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个吸血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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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猪吃虎，是一些隐世高人惯用的套路，大家都会有所防备。当然，默不小心成了狐假虎威的那一个，其实，这才是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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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又见故人

　　　　（）　　“看哪，那不是洄皇后吗，天哪，咱们盘神星唯一的女神啊，他怎么跟男人坐一起？”

　　　　“是啊，那小子是谁，怎么没见过？还有旁边那骑狮子的小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株灵药转世啊。”

　　　　“孤陋寡闻了你们。最近这小子可不得了，风头快盖过几个夺冠热门了。先是洄皇后在皇后饭店破天荒出来唱歌，随后把他请进了闺房，让女神的仰慕者们心都碎了，昨天，帝国酒店上百高手齐出，迎接此人，那排场，绝对是帝王级待遇，史上第一次。”

　　　　“可不是，我也听说了，此人是逍遥之主新收的弟子，在流云乘风的同学会上出现过。卡伯特家族的少爷，克拉格学院的高材生，据说因为出言不逊，顶撞了他，被人在帝国酒店给暗算，毁了肉身。”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此人身世可了不得，而且你们看，那一株灵药所化的童子，那可是药中王者啊，却成了他的奴隶，这小子整天都喝着药王的血修炼武功啊，啧啧……”

　　　　“整天喝药王的血修炼，怎么看上去还那么挫？”

　　　　“没见识了？这年头，不会玩扮猪吃虎的高手，都不好意思出来混的。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可是绝望三件套，高级货，鲁大师出品，世间仅有三套，还都送给了洄皇后。这次洄皇后可是要力捧此人争夺地下王者桂冠了，听说要把手下好几百个七阶高手派进秘境，帮助此人。”

　　　　“那这还让其他人怎么活？”

　　　　“这小子没去参加武斗会，已经是对别人最大的宽容了。”

　　　　“那他为什么不参加？”

　　　　“你傻啊，这种人还用参加吗？估计克拉格学院都会求他入学的。”

　　　　……

　　　　“我才不是你的奴隶！”坨坨耳朵很尖，听到人们的议论纷纷后十分愤慨，忍不住向默抗议，“对，比利，我们是zi　you身？”

　　　　白狮子小心翼翼地望向默，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洄皇后微笑望着两个可爱的小东西，问道：“跟默在一起，开心吗？”

　　　　坨坨狠狠点头：“他总能遇到大美女，一个比一个好看。”

　　　　“那，我是最好看的吗？”

　　　　坨坨和白狮子一齐摇头。

　　　　洄皇后扶额而笑：“诚实有时候是最伤人的。”

　　　　地底死亡秘境不在双月城中，而在城外山中，入口在地下数百米的溶洞之中，因为每年都成千上万人进入，所以有一条修葺平整的大道相通。

　　　　此时，道上便如城中的繁华街道，人cháo汹涌。步行的，或者乘坐各种各样拉风座驾的。洄皇后的座驾只是这其中最显眼的，之一。

　　　　许多皇亲国戚，贵族世家或一方土豪的子弟，都喜欢把座驾搞得富丽堂皇，因为作为魂印之器，是可以凭借拥有者的心意，随意变化的。

　　　　这些拥有豪华座驾的，同样，都前呼后拥，追随者众，或粉丝团，或保镖队伍。

　　　　但亿万追随者又如何，在这里，在有洄皇后一人亲自护送的默面前，那便是渣了。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在这条道上，默成了无数人暗中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的存在。

　　　　身穿一身黑sè轻甲外黑内红的披风，腰悬长剑的某嘲讽脸却不自知，一直保持着超然物外的淡漠，目光游离此间的风景，不知飘向何处。那副端然，那副气度，宛如神游九天的帝王，洄皇后在他身边，倒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姿态了。

　　　　洄皇后自然也能察觉默这不自觉间显露的霸气，并为之欣慰，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默似终于回过神，眼中光芒敛聚：“可能是错觉，总感觉有一只眼睛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一只？”

　　　　“是的，一只眼睛。”

　　　　“怎样的眼？”

　　　　是怎样的呢？若硬要描述，那眼有几分像黑那双白眼黑瞳――黑是死亡，黑是终结，黑是影子，黑是幻灭，黑是恶，黑是混沌，黑亦是源头――那种不断变换空漠、死寂、冷酷、残忍……种种黑暗情绪的眼神，然而与黑又有不同，那眼神之中亦有悲悯和慈爱，以及看破一切的超然。

　　　　“像是死神的眼。”默这样形容，当然，这是自以为是的说法，他毕竟没见过死神的样子，甚至有没有死神，他也不知。他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那眼神空绝孤高的回鸣。

　　　　“盘神星是盘的左眼所化，代表着火焰与毁灭，也许，你是碰巧与这颗星球的意志产生了共鸣。”洄皇后给出一个解释。

　　　　“那会怎样？”

　　　　“谁知道呢？也许是好事。其实，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无数眼的注视之中，善意的，抑或心怀叵测的，这些眼交织成一张网，要将你束缚住，将你占有，和吞噬。有的人会贪恋这网的束缚，害怕失去束缚和羁绊的孤独，有的人，又想挣脱，超脱一切之上，求得大解脱，大自在。”洄皇后仰望天空，那慢慢向彼此靠拢的月亮，心有慨叹道。

　　　　默在想，自己肯定是渴望被束缚的，可是那束缚，曾经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眼神，此时不知在何处，看着怎样的风景。

　　　　……

　　　　死亡秘境的入口，是一道百米高的巨型石门。门上雕刻着数十米高的一张人脸，似简陋的刻刀随意雕刻出的粗犷狂野的沧桑男人的脸，那脸的轮廓形貌，不禁让默想起远古星空背负太阳和月亮虚空行走的泰坦神族。

　　　　此时，门外的空旷地窟中，聚集了无数人，有全副武装准备进入的，也有助威和送行或者单纯看热闹的。由于地下拥挤，有座驾的都已收回。洄皇后也收了马车，与默和两个小东西站在人群中。

　　　　默正想看看这么多人之中，有没有熟悉的面孔，一个矫健跳脱的身影从人群中窜出来，扑到默面前，拍了下默后脑勺，嘿嘿乐道：“小默默，还记得我吗？”

　　　　黝黑健康的肤sè，各种颜sè鲜艳的羽毛做成的王冠，兽皮抹胸，小短裙，整个身体都充满着野xing与活力却不加掩饰。这个形像，默自是不会忘的。

　　　　“莱玛。”十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在默心中，她却算是故友了，难免有些激动和惆怅。当然，默的十年，在对方可就几个月而已。

　　　　“哇，小默默，几个月没见，你变了好多，有点长大的意思了。还有，这位妹妹是谁，不会是你的新任？喔，天哪，几个月不见，你看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对得起对你ri思夜想的青衣？”豹娘莱玛如话痨般对着默和身边的洄皇后坨坨指指点点。若非默知道她心直口快，开玩笑不经大脑，只怕要怀疑她的智商。

　　　　“青衣…她还好吗？”想起那个穿着新嫁衣坐着花轿来到他的世界的那个温柔的姑娘，默心里便涌起阵阵暖意。

　　　　“好什么好，整天茶饭不思还要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寂寞啊受委屈啊被欺负啊什么的。娶了这样的老婆，你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莱玛继续调侃默。

　　　　“啊，原来你有老婆啊？”坨坨眨着天真的大眼，问默道。

　　　　默哑然。

　　　　倒是莱玛忍不住笑了：“小东西也太可爱了，我跟你家主人开玩笑呢。”

　　　　“他才不是我的主人！”坨坨抗议道，“对，比利，我们是zi　you身。”

　　　　对这个问题，白狮子依旧茫然不知所措。

　　　　“不是吗？还以为小默默仗着有人撑腰，到处收美女和小弟呢。”莱玛亲昵地揽着默的肩膀，嘿嘿坏笑。

　　　　“莱玛，你能不能换个称呼？”默对这种直肠子却学人腹黑的家伙很无奈。

　　　　“怎么，害羞了？还是觉得在美女面前，我这样说有损你的光辉形象。真是的，这么挫，你哪有什么光辉形象。我可听说这位妹妹在盘神星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小子，吃软饭的境界也太高了。”莱玛还没打算轻饶了默。

　　　　“这位，可不是妹妹。莱玛你才几岁，别老一副大姐大的架势。”默摸着鼻子苦笑。

　　　　“我知道她是前辈高人总行了？你看，她笑那么开心，我说她比我年轻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算了，先放过你，说正事，你来这里是不是要进秘境探险？”莱玛终于开恩。

　　　　默如释重负道：“的确。你呢，怎么不去参加比武大会？”

　　　　“不感兴趣，我又不想去克拉格那种装逼者遍地的场所，倒是秘境之中的好处要能捞到一点就满足了。”

　　　　“其他几位部落首领没过来吗？”默想起那些个半兽人领袖。

　　　　“来的晚了点，又喝多了点酒，几个家伙估计还在赶路，能不能赶上还不知道呢。我才懒得和那些个猥琐好sè的家伙同路，我是和jing灵族的帅哥和美女一起来的。看，他们在那儿。”莱玛指了指默身后。

　　　　四个或俊或美的jing灵站在人群中，两男两女，如鹤立鸡群，美得毫无烟火气，如天外飞仙。与贪婪地流连于他们的美貌的人群隔着明显的界限。

　　　　默只认识总是懒洋洋的弓箭手君涯。君涯懒懒地笑着，向默点头示意。而除了君涯，另三人一齐单膝跪地，向默跪拜：“参加大人。”

　　　　“不必如此，快起来。”默有些消受不起。

　　　　“你是jing灵族的大恩人，受这一拜也不为过。”莱玛解释道，“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冒险者公会突然派使者前来，要求与jing灵一族结盟，不过，要先见见你。一旦结下冒险者公会这个盟友，七国联盟再要动jing灵森林，那就没那么容易了。只是大家都不想打扰你隐修，所以先把这件事放放。”

　　　　“冒险者公会要见我？”默困惑，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也很奇怪。不过听说冒险者公会中现在掌权的人换成了以前从没听说过的雨皇，此人喜欢挖掘潜力新人，想必是因为你在保卫jing灵森林时看中了你的潜力，向招你进入公会。”莱玛分析道。

　　　　“那我还真有必要回去一趟，若能给jing灵们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也是好事一件。”默道。

　　　　“那样的话，jing灵们可就真要当你是救世主，立像，每ri焚香膜拜了。”莱玛又调侃了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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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秘境开启

　　　　（）　　万众瞩目之中，死亡秘境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门内的世界不同于盘神星特有的红sè，而是黑sè，如同幽深的洞穴，风声呼啸。

　　　　“进去之后，你们会随机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很难走到一起，所以互相照应什么的没有意义，凡事要靠自己。我的人会尽量与你会合，帮你多捞一点好处。死亡秘境是由盘一缕残魂支配的领域空间，每个进入的人都在他的监视之下，麻烦不断。要坚持到最后，没有任何讨巧的办法。”临行前，洄皇后叮嘱默道。

　　　　默点头，而后拍了下坨坨的小光头，对他说道：“自己玩去。”

　　　　“比利，走了，我们找宝藏去了。”坨坨也极兴奋，尾随一拥而上的人群，向门后风声呼啸的黑sè漩涡走去。

　　　　默则暗暗念诵《百鬼夜行咒》，他的身影，在穿越巨门之时，渐渐消失。也许这皈依黑暗的隐身不能瞒过秘境中的主宰者，默防的是有可能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其他人。

　　　　《百鬼夜行咒》在默的能力得到明显提升以及不停练习之下，潜隐后能通过黑暗当眼感知到更远的距离，从百米左右增加到上千米。

　　　　并且，以黑暗作眼来感知的世界更加清晰入微，渐渐有了能突破表象的迹象。比如，他能大致感知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以及类似的模糊的情绪。

　　　　还有，如他进入秘境的第一瞬间所能感觉到的，一种充满了死亡破败及悲伤的萦绕在天地间的气息。

　　　　这里只有灰霾的天空以及黑sè的带着浓浓绝望气息的大地。广阔无垠的地界，稀稀落落竖立或倒伏一棵棵光秃朽灭的枯树，抑或已变成废墟的村庄，到处都是被烧焦过的痕迹。群鸦偶尔发出一两声慵懒孤独的鸣叫。

　　　　默闭紧双眼，感知到的正是这片天地之间很小的一部分。感知到的瞬间，他倏地向一侧倾斜了一丁点，一道凛冽迅疾的剑气贴着脸颊擦过。

　　　　剑气的目标不是默，而是默前方突然破开地面跳出来的一个骷髅战士。确切说，是身穿锈得不成样子的铠甲，手持锈得不成样子的长刀的骷髅架子。

　　　　血sè剑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直接洞穿骷髅战士的眼窝。当然，骷髅战士的眼窝本就是空洞，这一剑的剑气即便从后脑穿出，却也未能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

　　　　骷髅战士颤颤巍巍地向默的方向走来，口中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还有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亲眼看着所有人一个个死去，亲眼看着这片土地变成地狱，是我亲手掩埋了所有人的尸体，最后亲手将自己掩埋。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

　　　　在他的语气中，活着，似乎一种莫大的罪恶。

　　　　他的愤怒，并不是因默而起，因为，他看不到默，默可以确定，他的步步逼近，也不是冲着默而来，而是冲着默身后的女子。

　　　　是的，女子。

　　　　默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蒙面的黑衣女子，背负八把短剑，双腿还别满细长钢针的女子。眼睛明亮而美不可言的女子。

　　　　可正是这双美不可言的眼，渐渐地，变为一潭死水，黑sè的气息向外蔓延。

　　　　默能感知到的，是她内心隐藏的悲哀和愤怒。“你可以说出你的故事。”她语气平静，无波无澜。

　　　　“我的故事？很多人都听过我的故事，然后一个个都死了。我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有个完整的家庭，可是战争突然来临，男人们被征召入伍，我也未能幸免。二十年，我在军营待了整整二十年，立下战功无数，一再得到提拔，成为一国大军统帅，可是……”

　　　　骷髅战士有片刻的茫然，在默十米外停住脚步，回忆起往事，言语中却满是狂怒和悲戚。

　　　　“我回到了家乡，也就是这片土地。这里，曾经是一个很美的小山村，可是在我离开后，村里有人玷污了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女儿。我的妻子不堪其辱，与女儿一起选择了死亡。我恨啊！没有人救过她们，在她们受欺凌的时候，还有她们选择死的时候。他们都该死，每个人都该死！我杀了他们，他们所有人，这片土地也再没存在的意义，我放了一把火。”

　　　　“很jing彩的故事。可是，你并没有死。”女子淡淡道。

　　　　“是的，我掩埋了所有人，之后也把自己埋掉，和我的妻子女儿一起。可是为什么，最后依然还活着的，只有我？我不甘心，我本该也死了，去往死后的世界，和妻儿团聚。既然不能够，那么，我只能让她们也一起活过来，我无数遍祈祷上苍，让我和她们团聚，最后，我的愿望实现了，可是，和她们一起活过来的，还有其他人。”

　　　　骷髅战士讲述往事的语气渐渐呈现一种神经质和疯狂，一种充满快感和痛苦的残忍。

　　　　“哈哈……所有人都还活着，明明都该死了，都已经死了，可是都活了过来，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怒吼愈加歇斯底里，同时，在他四周，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骷髅破土钻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为了证明他们还活着，一个个都将空洞的双眼转向女子。

　　　　“既然你们都该死，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女子依旧以一种平静得可怕的语气说话。

　　　　“是的，我们都该死，也都想死，不过，必须有更多人陪葬。”骷髅战士狂笑道。

　　　　同时，他的刀高高扬起，像是收到某种信号，成千上万依旧穿着生前衣服的村民们，不论男女老幼，一齐都发出嘶吼，空洞的眼窝中红光闪烁，一瘸一拐向女子走去。

　　　　不光蒙面女子，默也在这万千丧尸的围困之中。他有些头皮发麻，根根寒毛倒竖，尽管心里很清楚，丧尸们的目标不是他，但是《百鬼夜行咒》对于危险的感知告诉他，他在这里，已不能置身事外。

　　　　没有任何犹豫，默猛地蹬地，跃至百米空中，体内真气狂涌而出，凝聚出一对黑sè羽翼的虚影，而后挥舞翅膀，在低空盘旋。

　　　　与此同时，下方，已变成一片火海，黑sè的火焰以蒙面女子为中心，轰然爆开，瞬间席卷默感知范围内所有张牙舞爪向她而去的丧尸群。

　　　　那是与死亡同源的火焰，不会伤及肉身，但直指灵魂，类似于jing神攻击，来自灵魂层面的攻击方式。默能感知到这一点。

　　　　果然，在黑sè火焰的灼烧中，丧尸们嘶声惨叫，腐朽破败的尸骨并未受损，灵魂深处，却是灵魂在悲鸣。无数的灵魂痛苦的呻吟或惨叫，响彻云霄。

　　　　默置身事外，却又身临其境，那些来自灵魂深处的叫声让他胃部一次次抽紧。

　　　　“安息。”蒙面女子似乎唱完一出无声的安魂曲，以这淡漠的三个字收尾，黑sè火焰燃尽村民们死后亦不得安宁的灵魂，尽数化为丝丝黑sè气息，回到女子眼中。

　　　　她的眼，恢复片刻的明亮与绝美，仰望一下兀自隐于空中的默的位置，复又变为一潭死水，转向骷髅战士。

　　　　被发现了吗？默心中jing钟长鸣，这女子身上，有令他战栗的恐怖气息，默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有胜算。可是，她望过来的眼神，清明澄澈，没有杀意，那一眼，似乎只是在传递一个意念：我看到了你，仅此而已。

　　　　灵魂寂灭之后，化身丧尸的村民们瞬间失去了存在的一切支撑，纷纷化为粉末，散落于地。场中，便只剩下一个骷髅战士。

　　　　骷髅战士双膝跪地，匍匐着，捧起妻儿的尸骨所化的灰，轻声啜泣：“我以为，人死后，会去到死后的世界，与亲人团聚。那个世界，不会再有纷争和苦痛。可是，即便死了，我们依然还在这里，不得解脱，灵魂徘徊在死前的地方，守着埋在地下的尸骨，没有别的去处。”

　　　　“那是因为你的恨还在，你的怨还在，所有人的怨恨也都在，即便死去，也还要彼此纠缠，清算彼此的怨。”蒙面女子淡淡道。

　　　　“即便死了，我也不放过这些作恶的人，他们的灵魂应该被奴役，被折磨，直到消解我内心的恨，直到抵消我妻儿内心的怨。”骷髅战士不停发泄着无边的恨意，即便那些带给他苦痛和怨恨的存在已彻底化为灰烬。

　　　　那依旧不灭的恨，最后的发泄目标，只能是蒙面的女子。他手握长刀，仰天长啸，身体散发茫茫黑气，那些黑气化为一个个手持长枪短剑或刀盾的黑sè战士，聚拢在他身后，无穷无尽。他便如统兵百万的将军，面对一个女子，却祭出了可征服世界的雄兵。

　　　　“这一切都是我的怨恨所化，我的恨不灭，他们亦不灭。我的恨无穷数，他们亦可化身无穷尽，来，让我看看，你的器量，你的觉悟，是皈依这片天地的意志，我的意志，还是终结，净化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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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有事，没更新，人品败光，今天会有两章，算是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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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兵符

　　　　（）　　“人的生终有苦痛，终究有怨恨，而死也不是尽头，因为没有希望。轮回之路断绝后，灵魂失去了归乡，失去了归去那个永无痛苦的世界的可能，不能与死去的亲人团聚，心灵不得解脱。我无法许给你一条通向那消失的净土的路途，也不能给你希望，我所能做的，只是封存这些记忆和意志，你们的怨恨，你们的期求，你们的梦，一一封存，留给将来。也许将来，会有能带给你们希望的人出现。”

　　　　女子眼中流转决绝与悲哀，面对吼声如雷冲锋而来的百万雄兵，凛然无惧。腿上别满的细长钢针尽数挥出，于空中化身千万，凝聚成一只遮天盖地的巨大手掌，银sè，并且手掌的掌心，睁着一只黑sè如深潭的大眼，那眼中黑气缭绕。

　　　　不知几百米长几百米宽的巨掌猛地拍下，落在骷髅战士身后。

　　　　轰！！

　　　　天地均为之剧颤。

　　　　默“看到”，巨掌落在黑sè大军阵中，瞬间灭杀大片，飞沙走石中，黑sè的血肉之躯亦四处纷飞。银sè巨掌将大地砸出一个掌形深坑，而后粉碎开来，黑气与银sè钢针激shè向四面八方。

　　　　惨叫声中，数不清的黑战士被钢针洞穿，被黑气的冲击波撕碎，复化为代表恨的黑气。

　　　　“没有用的，恨若不能被救赎，他们便不会死亡不会消失。”骷髅战士狂笑道。他的身体之中，挥发更多的怨恨，可是，终于令他感到困惑的是，那些黑sè的气息并未化身战士，而是与代表死亡的属于蒙面女子的黑sè气息融合。

　　　　不仅如此，死亡的气息蔓延开，逐渐融化了其余的士兵。

　　　　死亡的黑正在吞噬怨恨的黑，默感知到了这一切。

　　　　“噬魂眼的传承者，有点意思，可惜，噬魂眼并未觉醒，这传承还不完整。”黑的声音突然出现。

　　　　“噬魂眼？”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