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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蔷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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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我的希望。”青衣男人目光灼灼,腾腾是要燃烧起白衣男主脸上的每一寸。

    “你说的对,我还有你。”白衣男子心中一顿,打消了反驳青衣男人话语的念头。他眉眼弯弯,苍白一笑,笑得却也让青衣男子眼中万重繁花开。

    “我会找到方法的。”脸向着怀中人贴近,青衣男子用着呢喃的语气暖声道,“有我在,你定会平安无事……”

    春季过了,桃花都不如春季这般纯美了,蔷薇花还如从前一般美艳。

    赵离尘饮完一杯凉茶,再度对上了陆尧好不客气的目光。

    “怎么?”年轻的公子无邪笑道。

    陆尧闷声不语,提着个茶壶,给赵离尘添了些茶水,又闷着声走了。

    “方才我们谈到哪里了。”陆府后院的蔷薇花成海浮动,花海中没有任何一人的影子,却有一男子声音。

    “我们谈到那西南方蛮夷人决心换个方向做乱。”赵离尘哭笑不得,“你自己说的话,这么一会儿怎么自己都记不得了。”

    男人也是带笑:“我是来考验考验赵公子,到底是不是在认真听我谈话。”

    “自是用心在听的。”赵离尘答道,“倒时,我定会用江湖里的多放力量,蹲点而候,将那些作乱之人,一网打尽。”

    “好。”不见人影的男人钦佩道,“看来赵公子于江湖中历练多年,成熟稳重,在下真当佩服。”

    赵离尘用心道:“在下,也很佩服卫公子。”

    沙沙,风过花海,引得蔷薇花瓣与叶间摩擦,窸窸窣窣,暖人耳垂,仿若情人低语。

    赵离尘饮了口茶,听不见影的男人叹了口气问道:“赵公子最近有些忙活,不知是在忙于什么。”

    赵离尘唇点着杯盏边缘,目光锁在杯中茶水里,轻声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某人一直有一个我不知道的愿望。我最近,是想帮她实现愿望。”

    “哦?什么愿望。”

    “建立一个助白扫黑,以剑屹立的大家门派。”

    “对这愿望,赵公子可以头绪?”

    赵离尘满意笑道:“自是有的,连那门派改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

    “什么名字?”

    赵离尘脸上得意:“就叫铭剑阁吧。”

    “……”不见影的男人陷入沉默,转而噗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这名字不好吗?”赵酴未蹙眉道。

    “不,不是不好。”那男人很显然压不住自己的笑意,肆无忌惮地笑着。

    “那你笑哪般?”赵离尘还是蹙眉。

    “我只是在高兴。”那男人和气对着赵离尘道,“能帮那姑娘实现愿望,你定是个很好的男子。如果那姑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离尘也是笑了起来,笑出来眼泪,他对着起伏的那片蔷薇花海道:“小枝姊姊若是知道了,一定也会开心的。”

    风拂花影,阳光普照,陆府后院,两个男人开心地笑着,笑得阳光破万云层,照亮这片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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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番外卷 当年旧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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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羽衣 (一)

    拨开绿荫帘,穿过桃花水,绕过榭水台,神医夏缘的轻茅庐就坐落在远离世尘的碧湖畔。【最新章节阅读。】

    袅袅药草香,淡淡轻烟散。这个隐世十余年的老头子总是爱在初至傍晚时准时提根小凳子坐在桃花水前叼根烟草。

    烟草燃着暗的火光,是苦中带甘的药草味。他就这么静看着飘荡的桃花的湖面,像是在寻十万红尘中的一缕,仔细而又认真地打量着碧水湖中的一隅,桃花瓣飘摇的地方。

    然而十万丈红尘,那一缕又怎么会轻易寻到。

    老爷子抽完烟草后总爱叹一口气,叹了气后便撩起袖子,在斜阳下捞起根木头棒子在水里去捞打湿了的桃花瓣,捞起来后就铺成一拍晾晾,接着就用小火漫熏。

    这时是三月天,桃花的香淡淡地飘过一大片绿林,顺着春风飘到了绿林外去,飘到了凡尘间那不知是不是喧嚣的一隅去。

    可是,这样的田园山水之意就算飘到了喧嚣的闹市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更可况,这桃花香只是飘洒到了鲜少有车夫路过的小泥道上。

    芳华如故,只谈寂寥无人赏。

    今日,夏缘老头又挑了根木头棒子在那里烘烤桃花瓣,桃花香带着暖香飘远。这次,这样的桃花瓣香,倒是引来了两个穿着青蓝布袍的孩子。

    “师兄!你看那是什么呀!”矮一点的小女孩压低着声音却压不回惊喜,她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用小手指着,穿过绿荫林对着那被火熏陶的桃花瓣。

    两个孩子站在树林最外面,一个显得迫不及待,而另一个相对于拘谨些。

    “嘘,小声点。”高女孩一个头的少年看上去比女孩大个四五岁,瘦高的个子,眉宇间透着些紧张,“那是生人,最好是别过去。”

    “可是那老爷爷那么和善样,师兄是怕什么呢。”一声轻笑,撩开绿叶的手有些颤抖,小女孩顾不得少年的劝告脚步轻轻移动,弄出梭梭的声音,直向碧潭边走去。

    “诶!”挥挥手却阻止不了小女孩步伐。

    眼见着小女孩远去,那少年知道自己不能干着急,连忙迈步跟着女孩穿过树林子,边走边道:“淮南师妹小心点,师傅可是说那医仙是个怪老头呢,你别冲撞了他。”

    “不怕不怕。”小姑娘回头浅笑,眼角含泪痣的眸在阳光下水润清澈。她轻“噗嗤”了声,摆摆手臂更快地向那碧潭走去。

    眼前是桃花水悠悠,粉装点缀,是少女情怀。

    小姑娘踩着松软的泥土,轻盈地从榭水台上架起的小桥过到凸起的小岛上,而那少年,胆胆颤颤着忧郁了好久,又深吸口气跟了上去。

    小岛上一滕竹椅,一个烤架子。那里,夏缘老头子正背对着他们闭目养神,好一副自在意。

    两人蹑手蹑脚靠近,是要趁着老头子还没醒去拈两片桃花瓣瞧瞧。

    “嘘!”小女孩噤声,做了个指点的动作,自己先前去偷桃花瓣。少年放不下心,就跟着她,一不小心差点撞到藤椅上的夏缘老爷子。

    “还好,还好。”少年摇手轻叹,脸颊边是一抹汗。

    他正要转身心安理得地瞧瞧小师妹,突然,一苍老的手拽住少年的耳朵。

    “呸!小子,方才骂谁是怪老头呢?真是以下犯上不懂谦德了?!”

    一声大吼,架子上的桃花瓣震得飞起,小姑娘手一抖瑟瑟地缩了回来,委屈地要哭。少年显然是被吓得正着,步子慌忙后退是踉跄地要摔倒,身体是被那苍老的手直生生拽了回去。

    “哼!果然是风间那臭老头的两个小弟子!”夏缘老头子腾地坐起跷二郎腿,吹胡子瞪眼地生气大怒,“怎么?被那老头教导几年,彻底教坏了是吧?”

    “诶诶诶!”少年的耳朵被老头揪住,扭得彤红。他手乱挥着,简直受不住老头狂怒的大吼,疼得叫唤。

    夏缘老爷子凑过头对着那小姑娘大小眼道:“淮南?”

    “是!”捧着两小片桃花瓣,小姑娘扯着嘴笑。

    夏缘老头子又转头来靠近这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的少年,脸凑近:“鸿羽?”

    “是……我是。”鸿羽无力地答道。他不敢出声太大,生怕这老头子又是发什么神经。

    “哼!两个小捣蛋。”夏缘老头子神叨叨地松开手,起身去摸烤架上的那些桃花瓣。

    眼见着自己被放开,鸿羽连忙捂着耳朵躲到一旁去。他扯了扯师妹的衣袖,示意快点走,离这老爷子越远是越好。

    “老爷爷,您为什么要烤桃花瓣呢?”淮南此时心中好奇,心中好奇便会不依不挠。她拍开鸿羽的拉扯,又一个步子上前,弯着腰,仔细盯着烤架上的桃花瓣瞧。

    夏缘老爷子瞥过毫无感情的眼神来,又用木棒子闲闲敲打着还未完全烤干的桃花。

    淮南瞧瞧手中花瓣又敲敲夏缘老爷子那些。只见得烤架上那桃花瓣的粉红边角变得有些泛焦黄色,却也是衬得格外好看。可在瞧瞧手中,那两片桃花倒是显得有些苍黄了,美丽度比不得正在烘烤的那些。

    “咦?”烤架上的桃花瓣香气是浓了些,而手中的桃花香气渐失,淮南挠挠头表示不解。

    夏缘从烫架子上挑了几片桃花用随身带的细木枝丫串成一串,闲庭信步地走,逛到鸿羽的面前,死死地向着鸿羽头顶上一扣。

    鸿羽惊地叫出声来,淮南吃惊地回头见着鸿羽那红脸秀气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桃花香即人生梦,一香可香万里,一梦可梦千古。但,不论冰水冷心,烈火卷身,只有历经所苦方才醉人。”夏缘老头子又回到桃花架子前,随手挑起几片浓郁清香的桃花瓣,“小姑娘记住,路遇坎坷而顿者,香殆,功败。”

    淮南看着夏缘老头锐利严肃地眸,那眸深邃得若同在说尽一人一生所遇世事终得的所有。

    她恍然着抬手,细嫩枝条编织的手链轻轻圈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瞬间有些发愣,她心里有痛。夏缘老爷子那句话或许是随口说说,可是这样却莫名地刻在了她心底。

    她本才满十不久,还没进过什么大镇子,也没有什么坎坷没有什么追求,但是她恐惧,莫名地恐惧,恐惧那夏缘老头子幽幽说出的那几个字。

    香殆。

    功败。

    “我将会同这里的桃夭一般,灼灼其华。”

    夏缘老爷子转身一瞬,淮南肯定着对他说……

    是的,她会,正如在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她一直奋斗的那样,披荆斩棘,即使是带血的夕阳涂抹山路……

    当夜,夏缘煮了两杯药汤给两个孩子喝。

    “放糖了的。”

    老医仙怀着诡谲的笑容对两个睁着大眼睛眨巴的孩子到。

    然而,趁着夜色赶路,回到本居住的茅庐时,两人的师傅拍着木桌子对两个不知逃哪儿去玩的孩子大声吼道:“去哪儿了?!”

    “是去医仙的庐子了。”淮南低声地说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鸿羽见着了,赶忙低头扶住小师妹,他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没说出来也晕了过去。

    “他娘娘的!”风间老头气得跳脚。

    原来,夏缘给两人煮的药汤里,不只是有养身的药品,还是有偷加的助眠药物。

    第二天清晨茫然着揉眼起来的两孩子在未睡醒的迷茫中听完了自家师傅的解释,迷蒙地点了点头。热腾腾,风间老头子心疼地端来米羹,怒气完全消了,自然也不去怒骂两个孩子。他一遍催着鸿羽快喝,一遍一勺一勺地喂着淮南。生怕是这两孩子出了什么乱子。

    真是心疼心肝啊!

    “啊……切。”余晖渐凉,夕阳渐晚。又一日蹲在碧潭边晾烤桃花的夏缘打了个长长的喷嚏。他心疼地揉了揉鼻子,抬头见风间站在对岸,清风卷起了那发须尽白的老爷子洗得白干干的衣袍,若同仙者于远处,几分飘然意。

    这个老头子,牵了两个前几日来的小娃儿笑着,不怀好意。

    “你来干嘛?”夏缘再揉揉鼻子。

    风间挑眉嘴角闷声道:“二十年桃花酿,你忘了。”

    夏缘挑起一瓣桃花放在嘴里咀嚼:“你拿这酒来干什么?饮酒伤身,我早戒了。”

    风间再抽抽嘴角,提醒着夏缘:“你不是说,我若想起道歉,便带着你归隐前亲手埋下的桃花酿来寻你吗?”

    他,是来道歉的。

    “哦,好吧好吧。但,这桃花酿啊,我早忘了,你既然挖出来了,就当送你了。”夏缘躺回了藤椅上,翘着个二郎腿抬首望天。他眯着眼思索着,顿然灵光一闪,惊喜地大声拍着腿,“对了,下次要来找我,记得直接给我带个磨粉的赤色何首乌。”

    风间嘴角在风中又是一抽,这一次,他不说话了。

    当夜,说好了不喝酒的老人却是豪饮,两个老人醉倒在湖畔,闻着桃花水的香气,懒散地躺着,等两个孩子收拾残局。

    大轮圆月当空,静谧照映,最终四人都是躺着不动,听风静吹……

    鸿羽和淮南不知,风间同夏缘曾是相好友人,是被世间纷扰矛盾硬生生割裂开的两位相好友人。而他们上次的贸然闯进,实际是闯入了夏缘的心底,亦是闯进的风间的心底,直接将两人的心门撞开,又连在一起。

    两个闹了十几年矛盾的友人,就这样进展飞快地又化身成了知交,难舍难分的那种。

    此后,风间时常带着淮南和鸿羽到夏缘的小茅庐玩儿。传授武技,传授医术。两个孩子拳脚一伸,各个方面的能力都进展地飞快。累了就去榭水台玩花瓣,渴了就俯身饮桃花水,倦了累了就躺在藤椅上闻桃花香。

    淮南胆子越来越大,武技比鸿羽修得还高,而鸿羽爱笑了起来,笑容不垂,医术被夏缘称赞堪称一绝。

    和和睦睦,欢欢喜喜,哭笑悲乐,自在自欢,人间至境,堪当绝美。

    只是,仙境之境终会被有心世人烦扰,桃源之梦终会在世人纷杂中剪断。

    这样的和睦的日子持续了三年,而夏缘居的桃夭也艳灼灼了三年。

    但,三年后,一切都断了。

    。。。


………………………………

丰羽衣 (二)

    春风三月天是桃源最美季节。【全文字阅读。】桃源之所谓为桃源,肯定要的是一些桃树桃花开。这样粉嫩嫩一片,才是非人间之境应有的优美静淡。

    风间一直把夏缘居称作桃源,他以为,安详和谐,美妙芳香,不如凡尘即为桃源。

    赏花对诗,饮酒划水,时而广庭上舞剑清风笑,时而屋檐上点药明月照。三年来,潇洒自在,三年间,清风自来。两个老人须发白得怎么补何首乌都是补不黑来,而两个小娃儿,一个长得亭亭玉立,宛如清塘间最高洁的一朵白莲;一个容貌隽秀逸染,英姿飒爽男儿温柔义气。

    “云何以归,云当归桃源。桃夭灼灼,芳华如梦。”

    夏缘总敲着个木棒子在亭中轻歌,希望来年的桃花源会更加美丽。然而,淮南刚到及笄之年的这年岁,从冬换春,夏缘茅庐周围的桃花开的并不好。

    说是不好,到底是不好到那种程度呢。只有说,三月天都要过了,一大片的树林子,连桃花的花骨朵都不多见,桃花水上,更是没有一点桃花的影子。

    夏缘成天敲着一根木棒子无所事事,他想煮桃花茶,发现连跟桃花的芽儿都没有,他又想煮酒,却发现坛子里的酒都被他和风间在冬季豪饮完了。

    “就让我带淮南去镇子上买些回来吧。”风间老头胡须一颤,唤了姑娘过来。

    淮南刚饮完一杯白水,听到师傅这么叫,立马盈盈跑了过去。这个姑娘,一身朴素的布衫,头发束在后面几分麻利状,但天生玉肌,美貌是画上摹下来的一般,精致动人。

    特别是眸下的一点泪痣,更是让她的容貌不为俗气。

    鸿羽刚打了一篮子药草回来,见到小师妹抬头对着师傅笑的模样,肩膀一斜,箩筐砰砰两下摔了地上。

    风间同淮南是在天边还没有泛出白鱼肚皮时离开时,那是才初至黎明,晨风还带着湿润的冷气。鸿羽给淮南披了件衣袍,在茅屋前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开。

    一点两点,那两人的背影踩着初温的霞光远去,索索簌簌,踩着土地上鲜有的落叶,缓步消失在成丛的无花枯木群中。

    鸿羽一直挥动着手臂,直到两人身影不在,他才垂下手来,垂得自己有些怅然。

    夏缘凑过头来,叼着烟草图谋不轨地笑:“昨日才把小师妹给弄哭,今日见到她背影又是念念不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你家小师妹,却是个笨脑子不敢表达啊。”

    “我……我哪儿有!”鸿羽面颊瞬间红了,他扯扯袖子,满口胡诌,“昨日弄哭师妹是我不对,但今日我只是为昨日感到抱歉,哪里是念念不舍。”

    “啧啧啧。”夏缘双手一摊,大字行地躺在躺在茅屋前的木板上,牙齿开始咀嚼药草,他声音淡淡乏力,“眼角点泪痣的人啊,一声多悲。大喜大悲,跌宕起伏,泪流不绝,是为苦命。你师妹啊……”

    “神医你可别乱说。”鸿羽蹙眉打断夏缘的话,生怕这老医仙说得话会成真。

    “乱说?”夏缘冷哼了一声,一脚对着鸿羽踹去。

    “我可没乱说。”夏缘懒散的目光灼灼地对着鸿羽,“要是她真一生带悲你会怎么办?”

    “什……”鸿羽语音一颤,手一捏,看看那期待着答案的老爷子,又望望桃花水,最后对着云层中的红晕,顿了好久,磨磨蹭蹭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守在她身边。”

    “一辈子……”

    轻叹是虚无,鸿羽学着夏缘那样成大字行倒在木板上,望着天边那愈发灿烂的朝阳。朝阳打在睡眠,是红色的。鸿羽瞥眼望去,只见得桃花水又有了桃花,不过不是粉嫩的,而是灿烂的红。

    点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

    醒来时不知是几时,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在木板子上睡着了,鸿羽起来时脸红得拍拍脑袋。他两手空空无事做,就只有慌忙地一个劲地燃香望天。

    夏缘老头不知是去了哪里,而师傅与师妹都还未归来。鸿羽只得继续燃香,望着桃花水寻见一隅的惊喜处。

    “吾于此处二十余年从未再接待过病客人,如今这般,我亦是不会待见。”

    夏缘苍老老的声音传入鸿羽的耳朵,鸿羽听到有人声,立马竖起耳朵听了起来。那声音是远的,听上去不太真切。那老爷子虽然有时候神神叨叨,却也是不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如今这般语气,不满中还稍带暴戾,是在远处对着什么人吼传来的。

    鸿羽窜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转着弯儿寻夏缘的身影。

    寻了不一会儿,果然,榭水台凉亭处,夏缘老爷子手搭着木栏杆,一脸戾气地撇头对着一些布衣的男人叨叨些什么。那些布衣男子的着装统一,低着头恭敬地向着夏缘老头子,可怪老头子就是偏着眼,连那些人的脸都不看下。

    鸿羽眯着眼瞧着,见那布衣上少见地绣着锦纹,看着地位是不低。

    “我家老爷是病了,故来恳请老医仙开点药方子。我们自知道医仙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但,看在我们老老爷多年前的情份上,医仙可否……”

    布衣男子中为首的一个人发话,带着恭谦,也带着威胁之意。

    夏缘怒得挥袖:“吾不知是何患,怎么开药方?”

    布衣男人笑笑道:“我家老爷找大夫诊过了,说是心病,说只有您有药方子。”

    夏缘很是不耐烦:“心病当由心药医,那大城里的大夫说都没药,我这里又怎么会有药。”

    “神医莫急,且听小的说完。我家老爷需要的那一方子药,稀奇,别的地儿都没有,可您这儿肯定有的。”布衣男人绕着圈圈打幌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夏缘的目光顿了顿,看向那几个布衣人,好奇问道:“什么药?”

    布衣男子半抬起头,笑容带淫恶:“美人药。”

    呸!好是个不正经的!

    夏缘勃然大怒,挥袖而起,冷道:“呵,世间美人何其多,我这儿一穷乡僻野的,哪儿会有美人,自当哪儿还会有这美人药。”

    “看来是小的说的不明了了,那换一种说法……”见到夏缘这么生怒气,那只是身为某大人小厮的男人笑得肆无忌惮。眼神是带着淫秽的渴望气息,语气是带威胁与期待。那男人故意靠近夏缘几步,轻声道:“或者说……淮南药。”

    “我呸!”夏缘一拳挥去,直接把那笑得放荡的男人揍飞了出去。

    天色泛黄,鸿羽煮好了饭菜,等着夏缘来用膳。这次是香喷喷的素菜,从端出来的那一刻起,吸引地鸟儿都飞了过来。不过……

    鸿羽一声叹息:这样的饭菜,却吸引不来那个在桃花水上发呆的老爷子。

    自从在榭水台揍飞了那几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厮,夏缘老头子就一直托腮望着远方。不知道是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多久,毅力爆棚,一动不动,深深思索。但是,实在不知道他是在思索什么。

    鸿羽纠结了好久过去,去劝夏缘吃饭,夏缘却打了一个闪自己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趟。”老爷子冷道。

    鸿羽不解:“去哪儿?”

    夏缘闭眸不说,甩了甩袖袍飞快地走了。他走的匆忙,差点被绊一个踉跄,却也是走得顺畅,不一会儿便走出了一大片林子,走出了鸿羽的视线。

    天色渐暗了下来,整个夏缘茅庐居,此时只留了一片空荡的林子,无桃的桃花水,还有一个端着饭碗迷茫的人。

    鸿羽在夏缘茅庐居孤零零带着,等了五日,日出月升,他顿顿做好丰盛的饭菜。淮南没回,师傅未归,夏缘也是毫无音讯。

    练武是不能停的,翻医术练药也是不能止的。鸿羽每日刻苦地专研,尽量让生活充实起来。然而,他有时还是很迷茫,他在怀疑,那三个人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或者,彻底地把他遗忘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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