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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春秋:二少爷的梦-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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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濑中介郎见到他们来了,停下笔抬头说:“他就这几件东西,这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件东西,你们带走,他总算能安心。”

    北岩点点头。

    “你们是特地来找宫泽忍成的吗?”长濑中介郎又问。

    “是,”北岩说,“但他不在了,我想直接问你,你们特务机关的人,我能调派一两个吗?”

    “当然不行,军、政不一家,特务处的每一个人行动只受特务总部调遣,当地政府是不能随意调派的。”长濑中介郎说。

    “我知道了。”北岩很清楚这一套规矩,只问问而已。

    长濑中介郎看了两人一眼,接着低头继续写信。

    北岩与香取子只好走了,出门才走百米,藤田原武也出来了,他赶上两人说:“刚才我听见你们说话,我或许能帮你。”

    “怎么帮?”

    “那要看你需要什么?”

    “一个顶级的特务。”

    藤田原武冷笑道:“我就是。”

    “是吗?”北岩上下打量他。

    “我知道宫泽忍成,他是一个优秀的特务,如果我比他不足,但也不会差很多。”

    “你是特务处的?”香取子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藤田原武说,“所以我现在正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离开?”

    “误杀,被处分,开除军籍。”

    北岩对他的动机和能力仍有怀疑,于是说:“我们的性命受到威胁,正需要一个像你们这样的人保护,但危险随时发生这个过程中,你或许会丧命,你敢吗?”

    香取子细腻地观察藤田原武的神色,他嘴角边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坚定不移的自大和从容,他说:“我每执行任务都是一次走在刀尖上的经历,在我第一次中弹时,我就当自己死了。”

    香取子向北岩点点头,北岩便说:“好,你被雇佣了。”

    他浅浅地鞠躬,说:“叫我藤田原武。”

    “北岩。”

    “莜原香取子。”

    他们一一介绍完,一同回家,北岩说:“至于佣金,只要在解除关系之前我还活着,我们会让你满意。”

    藤田原武肃肃地点头。

    三人一起回到北岩家里,进门时藤田原武看见一两个人在房子边巡逻,心里便有数。

    当他把自己的行李放好,问:“北岩先生,这里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是的。”

    “那好,我去周围转转,好熟悉环境。”

    “好。”

    藤田原武出门去,在门口停留片刻,往左走了。

    “接下来又该干什么呢?”北岩拧紧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们的目的很明确,”香取子说,“我们所想是一样的。”

    “是!我只有一个目的。”北岩忽转过头,眼光与莜原香取子眼神相接,“可他在警局里,没法下手。”

    香取子笑道:“那就把他弄出来。”

    “你有办法?”

    “松木说愿意帮助你,我相信他是诚心诚意的,我的这个要求不会很过分。”

    “怎么说?”

    “铃木一郎的父亲被北野杀死,他当然害怕自己也成为北野的刀下鬼,因此警局反而成最安全的地方,我敢肯定,在北野没有消息之前,他不敢出来。”香取子说,“只要松木肯帮忙,把他骗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北岩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香取子也自信地一笑。

    下午,有一具尸体在三十里之外的山林中被发现,只是尸体腐化,已经面目全非,形容及其可怖,不能辨认。

    松木立刻赶到北岩家里,让他们前去辨认这具尸体。

    北岩听到他说发现一具尸体,心里猛地融化了似的,意识瞬间飘飘忽忽,忘乎所以。

    香取子吓出一身冷汗,忙问:“是男尸还是女尸?”

    “男尸。”

    “带我去看。”北岩说,松木随即带着去树林辨尸,藤田原武一路跟随保护。

    这个树木稀疏的半坡上,一群人在那里指指点点,北岩走到山脚,一路跑上去,忽就闻到一阵阵腐烂的气味,他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几人来到人群前,北岩深吸一口气,叫住香取子,不让她上前去看,自己战战兢兢地往尸体旁靠过去。

    松木吩咐一声,法医即掀开将覆盖在尸体上的黑布,北岩看见腐尸的脸,这脸完全腐烂变形,如一摊黑稀泥,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怎么样?”松木捂着口鼻问他。

    北岩憋着一口气,凝视着这脸,说:“认不出了。”

    “你再想想……”

    北岩突然想到北野小时候与人打架,一根脚趾曾被人削去一半,于是就叫法医脱掉他的鞋子。

    法医小心翼翼地剪开双脚的鞋,两只乌黑的脚十个脚趾完好无缺,北岩悬停的心落地,他起身,对着松木摇了摇头,接着离开,来到香取子身边。

    “我们走吧。”北岩说。

    香取子也放下心,只点点头,刚迈开步,计上心头,于是止步,笑看着北岩。

    “怎么了?”

    香取子向人群中努嘴,说:“还记得来之前我们说过什么?”

    北岩诧异,细想了顷刻,恍然大悟。

    香取子含笑点头,见松木也正看向这边,于是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了?”松木问。

    “请你帮忙。”香取子笑说。

    “这我倒乐意的,你说。”

    北岩接过话头,说:“演场小戏,把铃木一郎诓骗出来。”

    松木凝神思虑,他想其实目前并没有足够证据关押铃木一郎,而且连日提审,也没从他口中得到实质的口供,按律法来说,铃木一郎是完全可以要求警局放他,而他却愿意在警局住着,反而悠然自得。现在北岩提出这个,倒可以接受,算是尽自己的力,至于北岩要干什么,自己根本不闻不问就是了。

    “具体要我怎么做?”松木问。

    北岩香取子对视一眼,说:“也不用你为难,就当那具尸体是我大哥就行了。”

    松木领会,说:“我懂,知道怎么做了,明天早上,北野惨死半坡的新闻就能登报。”

    北岩笑道:“谢谢。”

    松木摇摇头,遗憾地说:“我能为你们做的太少了……还有,我一直在找他们,无论最终怎样,人间蒸发——绝不会是我给你的答案。”

    北岩恳切地点头,随后与香取子和藤田原武回家去了。

    法医说这尸过于腐烂,不好移动,正无法抉择。

    松木面对这具尸体,皱起眉头,他没接到任何报案,想必这是一具无名尸,死后竟没人来认领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好了,至于这后果,还有冒名顶尸的后果,他只想了想,也就抛诸脑后。

    过一会儿,来了一帮撰稿人,松木便说这是北野的尸体,他们拍的拍,记的记,访的访,忙成一团,只有松木平静如斯。

    这一夜,松木收买了法医和相关人等,不留痕迹地填埋了腐尸,为了不让铃木一郎怀疑,北岩令人把家里布置成有丧事的样子,在这一片肃穆且凄清的景象中,他猛然一惊,浑身颤颤的,忽然意识到这也许真的就是为北野和香泽所办的!他心里又开始不安,一夕之间,失去了两个至亲,世界还能更残忍些么。他忽然想起香泽的样子,她才十五岁,自己临走前她还在流泪;而现在,自己竟在为她流泪……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谈心

    第二天,荒山遗尸登报,这自然传到铃木一郎耳中,他暗自高兴,便问来通报的人:“此事可是真的?”

    “北岩亲自确认过的。”

    “我们的人至今没找到他,他原来早已死了,怎么死的?”

    “还没出结果。”这人说,“少爷,他死了,您也不用有顾虑了,可以不必在这个地方受罪了。”

    铃木一郎忧心忡忡,他摇摇头道:“北野死了,北岩却回来了,不能大意……他也是个疯子,据说他父亲就是被他杀死的,父子之间能有多大仇恨,竟让他痛下杀手?何况我们杀了他母亲和他大哥,嗯……还有他的那个妹妹,叫香泽的,找到没有?”

    “没有。”

    “我们派去的人呢?”

    “也失踪了。”

    “真是奇怪……”铃木一郎自言自语。

    “少爷,那现在怎么办?”

    “等我想想再说,下午再来见我,你先回去吧,”铃木一郎说完,又问,“家里怎么样?”

    “都好,只是有些忧虑。”

    铃木一郎点点头,叫他回去,心想这北岩是个心头大患,他会不会也对自己的家人动手呢?铃木一郎本来心狠,他以自己的心胸去揣度北岩,更加坚信北岩会这样报复自己的家里人,于是陷入恐慌,一会儿就惊一头汗。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大叫:“来人!”

    这些警员多数被收买,呼之即来。

    “叫他回来!”

    警员立刻跑出去把人叫回来,铃木一郎吩咐道:“多加派人手,一定确保家里人的安全!”

    “少爷放心,这些都很妥当。”

    “时时注意北岩的动向,不要大意。”

    “是。”

    铃木一郎沉默半晌,又说:“好了,回去吧。”

    这人才走了,铃木一郎就叫警员将今天的报纸拿一份给他看。

    下午,松木见铃木一郎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就来问话。

    铃木一郎吃过饭正歇中觉,独他这一间监室带一张床,难怪他竟住得怡然自得!

    “我们这个地方怎么容得下你呢?上午已经通知你家人来接,你不出去还就在这里干什么?”松木凭铁窗问。

    铃木一郎不转身,也不说话,只是时间一久,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背脊发凉,于是坐起来,说:“当初你怀疑我杀人,横着就把我送进这里来了,如今不给我定个罪,反而放我出去?”说着,站起身,走到窗前,冷冷地道:“我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你让我出去,我怎么能出去呢,这样岂不是太给你脸了!”

    松木一巴掌拍在窗台上,瞪着他,咬牙切齿:“警局里,我说了算,你不想走出去,我就叫人抬你出去!”

    “你敢动我么?”

    “怎么不敢?”松木淡淡道,又对警卫说,“开门。”

    警卫急了,忙过来,在松木耳边低声道:“上面嘱咐过,叫不能为难他。”

    松木转念想了想,明白其中道理,可面对这个杀人凶手如此嚣张的气焰,忍不过这气,一把推开警卫,叫:“钥匙给我!你滚出去,把大门关了!”

    警卫踉跄地栽倒在墙上,战战兢兢地把钥匙递给松木,几步跑出去。

    铃木一郎顿时惶恐起来,念道:“我不信你敢乱来。”

    松木二话没说,打开门,拎着警棍进了监室,铃木一郎往后退了几步,凝神皱眉,额头冒出冷汗。当他退无可退,倚在墙上,松木抬起警棍抵在他脖子上,说:“我是警察,当然不会对你用私刑,但我想警告你,我就是可以让你进来就进来,让你出去就出去!”

    铃木一郎呼呼地喘气,眼神仍然不屈。

    “现在是你不出去,过了今天,我会让你求着我放你出去!”松木撤下警棍,走出监室。

    不一会儿,一帮人簇拥这几个人匆匆赶过来,把室内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松木的上级——野口卜仁叫住松木,另几个人涌进监室。

    “你干了什么?”野口卜仁见他拿一根警棍,就伸手去拿,松木松开,野口卜仁将其握在手里,警告道:“如果你用这个东西打了他,我会双倍打在你身上。”

    松木一言不发,只瞪眼看着野口卜仁的脸。

    这时警卫过来回说:“铃木一郎没事。”

    野口卜仁这才不为难松木,待这些人确认铃木一郎完好离开后,对他说:“记着,你不能动他。”

    “科长,警局不养闲人,他应该离开。”

    “当初你擅自行动,抓他进来,现在没个结果你又要他离开,这不是你的风格,”野口卜仁说,“况且此案牵连的几条人命是政府官员北岩的家属,你应该慎重,仔细去查。”

    “我已经查了这些天,没有结果,事实也已经证明他是无辜的。”松木说。

    “你太草率了,我说过,你要更仔细去查,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我可以让人替代你。”野口卜仁面不改色,以轻缓的语气,问:“你明白吗?”

    松木低眉屏息,吐出两个字:“明白!”

    野口卜仁从办公室离开,松木走到门边,心想权利在这些人手中成了玩物,律法不过是摆设,他们终究沦为了钱的奴隶!

    他发了会儿呆,心里闷闷不乐,于是往北岩处去告诉他铃木一郎仍不出警局。

    松木走后,警局更加沦为铃木一郎家里人随意出入的场所,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与铃木一郎交接。

    来交接的这人说:“松木与北岩来往密切,或许关系匪浅。”

    铃木一郎听说,更加警惕,心想北岩在外,自己始终不得安心,而且家人的安危也不可得到保障,于是与这人商量,只有除去北岩才是万全之策。

    “只是,北岩身边有一个女人,是莜原政道大臣的女儿,别伤了她。”铃木一郎提醒。

    这人答应,随后离开。

    家中,北岩因铃木一郎的警惕而一筹莫展,不知道怎样对付。

    香取子明知他特立独行、清明孤高的性格,必然不肯接受自己的接下来的请求,但她仍忍不住问:“北岩,不然我叫父亲想想办法?”

    北岩蹙眉,抿嘴摇头,眼里满是坚定。

    “那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香取子忧愁道,“我都急死了!”

    “你就站在这里,已经是我最大的依靠了,你已经替我分担了太多痛苦,我不能让你再做其他事;眼前的事,必然由我一力承担。”

    “可——”

    北岩摇头拒绝。

    香取子徒增焦虑,又说:“好,当我没说……但我还有话想说,你仔细听着。”

    “什么?”

    “我早说过你不适合从政,现在看来你从中吃够苦头了吧,以后我们别走这条路了,好吗?”

    “这怎么说?”北岩似笑非笑地问。

    “你看看你,受这些罪还不自知,难道一年前被停职,之后被发到形势混乱的中国东北和眼下这些事仍不能让你明白?”香取子抿了抿嘴,狠心说,“在我看来,你只有政治抱负,没有政治头脑。”

    香取子心里咚咚地跳,目不转睛地盯着北岩的脸,看他会怎样。

    北岩忽地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被她这样“批评”,又感到奇怪又猝不及防。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对了?”香取子问。

    北岩回神,笑说:“不是,看来我们分开这么久,你已经不太了解我了。”

    “这样吗?”香取子奇异地问。

    “跟我来。”北岩引她到屋外,在廊上的小桌边坐下,说,“其实你错了,我并不是不适合,而是不适应。五年前,我刚从大学出来,是做一个小研究员,然后用了四年时间慢慢走到政府军政部,随着时间推移,职位越高,我越看到一些东西变化得那么明显,我的同事不仅变得复杂,我的工作也变得不纯粹。我的政治理想也很简单,就是专注做一件本职的事,可以为普通人带来好处,能为国家带来利益,但是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同事把精力倾注在周围的人身上,他们放弃了本职工作,参与到勾心斗角的利益斗争中去,而政府那双觊觎着中国广袤土地的眼睛也越睁越大,投入的人、钱、政策越来越多,他们的宁愿牺牲人民的福利,说是为了国家利益,却更像为了中央某个集团的野心。那时候,我就知道我面临一个抉择,可我没想到停职来得这么快,并不是因为我迟钝,而是我还在犹豫。”

    “我还以为你洞察不到形势呢。”香取子说。

    “怎么会?”北岩唏嘘道,“这点政治神经还是有的。”

    “你后悔吗?”

    “不知道,一直很纠结……”

    “我知道,你没后悔。”香取子捕捉到北岩眼睛里的神采,她微笑说。

    “嗯?”

    “你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你现在不会这么落魄。”香取子说,“你父亲有钱,你有权,你却没有像铃木真荫和他儿子一样结起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利益网,你一直都这样,清明又独特……我知道这样的你在政治这条路上走不长,可我却偏偏爱这样的你,宁愿在你跌倒后扶你站起来……”

    “可这真的好难,每一步都走得这么难,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你会怎样?”

    “我?”香取子笑道,“我是一个花脸,机巧多变,跟着好的你,我会是一个好人,如果你变坏了,我会比你坏十倍。你深深影响着我,无论怎样,我离不开你,你离不开我。”

    北岩瘪嘴笑,盯着她的眼睛,在里面看到她,也看到自己。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酝酿计划

    正说着,藤田原武走来说见到可疑人物,要他们小心。

    香取子恍了恍神说:“说回正题吧,我想我知道铃木一郎在想什么了。”

    北岩一笑,说:“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我想的是一样的。”

    “是么?你怎么这样肯定呢?”

    “从你的眼睛里就看出一切了,”北岩笑道,“我了解你,胜过你了解我,你信不信?”

    “当然信,我的人天天耗在身边,我的心时时刻刻停留在你身上,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香取子瞪他一眼说,“不与你多说这些,铃木一郎根本是在忌惮你,你可得小心,别大意。”

    “我知道……”

    “知道你就别与我说说笑笑,想想办法应对才是啊!”

    “我会没事的,我不想你太为我担心,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陪在我身边吧,我真的感到危险越来越近了。”

    香取子摇摇头坚决道:“不可能。”

    “你听我说,这样做只有好处,第一,避免你可能受到的伤害,可以消除我的顾虑;第二,现在我们处于被动,相当于被铃木一郎监视着,你这一出去,他们不仅不会伤害到你,你反而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摆脱我们的现状。你总不至于为我冲昏了头脑,你说我说得对吗?”

    香取子虽顾虑重重,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完全是对,她低头想着,不如听他的吧,这样自己倒可以暗地里帮他,省许多事。

    “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得保护好自己,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香取子喃喃道。

    “会的,况且藤田在呢。”

    香取子点点头问:“那我明天早上就走?”

    “明早上?会不会也太晚了,不如趁现在呢。”

    “你这是赶我啊?”香取子笑道,“这样急,我倒更担心你有事瞒我。”

    “哪有?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如何瞒得了你,只是我有些着急了,这种日子真是煎熬。”北岩苦恼地说。

    香取子不语,半晌才说:“至少让我吃了晚饭。”

    “行。”

    稍晚,两人胡乱吃了晚饭,香取子离开,刚出了门,就有几个神情冷峻的人跟过来,她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们是父亲派来保护自己,顺便监视自己的人,她头也不回,只大步往前走,后面四个人分列道路两边,紧随其后。

    同时,松木只身一人从后门溜进北岩家里,北岩与藤田原武正相对而坐,商量对策,见松木来了,忙招待他坐了。

    “他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吗?”北岩问。

    “没有。”松木蹙眉道,“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北岩望着篱笆一簇簇春意盎然的小花,“但我不能缩在家里,他等得起,我等不起,我想先出手。”

    “别急,无论是你先出手,还是他先出手,这对你都不是好的开端,首先你不可能杀到警局里去,而且你一旦暴露在外,他更容易得手。”松木说,“最好的办法仍是把他弄出来。”

    藤田原武忽说:“在警局里干掉他并不是难事。”

    “什么意思?”松木问。

    “只要你能将我带进警局,你我配合,杀他岂不容易?”

    松木缓缓低眉,他的脑海里立刻划过许多片段,他在纠结,在犹豫。

    “绝对不行!”北岩忙打断,对藤田原武说道,“你果然只是个杀手,如果你能凭一己之力杀了他,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但要搭上别人,绝对不行。”

    “北岩……”松木叫住他,“或许我可以。”

    “松木只是开一开方便之门,铃木一郎的命,我来取,不会连累他。”藤田原武说。

    “不行!”北岩坚决摇头,说道,“如果杀他还可能要付出人命的代价,死的人一定不是你,松木,你有家人,别乱来。”

    藤田原武便不说话了,松木收回这个危险的想法,他从北岩身上深刻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绝不想自己经历这种痛苦,也不想自己的家人经历这种痛苦,所以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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