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不为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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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相思此话一处，杨靖天身后的人再也忍不住，只想拔剑相向。

　　　　杨靖天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齐齐压住众人，如今龙渊在这里，他们怎敢轻举妄动。

　　　　“莫姑娘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有魔婴剑，这魔婴剑在谁的手里，你比我们清楚。”

　　　　莫相思却笑道：“哦？是吗？可是我明明记得将魔婴剑给了你们啊！”

　　　　杨靖天身后有人终于忍不住了：“**的给的是把假剑！”

　　　　莫相思佯装吃惊：“假的吗？小女不知，我也没见过真正的魔婴剑，只看着那把剑华丽的很，想必就是了，既然那把剑不是，那还请杨盟主归还。”

　　　　“你！当时急怒，那把假剑早被我们毁了！”有人道。

　　　　莫相思却不和他们言语，只看着杨靖天：“哎呀，盟主也看到了，我们一行人，家破人亡穷困潦倒，那把剑也是我们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了，原本还像当了换点钱花花，如今被人抢了去，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还想着盟主能归还，给我们一条生路……”

　　　　杨靖天实在听不下去：“姑娘的剑值多少钱？”

　　　　莫相思冷冷一笑：“一千两。”

　　　　听着莫相思薄唇轻启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杨靖天心中愤恨，但是看着龙渊在这里，也只得压下，强笑着面对莫相思的打劫：“青一，给莫姑娘准备银票。”

　　　　莫相思笑着看着一众人吃瘪的表情，心中却是冷哼，如此也算便宜你们了。

　　　　拿过钱，莫相思对龙渊摇了摇，意思不用他的钱了。

　　　　龙渊却只是笑着看了莫相思一眼，转头对杨靖天道：“告辞。”

　　　　一行人车马萧萧，当着江湖中一众饿狼的面，堂而皇之地离开。

　　　　一众江湖人哪里甘心，杨靖天却看着龙渊等人远走的背影，对着闹哄哄的众人喝道：“够了，好在琅襄王只是想救莫相思等人，对魔婴倒是没有袒护，我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众人看着这个盟主，心中也难免生出了几分不满。

　　　　处理好了那夜的事情，龙渊给莫相思等人安排了客栈、银两、车马和大夫，速度之快让莫相思甚至怀疑龙渊早有预谋，不对，不用怀疑，他本来就是早有预谋。

　　　　莫相思忙里忙外地帮着师弟们都暂时安顿下来，龙渊却闲闲地给莫相思倒了一杯茶。

　　　　莫相思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接了过来一口饮尽：“不用着急，我答应你的事，不会抵赖。”

　　　　龙渊却闲闲倚门，用懒散的口气说着：“我很急，父皇急召我回京呢。你多少也体谅体谅，少操心他们，赶紧把你自己的病养好了。”

　　　　莫相思听着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很急”的人，只觉得牙根痒痒，且看看他那副慵懒的模样，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明明哪里都写着我很闲嘛！

　　　　莫相思瞥了他一眼，便骂骂咧咧地回房休息了，这些日子，她当真是累极了。

　　　　那夜，风很凉，是盛夏难得的舒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龙渊的保证，莫相思紧张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难得的放松了一回，她竟然做了一个梦，还是美梦，美到她永远也不想醒来的梦，她梦见了大师兄，梦见了云流宵，梦见云流宵轻轻的给她掖着被角，对她说：“相思，跟我一起走吧。”

　　　　三日后，莫相思痊愈，便带他去了入骨山，龙渊看着那山崖，挑了挑眉，伸手揽住了莫相思的腰。

　　　　莫相思一惊：“你干嘛？！”

　　　　龙渊白了她一眼：“你自己上得去？”

　　　　莫相思仰头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山崖，好吧不能。

　　　　龙渊道：“那就别废话。”

　　　　一路上追云逐月，莫相思不得不承认，这个紫衣服的臭男人的轻功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多年她见过的，也就仅次于她大师兄吧。

　　　　大师兄，大师兄。莫相思忽而又想起那夜的那个梦，又是一阵恍惚。

　　　　其实，莫相思是希望云流宵在这里的，她多想再见他一面，然后跟着他离开。可是又因为龙渊这只狡诈的狐狸，莫相思又害怕万一大师兄真的在那里，自己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在那样的矛盾里，莫相思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就被龙渊这么一路抱了上来。龙渊却是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粗线条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稳稳地站定在入骨崖上，冷冽的狂风依旧，莫相思看着那所四年未见的茅屋，他果然不在。

　　　　房中桌椅蒙了厚厚的尘埃，莫相思睹物思人，当年过往一一浮现。

　　　　而龙渊四下用扇子翻看着，却似乎找到了什么让他极其满意的东西，狐狸般幽黑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算计的光，这让莫相思极其地厌恶，好像什么东西都被他抓在手里，可以随意地摆布！

　　　　其实按理说，龙渊和龙烨身份贵重，莫相思是应该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但是，因为当初已经把自己最不堪最邋遢最无礼的一面在他们面前展露，所以再恭敬，反而显得虚伪，所以莫相思便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看着龙渊，一副破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找不到我大师兄的。”

　　　　龙渊用手里的扇子翻看着这里药柜里的药材，这都是稀世珍品，从天山雪莲到南海珍珠无一不有，但是竟然就被云流宵这么随意地丢在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龙渊唇角带着算计的笑：“他回了岐临国，我在中州自然找不到他，不过，我会等他来找我。”

　　　　莫相思怒瞪着龙渊，龙渊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儿值钱的东西还不少，你喜欢就拿着，否则也是浪费了。”

　　　　莫相思瞪了龙渊一眼，但最终还是决定带走，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钱，反正也是大师兄不要的，不能便宜了别人。

　　　　莫相思便去一样一样地捡着值钱的挑了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哪样值钱，都是龙渊在一旁看着帮她挑值钱的：“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这个，对，旁边那个。这个给我，其他的你留着。”

　　　　莫相思满载而归，却摸得满脸满身的灰，不停地打喷嚏，再看看旁边那只正闲闲地梳理着手里几件简单物什儿，十分满意。

　　　　莫相思这才反应过来，他只动了动嘴皮子，这些翻箱倒柜灰满天的重活都是自己干的：“你……”

　　　　龙渊一双丹凤眼挑眉睨了莫相思一眼：“想下去吗？”

　　　　莫相思吃瘪，握紧双拳：“……”

　　　　龙渊了然地一笑：“哦，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大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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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别孤蓬万里征

　　　　孩子不是大师兄的，可是这句话我说不出来，说是大师兄的，或许大家更能接受一点吧，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会用怎样的眼光看我呢？我不敢想下去，便让这成为我一生的原罪吧。让我独自背负，师姐，对不起。――莫相离

　　　　***

　　　　龙渊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临别时只给了莫相思一块玉佩。

　　　　莫相思捻着玉佩：“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这东西那些纨绔给的多了，我都当了，而且我发现当铺实在是太黑了，好好的玉也当不了几个钱，你还不如直接给我钱来得痛快。”

　　　　龙渊却在马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莫相思，一直盯到莫相思心里发慌，龙渊才闲闲地来了一句：“给她换银子。”

　　　　莫相思却一把抓住了那块玉佩，再看龙渊满意的眼神，莫相思却恶狠狠地问：“怎么用？”

　　　　龙渊轻笑了一声，打马而去：“随便你。”

　　　　“喂！”莫相思竟然忍不住气得追出去了两步，看着那人扬长而去的背影，还有手里的翠玉，莫名地气得牙根痒。

　　　　杨靖天拦路的那夜，死了两个外门弟子，一个被杨靖天杀死，一个是当初重伤昏迷的弟子，那日病逝了，莫相思恨不得去找那些人拼命，可是，那杀了相思门弟子的人，都已经被龙渊一扇子杀了，他们杀了自己两人，龙渊杀了他们十数人，也算是报仇了。

　　　　可是莫相思和龙渊离开的这几日，剩下的两个重伤的外门弟子也已因为伤势过重而病逝。莫相思手里刚刚丰裕起来的银子，便首先用做了师弟们的殓葬。

　　　　江湖飘泊无依，即便是莫相思想送他们回故土，如今也是不能。况且盛夏已至，尸体不易保存，只能就地殓葬，埋骨异乡。不过这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倒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莫相思和一众师兄弟们依次前来给他们上过香，莫相思静静地看着那些痛哭中的师弟，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这一路虽然苦，但是好在其他师弟的伤势已经稳住，容云的手臂虽然废了，但是当时幸而有云流宵在他们身边，所以毒不至于扩散，容云也算是捡回一条命来。殷墨的伤有当时云流宵的调理，也好得较其他人快些。

　　　　如今唯一让莫相思挂心的，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徐炎彬。

　　　　莫相思其实也知道，龙渊已经尽力了，毕竟在这样的穷乡僻壤，怎么可能找出一个医术堪比云流宵的大夫？

　　　　可是莫相思却一点也不感激，因为她知道，龙渊同样也是满载而归，而莫相思竟然连他收获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对这个人却越发的厌恶，甚至畏惧。

　　　　龙渊和云流宵的清风明月不同，甚至截然相反。他是一片深邃的墨渊，他的眸子里总是带着高傲的嘲弄，他的嘴角永远都是看戏般兴味盎然的笑，你看着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自己的心思却总是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随意的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是，好在打发他走了，莫相思只期望以后最好再也见不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跟他有瓜葛。

　　　　莫相离在那里哭着哭着，又忍不住吐了起来，莫相思皱眉走上前去，给了她水囊。

　　　　莫相离强撑着喝了几口，禹岩焦急地问着：“小师妹是不是累着了？总是这么吐下去也不行，总归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莫相思看着莫相离痛苦的模样，对禹岩和一众围着的师弟道：“你们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小师妹交给我。”

　　　　禹岩等人闻言，虽是不放心，可终究点了点头。

　　　　莫相思扶起了莫相离：“这里太热了，到树荫底下坐坐。能走吗？”

　　　　莫相离感激地看着莫相思：“能。”

　　　　莫相思看了莫相离一眼，还是从马上取下了软垫子才扶着莫相离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坐下。

　　　　莫相思在莫相思对面坐了，看着莫相离肚子，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莫相思才问：“两个月了？”

　　　　莫相离微微诧异，后来一想定然是云流宵告诉她的，便也轻轻点头。

　　　　“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把孩子拿掉吧。”莫相思淡淡地说着，“我看得出来，禹岩，甚至殷墨都对你不错，再嫁个好人家，这件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莫相离看着莫相思，却是淡淡地笑着，终于摇了摇头。

　　　　其实，莫相离知道，云流宵当初察觉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就想把它拿掉了，但是当时莫相离自己的情绪太不稳，而且这件事情也不适合在外出路上做，所以云流宵打算先瞒着，等到回了相思门，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做。

　　　　可是却不想，莫相离自己竟然察觉到了。莫相离想着，或许也是自己和这个孩子有缘吧。

　　　　后来云流宵问过莫相离要不要拿掉这个孩子，云流宵也是犹豫，因为他说，莫相离此生，只可能有这一个孩子，孩子一旦拿掉，那么，她今生怕是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即便是云流宵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

　　　　“师姐，我想把这个孩子留下。”

　　　　莫相思看着莫相离，一言不发。

　　　　莫相离咬了咬唇道：“无论我有什么错，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已经没有了爹，没有了娘，没有了大……这个孩子，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骨肉相连的亲人了。”

　　　　莫相思看着莫相离，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直看了许久，终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佯装大度地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师弟葬礼差不多弄完了：“那走吧。”

　　　　莫相思看着一个个哭得眼眶微肿的师弟，道：“这里穷乡僻壤，大夫无能，如果想保住小炎子的命，我们还必须得去苏杭，况且我们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不能再在这里耽误太久，明天就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出发吧。”

　　　　“是。”禹岩和一众师弟点头应着。

　　　　莫相思上马，继续道：“到了苏杭，我们就暂时安顿下来，再想其他的办法，毕竟现在小炎子身上还有伤，而且小师妹也有了身孕，都不太适合再远行。”

　　　　听了莫相思这话，原本打算上马上车的人，一个个点了穴似的凝固了下来。

　　　　莫相思瞥了一眼众人，没好气道：“怎么了？傻了吗都？是大师兄的孩子，他们私定终身了！不服？！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好了都别傻站着了，走吧。”

　　　　莫相思哼了一声，率先打马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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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百无一用破石头

　　　　云流宵：“其实，我有些后悔，到底该不该跟你说我的故事了。相离，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不怕吗？”

　　　　莫相离泪眼看着云流宵，有一种痛刻骨铭心却无法言语，只能紧紧相拥：“大师兄……”

　　　　“相离，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

　　　　东行路上，众人都显得异常的沉默，半是因为尴尬，半是因为天实在太热，大家谁都不想说什么，莫相思看着那些大眼瞪小眼的师弟们，想说些什么，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毕竟也让她自己心里不好过，终究是忍住了。这种事情急不得，总要给大家一个时间去接受。

　　　　夜里就要进城了，进了晋安城，在这里暂且休息些时日，离杭州也就不远了。

　　　　莫相思看着这酷热的天气实在难耐，就让人马暂时在城外休息休息，吃点午饭。

　　　　莫相思躺在树荫下，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玉，那是龙渊给她的，想起那个臭男人，莫相思就心烦，特别还有这块玉。

　　　　这一路上，莫相思想遍了这玉的用处，她原本还以为这玉能换银子，所以曾经去钱庄问过，伙计瞥了一眼大摇大摆举着玉进来的莫相思：“存银子？”

　　　　莫相思把玉一把拍在伙计面前：“取银子！”

　　　　可恨不多时，莫相思就被人当疯子轰了出来，还骂骂咧咧道：“滚滚滚，哪来的疯子，我们这是钱庄，当铺在右边。”

　　　　莫相思气得牙根痒痒，磨了磨牙忍住了，难不成不是钱庄？可是一般这玉不都是什么信物可以随便去钱庄取钱吗？

　　　　难不成是当铺？

　　　　莫相思有想了想，于是进了旁边的那家当铺。

　　　　那伙计打量了一眼趾高气昂的莫相思，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问：“当？”

　　　　莫相思想了想，点头。

　　　　只听那伙计唱道：“破玉烂石头一块，白银五十两。”

　　　　莫相思一把夺回了玉：“你大爷！”怒气冲冲地走了。

　　　　唉……这一路为了这块玉，也是一把辛酸泪啊！

　　　　莫相思看着手里的“破玉烂石头”，狠狠心咬咬牙，这都到了晋安城了，眼睛看着到了杭州了，龙渊这块扬言随便用的破玉烂石头，还真他妈不辜负那当铺伙计赋予的美名！说不定这真是一块破玉烂石头，就是龙渊为了戏弄自己的！这一路遭遇的磨难，莫相思想也不想地直接怪罪到龙渊那只的头上了。

　　　　莫相思越想越气，正打算扬手扔掉，可是……莫相思竟然没舍得，因为毕竟，以防万一嘛，好歹还能换个银子使使，五十两也是钱啊！

　　　　于是像前三次动这个念头一样，莫相思把玉从怀里掏出来，**辱骂了它的主人一顿之后，又将玉收回了怀里。⊙﹏⊙b汗，你丫能不能有骨气一点！

　　　　莫相思边想着龙渊边啃馒头总是觉得更有嚼劲儿，满足地吃完了饭，莫相思觉得微微有点噎得慌，刚打算起来弄点水喝，莫相离已经端着水递到了莫相思眼前，莫相思诧异地看了莫相离一眼。

　　　　“师姐喝水。”

　　　　莫相思看着莫相离娇娇弱弱的样子，还是看不惯，但终究不想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便应了一声，端起碗来灌了下去，清凉的河水滋味清甜，盛夏暑天里喝一碗很有满足感。

　　　　莫相思喝完水，看了一眼还在默默给诸位师弟们倒水的莫相离，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仿佛只有她依旧故我，真不知道她是如何面对那些师弟们略微异样的眼神。

　　　　不过，看样子这种尴尬和不适也不会长远了，她依旧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马车里的徐炎彬，认真照顾每一个受伤的师弟，莫相离的韧性和柔情是源远流长的，时间和真心终究会淡漠一切。

　　　　她记得云流宵曾经跟她说过：“当我开始知道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曾经一心求死，可是后来，我记得有一个人告诉我，死亡自责和内疚，根本无法弥补我当年的过失，我应该去赎罪。所以，我重活了一次，我发现每当我用自己曾经害人的武功或者医术去救了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的歉疚就会少一分，也会多一分心安。”

　　　　他说：“相离，无论往日万人唾骂的杀神魔婴，还是当年入骨山上受人追捧的神仙，亦或是你面前现在的这个我——云流宵。都不仅仅是别人眼中的模样。相离，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眼神，问心无愧即可。”

　　　　问心无愧。

　　　　大师兄，你赐予相离的这四个字，便是相离一生的金玉良言。

　　　　莫相思扫了一眼收拾完毕的众人：“吃饱了喝足了就赶紧上路吧，今晚进了晋安城再好好休息。”

　　　　于是一行人车辚辚马萧萧，就这么朝着晋安城去了。一路上颇为顺畅，天刚刚擦黑，莫相思一行人马终于到了晋安城下，原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的莫相思，却看着不远处城下压下来的乌泱泱的一群人，皱起了眉头。

　　　　莫相思一行人走近竟发现，那城门口设了关卡，正在逐一排查，莫相思等人也不用问，只听那里闹哄哄的埋怨嘟囔声，便知道原来是由于当初魔婴剑的事情，最近江湖动乱，四处有魔婴剑的传言，纷争斗殴不断，杀戮横生，竟有民不聊生之势。

　　　　此事，已经引起了皇室的注意，皇室有意镇压，发布了几个杀戮颇多的江湖人的通缉令，还在大中府城开设关卡，检查进出府城的人所带兵器等情况，以免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发生江湖争斗引发的伤人动乱。

　　　　如此说来，莫相思等人是断然进不了城的了。

　　　　莫相思皱着眉头，不过想着露宿街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遭两遭了，只不过大家身上的干粮不多了，急需补充。

　　　　就在禹岩等人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莫相思说：“要不这样吧，咱们不进城了，就在外面睡一晚，明天我带几个人进去买足了干粮，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们绕过晋安城，直接去杭州。”

　　　　如今看来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众人点头，刚打算打马回程，却听见马车里的小师妹打开帘子焦急地对莫相思说了一句：“二师姐，五师兄又发烧了，烧得厉害，我怎么给他用冷水擦都不行，我们需要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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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上有天堂下苏杭

　　　　我看着眼前繁华富足的世界，隐隐觉得离那个真实的自己又近了一步。仿佛这才是我原本的人生，这才是我真正的天下。杭州，我来了。——莫相思

　　　　***

　　　　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莫相思手里拿了这么多天的萝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坑。龙渊的这块玉竟然成了他们一路的通关符。

　　　　后来莫相思想想也是，龙渊是个王爷，他留给自己的肯定不是钱，那只能是权。

　　　　莫相思一行人进了晋安城就直接奔着医馆去了，这小医馆里的大夫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靠谱，有的看着徐炎彬直接摇摇头，有的开了药，也是对莫相思说，只能拖延些时日，还是尽快去杭州找名医吧。

　　　　在晋安耽搁了两日，徐炎彬的烧稍微地退了下去，莫相思决定尽快赶往杭州，如今到杭州如果脚程快的话，也不过两日夜。

　　　　莫相思拿出龙渊的玉佩，轻易地进了杭州城，原本看似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刚刚涌入杭州便刹那间被吞没在杭州的繁华富足车水马龙之中。

　　　　自来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的繁华总在诗词妙句之中，莫相离听着外面的熙熙攘攘，微微挑起了马车帘子。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烧堤沙，怒济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现，户盈罗绮，竟豪奢。重湖叠嗽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络络钓支莲娃。千漪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贫烟霞。异日国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路上云罗珠翠，商贾名流，仿佛都影印在那古老的诗词中。

　　　　而莫相思一入苏杭，看着那与贫瘠荒凉的西南山区完全不一样的天堂，看着眼前的繁华富足，却仿佛触动了什么异样的情怀，是向往，是热爱，是熟悉，是一种莫名的归宿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