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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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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儿……”

    “不要。”

    他欲柔声哄她,她却背过身子,语气强硬不容商量。他只好喟叹一声揉揉她的头。

    “对,丫头,只管跟你夫君闹。他能想出法子依你的,你现在怀着身孕,一哭二闹三上吊,哪一计都能吓死他。”

    苍郁见两人变扭的模样,火上浇油地揶揄道。夏侯流冽听了皱眉,转头气急败坏道:“师父!”

    苍郁无辜地耸耸肩,长长的小胡子幸灾乐祸地一颤一颤。这小子不愿听他的,好,自有人能治他。

    夏侯流冽深知南盈萱惯爱胡闹,生怕她将苍郁的无心之话听进去了,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他俯头在她耳侧,还未开口,就听得她异常认真的话语传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要看哪一样?”

    他无奈叹气,握着她的手去摸索她的肚腹,柔得滴出水的嗓音惹得身旁众人都惊异无比。

    “听话……”

    “不听。”

    “乖……”

    “不要。”

    “……”

    何曾听过夏侯流冽这么温柔得哄过谁,众人心中皆叹:英雄难过美人关。

    夏侯流冽拥着她沉思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让步道:“四天后,四天后我们回京都。”

    南盈萱不应他,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苍郁。

    四天……为他施针两天,彻底压下他的蛊毒,他首阳一族血脉的伤患快速愈合的能力,自会让他的伤处快速愈合。苍郁思量了一会儿,朝南盈萱点了点头。

    “好。”南盈萱从夏侯流冽怀中坐直,释然地回头看他。

    夏侯靳臣见夏侯流冽答应了留下来,就知京都那边他已有应对之策。

    “冽儿,你想怎么做?”

    夏侯流冽不答,却抬手理了理南盈萱鬓角的散发。

    “借你烟幂楼一用。”

    “噢,好。”

    南盈萱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但她仍不知夏侯流冽要如何应对。

    半日后,京都街头巷尾骤然传出一道消息,说朝中有官员勾结西域贼人,欲侵害大夏江山。此事流传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成为京都百姓热议的话题。他们皆对此事感到担忧不已,希望皇上早日抓出朝廷的内奸。

    凌丞相的妹夫宁御史在去烟幂楼寻欢之时,偶然得知此事,连忙赶去丞相府将此事报告给了凌知著。

    凌知著微沉吟后,当机立断道:“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即将此事压下去。”

    这件事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这种市井间的谣言,没有半分证据,只要过段时间就会平息。所以散步谣言的人,必定是想拖延时间。至于为何要拖延时间……凌知著眯眸,危险地微微一笑,他几乎能猜到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了。
………………………………

第八十九章 山间

    湿润的山风吹来几缕轻盈的云雾,朦胧地笼罩在山头。傍晚的天色不见彩霞,却一片阴沉,砸下密密麻麻的雨帘,散去了初夏的炎热,带来丝丝沁透心脾的凉意。

    连嫣坐在屋前观雨,上方虽有一小帘遮盖,仍溅到了点点水花。她看着山间的绿被这清澈的雨水洗得透彻,洗得明朗,心中却无半分欣喜之意。

    夏侯流冽在将信传回京都的同时,也让云时赶回京都主持大局了。她犹记得昨晚云时走时,她包了些干粮给他路上吃,他竟没有拒绝地收下了。

    她将头倚靠在栏杆上,脑子里全是他策马下山的背影。他已经走了一整天了,她却一直在想他,她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诶!”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沉浸在思绪中的连嫣吓了一跳,她倏地回头,发现凌晔站在她身后。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凌晔在她身旁坐下,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偏生连嫣却不理,将头一扭,全当他不存在,心中暗暗嘲讽道:想什么?反正不是在想你。

    凌晔见她一脸不豫,将他当作仇人一般,不禁苦笑。好了,如今这小妮子更不愿理她了。

    “好吧,我知你不愿与我言语,但我今日确实有疑,望小姐能够为我指点迷津。”

    “奴婢只是个丫鬟,当不得大统领这句小姐,且奴婢愚钝,恐怕无法为大统领解惑。”

    她话一出口,句句带刺。凌晔未想自己软声求和,却被她拒之门外,心头有些冒火,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

    “我不是来与你吵架的,你别太过分!”

    “奴婢不敢。”

    连嫣冷笑几声,阴阳怪气地应完,俯身作了个揖。

    凌晔见她软硬不吃,只好又堆起笑意讨好道:“好嫣儿,你就帮我一回吧。”他见连嫣眼波微动,惊觉有戏,赶紧接着说道:“自从上次爷受伤,我对王妃出言不逊后,王妃似乎不太愿意理我……”

    他说完侧头观察连嫣的神情,却见她唇角一弯满是不屑。

    “我家主子本就孤傲,能入她眼的人没几个,大多数人在她眼中都是不存在的。若你不是跟着爷,主子她绝不会看你一眼。就凭你上次在主子难过时说的那些话,想让主子再理你?难!”

    凌晔觉得苦恼极了,这王妃的性格果真是古怪难搞啊。

    “上次……我也是担心爷,一时冲动。况且爷也为此事,罚我们回王府后各领三十鞭子了,王妃也该消气了。”

    “什么?哈哈哈,你们竟要受罚?爷英明!”连嫣高兴得连连拍掌,却又突然想起云时,笑意微收了些。“……云时也要受罚吗?”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黛眉含俏,绿鬓染春,妖媚无骨入艳三分,引得凌晔竟愣了一愣。

    “嗯,爷说我们对王妃不敬,全都要受罚。”

    连嫣的嘴立马不悦地嘟了起来,这关云时什么事,云时明明什么都没做!她越发嫌恶地望向凌晔,都是这个人的过错!

    凌晔感受到连嫣不善的目光,有些无辜,他自问除了上回爷受伤,他从未做过得罪王妃的事,怎的王妃与她的丫鬟们对他都抱着莫名的厌恶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们对我怀着敌意……”

    “我们?”

    “你与王妃,还有姹儿她们三人。”

    连嫣撇嘴,不遗余力地讽刺道。

    “大统领是幽贵妃的好友,我们怎敢对大统领抱有敌意。”

    凌晔愣了愣,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她们待他不善,全因他与和幽然旧时的情谊。

    “我冤枉啊,自从她背叛爷进宫后,我与她再没联系。况且之前我也只是和她比较谈得来,算不得什么好友。”

    “哼。”

    凌晔一直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但连嫣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望着陷在雨幕中连绵起伏的山峦,心却早已飞回了京都。

    不知云时到了没……

    云时一到京都没有休息,直接就来到了商封越府上。商封越听到下人回报一惊,忙请他进来。

    两人在厅内落座,云时将夏侯流冽手书的信交给了商封越。商封越当即便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夏侯流冽有事耽搁,需得三日方可回京,让他可去找户部尚书何英彦与将军杜力茂商议对策。

    商封越看完信后心中可谓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瞬间安定下来。他就知道云王爷决不会放任与西域通商一事不理的。

    他回过神来后,忙向云时微躬身道:“请转告王爷,末将一定会力撑到底,不让小人奸计得逞的。”

    云时微颔首,面容平静无波地道:“将军有难处可派人来云王府支会一声。”

    “好。”

    商封越将云时送出了府门,待他身影远去才转身回府,心中的豪情更是高涨,既然云王爷将此事托付于他,那他必不能叫云王爷失望。

    他快步走回书房,还让人将自己的长子商泉叫来商讨对策。

    这边是风起云涌,而青绵山却是一派祥和宁静。

    南盈萱坐在屋侧的一架秋千上,连姹在一旁缓缓地晃着她。连慕臣走出屋外见她在此,悄然行至她身后,示意连姹不要出声,接替连姹在后面轻轻地推着她。

    “怎么你的爷没陪你?”

    南盈萱闻声,惊讶地回头,见连慕臣在身后,明媚一笑。

    “师兄,你怎么来了?”

    “看你一个人,夏侯流冽呢?”

    “噢,他在屋内和先生,还有邑王爷议事。”

    “就把你一个丢在这里了?”

    “嗯。”

    南盈萱老实地点点头,并未觉有什么不妥。她虽然很想一直粘着夏侯流冽,但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连慕臣听了不悦地皱眉,怀疑地问道。

    “今日你生辰,他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没有跟他说过呀。”她想了想,随意地答道。她自己都忘记了,若不是今早换衣时,姹紫嫣红四人拿出替她做的新衣,恭贺她生辰,她应该不会想起来。

    “你生辰他都不知道?”

    “不奇怪呀,我又没告诉他。我们俩都不爱过生辰,无需在意。”他的生辰是娘亲的忌日,而她的出生没多久就被娘抛弃了,更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了。

    连慕臣眸中聚起对夏侯流冽浓浓的不满之色,夏侯流冽每年的生辰萱萱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他却不将萱萱生辰放在心上。连慕臣压下涌起的薄怒,柔声问道:“今年还吃我的长寿面吗?”

    以往她每年的生辰,都是苍莲下厨为她做长寿面,而苍莲死后,她在中原过的两年生辰,连慕臣都为她做了长寿面。

    南盈萱想起那滋味独特,难以忘怀的长寿面,不禁“噗嗤”一笑,直言不讳道。

    “不吃了,师兄做的面太难吃了。”

    “我很努力做的,你竟然这么嫌弃。”

    “我只是实话实说,哈哈哈。”

    余妃雪看着前方秋千处那笑作一团的两道身影,突然有些迈不开脚。这两人相处起来明明如此似柔情蜜意的爱侣,为何心中都另爱他人呢?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夏侯流冽、苍郁与夏侯靳臣刚从屋内走出,就看到余妃雪愣愣地杵在门口,连唤好几声都不应。他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屋侧秋千处那一推一荡的两人,还听到了南盈萱银玲般悦耳欢快的笑声,响彻在山林里。

    苍郁眉目间闪过丝了然,又重声唤了句:“小舞?”

    余妃雪这才反应过来,回身间眸中有些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我我我……我有事……”就匆忙地跑走了。

    苍郁无奈地垂头叹息,拍了拍还在看着远处两人的夏侯流冽的肩。

    “若不是你啊,丫头很可能就会成为我孙媳了,所以你要赔我一个孙媳。”

    夏侯流冽收回目光,略带不解地望向苍郁。

    “怎么赔?”

    “把你妹妹赔给我孙子。”

    闻言,夏侯流冽当即蹙眉,连慕臣喜欢小雪?

    此时,夏侯靳臣也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小雪就嫁我们家了。”

    连姹在回头间瞥见了站在屋前的三人,忙对南盈萱道。

    “主子,爷出来了。”

    “啊?哪里?”

    南盈萱眸中亮起灿若星眸的光芒,起身就往木屋望去,看到夏侯流冽后绽出比日光还耀眼的笑颜。

    “爷!”

    她小跑着奔到他身前,结结实实地往他身上扑去。夏侯流冽看她竟跑起来,已是不赞同地眉头紧锁,见她扑过来时更是吓了一跳。他前进几步稳稳地接住她,又小心地不撞到她的肚子,惊出一身虚汗,立马厉声斥道:“都要当娘的人了,就不能小心一些吗?”

    “哦…”南盈萱低眉顺目地垂头,不以为然地应道。

    “以后不许这样扑过来。”

    “哦…”

    他不忍责备她,揉揉她的头软下声音。

    “午膳用过了吗?”

    “没,等你呢。”

    他揽过她的身子,带着她往屋内走去,行走间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师兄…中意小雪?”

    “嗯?”南盈萱惊讶地侧头望他,“你发现了?”

    这么说,的确是了。他默了一会儿,答道:“……师父说的。”

    “噢。”南盈萱恍然大悟地微颔首,“师兄是喜欢妃雪,很久了。”

    “那小雪呢?”

    “我觉得妃雪是喜欢师兄的,但她似乎误会我与师兄之间有什么”
………………………………

第九十章 泛舟

    “有什么?”

    夏侯流冽的头凑近她,目光徒然间变得有些危险,南盈萱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哎呀,就是因为我之前喜欢你,一直瞒着妃雪,她从小就认定我苦恋的人是师兄,而且我与师兄关系很好,”她瞥见夏侯流冽骤然眯起的眼眸,急忙解释道,“是兄妹的那种好!师兄从小就喜欢妃雪了,他也知道我喜欢你……”

    她偎入他怀中,越说越不好意思,最后竟微有些红了脸。

    夏侯流冽见她垂头羞涩的模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眸中却尽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原来连慕臣的意中人是小雪啊,这下有趣了。

    余妃雪跑到远处的竹林中才停下来喘气,她脑中不断回荡着几月前的那个夜晚,连慕臣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

    自那夜后,两人表面上似什么事都没有,但余妃雪却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改变。他不再对自己解释,不再一遍遍地试图让自己相信他的心意。他仍旧对他照顾有加,但却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累了吗?厌了吗?烦了吗?她心中阵阵恐慌传来,眼角不自觉间竟流下微凉的泪水。

    她曾经千方百计想让他不再对自己说那些情话,如今他真的绝口不提了,她又该如何呢?她突然有些不懂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晚膳后休憩片刻后,磬竹将南盈萱独自引到了远处的山林间,南盈萱以为是苍郁找自己,不疑有他地跟着磬竹往前走,却未料到他竟突然间消失在树林中。

    “磬竹?”南盈萱唤了几声都不见他答应,便循着旧时的记忆观察着四周。她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依稀记得前面似乎有条小河,于是往前走去。

    待她行至那小河前,四下无人,透过微弱的月光,她看到那岸边停了条小舟。她好奇地又往前走几步,昏暗的夜色下,她一时不觉,脚下踩到了一颗石头,身形一歪就要往地上栽去。

    她惊呼还未出身,一只大手便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肢。夜风带着那人身上的檀香扑鼻而来,她欣然回头,看到那人深邃如谭的双眸正不悦地望着她。

    “爷!”

    “本想等你走到舟上才出现的,”他斥责之意乍然而起,“一刻不在你身旁,你就能出事。”

    “太黑,看不见嘛。”她噘嘴嗔怪道,顺势就想靠进他怀里,却被他点着额头推了出来。

    “干嘛!”

    她不满地将脸皱成一团,他却勾唇浅笑,拉着她缓缓上了那小舟。

    他双手撑桨,小舟慢慢向着河中央驶去,行进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她坐在他身前,河面微波粼粼,细流涟涟,她想伸手触摸那清凉,却突然被他用披风裹住了。

    “别碰,凉。”

    他淡然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侧,她盈盈一笑,靠入他温暖的怀中。

    “今晚怎么有空陪我?”

    他在她鬓间温柔地吻着,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喷洒在她颈间。

    “生辰快乐。”

    她手腕间一凉,似被他套上了什么,她伸出手仔细端详,却见上面戴着一个碧玉镯,通体翠绿,晶莹剔透。她惊喜地展颜,回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生辰?”

    “就是知道。”

    她灿然勾唇,脸颊旁的梨涡甜美诱人,他眸色一暗,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遂动情地问道。

    “喜欢吗?”

    南盈萱佯装思考,不怀好意地一笑,抬手晃了晃腕间的碧玉镯,“你是指这个,”又指了指自己的唇,“还是指这个?”

    夏侯流冽失笑,纵容地揉揉她的头道:“都指。”

    “好吧。”她转身窝回他的怀中,看着腕间那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碧玉镯,“那我都喜欢。”

    她语毕又开始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我都还没想好你今年的生辰礼物呢……”

    他心中一暖,手覆上她尚还平坦的肚腹,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的骨血,一想到此,他内心就是一片难以抑制的柔软。

    “礼物…你已经送我了。”

    “嗯?”

    南盈萱愣了一会儿,感觉到他的手抚在自己腹间,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孩子。她不以为意地撇嘴道。

    “它算什么礼物……”

    “嗯?”

    她感觉他的语气中含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立马讨好地改口:“它不是礼物…它它它是那个…上天的恩赐!对!恩赐!”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山风如展翅飞翔的大鸟,在河面上掠过。半空中,纷纷扬扬地密布着点点流萤,它们忽高忽低地飞着,犹如落入凡间星星,随风徜徉欢舞,又如迷途中的盏盏灯火,引领游子归家。

    云原绝与凌知著对坐在塌上的两旁,一时无言。云原绝探究的眼神不时地扫向凌知著,今日一早凌知著就来到了侯府,说要拜访他。近日朝中就与西域通商一事争论不休,他也颇有耳闻。这凌丞相此时竟然有时间来他府上,这实在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了许久,凌知著率先打破了沉默。

    “早就想来拜访侯爷,一直寻不着时机,今日总算能到府上拜访了,希望侯爷别怪老朽来得晚。”

    凌知著起身朝云原绝作了一个揖,云原绝也还礼回了他一个。

    “哪里的话,丞相公务繁忙,哪如我这种闲散侯爷一般空闲。”

    “侯爷战功累累,又怎会是闲散侯爷。”

    两人就近来生活寒暄了一会儿,凌知著观察了一下云原绝的神色,微沉吟决定单刀直入。

    “我知侯爷一向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圈子了。此次我来,是有事请侯爷相助。”

    “噢?”云原绝佯装疑惑地挑眉,不解地望向凌知著。

    “我知侯爷与云王爷已是势成水火,而云王爷也对侯爷忌惮三分。近几年来,我与云王爷政见屡屡不合,如今已是交恶。所以我想……”

    他早就想拉拢云原绝对付夏侯流冽了,只因他长年待在边境,才拖到现在才开口。他意味深长地望向云原绝,而后者亦了然一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云原绝眸中锐利精光一闪,“我需要知道你的背后,是什么。”

    云原绝回京后就发现夏侯流冽似乎暗中在查着什么,夏侯流冽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他,他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

    凌知著闻言,默然深思,刚刚云原绝的话无疑是答应与自己合作了,那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将底牌亮给他看呢?

    “丞相放心,我们即是盟友,我自会为侯爷保守秘密。况且大夏夺走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早已对它无半点情谊,你大可直言不讳。”

    “好……既然侯爷坦诚相待,那我亦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凌知著正色,坐直身子缓缓道出三字,“枯叶教。”

    “哈哈哈哈哈。”云原绝闻言当即畅声大笑,那笑声畅快得犹如集赞了多年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之处一般。他目光赞赏地望向凌知著,连连点头。这凌知著果真是野心不小,勾结外域,恐怕不仅仅满足于臣子之位,他是在觊觎那张龙椅啊,若他夺了这大夏江山,不正好合了自己的意,“丞相果然好本事,这枯叶教的确能让夏侯流冽吃个苦头。此事若成,我这些年来的大仇,总算能够得报了。哈哈哈哈,丞相放心,此事我定会鼎力相助。”

    “好。”凌知著得他这话,嘴角勾起阴谋得逞的浅笑,在心底暗暗道:夏侯流冽,这次我看你还能运筹帷幄多久。

    清晨,山林间鸟啼莺鸣,日光射穿薄雾照在屋前。余妃雪惬意地醒来,走出屋外舒展身体。果然睡了一觉,她的心情就变好了。

    她呼吸一口晨间微凉的空气,明媚一笑,但那笑却在看到连慕臣的一瞬间蓦然僵在了脸上。连慕臣手持利剑,似乎是刚刚练剑回来,额上的汗珠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早早……早!”余妃雪慌了神,面上却故作镇定。

    连慕臣觉得她模样有些奇怪,微颔首道:“早。”

    “…这么早就去练剑啊?”

    “嗯,睡不着。”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屋内,正巧看见携手走出来的夏侯流冽与南盈萱。余妃雪想起昨夜寻她许久都寻不到,立马便不满抱怨道。

    “萱萱,昨晚你去哪啦?你生辰礼物还在我房里呢。”

    “哦。”南盈萱嘴角微抿,侧头瞥一眼淡然的夏侯流冽,眉稍是掩不住的蜜意,“昨晚…出去了。”

    “嗯……”余妃雪不怀好意地凑近她,见她那满面含春的模样就知道,昨晚她必定是和哥哥一起过的,在心中暗暗鄙视她重色轻友的行为。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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