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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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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蔷薇看清了他的面孔。兜帽下的面孔本是越仔细看越模糊。现在却清楚地能看清所有轮廓。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那是……
摄心术。
赵酴未恍神过來。视线瞬移开。而铁七也在此时转身背对。
陆蔷薇有些发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你要说教的都结束了。那我们就不耽搁这两位少年人的时间了吧。”利长老理理袖子。青鸾在手。提着就起身向着两个少年人过來。
“看到了吗？”
利长老声音轻柔。走着过來。两个少年人瞧着她。自己的身体突然不能动起來。
“穿过这琉璃台。向着前走。在甬道的尽头。会有一个锁。”素手向前指着。利长老凝视着赵酴未的面孔。而小公子一愣。一个恍然。即刻被利长老的瞳术控制住。
陆蔷薇捏着手在后面不动。利长老也洠в薪跏┘釉谒砩稀�
“洠氲健Ｕ庹心阋不帷！甭郊抑鞑兜馈�
“早年在夷人之地呆过。自是会个皮毛。”利长老微笑。
陆蔷薇再是一捏紧手：“利长老中的是醉梦香之毒。能施醉梦香之人。醉人梦。自己当坠他人之梦。据我所知。利长老犯错多次。将人醉梦多次。自己身坠亦多次。多次的多次。利长老真的洠в锌吹焦裁绰铮科┤纭７讲拧Ｕ庹怎┪吹拿巍！�
“我看到的？”利长老静静思索着。“我都忘了。”
“是吗？”陆蔷薇摇了摇头。不再语。
赵酴未开始向前走。利长老迅速地将青鸾塞入他的手。而他就这样木然地带着青鸾向前。再向前。陆蔷薇犹豫了一会儿。向着利长老点了个头。跟随赵酴未走向琉璃台。
铁七还站在那里。两位少年饶过他走。他是压抑了一些煞气下去。在陆蔷薇走过时轻的一声长叹。
逐渐走向甬道。琉璃台前的两人洠в懈潘亲叩囊馑肌Ｊ且粼谀抢铩５群蚴裁础�
陆蔷薇向前走着。知道赵酴未是被瞳术暂时封住了心智。就算是她对他说话。他也是不会搭理他。
漠然地走着。一路无声。
走得越來越远。陆蔷薇却隐隐地听到了远处利长老同铁七在两位少年人走后进行的对话。
那是旁人走后。才能放开而谈的谈心。
“你本清來最至高之人。却因疾病被封在此处。他们这么做。是在贱低你的地位。践踏你的尊严。他们这般。你不恨？”
是铁七的一声问。
“我不恨。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利长老笑着答。声音清脆。
“我压抑不住自己能力。故将命元将我弑去。可元不忍。他望我病好。所以才将我锁在了此处……”铁七沉默许久。利长老又是回答。“铁七你莫太担心。”
接着是一声悲哀。
“想來我太自私。居然想过抛弃他先去。”
铁七闷声却也大声：“你本是女子。嫁一个好夫君。好生活着不为好？为何将清來重坦挑于身。还是有一堆大男人的清來。”
利长老的声音严肃坚定：“这是我的选择。既然是我的选择。不论怎般我都会一直走下去。不伤不悔。”
“元。他是我的师兄。想來到底是他对不住我。还是我对不住他。他不喜杀戮。我却将他拉入了这混沌迷局。他悔恨的是未能保护我。而我毁掉的。是他自由的一生。如此想來。该悔过的。应该是我罢了。”
该悔过的。是我罢了……
能听到利长老的最后一句消失了。陆蔷薇跟着赵酴未走。心中起伏。
所以。应该悔过的。也应是我吗？
陆蔷薇拽着赵酴未的手向前。少年的手有些冰。青鸾剑也有些冰。
“到了。”
陆家主一声轻叹。抓住少年的手。前面正是一扇门。门上正有一个普通大锁状的大锁。锁芯是剑身状。手携手持剑向锁芯对去。青鸾剑正好卡入了其中。
“轰隆”。
甬道尽头的大门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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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卷 花残无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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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路人
午时后。天上已经开始下着滂沱大雨。雨猛力地砸下來。砸得路上偶偶几个的行人大油伞绕着圈地倾斜。
土泥道已经被雨水砸出了一个大坑來。马车经过时。马蹄踩出飞溅灰土水。而后面的木板车大半个车轮很不幸地恰巧陷入那个坑中。
“他奶奶。老子今天是倒了什么霉运了。”
木板车上载重太多。马车前的那匹马跑得正健。后面突然不动。它又拉不动。一个踉跄。马也摔了。
马车的主人是个半老头子。被木板车的震动惊吓得不清。在一声马叫悲鸣后。他颤颤巍巍地撩开木板车上的帘子。不断低声叫骂道。
雨势不减。如豆般砸下來。
可以想象一下。天上砸豆子是什么感觉。豆子砸下來。痛是痛了点。但捡起來好歹能吃。能安抚一下人们受伤的心灵。可这雨偏偏不是豆子。连绵不断。只能越砸人越烦。
土泥道上本是洠裁礇＇有什么行人经过的。更洠в惺裁绰沓怠７讲拍窍萑肽嗫拥穆沓狄欢俚氖奔洹１緛砹攘鹊男腥硕甲叩迷对断Я松碛啊Ｒ皇奔湔獾郎稀？湛罩挥幸宦沓缔限瓮Ｗぁ�
“果然是背时。昨夜挨了那老婆娘的骂。真是背时。”
马车的主人反复神神叨叨地骂着人。他磨磨蹭蹭地先将一只脚伸出木板车。再费力地撑开一个棕泥色的油伞。苍老的双脚打着颤颤站在泥地上。示意性挽着的裤脚在站后地不一会儿就陷到了泥土的面上。
“真是见了鬼了。”马车主人骂声不断。还洠в凶呒覆健Ｗ约旱慕哦枷萑肓四嗤亮椒帧Ｕ媸墙腥瞬凰臁Ｈ梅成霞臃埂�
“刷刷刷。”雨中有不断点地的声音传來。是向着这边前來。
马车主人将伞斜在地上。自己抛开掩蔽。索性就不断拔着脚。一步又一步费力地向前走。
“刷刷刷。”极速的点地声不断。却又被大雨冲刷掉。那脚步声不大。故而马车主人耳朵快要贴地了都不能听到。
那样极速的。匆忙的。杂乱的。飞奔向这边的脚步声……
那不是一个人的。是一群人的。
“刷。”
马车主人还在研究车轮问睿Ｒ桓龇伤俚暮谟氨憧焖俚厣亮斯ァ：谝略谟晁写诺懵躺狻Ｒ幌伦游顺抵魅说氖酉摺�
“小伙子。”车主人瞧见了那个背影。招手大吼道。“停下來帮帮老爷子忙。”
“刷。”又是一个黑影蹿过。想來应当是听到了老爷子的话。却不停下來帮忙。脚步飞点。后头这黑影蹿得似乎比上一个更快。
见到两个黑影根本不搭理他。马车主人悻悻地收了手。正想感慨一下世态炎凉人心淡薄。“刷刷刷”。又是几下。几个黑衣从老爷子的身侧快速掠过。
起身的马受到了惊吓。前蹄抬起嘶鸣了起來。老爷子吓得缩了缩手。不明状况地转身去抓着伞。要抓着回到木板车上。
“这……这……”雨水冰冷。老爷子被冻的不清。哆哆嗦嗦好久才转身。
“刷。”
老爷子看到了冰冷的锋刃。泛着雨水晶莹的冷光。还有一大群黑色服饰点地而來的人。
刀锋挥斩。在冰冷的雨水中扬起斩落。接着。有冰冷的血水逆着雨水喷涌出。木板车前。一个头颅飞起撞击马背。又被弹回來咕噜咕噜到了木板车地下带着。陷入了泥土中。
一个苍老的身体还半跪在木板车前。立了半天。咚一声撞在木板车最前的横栏上。恰巧被大油伞挡住。
“女月。这般杀人真的好？”
匆匆过去的一群黑衣人。中间一男人对着拔刀斩杀那马车主人的高挑人影道。
“主子说过。凡所见之人。接连斩杀。一个不留。”最前面的高挑黑衣人还持着杀人的刀。是个女子。说话冰冷。她将刀旋转两圈。见刀上的血迹已经完全被雨水冲刷掉。旋即转刀入鞘。
“可是。主人这样。属下觉得。不免太过于……”那个男子在不断点地中有些迟疑。迟疑了好久还是勇敢地说了出來。
雨水声大。而男子的声音微小。为首的女子蹙着眉听完男子的话。刀又抽了出來。寒光一闪。直指那男子的脖子。点地。溅水花。女子的步伐骤然顿住。引得后面跟随的人也纷纷止住脚步。
“事到如今。杀了这么多人。现在才方知厌倦了吗？”女子淡唇吐寒气。对着那说话的男人。目中瞬间杀气重重。
“我……我……”被刀刃指着的那男子唇齿瞬间打颤。口舌若同搅合在了一起般。半天哆嗦不出一个字。
雨砸下。将土泥道旁的夹道绿树砸得枝叶弯曲。头都抬不起來。接着还有风。卷过这土泥道。卷來一阵泥土带雨的清新香气。
一众人在雨中行路甚久。浑身衣衫早已尽湿。如今被冷风一吹。冷意瞬间从周身四面八方袭上心头。
刀刃不动地蹲在那个地方。女子不说话。男子亦不说话。周围的人停下來静等着女子下一步行动。无人出口说话相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來。
“刷刷刷。”轻微的飞速点地步伐又到了回來。容在这雨水中。虽然轻细。但这一众黑衣人无不听到了那样的声音。
“女月。前方。”
有一男子澈而厚的声音从树林后急急传來。带着笑意与怒气。
刀尖还顿在男子的脖颈上。却在树林里那男人大叫声响起时瞬间偏转。叫做女月的女子。腿脚弓起。蓄足了力。若一尖速的羽箭快速向着身侧蹿去。
一个带着绿幽幽光芒的黑影蹿到视线内。那黑衣蹿得急。并洠в凶⒁獾焦ス齺淼呐印�
雨水声大。女月手中的大刀挥动了下來。
“哎哟哎哟。好险。”黑影一个踉跄。恰好躲过了女子无情地一劈。绿光一顿。自己停了下來。拍着胸膛。大声喘气。
“我说我说。大莽撞牛。怎么停下來了。快跑快跑啊。”黑影并不是一个人。黑影是两个人合在一起成的一团影。
被大汉扛着的是一个年少的小伙子。不到弱冠之年。脾气爆地直敲击扛着他的大汉那胸膛。
“万长生。你别给老子瞎闹。老子累得很。”
扛着小伙子的人。和被扛着的人正是铁牛战同万长生。
铁牛战性子本是不好。在雨水中前行就是让他烦心。扛着一个人飞走了几个时辰更是让他气得直发抖。如今被念叨着赶快跑还被锤了两下。大汉暴露的引火线差点就被剪断。
“哼。狂奔如此之久。是累得发毛了吗？”树林间又是一黑影窜了出來。看上去是小小一坨。却在点地蹲下之时极速增大。成一高大男子形象。那男子语言冷冷。是洠裁锤星椤�
女月冷刀不收。站在那男人旁。刀尖还是指着仿佛闹了内讧的铁牛战、万长生二人。
“糟了。小家伙。你这么一闹。我们都跑不掉了。”铁牛战嗅到了杀气。整个人又不自在起來。
万长生转了转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那坏人围了过來。原來。是在铁万二人闹矛盾的那稍稍一刻。这行人悄无声息将他们包围。
切。还真是会找漏空子。
这一群人围了过來。怎么办？该怎么办？。
万长生埋着头。想铁牛战嘀嘀咕咕了两句。铁大汉却蹙眉不语。将随身带的两个小包裹打开了來。手掏出反抗的武器。是两个银亮亮的小铁锤。
“闻徒。”女月见着大汉掏出武器。对着身边男子示意。是有些不明之意。
“哼？”名为闻徒的男子笑了。盯了盯一会儿大汉黑衣里藏得一份幽冥绿意。再瞧了瞧大汉在雨水中坚毅的面庞。还有被扛着的那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姿势。
手一招。闻徒面无表情：“杀。”
“杀。”
周围的黑衣人一股脑地全冲了上來。泥水四处飞溅。
“***。还真來啊？”拿着两个小铁锤当防御。大汉却觉得手足无措。他干吼了两声“啊”。却瞧着逐渐逼近的黑衣人心里发了毛。在这么冰冷的雨水中。大汉的额头生了点点汗。
滂沱不绝雨。一行人均举着剑压进。肩头的小家伙咬着牙。微敲着大汉的肩膀。女月在靠近。闻徒亦在靠近。铁牛战自知自己寡不敌众。冰冷的手开始紧张地滚烫起來。
目光再到了自己腰间撇的那一支幽绿。大汉心中猛然一抖。
这群黑衣人。苦苦追逐他几百里。为的就是他腰杆间悬的这一物。为了保全这一物。他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狂奔了如此之久。到了现在。比什么犬马还要操劳。累得他真是想杀两个人來解气。
哼。这东西。虽不愿。但的确是他费心费力保下的。怎么可以交给他们。甚至怎么可以。让自己丧命。
心在一瞬冰冷的大汉心又灼热了起來。只听见铁牛战一声大吼。粗脚狠狠地踩上这土泥地。整个人力量爆发蹿飞了起來。黑衣人一怔。那黑衣便正巧过了那一圈黑衣人的一个空隙。飞也似地逃走。
“追。”
大汉又逃。却逃得不远。几步可以追上。那些黑衣人心中一怒。赶忙几步追了上去。
能够感受到铁牛战的劳累。这个强壮的大汉。踉踉跄跄。是行地越來越慢。一个体力还算充沛的黑影飞速向着逃跑的铁牛战攻來。好不容易逃脱了一局。这下。又眼见着尖锐的锋芒直刺大汉的背部。
（）；
………………………………
第二章 回身顾
“铁兄弟小心！”
尖锐的锋芒刚刺上铁牛战的背部，就快要戳进去。【最新章节阅读。】只听“叮叮两声”，又一从绿林中跳出的冷剑挡开了那些黑衣人的攻势。
冷剑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雨水溅在上面，水花四处迸飞。
那剑本是带冷不带血，但又一挥挡，剑身上马上是出了若流水般的血渍。那是淡的，被雨水冲刷稀释成流的。
“啊呀！”
追击在最前面的那人捂着手臂开始大喊大叫，他是被从树林蹿出的拿剑人狠狠地刺伤了一剑，手臂上一大块肉被隔开，血流不止。
“蹭蹭蹭。”后面跟上的黑衣人迅速点地靠近着惨叫的人，冷剑反光，切断雨水。那位名叫女月的女子冷面冲了过去，无情挥动冰刃，直接断了那个嚎叫者的声和命。
“拓定不需要这样仓皇落魄之徒。”女子声冷，毫不犹豫，杀完自家人后将匕首一分为二成两处甩飞，一处向着方才执剑而出的拿剑人，另一处直向着铁牛战的背影。
“叮！”
精剑长吟，拿剑的人被匕首的猛力一冲击后退两步，心想不可恋战，马上加快脚力向着铁牛战方向追去。
前方，铁牛战反腿一个回旋踢，踢开了匕首，继续向前跑。
“好一个可怕的女子！自家人也杀！”拿剑的人有些喘气惊讶。
铁牛战头也不回：“世态炎凉，人心恶毒啊！辰寒小兄弟，这种世面你也是第一次见吧，的确是可怕，可如今，我们还是快些跑吧！”
辰寒心里发狠道：“呸，要是我师兄在这儿……”
铁牛战甚觉无奈：“小孩子家家废话多，再念叨也没用，你师兄毕竟不在这儿”
雨势还是不小，两人你一言我一言跑在这山道中，语气是悠闲样，飞奔的脚步隐藏不住他们心中的紧张焦急。
万长生忍不住抬头大怒道：“你们别吵了，快些跑，快些！后面都要，啊！”
小家伙一声惊叫，胳膊之处有冰凉一物直插入他的血肉中。
一把明晃晃的飞刀，大约三寸长，直接定入了万长生的胳膊，连同骨头。
那是闻徒手中的飞刀，刀中带寒毒，刺激地万长生的胳膊不住颤抖。
“糟糕！”辰寒大怒，扯着铁牛战赶忙转身，“往这边来！”
半个月前，青鸾遇难，宏伟玉殿，一夜之间沦为废墟。清来十余阁被毁，大阁望楼被恶意焚烧，清来弟子死伤过半，上山助清来侠士也仅仅存余无人，清来亨长老于大战中身死，清来元长老大难不死身负重伤。
铁牛战一行人算是幸运，在大战刚开始之时便被元长老带到供逃跑的秘密通道。见到未死的利长老，被越来越多的清来谜团弄得迷迷糊糊，最后抱着青鸾剑跌跌撞撞地从后山跑下。
虽说所遭所遇带着各种谜团，但好歹一行人是保下了命。保下命了，人生才会继续前行啊。
苏不二在下山后叮嘱一行人，将一行人拨成两批，一批护送青鸾，另一批则护送青鸾的剑鞘。目的地，是青木山上。
青鸾剑鞘？青鸾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是荧光闪闪青绿意蓬勃的剑身样，哪里得来什么剑鞘。
众人迷茫了好久，诸神去动剑，这才发现，青鸾剑身上，贴着一薄薄的琉璃剑鞘，其宽度，不过一指甲厚度大小。
再之后，苏不二让赵酴未、陆蔷薇、薛月洺、陆尧四人护送剑鞘从较远路走，而剩下的死人，则护送青鸾剑从大道走。双方，用飞鸽联系，一日三道。
今日，瓢泼大雨，苏不二去前探路，而行于后的铁牛战万长生则就不幸遭到了袭击。恰巧避过此时的辰寒迅速同苏不二赵酴未两人寄了飞鸽传书，自己便匆匆往后赶，寻找道路，解救铁牛战二人。
雨天路滑，三人冲的急。铁牛战本是很认真地向前奔跑着，却突然被辰寒这么一拉。他被雨水浇得头昏脑胀，这么一被阻挠，瞬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粗脚要努力地顿住，却根本止不住那速度，再加上自己又要迷迷糊糊地跟着向左一拐。
“卡啦”。
铁牛战能听到自己脚踝处发生这样的声响，心里猛然一沉，心想着：娘娘的，完蛋了。
口中猛嘶嘶叫着吐气，身子还在不断地往前冲。辰寒身子刚转向左，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铁牛战的衣服处传来。原来，是铁牛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直地向前冲了过去，根本没有丝毫向左拐的意图。
辰寒心里一冷，大叫道：“你傻吗？”
刚刚吐完三个字，整个人就被铁牛战的冲力扯着向前了。
“啊啊啊啊啊！”
惨叫不绝，大汉是跌入了虚空，三人是牵扯着相连，其余二人便也接着坠入了虚空。
“悬崖呀！悬崖呀！”万长生声嘶力竭地喊着，恐惧盈满心底。
铁牛战一手拽紧万长生的手爪子，一手掏出自己的铁锤子大声吼道：“别怕！”
“轰”一声，如惊雷巨响，铁牛战手中的锤子直直插了一个头在悬崖的壁内。大汉手在颤抖，雨中捏着铁锤子，有些滑。
“铁牛战！你给我撑住啊！”万长生吓得声音有些低。
辰寒扯着铁牛战的衣服从坠落中停了下来，又是对铁牛战的一阵猛烈冲击。大汉手一抖，铁锤亦是一抖。这下，不仅是大汉抓不住铁锤了，铁锤连悬崖泥土也是要拽不紧了。
“好，撑住！”铁牛战使劲咬着牙齿。手又是用力一分，滑出来的铁锤再次陷入几分。辰寒见状，连忙把手中的剑也插入山壁，撑着让三个人不下滑。
“怎么办？”三人勉强保持了姿势在这悬崖中间卡这不动，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万长生拽着铁牛战肩头，弱弱地问。
“呸，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雨水打了铁牛战满脸，大汉心里全是闷气。闷气憋着是生出怒火，但怒火却又被雨水浇了满头，迸也迸发不出来。
辰寒看了看脚下悬空的高度，再望了望头顶离跌落下来之处的高度，冷道：“铁牛战兄弟，我看，不如我们便走下行吧。腾下去，倒比上去来得安全快当。”
的确，方才他们从山上坠下来，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都还聚在山道上。此时腾上去，既有雨水滑易滑落的危险，更有上去一冒头就撞上那些黑衣人的危险。
而下悬崖，便是轻松得多了。
“那便是这般吧。”铁牛战蹙着眉头，叮嘱道，“下去的时候，小心些。”
“自然。”辰寒答道。
乌云天，无根水从天河倾泻。几百丈高的悬崖壁，两个黑衣不知地向下小心翼翼地蹿着。仿佛是有丝线将他们拉扯着般，他们的每一步都停顿地稳当，仿佛着跳崖式的下山的确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腾剑了几十次，脚下路愈发清晰了起来。还未泛黄的树枝丫在脚下逐渐清晰，眼尖的辰寒已经能见着了绿叶片上的晶莹水珠。还剩个十余丈，辰寒索性抽回剑直接跳了下去。
轻巧地着地，辰寒向前进了几步，弯着身微微探了探周边，发现周围并无什么可疑的事物，便招了招手让铁牛战过来。
轰。
大地仿佛震了震几下，是铁牛战跳身下来。
辰寒吓得一哆嗦，转瞬冷静下来。他仔细地观察了观察地形，向着铁牛战招招手：“向前走，在拐几个弯就到了。”
“好！”铁牛战耸着肩答道。
顺着树林的道走，跳下几个小坑，越过无数高高低低坎坎坷坷。铁牛战虽是累得有些发毛，但身后没了人追逐，他是轻松了不少。
万长生虽没跑路，但依旧是累得不轻，他头枕在铁牛战的肩上，已是睡着。
辰寒如同不疲地在前面引路，绕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是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着的地方。
风雨中破庙伫立，是一安生之处。
“快，快些进来。”招了招手，辰寒率先进了那破庙宇。
铁牛战呸了一声，以为辰寒是要找同苏不二回合的地方，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只是来寻避雨之处。大汉心里痒痒着想骂，却又是欣慰地止住骂声，自己也觉得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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