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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霸业-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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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说,野战之壮莫过于浑河。
黑山血战和浑河血战,说的都是同一场战役的不同名称而已,然而无论是清人还是明人的冠名,都称之位血战。
单就浑河北岸两军的兵力对比来说,算上沈阳城里的人马,金军已经达到了十一比一的压倒性优势。
更有前赴后继的铁血八旗如群狼凶兽一般抵死的冲锋。
然而在这样绝对疯狂的猛攻下,九千川军依旧岿然不动。
努尔哈赤疯了一样挥舞着战刀,右翼四旗五万大军一次次撞阵。
步甲被撞碎,那就骑兵直接上阵,骑兵的战马被明军的拒马枪刺透胸膛,连拒马枪都被战马急奔撞断。
川军中,有人手里的长枪竟破甲后,全都刺入战马的身体,只留下一小段枪攥,可金军依旧刚猛狂扑。
死了战马的,便下马再战,堕马的便爬向战场。
断了手脚的,就用残缺的肢体抱住明军。
他们拳打脚踢,牙齿咬。。。。。。
“投枪上!”
中间石柱军最为稳固,下手也最为狠辣,一排排投枪的贯力,比之弓弩简直可称得上是反器械反坦克步枪般的威力。
有金兵连人带马被石柱军的投枪串成了糖葫芦。
然而金军的攻势实在太凶猛了,坚韧如石柱军,外围车阵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斩马刀,上!”
战车之上忽地跃下一排排的健卒,不着盔甲不带头盔,红衣束发,那是大明的颜色。
有秦邦翰亲自带队的数百斩马刀手,狰狞着脸孔越出战阵,便是要对那当世最强还以颜色。
“白杆兵上!”
衔接而来的是身后数百白杆兵,秦翼明的一杆长枪最为耀眼,骄阳之下,他长身玉立,一张黑脸不喜不怒,犹如一尊黑色雕塑。
他是骂人最凶,却绝非跑得最快,戎马四十年的秦翼明,不知亲手杀过多少敌人,也不知亲手埋葬过多少袍泽。
他只是越来越冷,心冷、手冷,渐渐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了。
因为他不喜欢杀人,也同样不喜欢说话。
可此时正年轻气盛的他,一杆长枪如封似闭,左旋右突两眼放光。
秦邦屏们的斩马刀力发千钧动于九天。
秦翼明们的白杆枪收发于瞬息之间,动如流星,快如闪电。
麾下钩镰枪与二叔的斩马刀配合,两人一组便示范着如同一台台收割机在割着平原之上的麦子。
斩马刀大开大合,白杆枪长驱直入,没有人去顾及防守,这些敢死之人自跳出战阵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同敌人以命换命。
斩马刀碎甲,白杆枪破甲;斩马刀斩落马头,白杆枪伺机豁开马腹。
如果斩马刀斩马成功,继而倒地的金兵便会被白杆枪一枪穿透。
正面的两路金兵被石柱军杀得是人仰马翻,没有换得石柱军死士的多少性命,自己一方却几乎没有多少站着的人马了。
梆子一响,两支敢死队肃然撤回战阵,战车之上继续长枪挺立,军阵前后重新枪炮齐鸣。
左右两翼的永宁军和酉阳军也全都杀红了眼。
火炮和火枪的炮管枪管都被打红了,炮弹子弹也快要打光了,却依然看不到战斗有结束的迹象,努尔哈赤的八旗军依然在不顾一切的冲锋。
只是一波又一波,一合又一合,老罕王也同明军一样,根本看不到这场铁与血的碰撞有任何奇迹出现。
浑河北岸绞肉馅一般堆积起一层层的尸体,仅仅几个时辰的厮杀,右翼四旗便折损了数千兵力。
而逃出四十里的北军见皇太极撤了,重又慢悠悠地赶回白塔铺,却只是听到哨探回去的禀报,便已经一个个吓得骨头都软了,走不动道,越走越慢。
渐渐的,老罕王冷静了一些,便是心疼的直哆嗦了。
前阵子攻占沈阳城实在太容易了,这让老罕王对明军也起了轻慢之心,若是见到袁应泰,他甚至会一口啐到那头猪的脸上,然后骂他一句:你个白痴。
难道是那个白痴促成了这一场本不该发生的血战?
连冷静下来的罕王自己,都已经找不到开启这场血流漂杵的战役的理由了。
不应该呀,不能够啊?
明军绝对是明知道不可能得胜的,我在沈阳城有十万铁骑,而你们拢共只有一万余,却偏要与我来一场大的,而且是在我以逸待劳的情况下?
这是什么逻辑?
也许战争就如同互怼的两个人,相互喷口水,掐着腰站大街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然后全都把自己怼得气咻咻,便是啥也不管直接冲上去K他丫的。
老罕王觉着川军疯了,真的疯了,可他自己呢?
他又何曾不是明知道这支川军是辽东明军里最大的一群刺儿头,却仍咬牙切齿非来拔掉人家的门牙?
浑河北岸的战斗,可以被形容成一群野狼和一支刺猬的撕逼大战。
结果可想而知,最后是野狼一身刺儿,刺猬一身毛。
被刺猬扎了一身的眼儿,老狼王努尔哈赤心中终于意识到了,这必将是一场从未遭遇过的最惨痛一战。
《满文老档》日后也记载浑河血战说:乃辽左用兵第一血战,是大清入关之前所遭受的最最惨烈的一战。
此战,八旗军的损失比之宁远和宁锦之战的损失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老太太看地图,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血战才刚刚开始了一道开胃菜而已。
努尔哈赤虽然清醒了,却没有意识到他还将遭受更大的打击,因为三百年大明最强大的,也是中国几千年最强大最冷静也最最凶狠的:大明女军神!
。。。。。。还没有出来和他打招呼呢。
这是连几十年戎马的老罕王都从来未曾见过的战场。
两军交锋处如山奔海立,铁马奔驰的阔野似沙起云行,一波波惊涛褪去,明军大阵依旧肃然挺立。
一次次的冲锋初来如水鸣峡响彻天际,一次次撞阵又如雷波滚动疾风骤雨,可一次次的败退又好似白虹消散,让全体八旗说不出的愤然,说不清的抑郁。
头几波冲锋时,四个旗被人流给挤回来的四旗旗主和固山们都还泫然欲泣。
………………………………
第三百零六章 石柱军死战
贝勒们一个两个的争抢着对努尔哈赤说:
“阿玛,让孩儿的铁骑再回去冲锋!”
固山们也纷纷攥紧马刀,指甲嵌进手心,将刀把都攥出了血:
“罕王!让奴才们再冲一次吧!这次若是不能破阵,奴才必定提头来见!”
可一次次的决心和誓言,听得老罕王耳朵都起茧子了,他那些狠武的战兵和大贝勒二贝勒们,却还是不能破阵。
明军则在用他们退却后的分秒时间推平阵前堆积的金军尸体,看着那些被弃如垃圾的战兵尸体,努尔哈赤的心都在抽搐。
而明军的中军将旗下的一袭灰色暗影,又是一声厉喝,老罕王一个激灵。
中军主将秦邦屏仗剑指天道:
“石柱军,死战!”
“死战,死战!”
一句句石柱军死战,一次次响彻天空,反而让金军的心越来越空荡荡的。
石柱军在用慷慨赴死,践行着死战的宣言。
而大战至今,川军的任何行为、任何决定,在金军眼里都是在证明着他们军纪的严明和军人的悍勇。
然而这些却曾是八旗军,最最以为骄傲的。
可反观他们自己呢,一场大战中,悍不畏死的撞得更疼,决心坚毅的心更沉痛。
流花花残,心碎人伤。
终于在今天,八旗大军明白,要想向所有人证明他们是天下第一强军,不是只有敢打敢冲,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就够了的。
他们还需要什么?需要智慧、更需要运气。
然而当退回去的固山和章京表决心的越来越少,畏缩不前的越来越多时,老罕王似乎发现他们正在失去着什么。
于是罕王于阵前撤除了参将拜音达里的一切职务,让他作为普通士兵第一个重新发起冲锋。
拜音达里战马都被炮毙了,便是甩开大脚丫子PiaPia地带头冲了上去。
然后四路大军再败,罕王又撤除了游击伊郎阿的职务,让他如拜音达里一样甩开大脚丫子PiaPia杀回去。
还是再败,这次被罕王撤职的人更多,然无论他们咋PiaPia前冲,依旧毫无成效。
罕王只听到自己的人每一次冲锋的前后,川军都会高喊出一声:死战!
永宁军、酉阳军还有石柱军中,振奋高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他们有死战的信心,却并没有准备好必胜的信念。
然而胜利就在眼前,五万八旗铁骑,溃退了八成,战死了一万。
对,川军不曾想到,就在这沈阳城下,就当他们已经在辽东枯等了三年,终于经此一战,九千川军,杀敌一万。
他们激动,他们豪迈呀,周敦吉血染征袍,冉见龙已经砍坏了两柄大刀,而秦邦翰正在闷不吭声的磨刀。
可他们全都是抬着头的,他们在畅笑着,抬头向中军将旗下的秦邦屏投来痛饮烈酒胆气雄的快意目光。
他们计算敌人已经退去半柱香的时间,他们看到老敌酋高头大马,须发虬张,却是郁愤地说不出话来。
罕王没有命令,右翼四旗集体矗立在战场,几乎等同于默哀。
然而就在这时,沈阳城头硝烟起,一声声炮火洞开了明军的军阵,升腾起一团又一团的,夹杂着明军血肉的黑云。
“怎么回事,金军怎么会有炮兵?”
川军蓦地慌乱片刻,却看那城头之上,一个后脑勺留着老鼠尾巴发型、脑顶门儿剃得流光锃亮的汉人将军,目眦欲裂的手里拎着一袋袋的白银。
他将白银向空中抛洒,疯狂地鼓励着一群明军炮兵。
“不好,是我们的沈阳守军,被俘后又被敌人收买了。”
可是秦邦屏已经听不到近在耳边的话语,川军身边,只有炮火阵阵。
连老罕王也看得目瞪口呆,身边大贝勒代善看了沈阳城一眼,然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阿敏则是欣喜若狂地说:“叔罕,这次可真要给你那个我们谁都讨厌的孙女婿记一功啦!”
老罕王舒缓一口气,不置可否,这个所谓的孙女婿,说的便是李永芳,就是城上留着老鼠尾巴发型,大把大把往天上撒银子的那位财神爷。
就在不久前,他还是抚顺的游击将军,然后他把抚顺城偷着送给了努尔哈赤当聘礼。
他应该如何称呼努尔哈赤呢?
说来挺巧的,努尔哈赤娶了第七房媳妇以后,这个媳妇伊尔根觉罗氏又给他生了个排行第七的儿子。
而这个儿子几乎是众子侄之中最最平庸的一位,不过这说的是此前,后来阿巴泰的战功也是不错。
每当一场大胜之后,当代善、莽古尔泰、阿敏、皇太极四大贝勒一起饮酒表功的时候,阿巴泰都只能默默坐在角落。
哦,对了,还有子侄辈的第一人,代善的长子岳讬,后来在台吉赐宴时,都一直和他这个叔叔平起平坐。
阿巴泰人窝囊,心中更是窝火。
后来四小贝勒渐渐鹊起,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也都在他这个老大哥面前耀武扬威,那几位的封号还是和硕贝勒,他就没法和硕了。
其实后来皇太极也多次劝过他。
说你跟我生气没用,是父罕把两黄旗交给阿济格和多铎的,还准备把罕位交给多尔衮。
你没继承遗产,腰杆儿当然不硬了。
可我的一切还不是自己争取来的?
结果皇太极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把阿巴泰劝大发了,阿巴泰被他顿了一锅心灵鸡汤,然后就准备造反。
四大贝勒又是一阵苦口婆心啊,阿巴泰这才发觉自己想的有点儿多了,于是悔过。
说的难听点儿,罕王起兵后一直到七大恨反明期间,阿巴泰一直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弃少。
直到罕王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统一了整个女真后,阿巴泰随罕王来偷袭旅顺。
阿巴泰知道,老爷子已经把自己这个弃少的一个女儿,嫁给了旅顺城中某个人,据说这个人在大明只是个游击参将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游击参将,这位头一个投降了大金的明朝将领,竟然是一块天大的宝贝。
虽然李永芳里应外合送来偌大一座抚顺城给新媳妇做聘礼,可包括罕王的家族内部,都没几个人喜欢这孙子,对,他的确是孙子嘛,没骂人。
………………………………
第三百零七章 炮火中不动如山
大明三百年来,汉家投降蒙古人的只有土木堡一次,那还更多是因为连皇帝都被人瓦剌给逮了,皇上在蒙古包里坐禅,底下人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过除了一名真正反水的叫做喜宁的小宦官帮着蒙古人出了很多馊主意,给大明带了许多麻烦以外,其他的人那也是被俘,不算投降。
喜宁是三百年来第一个投降蒙古的汉人,而三百年来投降女真的,李永芳可谓第一人。
虽然女真啊,蒙古啊,三百年来投降大明的得以十万百万计,可他们认为这很正常,可有天朝上国的将军投降他们,倒反而不正常了。
毕竟大明人称‘刚明’,都不说是超级强大的太祖文宗了,就算一直宠信万阿姨的成化皇帝,那都差一点儿把努尔哈赤家的祖宗们统统变成鬼节时上供烧香的牌位呢。
至于正德皇帝,那就是一杀人机器,不杀鞑子他不开心,风风火火的没杀多少鞑子气势却最为吓人。
见过皇帝给自己封为镇国公,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冲锋在第一线的守成皇帝吗?
大明的帝国有多繁花,皇帝就有多奇葩。
嘉靖、万历,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崇祯更是好战分子,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杀出去,杀出去,出关,夺回辽东。
印象中是这样的大明,所以人们全都看不起李永芳的为人,都在背地里骂他。
应该被他叫一声堂叔的阿敏,竟然当着他的面骂他为‘蛮奴’。
就连他的大儿子李延庚都对他的卖国求荣的行径十分不齿。
被裹挟投金后,长子李延庚不断在暗地里抗击金军忠于大明,冒死给锦衣卫送去一封封重要军情,最后死于宁远之战。
而除了长子李延庚和次子李率泰之外,李永芳其他的儿子起的都是满洲名字。
在爱新觉罗家族眼里,李永芳不止是南蛮子,还是他们家的奴隶,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婿。
而抚顺战前努尔哈赤给李永芳写信时,却是在忽悠他说:
明朝发兵帮助叶赫,我才率军来攻,你只是一个游击,能够战胜我吗?
你很有才智,识时务,我国正需人才,像你这种人才我怎能不加以重用?
你要是想战的话,我军弓箭可不认识你。
你若出降,我便保城中百姓安宁。
你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我若连你这区区一城都打不下,还出什么兵去讨伐大明?降不降,你好好考虑。
努尔哈赤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大饼,这饼就是他自己的孙女。
可李永芳都已经身为游击参将了,岁数肯定不会小,怎么也不可能是未婚吧?
于是李永芳回头便把自己的原配给休了。
因为努尔哈赤给他画的饼,实在让他太心动了,不禁心动,连红鸾星都动了,是以他拿出的诚意也是满满,于是便休了原配媳妇,投了降。
可是战后论功行赏呢,罕王却只给了他区区一个三等副将,相当于第三等的总兵,差不多就是副总兵的意思吧。
按大明军制,参将以上就是副总兵,总兵,和原先的游击参将比,李永芳这么大个贡献,给大金带去了他们版图上的第一个大城池,不说连升三级吧,也不能就只升了半格啊?
这就是老罕王给予他正需要的人才的待遇,这就是他所说的加以重用?
憋着轨道,为将者,你评价他厚不厚道都是在搞笑。
可这真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啊,于是李永芳打起了主意,却是没有在爷爷们面前打主意,而是又把主意打在了同胞身上。
看到浑河北岸金军就要败北,他便灵机一动,先是跑到了沈阳城的战俘营里,以明军上官的身份对属下士兵嘘寒问暖,虽然这些士兵是沈阳总兵贺世贤的,可在明军眼里,前任抚顺游击参将也肯定曾经是大明的黑天大老爷啊。
李永芳都没有跟正杀红眼的努尔哈赤打商量,便是自作主张给所有明军炮兵松绑,然后又是自掏腰包,推出自家一箱箱的金银,对着众人说:随我上城头去,为大金国出战,但凡去者,每人赏千金,美女牛羊田地无算。
美女牛羊田地都不用计数了,那可是千金啊,就算不是金子,那也是十足十的一千两银子。
这些大头兵平日里若是揣个三五两的银子,就已经算是富得流油,可以随便吃花酒了。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沈阳城头的一幕了。
“开炮,给我继续开炮!爷爷有的是银子。”
城上奔走呼号的李永芳口口声声自称是爷爷,可他是谁的爷爷,谁又是他的爷爷?”
“每个前来投诚的炮手,爷爷再赏他三百两白银,若是战胜了,赏银加倍呀!弟兄们,快来领银子呀,快给爷爷开炮啊!”
这可都是李永芳的老婆本儿啊,可是老婆已经到手了,本钱嘛,当然是用来继续投机的。
浑河北岸,距离沈阳城近在咫尺,可八旗从来以弓马作战,明军哪里会想到就是他们来拼死救援的这些守军袍泽,竟然是最后亲手把他们送入黄泉的人呢?
“代善、阿敏,你二人率正红、镶蓝两旗人马,以布甲为前驱,骑兵为两翼全力攻打永宁军!”
“遮!”“遮!”
炮火之中,将近两万铁骑‘隆隆’杀奔永宁军。
努尔哈赤的眼光奇准,面前三支川军之中,居中的石柱军装备和战力都无疑是南军之中最强的。
秦良玉苦心孤诣二十余年,以秦马两大家的心血和财力,锻造了这样一支强军,让得这些战兵哪怕炮弹在自己身边炸裂,眼皮也不曾抖一抖,身子也绝不会颤一颤。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才是强军,石柱军,必是他努尔哈赤平生所遇到的最强之敌。
而酉阳军虽然没有秦良玉这般军事奇才设计军阵,锻造多般兵种,然而宣抚使冉跃龙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当年祸起萧墙,是大明朝廷扶他上位,为长兄报仇。
是以辽东边衅乍起,朝廷发来召唤,冉跃龙二话不说便是派出了两个弟弟、两个儿子还有自己最疼的媳妇,率领四千战兵万里赴辽。
………………………………
第三百零八章 断魂鼓
辽东数战之后,酉阳军战死近千人,还余三千,冉跃龙还想再派兵马,已经拿不出来了,于是他便捐出二十万两白银给朝廷,用来加强辽东军备。
这样的酉阳军,在战场上为国杀敌,可谓舍了老本儿,不遗余力。
而永宁军呢,他们只是奢崇明奢寅爷俩的弃子,参将周敦吉还是个死囚。
这样的永宁军,无论是装备还是士兵的训练程度,都无疑是三支川军中的短板。
努尔哈赤便是看准了这一条,趁着本方炮兵在明军阵中处处开花,明军死伤惨重阵型大乱之际,去攻打他们中间最弱的。
近两万铁骑步甲向永宁军袭来,永宁参将周敦吉被炮火炸得怔愣片刻后,立即抖落征袍上的血水和泥土,占到了最前沿阵地。
“永宁军的儿郎们,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杀!”
想要稳固阵型已经不可能了,周敦吉先是派人去石柱军和酉阳军中,给他们带去一句话说:
我不走了,我周敦吉本就是死罪之身,我三千永宁军全都是死罪之身。
与其把这条命留给刽子手,不如去和老敌酋多换几条命去。
而我将要去赴死,白嫂子和秦大哥,你们撤吧,最后说一句,永别了,不必挂念弟弟。
送走了传信的,周敦吉便是一声令下,永宁军全体便随着他向两万铁骑发起了反冲锋。
酉阳军阵中,听说了周敦吉诀别的话,白再香一边击鼓,一边落泪呀。
斑驳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让她击鼓更加奋力,她,是在为永宁军送行。
此处没有送行的酒,白再香的一声战鼓,便是一杯送行的酒。
共送将士一杯酒,浑河岸边数株柳。
辽东征戎九千里,弹剑吟唱家乡月。
明月寒江照我影,身不再归影回眸。
风沙吹皱了浑河春水,吹湿了白再香的眼。
鞠了一把痛心泪,白再香重新手握木槌,为三千永宁军敲响了断魂鼓。
战鼓声中,周敦吉征袍染血,意志坚决,他率麾下的永宁军以攻对攻,直撞向正红旗的前锋。
正红旗以为得计,却是被拖着大枪冲上来的周敦吉的悍不畏死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次扔下了一波尸体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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