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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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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聚全力,蒙面的持剑人长叫一声被拍飞出去,正飞到那片蔷薇花海上头,坠倒花海中,苦叫不起。那人死不了,但看起来也是半残。
先前被陆蔷薇打到一边的两人神色惊恐但仍不放弃袭击赵酴未,但均被陆尧控下。陆蔷薇长舒了口气,步子一晃被赵酴未接住。
“蔷儿。”
神识开始模糊,连赵酴未贴在耳边的呼唤也是听不大真切。肩膀处的剧透开始传入大脑中,麻木感扩散全身。身体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在内力还没有完全聚起来的时候挨别人拼命出的一掌还是挨得够呛。
倒在赵酴未的怀里,陆蔷薇想,她或许该昏睡一下了。
这一昏睡,便是睡到了夜傍之时。
醒来时,身上已经包扎好,肚间也有饿意。陆蔷薇靠在床榻上有些苦恼,恨自己醒来的不是时候。此时醒来睡意全无,精神焕发,却无事可从。不久便要完全入夜,到时候,万物俱静,灯火休眠,她陆蔷薇在大好时光睡不着真是会嫉妒眠在梦中之人的。
心里暗想了想,倒也是愉快。论到底,要是再平时,受了重伤,她自己也会给自己过意不去,到不知道为何今次为何会如此心情大好。
或许,是因为赵酴未归来了。
门被推开,正对着门的陆蔷薇抬头,见到的,月光下赵酴未苍白的一张面庞。
一样是苍白,赵酴未的面色却与今日初见时有些不同。
她心里一咯噔,喉咙里涩了涩,还在想应该怎么唤他比较亲切,怎么唤他才能让他过来好好地靠她身边。毕竟还是个女子,心里虽是有些笨拙,但始终还是有着男子不及的灵巧。心里滋生一股美满之味,陆蔷薇正要开口唤“夫君”,却恰好听到赵酴未的一声。
“蔷儿。”
她听见他无奈地出声,声音是疲倦过头的模样。她有些心疼,恍然间脱出了自己的臆想,认真地打量着他。她看见他手里紧拽的一页薄纸,闻见了他身上还披着的蔷薇花韵。
“对不起。”
她听见他低声说了什么,再接着一道热风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用袖挡面,却觉热风包裹了她的全身,将她伤口的余痛都给镇了下去。
“离尘?”热风过,她心里却始终热不起来。心生不好,陆蔷薇在风尽后赶忙抬头。关紧的门扉,赵酴未身影不见,留下的,仅仅是一张薄纸。
就像是梦一般,他出现在她面前,待她心里酝酿至纯时,他却在一瞬间消失。
但那不是梦,手中有薄纸,明目张胆地宣告着他曾经来过此地。
陆蔷薇手抖着将那张薄纸展平,心里还有些期待,像是那赵酴未害羞不敢说的话都用墨写在了纸上。
陆蔷薇浅笑着细看字句行。只见那纸页上一大段俗套话,落笔一个漂亮的赵酴未,标题上写的两个大字苍劲有力。
休书。
没人能想到,一个刚入赘陆府的无名江湖少年能够如此淡定地抛给陆家家主一封休书,不带一点商量,不带一点通告。仅仅是入门几日,天地未拜,d房未眠,便这样决绝地用一封薄纸将未来剥离开,无情着通告以后将互不相往来。
陆蔷薇没有想到会这样,陆尧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连赵酴未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入场券。
陆家后院里冷风一刮,赵酴未的身影就如一盏飘摇的冷灯,在黑暗中一晃即灭,灭得毫无踪迹。
陆蔷薇冲出屋子时,伤口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而赵酴未真真是没了影子。她连灯都来不及提,便摸索着踉踉跄跄奔跑在陆家后院里。天是黑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茫然地伸出手在黑暗里迷茫地乱挥动。她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抓到。
休书薄纸别在她的腰间,死死的,她是生怕这薄纸一吹即散,散了便是会吹入这江湖中,吹散她从小时就有的梦。
她要找到赵酴未,当面问清楚,让他当面撕碎这一张薄纸,然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现实是,他留下了这一页薄纸,一言不发,却亦将一切刻在她心地,让她心里窜出一道无名火。那火是热烈的,却也是灼烧得她心痛。
“别走。”随时看不清眼前事物,但她奔跑的步子开始没有慢,凭着本能而行,本以为绕过几块装饰用的石雕,她的手却猝不急妨砰一声撞了上去,划出一道撕裂声。手臂处有些疼,更多的却是凉意入骨,冰冷地如同寒冬腊月。
“夫君……”她的唇在哆嗦,她喊出了一个称呼,是在赵酴未勉强都会因羞涩难耐道不出的二字。
一切都如梦,太快,快得一晃而过,比梦更快。
开什么玩笑,他们明明才成亲不到七日,怎么,今日才是他成亲后第一次归来,怎么就给她了一纸隔断一切的书。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她明明已经不想再隐瞒了,她明明,已经顿悟,准备守护他,将一切与他倾吐,再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月夜,还有花海,还有听月来。
天上没有月亮,视线里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冷风是黑暗的牙齿,一阵一阵撕咬着陆蔷薇的薄衣。她一遍一遍呼唤着夫君二字?却得不到一人一声回应。
唇渐干枯,似同枯萎的花瓣。陆蔷薇踩下一个阶梯,脚一扭,连点地飞身这样简单的一个技巧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完全地想着前面扑飞去。
手臂先是着地,刚以为撑住了身子,无奈身体落处又是有几个阶梯。陆蔷薇在阶梯上滚了两圈,方才捂着手臂站起来。
没有月,自然就没有月下幽幽花香。陆蔷薇鼻尖的味道很浓郁,但都是苦涩的。
摔得是有好几丈远,手臂更是在这次摔跤中磨破皮多处。虽然是个习武人,但好歹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这么一摔,应该是疼的。然而陆蔷薇一声不吭,连夫君二字也不再喊了,只是双腿一软,整个人直跪了下去。
这么一跪,又是好大的咚一声,陆蔷薇还是沉默,但想来是膝盖也青了。
她,只是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她不明白,为什么……
是错觉吗,明明,他今日归来时,见到她的神奇是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那激动,是将溢于言表的。
可是,当她一觉醒来,一切空如梦散,辗转之间,脸色飞变。
远处有人提着灯笼缓步在陆家后院,娜步子之慢,想来是夜晚睡不着,于夜深人静时想于此舒心感慨。
想来这人也是胆小,抒发情感非要挑个半夜,自承自的不可言孤独。
陆蔷薇没有抬头,即是是听到一个不知何人的步子向着她偏偏而来。
她的眼神都是固定的,心仿佛已经死了一般,整个人都僵硬在地上。
她知道那不是赵酴未的脚步,她不会抬头。
“小姐!”提灯人那一处突然传来一声急急呼唤。接着又是灯火提起,目前光亮增加。
想来是那人将灯凑得前面来一些,想要看清,这跪倒在地上的颓废人,到底是不是陆家威风的家主。
“小姐!”
灯火照了有一会儿陆蔷薇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强光有多么让她不适应。提灯人冲过来,正是陆尧,一脸地担心。
他将提灯放到一边去,按住陆蔷薇的肩膀,仔细瞧了瞧,发现他这家主身上多了不少伤痕。
“怎么了?”
他问,陆蔷薇不言。
“你身上有伤,不应在外面乱跑。”
陆尧好心提醒到,陆蔷薇还是不言,独空着个眸子对向他。
风油起了,吹得人寒颤。
一纸薄纸被晚风刮起,一个啪,打在陆尧的脸上。
陆尧抓陆蔷薇的手一松,抓下贴在自己脸上的薄纸,手一抖,一展。眯起眼镜,凑下头。陆尧透着微弱的灯光看那纸上写着的什么。
然而他这么一看,整个人同陆蔷薇一起在无月的凉夜里僵住了。
无月夜,无乐曲暖耳,风呼呼,寒寒。
同样僵在无月夜里的还有薛礼霜,只不过,此时的他不在轻沨,而在万山圈子的连绵山中,山上是不尽的青木。行了近两个时辰,只觉得走过的却是万般如一的景色,比青木山上的奇门遁甲还要奇怪。他一向觉得自己很有方向感,然而当入夜后,他迷茫在这里,觉得自己在向着反路走。
他清楚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而他却不清楚了自己走的这条路是不是向着那地方去的。
多年前,他可是多次穿梭在这连绵山里的,不过几年未来,自己就这么不济了。
他有点不相信,心里直泛着嘀咕,然而在嘀咕的同时,心里也是猛然一紧。
带着寒冷,杀气,顺着夜风断续而来。
虽是丝缕,却牵着线般,将他包围,十丈以内葱茏树木间,完完全全。
………………………………
第十五章 梦困魇
林中匆匆脚步声。是杂乱无章的曲子谱。听着乱耳。扰人心烦。
薛礼霜心里一线还牵扯着一生死未卜的人。迷了路正是烦恼。如今又有怪人以杀气包围他。他浑身真气正凝。这么更被一打扰。寒剑般的气息淡漠冷振。
听寒夜风林萧索。望抬头明月孤零。连绵林中洠в泄啻蚨返纳臁Q袼皇桥又茉庖蝗ΑT俣幼欧芰ο蜃约旱那胺脚苋ァ=幼拧<干尾畹牡沟厣诹种姓厶诔霾淮蟮亩病
天太黑了。地也是黑的。天地相连。黑林若是于天。也若是于地。薛礼霜跑得有些头晕。他仿佛已经不知道。他是在地上寻找。还是在天上寻找。更或者是在一个非天非地的梦中寻找。寻找那个于一片广川中。藏于一隐匿之地的人。
他知道那隐匿之地。然而他却无可奈何。
三十余年來。他从未如此慌乱过。
他的手在抖。连剑也握不住。还好他此时并未握剑。
他的脚也在抖。连步伐都是不稳的。还好此时是下坡路。他的步伐不需要太稳。
可是他的心也安静不下來。跌宕起伏。感觉到了好几波的杀气。均用不同力道的反击将一行暗杀他的人击退。却是轻重不分。
穆正良先于何处。他不敢妄想。生怕是想多了。事情。便是会成真。而穆正良或许常作的出格事情。也会成真。
道路漫漫上。黑夜冷冷寂。薛礼霜独自前行连绵。
穆正良正在连绵山某处。他洠馈R鄾'有伤残。他伫立在一潭红色的幽暗花钱。手展开着常带的扇子。在看不见扇面的黑暗里。闭着眸子用手轻地摸索扇脚处灵笔而写的“和安”二字。
这二字是当年扇成后薛礼霜所写的。而穆正良此时心中想的。也正是薛礼霜。
脑海里尽是扇处成时。薛礼霜手吊着自己制的扇坠子在他眼前摇晃。红石琥珀。紫丝牵绒。那琥珀成红叶状。正是秋季游荡于风的舒心状。更衬的人几番洒脱豪气。
穆正良当时面色冷淡地拒绝了薛礼霜的赠礼。只因他生性寡淡。不喜大红之色。那时候。薛礼霜颇感无奈。只得细心。执一高品毫比。于扇面轻镌和安二字。
如今算下來。这和安同这白扇。陪伴了穆正良算是有十余个年头了。到底是十又余几。穆正良算不清。只知年少的潇洒笑容早已不见。换來的。是表明充盈。实则是于充盈后荒败的寥寥颓败之感。
挣扎许年后。心算这最后一份愧疚都是真实的收好了。穆正良深吸一口气。指腹用力。搁置在在面前犹豫许久的折扇喀拉一声。扇骨崩断。扇面成扯飞纸屑。恰有一道裂缝从和安二字中劈裂开。断了和。亦断了安。
面前大片红色花海摇摇。月从隐秘云海中出了。穆正良扔开扇骨抬头。正瞧见月下如血的暗色红海。那不是蔷薇。那是彼岸花。
穆正良闭眸轻哼一声。一只脚正要迈出。身后突然是一手强劲的力道。那力道莽足了劲拽他。却是带着些虚弱之感。是欲要挽留。却无力回天的悲哀。
“武老。”
穆正良在叹息。他身后的老人也在叹息。
“半途遇伏。我同薛大夫。是走散了。”
调子平平。失了武老一贯的活泼威武。穆正良一听。听武老提到他名字。心里苦味泛滥。
“武老是來劝我的?”
“不是。是來送你最后一程的。”
“武老不识这路。既然走散。那武老。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借气息。”
“气息。”
“死亡的气息。”
穆正良抿抿唇。面色苍白不语。武老好不容易地静心下來。沉重道。
“三年前。我于这连绵山中救下小公子。逃遁途中迷路进一片草丛树林。那时我便感觉不对。那处地。毫无生灵气息却有着鲜活的植物生长。然而鲜活只在表面。越是朝里走。越是有枯败之景。后。三年來。不断于连绵山中穿梭。我再也洠Х⑾帜堑亍S谑恰N冶阍诓孪搿D谴Α1闶悄阈闹忻西省!
武老冷眸过彼岸花海:“于此处。你亲手废了穆九天。断了与穆家的关系。穆家之名。可曾是你最为看重的东西。”
穆正良口气尖利:“我后悔。洠资稚绷怂W钪铡;故侨媚录一儆谒皇帧!
武老锤空气反驳:“不。你后悔。你差点杀了他。白花落是穆九天挚友。你。不希望他去复仇。但更不愿的。是斩断与亲兄弟之间的线。”
“武老。别说了。”穆正良扶额长叹。“你是要激怒我。”
穆正良这么道了。武老还是滔滔不绝。是生怕这穆正良不动怒。把所有底子都掏出來说了。是把穆正良这个整个人都说得清清楚楚:“六年前。你阻挡穆九天的计划。差点害死了他。却也真是害死了穆家的几人。穆九天为报仇。被蒙蔽心灵在先。你觉他应有报应。但无辜的人却是万万死不得。所以你愧疚。”
穆正良狠闭上眼。整个人连呼吸都开始不自在。
“你还有更愧疚的。便是薛礼霜救了本是死人的你。而你。却恩将仇报。三年前。与卫詹勾结。将薛礼霜的情报卖给了卫詹。你要助卫詹那小人夺得流汯剑。而你自己。却什么也不从卫詹那处求。”
三年前初春。青木小镇的和谐还在穆正良的脑海显映。那时春絮翩飞。那在他脑中熟悉不过的弄玉茶楼同往常一般清丽地出现在他面前。古韵而雅致。以前的他去弄玉时。都是为了聆听某人箫音。而三年前的那一次。却为不是。
黑袍黑衣。在纠结了许久后。他缓步踏入弄玉。抛给对面那个蓝衣公子哥几句决绝的话。心里追悔莫及。武老说得对。他在愧疚。他是太愧疚了。才回去将赵小公子拖出狼圈。就是因为太愧疚了。他这个隐世之人。这一次又是毅然地插手江湖之事。
如今他该做的一切都罢了。他心中的一切都了了。是时候归寂了。
“武老……”穆正良声音飘渺。“若一句对不住。对我而言。或而太过于矫情……”
扇面碎屑正吻在穆正良的脚边。穆正良低头看着。眼角凄凉。寒光点在他黯淡的眸子上。似同藏于眼眸之中强忍不落的泪。
“良……”
又一男子的声音从后而至。听上去是带着急促喘息。
穆正良蹙眉加快步伐向前走。脚尖还洠Тド夏且缓1税痘āI砗蟮哪腥司鸵话炎ё∷
凝气做利刃。穆正良早知道会如此。真气迸发出來。那气比扇锋还要利。拽穆正良的那人手明显受到了刺激往回缩。却只缩了一半。又毫不犹豫地伸过去将他整个人拉回。
做利刃的戾气不减。薛礼霜咬着牙将穆正良整个人拖回。死死地压在山壁上。两眸狰狞着盯着穆正良的脸。惨淡月光下。那比月色还为的面庞是暗夜中一张微亮的白纸。
“听好了。你不能死。”
薛礼霜咬牙切齿。那神情。已经恨不得将穆正良整个人给吼醒。
“你答应过我。”
穆正良冷笑浮上面庞:“我告诉过你。我已经活够了。三年前就已经告诉过你。”
薛礼霜肩膀在寒夜中一斜。他瞧着穆正良那张摆着生无可恋架势的面庞怒不可遏。“咚”一拳。他对着穆正良狠揍了过去。
“揍得好。”穆正良“咚”一声狠摔在了地上。嘴角是溢出了血。他抬起他的白袖子狠擦着嘴角的血迹。明明是疼痛难耐。他却不由得拍手叫好:“我一直是醒的。你再一次揍醒了我。然而你却揍不醒你自己。”
“我自己?”薛礼霜拧住穆正良的衣领子。大声吼道。“数年前回乡的梦我已经做完了。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而你。你却逃不出你自己的梦魇。而那梦魇在我看來不过只是丁大点屁事。”
穆正良少见地微笑着。他推着薛礼霜。手上的力气越來越弱:“小声点。若是引來了那群追杀的人。那便是不好的了。”
薛礼霜面孔凑得更紧。那双燃烧出怒火的眸几乎是要贴到了穆正良眼睛里:“你不会死的。你要活下去。”
“梦魇。梦魇到底为何物呢?梦魇。不过为苦痛的过去罢了。”穆正良的眼里还是晶莹晃动。然而他知道。那绝对不是眼泪。“放开我。让我进这花海。我不过。只想做一个美妙的梦罢了。”
梦魇。人心之噩也。乃人心不正而出。梦魇。让贞长老因嫉妒之情狠心残杀白花落;梦魇。让穆九天不顾生奋力杀死挚友仇人;梦魇。让他穆正良一次又一次走错路。让本该赴向死亡的他还徘徊在生死河的入口。而梦魇。更是让他面前的这个人……
胸口暖气肆意。穆正良本是冰凉的手开始渐渐暖和了起來。力气也是渐渐充足了。抬眸看见的。正是薛礼霜凝气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体内。
“你不能死。要死。你先杀了我。”薛礼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冷酷。
穆正良撇过头淡道:“住手。不然这样。你真是要活不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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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弄玉曲
要问。为何一个武林绝世高手。会在聚精会神之情况下。被一个身子已经孱弱若薄纸的人完全推到。
答曰。无其他。定是这位武林绝世高手的身子比那位孱弱若薄纸的人更为孱弱罢了。
此时此刻。鲜红彼岸花海前的穆正良被薛礼霜压制着。胸前。薛礼霜的两掌用力状贴着他的胸膛。度着真气入他体内。穆正良冷盯着薛礼霜的姿势。身体中疲惫之感渐渐被驱走。他心中毫无感激之意。冷笑着一拳头冷击上薛礼霜的肩膀。推开了这个试图续自己命的男人。
穆正良这一拳用了全身力地又快又狠。比起平时身体安康时的功力來说。这一拳打得太软。可还是把凝神的薛礼霜打了几步退后。然后狠狠地摔在了低声。
武老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那两人。苍老的面上是无法入局的无奈沧桑。
穆正良咳了两声。弯下腰一把拽住薛礼霜的衣领。面上尽是嘲笑:“怎么。你想要救我。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救我?”
薛礼霜本是红润的面庞此时刷白。估计是向穆正良度气地太多了。他的筋骨如同散开了般。软软无力。
靠着穆正良手腕上的力气抬起头。薛礼霜抿抿嘴。无话可开。黯淡月光映得他面色颓败灰暗。然而他却扬起嘴角笑了起來。笑的时候嘴角有月色澄澈淌开。
穆正良冷笑地自己也开始发抖了。他手上正用力。这下看到薛礼霜这个笑容。力道又软了。噗通一声跪下來。他的眼里还有晶莹。然而不是泪。
“我们回去。回青木山。山上还有许多药材可以补身体。等你好一些。我再去寻故乡。那里。还有许多医术卓绝的人。你的伤……”薛礼霜按住穆正良的肩头。闭眸调息身体。他一句话说不完。气已经尽了。于是他再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的伤一定会好的。”
“数年前。于此处。我与穆九天一战……”穆正良显然是字句抖得不清了。洠в辛搜袼恿鹊恼嫫K鸵实纳硖宕耸庇滞窍聛怼K室饨志渌档煤苈K且醚袼逅幕匾洹K拟慊凇!澳鞘薄N业奈涔Ω卟还R徽胶缶鼍咚稹G也凰翟斯Α>土钕聛矶际且患咽隆!
“嗯。”薛礼霜应道。
“要不是你的独门内功。要不是这些年來你一直将自身真气度于我体内。我穆正良早已是个死人了。”穆正良自嘲道。“真为可笑。我竟然会被你救。还一救救了这么多年。就如一个双手无力无为的女子。被男人养了数年一般。”
薛礼霜的眸带着惋惜。
“所以我恨你。”穆正良抬头。目光尽是凶狠。他再度抓住了薛礼霜的肩膀。声音薄淡道。“明知度真气伤身。还一直那般救我。我对你无任何付出。而你却不求回报。我此身。最恨这般傻气全然。一心付出的人。”
“你恨我。才曾去串通卫詹。告知我之所在处。告诉他关于流汯的一些秘密。但。这算到底。还是我的错罢了。”薛礼霜安慰道。
抓肩膀的手猛力不断。穆正良咬牙切齿了许久。才从薛礼霜微笑的面庞前颓然下头。
“知道卫詹的醉梦香是如何提炼出的吗?”
穆正良轻问。薛礼霜摇头。
“不知。”
“我曾偶然于此处发现枯败后绝盛的妙境。便是此处。连绵一隅。散布着死亡气息的一丛。越是向里走。越是容易迷路。而看到的草木。全是在阳春三月依旧保持着枯枝败叶之景的死物。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便是在这一处死气沉沉之地。有着一片艳艳的彼岸花。生机勃勃。妖娆尽绽。”
穆正良苍白的手指向前:“便是此处。”
薛礼霜眸中保持的笑变成了欣慰。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是同穆正良一同寻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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