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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女不为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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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思点头，她此刻还是晕得很，便由着锦儿和秀儿给自己洗了帕子端过来，自己擦了脸，又漱了口，吐进了小丫头捧的痰盂。锦儿手巧，已经给莫相思挽了一个极其精致的发髻，点缀着金簪玉饰，光彩夺目。刚刚完毕，这又换了秀儿上前，给莫相思涂粉描眉，莫相思虽然觉得这一切麻烦又怪异，不过……嘿嘿嘿，看着镜子里让她自己都惊艳眼晕的自己，莫相思忽然觉得，其实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心不错。
一大帮子人都围着你转，惟命是从，这便是权！还有这细腻的衣料，精致的发饰，和这香甜的脂粉，这便是钱！
这两样，如何能不让人着迷。
莫相思边飘飘欲仙地享受着这一切，边内心里侥幸窃喜地想着，难道自己以后就可以一直过这种生活了？
想着，莫相思嘴角都不禁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那笑还未完，又见刚刚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们已经忙忙碌碌地将早膳端了进来，放上了外间儿的饭桌儿。
莫相思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前的幸福来得太快太不真切，就仿佛一个美梦，引人沉醉，又害怕醒来。莫相思虽然也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不对，但是她此刻只想着，让真想来的再晚一点儿，让她再好好地多享受一分眼前的安逸富足。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花童子鸡、八宝豆腐、桂花鲜栗羹、糟烩鞭笋、松子鲑鱼、糖藕、鸭血粉丝、酒酿圆子、西湖牛肉羹……
这……这真他妈只是一顿早饭吗？还是因为自己起得太晚，所以早午饭一起了？
吃着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要不是看着眼前这站了两排的人，莫相思真相狼吞虎咽，按说她的脸皮不薄，可是……之所以如此拘谨，还是因为，眼前的这气氛太诡异了。但是这诡异的气氛无论如何也无法影响到吃货遇见美食的本能反应。什么事儿都先排排站，等我莫相思先大吃一顿之后再慢慢说。
可是莫相思的人生往往就充满了这样的戏剧性，就在莫相思刚一道菜尝了一口，哪道菜都放不下，流着哈喇子打算敞开肚皮使劲吃的时候，方家那个让莫相思捉摸不透的老管家方忠终于出现了。
他对莫相思倒是依旧恭谨，行了一礼之后才对莫相思道：“想必夫人已经用过饭了，老奴来请夫人和少爷前去奉茶。”
莫相思一口含住筷子上的龙井虾仁，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大桌子几乎还没有动过的绝品佳肴被小丫头们穿梭似的陆陆续续端走，无法挽留……
莫相思怨毒地看着面不改色的方管家，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呃，“欲求不满”（°△°｜｜｜）。
等莫相思挪着步子回味着嘴里的虾出来的时候，傻子方金已经等在外面了，手里正抓着刚刚丫鬟们端出来的叫化童子鸡，啃得满嘴是油，对这莫相思傻乎乎地笑着。
莫相思闻着那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却只能恶狠狠地瞪方金一眼，老管家方忠却根本不看莫相思，只上前哄着让丫鬟拿下了童子鸡，哄着方金说给他留着回来再吃。
老管家让莫相思稍等，又让人来给方金净了手，方忠一直在哄着方金说：“少爷不是想去钓鱼吗？咱们去钓鱼。”
莫相思跟着老管家和方金一起出了门便上了马车，不过单看这马车却是寒碜得很，和今早晨这一番阵势颇为不符。
见莫相思皱眉，方忠对莫相思笑问道：“夫人，您对方家了解多少？”
莫相思见问，知道自己的疑团终于到了解开的时候，便也坦诚：“曾经丝绸皇商，后来子孙零落，家道中落，逐渐没落至今。此外一概不知。”
方忠脸上是了然的笑，却不再说话。
莫相思疑惑，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昨天拜堂的时候，并不见高堂，不是说方家三代单传，方家老爷不是已经去世多年了吗？”
方忠笑着边哄着方金边对莫相思道：“夫人所言不虚，可是如果方家真的只剩少爷一个人，便是打碎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起方家这十数年。”
莫相思问：“方家还有人在？”
方忠一笑，道：“便是这位方家家主许了夫人和少爷婚姻，夫人须得去拜会。”
“方家家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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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兴业神女祸家孤
兴业之神女，祸家之孤煞。我不曾见过自己如何兴业，却只觉得自己不详，一生都在祸家。无论是袁家，相思门，还是，最终的方家。――莫相思
***
莫相思问：“方家还有人在？”
方忠一笑，道：“便是这位方家家主许了夫人和少爷婚姻，夫人须得去拜会。”
“谁？”
方忠笑道：“方家三老太爷，方悔。”
老太爷？
莫相思边扒着指头算辈分，边问方忠：“方家不是三代单传吗？没听说过还有位老太爷啊。”
方忠笑着道：“看来老奴有必要跟夫人说说，这方家的家族史了……”
莫相思听着方忠从中州建国开始，说着这个源远流长的家族，当年方家先祖在杭州城外郊野村落种田起家，后来凭着贵人机遇得了第一桶金，之后便开始置办田产家业，一度成为江南第一的富商粮商，后来中州经过战乱建国殷始，百废待兴，又连发饥荒，方家先祖曾经毁家纾难，为国出钱出力，一度为皇帝嘉奖。
后来数代，方家生意越做越大，从丝绸到钱庄，无一不包，甚至建立起来江南商会，可谓富可敌国。可是也因为如此，被后代皇帝所忌惮，有意打压。到了三老太爷方悔这一辈上，方家原本已经达到了鼎盛，当时方家家主方洛性格倨傲，心比天高，在他的安排下，方家的族人不仅入朝为官，结交权臣，而且女儿在后、宫之中贵为皇妃，多有皇嗣，方家也暗中辅佐，打算一夺皇位。
可是，却不想，皇权势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皇后嫡子继位，杀贵妃方氏，又因其他谋逆之罪，几乎断了方家根本！
若不是方家这些年的积累，怕是连这嫡室一脉也留不下来，可即便是留下，为了保一脉单传，方家祖训，修身养性安稳度日，三代之内，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故而从方忠的爷爷那一辈开始，便竭力的疏散家财，隐藏方家锋芒。
可是，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自从方忠爷爷那一辈开始，方家子嗣凋零，后辈也再无当年方家子孙之能，方家竟然就这么真的没落了。
言语至此，莫相思听着方家当年的辉煌，也是不禁咋舌。看着方忠的眼神也是明亮，只想继续听下去，却不想，马车到这里停了。
莫相思挑开帘子：“到了？”
方忠笑道：“请夫人移驾乘船。”
莫相思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繁华富足的江南水乡，他们已经到了西湖边，刚刚驾着马车的车夫已经去租了一只小船，不过莫相思看着那车夫却不要船夫，自己接过了船桨，让那船夫上了岸。
莫相思想着，这方家老太爷住的地方想必也是很隐秘的，便也不多问，跟着上了船。
上了船之后，方金在船头拿着个钓竿一个劲儿地乐，用钓竿不停地打着水，说是要钓鱼。
马夫如今变了船夫，在船尾摇着撸，莫相思和管家方忠坐在乌篷船里，继续听他讲着故事。
莫相思才知道，原来外面那个傻子的命十分金贵，其金贵程度大致可以和小师妹莫相离相较。
方家没落两代之后，皇帝也是改朝换代，当年的方家已经成为历史，不再为人所知晓，方金的父亲方乾曾经想着自己再窝囊一辈，好生培养儿子，让儿子再振兴方家家业，却不想，他竟然一生不得求子。
也是无法，方乾曾经机缘巧遇一个占卜算卦的江湖术士，那术士见着方乾的面向，十分诧异，非要给方乾算上一卦。
当时方乾已经是四十年纪，尚无子孙，可是他却也从来不信这些无稽之谈，只当是那江湖术士是讨饭骗人的。
却不想那术士只求给他算一卦，宣称分文不取。
方乾只待要走，那术士却道：“你命中有一子。”
那术士一说这话，方乾的脚步却挪不动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药，大小姨太太也娶了一堆，却依旧无用，如今这便是他的软肋，一听术士这话，方乾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也忍不住一问：“当真？”
那术士看了方乾的面向，又问了生辰八字，却是摇头：“唉，缘分未到。”
方乾问：“这是何意？我何时才会有儿子？”
那术士取来纸笔边写，边道：“你那儿子无用，可你命中又没有一女，那女子或是你的儿媳也说不定。”
方乾一听这话，却也不管女儿还是儿媳，只听说自己能有儿子，便已经高兴得心花怒放。
那术士临走时只给了方乾一张纸条，方乾一看，便已经心神俱荡，之间那狂草飞舞间写得正是：兴业之神女，祸家之孤煞。
那术士摇着牌布离去，只道：“是去是留，如何抉择，全在阁下。”
方乾拿着那纸条，却也不太信，只是心里存了个疑影，却不想刚回府便听说自己的夫人怀孕了，方乾如今才对那术士之话深信不疑，再派人去寻时，已经是大海捞针，苍茫不见。
方乾当时想着好生培养这儿子，却不想，这儿子果真不行，当时难产，方夫人辞世，留下方家这一根独苗，却从小痴痴傻傻，五岁才学会发声，至今话也说不利索，心智却也永远停留在了五岁孩童。
方金十一岁时，方乾遍寻天下名医，试了各种偏房也不能治方金这傻病，方乾终于也是遗恨终身，病重之后心思郁结，溘然长逝，但是临终前，却握着那张纸条，方家没落，他有心无力，如今怎能看着方家一蹶不振，他留下遗训，日后方金的婚事由他自己决定，谁人都不得插手！
莫相思听到这里，吃惊地看着老管家：“你不会以为，那个什么兴业神女，什么祸家孤煞是我吧？”
方忠看着莫相思，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十分的严肃认真，却并不言语。
莫相思被他看得发毛，终于自我安慰道：“切，危言耸听，臭道士的话最不能信了，当年还有个道士说我师娘不能生育，不是一样生了我小师妹，听他胡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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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人为刀俎我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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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就吃了个闭门羹，这老太爷看起来真是尊大神，我喜欢……唉，还是改不了对于神秘又高大上的东西无条件喜欢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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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忠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莫相思道：“夫人，原本老奴也不打算信，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是没有办法。”
莫相思拧眉。
“夫人可还记得今晨伺候您的那排场？”
莫相思点头。
方忠苦笑道：“若是在当年方家，如此也算是寒碜，当年方家的一应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连宫里的主子都眼红，便是后来落魄，也不过如今晨这般，依旧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可是，夫人可知，今晨伺候夫人的丫头，便是我们府中所有的丫鬟，洗衣挑水做饭都包含在内，今晨伺候给夫人的一顿早膳，用的也已经是如今我们方家一旬的伙食钱。”
莫相思微惊，原本还以为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却不想今天早晨的那都已经成了南柯一梦，可惜了那些好东西啊，早知道再多吃两口，以后怕是就再也吃不到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方忠笑道：“这些都是三老太爷的意思。”
莫相思越发闹不明白：“那你说了那么多，你们方家那个三老太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什么意思？”
“三老太爷是先祖方英侧室幼子，比我们老太爷足足小了二十一岁，比少爷的祖父还要小五岁，三老太爷当年行为放荡不羁，为方家老太爷所不齿，被逐出家门，三老太爷却不以为意，当年游历天下，在方家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三老太爷正扬帆出海，远游云翎国，后来在云翎国居住，几十年后才重返中原，而那时方家已经不再复当年辉煌。
也是三老太爷嘱咐老爷要休养生息，隐匿锋芒，以待后世子孙。从那之后，三老太爷依旧是过着云游的生活，直到如今年迈，才在这西湖之畔隐居了起来。方家这位三老太爷见识超群，智慧过人，这些年今方家，也多亏三老太爷，否则如何能在这江南商会中占据一席之地这么多年，可是毕竟三老太爷已经年迈，怕也是时不假年。而如今方家又遭遇如此大难，姑娘却来了。所以连三老太爷也赞成，不如便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把当年老爷留下的那句仙家赐语。”
“方家大难？”莫相思问。
方忠面上也有难色：“商场如战场，如今方家式微，江南商会容忍方家这么久，如今也是到头了。江南商会如今已经有了动作，打算将方家彻底生吞活剥。一个月前，以庆安门李家为首的江南丝绸商便开始联合起来压低物价，方家的绸缎庄已经熬不下去了，他们又散播谣言，说方家即将破产，方家的钱庄当铺如今也开始出现危机，怕是过不了多久，方家便会被巨债逼门。”
“什么？”莫相思满脸地不可置信，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刚他妈嫁过来，连一天好日子还没来得及过呢，方家这就要完了？他们师兄弟还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呢，难道又要乞讨街头？开什么玩笑？
看着莫相思狰狞的脸，方忠却是笑：“三老太爷说了，姑娘享受过昨日今日这一番，怕是再也不会甘于贫贱落魄，方家如是，所以，方家日后的兴衰，便看姑娘的了。”
莫相思还没来得及反驳，只见船已经靠了岸，管家方忠急忙去哄着傻肥方金下船，方金握着手里的钓竿，一脸沮丧不满地嘟哝着：“没鱼，没鱼……要鱼……钓鱼……”
莫相思满心烦闷，听着方金嘟哝就烦，船划得那么快，能抓住鱼才怪。
莫相思跟在后面走着，现在才刚刚明白过来方家娶自己的原因，还有当初结婚的时候做排场的原因，也不过是炫耀，在这个时候，方家还有这么多银子做聘礼，迎新娘，不过是为了辟方家不行了的谣，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稳定一下民心。挽回一下方家当铺钱庄的困局。
而自己，这刚嫁进方家来，怎么就有了一种已经被算计了好几十年，一来就要当牛做马的滋味？
莫相思边想着，边已经走进了方悔的领地，这一片儿环境清幽，外植桃林一片，内有清幽松竹，曲径通幽，是篱笆小院，种植着应季儿的果蔬，外面还开垦着一小片儿水稻，当中一棵大树下，有一个一身红布衫的牧童在喂着大水牛，一派闲适安宁，给人的感觉仿佛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浑作一谈，却天衣无缝，诗情画意杂乱无章，又仿佛内在相连井然有序，真是细看方品出意境，久留才看出乾坤。
老管家方忠身旁的方金，看见那大水牛，便直接奔着那牧童去，学着他的样子，拿起地上的草给大水牛喂，边咕哝着：“阿水，阿水，草，草，吃吃……”
方忠也看着那牧童，笑着问了一句：“阿水，三老太爷在吗？”
那牧童叫阿水，那水牛也叫阿水，这一人一牛都是从小跟在三老太爷方悔身边的，也是三老太爷回中原之后身边唯一仅有的人物。
那被称作阿水的孩子也不矫情虚礼，仿佛三分乡野村人的豪爽，更多的却是七分离世之人的仙气，只憨醇地笑着说：“爷爷不在，爷爷去山里采药了，临行前说了，有夫人在，他便可放心云游了，让管家只管将方家的银钱账簿给夫人看，帮着夫人拿主意好了。”
莫相思只觉得这一上午她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要好好消化消化，只觉得无语，不想说话。
那老管家方忠却急了，他原本就不看好莫相思，还打算让这位传说中的三老太爷好好考考莫相思，也见识见识莫相思有几分本事，却不想这老太爷先走了，这是几个意思，便也急忙问：“那三老太爷何时回来？”
牧童似乎厌烦被打扰，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不过爷爷也说了，他兴许就不回来了，反正如果夫人能成事，他回来之时，方家已经大兴，再要他无用；如果夫人不成事，那他回来之时，方家已经大败，他也无力回天，要他也是无用。左右和爷爷没关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莫相思表示大汗：我勒个大擦，这老头有谱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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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五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命运每天都给我们安排了很多奇遇，所以，没事的时候应该多出去走走，别老呆在家里，否则，你根本无法预料，你将错过多么惊心动魄的一生。――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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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家三老太爷处回来，一路上车马萧萧，方忠只管哄着方金，没有多话。
莫相思却只觉得这一来一去又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隐隐的觉得接下来自己的日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松。
这一趟外出再回方家，莫相思只觉得今晨那个华丽丽的方家，已经仿佛一个被褪去了金装的大佛，泥胚草胎正要过江。
一回到家中，伺候莫相思的丫环佣人也已经只剩下今早晨贴身服侍自己的锦儿和秀儿，当然，这不是仅仅伺候莫相思的，而是莫相思和方金共用的。
其他的丫鬟依旧该洗衣的洗衣，该烧水的烧水，该做饭的做饭，还要再从这里面分出人来，去伺候如今住在外院的莫相离等人。
回来之后，莫相思去看了容云、莫相离和徐炎彬，如今的方家好歹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衣食住行方面是少不了他们的，小炎子的病方忠也没有亏待，如此莫相思算是放心。
接下来，她唯一该操心的，是方家危如累卵的生意了。
生意上的事情，虽然莫相思不懂，但是当初在相思门的时候。莫相思也算是学了两年掌家的本事，好歹还是看得懂账簿的。
可是这浩如烟海的账簿堆成山，她却实在是头疼该从那里下手了。
莫相思皱着眉头。感觉从三老太爷处回来，方忠对她也似乎不似当初恭敬，颇多了些怀疑和审视，毕竟没见过莫相思的真章，他也是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样一个江湖女子在这危急关头能有多大用处。
就这么给她一大摞账簿看，这要看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些都是生意上的账簿，真真假假各中关窍。她一个门外汉，没人教着如何看得懂。
可正是因为莫相思不懂，方忠才越发地怀疑，这教书出徒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方家危如累卵，哪有时间去一一教会莫相思这些商场的事情，便也索性不管，放她一个人胡闹去，看莫相思能做出多大的业绩来。方忠自顾和方家各店里的掌柜的开会商议对策去了。
反正这些年，除了重大的决断求教三老太爷之外，方家大部分还是由他们这些为方家效忠了好几辈子的老人儿撑起来的。
莫相思硬着头皮看了一下午账簿，想找人给自己倒杯茶都找不到人，又饿又渴。头晕眼花，气得将账本一摔，这都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莫相思也是气恼。想着便索性丢了账本不看了，出门看见锦儿秀儿都在哄着方金扑蝴蝶，莫相思只觉得一阵恶心。
心烦意乱之间，莫相思想着不如上街走走，便只和守门的小厮交代了两句，就出了门。
莫相思身上带着散碎的银子。这银子还是当初给徐炎彬治病的时候从方金那里拿来的，还没有用完。可是如今，莫相思只觉得自己在方家的地位很是尴尬，尴尬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立足，甚至以后难不成还要她跟方忠伸手要钱？
其实昨天，从那牧童口中，莫相思大概是能听出三老太爷的意思的，他是想让自己掌管方家，可是方家以前是握在管家方忠手中的，方忠昨天原本也是打算见识过自己的能力，然后再完成这个交接仪式，可是偏偏那老太爷不在了，看样子方忠便不打算交权了。
如今，说实话自己也是真的没有那起死回生的本事，方家的生意千头万绪，光看看那些账本吧，就让人头疼，如果方忠不想教自己，自己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莫相思越想越烦，后来索性不想了，在西湖边上看着来往卖小吃的小贩，各色小吃让穷乡僻壤里长大的莫相思食指大动，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来了杭州，竟然一天福都没有享过，妈的，不管了，先吃爽了再说。
就这么想着，莫相思这样来点儿，那样来块，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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