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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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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声先至,
“贤侄?来的可是安逸贤侄?”
安逸闻声望去,来的那两人左边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守备中军营的把总江云!
他赶忙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江叔!”
江云很是亲昵的用双臂拍了拍安逸的肩膀,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原本得到消息说是团练营已经被击溃,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子侄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在这儿相见了。
一阵寒暄过后,江云赶忙急切的问道:“贤侄可是从北面回来的吗?听说团练营遭到五谷教的重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对于江云的问题安逸早已经有所准备了,拜五谷教所赐,现在恐怕成都府的人见了他都得是这一句,
“江叔,我也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你呐,我的人马还在外面,要不你先让他们进来,咱们坐下来正经儿的说。”
“你还带着人来的?带了多少人?”
江云似乎是把刚才营寨前呐骑兵的表情摘下来挂在了自己脸上一般,显得很是惊诧
安逸有些无奈的苦笑道:“有,我手里还有一千多人,四百余火器部队,六百余步军。”
“你还有火器?”
这下连旁边的裴振风都看不下去了,照着江云这个问法,他们得在这儿站到天黑,
“江把总,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团练营的人马接进来,跟安团练进营详谈吧。”
江云连连点点头,脸上还挂着巧遇安逸的喜悦,
“好好好,咱们营里谈。”
………………………………
第九十一章 逃不出的包围圈
? 第九十一章·逃不出的包围圈
安逸、金铭尹和已经安置好团练营的姜尚一起来到了中军营帐,江云和裴振风已经在帐中坐罢等候,
营帐不是很大,五个人干脆就席地而坐,围着中间的一处篝火。
在安逸的提议下,他们将各自已知的情况互相沟通了下,
虽然安逸已经早有准备,但是巨大的信息量仍然让他觉的瞠目结舌,问眼前的二人道:“那这么说,其实二位也是被五谷教的人逼回来的,实际上南面已经回不去了?”
江云点点头,“没错,而且现在五谷教的人马就在南坡,今晨我们还打退了他们的一次攻山,从狐岭居高临下的看上去,足足有两三万人。”
“那不是跟之前进攻狐岭的那批五谷教众差不多的人数了吗?不是说他们只有三万人吗?这一来二去的,可是足足五六万人呐。”姜尚很是诧异插嘴道,这和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差距确实有点大。
裴振风眉头皱着,开口道:“姜兄口中的这批五谷教,是不是就是之前连破中军营、近卫营和你们团练营的那支人马?”
“没错,他们在占据狐岭之后,将岭下的要塞付之一炬,导致我们当时无法通过,所以不得已只得往北而去。”安逸应声着。
“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如果他们一直占据着狐岭,那么我和江把总带着先锋营在前堵后追之下必然无处遁形,溃败必然成为定局,为什么他们在这个时候撤出狐岭呢?”
裴振风摩挲的握在手里的佩剑,很是不解的自语道。
安逸心里倒觉得根据现在得情况,五谷教的已经很明确了,裴振风他们遭遇的人马目标就是四川都指挥使曾汉儒,而他们先遭遇的那批人马,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曾子仁盗取虎符,然后率领大军来剿匪,这本就不是一个富家公子能干出来的事儿,要说没有人指使,说给谁谁都不信,
而曾汉儒在得知此事后,才率军来援,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以流民为主要构成的山野邪派,不趁着击溃官军的空袭劫掠一番,而是及其有组织的在一线天峡谷围杀了朝廷的三品大员、四川都指挥使,
就冲着这一点,他们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从一个山贼变成了反贼,从抢劫变成了谋反,从牢狱之灾变成了凌迟甚至诛九族。
人要是做事得有个动机,安逸完全想不出这些人这样做图个什么,是!就算是五谷教人马精良,摇身一变从三万变六万,但是这不是饿殍遍野的灾区可以一呼百应,且不说成都和龙安这两府的官军,就是等西北战事一停,蜀王带着五万卫所回师,他们还不是插翅难逃了?
所以,他认为,五谷教完全就是被人利用了!
那么,究竟是谁非要除掉都指挥使?或者说,都指挥使挡了谁的财路?
这一点他不得而知,还有一个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没有参与过成都官场的争斗,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唉,要是江如月在这儿就好了,安逸这样想着。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把心中所想说给在座的各位,毕竟这语惊四座之言还只是推论,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好“妖言惑众”。
“二位把总,目前我们也无从得知答案,依我看,我们来时遭遇的大军很快就会返回这里,如果我们不能在他们南北形成合围之前有所突破,那就真的是情况危矣了。”
安逸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目前的形式上,
江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正和振风商议,看能不能把先锋营的骑兵组织起来,等到入夜之后,全力冲击南坡的五谷教,如果能够撕开一个口子,我们就有机会出去。”
“二位把总手里还有多少骑兵?”姜尚搭嘴问道,
裴振风和江云四目而对,互相看了看,叹声道:“不足五百。”
“四百多骑兵,冲击两三万大军的营阵,是不是太过冒险了?”姜尚直言不讳道。
“你们带来的人马虽多,不过全部都是步卒,如果和他们相持起来还可以派上用场,但是这冲营踹阵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只能放手一搏,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江云显得有些无奈,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面对百倍于己的敌军,一切兵法阵仗都显得苍白无力。
姜尚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安逸,若有所指道:“大人觉得,我们是否可以在来把上午的戏,再演一遍?”
这话江云和裴振风肯定是听不明白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倒是安逸被他这话点的恍然大悟,
“没错,我们可以假装‘重骑兵’,带着火器营里的火。药,摸进他们的营里,给他们送一把大火,到时候肯定是阵脚大乱,然后我们再趁势杀出一条空挡,策应狐岭上的人下山!”
安逸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旁的金铭尹,
他这一个眼神过去,可把金铭尹吓坏了,赶紧求饶道:“逸哥,这次我可不演什么主角儿了,我真不是那演戏的料。”
安逸看着他一万个不情愿的样子,不觉哑然失笑,安慰他道:“放心好了,这次不需要你当主角儿,但是,需要你给我们配一副好药,一副能让五谷教大营烧起冲天大火的好药。”
金铭尹听完他的话,顿时转悲为喜,脸上刚才那哭丧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
“得嘞,逸哥你放心,这事儿我拿手,这次保证能帮他们回忆起松岭村的大礼花!”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说个热闹,完全把江云和裴振风晾在了一边,
二位把总也是思路根本就追不上他们三个的嘴巴,一句话都插不上,搞不明白这本是困顿之局的当下,这三位怎么还说着说着就乐起来了,搞得他俩一头的雾水。。。。。。。
柳思意和紫韵也跟着上了狐岭营寨中,只不过他们没有去中军大帐,而是找了个由头,躲到了一处僻静高坡。
“我的大小姐,你还打算在团练营里呆到什么时候?你可知道教主在到处找你。”紫韵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柳思意倒是不急不慌的捏玩儿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心不在焉的应道:“怎么?教主来信了?”
“你还能想起来教里的信函,也是实属难得。”紫韵白了她一眼,揶揄道:“我都不明白那个安逸到底有什么好,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柳思意撇了撇那秀气的小嘴儿,背过身去,
紫韵不依不饶的又从身后转到他的面前,“你不会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吧?”
“为什么不可以,我哪点比高影疏差了?”柳思意很是傲娇的把本就高耸的前胸挺了挺,没想到紫韵的这句话,倒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本来紫韵不想说这些的,但是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柳思意一天天的跟吃了*一样,决定还是要打醒她,
“我的柳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高影疏是谁?蜀王的千金,天皇贵胄,对安逸又是死心塌地,安逸对她也是一往情深,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两个人举案齐眉那是迟早得事儿。
你觉得,蜀王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做小吗?”
在大夏朝,男人的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儿,王京里的很多官宦贵胄,也都以此为风流韵事而乐此不疲,坊间关于王公贵族的各类香艳的故事也都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大部分的风流才子、纨绔阔少,也以别人能谈论自己的风流事而引以为傲。
但是,在这个男女之事百无禁忌的开放时代,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森严等级,
上到皇族下到黎民,妻,只能有一个,只不过皇城里的叫皇后,皇城外面的叫正妻,
妻子基本都是和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发,互相之间享有平等的权利,相互尊重、甚至相敬如宾。
妾,却可以有很多,说白了就是只要你喜欢,有钱养,别说四妾,就是四十妾,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甚至很多不是那么阔绰的官员,为了保持新鲜的劲头,私底下互相买卖交换妾室,也是不公开的秘密而已。
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妾,仅仅就只是一个发泄欲望、必要时延续香火的物件儿而已,有些家有妒妻的人,把那如花似玉的小妾使唤的做牛做马,甚至折磨至死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柳思意知道紫韵的意思,那高影疏是蜀王唯一的女儿,高由弘能答应她这宝贝女儿去给别人做妾室?恐怕就是当今皇上想纳高影疏为妃,也得顾及顾及他这个大哥的意思。
可是
做小又怎么样,
只要自己喜欢,而且看样子那个高影疏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应该不会干出那种虐。待妾室的勾当来吧。。。。。。。
呀!
柳思意的脸“腾”的一下就像是被突然点着了一样,从嘴角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原本脸上凝脂般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变化,迅速被染红,大有追上那娇艳红唇的趋势,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都开始想到给他做小妾了?
不行不行,紫韵说的对,我是不是已经陷进去了?
可是,我。。。。。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走,追寻我想要的,这才是我啊,才是柳思意啊。。。。。。
紫韵看着柳思意的俏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这一句话,怎么还激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你在听我说话吗?”
她搡了搡柳思意的肩膀,这才把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纠结中的柳思意给捞了出来,
“没。。。。没想什么,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教主来消息了吗?说什么了?”
紫韵感觉刚才那句已经踌躇在心底很久的“警句”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她没好气的答道:“教主已经授予的宁儿护法神的位子,而且,要我们配合她,协助冯刈和张羽的人马,围攻狐岭,三天之内必须见到。。。。。安逸的人头。”
虽然“安逸”两个字,被紫韵别有用心的顿了顿,意思是告诉柳思意面对现实,
但是听到柳思意的耳朵里,却并没有激起她太大的反应,
“唉,我知道这就是早晚的事儿。”
柳思意轻轻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沮丧。
“主人,你就听韵儿一回,他们和先锋营加起来,也不过就一千多人,就算我们两个帮他一起,也不可能逃出冯刈和张羽的几万人马,这是已成定局的事,你我都改变不了的,为什么你还非要为了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白白牺牲自己呢?”
紫韵看到柳思意似乎已经默认了即将发生的事实,赶紧又继续劝说道,
“这一路过来,他可有真正的看过你一眼吗?无非就是拿你打趣罢了,绛云楼的人生百态,你还没看够吗?男人都是一样,说句不该说的话,安逸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了,也该高影疏去伤心,你柳思意算是个什么名分?恐怕连到他坟前去哭一把的理由都没有吧?”
她的这些话就像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板,重重的压在柳思意的心头,压得她难以呼吸,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缓解这窒息感得方法时,又有人拿过一个铁锤,朝着她的胸膛上狠狠的砸了下去,将那石板连同自己“妄想”一起砸成了碎末。
柳思意知道紫韵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也只有她愿意这么掏心掏肺的把真心话说出来,而且她说的。。。。。。。。也并非不是实情。
不觉间,修长的睫毛下两颗黑宝石里,凝出一缕晶莹,划过清瘦的脸颊,滴落在那艳红色的轻纱衣衫上,
在他的眼里,我这样的风尘女子跟高小姐那样的皇室千金比起来,或许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终究还是有缘无份,罢了,认命吧。。。。。。
柳思意用袖角轻轻的拂去脸颊上的泪痕,抬起头来强作笑颜看着紫韵,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着,自己默默的朝着营门口的方向走去。
紫韵看着柳思意那单薄落寞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何苦呢。”
………………………………
第九十二章 骗营
? 第九十二章·骗营
入夜
狐岭南坡
五谷教冯刈营盘
夜幕已经缓缓的落下,光秃秃的狐岭周围由于缺少树木的遮挡,让那颇具代表性的刺骨妖风又开始哭号了起来。
“他妈的,这什么鬼天气,冻死我了,二狗子,该换你了。”
一名拿着木杆铁头儿缨枪的男子撩开了营帐的门帘,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营帐里就一个矮胖的人坐在里面,唯一的热源就是那中间烧着一堆篝火,那人将双手张开往篝火上烘烤着,篝火的下面还围着一圈有生有熟的红薯,
那唤作二狗子的人,捧着一块刚刚从篝火堆旁捡过来的红薯,也顾不得那冒着热气的土黄色薯皮,两手一用力,掰开成两半儿,拿起其中的一块,把那橘黄色的薯肉拼命的往嘴里塞着,
一边吃着,还一边被烫得往外哈着白气。
“我说话你他娘的听见了没有,该你站岗了!快去!回头让堂主发现岗哨上没人,又得挨骂。”
那男子绕道二狗子的身后,用脚杵了杵他,然后把手里的缨枪靠在一旁,做好了顶替他的位置和手里红薯的准备。
“我唔。。。。唔啊喔。。。。”
二狗子被他踢得一脸恼怒的就要开口,竟忘记了口中那滚烫的红薯肉,大嘴一张,那红薯肉直接顺着喉咙就滑下去了,
“哎呦,我草,烫死老子了。”
他用手拼命的往嘴里扇着冷风,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转过头嗔那男子道:“我说老三,怎么你每次站岗一会会儿就完事儿了?老子着红薯刚烤好,才塞到嘴里,你就回来了,你站够时间没有?你可不要偷奸耍滑啊!”
老三听罢他的话,对着他屁股又是一脚,骂道:“怎么就你话这么多,觉得时间不够去找堂主去,别在这跟老子瞎打岔,赶紧给老子滚起来。”
二狗子也不言语,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站起身,从旁边拎起那靠在营帐边的缨枪,又弯下腰从火堆旁挑了一个烤的香喷喷的红薯,揣在怀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朝帐外走去。
早已做好准备的老三一屁股就坐在了那老三刚才的位置上,抄起他放在火堆旁的半块红薯就要往嘴里送,
这门牙还没感受到热气呢,就听见了帐外二狗子的喊声,
“三哥,三哥快出来!有情况!”
老三心里这个气呀!他把手里的半块红薯往火里一丢,骂骂咧咧的就往营帐外面走去,
“啥都干不成,我他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楣把你从村里带出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他嘴里那还有一小截没有说完的话,被一撩开门帘看到的景象,硬生生的给吓了回去。
营门口的拒马前,大约有一百多人身披黑色的重甲,头戴镔铁盔,骑着战马驻立在那,战马不停的打着响鼻,寒冷的夜晚,让马儿粗重的呼吸变成了一缕缕的白雾。
安逸高坐在马上立于队首,看到二狗子和老三两个哨兵出来,他打马上前两步,用那战戈一指,“我们是奉命向北追击逃窜团练营的重骑兵,收到教主指令,前往龙安府附近追剿残敌,快快搬开拒马,让我们过去!”
跟张羽那边的情况不同,冯刈手底下的人是和重骑兵一起配合作战过的,只不过这次围堵先锋营,不善于打攻坚战的重骑兵没有跟来,所以他们两个知道这支装备精良的部队是教主直属。
“额。。。。。那您在这儿稍后,我去跟我们的堂主通告一声。”老三陪着笑脸,吩咐二狗子在此候着,特别叮嘱这些都是教主的人,不要瞎插扦打诨,然后就欲转身朝着营里去。
“站住!”
安逸喝止住了老三的脚步,
“我们奉了教主的命令,从你们军中穿过,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哪里容得你再慢吞吞的禀告!”安逸故作恼怒的说道,
那老三被他这一句话吓得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那个。。。。。。骑兵爷,咱们这儿有这儿得规矩,不禀报您就往里闯,这堂主盘问起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那为首的安逸,就感觉他的眼底浮上来一丝清晰可见的杀气,冷森森让人胆寒,盯得老三没来由得打了个冷战,
”好,好,好!”
安逸冷笑了一声,连说了三个好,然后一勒这马缰,
“希律律~”
胯下这战马高高得扬起了前蹄,安逸握紧了手里的战戈,就朝地上的老三挥去。
老三看着在眼中不断放大的寒光,吓得已经快要尿裤子了,
“啊啊啊!啊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胡乱地往前蹬着,让自己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后移,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避不开这高悬在头的夺命镰刀了。
安逸当然不能一戈把他给杀了,而是及其精准的把战戈锋利的前尖儿,插在了距离老三还有不足一寸的大腿根儿处。
老三看着那再往前一点就能把自己扎个对穿的战戈,喉部重重的滚动了两下,咽了一口唾沫,抖若筛糠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再往后挪动哪怕一步,
然而安逸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握住枪杆儿用力一拔,带起了地上那因为寒冷而冻结成块儿的泥土,然后挺起戈尖儿,再次照着老三的脑袋就刺了下去,
“爷!爷!饶命啊!爷!啊~~~”
颤抖的求饶声,已经无法阻止安逸瞄着自己脑袋刺过来的战戈,那老三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脸前,眼睛因为恐惧而闪躲着,大张而开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安逸身后竟站着一尊青面獠牙的死神。。。。。
“大哥且慢!”
当那老三闻声慢慢睁开眼睛时,完全不敢确信自己还活着,因为安逸停住的戈尖儿就在他的眼前,距离眉心已经近到使得他的双眼里都有些重影,
再往旁边一看,原来是一位壮汉模样的人挡在自己的身前,恰到好处的抓住了那刺杀而来的战戈。
捡回来一条命的老三,呼哧呼哧的大口唇喘着粗气,凝结成水雾的呼吸使劲的向外喷着,一时间他竟感到裆部有一些温湿,低头一看,橙黄色的液体正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了出来。
安逸看到这人居然被自己给吓的尿了裤子,不由的内心发笑,但是心里笑归笑,戏,还是要接着演,
他佯做怒不可遏的看向马前抓着他戈杆儿的姜尚,
“老姜,你想干什么!放开!敢挡我们重骑兵的路,他是找死!”
“大哥,都是五谷教人,您且息怒,让我去跟他们说。”
姜尚苦劝着暴怒的安逸,一脸近乎哀求的样子。
“哼!”
安逸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将战戈收回,反握在自己的身后,不再言语。
先跑出来的那个二狗子,已经是傻在旁边,看了看那倒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的老三,本来想打算过去把他扶起来,但是他又看了看安逸手里的战戈和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决定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双脚生根一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姜尚朝着安逸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过身,很是关切的扶起了老三,
跟阎王爷打了个照面儿的老三原本急速狂跳的心肝儿,在看到帮他说话的姜尚身上穿着粗麻布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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