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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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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看你。”

    话到此处便止。

    承渊悠悠然转过身,让凤玉衡化为原身,自己则轻身跃坐至凤凰背上,命他展翼向天上神宫回返。

    陆启明始终沉默地蜷伏在原处,心神时沉时浮,最终渐渐陷于沉睡。

    大雪继续覆盖下来,遮去满地斑驳暗红,就像这片天地从来都是这样的洁白寂静。

    ……

    ……

    无声中。

    “凤凰血脉果然不凡,”司危盘膝坐在他身边,轻笑道:“照你这几天流这么多血,换成是人,死个十七八次也有了。”

    陆启明闭着眼睛一笑,没有动作。

    “还没躺够呢?”司危拍了拍他肩膀,啧道:“地上可是凉得很。”

    “等等,”陆启明轻声道:“得再停会儿。”

    “那随你。”司危无所谓。

    陆启明平静闭目养神,低低笑道:“十七八次都没死,这次恐怕真差不多了。”

    司危自然而然地摇头,道:“不会,你怎么会死?”

    陆启明笑道:“看来你之前低估自己了,这不还是会安慰人的。”

    司危忽然停下来。

    她拿手推了推他,又拽了拽他的袖子,都没有用。

    少女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莫名间掉下泪来。陆启明睁开眼睛,摊开手掌接住那滴泪水。

    天幕高寒,滴水成冰。陆启明的掌心也早已变得一样的寒冷,冰雪静静落在上面,不会融化。

    陆启明却笑了,道:“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为什么要哭呢?”

    司危摇头,眼神阴沉而狠厉,寒声道:“我若还活着,一定替你把他们所有人全都杀了。”

    陆启明闻言微怔,无声别过视线,不再看她。

    司危沉默片刻,转而道:“那就先不说了,你先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陆启明没有理会。

    司危再次朝他伸出手,道:“来,我可以扶你……”

    “别开玩笑了。”

    陆启明蓦地打断,冷漠地看着她,道:“司危,我知道你早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也就罢了,难道到了此时,你还有闲心继续演下去?”

    司危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就在这里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真的够了。”陆启明疲惫地闭了闭眼,低声道:“我就算是这么死了,也不需要一个幻觉在这里自说自话。”

    “原来你还是在疑心这个,”司危一笑,道:“你能控制我的去留吗?你不能,所以我当然是我自己,是存在的。”

    “心知肚明的事,争辩又有什么用,”陆启明淡淡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假的,留你无非是觉得有趣,但既然已经到了眼下这种境地,你还是尽早消失吧,就当是放过我。”

    司危彻底安静下来。

    “没错,司危早已死了,死得干干净净。”她认真说道,“但是在你需要我的那一刻,新的司危便成了真实存在之人。如果你现在放弃我,就等同是杀死我。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陆启明眸光微晃,默然。

    “何况,”司危又一笑,道:“既然我现在还在你眼前,就说明你其实还是需要我,不想我走的。”

    “……不是这样。”陆启明道。

    司危道:“你就是需要我。”

    陆启明嘴唇动了动。

    “你需要我。”司危抢先道。

    “……”陆启明闭了闭眼,无力道:“司危,我看你就是成心要把我直接气死,然后早日超生。”

    司危大笑道:“就是这样,你怎么猜出来的?”

    陆启明叹了口气,一点点地努力站起,摔倒,又再次站起,最后踉跄着向远方走去。

    司危与他并肩而行。

    “承认你也需要我这样一个人,就那么难吗。”少女低声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不会离开,永远与你在一起,这样的我难道不好吗?”

    “好,当然好,”陆启明出神地望着漫天风雪,喃喃道:“这样实在太好了,所以难。”

    “为什么?”司危神色不解。

    “因为没有人想把一切都输干净……至少不能把自己都输进去,那样实在太难看了。”

    “你还在乎这个?”司危试着笑了笑。

    陆启明道:“可我真的在乎。”

    司危沉默。

    无边无际的雪地上,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散乱的痕迹。

    ……

    ……
………………………………

第六十七章 镜照

    黄草,灰蒙小雪,冻土与枯山。

    长久以来都是眼前这一番荒芜景象,任是谁都会日渐习惯,更何况季牧与乔吉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秦门之后,即便用去一支青雀翎请墨婵出手相救,季牧的伤势也不可能立时痊愈。所以他们自古战场以来有意避开人群,甚至最先进入内境,就是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对季牧而言,更危险的永远不是环境,而是某些熟悉之人。幸而季牧应对这种情况早有经验,除了最初几日被七夕纠缠,之后便再没遇过什么麻烦。

    只是季牧身上噬骨钉仍时而发作,不久前就有一次,当时乔吉去探他腕脉,感觉他的手冷得像冰。于是当他们今日忽然发现了大范围的战斗痕迹以后,乔吉第一反应就是劝季牧避开。

    季牧没有理会。他一路走近战场深处,仔细察看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乔吉无奈,只有快步跟上。

    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当时在此交战的人早已离开,灵力散尽,气息也无从追索,只有地面仍有余温,雪落即融,露出大片显眼的裸露土色。

    “火系的术诀还是灵诀,”季牧抬头望了眼四周支离破碎的山壁,思忖道:“该不会是……凤玉衡吧?”

    乔吉低声道:“那另一方是我们武宗的人?”

    “也不该,”季牧顿了顿,道,“若真是凤玉衡,以他的地位,不至于亲自对小辈出手。”

    二人越往深处走,越是觉出这一战之惨烈超乎他们之前估计。

    “说不定,”季牧看着地上干涸的黑色血迹,微微一笑,“这会是一个难得的收获。”

    但是,当他们继续往前走、终于追赶到时,见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出的人。

    ……

    ……

    前方。

    那年轻人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季牧挑眉,眼睛里闪过丝丝趣味。看到对方面容苍白如雪,新旧血迹浸透全身,只在寒风中站立都摇摇欲坠……

    他还从未见楚鹤意这般狼狈过。

    “你的人呢?”季牧目光讥诮,道:“怎么把你一个人剩这儿?”

    楚鹤意无奈一笑,道:“别提了,我现下连身到何处都没弄清……幸好没再遇见灵盟的人。”

    “再?”季牧就问:“之前与你打的是谁?”

    “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凤玉衡。”楚鹤意微微摇头,叹道:“之前遇见九代落难,关过他几天,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凤族的找上了。”

    季牧闻言微怔,神色微妙,又问:“哪个九代?”

    楚鹤意多看了他一眼,也未隐瞒,直道:“弱的那个。”

    季牧不由微笑起来,道:“看来在我错过的这段日子,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楚鹤意道:“如果季师弟想听,我可以一一说与你知道。”

    “乱攀什么交情,”季牧笑意转冷,只在原处上下打量着他,道:“想让我救你?”

    “……是,”楚鹤意微微苦笑,“现在这般情形,我一个人恐怕是很难活过去了。”

    “我看也是,”季牧毫不与他客气,淡淡道:“救你也不是不行,但可是要收够报酬的。”

    楚鹤意道:“应该的。”

    说到此处,两人遥遥对视,各存心思。自遇见后他们始终隔着不短一段距离,对对方的警惕不言自明。

    季牧看了楚鹤意手指一眼,开口道:“纳戒先给我。”

    楚鹤意没有动作,一笑道:“只要季师弟助我回到武宗,我便承诺做三件事作为报答,任何都无妨……这岂不远比那些死物更值得?”

    季牧似笑非笑,道:“任何事?”

    楚鹤意道:“你觉得呢?”

    “我倒是真有点欣赏你了……好,要我出手这可以,但前提要一个条件。”季牧微笑着盯住他的眼睛,说道,“我要封住你的修为。不要再想讨价还价,现在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若连这点诚意也没有的话,我就只能狠下心见死不救了。”

    楚鹤意沉默片刻,终道:“可以。”

    季牧一笑,抬步向他走去。

    “公子,”乔吉上前,道:“我来。”

    季牧正要随手答应,却听楚鹤意立时道了一句“不行”。

    “怎么不行?”季牧眼睛望向他。

    “我知道他是狱典,”楚鹤意低声道,“所以……”

    季牧笑了笑,“你知道的确实不少。”他摆手止住乔吉,不以为意地向前慢步走去。

    楚鹤意却反而下意识往后稍退一步,身体微微紧绷。

    “不要事到临头又后悔了吧,”季牧眼神捉弄,轻笑道:“可惜看起来你修为封不封都是一个样了。”

    楚鹤意默然看着,终是任由他走近。

    季牧伸手扣住楚鹤意脉门,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体探入真力感知,旋即吃了一惊,“你伤真这么重?”

    楚鹤意苦笑道:“不然呢?”

    “那,”季牧缓缓笑开,“我可就不客气了。”他眼中狠色一闪,真力已直冲对方丹田!

    “就知道……”楚鹤意面上微露痛楚之色,嘴角却牵起一缕反常的笑容。他分明脉门受季牧所制,而一刹那蓦然爆发的速度却竟丝毫未受影响;季牧只觉眼前一花,一只苍白的手便直冲他咽喉要害而来!

    某一瞬间季牧隐约觉出哪里似有不对,但未来及细思便不得不与他急速连过几招。

    季牧原本看楚鹤意接连退让,伤势又确实不能支撑,以为他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哪想他身法依旧能如此惊人,连番几次都一直闪现在季牧身后出手,季牧眼前只看得到他的衣角……

    等等!季牧心中蓦然一惊,这衣料怎地看着如此熟悉?

    “还愣着干什么?”

    ――正惊疑间,季牧竟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背后传出!

    “不用有任何顾忌,给我直接杀了他!”那人厉声命令道。

    ――但这话却根本不是季牧说的;而乔吉却对他们二人间交错的暗流毫不知情。

    “是,公子。”应声同时,乔吉已毫不犹豫地出手!

    感受着后背急速逼至的劲风,季牧脸色骤寒,却只能临时变向闪躲――

    原本以季牧身法足够避开这一击,然而他在提气瞬间却骇然发觉身体莫名虚弱得不听使唤,肩头一痛便已被乔吉拳风扫中!

    季牧猛一口血喷出,勉强错步退开,回头一望却心中更冷――

    那里哪还有什么楚鹤意,有的只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季牧――无论是气息神情还是衣饰都与之前的他没有任何差别,就连季牧自己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至于他――季牧扫了一眼自己周身上下――竟已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被强行幻化成了刚刚楚鹤意的模样!

    季牧立刻张口欲言,却意识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再试传音一样失败,最后居然连想从纳戒中取出自己的刀都不行;而这时乔吉的攻击已又一次逼至眼前。

    好生厉害的诅咒!

    季牧哪还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招,可是此时情形却丝毫不给他分辩的时机;无奈之下他只能勉强拖着虚弱的身体,凭借对乔吉招数的了解险险躲避。

    而他们这次遇见的这一人,恐怕也根本不是什么楚鹤意……他到底是谁?!

    季牧余光快速扫过,找中一个时机、对着那人便纵身扑去――

    无论如何,此人身受重伤总是真的,否则根本无需行此险招。只要尽快将其杀死,任他咒术幻形再如何高明都是徒劳!

    那人伤重到无力躲开,竟也没有躲开;他只是在季牧扑至之前微挪了一小步,却霎时间将季牧好不容易找到的完美时机破坏殆尽――就在季牧抓住他肩膀的同时,季牧自身空门亦已彻底暴露于乔吉的攻势之下。

    一时之间三人都雕像般凝定――

    那假冒之人落在了季牧手中,季牧却在后面乔吉的针对下微冒冷汗,乔吉则又顾及“季牧”不敢贸然。

    “不用管我!”那人开口时俨然与季牧一贯的狠绝语气没有任何差别;他抬头对上乔吉目光,冷喝道:“你直接动手!”

    季牧心中已怒恨到了极致,一把就掐住了那人脖颈,正待狠狠用力,后边乔吉却同时疯了一般扑杀而至!

    深吸一口气,季牧还是只能先选择再次退让。

    季牧知道乔吉已经把他当做了楚鹤意,以他此刻状态,一着不慎,说不定当真就要死在乔吉手中。

    但他仍是小瞧了身上诅咒的霸道――

    就在三人身形腾挪的间隙,季牧只觉经脉间真力陡然一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乔吉全力一拳击中后背!

    原本控制在他手下的人瞬间被乔吉抢去、小心翼翼护在怀里,而口不能言的季牧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诅咒与重伤交叠之下,他一时竟没能爬起。

    季牧勉强抬头死死的盯着前面两人,拼命冲击身上的封锁。

    然而,在乔吉眼中,无力倒在地上的却一直都是该死的楚鹤意。

    乔吉正欲再一拳彻底解决了他,而怀中少年却也撑不住地咳出一口血,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乔吉心中一紧,只以为是之前楚鹤意在他身上留了某种暗手,立即便运转真力、像往常那样先稳住“季牧”的气息――

    却在二人气机相连的一刹那――

    少年双眼蓦然睁开,决然控制真力在乔吉经脉间引爆,手中寒芒一闪,一柄匕首便直直刺入了乔吉丹田!

    乔吉始终不知怀中的“季牧”是旁人伪装,自然对他毫不设防,当时就全身一软失尽了力气,眼中犹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废物!”季牧狠狠骂了一句,终于彻底挣脱诅咒束缚,拼尽全力猛扑过来、带着将那人一同撞向一边。

    乔吉恍惚间忍着伤势一眼看过去,顿时惊在原地忘了动作――

    赫然有两个季牧相互缠斗作一团,已完全分不出真假!

    直到这时乔吉才猛地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根本不是真的季牧!

    “傻了么?动手啊!……勿要伤他性命,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

    乔吉目光一转,立刻向另一个望去。

    感觉到乔吉的目光,季牧真险些气得再吐一口血,厉声道:“好一个贼喊捉贼!乔吉你给我待在原地别帮倒忙,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乔吉犹疑再三,也确实不敢随意动手,只能揪着心时刻在近旁准备着。

    诅咒解除之后,季牧就算重伤,也总比这神秘人状况好上太多,胜负天平迅速一推到底。然而当季牧终于费尽力气把人按在地上,却感到后颈一道沉重势压蓄而待发。

    “公子见罪,”身后乔吉低声道,“在事实彻底清楚之前,我万不敢冒险。”

    季牧气极反笑,森然盯住地上气息微弱的另一个“季牧”,冷声道:“一场完美的刺杀,若非你确实伤得太重,今天我跟乔吉还真就栽了。对我们二人性情同时了如指掌的仇家可实在不多,说出来我就好心给你个痛快。”

    季牧知道他一定会说的。到了此时稍一对质就能分得清楚,再假装已毫无意义。

    那少年微微苦笑,道:“你也可以不必杀我。”

    季牧正想讥笑他痴人做梦,话到嘴边却忽然一怔,觉出他这句似有熟悉。

    少年沉默片刻,说,“我兼修医道,可以替你解除噬骨钉……要不要考虑一下?”

    季牧笑容有些微妙,“你是……”

    少年又禁不住咳出几缕血丝,终是无法再维系幻形,在逸散的微弱灵力中显现出原身。

    乔吉面露惊容,季牧嘴角的笑意却不可抑制地迅速扩大。

    “承……不,陆启明。”

    季牧幽幽念着这个名字,道:“你实在太多虑了。”

    陆启明感觉到他蓄力的掌心缓缓移向自己内丹,无奈一笑,“我是说真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不准备杀你。”季牧掌力轻轻一运,低声笑道:“那岂不是浪费这天大的好运气?”

    眼见少年昏了过去,季牧仍没有立刻放松警惕。直到再三确认陆启明已彻底失去知觉,又不厌其烦的将所知的各种封印修为之法全部用在他身上,季牧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乔吉,救他。”

    纵然乔吉为之前的事懊悔羞愧,仍忍不住道:“公子当真不杀他?”

    季牧不耐烦地一摆手让他赶快,边道:“你不是狱典吗?快想想,就你所知道的所有能控制人的法门里面,哪些能对他起效的?”

    乔吉沉默片刻,道:“公子,恕我直言。您只有现下立刻将他杀了,才是永绝后患的最好办法。”

    “没错,我知道。毕竟他伤重得只剩下这一口气,居然还能跟你我拼成这样……”季牧看看自己,又看看乔吉,都是一模样的狼狈。他叹了口气,“但正因如此,才更让人舍不得啊。”

    “乔吉,”季牧一笑,再次重复道,“救他。”

    ……

    ……
………………………………

第六十八章 最后战场

    又错了一处。

    陆启明不带情绪地望着前方的重重封印,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反应,紧接着开始了下一次的尝试。

    他置身于广袤宇宙一般的无尽虚空,越往内核越近于绝对黑暗,而弑神诀中那无数漂浮斗转的古字符则像是金色的星辰。

    这里是陆启明的识海空间,是退无可退之地,也是他为自己选定的最后战场。

    弑神诀全篇一百又六字,每一重都任意旋转,结成变化数之无穷,仿佛成千上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层层转轮。而这些原本毫无规律可言的纷乱封印,已在陆启明连日以来的不断干涉下,由外向内逐渐产生了一种能够捉摸的节律。

    陆启明能够感知得到,弑神诀每上下两句之间即是其最薄弱处,若他尽可能多地将封印调整整齐,那么在承渊攻击降临的一瞬间,他就有机会借助承渊的力量破坏封印,以此释放被封住的神魂——他并不奢想全部,而是只要九层。陆启明模糊估计过,只要能解除九层,他至少就能拥有自保之力。

    只是那个时机必将稍纵即逝,究竟能否在那生死一线间完成设想的一切,陆启明已不再去想。

    无论如何,这已是他最后且唯一的希望。假如这次有一半不得不听凭运气,那至少在他能够去做的另一部分,极尽所能做到全满。

    陆启明已经完全放弃了身体与修为的力量,那些不但无法撼动承渊丝毫,就算他再如何挽回都会被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所以他也不再去管,而将全部心力都集中到了意识层面。索性若过不了这一劫本就是一个死字,也不必考虑什么以后。

    这些天里,陆启明大多数时候都将意识转向内在的识海空间,对外界发生的一切置之不理,只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试验对弑神诀封印的干涉。

    ——除了少数极特殊的情况。

    “你终于又肯理我了。”

    季牧见陆启明醒来,精神上提高警惕的同时,心情却好了不少。因为经过这段时间季牧早已意识到,只有当选用的方法对陆启明能产生实在影响的时候,他才会给点反应,其余时候他根本理都不理。

    陆启明睁开眼睛,身体各处重新传入感知的不适令他微微皱眉。这具身体已经被破坏得太严重,即便能活,也只能设法准备涅槃或者

    陆启明看了季牧一眼,想,或者夺舍另一个人的身体。

    “这次的怎么样?”季牧神态颇有几分自得。他指节间悠悠转着一支笔,笔杆通体是血红色凝玉般的晶体,中央有一缕时聚时散的黑雾,灵蛇般不断闪动着。

    陆启明从季牧身上收回目光,转看向周围将自己身体牢牢封锁在地面的阵法。

    既知他是九代,季牧用的便一直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方法。陆启明对此也确实不算熟悉,但并不妨碍他看懂。

    整座阵法都用鲜血汇成,从上面诡异的图腾纹案与文字的年代便知,这是一种相当原始的主仆血契仪式,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的神明崇拜。

    陆启明一笑道:“花样不少。”

    “那有希望成功吗?”季牧一边继续完整着阵法,一边问他。

    陆启明随他去做,回说:“白费力气。”

    “若真是白费力气,”季牧反问笑道:“你又何须醒来理会?”

    陆启明淡淡道:“你若想要靠这些把我削弱到你能血契的程度,恐怕要一年半载了。”

    季牧不假思索道:“没多久,我等得起。”

    陆启明一笑置之。

    “陆启明,你不如就答应了我,”季牧盘膝坐在一旁,商量道:“这样你我便是化敌为友,我一定全心全意帮你治伤,之前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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