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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个吸血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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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眼？”默不解。
“曾经是与祖龙璧齐名的九大神器之一，深渊一族的传承之器。所谓噬魂，其实只是将灵魂放逐至异度空间，眼前这悲情的货，所谓的怨恨之兵，不过是以体内真气配合jing神意志制造的，不可能无穷无尽。此女在慢慢消耗他的气，气一旦接不上，便是决战时。”黑说道。
“决战吗？这一场争斗，似乎注定没有胜利的一方。”默心道。
“的确，如果无法消解对方的怨恨，便无所谓胜利。这秘境之中应该到处都是这种悲剧的人生，真是令人不爽的地方。”**。
“我记得你说过，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扇轮回之门，自我之后，这门便是关闭的，轮回之门，与轮回之路有什么不同吗？”默心道。
“轮回之门隔绝生死和yin阳，隔断黑白，抑或任何不同事物的两极，是轮回之路之后才出现的，将轮回之路截断。在此之前，生与死，黑与白，都是既对立又和谐统一的，就像本体和影子，只是一体的两面，轮回之门的出现，是将完整的存在硬生生切割为不同的两面。从此之后，一切都是不完整的，缺失的。”黑解释道。
“也就是说，打开了轮回之门，轮回之路就会再次开启。”默道。
“也许，但谁知道该打开的是哪一扇门呢？主魂隔断轮回，抛却死与黑暗，抛弃影子，渴望永生，其实，又何尝不是害怕在无尽的轮回中一遍遍重复无趣乏味的人生？拒绝死，同样也是害怕生。”黑叹息着，潜入灵魂深处，再无言语。
……
默的注意力，回到战场之上。
一只比黑sè的大地拥有更深沉的黑的眼逐渐生成，在融化了几乎所有骷髅战士的怨恨之兵之后，那眼生在大地之上，瞳孔直径不下百米。
骷髅战士立足之处，便是噬魂之瞳的核心，他身体散溢的怨气，被不断吞噬，渐渐地，那怨气无力维持。
“不可能，这不可能……”骷髅战士气喘吁吁，重复着虚弱的话语。
黑sè瞳孔中缭绕升腾起黑sè雾气，将骷髅战士包裹，向他体内渗透，向着他那被怨恨浸染的灵魂。
“啊！！！”他的肉身和灵魂一起发出尖叫。
这叫声持续近十分钟后方才停止，骷髅战士的身体及一身铠甲，还有手上长刀，尽化为灰烬，散落一地。但是有一块婴儿巴掌大的方形铜牌留下。
蒙面女子走上前去，拾起灰烬中的有虎面浮雕的铜牌，似自言自语道：
“这是古时一切国家用来调令军队的兵符，同时也是一件魂印之器，此人生前位高权重，统兵百万，死后灵魂便寄身兵符之中，成为器灵，怨气化为百万雄兵，我只是暂时封印了他的魂。因为，如果能收服器灵，这块兵符会是不错的兵器。”
她轻轻一抛，铜制兵符飞向半空中的默。
默伸手接住，缓缓落回地面，解除隐身，收回羽翼，站在蒙面女子面前，皱眉问道：“一个高阶统帅加百万大军，这样的见面礼，会不会太重？”
“其实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会发现你，对？”蒙面女子目光清亮，投shè在默脸上。默顿时有种被万千星光围绕的魔幻感觉。
镇定心神，甩掉那片刻令身魂皆迷的恍惚感，默点了点头。
蒙面女子自腰间摸出一个锦囊，给默看一眼后收回：“这里面有你的一根头发，而且是施过一些术法的，只要你靠近一定距离，我就能感应到位置。别问我这头发哪里来的，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默皱眉。能得到默头发的人，屈指可数，默在想，也许她是洄皇后的人。
当然，其实，他猜错了。
默打量一遍面前的女子，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紧身黑衣裹着玲珑的身材，虽然金属质感的面具遮去了半边脸，但默可以确定，这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尤其是那双眼，是生机与毁灭两种极端的完美结合，生与灭，都在转念之间。
“我不想有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所以，谨慎使用那根头发。”默指指她的腰间，说道。
灵媒系能力者可以通过别人的身体发肤施展一些稀奇古怪的咒术，虽然眼前女子是个地道的力量系刺客，但默不确定她会不会一些灵媒系的咒术。
“如果你知道交给我这根头发的人是谁，就不会这么想了。”
默心中一凛，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怀疑的同时，另一个猜测也浮现出来。这个猜测若是真，默只需想到这种可能，便气血翻涌，有一种浓浓的晕眩感。
楚离？
可是，有可能吗？
也许。
“那么，再见了。武斗会开时，我还得赶过去，所以，在这里没有多少可浪费的时间。”说着，女子的身影无声无息淡去，消失于默的眼中。
默心中怅惘，还在为那一刻猜测的事而无法平静。他默然走过苍凉的大地，一次次心中jing钟自鸣之后才收回心神，回到眼前，重新评估手上的兵符。
莫名其妙收了一份大礼，默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骷髅战士，不，应该是骷髅将军的实力是极强的，足以抗衡七阶顶峰的存在。他的怨气所化百万大军，也并非虚张声势，若非遇到克星，也不至于这么轻易便被击败。
现在，默得到了兵符，若能制服器灵，默能想象，把这股力量带到jing灵森林的战场上，至少在气势上，足以震慑一切进犯之敌。
只是，如何制服呢？
也许还要出去后让檀雅或秋垣绫这样的老古董来做比较妥当。
出去后，还要问问，洄皇后的手下，有没有这样一名女子。假如没有，默必定又会心乱如麻，他内心的期许，又会强烈几分。
他只希望，这女子，与洄皇后无关，那样，他还有幻想的余地。
……
默离去时，并未注意到，那生于大地之上的巨大的噬魂之眼并未消失。
在他离去后，黑瞳之中黑气漫溢，凝聚出一模一样的两个蒙面女子的身影。两个人面对面站立，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站立姿态。如同一个人看着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然而，其中一个却突然单膝跪下，而另一个，眼中两行清泪滑落面颊。
“是他吗？”跪地者垂首问道。
“是他。谢谢你，香绫，借你的眼，能再看他一眼。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垂泪者将万般柔情寄予泪水。
“他还很弱。”香绫道。
“可是，你已经开始惧怕他的力量了不是吗？是你体内尚未苏醒的意志在战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害怕的是什么，我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已察觉，宁愿舍弃千年寿命也要在他心底种下一缕情丝，为自己留下一线见证他成长的机会。他来自于这个世界诞生之前的世界，也许到过传说中的极乐净土，他的记忆，终会苏醒。”
“我会把他带回公会。”
“他的身边，不缺守护者，缺的是引导者，会有人慢慢看到他的价值，那时，他所面临的诱惑和危险将会层出不穷，那时，你的噬魂眼也许能助他看破一些迷雾。”
………………………………
第七十九章 帝王葬
（） 穿过被烧毁的村庄，是一片黑sè的丛林，虽是草木繁茂的林地，然而那些黑sè的叶片和草茎，总透着浓浓的死气。
林中不时有造型怪异的鸟兽出没。
默皈依黑暗，默然前行，这些明显被死亡气息侵入骨髓的鸟兽，默虽能应付，却没有什么兴趣。他知道，这些并非高阶魔兽，即便有晶核，价值也一般。
就这样，潜行许久，越往丛林深处，越是林密草深，魔兽们的品阶也越高。默正想搜寻合适的目标，忽而前方传来打斗声，人与兽的咆哮呼喝之声。
“哎哟哟，小东西，本事不行，脾气倒不小，叫这么大声，以为大爷我就怕了吗，我看你还是乖乖从了大爷我，哟呵呵……”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以一种调戏的口吻在嚷嚷。
默一边脑补着一幕十分诡异的画面，一面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行过去。然后，他看到了自封黑暗执法官的狼王奎恩。
这货不在玛瓦拉城维持治安，却跑来这种鬼地方欺负小动物，实在令默意想不到。
当然，他欺负的可不是小动物，而是一头生着长而弯的牛角和尖利獠牙，头似牛似猪，身体却比大象还大数倍的魔兽。
看起来，娇小的狼王应该是被欺负的才对。
不过今天的狼王十分威武霸气，一身光鲜的黑sè盔甲，一尺长的指甲根根如jing钢利刃，锋利无匹，如风挥舞间带起无数血光。
当然，是黑sè的血。
换了一身新衣服，果然有了几分昔ri半兽人几大领袖之一的气势，尽管不时嗤溜一声把鼻涕吸回去的动作还保留着默初见他时的纯真。
狼王在体型比自己大十几二十倍的魔兽周围上窜下跳，翻飞跳跃，利爪舞动，不停切割这庞然大物的肉身。
默在百步外站定，慢慢欣赏这位曾经的地底王者的表演，赏心悦目的表演。可惜，这货并没有使出自己的全部手段。
“噢呵呵……痛快，痛快！大爷我从没玩这么痛快过了，小东西，别那么快死哦，我还没玩够呢。”一边打，狼王一边呼喝有声。似乎有心戏弄，不想太快结束战斗，狼王的出招连斗气都省了。
魔兽并非没有招架之力，顶、挑、冲撞、撕咬、踩踏，种种手段齐出，奈何身材笨重，动作迟缓，在翻飞如蝶的狼王面前完全没有威胁，只能凭着皮糙肉厚苦苦支撑。
“作为一心想维护世界和平的执法官大人，这么残忍地对待小动物似乎不太合适？”默终于看不下去了，现身出来，远远地对狼王说道。
“世界和平？”狼王似乎对这个词颇为敏感，或者是被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人分了心神，动作一滞，回头朝默的方向望了一眼。
就在看到默，被默似曾相识的脸迷惑之时，魔兽抓住了极其难得的机会，粗壮的大脚猛地抬起，落下，将狼王踩在脚下，大半个身子瞬间没入地下。
“啊呀呀，我的腰我的腰，轻点小东西，足底按摩不是这么做的，你太粗暴了。”狼王趴在地上，鼻涕眼泪喷涌。
吼！！！
魔兽得势不饶人，畅快无比地咆哮着，高扬头颅，一脚一脚狠狠踩下，终于将狼王彻底踩进地面以下。
默摸了下鼻子。看来他的一时的善念反倒害了狼王。飞身扑上，默左手成拳，右手成爪，龙吟虎咆声中，青龙白虎虚影显形在身后，倏地没入拳爪之中，轰击在魔兽头颅。
轰！！
肉山一般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后飞出，喀啦啦撞断无数棵大大小小的树，在百米外停住。被这一招之间打得头晕目眩，魔兽四肢跪地，口鼻流血，一时间不能动弹。
默飞身再上，依旧只是简单粗暴的一拳一爪轰击在魔兽头顶。土石飞溅中，魔兽整个头颅没入地下，头骨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
……
“嘿，还活着吗？”回到面朝下陷在泥坑之中的狼王面前，默问他道。
“呀吼！”狼王怪叫一声，猛地跳起，翻了跟头，灰头土脸站在默面前，猛地甩两下脑袋，一双兀自迷迷糊糊的狼眼呆呆望着默：“哥哥，你是谁？”
默自腰间乾坤袋内摸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擦把脸先。”
又是泥又是鼻涕眼泪，狼王那张满是毛的脸上可是很不干净。
“哦。”狼王接过，胡乱擦着，一边擦一边打量默，十秒之后，他的眼中忽而jing芒一闪，拿着手帕的手猛地朝默一指，“喔！喔！我认得你，青姑娘的新郎官！可是，青姑娘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兴奋之后，狼王满脸困惑，四下里张望。
“青衣不在这里。”默对这个命运坎坷的老头有些好感，说话的语气便是温和的，“你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家一起来的，进来后就走散了。喂，你跟青姑娘生小宝宝了没有？给宝宝起名字了没有？叫什么？男的女的？”狼王搓着手，急不可耐地打听默的私事。他的手，那长而锋利的利爪已隐去。
默苦笑着摇头。
“这么挫，不是两个人那个以后就会生宝宝的吗？青姑娘嫁了你，你们就没那个？想当年，我洞房那一晚，猛的一塌糊涂，然后就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我的孩儿们…我的孩儿们啊……”说着说着，惨痛的记忆浮现脑海，狼王顿时涕泪纵横，号啕大哭，“我的孩儿们啊！”
默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只是在一旁等待。
哭了几分钟，大约累了，狼王擦掉鼻涕眼泪，以jing告的口吻对默道：“我可是xing情中人，xing情中人知道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拘小节。刚才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别给我传出去。”
“刚才的事？我忘了。”默笑道。
“嘿，那个好。啊呀，对了，那小东西呢，刚刚踩我踩得那么开心，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它。”狼王笑逐颜开，回复一脸天真烂漫模样。
默指了指远处一动不动的肉山。
“啊？死了？怎么死的？好歹也是一头六阶魔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要不要这么丢脸？算了，死就死了，不能浪费了。”口中惋惜不已，狼王走到肉山跟前，手指一弹，一道银sè剑气没入魔兽身体，黑血飞溅中，一颗鸡蛋大的晶核跳出来。
狼王伸手接住，随手抛给默。
“这玩意儿对我没用，你这么弱，还是用得上的。”他对默说道，而后嬉皮笑脸道，“这东西对身体好，养好身体，早点把小宝宝生出来。”
默无视掉这个话题。
……
有一个七阶王者作陪，默不再隐身，和狼王一起穿越丛林，路上随手灭掉赶来打扰的魔兽。天龙地虎拳出乎意料的强大，默已经可以单挑六阶魔兽，而且毫发无伤。
六阶魔兽的肉身之强，其实已经超过一些七阶初期的修行者。
默身上还有三件魂印之器，除却召唤坐骑的灵魂石，另外两件攻防兼备，默在想，也许就算碰上七阶魔兽，也有一拼之力。
可惜这片丛林之中并没有七阶魔兽给默试试身手。
穿过丛林是夹在两道直立的悬崖之间的峡谷，悬崖不算高，数十米而已，峡谷中有一条宽阔的大道，延伸向不知何方。
此时，大道之上，一支十数万人的送葬队伍远远走来。
队伍前方是一身白衣，头戴高而尖的帽子和白sè假面的数十个巫师，跳着招魂的怪异舞蹈，口中发出一声声神经质的吟唱，时而低沉，时而尖厉。
后面是守护灵柩的黑骑兵队伍，有数万人，骑着整齐划一的黑马，身穿黑sè盔甲，各自手执白sè魂幡。他们守护的，是用十六头大象拉着的一座袖珍宫殿中陈列的帝王灵柩。
灵车之后，则是上万披麻戴孝的童男童女，在他们之后，则是押送陪葬品的队伍。
同样是一支黑骑兵，他们负责押送的，是上百辆象车所载各种陪葬品，小的金银珠宝玉器宝石装在jing美的箱子中，大的，比如琼楼玉阁、青铜雕像、黄金战甲等等，则暴露在外。
这些陪葬品中，还有一件，是活的，一个女子，身穿红嫁衣戴红盖头坐着花轿的女子。
默知道，她并非唯一的活的陪葬品。一些古老的文明中，帝王驾崩，所有送葬的人都会在抵达帝王陵寝之后被坑杀陪葬。
眼前这支送葬队伍的命运，默已经能够猜到。
“青姑娘！”狼王突然指着花轿中的女子叫道。
他和默并肩站在悬崖之上，俯视这支赴死的庞大队伍。
默自然知道，那花轿中的，并非青衣。只是她此时的处境和装束，像极了那时候的青衣。
青衣被送入鬼域时，只怕也已做好了受尽凌辱含冤死去的准备。那是祭品的命运。与陪葬品，并无多少差异。
默心中刺痛，旧时的画面与眼前的场景交替出现，像要重叠在一起。默扑倒青衣，匕首挥向她咽喉时她那惶乱悲伤和绝望的眼神，清晰地出现。
“奎恩，你抢过亲吗？”默问狼王道。
奎恩摇头：“好玩吗？”
“很好玩的，要不要试试？”
“好啊！”
………………………………
第八十章 陷阱
（） 可是，怎么抢呢？默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案。要在十几万人的队伍中抢走一个人，谈何容易，默能感觉到，这支送葬队伍中，隐藏着也许不输于狼王的强大存在，还不只一个。
“你确定要为了注定要失去的幻梦冒险吗？”黑的声音突然响在心底。
“幻梦？”默不解。
“我大致已明白了这秘境之中的事，所有的存在都是已经消失了的人或物留下的意念所化，只是一种意志凝结的领域。你看到的是在遥远时间里发生了的事，结局早已发生，你若出手，固然可以改变这幻梦，却改变不了早已出现的结局。”黑说道。
“也就是说，我什么也不做，那个结局会再次呈现，即便是救赎，也仅仅是救赎一场梦对吗？”默皱眉。他能感知到这片天地之间沉淀千万年的悲伤和绝望气息。
“不错，如今，这里被某个强大的意志所支配，不断回放过去发生的事，这可能是个陷阱，也可能是场机缘。”黑说道。
默想起了被蒙面女子打回原形的那块兵符，也许，眼前的画面与那时相似。可是，默有能力打碎这幻梦吗？
默正犹豫间，狼王却已按捺不住，大叫一声“青姑娘我来救你”，飞身跃下悬崖，身如炮弹般shè向送葬队伍。
默苦笑，这下就没有可犹豫的余地了。
“等候多时了！”一个声音暴喝道。同时，十八杆魂幡电shè而出，空中截下狼王，将他团团围住，十八魂幡之中，各自飞出一道白sè鬼影，各持长剑，翻飞如蝶，对狼王展开攻击。
利爪挥舞，狼王出手如电，左右招架，如同置身白sè漩涡之中的一块磐石，任十八道鬼影来回冲击，却不损毫发。
“噢呵呵……就要这样才过瘾，大爷我就喜欢刺激，小家伙们，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狼王打得兴起，已经忘了初衷，完全沉浸在打斗之中。
默正yu飞身下去支援，心中却jing兆丛生。大地在震颤，默极目远眺，峡谷的另一端，烟尘四起，一支万人骑兵正在全速奔袭，目标直指送葬队伍。
默遥望这支旌旗招展衣甲鲜亮的骑兵，已然明了一些什么，这时再看对面悬崖之上，似乎是虚妄的幕布撤去，上万弓箭手埋伏于浅草间的身影，显现出来。
是的，这就是已然发生在遥远时空中的一次战斗，至于结果，默一目了然。
“慢慢看着鱼儿上钩，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情，不是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默身后说道。
“以这么多人作饵，值得吗？”默问道。
“值，当然值。为新王剿除乱党，是先王的一个遗愿，为了下这盘棋，老夫可是费尽心思。”说话的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是一扇敞开的时空之门，以及门内缓缓走出的黑压压的军队。
这个华发苍颜的男人，有着看尽世情的睿智和看破红尘的淡漠。
“白袍军？”默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清一sè白马白袍的所谓白袍军。
“五万白袍军，可敌百万师。可惜啊，先王驾崩，王子们争权，白袍军站错队，如今成了失败者的最后拥护者，这次来，只怕是给他们的主子陪葬的。”说着话，男人走到默身侧，与默一起，看着那支华丽丽的骑兵。
“陪葬？”默似乎听明白了什么，“这么说，这帝王葬仪，是为一位失败者所办？”
“你很聪明，可惜站错队了。先王六子之中，以贡驰王子最为耿直，是先王选定的继任者，可惜他缺乏足够的野心，在这诸侯争霸的大时代，注定无法承担起复兴帝国的重任，被淘汰也在所难免。新王赐他一死却给予帝王葬仪，已是最大的仁慈。”男人扶髯而笑。
“王图霸业，不过是一场梦。”默叹道。
“既然不能超脱梦境，不妨使其圆满。”男人说道，而后趋前一步，扬声清喝，声闻百里，“戴摩，如今大局已定，新王登基，你白袍军何不顺应天意，与吾王一道，共谋大业？”
白袍军最前方，一白袍华发的年轻男子背负白蟒军旗，手握长枪，闻声后眼中电光闪过，暴喝道：“篡权者妄谈天意，可笑！克格曼，我白袍军只忠于先王，以及先王钦定的王位继承人贡驰王子，定当杀尽你等谋权夺位的叛逆！”
“既如此，你白袍军，就给贡驰王子陪葬，此地，便是其陵寝。”克格曼不无惋惜地道。
“戴摩，速速撤离，此地有埋伏！本王死不足惜，白袍军乃守护边疆抵御外敌的最强屏障，怎可因我而一朝覆灭？”一个沉闷压抑，似溺水之人的声音喝道。
默听出，这声音发自帝王灵柩之中。
“白袍军职责，戴摩不敢忘，但又怎能眼看吾王要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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