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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祈调香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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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萝看着精致小瓶里亮晶晶的香粉，好奇的拿起放在鼻间轻轻闻了闻。顿时，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铺面而来。
“姑娘，这香味闻着倒是好闻。”
沈觅香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古书，闻言笑道：“这次的香料里，我新加了好几种草香，草香清幽恬淡。我一共做了三瓶香粉，你等会拿一瓶，连带着桌上那份配方单一并交外头调香的庄大娘。”
鸢萝看着手上三瓶香粉，一瓶交给庄大娘，以便大量产出；一瓶按照规矩收好保留起来，那这最后一瓶是……
“姑娘，这多出来的一瓶是给什么人吗？”
“嗯，一会儿我们去尘香斋，我已经先让石虎传信给段非白，这瓶香粉是给段非白的样品。”
“那这次香料，姑娘您还是在咱们尘香斋先试卖吗？”鸢萝随口问道，
“会的，和以往一样。”
说起制香，其实沈望自己也会制香，但这几年他忙于生意，已经鲜少亲自动手制作。沈家招牌的几款香料，发展到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制作流程，故而，靠着沈家老作坊里那些技艺师傅们，就能够完成大批的香料生产。
而沈觅香自从学会制香后，便坚持每隔三个月就研究一次新香料。新研制出来的一批香料，先由尘香斋售出，尘香斋里有一半卖的都是她自己这些年里独家研制的香料。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从明月坊到尘香斋还有两条街距离，中途会经过一家专卖糕点甜品的芙蓉轩。
鸢萝见自家姑娘走到芙蓉轩门口就不走了，当即会心一笑：“姑娘可是又馋了，想吃了？”
沈觅香不是好吃甜食点心，只是刚好喜欢芙蓉轩里的糕点。
“是啊，想着买些回去与寻香一同吃。”沈觅香口中的寻香，指的是她二叔沈钰之女，沈寻香，与她同龄，只月份大上两个月。
自从沈思香嫁人之后，平日里能到府里与沈觅香说上话的，除了元家大小姐元方婧外，就只有二叔家的沈寻香了。
“鸢萝明白，鸢萝这就进去给姑娘你买两盒，姑娘你且站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待鸢萝进店后，沈寻香百无聊赖之际，目光便随意在街上扫视着。午后阳光有些刺眼，街上来往行人仍旧络绎不绝，小商小贩们为了生计，不得不盯着烈日沿街吆喝着。
忽然，她目光微微一顿，看到一支五人队伍的商贩牵着马走进了对面的茶馆里。那支队伍里的五人，从外貌服饰上来看，怎么都不像是顺朝人，更不是盛安城本地人。
“石虎，你可知见过方才进茶馆的那群人？”
石虎闻言，如虎般凶猛地眸子往对面茶馆凝神一看，道：“姑娘你平日不常出门走动，没见过这些人自然不清楚。那些都是从东南西北四境进入顺朝，再进盛安城的外邦人。一般都是冬末春初进城做生意，大约会在城里待到初秋才离开，回到他们原本的国家。”
外邦人？
………………………………
第14章 正人君子
沈觅香若有所思，以前似乎听祖父说起过，但她给忘了。
“这些外邦人都进城来做何生意呢？”
“就是平常的一些吃穿用度，卖了换些银子啊，或者是保暖御寒的衣服带回去。”
石虎解释了一句，目光又看了一眼坐在茶馆里喝茶的那几个人，略一思索，喃喃道：“不过看这几个人的装扮，倒像是来自番国的胡人。”
沈觅香有些没听清石虎后面说的话，刚想问话，这时鸢萝已经买好糕点走了出来。
“姑娘，买到了，还热乎着呢。”
沈觅香注意力便都放在鸢萝手里的糕点上，笑道：“你一会儿先把这糕点送去给二婶婶家，亲手将糕点交给寻香。”
“那姑娘你不去尘香斋见段公子了？”觅香不解地问。
沈觅香道：“约好了自然会去见，我让石虎陪着就成。”
鸢萝明白后，转身便往沈二爷的宅子走去。沈觅香则跟石虎径直去了尘香斋。
刚一到尘香斋，沈觅香便注意到门口停着的豪华马车。如此高调，想不让人知道他段大公子来了都不行。
“段公子来的可真早。”
段非白见她终于来了，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总好过让小丫头你等，万一你去你二哥那儿告我的状，那我可受不了你二哥念经似得唠叨。”
沈觅香挑眉，满脸不信地看着他：“段大公子你会怕我二哥？”话落，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我才不管你怕不怕我二哥，这次让你来是想告诉你，我的新香已经治好，这是样品，特意拿来让你看看。你若是觉得这香料还可以，你这单生意我们就算是正式签订协议了。”
说着，女主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玉瓶递到段非白面前，示意他打开闻一闻香味。
段非白将小香瓶握在手里，打开活塞后轻轻置于鼻息间闻了闻，顿时一股清新淡雅的清幽芳香弥漫开来。
“虽然我对这些香料香草什么的没什么见解，但沈姑娘你新制的这瓶香，倒是真的好闻。不浓不淡，香味刚刚好。”
不知为何，突然被段非白这么一夸，沈觅香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才发觉，面前这号称全城最纨绔最不正经的段家公子，今日姿态倒是显得正人君子了。
段非白微微掀起眼睑，一双狐狸样的桃花眼紧紧盯住沈觅香看看，忽然邪魅的勾起唇角，猛地一下凑到她眼前：“沈三姑娘看的这般入神，难不成竟也是被本公子的倾世美貌所拜倒？”
一句话如凉水浇头，沈觅香从晃神中醒过来，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段公子当真是自恋又风流的很。”
“三姑娘过奖。”他不恼反倒喜滋滋应承了下来。
沈觅香神情淡淡回望着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到正事上，问道：“你要的三车香货，我明月坊里的调香师傅们大概能在七日内制好。段公子你若是着急，这批货五日之内也能制出来。”
“不急，三姑娘你也不用着急。”段非白轻轻一笑，继续道：“这批货你制好后，按量暂时替我保管一段时间。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来姑娘你这儿取货走。”
暂时不取走，那这么急着找她下单做什么？沈觅香不解。正想开口询问时，又听到他说：“三姑娘，你若是着急银子，我现在就可以将剩下的一并付给你。”
沈觅香忙摆了摆手：“段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是着急银子，只是不明白你既然不着急货，为何急着先预定这批货？”
段非白懒洋洋道：“当然是怕三姑娘做的新香卖的好，万一我迟来一步，岂不是就抢不到了。”
沈觅香无奈一笑，便没再说什么。段非白喝了两杯茶后，便离开了。尘香斋的掌柜见段非白走了，当即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好被沈觅香撞见。
“掌柜的吓他吓成这样？”也不至于那么可怕啊……
掌柜的点点头，道：“三姑娘，你来了还好些，你没来之前咱们铺子都快要被他冻住了。”
沈觅香笑道：“岂不正好，天儿这么热，正好给铺子降降温。”
掌柜：“……”
两日后，沈觅香最新研制而出的羌草香便在尘香斋先卖。未出阁的姑娘家，已过门的小妇人，都赶着来抢买尘香斋的新品。
而每次出新品时，沈觅香都会额外赠送一盒胭脂。
羌草香连续三日都卖出了很不错的成绩，导致预先制造的香料不够，明月坊又赶着制了一批出来。
可令沈觅香没有想到的事，刚制出来还不到十日的新品，却出了问题。
………………………………
第15章 羌草悠悠（一）
“快点给我们退钱，买你们尘香斋的香料是相信你们。你们自己看看，我这脸上都成什么样子了？”
尘香斋才刚开门，门外就涌进来好多的夫人小姐。
这香料也不便宜，能用得起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估计没想到，夫人小姐们竟然会自己亲自找上门来。
“各位夫人小姐们先稍安勿躁，我们这才刚开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几位先坐下喝点茶，我这就去找我们掌柜的过来。”
尘香斋的掌柜比刚刚起床，听完伙计的话赶紧往前面的铺子走去。
“这怎么还出了这种事，这不是三小姐刚调制出来的新的。咱们沈家，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不会是对家捣鬼吧。”
掌柜的一边往前面走，一边忍不住自己嘀咕。
“掌柜的，您嘀咕什么呢？前面的夫人小姐正等着，您这也不是去铺子里的路。”
伙计看掌柜的越走越偏，掌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你快去府里请三姑娘过来，这制香的我也懂得不多。实在不行，把庄大娘请过来也可以。”
掌柜的赶紧改变方向，又吩咐小伙计请申觅香过来。
小伙计听了吩咐后，赶紧往沈家跑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找庄大娘，反而跑远路去找三小姐。
“小姐，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奴让人去厨房里拿。”
鸢萝一边给沈觅香梳头，一边问她早膳想用什么。
沈觅想还在想着段非白的三车货，也没听清楚鸢萝问的什么。
“鸢萝，你刚刚说什么？”
沈觅香抬起头来，面前的铜镜里就映出知道模糊的人来。
她这次是自己第一次接下单子，生怕会出什么差错。
“奴婢刚刚问小姐，今天早膳想吃什么。奴婢让人去厨房拿，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
沈觅香看了看外面的天，确实是时辰不早了。
“鸢萝别弄太复杂了，一会制香的时候麻烦。早膳喝点白粥，再佐一点小菜就行了。
沈觅香看到鸢萝拿着步摇想给她簪上，赶紧阻止了鸢萝。
鸢萝很是无奈，她们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有些不好。每次都是素面朝天的，那么多好看的首饰从来没有戴过。
鸢萝简单吧头发给弄好，就去吩咐小丫头去大厨房里拿早膳。
沈家倒是没有那规矩，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院子里用膳。
鸢萝麻利的把东西摆上，熬的刚好的碧粳米。配上四碟小菜，竟然还有一笼小笼包。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鸢萝刚给沈觅香布了一筷子的菜。
“小姐，小姐。不好了，尘香斋出事了。”
沈觅香的包子还没咬一口，就听到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听说是尘香斋出事了，沈觅香赶紧放下筷子。
“秋棠，你就不能别这么冒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看到小姐正用早膳呢。”
鸢萝是沈觅香的大丫头，对下面的小丫头管教听严的。
听了鸢萝的话，秋棠一下就老实起来了：“鸢萝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实在是那个伙计说的急了。”
沈觅香知道尘香斋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把筷子放下了。看鸢萝教训下面的小丫头，她身为主子也不能着急开口。
“秋棠，你说尘香斋出什么事了。”
鸢萝数落完秋棠，沈觅香这才开口问。
………………………………
第16章 羌草悠悠（二）
从她开始制香开始，尘香斋还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尘香斋的伙计说，咱们刚开始售卖的新香料出事了。有的夫人小姐们用了，脸上起了疹子。他们才刚刚开门的时候，那些夫人小姐们就找上门来了。”
沈觅香听了以后，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鸢萝赶备车，我现在要去尘香斋。这种事，掌柜的没有办法处理。秋棠，你让人去请个大夫去尘香斋。”
鸢萝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听话的去备马车去了。
沈觅香有一瞬间的慌乱，她也是害怕自己制的会真的有问题。自己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趟，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的制香过程，觉得没有一个环节是有错的。她现在得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会才能应付这件事。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沈觅香没有任何的停留，赶紧从屋里走了出去。鸢萝也赶紧跟着出去，她去让人备车的时候让下丫头去厨房捡了点点心装上。
“鸢萝姐姐，厨房里也没有什么点心。我就装了点马蹄糕，多少让小姐吃点。”
鸢萝接过食盒，快步跟上沈觅香的脚步。
“小姐，这是厨房里刚做出来的马蹄糕。您多少用点，早膳都没吃上一点。我怕您不吃的话，一会容易头晕。”
沈觅香本想说自己没什么胃口，看鸢萝挺担心的伸手拿了个马蹄糕吃了起来。
“小姐，您也别太担心了。这不是还有老爷呢，老爷肯定能有办法的。”
鸢萝看沈觅香担心，忍不住就想让她宽宽心。
“傻鸢萝，这羌草香是我制的。我肯定是最担心的，爹爹最担心的可能是沈家的名声了。”
鸢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做下人总是不能编排主子的。
“各位夫人小姐请放心，我们尘香斋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我已经让人去请我们三小姐过来了，诸位请稍安勿躁。”
众人听说沈家三小姐要来，这才安静下来。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三小姐已经过来了。不过她说再等一会进来，让您先拖一拖时间，三小姐说了，大夫来后她就过来。”
掌柜的听说沈觅香过来了，真是彻底的放下心来。听说还请了大夫过来，自己就怎么没想到。
沈觅香催的急，车夫车也赶的快。竟然是比大夫早到了，现在只能等着大夫来了再去尘香斋。要不是碍于父亲，沈觅香可能都要自己骑马过来了。
“小姐，大夫请过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沈觅香发呆的空挡，秋棠请了大夫过来了。沈觅香赶紧从马车里下来，对着老大夫施了一礼。
“沈三小姐客气了，来的路上你的这位丫鬟已经跟老夫说过了。”
沈觅香赶紧又四根了一礼，这才带着大夫去了铺子里。
“让各位夫人小姐久等了，是觅香的不是。这位是觅香请过来的大夫，各位夫人小姐应该有认识的。”
看沈觅香竟然请了大夫过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沈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们来讹你不成。”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夫人的话音刚落下众人都坐不住了。
………………………………
第17章 羌草悠悠（三）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我并没有……”
沈觅香的话，直接被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场面一度有些不能控制，这些夫人小姐们都很是生气。
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都是整天娇养在家的。吵嚷了一会，一个个的有些体力不支。她们中有的人连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诸位夫人姐们，请先别激动。大家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请大夫过来。并不是怀疑大家，只是想确认是哪一位香草引起的。”
众人听了沈觅香呢话，这才没有那么激动了。
“鸢萝，你让石虎去煌记买点小笼包过来。我看诸位夫人跟小姐，还有没吃早膳的。来找我们尘香斋固然重要，诸位的身体更重要。”
鸢萝赶紧出去找石虎，想着应该会买不少又叫了两个小伙计跟着一起去了。
“三小姐你说的也没有错，我们这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这模样，还怎么出去应酬。”
众人看沈觅香态度不错，也没想着要为难她了。
“就是，就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可把我们家老爷给吓了一跳。
“我今天本来是要去赴李夫人的约的，我这脸可真是没办法出门了。”
老大夫一个一个的把脉过去，发现大家都是因为同一种东西起疹子的。
“沈三小姐，老夫能不能看看你的香料。”
沈觅香毫不犹豫的从后面的货架上拿了一瓶，看大夫接过去仔细的闻了半天。
“沈三小姐，你们这香料中可是有一味香草来自南羌？”
沈觅香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看大夫还挺厉害的。
“这里面确实有一味南羌的香草，难道是因为这香草引起的？”
老大夫微微颔首，他看了这么多人的症状基本上已经确认了。
“你们的那种香草可是还有，老夫想看一看。”
不等沈觅香说，掌柜的赶紧去后面拿去了。这羌草才刚运过来没有多长时间，剩余的应该是还有不少。
“大夫请看，这就是我们南羌运过来的羌草。”
老大夫接过去，仔细的观察了半天。
“沈三小姐，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南羌。在南羌的时候，老夫倒是没少见这羌草。南羌的气温比咱们这里低，你这羌草存放的温度高了。”
沈觅香没想到，竟然请到了一个去过南羌的大夫。
“大夫，这羌草应该低温保存才行？”
老大夫点点头，沈觅香这下心里一沉。
“这羌草要是温度高了之后，就会有这一点小小的毒性。这些夫人小姐们还好只是轻微的，要是用的时间长的话，后果还真是不敢想。”
沈觅香听完之后，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大夫，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沈觅香冲着老大夫深深的施了一礼，期望这些夫人小姐能没有什么事。
老大夫笑着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他还真是有办法能治：“沈三小姐请放心，这老夫保证能给夫人小姐们治好。”
这下不光是沈觅香放心了各位夫人小姐也放心了。
“小姐，小笼包买回来了。”
老大夫去写方子去了，沈觅香就陪这些女人们喝茶。这时候石虎出去买小笼包回来了，进来请示沈觅香小笼包放在哪里。
“先放进会客的花厅里去吧，一会让夫人小姐们移步花厅。”
都是盛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总是不能让她们在铺子里用早膳。
………………………………
第18章 羌草悠悠（四）
“总算是走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撑不住。”
掌柜的看人去了小花厅，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早上起来，他就一直在忙这么个事。毕竟是男子，跟这些小姐夫人们沟通不了。
“穆叔也去吃饭吧，这里我先看着点。这件事我再想想，总是要给这些夫人小姐们一个交代的。”
被叫做穆叔的，就是这尘香斋的掌柜。
穆掌柜在沈家呆的也我有些年头了，基本上快跟沈觅香的年龄差不多了。
“怪我没有什么用，最后还得劳烦三小姐。”
穆掌柜想的是，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一件小事都没有办法处理，怎么能对得起沈家对他的信任。
“穆叔说的哪里话，这羌草香是我刚制出来的。现在出事了，我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穆掌柜也没说什么，冲着沈觅香点点头回了后院。
他们一家都住在尘香斋的后院，这样方便照顾铺子里的生意。
“小姐，您也坐下歇会吧。这一大早上的就没停下，就连早膳都没有吃。”
鸢萝有些心疼自家小姐，一心只想着安抚人家了。
沈觅香确实是累了，扶着鸢萝的手慢慢的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我没事，这件事必须圆满的解决。这些夫人小姐们，全都是咱们尘香斋的常客。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失了咱们家的信誉。”
鸢萝给沈觅香倒了一盏茶，轻轻的放在了她手边。
外面的人只道自家小姐有多么的风光，一个庶女都能成为沈家制香的传人。
殊不知，她们家小姐为此付出过多少都辛苦。虽然家里的老太爷也会疼小姐，可是却不知道小姐过的有多苦多累。
“一会穆叔过来了，让他把这些天买了羌草香的名单给我一下。我看是不是还有没找上门来的，还是有人没有用过的。”
沈觅香喝了一口茶，让自己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让伙计们，把架子上的羌草香全下架。”
鸢萝听了以后，自己一惊。就连她都知道，这下子会损失多少银子。
伙计们按照沈觅香的吩咐，把上架的羌草香全都下架了。那些小姐夫人们吃饱喝足，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气了：“真是多谢沈三姑娘的款待了，我们相信姑娘一定会给我们知道满意的交代的。”
沈觅香赶紧站起身来，跟每一位夫人都行了礼。又亲自把她们给送到马车上，再三保证后这才把她们给送走。人走了以后，沈觅香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穆叔把名册给送过来了。”
也多亏沈家有这种习惯，每次不管是谁家来买香他们都会登记上。这本来是为了维护老顾客的，没想到有一天弄排上用场。
沈觅香伸手接过来，因为是最新型都香料。好多听到消息的都有过来买的，这么一看还真是有不少：“鸢萝，你去跟穆叔说，这几天铺子里先不开门，让人去这些买了羌草香的人家去问问。”
鸢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家小姐已经够累的了，能快点解决就快点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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