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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情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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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你看,这就是我哥以前用过的弓箭,好几年没用了,上头好多灰呢。”贾春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就把手里拿的弓递给了赵莲儿。
赵莲儿接过来一看,见这是一把竹弓,弓弦看起来像是牛筋。便试着拉了拉,费了很大的力气只拉开一点儿,根本不能拉成满弓。
贾春便笑话她,“这弓你别看是竹子做的,可这是给成年男子拉的弓呢,你一个女孩儿自然拉不开。”
“我拉不开,难道你能拉开?”赵莲儿不服气道。
贾春便说她试一试,于是赵莲儿就见到贾春把弓拿过去,深深吸口气,错开前后脚,左手持弓,右手从放在桌子上的皮袋子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咬唇一用力,嘿,竟然给她拉开了满弓。
赵莲儿不仅拍手惊叹,“好啊,春姐姐,没想到你身条儿这样纤弱,竟然能拉开这样的强弓。”
贾春将松了手,弓弦上的那只羽箭便“嗖”地一声飞出去,“哚”一声射在了院子里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的树干上,箭羽不停抖动。
这一手惹得赵莲儿又是好一阵赞叹。贾春将弓收了,灿然一笑说:“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把小时候学得射箭的这技巧给丢了。”
赵莲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拉不开弓是因为一点儿技巧都不懂,用蛮力,自然是拉不开了。便要贾春教她,贾春却说:“这射箭的技巧不是一会儿能学会的,你别费力不讨好了,明儿跟着我们一起去玩儿就行了。”
“那好吧,我听你的。”赵莲儿撇了撇嘴,跑出去拔贾春射在外头院子里小树的树干上的羽箭了。贾春在后头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深深。
——
次日一早,赵莲儿比贾春还要早些起来,推醒了还在睡着的贾春,说:“春姐姐,快起来,一会儿你们村子里的后生来了,让人家等多不好。”
贾春揉一揉眼,转脸儿看向窗外,发现天还没亮呢,就问:“这是什么时辰了,天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罢。”
“可我都听见你家的大公鸡都打鸣儿了,应该一会儿就要天亮了,我们早些起来准备好。”赵莲儿又推一推她笑着说。
贾春便在黑暗中努力睁眼瞧她,然后取笑她,“咱家的大红鸡打鸣儿了?我怎么没听到,一定是你心里急着想去山里面看打猎对不?”
谁料赵莲儿却老实回答,“是啊,心里跟有个猫抓似的……”
贾春呵呵笑出声,遂说:“就知道你心痒,往常都比我晚醒的,今日却是比我早醒叫我起来,可见是为这个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听到院子里的大公鸡真得打鸣了,“喔喔喔”连着叫了好几声。随即便听到正屋和东厢房那边都开了门儿,有人出来了往厨房那边去,然后就传来厨房门儿被推开的声音。
“我娘和我嫂子起来了,她们要给咱们做饭,还要备点儿干粮呢。”
“备干粮?难道还要在山里过夜?”
“小青山虽然有个小字,可却并不小,绵延好几十里呢,往常我跟我哥还有我爹去山里也会备下些干粮。因为头一天去不一定能打着猎物。又或者是进山深了,当天回不来,还得在山里过夜,就要吃干粮了。不过,因为现在入了冬,外头冷,我想要是没猎着东西,进山也不要太深了,过了晌午就回来算了。不过,我们还是得穿厚点儿,山里冷,咱们就当随便转一转玩一玩好了。”
赵莲儿听了也觉得她说得对,毕竟是两个女孩儿在外头野地里跟那些半大小子一块儿过夜,就算隔得挺远,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要是特意进山去打猎没有打到猎物同样感觉会失望,所以还是希望能有所收获得好。
两个人在被窝里又说了会儿话,就见到窗棂上渐渐有晨曦的微光照进房中,院子里也有了更多的人走动,贾春便和赵莲儿起来穿衣裳。今日两个人因为要进山去玩儿,所以贾春她娘虞氏便把自己和媳妇儿邬氏平日干活下地穿的衣裳拿出来给两人穿。都是灰布带补丁的棉袄和棉裤,脚脖子那里有布条系着,方便走动。脚下两个人穿的也是村庄里女人们穿的厚底订了一层木板底子的黑布棉鞋。这种鞋子走山路踏雪都不成问题,鞋子里面不湿。穿上这一身衣裳好,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成了村姑了,只不过是好看的村姑。
然后两个人今日也是梳的大辫子,耳朵上的耳坠子也取了,免得在山林里走动给树枝挂着。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出来,贾春拿木盆去厨房舀热水洗脸,她娘虞氏便说:“早饭都做好了,我一会儿端到你屋里去和赵丫头一起吃。今儿早上你们吃干饭,我给你们烧了个兔子吃。吃饱点儿,免得才进山就饿了。对了,昨儿晚上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让你哥陪着你们一起去,到底你和赵丫头是两个女孩儿家,有自己家人陪着放心些。”
贾春道:“难道郑瑞和曹小二还能把我和莲儿怎么样?都是一个村子的人。”
昨日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贾青石已经宣布了平常爱来贾家送野味儿的村东头曹五郎的二儿子曹小二,还有村西头郑财家的老三郑瑞两人愿意陪着贾春和赵莲儿进山里去打猎。所以贾春才这么说。
“虽然咱们村里的人不比城里讲究,女孩们也不像城里的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毕竟男女之间还是要防着点儿,免得真有什么事,到时候你和赵丫头吃亏。”
“娘,按照你这么说,我和莲儿呆家里不是就吃不了亏了,你和爹还这么热心替我们安排干啥?还有啊,既然有哥跟我们一起去,还去叫曹小二和郑瑞干嘛?”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不听老人言呢。真是好心变成驴肝肺……”虞氏瞪一眼贾春心虚道。那曹小二和郑瑞可是她跟老头子一起商量了好久才定下的人选。曹小二他爹有五个兄弟,曹家在桃林村是第一大户,人口多,势力也大。而曹小二年纪和贾春相仿,人也长得精神,并且对贾春很有意思,往贾家送野味儿,他是跑得最勤的一个。
下来就是郑瑞了,郑瑞他大哥在昆山城里做私塾先生,还是个秀才。郑瑞他姐嫁给了昆山城里的一个大户作妾,郑家在桃林村的房子修得最好,上好的水田有好几十亩,在桃林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同样这郑瑞也喜欢贾春。每次贾春回家,他都要用各种借口来接近她,和她搭话。郑瑞比贾春大一岁,人长得也好看,配得上自己家女儿。
所以这两个人是虞氏和贾青石都看上并且想要叫贾春挑的人。一开始本来两人觉得让这两个后生跟贾春一起进山去走一遭,等回来问贾春谁对她好,谁对她贴心些,便可以定下这未来的女婿了。只要贾春点头,他们就去和这两个后生的其中一家定下贾春的亲事。再过一两年,等贾春再挣点儿银子回家,便让她成亲,在桃林村好好过日子。
后面两口子觉得赵莲儿也跟着去,那两个后生就不好接近贾春了,便安排了贾俊去,让他照顾着赵莲儿,也可以保护两人的安全,一举两得。
当然这些打算她不可能跟贾春说,怕说了,贾春不好意思,倒不去了。那这样的安排也就泡汤了。
贾春回头一想,觉得她娘讲的也有道理,自己虽然跟曹小二和郑瑞熟,可是赵莲儿不熟呀。要是大哥跟着一起去,有个成年男子在,又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事也要放心些。于是也不跟她娘争了,打了洗脸的热水端到屋子里去,两人洗了脸,就见她娘拿个木盘子端了一碗红烧兔肉,一碟子腌的豆角,两大碗米饭,还有两碗米汤,叫两人吃饭。
乡下人家一般早上都是吃稀饭还有腌制的咸菜的,象这种吃法,赵莲儿到贾春家里后还是头一次。
贾春坐下给赵莲儿夹兔子肉,放到她碗里叫她快吃。
“一早吃这个?你娘真舍得……”赵莲儿吃了几口饭,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米汤低声笑道。
“你吃饱点儿啊,今儿一天吃不着热饭热菜呢,这是我娘晓得我们要进山特意给咱们做的。对了,一会儿我大哥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因为我爹娘怕我们两个女孩儿遇到什么事,所以让自己人跟去。”
“嗯,我也怕要是山里突然跑出只熊或者老虎可怎么好?多一个男人去或者有人能替我们挡一挡。”赵莲儿开玩笑道,在这之前她已经知道小青山并没有大的猛兽出没,也就是野兔子野鸡什么的,顶多有野猪,那已经是大家伙了。可是野猪据说在小青山也消失了好几年了,最近几年都没有见到过。所以桃林村的后生去山里也只能猎些小东西回来。
贾春拿筷子头点一点她,抿嘴笑,无声地示意她又调皮了。随即埋头开始大口吃饭。赵莲儿今日心情很好,也听话的不开玩笑了,学着贾春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吃完一大碗米饭,再喝掉半碗米汤,觉得肚子都吃撑了,看样子晌午不用吃饭了。
两人吃完饭,一起把碗筷收拾了去厨房,便见到虞氏和邬氏已经把早晨起来蒸的玉米饼子拿一块包袱皮儿都包好了,打了个小包袱,见两人进来,就把那装着玉米饼的小包袱交给贾春,说:“这里头的玉米饼子够你们吃两天的。娘给你们多预备了一天,怕要是耽搁了今儿回不来,明儿还能吃上一天,够回家的。”
贾春接过来提在手里,出来,到院子里见自己大哥贾俊也收拾好了,他穿一身翻毛的黄色狗皮袄子,扎着腰,戴着顶同色的翻毛狗皮帽子,背上背着弓,箭袋绑在腰间,手里拿一把猎叉,腰间还插着一把小刀,猛一看就像是山间的猎户。看见贾春和赵莲儿出来便憨憨一笑说:“托你们的福,今儿爹早起去小湾镇姐那里之前,让我陪你们进山去,好几年没干这个了呢,今儿去试一试身手,看还管用不?”
“哥,原来你也心痒痒了啊。”贾春忍不住笑起来道。
“不仅仅是大哥,我们心也痒啊!今日能陪你们如此俊的女孩儿去打猎,我们不晓得多欢喜呢。今日我和曹小二定要多打几只野兔子野鸡送给两位姑娘。”院子门口忽然想起一个爽朗清越的少年男子的声音,赵莲儿便循声往院子门口看去,只见和贾俊差不多打扮的两位长得十分精神的少年男子前后脚走进了贾家的院子。前头说话的人看着要清秀些,身段儿也要高些。后面那个则是要健壮一些,看起来和贾春的大哥贾俊一样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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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以上亲们的“爱”,感谢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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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打猎(2)
苏婉儿见陈澜上身秋香色潞绸小袄;下头是白绢挑线裙子;外头罩着一袭半旧不新的蜜合色剪绒披风;看着毫不奢华;与陈衍那一身簇新的华服却是截然不同。忖度昨日祖母提醒的那些;她越发觉得没错,于是笑吟吟地攀谈了两句,她便说道:“陈姐姐,我虽是初来京城;可已经听说了姐姐的名声;不但重孝悌;就是针线也是第一等的,心里着实钦佩得紧。姐姐眼下若是得空儿;我实是想多多请教。”
最初还是陈公子陈小姐,这会儿年龄还不知道,就顺杆儿直接叫上了姐姐,饶是陈澜自己从前见惯善于拉关系套交情的人,也不禁有些讶异。她奋不顾身救弟的事情据说是传扬了开来,可应该绝不到民间也人尽皆知的地步,更何况,闺阁千金针线如何,又怎会有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于是,她敷衍了两句,随即便趁苏婉儿不注意朝芸儿打了个眼色。
芸儿早就不耐烦了,当即似笑非笑地说道:“苏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家少爷和小姐已经累了,正打算到精舍去休息休息。”
苏婉儿原想着陈澜看着是个温文守礼的人,好说话得紧,哪曾想到主子尚未开口,一个丫头竟然跳将出来,顿时脸色有些发僵,随即假作没看见芸儿,强笑道:“既是姐姐眼下累了,不如改日我登门拜会,要说咱们家和侯府本是有亲……”
要是她说别的也就罢了,偏提到登门,芸儿立时想起刚刚山门外就是这位和自家少爷搭讪,这会儿又口口声声把侯府拿出来抬高自个,分明没存好心,本来就讥诮的言语里头更藏了几把小刀子。
“苏姑娘,恕我说一句实话,侯府的亲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谁上门都要求见主子,哪里忙得过来?苏姑娘既然又知道咱们小姐孝悌,又知道咱们小姐针线好,想来该当知道,如今侯府正有事,咱家小姐成日里忙碌都来不及,实在没工夫见外客。再说,我是侯府的世仆了,这么多年了,可也没听说老侯爷认过什么苏家的亲戚。”
陈澜虽说觉得芸儿这一通话犀利痛快,可看到见苏婉儿那张脸从发红到发青,从发青到发白,最后赫然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她连忙朝芸儿丢过去一个眼色,随即轻喝道:“芸儿,在家里没规矩就算了,在外头也这般口没遮拦!”
芸儿这才满脸不服气地退下了。
陈澜便笑道:“芸儿给我惯坏了,说话便不饶人,若有冲撞之处,苏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苏婉儿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随即才勉强笑道:“陈小姐说哪里话,原是哥哥不该大吵大闹,别人才会错了意思。只是,好教姐姐得知,我家祖母和老侯爷确确实实是认过亲的。那时候老侯爷出镇甘肃,正好先祖父也在甘肃为官,两边走动了几回,老侯爷和我家祖母对过族谱之后方才认了同宗,老侯爷还有一块玉留在我家祖母那儿……”
这关节陈澜压根不想细听,更不想弄明白,她只知道,今天苏家兄妹俩出现在护国寺实在是巧合得有些过头了。她就捂着嘴剧烈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苏婉儿那楚楚可怜的陈情,随即假手扶住了旁边的胡椒,这才歉意地笑道:“对不住,我身体不好,不能多见风,所以素来闷在家里,来往的人少,就算是亲戚也实在是认不全。”
她一边说一边咳嗽,周围的几个丫头全都是机灵人,胡椒上前忙着顺气,苏木更是拿出了随身带的蒲包,倒了热茶送上来。忙活了一会,苏木才上前对苏婉儿行了个礼,又开口说:“苏姑娘,我家小姐年前才大病过一场,就是刚刚今天这番祭拜,如今也有些挺不住,才向寺里借了精舍休息。实在对不住,我们得先过去了。”
眼见三个丫头簇拥着陈澜往精舍那边去了,苏婉儿虽不甘心,却知道护国寺的精舍只接待达官显贵,自己就是再追上去也别无办法,只能怏怏不乐地往回走。到了拐角处,她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正和一个小厮在那里不耐烦地等着,忙擦了擦眼睛赶了上去,结果一上前就遭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我都说了,阳宁侯府不过是徒有尊荣罢了,这次说不定连爵位都一块丢了,你还去奉承巴结他们干什么?再说,刚刚那小子你也看见了,这般没有家教,那家里出来的姑娘能好到哪儿去?祖母也是的,非得惦记着那什么婚事,等我今年考中了进士,还愁没有名门淑媛可配?”
苏婉儿被哥哥那一番话说得心里直泛苦水,几次要开口辩解都被那疾言厉色压了回来,最后只得索性不做声了。然而,就当他们兄妹俩出了这重院子,要往后寺塔林去时,却被一行人拦住了。
挡路的亲卫身穿大红袷纱袍子,佩着绣春刀,口气客气却严正:“我家主人正在游塔林,还请诸位止步。”
苏仪今天几次遇阻,早就是窝了满肚子气,此时闻言顿时冷笑道:“这大护国寺是敕建,可不是哪家权贵的私产!”
那拦路的亲卫诧异地打量了苏仪一眼,正要开腔说话,后头就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这大护国寺确实是敕建不是私产,可本王身为皇子,难得偕友到此游玩也不行?”
苏婉儿闻声剧震,立时上前死活把大哥拖了下来。见他亦是满脸震惊,她心中暗恨,一扭头才见上头三个男子一前一后地从那月亮门中出来。
前头第一个身穿大红纻丝大袄,外头披着一件金线绣蟒纹大氅,站在那里就显得贵气逼人;后头的两人则是一个俊逸,一个懒散,衣着都很是不俗,后头还有好些清客幕僚之类的文士跟着。看到这样一行人站在身前,苏婉儿顿时暗自叫苦。
这个大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这次可是惹大祸了!
晋王林泰墉如今二十有五,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尽管皇帝尚未立储,他也并非长子,但由于他文武皆能,待人接物无可挑剔,风仪姿态又是上上之选,所以此前朝中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必是储君的第一人选。所以,他以前并不心急,笼络文武大臣也只在暗地,可是,当此次威国公调回朝出任中军都督府都督,他立时察觉到了危机——那竟是不在于那些和他年纪相仿的皇子,而在于只有七岁的鲁王。
所以,王妃前日才提到护国寺的梅花开得好,精舍中又有一口好泉,所以今天他有意邀了威国公世子罗旭一同来这护国寺游玩,又恰巧锦衣卫指挥佥事杨进周到府里传话,他得知对方暂时无事,索性连这位皇帝心腹一并叫上,又把府中的清客幕僚都带了出来。这会儿在山上塔林转了一圈下来,罗旭固然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句实话没有,就连杨进周也是惜字如金,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得很。因而,他就是再好的涵养也觉得不快。
尽管如此,刚刚听到外头那狂妄之语时,他的习惯仍旧占了上风,只不过不咸不淡刺了一句。直到出了月亮门,见着是一个衣着寒酸的书生,他方才阴下了脸没再言语。见此情形,跟在他身后的贴身太监金和心知肚明,忙斜眼睛去看一旁的主持智永。
智永见状慌忙合十赔礼道:“殿下恕罪,老衲之前就让人净了寺,按理说只有阳宁侯府的人前来祭拜,不该有其他人进来……”
“殿下,又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吧!”威国公世子罗旭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朝晋王笑道:“这老和尚适才也提过今日阳宁侯府的人过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今天正好人多,不如过去会会?”
晋王虽说因为王妃的缘故,和阳宁侯府还算有些往来,但却瞧不上如今的阳宁侯陈玖,所以,此次阳宁侯突然下狱,他虽吃惊,可仍是按兵不动,对王妃的那个提议也没多大兴趣。勋贵名义上掌兵,其实却只是带兵,平日手中兵权全无,先头那位阳宁侯陈永去世之后,陈家一脉在军界的实力大不如前。而就算他把一个小孩子扶了上去做阳宁侯,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对罗旭的提议不以为然,摇头笑说道:“阳宁侯府刚刚惹了是非,本王和他们又是亲戚,这当口过去,又没个准信,再说还有女眷,你让我说什么好?”
罗旭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又笑嘻嘻地说:“都是亲戚,闲话两句有什么打紧?”
下头的苏仪自打知道上头人的身份,最初的震惊过后,心底立时活络了。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此次前来参加会试更是抱着莫大的信心,满心都是出将入相的梦想。此刻贵人就在眼前,他的脑海中几乎全都是那些贤臣得遇明主的故事,所以不但不曾下跪行礼,反而还多了几分布衣傲公卿的那种矜持。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正在说话的两人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自己说话,倒是后头那个身着青色大氅的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本以为对方怎么也得问上他两句,谁知道那年轻人竟是丝毫没有停留,反而径直越过了他继续往前走。一时间,那种被忽视的愤怒猛地冲了上来。
晋王和罗旭胡扯了两句,见杨进周竟是撇下自己径直走出了老远,不禁有些惊愕,随即便压下心头那一丝不快,与罗旭一块沿着台阶下来。然而,才刚下了最后一级台阶,他就看到起头那个年轻书生突然上前两步,深深一揖倒地,随即又直起腰来。
“学生闻听殿下才名已久,不想却是闻名不如见面。古语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为皇子,身份贵重,佐君父治国事,若有闲则该多多读书,这佛寺不过是几具泥雕,这塔林不过是几具枯骨,何劳殿下降尊来看,若有险则何如?况且,殿下遣亲卫遍布内外封寺净寺,将其余香客一概排除在外,此等扰民之举若是传扬开来,于殿下清名何益?再者……”
苏仪滔滔不绝说得正起劲,后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书生,看你这打扮,是来京城应会试的举人?”
苏仪闻言一愣,本能地点了点头,面上自然而然露出了几分矜持。走回来的杨进周瞧见他这副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佛寺不过是几具泥雕,这塔林不过是几具枯骨,那你这个不日就要进贡院,更应当闭门苦读的举子到这里来做什么?”
见这个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书生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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