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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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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看打牌,却又怕杨杰小蔡他们不待见她。
张菊兰的坐立不安黄莺自然是看在眼里,她给林一帆打了一个眼色,林一帆会意,便劝张菊兰早一些回去,张菊兰等的就是这个台阶,装模作样地推托一番后便起身告辞,林一帆则当然是要送一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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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狐狸尾巴
“你有什么事吧?”林一帆把张菊兰送到走廊尽头,停下了脚步,笑道,“你再不说,我可就回去了!”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张菊兰稍稍有些尴尬地回转身来,看着林一帆的一脸坏笑,一跺脚道,“罢了罢了,我还是直说了吧,你知道的,我一时心血来潮弄了个装饰公司,合着是隔行如隔山,到现在都半年多了,还是半死不活的,却是有点骑虎难下了,所以想着要拉你入伙呢!”
“大姐,你可别吓我,你还折腾了半年,多少能摸到些门道,我可就七窍通六窍,只剩一窍不通了,拉我入伙,还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林一帆翻着白眼道,“再说了,那开发区的工程不是已经答应给你了么,到时候你再练练兵就是了,干嘛非得拉上我呀?而且我也压根就没钱,你让我拿什么入你的伙啊!”对于张菊兰这个女人,林一帆还是有所了解的,所谓无利不起早就是说的这种人,她今天的提议实在是有点突兀,理由也太过于牵强了,可林一帆却是想破脑壳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剩余价值值得她张菊兰发掘的。
“哎,什么钱不钱的,说钱就生分了,咱们姐弟俩还用得着说个钱字么!”张菊兰摇摇手,满脸堆笑道。
“呵呵,合着我什么也不用掏,就等着坐地分红是吧?”林一帆呵呵一笑,带着嘲讽之意。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养你就是了!”张菊兰也不以意,反过来吃起了林一帆的豆腐。
“拉倒吧,你还真想着老牛吃嫩草呀!”林一帆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胡说八道,他倒要是看看她张菊兰的狐狸尾巴倒底藏在哪里了。
“切,我很老么,我很老么?”张菊兰不依不饶地上前两步。用身体连续顶着林一帆吃吃地笑着追问道。
“不老不老,还挺有弹性的!”林一帆让开了一步。嘻笑道。
张菊兰白了林一帆一眼,收了轻浮之意道:“跟你说正经的,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何?”
“好是好,只是这股份有什么说法吗?”林一帆摸了摸带着胡茬的下巴,颇有意味地问道。
“这股份有说法呀。有钱可以入股,有技术可以入股,有人脉也可以入股的!”张菊兰笑眯眯地道。
“可我却是如假包换的三无产品啊,既没钱,也没技术,更谈不能有什么人脉!”林一帆耸耸肩,一咧嘴道。
“钱和技术嘛。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人脉你有啊!”张菊兰若有所指地道。
“反啦反啦,你说反啦,钱嘛我还有个三两万。技术嘛还可以临时抱佛脚学习学习,这个所谓的人脉我却是真的没有。”林一帆继续打着太极。
“你太谦虚了,我说你有你就有!”张菊兰笑道。
“噢?我倒是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资源呢。要不你给提个醒?”林一帆道。
“我们要搞装饰公司,当然得和房地产公司打交道啊!”
“嗯,比如呢?”
“比如我们集团的金源公司就有做不完的项目呢!”张菊兰小心翼翼地点缀道。
“得,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告诉你吧大姐,你还真是找错人了,那唐鸣放咱们高总熟悉啊。你怎么倒找上我来了。”林一帆虽然踩住了张菊兰的狐狸尾巴,但确实是想不通这张菊兰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毕竟自己和那唐鸣放确确实实是不熟。
“高远说他和唐鸣放不对付呢!”话一说出口,张菊兰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又是这个狗日的高远!”林一帆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张菊兰道,“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是真的和唐鸣放不熟,你就饶了我吧,大不了开发区那工程我再给你加百分之五得了?”
“屁话,我真要为了加个百分之五的话,我还用得着找你呀!”张菊兰娇声骂了一句,抱住林一帆的胳膊笑道,“你虽然和唐鸣放不熟,但是你和仲董事长熟呀!”
“我操,我是真的服了你了!”林一帆爆了一句粗口,心中却是暗叹自己这仲超然的外嬲看来是当定了。
“那我可就权当作你答应了!”张菊兰一脸笑意地低声确认道。
“我答应个屁呀!你以为我是谁呀?我就是那小得不能再小,一碾就碎的小田螺,谁他娘的认识我呀?”林一帆真是彻底崩溃了,用力挣脱张菊兰的纠缠,再次否认道,“我想你们所有人都误会了,抱歉,我帮不了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灵堂走去。
“拽什么拽呀?”看着林一帆快步远去的背影,张菊兰茫然若失地嘟哝了一句,带着几许不甘,也带着几许轻蔑地扭着丰臀出了殡仪馆的大门。
“怎么去了哪么久啊?”黄莺见着林一帆黑着脸进来,便上前关切地问道。
“嗯,和张菊兰谈点事!”林一帆拉着黄莺依着墙角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谈些什么?怎么看你脸色不好!”黄莺本不是个多嘴的女人,但关心则乱。
“哼哼,她怕是把我误认为国家主席的公子了,忙着和我套近乎呢!”林一帆苦笑一声道,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却是对这种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反感,只不过林一帆自己似乎尚未意识到。
“嗯,她大约就是这样的人,别放在心上就是了!”黄莺道。
“是啊,能帮我就帮,帮不了我也不会勉强自己的。”林一帆挤出一丝笑容道。
“嗯,那就好。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黄莺道。
“不用,索性等吃完晚饭再说吧,说不定待会儿还有人会过来呢!”林一帆道。
“还能有谁来呀,我这边的亲戚我看了一下,差不多都来全了。”黄莺道。
“是么,那就行了!晚饭后你倒是真该去房间眯一会儿,不然真是会吃不消的。”林一帆拉住黄莺的手道。
这回黄莺倒是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迎着林一帆真心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还是挺快,一转眼便到了晚餐时间,肖力招呼杨杰他们去吃饭,他们却是正玩得性起,居然不予理睬,倒叫肖力一阵难堪,直到林一帆出面喊了一嗓子,才簇成一团去了餐厅,约莫半小时后回来,再换和尚们去吃。
不过肖力倒实在是个心细之人,特意叫餐厅做一份银耳羹端过来给黄莺,可黄莺却是摇头拒绝,林一帆虽然是心中不爽,但看着这羹还做得不错,便强迫黄莺喝一些,黄莺拗不过,只得顺从地喝了一小碗。看着黄莺多少喝一些,林一帆稍稍安心一些,回头看肖力的眼神也就不再那么充满敌意了。
肖力自然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因为黄莺喝完之后居然再度向他说了声谢谢,这让肖力觉得很是生分,看来自己在黄莺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能和林一帆相比的,虽然黄莺已明确表示不可能和林一帆在一起,但肖力却一点也喜悦不起来。
随后林一帆和肖力也去餐厅胡乱扒拉了一口了事,两人也基本上无甚交流,只是各干各的事情。其间肖力接了凌菱的电话,只听得他是吹了个牛,骗她说是正和林一帆在一起玩乐,说完还把手机递给了林一帆,林一帆自然是帮着圆了个谎,完了,自己也想起该给小珂回个电话,便索性把对凌菱说的话又向小珂复述了一遍,尽管小珂是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刨根问底,小珂这一点做法,林一帆是绝对认可的,这给了林一帆一种轻松感,这也是林一帆乐意和小珂交往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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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你方唱罢我登场
时间已不早,那老司仪撑不住去休息了,和尚们也已是换了一茬。レ♠レ但今晚注定是个不一样的夜,有如一出大戏还在上演,各路神仙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不,又来了一位,不,两位。
其实两条人影刚刚闪入门口就已经注意到了,却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招呼,林一帆便扭转身子只作沉醉于看牌的模样,权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心思却是飞速地转动起来。
“林主任,林主任!”雪雯走到林一帆身后轻轻连唤了两声。
林一帆意有未尽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喜地道:“哟,原来是雪雯呀,都这么晚来怎么还过来?”说着亲热地摸了一把雪雯的脸,关切地道,“看这小脸冻的,外面一定很冷?”
雪雯干咳了一声,颇为尴尬地让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别这样,朝身后挪挪嘴,然后提高了声音道:“林主任,我怎么没见着黄莺啊,她去哪儿了?
“咦,刚刚还在这儿呢,这是去哪里了?”林一帆一边咂着嘴一边站了起来寻找,突然,林一帆拨过雪雯叫了起来,“哎哟,这不是朱老板么?你这是……”
朱燃自然知晓林一帆早就看到自己了,这会儿装腔作势,以及刚才故意和雪雯动手动脚全是为了恶心自己,但在这个场合也不便发作,尽管心底里早已问候了林一帆十八代祖宗,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伸出手去笑了笑解释道:“林主任你好啊,是我。朱燃!这不。雪雯说黄莺是她的好朋友。尽管知道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但她记挂着着黄莺,非要今晚先过来一趟,没办法,我就作了车夫了!”
林一帆却也暗自佩服朱燃的忍耐功夫,上次被他一酒杯拍得头破血流的,这会儿未婚妻被人当面调戏,却还像没事人似的。居然还好意思伸得出手来。看来自己以前是有些小看他了,本以为他是个冲动好斗之人,原来也不尽然,不过这握手的事还是作罢了。
林一帆嘿嘿笑了声,看看朱燃那伸出的白晰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又夸张地凑近了他的额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搓着手笑道:“朱老板果然是个有钱人啊,一定是大鱼大肉惯了的,营养补充得足啊,记得我上次膝盖上磕破点皮。愣是三个礼拜没结疤,瞧瞧你的额头。这才几天啊,都几乎找不见一丝痕迹了!啧啧,恢复得真好!”
林一帆的一番话真是比用刀子扎还叫人生疼。果然,朱燃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额上原本就很清晰的青筋更加激凸了出来,嘴唇微微轻颤了一下,过了半晌,沉声道:“林一帆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看着朱燃悻悻收回去的手还紧紧地握着,连带着另一只手也跟着握紧了拳头,林一帆心道原来也不过如此,一切都是假象,终究连一句话也经不起激,选择这样的人作对手实在是有点贬低自己了。不知从何时起,林一帆的信心突然暴满了起来,他觉得原本那些高他一等或是几等的人也不过尔尔罢了,朱燃是这样,张菊兰是这样,高远是这样,甚至宋董,赵董这样的人物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近或者算计玩转的,因为是人就有缺点,有缺点就有隙缝,有隙缝就一定能瓦解。“哎,我说朱老板,放松些,拳头不要握得太紧嘛,长时间这样可对你的神经系统没好处,对了,你别误会,上次是我一时冲动,下手狠了点,你放心,下会我一定会注意分寸的,一定一定!”林一帆嘻笑着拍拍朱燃的肩膀道。
朱燃用力的一甩肩膀,气急道:“你!”
“林主任,黄莺倒是去哪里了呀?”雪雯见势不妙,赶紧挤了过来。
“哎哟,你瞧我的脑瓜子,真是忙晕了,她是累坏了,去招待所休息一会儿!”林一帆一拍脑袋恍然道。
“在哪个房间?你把房间号告诉我!”雪雯扫了两个男人一眼,就怕再生出事来,便想着还是早一些离开的好。
“这不太好,你就让黄莺再睡会!”林一帆假装为难地道。
“没事,黄莺是我的好朋友,我既然来了,早得让我见一见她,她一定是很伤心了,我安慰安慰她也是好的。”雪雯道。
“那好,她住在二零三号房间,要不你就速去速回,见一见就回来,让朱老板在这等你一会儿?”林一帆皱着眉头道。
“我看林主任对那黄莺倒是关心得很嘛!”朱燃看了一眼林一帆身上的孝衣,yin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少胡说八道了,黄莺和我是好朋友,对她我比你清楚,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去,赶紧走啦!”雪雯推了朱燃一把。
朱燃思忖在这儿待着也决计讨不到好去,尽管心有不甘,便还是顺从地跟着雪雯屁股后面去了。
“朱老板,我开发区那边过了这个新年就要开工了,到时候我们可一定好好合作啊!”林一帆在两人身后喊了一句,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听到,反正自己是蛮得意的,毕竟是自己又胜了一盘。
这一盘是赢了,赌桌上却是输了,原本和小蔡合坐一门,奈何那小蔡实在是扶不上的阿斗,都十来圈下来了,愣是没开过和,“让让让,我来!”林一帆一把拎起了小蔡。
可怜林一帆又哪里懂得这些玩艺儿,连肖力在一旁看着也是哈欠连连起来。
“啧,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干就是睡一觉去,少在这儿拉警报了!”林一帆朝肖力吼了一声。
“吃错药了!”肖力骂了一句,果真起身走了。
林一帆却是暗暗后悔,叫肖力睡去,该死的他不会正好又去腻歪黄莺?心一乱,这牌自然是更打不好了,又是连输四把。
可巧的是,正这会儿,大戏中的又一人物出场了,不,还是两个人。
都九点了。
林一帆抬腕看了一下表,口中骂骂咧咧地迎了上去:“高总,你还真得赶过来了呀?”
高远大概扫视了一下,没见着黄莺,便笑着捶了林一帆一拳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小子撑一下场子啊!”
“领导可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大家都是朋友,黄莺家里又没什么人,我们这些同事朋友不帮忙还有谁帮啊!”林一帆讪讪地笑着解释了一番。
“不用解释了,小心越描越黑。”高远呵呵笑道。
“得,不解释了,那就请你磕头!”林一帆坏笑道。
高远愣了一下道:“黄莺呢?”
“撑不住了,去休息会儿!”林一帆道。
“噢,没人回礼,那磕头就免了!”高远道。
“谁说没人回礼,你看看这是什么!”林一帆扯了扯了挽袖道。
高远仔仔细细看了一下,没辙了,只得来到灵台前乖乖地磕了三个响头,林一帆也是二话没说,跪下还了三个。
高远毕竟是老总,这会儿灵堂里的大都是公司里的人,见他站了起来,便招呼他过去看牌。可林一帆的任务还没结束,因为还有一个人磕头。
待还了礼,林一帆拉住孙涵问道:“你怎么会跟高总一起来啊?”
孙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只是一瞬,时间短得几乎无法让人捕捉到,“是这样子的,高总今天在外面出差,他夫人和集团里的几个领导夫人一起去海南玩了,家里就剩一个女儿,所以让我照顾他女儿一天,这不,刚回到家,说起这事,我就坐着他的车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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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尘埃落定
本是随便的一句问,却叫孙涵好生紧张,说句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做坏事了?”林一帆看了孙涵一眼,软软地追问了一句。
“没!”孙涵似乎被吓了一跳,马上矢口否认,随即带着笑道,“我能做什么坏事啊?”
“也是,你能做什么坏事呀!”林一帆跟着干笑了一声,便就此打住,不再问下去。
正这当会儿,黄莺却从门口进来,见着孙涵,便叫了一声,倒顺便解了孙涵的窘迫。
“你不躺会儿,怎么又回来了?”林一帆上前握住黄莺的手柔声问道,似乎是全然忘记了这厅里还有那么多公司同事在,更忘记了身边正站着一个和自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孙涵在。
果然,孙涵虽然脸上换了一副戚色,鼻子里却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黄莺有些困惑地看了孙涵一眼,抽回手道:“原本就睡不着,刚才雪雯两人又来房间坐了一会儿,这不,仅剩的一点睡意也被赶跑了!”
林一帆无奈地低叹了一声,便也无话可说了。
这时,高远回过身来,跟黄莺交流了一番,无非是保重身体,节哀顺便,有困难请开口之类,孙涵也恢复了神色,搂着黄莺的肩膀又说一些宽慰之词。稍等了片刻,高远便欲告辞,问孙涵是不是还跟他的车子走,倒叫孙涵甚是为难,偷偷扫了林一帆好几眼,最后只是推说还要去别的地方。晚了高远十分钟才离去。
“他们俩个怎么会一起来?”黄莺眼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便问林一帆。
“谁知道呢,只是说小孙帮高远看了一天孩子,便跟着一起来了。”林一帆懒懒地道。
黄莺哦了一声,见林一帆没有细说明白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嘴,尽管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也只在自己心里嘀咕。
“应该是没有人来了,你继续回房去睡还是怎么办?”林一帆揉了揉眼问道。
“我是不准备去睡了,要不你去躺会吧?”黄莺道。
“我在这里陪你好了,若是困了。便在椅子上靠一会好了解”林一帆道。
黄莺自然是知道林一帆的心思,便也不再勉强,任由他去。
其实黄莺的心底何尝不是十二万分地期盼林一帆此刻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累了的时候哪怕能够在他的肩上靠一小会也是好的,只有林一帆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才会感到一种踏实,一种安定,那种慌慌地感觉才会疏淡一些。
黄莺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条凳子上,呆呆地看着水晶玻璃棺内母亲沉睡的模样,整个身子像一个老妪一般佝偻成一团。就连脖子都几乎缩到了锁骨里。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病了的时候,差不多有半年多的时间,不分昼夜地伺候在身旁,全是一个人的事,自己倒也不曾觉得有一丁点的累。这会儿母亲一走,自己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似的,只觉得身子软绵绵地,腰臂间完全使不上力来,也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自己感到稍稍地舒服些,安逸些,想到这里,黄莺不觉苦笑,眼角再度湿润模糊起来。
林一帆看在眼里,心里除了痛还是痛。他紧挨着黄莺坐了下来,搂住她的肩,轻轻地拍打着安慰的节奏。
黄莺抬起头木木地看了林一帆一会儿,顺势偎到他的怀里,先是轻轻抽泣。继而渐渐发出些呜咽,最后竟然号啕大哭起来,是啊,她实在是有太多的委屈需要倾诉,她有太多的压抑需要舒张,此刻所有的伪装都是多余的,此刻所有的骄傲都是脆弱不堪的,此刻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已!
假和尚们还在陶醉于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又仿佛一切都是司空见惯。
杨杰他们却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有些不知所以地看着林一帆和黄莺两个,想说不知说什么,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
林一帆一手朝他们摆了摆,示意他们继续,另一手更是搂紧了些。
也不知黄莺哭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和黄莺是如何换到椅子上去的,只是迷迷糊糊的,耳边全是南无阿弥陀佛及碰和自摸的欢呼声,待林一帆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已蒙蒙亮。林一帆发现黄莺还在自己的怀里,却是已经醒了的,只是两人身上却是盖了一条毛毯,也不知是谁的好意。
昨晚那肖力也不知在哪里将就的,此刻却又冒了出来,手中还提了两马夹袋热汽腾腾的包子及豆浆之类的,先是给和尚们分发了,余下的便都放到了杨杰他们的桌上让他们自取。
黄莺听见声音便也坐了起来,见到肖力把事情办得妥妥的,心中不禁生起一丝不安,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渐愧,便怯怯地叫了一声,算是和肖力打了招呼。
肖力朝这边扫了一眼,看到林一帆还在甩着那条发麻的胳膊,便冷冷地道:“记得待会把毛毯还给客房部去!”
林一帆愣了一愣,总算是听明白了肖力的意思,便略略僵硬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肖力的敌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几分。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日,在那老司仪的主持之下,一套接一套的法事规矩、仪式、程序搞得林一帆晕头转向的,心中自是叫苦不堪,却又不能表露出来,虽是寄子,实是儿子,这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工作,所以非林一帆不可,何况林一帆也从来就不想推托,想想黄阿姨及黄莺对他的好来,这一点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呢。
亲戚朋友及公司同事们络绎而至,昨晚来过的,今天大部分还来,昨晚没来的,今天又新来不少,林一帆是没功夫招呼了,不过好在杨杰小蔡他们几个眼力颇好,主动负起了责任,和肖力也配合得不错,该烧纸的烧纸,该点香的点香,该记帐的记帐,该分发白花的分发白花,该导引客人的导引客人,整个场合秩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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