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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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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茶成还要一段时间,赵酴未索性起身告知掌柜的他先回内屋休息一会儿,掌柜答了声“好”,还说热水已经备好,若是可以,马上送至他房。
赵酴未思量自己还要再清洗伤口,便是应了。
住宿屋在客栈的后院内,是两层,撩开客栈后的幕帘便可通进去。赵酴未走到那幕帘前,正欲收手,那幕帘便从内被撩了起来。幕帘上的暗花飞起,赵酴未的手顿了一下。
陆蔷薇撩了幕帘却是埋头走,她步伐急匆匆,连站在面前的黑衣少年都未看见。赵酴未叹了口气,侧身站。
“赵公子。”陆蔷薇向前了几步,看似没有见到,却还是抬起头,冷问道,“可曾见陆尧身影。”
赵酴未靠着墙淡道:“正在前院坐着的那便是了。”
“多谢。”陆蔷薇点头。
赵酴未撩开幕帘,欲是要进内院,却又不马上动身。他回头,看粉衣姑娘眯了眯眼看门外雨势,打量了一下便冲入雨中。大门边明明还摆放着两把遮雨物,这姑娘,出门不会撑伞?真为莽撞……
赵酴未叹息,这些事情他管不着,如今,且去自己房间休息下吧。
沐浴毕,上好药,套入玄色领口的黑袍,赵酴未懒得束发。黑发微贴着他还是湿润的面颊,他就这样抄手向前门迈去。茶刚煮好,是中药茶,自然好得是缓了些。陆尧和苏修板着脸在远处一桌子上商讨着什么,说了几句,陆尧瞥眼看赵酴未坐下喝茶的声音,目光停了一会儿
“众长老皆在二楼参与急议,陆公子怕是还要再等一会。”
赵酴未不动声色地抿着茶,神色波澜不惊,但苏修低声所说之话他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陆尧担忧道:“这次又是什么急事,能牵动各大门派长老亲自来一镇寻家主。”
苏修回避道:“此事并不是我等现能知的,所有,还是等会议结束才知。”
陆尧喃喃道:“无法,就如伺候着吧。”
茶饮半,赵酴未起身,向掌柜的要了一灯盏,一竹椅,一木凳,再撩开幕帘向后院走去。后院的房间分布在环形廊道两侧,渐黑的光景,二层楼上却有一屋子内甚是明亮,赵酴未将凳椅安放好,再从房内挑了本医书,懒懒散散靠着竹椅翻阅。
从他的角度,正能望见亮着光的屋子。
茶味带着中药的苦雨夜的寒,枝叶的芳空气的凉。雨声掩盖住书页摩挲的声音,赵酴未翻了两页,甚觉无趣,又从腰间掏出那白玉蔷薇坠子。
花坠光滑的触感依旧,赵酴未却恍若有失。
大雨猛砸,一镇客栈是沉寂的,一镇的镇子也是沉寂的。然而此时在街上却有个耐不住清净的人。
虽说此刻正下着大雨,疲惫漫上心头,前去轻沨的一行人也大多选择休息。但对于铁牛战来说,躺在客栈里睡不着是令他最烦恼的事情。
一到客栈,他最先做的事情便是将一双铁锤放下,甩开裹衣物的包裹,掏了几两银子痛痛快快地去街上溜达。以防万一,他特地带了一厚大的油布伞,提着逛街。
谁知道,这看上去有些古朴沧桑感的一镇闲耍起来还没有那青木镇一分好玩儿。街上店家都是死气沉沉的木头脸,边清扫着店铺,边提防着打量他。
铁牛战觉得不痛快,太不痛快。街上无人,店家也不和蔼客气,他这人不管什么地域风情,反正这镇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马上就低了几层次。要知前几天在青木总是有店家和和气气招呼他到里面去看看。这一天闷下来,没人同他主动说话,他心里直痒痒。
铁牛战撇撇嘴,粗大的手挠了挠痒,撑着伞在雨中行。雨中太清净,无法适应的他快速走着,溅起的泥水打湿了他的裤脚,这汉子却揉揉鼻毫不在意,企图真能在无聊的一镇中发现奇亮的事物。
“啪嗒啪嗒”,踩着水,铁牛战不知自己行了多久,肚皮很给面子地“咕噜”一声一声响,他叹气,发怒地轻踹几脚墙面,骂着娘。
不如此刻就回客栈让店小二温两壶热酒也是好的。嗯,很好,不错,就这么定了。期望中包着失望,心这么想着,铁牛战决定就向前走,等拐到大道上时,再回到客栈也不迟。
然而,不到他抱着些许失望回到大道上,新的希望已填满了他的鼻子。浓郁汤汁的香味冲破雨中清气的阻碍,就如冷气中母亲柔和的手伸来,铁牛战手颤颤,半分悲凉的神色转为狂喜。
难得,多么难得!铁牛战很想拍手,但又生怕那大厚油布伞落了下去。还等什么!浓郁的汤汁味诱惑着他,让他的眸在雨夜中腾起一把火。
“老板,来碗大分牛肉面!”
向前几步,拐个弯儿,正有一小店开着铺,腾腾地白烟在店门口冒气,抬头看,店门上正有着木板刻着“面馆”二字。铁牛战迫不及待地喊话,收了伞走进这小店。
小店内还有一两个客人,其中一个端着面正在吃,是素面,没有油水,而另一个人大口吃面吃得起劲,那香味,铁牛战一闻就知道是牛肉香。大汉满足地痴笑,随便坐了个空位置,摸了摸肚皮,满心期待。
牛肉汤是熬好了的,牛肉面自然也很快便端上来了,面香味一扑面,铁牛战“啧啧”只觉得到了仙境。他大口地塞面,大口地咀嚼。牛肉汤汁的爽感润到了他嘴中的每一处。想不到隔了多年,竟还能吃到味道如此纯正的牛肉面条,真当怀恋。
铁牛战笑着埋头继续,这么个夜,他额上还有汗不断冒出,哈哈,爽快,真当爽……
大汉豪放地夹面条动作止在半空,一口面还没吞完,他突然听见,在他桌子的对面,传来了轻微地吃面声。
“你……你小子?”
对面突然多出一人,不论何人自当都是好奇,大汉也不例外。不过,就当他抬头时,嘴中的面不由自主地喷了半截出来。他的满足的面色瞬间冷下来,冷了一刹,又开始因怒气而颤抖。
“哟,你还记得我啊。”对面吃面地人淡然地喝了口茶,发丝上还沾着雨珠,衣服上却是干的。那人得意地笑着,铁牛战只恨不得扒他的皮下来。
看铁牛战面不吃了,横肉通红通红,那人“哈哈”笑出来:“怎么,一日不见,见我这么惊讶吗?”
铁牛战锤桌:“小蟊贼你他娘还敢站在大爷我这面前来。”
“我哪儿有站你面前,我不是好生生坐你面前的吗?”那人不满狡辩道,夹了根素面中的菜叶字。
铁牛战恶狠狠地看向他,筷子一摔,斗嘴了两句才反应过来,低头摸了摸腰间,看是不是有什么随身物件不见了。
“别,别这么紧张啊。”对面的人懒懒道,“呆木脑袋,我今次可是没偷你什么东西啊。”
“呸,你这娃子敢再偷我东西,老子就把你提着去见你爹娘,让你跪着哭。”铁牛战恶吼道。
原来,坐在铁牛战对面安然吃着素面的正是在青木镇被大汉一脚踩地哼哼唧唧的小贼,不知为何,那小贼竟到了这个镇子,全然没了被踩时的愤怒和可怜样,还一脸笑盈盈吃起了面,难道这娃是串着镇子作案的老手?
“江湖人士,说话得带礼。”小蟊贼一本正经地讲理,又嫌弃般对铁牛战摇摇手,“你这样不行,怎么行呢?简直是丢江湖人的脸面啊对吧。”
“你莫要逼我!”铁牛战的拳头攥紧,也不管这牛肉面是有多好吃了,要是面前这小蟊贼再说一句衬不了他心的话,他立马就可以掀翻桌子,但是提起这看起来都弱不禁风的少年。
“蟊贼!你说,你在这镇子有何意图!”铁牛战质问道。
“啊?”小蟊贼慢腾腾地把素面解决完,故意地苦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啊?没啥意图啊,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总不能逼着我不来这儿啊。”
“呵。”铁牛战冷笑,“你这样的蟊贼难道真是这么随心游走的自在人吗?”
小蟊贼皱眉,推了推碗:“怎么?你怎么看我不是了?难道你不觉得随心之人正如我这一般嘛?穿着自在,无定无居。”
铁牛战并不认同却说不出一句话,干脆不理那小贼,埋头继续吃面,只不过,这面的香味瞬间少了一半。
“还有,别小蟊贼小蟊贼地叫我了,你看我现在也没偷东西,哪儿算个蟊贼。你啊,以后就叫我长生。我叫万长生。”小蟊贼探过身子,狡诈地笑。
………………………………
第十四章 万长生
“我说,大傻哥,这面油不拉几的,你这怎么吃下的。”万长生那张笑得自在的脸就在眼前,只见他在用手指在桌上抠了抠,抠出一团油腻腻的黄团递到铁牛战眼前,“你看,桌上都油成这样了,你还真是有心吃下去。”
“我他娘管你叫万长生还是万短生!”铁牛战砸桌,抬手又要一刮子,却还是及时顿住了掌。
铁牛战站起身怒视着嘻笑的小蟊贼,手放下。粗大汉莽撞的头脑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冷静。他娘的,自己真是不知这小子要干什么。如今无其他江湖人士围观,万一这小子是来碰瓷,一耳刮下去,赖账上自己了怎么办!
“闷头脑瓜怎么停手了。”万长生一脚踩在凳子上,甩掉手上的黄团,掏出随身带的布把手指尖擦干净。
“老子面吃完了啊,走人!”铁牛汉一抹嘴角油渍,转身欲走。
“诶诶。别啊。”万长生挥挥手,要挽留。谁知铁牛战说道做到,飞快地付了银子,撑起伞就走,剩这面馆老板找零后拿着银子发呆。
粗大汉的背影踩着飞溅雨水离去。
万长生本是愣了愣又立马笑着鞠躬,一把拿过老板手中的银子,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性子不太好,哈哈哈,我这就去追他。”
“啪嗒啪嗒。”解释完,他把银子一塞腰间便跑进了雨中,万长生并没有拿伞,或许他根本没有伞。
铁牛战疾步如飞,万长生跑在他身后,粗大汉每迈一步都会溅起无数泥水直生生地踢摔到万长生身上。铁牛汉生得粗壮,万长生本是矮小,这样被泥水摔了三道,少年的下半身全是泥巴印记。
大雨打得万长生眸子都抬不起来,他擦拭着眼上水珠无奈道:“铁大哥,你好歹等等我啊。”
铁牛战置若未闻,走得更豪放。
万长生没法,雨中湿了衣服,迎面又有飞扬的泥水,沉重感让他只能耷拉着肩,走得越来越慢。
“我说,你等等啊!”和铁牛战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懊恼地拍拍头,压着水花,啪啪的声音更清脆响亮。铁牛战闷着转身,看万长生全身上下淋了个透彻的邋遢样,脸色铁青。
树上枝叶积了一滩水,无法承受的重量压地绿叶斜向下来。万长生刚高兴地抬起头,一泼水却冷不丁敲在他头上,把他的脖子又敲弯了下去。
“他娘的,小子你到底跟着我干嘛!”虽是厌恶这少年,但铁牛战多多少少也同情他快淋成水鬼的可怜模样。
万长生勉强抬头哈哈道:“我,我觉得你这么呆头呆脑好欺负……自,自然就跟着你了。”
“……”
铁牛战重复道:“我呆头呆脑?我好欺负?跟着我?”
万长生用力点点头。
“我…呆头呆脑…好欺负……”
万长生点头劝道:“你虽是呆了点,也不用傻到重复吧。”
“你小子!”铁牛战怒吼,一个大油伞给万长生砸了过去,油伞的大柄戳来,正好打在万长生膝盖上,瘦小的少年向后一退,“啪嗒”一声,差点被打着旋飞来的油伞砸得摔跟头。少年揉揉膝盖,捡起里外湿透的油伞,蹲着撑着,而目极之处,再寻不到铁牛战的身影。
诶,跑这么快!又抓不到。
雨景朦胧,万长生揉了揉眼,好不容易把眼前的水雾给赶走。大油伞斜撑在地上,他拿着,小的身形完全被包裹住。他抬头看着头顶的巨木,交错的枝叶,苍翠的色彩,在雨中更显沉重。
“唉,这下又要去干嘛呢。”万长生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画着水圈。青石路的触感有些粗糙,小蟊贼画了一圈又一圈,他觉得好玩儿,嘿嘿嘿地笑起来,看手指划过,水线行成的尾巴。
对了,今日是凑巧拿到了些银子,过几日吃的都不用发愁了,但这么大的雨,躲哪儿比较好呢。
他收了戏耍地手,放在胸前抱住,这镇子的人看上去都是不好惹的模样,这周围也没有什么残破废屋,今日他是没屋檐避雨啊。万长生苦恼地叹气,埋头扯了扯自己头发,坚定地安慰自己要冷静下来。突然,他听到了啁啾地微鸣声。
“小鸟,小鸟!”他欢喜地叫了出来,拖着伞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转角处散落着一片大叶片,而一只翅膀被打湿的幼鸟扑腾着,在叶片的掩盖下瑟瑟发抖。
黄毛的雏鸟,眼睛半眯着,折腾了几下,奄奄一息。它的绒毛在雨水的作用下沾粘在一起,本是讨人喜的模样现在只剩丑态。
万长生叫了声可惜,忙用大油伞给鸟儿挡住雨,解开腰带把鸟儿小心地往怀里放,他喃喃道:“怎么成这样了,你这么小能扛住么?”
雨水把万长生的裤脚全打湿,他忙不上卷起,苦苦地思量了一阵,又兴奋地抖了抖手中怀里的雏鸟:“嘿,小家伙,今晚我们就住客栈吧!”
下雨的春夜,风中还有芳草的清香。一镇的客栈中,人生寂寥,风灯飘摇。赵酴未寂地坐在廊道里,看院中雨打枝叶溅起的水花,看被洗刷的木梁露出清新的色彩,看二楼紧闭的屋门内似乎能看见的微暗烛光。
赵酴未笑了笑,倦倦合上带着药草芳香的医书,握起茶杯,抿了抿。
他太累了,欲要阖上双眼,但一闭上眼眸,眼前便是摸不清方向的黑暗,黑暗中有蔷薇花坠铃铃作响。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却难得地觉得发生了太多事情。
“玫儿。”凉薄的唇轻轻唤出,未绾的发被雨夜的风吹乱,和着这黑衣显出神秘之美。
赵酴未熄了身畔的灯盏,命小二换了一壶茶,他一人自在靠着椅子,再独酌。
雨势大了些,叶被雨滴敲醉,雨水点地的声音响个不停。客栈的门被几个公子撞开,低的几声骂咧被沉寂带走。几个闯进的公子哥环视四周,只有默默埋头的店小二和空的桌椅。几人识趣,悄地入了后院歇息去了。
不过第一天赶路,那些步行人就这么劳累。
赵酴未闭眸,却听“吱呀”一声,二楼上“仁”字间的屋门已经打开,先出来的是一陌生中年男人,随后是陆蔷薇。议会后,那姑娘本是严肃的神色更严肃了不少。赵酴未抬头幽幽看着。陆蔷薇带着阴暗的脸色向下看来。
身旁的烛火虽被赵酴未给灭了,底下黑暗,陆蔷薇还是一眼看到了他的身影。阴暗的目光瞬间亮起来。姑娘明显地怔住了,挡了后出来老道人的路。
“啊……啊,是晚辈失神,对不住。”
赵酴未将茶盏握在手中,茶予杯盏的温暖在他手掌中散开。垂下眼眸,他依然能听见陆蔷薇在二楼上有礼的赔礼声。楼上人纷纷出来,再寒暄了几句,继而无声。
待赵酴未再向上看时,二楼走廊上已无人,只有冷雨纷纷。
那姑娘,在冒雨出去了后,还知道回屋换了件衣裳啊……
“赵……赵公子。”只听过几句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赵酴未抬头,对上陆蔷薇的眸子。
她怎么来了,想必是会议一结束就下的楼吧。
“冗长的会议,陆姑娘不觉劳累吗?”赵酴未淡淡问道。
陆蔷薇低着头:“赵公子的神态与昨夜桥上不同。”
“怎么不同?”赵酴未再问。只是没想到,昨夜桥上,他因被这女子的箫音所吸引驻足而听的神态,这屋檐上的陆蔷薇也是看到了。
陆家主笑道:“昨夜是淡冷中带着英气,今夜只是懒散的模样。”
她顿了一顿,看不清赵酴未的神色,低声道:“是因为伤势的缘故吗?”
赵酴未摇头:“并不。”
“那……”陆蔷薇转了转眼眸。
“只是这样无人谈笑的雨夜太过于凄冷罢了,也让人提不起兴致。”小公子垂头黯然道。
“……”陆蔷薇沉默道,不知下一句接什么才好。她咬着唇,憋了许久。另一边赵酴未不再说话,黑衣少年将被风弄乱的发顺了顺,抬起杯盏起身,欲是要走。他转身,徒留陆蔷薇尴尬地对着他。
“赵,赵公子……多谢今日救命之恩!”陆蔷薇憋急了,一句话颤着抖出来。
“啊?”赵酴未恍然道,回头看着脸红的姑娘,淡地一笑,“姑娘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以后注意些便好了。”
“这……”陆蔷薇还要多言,赵酴未却留下个背影晃悠悠走了。廊上无烛,黑衣的少年很快融入了黑夜中。夜雨滴至院内石阶上,溅起打湿陆蔷薇鹅黄色的绣鞋。
“小姐?”穿过庭院的走廊对面,陆尧举了盏烛灯,收好了包袱,向着陆蔷薇招手,“小姐先换了这身衣装吧,马匹已在外备好,我们马上便上路。”
“好。”陆蔷薇点头,再看了一眼望不见少年的黑暗,不舍地转身。会议传来紧急之时,是夜,她便要脱开这一行人,同陆尧还有那几派长老连夜赶路回清来。真是甚是劳累,陆蔷薇本也厌烦,却因她于江湖中的地位,无法脱身。
“对了小姐。”对面的陆尧叫住她,声音伴着冷气而来,“多穿件厚衣,免得被这雨淋凉了。”
………………………………
第十五章 愿再会
雨势缓了,风中有优昙花的香味。陆家两人早已准备好。陆蔷薇换了一身黑衣劲装,在后院靠着门对陆尧讲述会议内容。
客栈前院,掌柜的还没睡,围着一盆火盆,和一少年窃窃私语。那少年便是万长生,他已经换上了掌柜给他的新衣服,蹲坐着笑盈盈看着他救回的鸟儿苏醒。毛儿烤干了,那小鸟抖抖翅膀,“吱吱”叫起来,用翅膀轻打着万长生的手臂。
小少年“哈哈”直笑。
“便出发吧。”满嘴胡渣的男人在后面幕帘口打了声招呼,陆家二人立马披上斗篷走出去。
马匹已备好,安安静静地十几匹牵在院中,先是一白发老者跃上马,其余十几人再跟在他身后。
“一切备好,路上莫有人拖了后腿。”那老者冷喝道。神态在黑夜中看不真切,却也能推断出这是一个老当益壮,气势凌然的长者。
后头跟的都是黑衣人,上马的姿势敏捷矫健,陆蔷薇牵着马到队伍的前端,陆尧在她身后侧,是守护的位置。少女与老者对视后,一声轻喝。
马蹄哒哒,混合着雨声。客栈的掌柜抚了抚毛羽已干的鸟儿,视线飘到院外骑马奔走的十几人,只能隐约见马腿飞奔,黑衣立隐入黑夜。
衣袂飞扬,精壮地马快速奔跑。拐角处,最后一丝视线,陆蔷薇最后望了一眼快熄灯的客栈,笑着喃喃:“愿再会……”
“小蟊贼!你怎么在这儿!”
“都说了,呆脑袋,别叫我小蟊贼,我叫万长生。”
“什么长生短生,小蟊贼!”
“叫万长生!大傻脑袋!”
大清早,谁这么吵闹!迷迷糊糊睡醒后,薛月洺揉眼走进正客栈时,万长生和铁牛战的对话声已经大到可破天际了。众公子围在一桌上边啃着馒头稀饭边看这场闹剧,苏修在掌柜身侧碾墨,轻压纸张提笔写信。
这是他们入住客栈后的第二天清晨,年旧的客栈在这一还不明亮的世界中显得古韵古香。
正客栈厅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薛月洺刚跨进一步又呆住,本以为时间还早,没想到进了客栈再看,恍眼间,觉得人都是到齐了。连难得看见的赵酴未也是一袭黑衣,漠然坐在闹喊的两人身侧。
“小姐,你起晚了。再过半炷香的时间大家便要出发了。”陈蕃冷不丁地从小姑娘的身后冒出,木着脸提着桶清水。
“是吗?”薛月洺红着脸吐吐舌头,又不好意思说昨晚做了噩梦,害怕了半宿,直到天微亮时才睡去,自当起得晚。
挨着赵酴未坐下,陈蕃拿来了早膳,又木着脸离开,说是要帮掌柜的一些事情。想不到小师弟也有了交际能力,薛月洺捧着饭碗甚觉惊讶。
“对了,赵哥哥,和那大汉争吵的人是谁啊?”薛月洺挤眉弄眼,向赵酴未示意着铁牛战身旁那小矮子。同行的一行人,小姑娘虽未完全记得,却大概是有些印象的,不过今晨不知是不是睡糊涂了,和铁牛战闹嘴的那人,她就是觉得没见过。
赵酴未正翻阅医书,听薛月洺这么问,不假思索道:“不知。”
“啊?”无聊的回答,薛月洺拉长了声音叹气。
小姑娘拖着手心的包子,左盯盯右看看,晃晃头,无奈地听着身旁两人闹腾,觉得没胃口。陈蕃又提了一桶水进客栈来,掌柜的忙叫他送水至后院,还连连道谢。
“你小子在这里干嘛?!”铁牛战要抓狂。
“我有钱我住客栈不行?”万长生挑眉。
“你住客栈老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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