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不为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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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流宵对着冲进怀里的莫相思道：“我没事，相离也没事。”

　　　　莫相思听见莫相离的名字，才从云流宵的怀里出来，她到不是尴尬，这些年，二师姐是怎么对大师兄大家早就习惯了，莫相思只是气莫相离，她瞪着莫相离，刚打算一顿臭骂，可是看着莫相离的眼睛又红又肿，似乎哭过的样子，莫相思却皱起了眉头道：“谁欺负你了吗？”

　　　　莫相离原本以为莫相思又会如同往常一样狠狠地骂她一顿，却不想她竟然如此问，竟然担心自己而下山来寻找，莫相离不知怎的心中一动，眼圈更红了，咬着唇对莫相思挤了个笑脸：“我没事，只是和师兄走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是大师兄找到了我。”

　　　　莫相思嗤之以鼻：“真服了你了！算了……师父师娘担心了你一整天，你和大师兄赶快回去休息吧，报个平安。”

　　　　“那……师姐你呢？”九师弟容云问。

　　　　莫相思摆了摆手道：“既然来了，我和小炎子在这里把给北辰子的贺礼置办齐了。”说罢有对云流宵温声道，“大师兄，你赶快回去休息。”

　　　　云流宵对莫相思温柔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你想必也一夜没睡，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也尽快回去。”

　　　　莫相思嬉笑着，对他乖巧地点头，徐炎彬等师兄弟都转过头去不敢看，他们知道这个魔鬼二师姐只有对大师兄才会露出这样小女人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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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马轻裘赴东行

　　　　我莫相思就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相思门给不了我庇护，我就庇护相思门！――莫相思

　　　　***

　　　　小师妹失踪风波仿佛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过去，可是师娘的病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好起来的。师父和师娘的恩爱，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对于师父决定今年不亲自出席华山论剑的决定，众人并没有什么意外，同样对于莫相思和云流宵代替师父师娘前去，也没有什么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小师妹莫相离为什么要跟着去？！

　　　　她现在不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孝敬床头吗？不过既然云流宵帮她说话了，众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值得听之任之。

　　　　从这里到华山，要半月行程，再加上小师妹跟着，势必要乘马车，还不能快行，所以莫相思等人不得不提前出发了。

　　　　临行在即，莫相思一大清早就前去与莫夫人告别，莫相离也是刚刚与莫夫人告别，莫相思来时，莫相离正红着眼睛往外走，看见莫相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莫相思本就奇怪莫相离这次跟着出行，如今见她反而更加可疑，可是她又懒得去问，只问道：“师娘醒了吗？”

　　　　莫相离对莫相思福了福身子：“娘醒了，正等着二师姐呢。”

　　　　莫相思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嗯，那你也快去收拾东西吧。”

　　　　说罢，莫相思敲了敲莫夫人的房门。

　　　　“是相思吗？”房内响起了一声温和却略显无力的声音。

　　　　莫相思应了一声：“师娘，是我。”

　　　　“进来吧……咳咳咳……”

　　　　莫相思听见莫夫人又在咳嗽，急忙推了门进去，看见莫夫人正在床上半撑着身子，莫相思急忙过去扶着她躺下，急道：“师娘，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起来做什么？”

　　　　莫夫人拍了拍莫相思的手，将她的右手抓在手心里，慈爱地看着莫相思：“丫头啊，这可是你第一次自己出这么远的门，咳咳咳……”

　　　　莫相思一边给莫夫人顺着气，一边听她说着。

　　　　“相思，你这次出去，师娘没什么可嘱咐你的，师娘知道你都会做的很好的。可是独有一点，切忌争强好胜，莫做出头鸟。相思，师娘知道你心高，可是我们的相思门虽有名气，却也不过是个二流门派，有些人得罪不起，咳咳咳……”

　　　　莫相思应着：“我知道，师娘您好好休息，别多说了，我会懂得分寸的。倒是您，在家里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我一定会给咱们相思门带回几笔大生意，让师娘您再也不用为了生病而担心钱。”

　　　　莫夫人终于止住了咳嗽，欣慰地握着莫相思的手道：“丫头啊，师父师娘不求你闻达江湖，只求你们师兄弟几个都能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

　　　　莫元博从窗外看了一眼正在和相思惜别的夫人，对等在门外的云流宵道：“时间还早，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云流宵轻轻颔首。

　　　　朝阳初生，相思崖上的日出也是极美的，云流宵静立崖巅，红尘万丈光芒，一点点浸染上他的洁白衣衫，像一场入世的宣言。

　　　　莫元博看着那男子，他已经来相思门四年了，如今终于多多少少有了几分人气，不再像来时那样如静默云端了。

　　　　“流宵，我知道你从来不喜这种场合，可是，如果没有你跟着，我还是不放心啊。”

　　　　云流宵虽然气韵脱俗，可是待人接物却温润如水，对于门中的师兄弟更是有求必应，可是这一次随莫相思一同去华山论剑，倒是他第一次犹豫不决。

　　　　“师父既然有意日后让相思接掌相思门，让她出去独自历练历练是应该的。我自会护她一路平安无虞，可是华山论剑其他的事，我可能不便出面。”

　　　　莫元博见云流宵松口，也是感激：“这是自然，这么多年，我多少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唤我一声师父，也是老朽高攀了。而且虽然这些年你在相思门，对相思门中人也是百般相护，可是对相思门的事务却从无涉足，你既然是隐藏了身份在相思门的，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自然不敢奢望利用你的身份来为相思门谋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相思的份上，护她也护相思门的弟子一份周全。”

　　　　云流宵静静的看着云涛翻滚，却久久没有答话，许久才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尽力而为吧。”

　　　　“多谢……还有就是相离，这孩子也不知是为什么，原本从来不爱这种热闹的，怎么这次这么坚决地非要去不可呢。”

　　　　云流宵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此时竟然终于产生了一丝裂隙，却转瞬即逝，只是道：“我会保护她一路无虞，您不用担心。”

　　　　“有你在，我自然不担心。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下山启程了。”

　　　　山下只有马车三乘，两辆马车上载的是贺寿的礼品，一辆是给小师妹莫相离坐的，其他人都骑着马，此次去华山论剑，由莫相思带队，跟着的是莫元博的七弟子封翼、八弟子殷墨和九弟子容云三位嫡传弟子。还有十几个外门弟子跟随护送。

　　　　云流宵和莫元博下来的时候，徐炎彬正在那里拉着莫相思嘟哝：“二师姐，我也想去，为什么今年不让我跟着啊……”

　　　　莫相思原本正担忧着云流宵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看着这个撞枪口上的喋喋不休，直接扭着那只的耳朵：“你叨叨什么，叨叨什么！往年哪年没带着你，你给小九腾个名额怎么了？要不我不去了，换你去！行不行！”

　　　　“哎呦师姐，疼疼疼……我哪儿敢啊，师姐您一帆风顺，一路顺风，小炎子在这里恭候您凯旋归来……”

　　　　“相思，别闹了。”莫元博轻喝了一声，云流宵却只是看着莫相思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

　　　　莫相思松开了徐炎彬，对他瞪了瞪眼，才跑着去迎接云流宵：“师父，您带大师兄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让大师兄去了呢。”

　　　　莫元博看着莫相思不满道：“还是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在华山的时候可不许这么胡闹。”

　　　　“是是是，我知道分寸。”莫相思不耐烦地应着，“我也只不过在门派里和小炎子闹闹罢了，在外面我哪有这样过，是不是大师兄？”

　　　　云流宵无奈地揉了揉莫相思的头：“相离上马车了吗？”

　　　　莫相思点头：“嗯，昨晚没睡好，我安排她在马车里睡下了。”

　　　　莫元博看了一眼马车，也没有多言，道：“你们也快上路吧，路上小心，切勿惹事。”

　　　　莫相思上马，对着莫元博抱拳行了一礼：“知道了师父，你快回去吧。”

　　　　莫元博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

　　　　莫相思打马回身，她还记得，那天的朝阳映在师父身上，她从马上俯瞰师父的身影，第一次发觉师父是何时变得如此苍老，他的鬓发是何时变得花白，他的肩膀已经不像儿时将自己扛在肩头时那么宽广，不过他眸子里带着几分严厉的慈爱，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天，莫相思想，她要向师父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能为师父分忧了，她要帮师父撑起这个相思门。让师父师娘得享天伦，可是聪慧如她，却也没有料到命运，莫相思万万没有想到，那一眼竟然她与师父的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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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南地北群英会

　　　　我想或许曾经的某一天，我是穿过这大红喜服的。――云流宵

　　　　***

　　　　华山论剑，位处华山，因为此项盛宴已经延续数十年，也得各方官商支持，故而建筑规模也日益扩大，从半山腰往上，亭台楼阁都是各方富贾出资所建，品貌各异，但也是层层等级森严。

　　　　位处最高处的丹凤阁自建成以来因建位最高，取景最好，便一直是太子龙烨的居所，在其下散乱分布着碧鹊阁、流云阁、紫霞阁、归来阁，分别给各位莅临的皇子贵胄，自归来阁下有一观景展台，这里也是华山论剑规格最高的展台，常常展示的是压轴宝剑。

　　　　这里算是一处隔断，再往下是一片小巧精致的亭台楼院，又分东中西，中部的建筑群普遍要比东西部同级的房屋高半级，住的是各地官宦，东部是商贾名流，西部是江湖豪客。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层层等级在内的。

　　　　毕竟这华山论剑得到了皇室的瞩目之后便也不能再如江湖般随意，还有邻国他国使者的居处也是自有安排，纷繁复杂，不能一一赘述。

　　　　而这一片居所之中自有访谈、闲聊、品剑、问茶之处，景色也是极佳。而在这之下，是华山论剑为期十日展出宝剑的场所，也有大小规模不一的决斗场，毕竟这是江湖，宝物的所有权大多是不能用银钱来决断的，这血腥的决斗场才是宝剑命运的归结。

　　　　北辰子老前辈也是个好事的，说宝剑送英雄，自然是谁赢谁得，花钱买的，他会出个高价，而决斗场里出来的，他更看重自己的宝剑配英主，不要钱。

　　　　富贾们卖这里的东西，大多是为了送人，可是如果江湖中有哪位剑客极其钟爱一款宝剑，却没有钱去和富贾商讨，那就只能比武决断，这一点上，富贾明显是吃亏的，他们只能再花钱去找武功更高的打手来帮他们夺回这宝剑。

　　　　所以，不管是为钱来，为权来，还是为剑来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各取所需。当真一大盛世。

　　　　而且最近还发展出了一项衍生业务――相亲。

　　　　各家的青年才俊，各家的姑娘小姐，近年来也对此多有涉足，也有不少在这里觅得良人，终成眷属。

　　　　每年这里也有无数美女才子诞生，成为举国甚至各国一年的话题。

　　　　莫相思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华山论剑了，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这么出风头过，往年她都是贪玩非要嚷着跟着师傅师娘来，却不许登大台面，在师傅师娘进前献礼的时候，只能呆在下面看着，况且他们这样一个小门派也的确无人会注意。

　　　　这一年这件大事儿终于轮到了莫相思，其实莫相思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由大师兄接手的，她还打算去求求大师兄，却不知为什么，大师兄似乎并不太情愿去做这件事情，毕竟他往年也因为不爱热闹，从未出席过这种大场面。即便是这次难以推辞，他也是一出了相思门便在脸上带了一个银面具。

　　　　莫相思问过大师兄几次为什么，云流宵只是摸着她的头，淡笑地温声问她：“怎么？不好看吗？”

　　　　莫相思想想这山上那么多花痴的姑娘小姐，而自己家的大师兄又长得这么帅，明显是万人迷型的，这要是被看到还不引起轰动，到时候明年一年都有拒不完的求亲礼了，莫相思忽然对自家丈夫低调的做法表示满满的赞许，因为毕竟，在这华山论剑里的怪人有很多戴面具，也有很多人不方便暴露身份而戴着面具，北辰子有规矩――不挖人*，所以戴上面具反而不惹人注意。

　　　　可是，即便如此，大师兄还是推了为北辰子老前辈当众献礼的差事，不仅不献礼，他连出场都不愿出场，他说他相信莫相思的，这件事情有她就够了。

　　　　面对大师兄的信任，而且还是这么光彩的事情，莫相思求之不得。

　　　　故而最后一日，当马车到了山脚下，莫相离身体实在撑不住，莫相思就想着要不在山下住一日休息休息，次日再上山。当日莫相思就磨着云流宵带她出来买衣服，她想着在进献贺礼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穿得漂亮端庄一点。

　　　　在客栈安顿好了一切，莫相思去找云流宵的时候，他又在小师妹房间里，莫相思也算是服了，这莫相离坐个马车也能成天吐成这个样子！

　　　　莫相思倚在门边，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云流宵如玉的手正在给莫相离针灸止吐。

　　　　一番周折下来，小师妹缓缓转醒，她泪眼看了一眼云流宵，又看了一眼等在那里的莫相思，终于对云流宵道：“大师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快陪师姐去吧。”

　　　　听莫相离这么说，莫相思才不客气，上前拉了云流宵的衣袖：“是啊大师兄，让小师妹休息吧，我们走我们走。”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云流宵又安慰了小师妹几句，才终于被莫相思拉着出了门。

　　　　大街上因为此次华山论剑而车水马龙热闹非常，莫相思看着不远高耸入云的华山，心中充满了向往和期许。

　　　　“大师兄，我们去那边看看！”

　　　　“大师兄，我们去这边看看！”

　　　　看着在街上跑得开心的莫相思，云流宵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多希望这个女孩，永远都这么快乐幸福，永远都不要长大。

　　　　看着莫相思买了一堆东西，眼看着手里就拿不下，云流宵轻轻帮她扶了一下，顺手接过来两样：“不是说出来买衣服？如今衣服还没买，手里就已经拿不下了。”

　　　　莫相思看着帮自己拿着大包小包的云流宵，听着他宠溺的言语，脸上的笑幸福得无限大：“嗯，那我们去买衣服！”

　　　　华山论剑一定程度上也带动了华山脚下商贾的繁荣，故而，这里的服侍也是各国各地融会贯通，样式纷繁复杂让人目不暇接。

　　　　莫相思拉着云流宵一家家看着，无论是江南水乡柔美的轻罗纱衣，还是岐临国带着巫族神秘色彩的奇异服饰，也或者云翎国华贵的锦缎丝绸，应有尽有。

　　　　莫相思瞪大眼睛一件件看着：“大师兄你看这件好不好看？你看那件！还是这件好！这件也好……”

　　　　莫相思兀自一个人看着，却发现原本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云流宵许久都没有答应她一两句，莫相思不解地回头，却看见云流宵正看着衣店最中心的一件衣服发呆。

　　　　莫相思好奇地过去看：“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云流宵的手轻轻地握着眼前那一对新郎新娘的大红喜服，他的眉在面具后轻轻蹙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这一套大红的喜服的时候，竟然会忍不住心痛，仿佛触动了什么情怀，勾起了怎样的情愫，仿佛自己是有那样一段记忆的，总也放不下，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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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君新作嫁时衣

　　　　大师兄，你知道吗，那天你买的是我和你的喜服。我等了这么多年，就在等那一天，你和我一同穿上这喜服。――莫相思

　　　　***

　　　　莫相思看着云流宵手里的大红喜服，先是一愣，然后心中一喜：“大师兄喜欢这个吗？”

　　　　云流宵见问回神：“哦，没有。”

　　　　莫相思穷追不舍：“那你为什么拿着这套喜服不放。”

　　　　云流宵微愣，松开了手，对着莫相思笑了笑：“或许我喜欢红色……”

　　　　莫相思看着一眼云流宵四年来都没有变过的白衣，你喜欢红色？

　　　　云流宵的眼眸间却渐渐空远：也或许，我曾经穿过这大红喜服，娶过娇、妻吧。

　　　　莫相思挑眉一笑，对衣店的老板道：“老板，这套喜服多少钱？我买了！”

　　　　衣店的老板闻言，急忙过来抱歉道：“哎呦，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喜服啊，都是订做的，这套纹佩鸳鸯喜服啊，也是早有官家订好了的，小姐若是喜欢，您在这里量个尺寸，毕竟啊，喜服这个东西自然都要合身儿，也不是说随便就能买的您说是不是？”

　　　　莫相思却不理：“不卖你摆出来做什么？我不管我看到了，我就要买！”

　　　　那衣店的老板也是一时为难，急忙求救地看向气质行韵温和的云流宵，云流宵也是笑着劝道：“你买这喜服做什么？不是说了要出来挑参加华山论剑献礼的衣服吗？快点儿挑吧，要不然一会儿天黑了。”

　　　　莫相思却依旧不服气道：“可是大师兄喜欢！”

　　　　云流宵温和笑道：“我哪有喜欢？我只不过看着有些眼熟罢了。”

　　　　莫相思眼睛依旧盯着那一双喜服恋恋不舍，按理说出嫁是应该自己做喜服的，可是她自己也不会做衣服，难得现在看见，她真的舍不得嘛：“那你给我量量尺寸，给我做一套。”

　　　　云流宵不解：“相思，你又要做什么？”

　　　　莫相思赌气道：“我喜欢！”

　　　　衣店老板也是有眼力的，急忙上前：“好好好，哎，姑娘要不要给这位公子也量一量？”

　　　　莫相思刚要点头，云流宵却摆手道：“不必了。相思你可还记得临行前答应过师傅什么？不可胡闹。”

　　　　“我哪里有胡闹，大师兄，我喜欢嘛，而且迟早用得到的啊？难不成我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况且这里的衣服多漂亮，比我们那些山沟里做的好看多了，难道大师兄不想我出嫁的时候打扮得漂亮一点？”

　　　　云流宵无奈地盯着莫相思看了半晌，终究道：“去吧。”

　　　　莫相思脸上展开了甜蜜的笑容，边跟着老板去找裁缝量尺寸，边问那个老裁缝：“我听人说，有的裁缝做衣服是不用量的，拿眼睛看一眼就知道尺寸了，是真的吗？”

　　　　那老裁缝满脸的皱纹，笑起来像朵菊花：“姑娘说的是皇族里的御用裁缝，给宫里的各位小主儿甚至皇上皇后做衣服的时候，是不能上手儿去量的，自然要有这本事。”

　　　　莫相思急忙问：“那你会吗？”

　　　　老裁缝笑着，说起话来不无自豪：“姑娘这可真问对人了，老朽恰好年轻时在宫里做过几年裁缝，这望人量寸也算是学过几分。”

　　　　莫相思听他这么说，很是开心，急忙俯身小声在他耳边道：“那你给我看看我大师兄，你给我看看他的尺寸，也给他做一套新郎的喜服。”

　　　　老裁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嘞，姑娘您请好吧。”

　　　　看着莫相思欢欢喜喜地量了衣服过来，云流宵问店里的老板：“多少钱？”

　　　　老板和老裁缝嘀咕了几句，便笑得满脸油光道：“不多不少二百两足够。”

　　　　云流宵还没有说话，莫相思已经惊得跳起脚来：“你开什么玩笑？你这衣服是金子做的啊，要这么贵？！”

　　　　“哎呦，姑娘，我这衣服的料子是云翎国特产的琉璃锦，是仅次于贡品浮云锦的锦缎了，华贵非常，千金难得！一件一百两已经是极便宜给您了。”

　　　　莫相思不服道：“什么琉璃锦浮云锦的，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

　　　　老板也急了：“唉，姑娘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也别污蔑我们千锦衣店的牌子好不好？我们这也是百年老字号的店了，用的都是御用的裁缝，您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家的店在这里几十年了，何时出过假货？”

　　　　莫相思还不服，正要上前，却被云流宵拦住，云流宵看了一眼那喜服，对莫相思道：“相思，这是琉璃锦不错，虽然不值这个价钱，但是如今华山论剑，衣料略贵也在情理之中。”

　　　　莫相思拉着云流宵的衣袖，低声使眼色委屈道：“可是大师兄，这次出来，师傅统共给了我三百两银子……”

　　　　云流宵笑着摇了摇头，自顾从袖中取出了一粒黑珍珠，递给那老板道：“岐临国的黑玉珍珠，一颗的价格大致也与你琉璃锦的要价相仿。”

　　　　这里南来北往奇珍异货无数，老板自然也是识货的，他只看一眼那珍珠的个头和成色就已经心神剧动，急忙上前双手捧过来，反复观摩确认无疑，急忙又变回了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公子放心，这衣服七日之内定当完成，到时自会送到府上，不会耽误您华山论剑结束离开的。”

　　　　云流宵淡笑点头：“那就好，辛苦了。”

　　　　莫相思看着老板的脸色也是傻眼，急忙问云流宵：“大师兄，你那颗珠子值多少钱啊？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流宵低头看着莫相思好奇的脸，温声道：“入骨山上捡的，对了你为何要买两件衣服呢？”

　　　　莫相思表情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