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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个吸血鬼-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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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给别人痛苦和怨恨，只是你们这些人排遣寂寞的方式吗？”默咬牙道。在心失守前，他需要保持自己的怨恨和戒备。他需要记住此时所受的屈辱，不要被这温柔消解了反抗的意志。
“人生而为人就是残缺的，不完整的，痛苦在所难免。可是再怎么痛苦和怨恨，有谁真正后悔过自己的出生吗？也许有，但也只是痛恨自己的出生方式而已。我们应该出生在完整的家庭，有父亲和母亲，有兄弟姐妹也许更好。我们应该有快乐的童年，我们应该无忧无虑长大，而后恋爱，而后结婚生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们重复这样美好的人生。那才是真的幸福不是吗？”
她的手在默头上，温柔抚摸默的头发，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样。
“这样的人生尽管短暂，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但为什么我们自己无法体会到那样的幸福人生？为什么我们自己在出生之前就是残缺的？我们做错了什么？当我们开始思考这些的时候，世界就已经变了。那样的幸福注定与我们无缘。与短暂的幸福相比，更愿意去追寻一个答案，去追寻也许迷失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或者说是在另一个世界，在未来等待我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就能随意剥夺别人获得幸福的权利吗？”默低吼道。他试图挣脱这怀抱，这挣扎不够坚决，所以并未挣脱，这才是真正令他感觉屈辱的地方。还在留恋什么吗？奢求什么吗？
“对不起了，没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抹掉分身的那一刻，回收了她的记忆的我也接收了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失去孩子的痛苦。就像诅咒一样，背负这痛苦的记忆。我以为我已经铁石心肠，可以不为人世间单纯的感情而动摇，我以为，再见到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坦然，可以随心所yu。可是为什么，心会痛得像要死了一样？”
她开始流泪，无声地哭泣。
“明明是第一次这样抱过的孩子，明明是突然间长到这么大的孩子……对不起…”
瞬间，默的脑海，空白一片，在她的眼泪流下的瞬间，一片空白。
终于还是失守了吗？
……
灵魂空间，黑抓着失魂落魄的主魂，逃入敞开的封禁之门，穿越波涛汹涌的海面，向远处逃窜。
在他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女人，不，一个女人的灵魂体。
海伦娜的灵魂体，如她本人一样，那么美，然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缓缓穿过封禁之门，她踏着虚空前进，在天与海之间一步百里，不是追，而是不紧不慢跟着亡命逃窜的黑。
她的手上，握着细长的锯齿双刃剑。
天空的巨龙，深海的巨兽，对她的到来只是发出咆哮和低吼，却没有做出攻击。
默能感觉到他们的畏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击的巨人
（） “守护那孩子的力量，其实是你给的对？从借走她的影子开始，就给了她守护的力量对？是为守护你的本体，还是单纯地想保护那孩子？是什么样的力量，即便人皇的灵魂也无法攻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力量？”
海伦娜的灵魂体在身后步步紧逼，不断逼问着默。
“流云家以为，他们一直守护的，只是一件损坏的传承之器，却不知那器灵早已死亡，他们一直守护的，是另一种存在。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我将分身嫁入流云家，始终无法得到答案，反倒助你转世为人，真是讽刺。现在，就现出你的真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那个会带来答案的那个孩子。”
答案？什么样的答案，才会让一个凌驾凡人之上的存在如此不择手段处心积虑？
长生吗？轮回吗？终极形态吗？
主魂被封印的记忆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他给了泪守护的力量吗？怎么做的？
我到底是谁？
张开黑sè恶魔之翼，黑风驰电掣逃窜，然而，他却满心的不甘和屈辱：“为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连我也要一起逃？解除我的封印，只要你愿意，是可以的，解放我的力量，让我去战斗！你的敌人，我会帮你解决，你只要解放我的力量就可以。解除封印的方式，你不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好……”
“黑。”白衣打断黑的喋喋不休，“虽然封印你的理由，我已不记得，但那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的确，即便只是冥王之眼，也有主宰生死的能力，你的强毋庸置疑。但还不是需要你的力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自己是残缺的，不完整的，那很痛苦。”
“不信任我对吗？”黑说道。
“也许是不相信自己。记忆也是可以被剥夺的，人的记忆里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封印自己的记忆，便是保护这些秘密的方式，最好的方式。在我准备好之前，做好你力所能及的事就好。”
“现在的我除了逃，还能做什么？”
“那就逃到你认为可以逃的地方。”
“已经无处可逃。”
……
“一个人的灵魂空间居然可以封印着一片海，虽只是远古的低等龙族与低等虚空生物争夺的海，哼，我猜的没有错，婵绫衣织下一张大网，要捕捉的可不是那个孩子，而是你。”
不顾默有没有在听，有没有听到，海伦娜仍在自顾自说着话。
“你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继续放任下去，等到你的力量觉醒，再想控制便已经晚了。对人类而言，你的存在是一个变数，比之人皇还要难以掌控的变数。是福音，抑或厄运，在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面前，等待就成了一场豪赌。我们输不起。”
真的已无路可逃，黑无法翻越挡在前方的冰莲封印，刺骨的寒风袭来，在黑和白的发梢衣角凝结为冰霜。
黑将白放下，站在他身后，一起面对海伦娜。
“传说中，众神集合无上神力，凝聚一颗封印的种子，种在神界的北方，圣兽玄武守护的北方。种子开出一朵莲花，将整个须弥之海封印，从而破坏了人皇征服神界的野心。诸神将这封印藏了起来，后世的人不断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看来这传说是真的。”
遥望冰原深处大半隐入云层之上的冰莲，海伦娜也不禁骇然变sè。
“可是，这景象怎么会在你的灵魂空间？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投影吗？你到过那里？无尽岁月里，野火的人一直在寻找须弥之海的下落，听说暗月冥王兰瑟和黑暗元首但丁也曾到过那里，但是也许，那记忆，被封印了。你的呢？”
她望向默，这一眼，直接入侵了白的身体，向灵魂深处侵入。
黑被无视了，在她眼里，影子的记忆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正的答案，都只能在本体身上寻找。
……
然而答案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海伦娜遇到的第一道障碍，是一扇黑sè的门，封禁之门，门宽不知几何，高又不知几何。
门上只有一只大眼的浮雕图纹。那眼注视着门外的一切，将一种凌驾一切之上的残忍和威压传递给所有看到它的人。
若是仔细看，那巨大的瞳孔之中，映shè着无数垂死挣扎或绝望痛哭的人的影像。
即便强如海伦娜，也不敢直视那只眼。
守卫封禁之门的，是一个即便坐着也有十几米高的骷髅巨人，巨人身上的铠甲已锈得不成样子，怀中长枪亦锈迹斑斑。
他靠着封禁之门盘腿而坐，头歪倒向右肩，浑身落满灰尘，海伦娜不得不怀疑，这守门者，早已死去无尽岁月。
然而忽然之间，那空洞的眼窝之中，闪烁诡异的红光，两道红光，瞬间刺在海伦娜身上。
这红光在海伦娜身上游移，游遍她的全身。海伦娜有一种被扒光的羞辱之感。
然后，骷髅巨人艰难地摆正了脑袋，不合时宜地吹出一声口哨。
“哈罗，小可爱，迷路了吗？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坏人的哟，不要乱闯。知道回去的路吗？要不要叔叔带你回家？”
干瘪沙哑的声音，即便沉淀了亿万年的沧桑，依然能分辨出几许猥琐的味道。骷髅巨人的话令海伦娜浑身一颤，手中锯齿剑一抖，剑气便将骷髅巨人的头切下。
“真是个调皮的孩子。”巨人说着，头一歪，滚落在地，发出空洞沉闷的一声响，即便这样，他的话依然不停，“还这么心急。门里面是他的第一重法相，无法无天，惟我独尊，残暴嗜杀，喜怒无常，且好sè，啾啾啾啾……”
刻意强调了最后一点，骷髅巨人发出怪异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
五秒之后，硕大的骷髅头化为灰烬，与之同时，那恐怖的身躯，连同铠甲和长枪，一起化为灰烬，洒落在地。巨人存在于此的证据，便只是这一滩黑灰。
死亡，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海伦娜眉头微皱，最后望了一眼那一地的灰烬，脑海中只闪过一丝悲哀，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近在咫尺，震得她刹那失神，惊醒时整个身体已被一只巨手紧紧抓住。
这巨手，击碎了封禁之门，速度快得难以想象，即便是海伦娜，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何等有力的手，除了头露在外面，海伦娜整个身躯都像嵌入巨石之中，动弹不得。无论如何用力，一动不能动。
“蝼蚁之辈，塞牙缝都不够。”震耳yu聋的语声自门里面传出，那里面，能见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但那不过是梦呓似的慵懒散漫的语声，语声震天。那人天生一副大嗓门。
“你究竟是谁？”奋起最后的勇气，海伦娜颤声问道。
“假如我告诉你曾经有千千万万的人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活活被吓死，你还想知道吗？”门里的声音用一种明显的戏谑的语气问道。
海伦娜犹豫了，不到一秒的犹豫，便注定了她再无回答的机会。
那只巨手轻轻用力，便听得噗一声，海伦娜的整个身体被捏爆了，就像人类捏死一只虫子一般。
鲜血自巨手指缝中喷礴而出。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弱者的反击
（） “哟，好久不见了，黑。好久不见了，这个，世界。咳，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光头，眉心至天灵盖生着一只细长的竖眼，整个头部涂有红黑两sè战纹。
就是这么一个三眼巨人，身高近五十米，浑身近乎**，虬结的肌肉如龟背一般分割为一块块几何形状，相连的缝隙之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和动作喷吐灼热白雾。
当主魂骤变为这样一个伟岸不羁，桀骜不驯的恐怖巨人，忽而变成了小个子的黑眼中jing芒闪烁，喜形于sè。
“欢迎回来。”黑单膝跪地，如迎接苏醒的黑暗中的君王。
“以法相来守护封印，这样的话，人界应该没有可以破除这守卫的力量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只以一丝意念入侵白的灵魂深处的海伦娜在百米外望着三眼巨人，脸上竟显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然而巨大的yin影忽而笼罩了她，依旧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她再次被巨手抓住。
“区区影魂，也来扰我清静，我的器量，不是一介蝼蚁可以窥测的。犯我者，必受生不如死之酷刑！尽情的颤栗，尽情的号啕大哭！”巨人化的白冷酷到极致，脸上扭曲出残忍的笑。
忽然，他的胸口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呼啸而来无数怪异恐怖的惨叫呼号之声。仿佛无数痛苦的灵魂在哀号。那是炼狱的回声。
垂涎yu滴的猩红的舌头伸出，倏地将海伦娜的灵魂体卷入口中。大嘴合上，炼狱的回声亦随之隐去。
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既是畏惧，也有激动难抑的成分。他知道被吞入的灵魂体会遭受怎样的折磨，这位暴君的酷刑，从来都是受刑者所能承受的极限。
同时，黑也已明了，入侵默灵魂空间的，并非海伦娜灵魂的本体，只是影魂而已，折磨致死也没有意义。影子不会消亡，只要本体还在。
不过痛苦和煎熬的话，或许，本体也能感同身受。
……
这里是野火联盟的秘密基地，建于贫民窟的地下，它是一座华丽的地下殿堂，每一位雄霸一方的成员都有属于自己的寝宫。
当然，这里也不乏如监狱、刑讯室这样yin森恐怖的所在。
以解放人类为己任的野火，自也有一套专属的律法体系。当然，能被关进这座秘密基地的人，都不是寻常角sè。
默只是其中之一，或许在此之前，不会有人认为，他有资格关在这里。
当异次元的时空位面，默还置身于宴会之中，猜想和观察着强者们的意图。另一个默，已被牢笼和枷锁束缚。
海伦娜在负责对默的讯问，巨头们则在外面的审判厅静待结果。
“洄，你们暗影组对这小子的态度，似乎就只是暧昧而已，这似乎不太符合兰瑟的作风。作为野火盟主时的他，在但丁遭受同样质疑时，可是不惜与所有同僚反目的。”一头怪毛的大个子问洄皇后道。
他身后站着香绫，而洄皇后，只是一个人。
“暗影在失去兰瑟之后，但丁也选择了隐退，如今已是联盟内部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什么话语权。倒是冒险者公会，后来居上，近些年强势崛起，你们的声音，不会有人再无视。即便如此，还是不愿为那孩子说句话吗？据我所知，他可是你们极力想争取的新人。”洄皇后淡然道。
“公会的决策者如今是雨皇，她希望我此行所做的，只是见证。而且，我确实也只是希望那小子能让我看场好戏。”大块头并不掩饰内心的不爽，至于这不爽因何而起，却是不得而知。
“雨皇不愧是能只身闯入神界盗宝还全身而退的奇女子，冒险者公会有她坐镇，前途无量。”
“但愿如此。”大块头冷哼一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冒险者公会让一个异族女子掌权，无疑埋下祸根，海伦娜盟主想必也是对此有戒心，才不断限制冒险者公会的发言权。这一点，石皇也心知肚明？”一细长脸插话进来。
他的身高勉强能到大块头肩膀，但其功劳，还在于他的脸比一般人要长太多。
“公会内部事务，还容不得他人说三道四。非我族类？唛卢加，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这领主之王可是在深渊界长大的。而且，你手底下的黑暗领主之中，又有几个像人的？你们的新人王，不也以体内那一丝丝龙族血统而骄傲不已吗？”大块头反唇相讥。
黑暗领主们的新人王，自是指的凯撒了。
“石皇，你这是**裸的人身攻击……”唛卢加茄子一般形状的脸因愤怒涨成了茄子的颜sè，颤抖的手鸡爪也似，怒指大块头，话没说完却被打断。
“带所有人离开，马上！”一向掌控万物般镇定自若的海伦娜一声轻喝，将她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畏惧之意传递给了每一个巨头。
在这地下，在这暮光教会眼皮底下建起的秘密基地，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令一众见证过无数奇迹时刻的巨头们也不禁恍惚失神。
“暮光的人发现了？”有无知的后辈茫然道。
当然，这话会被认为是某个孩子给吓傻了。这么多巨头齐聚，纵使暮光的人发现，也不能做什么。
那么，又是发生了什么？
即便一秒之间转过亿万个念头，也没有人猜到。
“再会了各位，有空到皇后饭店做客。”洄皇后也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她忽而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消失去影踪。
“放弃这座秘密基地，记得把你们负责看守的人带走。”雷恩・莫洛尔的长辈，那个唯一可以和石皇比肩的大个子给出明确的指令。
“看来是搞砸了。香绫，我们走。”冒险者公会在双月城有分部，石皇自然也有去处，他招呼一声身后一直注目某扇禁闭的铁门的香绫，遁入虚空而去。
香绫并没有立即离去，她还在等待，等待成为一场奇迹的见证者。
在自认为掌控历史前进车轮的强者面前，弱者是该任人摆布，还是为了活着，为了有尊严地活着做一些尝试？
是该将屈辱和苦痛咽下，不哭不喊，抑或挥出即便软弱无力的拳头？
心里为何会有怨恨？是因为大人们设下了骗局，诱使孩子一样无知的自己进入更大的骗局之中，使自己也成了撒谎者？或者仅仅是怨恨，为自己的弱小？
明明承诺过，要把默带回公会，可是现在，假如他再站到面前，该如何面对。
……
轰！！！
铁门所在的整面石壁都轰然炸开，扭曲的门板及碎石纷飞，砸向众人。
与之相比，轰破厚厚石壁的巨拳更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当众人看清试图阻挡这巨拳的海伦娜盟主口吐鲜血的时候。
“这是什么呀？！”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战
（） 这一拳，禁锢了时间，和空间，也禁锢了法则。
不能逃，不能动。每个人都察觉了这一点。
“你们，玩够了没有！”
仿如雷落九天，震耳yu聋的巨吼在这地下炸开，一起炸开的，还有巨拳表面喷shè出的灼热白雾。
不只巨拳，巨拳所属的巨人的身体亦喷shè出灼热的可蒸发一切的白雾。
噗！！
咬断半根舌头，海伦娜张口喷出鲜血。作为此间唯一还能施放术法的强者，她预感到了白雾的破坏力。
鲜血散为血雾，瞬间编织成厚厚的血sè护盾，将野火的人护住。
轰！！！
以匍匐的三眼巨人为中心，白雾爆炸开来，将方圆数百米的区域蒸发干净。
除了血sè护盾笼罩的众人，这座地下的秘密基地，连同贫民窟的大片地面建筑，瞬间蒸发一空。
“那是什么怪物啊？”逃过一劫，众人置身悬空的血sè护盾之中，看着周围一切瞬间蒸发为白sè雾气，看着雾气中缓缓伸直躯体的三眼巨人，惊魂未定。
“我们的结界已被破，马上放弃这里，把地牢里的人都带走，这个人，我来应付。”失血过多，海伦娜脸sè苍白，血盾濒临崩溃。
“今天的损失，回头请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只一位巨头向海伦娜投shè过来质问的目光。
一座秘密基地的损失，绝不是无关痛痒的事，能对这次事件作出解释的也只有海伦娜一个人，知道真相的也只有她。
巨头们纷纷遁去，连同他们的后辈。最后只剩下海伦娜，以及香绫。
“让你看大人的笑话了，抱歉。”海伦娜苦涩地笑了一下，对香绫道。
香绫目视冷酷地咧嘴笑着的三眼巨人，淡淡说道：“喜闻乐见。”
可是，有泪涌出眼眶。
恐怖的yin影扑面而来，巨拳倏地袭来，轰击在血盾之上。鲜血四溅，化为白sè雾气。巨拳天外陨石一般砸向已无防备的二人。
海伦娜也好，香绫也好，没有躲，也没有抵抗的意思，只是静静迎接那拳头的落下。
然而，拳头忽而停住了，静止不动，拳头表面的肌肤裂纹之间白气蒸腾，拳头却忽地静止不动。
海伦娜，香绫，两人的瞳孔都在这一刻张大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遮蔽天地的拳头，而是挡在前方的那个咖啡sè背影。
双手张开，面向巨拳，做出迎接和拥抱的姿势的咖啡sè女子的背影。
绝？
不，与那个冒牌货不同，这个咖啡sè的身影感觉上有本质区别。
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觉。
不同在哪里呢？
所有的不同，都已经在这一个迎接和拥抱的动作中了。
不是阻止，螳臂挡车式的阻止，那确切是想要拥抱扑面而来的巨人之拳。
这一个，才是真正的泪。
“够了，停手。”泪开口了，语声轻柔，淡漠，分明是那种心不在焉的姐姐随口哄背上的淘气弟弟的口吻。
这么随意，这么理所当然，仿佛她面对的，不是瞬间毁了半个贫民窟的五十米巨人，而是一个撒娇的孩童。
这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海伦娜，甚至是生xing淡漠的香绫都满是困惑。
“回去。”泪凌空站立，真的抱住了那山一般的拳头。说是抱，更像是整个人贴了上去。
从拳头开始，三眼巨人缓缓蒸发了，蒸发为灼热的白sè雾气，庞大的身躯，化为滚滚的白sè雾气。
最后留下来的，是默，以及海伦娜的影魂，痛苦得整个身体都扭曲了的影魂。
默处于半昏迷状态，自半空中坠落，向着三眼巨人附体的他制造出的巨坑坠落。一个火红sè身影飞身扑来，接住了他，那是凰。
“赶上了，！”小丫头欢喜道，“虽然被摆了一道，没有守护好默，不过看在我们救出你的梦中情人的份上，原谅我们。”
说的是泪吗？那又是哪门子梦中情人了？
默如释重负地笑着，全身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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