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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霸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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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伏击战变成了阵地战,刘承胤的骑兵也很快杀回来了。
当最前面的骑兵赶回来支援后,清军方才从狼狈中稳定住了阵脚。
谢复荣当下便喝令各部组成盾阵拦在道路中间阻挡骑兵,那些铁甲骑兵冲击着谢复荣麾下士兵们的盾牌,可骑兵的冲撞力实在很强大,明军士兵抵着盾牌的臂骨在艰难承受着碎裂的撞击,但是没有人想要退缩。
虽然谢复荣气势很盛,也给了刘承胤很大杀伤,可天浪觉着仗不能继续这样打了,迎头痛击,而后一阵风般撤退,来去匆匆才是当前击败孔有德和刘承胤的好办法,陷入缠斗,便落入了下乘。
然而天浪身边没有号角和信号旗什么的,自己还要是不是提防敌人的冷箭,他便只能大喊着撤退,而且果断弃马上山。
他自己是做好了撤退上山的准备,也呼喊着全军立刻撤退,可他的喊声不但换来了锦衣卫扈从们的白眼,甚至谢复荣的人马看向他是也是一脸怒容,大概意思都是大丈夫死则死矣,绝不临阵脱逃。
天浪也是无语了,他低估了士兵们的求战意志,却也高估了自己说话的分量。
………………………………
26 安得猛士谢复荣
全身而退的机会稍纵即逝,很快天浪便无奈地看到,因为撤退不及,他们已经陷入了被动,转而便被清军步骑配合着逐个分割,把他们围堵在一块又一块狭小的区域内了。
这样打下去便不是伏击战了,而是自投罗网,天浪可以自己后撤,可士兵们都死战不退,只他一个人后撤,那就不是后撤了,而是逃跑,这样的事天浪未必做得出。
至少他身边还有小钢炮邓凯等几人死命相护,且天浪本人也不是软柿子,只要不被敌人给团团包围住,舍命陪君子吧,干就完了,索性战到最后然后再想办法脱身便是。
天浪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带着邓凯几人冲向了路边的半山坡,巧妙地占领了个小小的制高点。
山坡还有树木,可以给天浪做掩护不被孔有德的冷箭射中,最关键的是他跳出了敌人的包围,让自己立于战场的边缘。
猛将谢复荣刚好与他相反,哪里最危险就向哪里冲,两相对比,士兵们虽然都不希望废柴皇帝因为勇敢而挂掉,对这么一个遇到危险便如黄花鱼溜边的家伙却是颇失望的。
他们多希望太祖文宗的继任者能和祖辈一样,是一位能够带领他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英雄,然而现实中他们的皇帝则是大吼大叫着喊他们撤退。
谢复荣参将,则丝毫不管自己是否即将被包围,俨然代替了将士们心中的英雄形象,他高吼着挥舞手中金瓜锤,带领着身边的十名亲卫在战场各处救火,金瓜锤之下,敌人皆被砸做一堆烂肉。
天浪的战场在半山坡故而视野开阔,他看到谢复荣带头冲锋的前方,一名清军骑兵正待用马刀将对面受伤的一个明军劈成两半。
那明军兵器已被清军的战马撞飞,僵着无措的双眼直面死亡的降临。
重重劈下马刀的那名清军眼眸发亮,似乎已经触摸到了敌人血液迸溅起的花朵,意识到是自己掌握着一个王朝的生杀予夺。
只是乍然溅起血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
他的马刀还未及触碰到敌人,马背便陡然塌陷了下来,几乎将路面砸了一个坑,马腿骨已被踏浪追来的谢复荣雷霆般的一锤扫断。
只听咔嚓一声,美梦如镜般碎裂,他的马刀脱手,擦着那名已经闭眼等死明军的耳朵飞入草丛。
扑空的他整个人翻滚着堕下马背,不过这人毕竟久经沙场,反应也是快极,摔个大马趴后挣扎着便欲翻转起身。
他的头有些摔迷糊了,可身体下意识便做出了最迅捷的反应,只是谢复荣跨出两步,踏山的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轰的一声,他便不得起身,被死死制住了。
继而恶风忽来,便是一柄金瓜锤在他回望的眼瞳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至将他的头一锤砸烂。
这一幕不禁让天浪汗颜啊,谢复荣下手太狠了,不仅如此,他还踏过那清兵的残肢,继而又是一个健步向当前的另一名清军骑兵迎头撞去。
想到刚刚坐地等死的明军也是这样向敌人撞去,却反被战马撞飞了自己的兵器。
而谢复荣没有舞动金瓜锤,他是用肘臂击向了那战马的前胸,侧身肘击的过程还顺便躲过了清军中平刺来的一枪。
长枪逼近,谢复荣一肘击中,侧身闪躲,枪尖从鼻尖划过,被他铁肘击中的战马则胸口发出一声闷响,骨骼碎裂声,一对儿马眼瞳孔微缩,心脏骤停,身子惯性向正前方抛飞了出去。
连同马背上的骑士也张牙舞爪的离开马鞍腾空抛起,这名骑兵着地的姿势还不算特别狼狈,只是他刚一落地,便被周围明军挥舞兵器一顿乱扎乱砍,转眼便血葫芦也似,浑身漏气儿。
谢复荣还不罢手,锤柄在手腕饶了一圈,金瓜锤又砸向了第三名骑兵。
谢复荣太快了,金瓜锤更是又快又准,快得一锤下去后,连第三名骑兵即将劈到他面门的环首刀也在空中戛然而止,谢复荣甚至看清了那劈来一刀的刀锋淋漓着袍泽的鲜血。
谢复荣能后发得手,实在是他的金瓜锤角度刁钻,加之他身法灵活。
他的金瓜锤是从第三名骑兵劈出环首刀的肋下乘风袭去,一锤将骑兵的肋骨砸碎了许多根,肋骨刺破腹脏,那骑兵口中飙出一口血箭,整个人倒飞出十数步远。
须臾间连杀三名先锋骑兵,谢复荣大显神威,明军士气为之一振。
此时谁还能够将激情搏杀中的谢参将拉出战圈?当然不会有,天浪也在战斗,可他刚才呼喊撤退时的怯懦和现在敷衍着在战场边缘徘徊,让士兵们对他的感觉很是复杂。
天浪其实也很拼的,只是他的指令已经发布出去了,并没人听信这个废柴皇帝的指手画脚。
反观战场的中心正散开涟漪,连清军骑兵都对谢复荣的神勇望而生畏,许多骑兵都在他面前勒紧马缰,战马惊悚地掠起了马蹄,止步于谢复荣面前人立而起,都打算掉头逃跑了。
可是这种乱战之中,战场缝隙太过紧密,战马想掉头哪那么容易?
怕死的先死,想调头逃跑的,多半都是被谢复荣挥舞金锤追杀的下场。
清军力所不逮,还屋漏偏逢连夜雨,天浪见谢复荣得了上风,立刻带领几十名锦衣卫从战场边缘杀了进去。
虽然他的命令没人听,他要后撤也没人跟从,可天浪要杀入敌阵,锦衣卫还是必须紧紧保护在他左右的。
就如邓凯,一柄绣春刀已经卷刃了,插在敌人腹中拔不出来,还被敌人死死攥着,嘴角流血冲他舔笑。
邓凯又见天浪动了,便是情急之下脑门顶向对方鼻梁,又正踹一脚拔出刀来紧跟了上去。
天浪黯然潜了过去,可不止是要杀人,他主要是奔着敌人的战马来的。
………………………………
27 夺舍
天浪是趁虚而入,刘承胤那些陷在阵中的骑兵骑在马上进退失据,被天浪和一众锦衣卫们欺身偷袭。
天浪和锦衣卫们交替掩护靠近清军骑兵,他一手持刀,一手负后藏着一块石头。
拼杀中的骑兵忙乱应对前方三个明军的拦阻,身后一个同伴为他断后。
也有两名清军张着血盆大口向天浪袭来,被他和邓凯一人一刀砍翻了。
两个明军长枪刺出,清军横刀正待格挡,有人等的便是这一刻,只见天浪抛起石头,将刀换到左手,未受伤的右手空中接住石头抡圆了扔出,而后快速换刀在右手冲了上去。
那石头力道极大,不偏不倚砸中前面清军的脊背响起一阵擂鼓般的闷声,那人子向前一倾,口吐黑血,横刀脱力,没能格挡住刺来的长枪。
一柄长枪直透胸口,一柄稍稍刺偏,见他中招,刺偏的那一枪顺势一拨,将他划拉下马背。
为那人断后的清兵发觉同伴的异样,猛然回头,霎时间感觉侧方‘腾腾腾’杀来一个高大的黑影。
他抽刀要刺,天浪已赫然跃起,面对面抓着他的袢甲绦‘噗’地一刀由腋下刺入。
天浪落地之时又顺势将他拉下马背,而后翻身上马,身后邓凯也上了前面那匹马。
天浪和邓凯率先夺马成功,他身后的锦衣卫们纷纷
抛出投枪或是飞刀。
这些高高在上骑兵都是刘承胤的宝贝疙瘩,单兵战力都还可以,加之人马皆披甲,被三五个人围着也能周旋。
可这一百锦衣卫更是军中精英,优中选优,虽此时的大明已江河日下,可这种时局让大明丧失的是斗志,军中其实不乏高手。
他们只要敢战,面对刘承胤这些杂兵中的骑兵总能得手。
近距离的投枪每每一枪俩眼,清军的绵甲根本就是豆腐一般被前后贯穿。
没有投枪的掷出飞刀,拿刀便是腰刀不是匕首,虽未必破甲,砸中了也会让人眼前一黑,而后欺身而上的锦衣卫便会痛下黑手。
一具具尸体被砍上几刀,捅上几个窟窿后,瘫软地被拉下马背,锦衣卫纷纷上马。
其中多半成功了,偶尔也会遇到意外,距离天浪十几步远的几处,便有闷声憋足力气的锦衣卫和清军骑兵扭抱摔打在一起。
杀不到人也要将人拖下马,战场夺人战马,就如同夺舍,不但被夺之人下场凄惨,对余下之敌也是极大的震慑。
原本围堵清军骑兵的明军豁然散开,为夺马成功的锦衣卫打开一道闸门。
清军也不是不拼,然而天浪的打法具有威吓力和突发性,他们完全是始料未及的。
他和一群锦衣卫们突然出现,突然下手,一时间让得此一方向的战斗产生了人仰马翻的画面,真是杀红了眼呢。
谢复荣也不依不饶的在清军骑兵中往来冲杀,最先被他杀掉的三个骑兵空下了战马,战马失去主人便很识相地准备冲开人群逃跑,明军也未加阻挡。
谢复荣勇猛,却是个老实孩子,他不想夺马,而是又将逃跑不及的三匹战马的马匹股砸成了烂西瓜,气得天浪咬牙暗骂呀,你个棒槌,肌肉都长到脑子里去了吗?
多少锦衣卫在拼了命的夺马,谢复荣却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和马全都砸烂,在他周围如同发生了一场西红柿大战,一个个全都肝脑涂地的,红的白的全都冒了出来在道路上摊开。
场面虽然震撼,可始终是敌众我寡呀,天浪敢于穿插到战场中心,也是考虑到夺马后可以率众突围,没有战马拿什么突围?
谢复荣打仗靠得就是一股子狠劲儿,没带脑子不是他的错,耍帅之后至于能否全身而退,真的不是他能够费神考虑到的问题。
砸烂了方圆十步以内的所有敌人后,他喘息片刻,正欲去解围近处的一队士兵,身后再一次传来了愤怒的马蹄声和兵器破风的怒吼。
天浪大叫一声,“不好,谢参将小心——”随即便要冲向谢复荣那边,然而却是被几个清兵拦住了去路。
谢复荣听到了天浪的惊呼,便是就地一个翻滚,不带脑子,可谢复荣的身手真不是盖的,只这一个就地翻滚,便避开了踏将而来的马蹄。
然而他躲过了敌人马蹄的践踏,那敌人却是‘呼呼’带风地抡下来一根凶狠冰冷的铁棍。
谢复荣又是侧后一躲,并反手抡起金瓜锤格挡,‘仓朗朗’一声脆响,谢复荣与那敌人同时都被震得手臂发麻,而那敌人的牙缝里发出了颤声的冷笑,掩饰着虎口咧开的疼痛。
“呵呵,谢参将,你很能打是吗?我刘铁棍今天便会一会你。”
来得正是刘承胤,按说他也是军中猛将,奈何兵器不占优。
谢复荣与叫嚣的刘承胤对视,两人原来还是同僚,广西又与湖广毗邻,自然都是久仰。
谢复荣见刘承胤头上没带帽子,束起的头发扎着猪嘴方巾,是个汉儒的发型,身上的雕毛大氅里面,隐约露出来的,是崭新的大清朝的补子朝服。
天浪也将拦路的清军砍了个一死一伤,又被他虎吼一声吓跑了一个,这时他定睛望向谢复荣,发现谢复荣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偷袭而来的刘承胤的形象的确很能拉仇恨,他的这身打扮,属于那种不洋不土,不文不武,来战场了还穿着朝服舍不得脱下。
天浪便低俯在马背上躲避敌人的飞矢,同时也在慢悠悠向前移动,伺机对刘承胤展开偷袭。
刘铁棍这货放着狠话径直闯了进来,的确是有些托大的,毕竟此时战圈里他要面对的对手不止有谢复荣,还有天浪和邓凯,随便一个都极为难缠。
天浪为避免成为众矢之的故而可以低调,可这家伙恰恰相反,不知何处而来的自信有些让人疑惑到底是他的强大限制了人们的想象,还是他的装逼已经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
………………………………
28 暗箭难防
谢复荣扯起一边嘴角,蔑视地看着眼着的刘承胤,轻笑一声说:“刘铁棍儿,你这鸟人怎么不先去剃了头再来呀?你的主子见到你这幅德行,没准儿会把你当成唱戏的呢。”
“你!”刘承胤正欲动手,竟被谢复荣骂得气结了。
自己穿着清朝的补子朝服,外披雕毛大氅,却是汉人的束发,并未剃青,很是不伦不类。
他目光看向谢复荣,却是手指着天浪骂道,“刘某人当时正待要剃头,奈何朱由榔却跳城逃跑啦,某也只能扔掉剃刀跑来追他。”
天浪脸黑呀,尼玛这是赤裸裸的揭短吗?
也不是揭短啊,原主能跳城逃跑,也算是本事了,难不成还真洗白白擦香香等你剃好新发型之后来抓么?
天浪没有做声,邓凯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只专注用一面盾牌防御天浪的背后,这倒让天浪更加放心了许多,不必担心孔有德的冷箭了,他也判断孔有德不可能走远,一定在某个暗处游弋着伺机下黑手。
谢复荣随着刘承胤的手指看了看天浪那边,也没什么表情,转而讽笑对刘承胤道:“如此作为,才正是你刘铁棍呢,为了弑君造反,真是拼了,可你这么卖力追了四天五夜,你的新主子管饭了吗?”
“你少跟某斗嘴,先吃我一棍!”
“谢复荣,你还真是一根搅屎棍,来来来,受死吧!”
两人互骂两句便是打将一处。
‘呼’的一声,刘承胤策马近身,一棍砸去,谢复荣侧身闪避开来,也抡起锤子去砸他的马,这是谢复荣步战的绝活。
不料刘承胤的棍招是个虚招,他抽棍回刺谢复荣胸口,两人你来我往,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一场伏击战,演变为两军首尾纠缠的恶斗,其画面犹如两条毒蛇在搏命绞杀。
战场虽不大却极为惨烈,士兵们的兵器交加碰撞着,则像是在演奏一曲远古且荒凉的悲歌。
天浪夺来的战马不耐地吐着鼻息,马蹄刨地,他要偷袭刘承胤,迟疑着没有动手,转眼便被汹涌而来的清军将他与谢复荣,刘承胤交战的地方隔远了。
击退了一波不久,又冲过来一波清军,天浪等人不得不向后且战且退。
他的骑兵后退空出一片区域,便是拨马回转,试图用甲马冲散面前之敌。
战况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凶险,尤其明军这边兵力少得多,往往拼死得来的优势瞬间便被转化成劣势。
最令天浪心急如焚的是,被清军冲散后,此时谢复荣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全都战死,围向他的敌人则是密密匝匝。
天浪和他的锦衣卫都想冲上去帮谢复荣解围,可谢复荣还好似浑然未决,依旧不管不顾地专注于和刘承胤的厮杀。
谢复荣周边危机四伏,与刘承胤的对战却取得了一定优势。
本来刘承胤的兵器长,还骑着战马,武功也并不比谢复荣弱,绝对是会占优势的,可谢复荣却完全一副搏命打法,近身贴靠,你的你的我打我的,对刘承胤的铁棍根本不管不顾,简直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和刘承胤同归于尽的目的。
一时间刘承胤被他不要命的狂攻打得连连后退,连刘承胤的战马都瞪着大眼睛看向谢复荣,谢复荣的每一锤下来,虽然刘承胤不是躲避便是格挡,可他的每一次格挡都使得胯下战马被震得两腿发颤,阿不,是四腿发颤。
谢复荣力气太大了,刘承胤嗓子里像是塞了一根超级辣的辣椒,从舌根到肺部都快被点燃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力气也越来越弱,那根斌铁棍都已经明显弯曲了,棍身每多承受一次谢复荣金锤的重击便会变得更加滚烫,两手的虎口都已经咧开,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模样甚为凄惨,恐怕在数招之内便会毙命于谢复荣的锤下。
谢复荣势在必得,周围清军也把注意力全都用在了阻挡天浪和锦衣卫们的冲锋上,饶是有人偷袭,也会被一锤毙命,几乎没人可以将落败的刘承胤救下了。
谢复荣再次大喊一声:“弑君逆贼刘承胤,尔来受死!”便是跃起身形,一锤灌顶而下,刘承胤心一沉:我命休矣!
而后。。。。。。
而后时间便仿佛静止了数秒,恍然间有人听到“嗖”的一声破空。
那是一支冷箭,剥开层叠人群准确将一个人锁定,却是正中了谢复荣的后心,让金甲将军跃起的身形蓦地一滞,落地后的他双膝差一点弯曲,然而谢复荣没有,他挺直双腿,表情僵着,拿出全身力气挥动金瓜锤砸向刘承胤。
可刘承胤动也没动,于马背上谑笑着看他,像是在审视一个死人。
果然他的金锤再一次静止在了半空之中,继而又是两箭,全部射中了谢复荣的后心,谢复荣嘴角流血,手指动了动,仍没回头,依然发力想继续向刘承胤靠近。
在数十步外的一匹马上,一脸阴狠的洪有德慢慢收起了角弓。
“呵呵,王爷箭法如神啊!”刘铁棍凄惨一笑,刚刚的淡定,是因为脱力了,此时他用颤抖着的大手手背抹了把灰扑扑的鼻头,挑起大拇指赞道,胯下战马摇着大尾巴跑向洪有德。
“谢将军,快救谢将军!”谢复荣的麾下野兽般嘶吼着,邓凯在疯了一样挥刀,大多锦衣卫和他的麾下都
倏然流下泪来。
“找到他了,那畜生在那儿呢!”
蓦然一个冷静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随之便是一声嘹亮的唿哨,‘忽地’窜出一匹白链般的战马,并十数骑冲了出去。
那匹战马上是一个奇长身材的男子,男子的亮色的铠甲和梅花般染红的衣衫飘逸着金黄色的光辉。铠甲是从敌人尸体上剥下来的,手中拎着一把已经顿挫了的绣春刀也是捡来的。
孔有德得逞的笑容凝固了,他看清了来人,正是朱天浪。
………………………………
29 越野小吉普
孔有德一直在远处对天浪放冷箭,天浪却始终没找到他躲在了哪儿,刚刚谢复荣这边的战斗太过激烈,吸引了周遭几乎所有敌人,孔有德正面的清军差不多全都被吸引过来,留给天浪和孔有德之间的是一大片可供跃马扬鞭的空旷道路。
于是孔有德的轮廓清晰了,擒杀他的战机出现了,天浪打马便是冲了过去,洪有德先是低咒了句,随即也是毫不迟疑拨马便走。
“哎我说王爷,您去哪儿啊?”刘承胤还毫无察觉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
孔有德也不告诉他身后有人,告诉他已没有意义了,他这会儿已经开始亲切呼唤爹妈,而不是再喊他亲爱的王爷了。
天浪抡圆了重重一刀砸在了刘承胤后背,刘承胤得意忘形,天浪又快又狠。
被这一刀砸中,刘承胤‘噗’地吐出一口黑血,飘忽忽地上全是星星,晃悠悠又像是回到了摇篮,他想告诉爹妈他很疼。
中刀的部位,大氅的羽毛天女散花,细腻冰莹的肌肤如被化开的枕头,渗血的皮肉正在嗖嗖冒着凉风,继而止不住的血流。
天浪又冲出百米远去,刘承胤此时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嘶嚎:
“是谁砍了我,妈呀,都流血啦,本将军受伤了,快都别打了,全体都来救某家。”
刘承胤都变声了,后背一片麻木,自己一缩头的功夫,天浪已经窜到他前面去了,而且窜出好远。
“总兵大人,还好你大氅里面穿着朝服,朝服里还穿着胸甲,胸甲里面还夹着王寡妇的肚兜呢。”
一群士兵围了过来,经过那裨将的提醒,刘承胤这才长吁一口气,心道好险,不过命是保住了,挨了这一刀,一直以勇猛无敌作为人设的他觉着没脸混了。
两里外一片寂静无人的道路,这条由笔直转向弯曲的道路将茂林修竹一分为二,孔有德的战马便在茂林修竹见的道路上穿梭。
他对这片地形不熟,刚刚走了岔路,在林子里绕了一圈儿又绕回了原点,天浪则一直紧追不舍,他还要时不时躲避冷箭。
可就在这时,他前路上忽然撩起一条线,发出“铮铮”紧绷的声响,一根,两根,三根,一共三根绳索赫然悬空,横亘在了洪有德的马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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