌地轻声说:“先生,能不能尽量别在小宝面前经常和莜莜姐见面,他越来越大了,有些事会慢慢懂,他每次来跟我说‘爸爸跟阿姨又在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如果一直这样,他越大就会越怀疑一些事情的。”

    “知道了,”北岩问,“还有没有什么建议,我都听。”

    “没了。”陈琪儿低头,心里打鼓似的。

    “说吧,”北岩笑道,“我知道有,又不怪你。”

    “那我说了。”陈琪儿抬头。

    “我能把你吃了呀,说吧。”

    “平时…可不可以多陪他一会儿。”陈琪儿忙解释道,“我知道他没有亲父亲,本不该——”

    “可以,”北岩微笑道,“以后我回来就陪他,不老是呆在书房了。”

    “谢谢。”

    “不用说谢,这是应该的,”北岩又问,“还有呢?”

    “没了。”

    北岩看看她,给陈琪儿碗里夹菜,边说:“以后不用炒这么多菜,又吃不完,还把你累着。”

    “好。”陈琪儿感到喉咙被噎住一样,她的眼泪有些绷不住。

    最近,荣仓介与北岩通信的通道被香取子给占了,她想见北岩时,直接上荣仓介的家,然后从他的书房下北岩的书房,荣仓介很是无奈,把她没任何办法,还被香取子打着闹着胁迫着配了两把钥匙,此后,荣仓介的住处成了香取子来去自如的地方。

    这晚,她又来了,荣仓介忿忿道:“莜原小姐,你也不必每晚都来吧,太过分了。”

    “厌烦了?”香取子说,“要不我们换吧,你住我那地方,我住这里。”

    “不行,你会经常打扰到他的。”

    “那就别嫌我腻烦。”香取子斜了他一眼。

    “你——”

    香取子不管他,直接掀开盖板,从楼梯下去了。

    “我听见你们的声音了,莜莜,你别为难他,这是秘密通道,被你走成光明大道了。”

    香取子晃到桌边,蹦到桌沿上坐着,正对坐在椅子上的北岩,忧戚地说:“我也不想打扰你,只是我越来越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了?”

    “你多少岁了?”

    “二十九。”

    “我二十八了,”香取子杵着,愁眉不展地问,“你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北岩猛然想起,是四年前的那个约定,他要香取子等五年,然后结婚。

    “二十八不小了…”香取子喃喃道,“我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没想到已经是四年后了。”

    北岩仰着头,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那个约定依然算数。”

    “可你现在这情况,比你当时被革职还要严峻,这怎么适合呢?”

    “没关系,还有一年,即使到时候还是这样,我们也结婚,明里不行,暗地总行,不能再让你等了,我也不想等了。”

    “嗯。”香取子低声答应。

    两人腻腻歪歪地呆了一会儿,楼上传来荣仓介的跺脚声,香取子不耐烦,但想起荣仓介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只觉得又同情又好笑。

    “好了,你回去吧,他还有事与我商量。”

    “哎呀……每天你也就这会儿有点儿空,他都不让我俩多呆一会儿……”香取子抱怨道。

    北岩笑而不语。

    “好吧,我走。”香取子从北岩腿上跳下来。

    “上楼梯小心。”北岩关切道,忽又说:“还有,别每天都来,我还有你陪着,他可是一个人,你这样折磨他会把他逼疯了的。”

    香取子笑道:“好吧,我上去给他道个歉。”

    “该道个歉。”

    香取子仍然笑着,然后爬上梯子走了。

    两天后,一封信漂洋过海到达香取子手中,是松木写来的。

    “香泽从女子特务营顺利毕业,被派往中国上海,其任务、上线等一概不知。”香取子把信交到北岩手中。

    “来中国了?”

    “是啊,上海。”

    北岩的心情无以言表,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怎样,从香泽失踪到如今已经三年了,前一年多处于没有联系的状态,后一年多得知她被带进了特务营,期间一直查不到她的行踪,到现在,却被告知已经来到了中国,北岩想象不到曾经还坐在自己腿上撒娇的小妹妹到经历了什么。

    “她十八岁了吧?”北岩拿着信喃喃自语。

    “是啊,比你小十一岁。”香取子说。

    “我有……”北岩想了想,念叨着:“快有四年年没见她了吧,她应该长变样儿了。”

    “是啊,在特务营里生活了三年,里面苦,香泽的变化不会小,若突然出现,你不一定认得她。”

    北岩杵着,深深皱眉。

    “到了中国,松木再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了,我们彻底与她失去联系,不做点儿什么吗?”香取子问。

    陈琪儿也在一旁听着,她在这些年间也听说了香泽的事,就问:“她来中国了,既然知道是去了上海,为什么不去找她?”

    “找她?”北岩问。

    “是啊,除了莜莜姐,她几乎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应该去找她。”陈琪儿说。

    “莜莜?”北岩望着她,征询意见。

    “的确应该。”

    北岩心里燃起希望,刚要下定决心,但现实的束缚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我不能走,我不是自由身,我是个两面人,‘北岩’可以走,但‘曾禄’走不了,走了一切都完了。”他肃肃地说。

    “你当然不能,我能。”香取子说。

    “你?”

    “我,就让我和藤田一起去。”

    北岩心知肚明,她和藤田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认识香泽,而藤田绝对可以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但这对她不太公平。

    “莜莜,或许你也可以不用去,”北岩说,“云铖和小蝶也在上海,我叫她们留意就行。”

    “可是他们只在某一个地方,上海不小,能发现香泽的可能性不大,留意十年未必能发现香泽。”香取子的目光散发着光辉和温柔,“你放心,又不是上战场,我不会有事。”

    北岩无言地凝思,他看了看陈琪儿,最终又把目光停留在香取子满是深情的眼睛上,头脑里又浮现出诸多杂乱无章的东西,“最多一年时间,找不到就回来。”北岩忽说。

    “行。”

    “你们对上海不熟,我先给云铖他们这封信,你们到了先去他们那里,安排好自己再找不迟。”

    “知道。”

    数天后,庄云铖回信,告知了住所。

    第二天的早晨,香取子和藤田原武临行,北岩不能去火车站送他们,他和香取子只能在家门前告别。

    “莜莜。”北岩拨了拨她的头发,又抚摸着她的脸蛋儿说说:“半年时间不长也不短,你要好好的。”

    “知道,你越来越啰嗦了,以前分别怎么那么决绝呢?”

    北岩强笑着,知道她心里其实更不舍。

    “好了,我们走了。”香取子干脆地说。

    “藤田,照顾好她。”

    “我会的,先生。”

    北岩点点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喊道:“到了先给我写信!”

    “知道。”香取子答一声,没有回头。

    走着走着,藤田原武才发现香取子的脸上挂着两滴泪。但她深吸一口气,极力憋着汹涌的情感和眼泪,快步前行。

    “你还是哭了。”藤田原武说。

    “管你什么事?”香取子自顾自地擦眼泪,她也不知道,跟北岩相处久了,分别变得越来越难了。

    藤田原武瘪瘪嘴,扭过头又说:“莜原小姐——”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别跟我说话。”香取子睁着朦胧泪眼瞪他一眼。

    香取子在沉溺在分别的悲伤里,往往很任性,藤田原武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会儿,上了火车,熙熙攘攘的人群、风驰电掣的火车、转瞬即逝的景物……全部映入香取子的眼里,她其实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情景里,过了三年不痛不痒的生活,偶尔来一次突如其来的远行,倒是个不错的小惊喜,外面的世界这么广阔,她的胸怀突然开阔了,情绪有所好转。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香取子推藤田原武一下。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现在可以说了,坐火车不无聊啊?你也闷得住。”香取子嘀咕着。

    藤田原武感觉香取子很好玩,跟自己没有明显的身份界线,性情很跳脱,从心里是很尊敬、喜欢她的。

    这时,一个人突然蹭过来,顺便在香取子脖子上摸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香取子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好发火,也拉住了已经站起来的藤田原武,低声说:“算了。”

    藤田原武眼见那个人逐渐走远,怒气仍未消,香取子忙拉了他几下,叫他坐下,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坐里面。”藤田原武起身让香取子坐了靠窗一边。

    香取子跟藤田换了座,一路上醒着时就跟他说话,困了就靠他身上睡觉,很安心。
………………………………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继续沉沦

    家里。

    刚吸食完鸦片的庄允芸窝在床上睡觉,原本井然有序的房间变得杂乱无章,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地鸦片香味儿。

    一会儿,她从梦里醒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斜眼看了眼窗外,天还亮着,她不关心现在几点,也不关心今天几号,她几乎全部的生活在都这间屋子里过,她只需要一杆烟就行了。

    “嗯~”庄允芸哼哼一声,翻了翻身,卷起身上的被子,忽然碰到一堵墙,侧脸一看,是刘荨!

    她一个激灵,猛地一滚,掉到床下,大喊:“你怎么在这里?”

    刘荨醒了,面不改色,喃喃道:“不记得了。”

    “滚!”庄允芸套起外衣,光着脚站起来,边骂边跑到柜子边翻箱倒箧。

    刘荨爬起来,并不在意,他记得的不多,但他记得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来到了这间屋,看见了沉睡的允芸,就抱着她睡了。

    允芸翻出一只枪,是庄云铖送给他的那支枪,也是杀了一个英国人的那支枪,她颤颤地走过来,将枪口对准了刘荨,鼓着眼气愣愣地说:“你…你敢碰我,我杀了你。”

    “别,别…”刘荨脑子瞬间清醒,急往后退,颤抖着说:“千万不要,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的,不会…”

    “滚出去!”

    刘荨连滚带爬地出去了,庄允芸倒在床上,这时候,她又清醒了一些。“我完了,我没救了…”她问自己,“我是谁呀?…我是庄允芸,我还有哥哥呢,我还有姐姐,我还有…表哥,还有很多朋友…但是我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们要抛弃我了,我毁了…”

    “咚咚咚。”

    允芸没有听见敲门声,她在一夜之间把自己送上了毁灭的深渊里,一切的美好与自己无关了,亲情不存在了,亲人没了…她只剩下与世隔绝的孤独。

    “小芸,没了。”刘荨突然闯进来。

    “你干什么?”允芸凝视着他,翻身拿枪对准他。

    “烟,没了。”刘荨愣愣地说,“我也没钱了。”

    “你家不是那么多钱吗,够了。”

    “那不是我的钱,是我偷的,我把所有能当的东西当了,再弄我爹要起疑心了。”

    “我不管。”允芸把枪仍在床上,靠在窗户边,平静地说:“没了就算了,要么这次把大烟戒了,要么痛死在这里吧,哼,估计死在这里几个月都没人发现。”

    “说什么戒呢?你戒得掉?”刘荨冷笑道,“再说了,抽大烟还不好么?人呐,谁没个痛苦,你的痛苦比我更深,你更戒不掉,因为这是摆脱痛苦最好的方法了。”

    “是你害了我,我没办法见人了,现在让我面对他们,我不如去死。”允芸眼里充满仇恨,沉声道:“我恨你,你这辈子永远别想得到我。”

    刘荨变态地笑,歪着嘴说:“不用了,我在梦里已经得到你千万次了,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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