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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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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九代就在你手上――是不是?”谢云渡猛地往前了几步,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怒声道:“楚鹤意,你怎么老是跟他过不去!”
质问出声的那时,谢云渡很难说清自己到底什么心情;但他确实有那么一刻恨不得陆启明真的就在楚鹤意这里――也好过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但等他这句说完,谢云渡就知道又错了。周围的人全是满脸莫名,他就是再急躁,那些表情总还是能分得清的。
谢云渡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被冻了一冻,就忽然提不起力气了。他剑尖不由得往下晃了晃,低声道:“我……”
楚鹤意却是更加料定谢云渡必然知道什么关键之处,再不迟疑,足尖一点便凌空越出,剑锋直指谢云渡,冷冷道:“谁都别跟来!”
话音落时,剑气已毫不留情地逼致谢云渡要害!
如果说谢云渡刚开始还有要狠狠与他干一架的想法,但现在经了希望又失望之后,心劲儿也早已熄了。他勉强再提起些力气架住楚鹤意的剑,扯了扯嘴角,“算我刚刚说错话……楚鹤意,我今天不想与你打。”
楚鹤意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手腕微一翻转,两柄利剑交叠间发出刺耳至极的嘶磨,冷光一闪,谢云渡已觉眉心刺痛,不假思索身子往后一仰,只能抬手又一剑接上。
――而随着谢云渡被逼出的这第二剑,楚鹤意心中则又一次浮现出那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这剑道的感觉……
随即楚鹤意又一剑就朝着谢云渡再度狠刺过去。
“楚鹤意!”谢云渡气叫道:“你到底发――”
谢云渡本要骂他到底发什么疯,但楚鹤意连将一句话说完的功夫都不留给他。
谢云渡完全不想耗力气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厮杀上,一心想走,可楚鹤意远比他原想的更难对付。他被陆启明灌注了完整的剑道传承,修为也提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对上楚鹤意竟也仍然无法脱身。而谢云渡又曾暗自发誓,若不是为了陆启明的事,就绝不动用陆启明给他的剑道,又相当是自行封印了大部分的力气。此时左右掣肘,非但不能赢,反而落于下风。
两人对剑瞬息万变、一刻也缓息不得,老白跟在一旁干着急,却已根本插手不了他们的层次。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渡才总算挤出一丝空隙,忍无可忍道:“楚鹤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鹤意停了下来,目光与他相对,忽然冷冷道:“是你夺了陆启明的剑道。”
谢云渡蓦然睁大双眼,脸庞顷刻涨得通红,急道:“我不――”
楚鹤意眼睛一眯,趁他慌神之际悍然出剑,前所未有的森寒剑势一瞬间将周围灵气抽空,轰然呼啸的飓风直将周围山石割裂成灰白湮粉,一时间四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谢云渡只觉自己刹那间被狠绝到极致的杀机笼罩,浑身汗毛都炸了开,无意识间长剑冬夜已随之而起,高绝剑意争锋般不由控制地在虚空中昂然而生。
然而谢云渡心中却无哪怕一丝的自喜,他甚至于忘了眼下的情境,脑海中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违背誓言了!他救不了他、帮不了他丝毫,现在居然连在心里发一个誓,都守不住。
“这是陆启明的剑道。”楚鹤意的声音却又紧接着钻入了他的脑海。
心里冷到了极致,冻结住怒火,自然便得了另一种冷静。楚鹤意左肩被谢云渡那一剑破出长长一道血痕,却浑不在意。他眼睛无一丝温度地盯着面前魂不守舍的青年,声音幽深地道,“谢云渡,你骗取他的信任,然后就夺了他的剑道、把他随意抛下――是也不是?”
谢云渡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嗓子几乎急得破了音,“我没有!那怎么可能?!我死也不会――”
“那是什么?”楚鹤意逼视着他,右手因剧烈而压抑的杀意微微发颤,缓声说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现在又去了哪儿?”
谢云渡连连后退,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上冲,耳中尽是一片轰鸣。他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难道要说他一点也不愿意,是陆启明制住他强灌给他的吗?事已至此,他若还要说出这种混账话,恐怕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楚鹤意冷冰冰地看着谢云渡,胸中杀意滔天,只待他一认,哪怕是暴露秦门身份,楚鹤意也要不管不顾地将此人诛杀当场!陆启明如此信任于他,如若他胆敢有负,那么楚鹤意绝不介意越殂代疱替人…报仇。
谢云渡失魂落魄地僵立在原地,只觉自己哪怕浑身上下长满一百张嘴,也再也说不清楚;而对面人的质问又有什么错呢?他甚至几乎要恨上了自己。
“我哪有他那样好?”谢云渡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眼眶猛地红了一红,又使劲憋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恍惚中说的是什么,“我又无知又无能,蠢货一个,到头来什么用都没有……这剑道又怎么可能是我的!都怪我,要不是我……”
“闭嘴吧。”他真说起来了,楚鹤意的神情却反而渐渐转为不耐,漠然道:“这些话你留着滚回桃山抱着你师父师兄委屈去吧,给我说作甚。”
谢云渡的神魂便又被他这句话硬生生扯了回来。他强自平息下来,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楚鹤意已逼着他来到了这不知是哪儿的一处背山阴处,周围枯枝树影森冷荒凉,人不说话便是死寂,旁边除了跟过来的白虎之外再无别人。
谢云渡强撑着脸面重新瞪向楚鹤意,直觉此人身上杀意又莫名消失了,但那种压抑着的怒气却越发难以遮掩。
“你这人神神叨叨的,到这又准备作甚?”谢云渡冷哼一声,道:“预备着杀人藏尸呢?”
楚鹤意神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他良久,收起长剑,抬手整了整微乱的衣角,忽然开口道:“我是陆启明一边的人。”
谢云渡蓦一怔。
他第一反应是不信,但这句话一出,心头那几桩积压已久的不解却全都豁然有了出路,心中随之便信了几分――谁知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才过了一半、还没彻底转回来,就觉脸颊猛地一木,竟是被楚鹤意狠狠一拳正中、打得头都偏了过去!
过了好半晌才觉出火辣辣的痛,谢云渡难以置信地还在想,这孙子,手还真他妈黑!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今天被人打了又冤、冤了又打的谢云渡!
他可不是楚鹤意这种天生的贵公子哥儿,性情形成最关键的前一二十年全是在街头巷子里摸爬滚打惯了的。被楚鹤意这么一激,谢云渡这多年被他二师兄强按下去的撒野劲儿顿时死灰复燃,轰一下就上了头――
谢云渡当即恶狠狠一笑,脖子一梗就毫不客气地往前撞了去,直接砰一声给了楚鹤意一个头槌。
楚鹤意也确实没料到近身战直接被谢云渡拉到了比谁脑袋硬的层次,头昏了一瞬,就被深谙此道的谢云渡扳着肩膀掼到了地上,下巴跟着就挨了一拳。
“今天是老子让着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谢云渡尤不解气,又一拳正要接上,却被楚鹤意用小擒拿手折住。
“难道你还不该打?”楚鹤意直接把他反按在地上,带着他特有的那种尖刻笑意讽刺道:“蠢货,你倒是有自知之……”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重新把气憋了回去,略显仓促往一侧躲过谢云渡的腿,惯常苍白的面颊因怒意浮现一层薄红,叱道:“放肆!”
“放你个头!”谢云渡百无禁忌地直往他下三路招呼,顷刻间便抢回了赢面,冷笑道:“这可是你楚鹤意先挑起来的,这会儿又给我玩讲究了――后悔也晚了!”
楚鹤意紧紧抿着唇,毫不示弱地扑过去回揍了回去;谢云渡自然乐得见他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奉陪!
在旁边老白匪夷所思地盯视之下,这两人竟就这么全然不顾风度仪态地直接在地上滚打成一团,扯都扯不开。
――直到两人对掐着脖子相互瞪时良久。
同时松开。
楚鹤意本就不是冲动急躁的性情,而是相反。无非是因为多年压抑情绪至今,有这几日心中内疚太深难以开释,这才一点就着。谢云渡只是不巧撞了这当口。
所以一通乱打之后,他心中的那些无益情绪一瞬间降到了最低,往常里的冷静淡然立刻重新归位,连带着多日纷杂的心神都随之恢复了清明。
只是若他还是平日的那副行头,面无表情看人时到还有几分发号施令的威严。可惜这会儿刚与谢云渡疯子般在地上滚打半晌,而谢云渡又是个打起架来不讲究的,楚鹤意**凡胎难以免俗,此时的尊荣就颇有些一言难尽。这时他再用那冷静中带几分傲慢的神态瞧人,看着便有**分的搞笑。
谢云渡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却又不得不在心里暗搓搓承认,这人现在才终于有一丁点的顺眼了。
楚鹤意自然知道他笑什么――毕竟看一眼谢云渡也就知道了他自己此刻的样子。
但他说冷静就是真的冷静。
“说一遍那日的事吧。”楚鹤意看着谢云渡,说道。
……
……
………………………………
第七十五章 夜色
p>;谢云渡这些天早已将那日发生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回想过千百遍,记得倒背如流,此刻一经楚鹤意问起,立时便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只是他才说到一半,这边楚鹤意便忍不住地冷笑出声。
“当时围攻你们的不是灵盟么?”楚鹤意挑出来说了一句,嗤道:“龙安澜既然伤真有那么重,自知累赘,就应该立即离开你们的队伍。她是龙族的公主,她若不主动动手,灵盟那帮人难道还能真杀了她?听说她性格刚毅不输男子,莫非为了儿女情长连这点决断都没了?那她也不过如此。”
谢云渡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了?”楚鹤意从他的沉默中看出了点别的东西,便问。
“其实我怀疑她……有问题。”顿了顿,谢云渡还是道,“我觉得她是故意的,不安好心。但我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末了他又补充。
楚鹤意挑了挑眉,道:“你继续说。”
这次楚鹤意不再中途打断,也没有做任何评价,直至谢云渡说到那日结束,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没有出来。
“你怎么看,”谢云渡等不急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想到了就说句话,我怀疑……”
“怀疑什么怀疑,”楚鹤意身子往后微仰避开,没好气道:“龙安澜有二心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倒是奇怪你跟陆启明两个人……”余光扫到白虎,又改口道:“你们三个当时怎么都没想到。”
“谁会想到?也只有你这种一肚子心思的了,”谢云渡习惯性刺了一句,道,“那你刚刚又在磨蹭什么?”
楚鹤意凉凉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计较,道:“想他现在到底在谁手里。”
“龙安澜?”谢云渡当即道。
“根本不可能!”楚鹤意想也不想就驳了回去,道:“那种情形下,她要么狠下决心一击致命,要么自己情愿死在陆启明手里,要么就是还是不忍心把人放了。但无论是哪一种,时间必定都不会长。他们两个定然早就分开了。”
谢云渡听得满脑子浆糊,一抹脸道:“你说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也不用你理解,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楚鹤意瞥了他一眼,自顾自道:“他的伤势一个人很难活下来,但有这么久没有露面,那与他在一起的那人恐怕不怀善意,这样的人不算少,但也不会太多,可以试着排除一下……”
“你知道他还活着,你早就知道对吗?”谢云渡忽然道,“楚鹤意,你是不是能与他联系?”
楚鹤意微不可觉地一顿。他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确是太理所当然了,没想到谢云渡在这一处倒是敏锐起来了。
大预言术的传承没有转移,那陆启明当然就还没死。只不过自那日别后,陆启明已经单方面中断了墨玲珑的关联,除非陆启明主动,楚鹤意自己是无法找到陆启明的。
诸般想法在脑海一晃而过,楚鹤意面上却丝毫不显。“你说呢?”他反问了一句,淡淡道:“若我要假设他已经死了,那你我还站在这里说个什么?”
谢云渡看了他一会儿,道:“然后呢?”
“只能排除个大概,”楚鹤意微微摇头,道:“按你说的日子,最近我一直没听过行踪的有……”他语速稍稍放慢,思忖着续道:“凤玉衡,江守,七夕……季牧,还有铃子。其他那些小兵小将,量他们也没这个能耐。谢云渡,你这几日一直在内境深处,可有遇见过我说到的这些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谢云渡声音很低,道:“自从那天以后,你们是我跟老白碰到的第一波人。”
楚鹤意脸色顿时微沉,重复道:“你是说自那以后你一直都遇不到人?连一个也没有?”
谢云渡默默点了点头,片刻后道:“我就是怕……之前一直困着我,现在忽然放开了,会不会是因为他已经……出事了?”
楚鹤意沉默片刻,道:“他不是轻易会死的人。你往好处想。”
谢云渡勉强笑了笑,转而道:“还没问你呢,你跟启明又是怎么结识的?我以前竟从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没想到楚鹤意微一笑道,“我们是这次古战场才初次见面。”
谢云渡讶然道:“那你怎么……”
楚鹤意知道他奇怪什么,反问道:“你在此之前又与陆启明见过几次?”
“……那倒是。”谢云渡顺着他的意思一想,便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就连自己,在古战场之前不也只是与陆启明一面之缘吗?
楚鹤意收回目光,语气清淡地讲道:“武宗对九代的态度有很大争议,比如以无极剑宗为代表的就是坚定的主杀派……你也知道,承渊的名声么。”
“你们上清宫就不是吗?”谢云渡很是怀疑。
“一半半吧,毕竟原本主杀的就是绝大多数。”楚鹤意没有否认,道:“我只能说我师父和我不是……毕竟武宗与渡世者的想法本身就有诸多相通之处,陆启明又不是承渊。”
“我最初也只是视情况帮他了一次,”楚鹤意半真半假地道:“不过后来我与你一样受了他很大馈赠,反而算作他有恩于我了。”
谢云渡听着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最初的那场热闹刚一过,两人间的气氛就又一次冷却了下来。
谢云渡愿意对楚鹤意全盘托出,最大原因是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即便说了也不会再带来危险,而不是真的就完全信任了楚鹤意。至于楚鹤意拿给他的这些说辞,谢云渡就算再心实也不敢全信想必楚鹤意对他也定是如此。
这般冷静下来,双方有所保留的部分越来越多,渐渐便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这边会一直盯着。你也继续找你的,注意我提到的那些人,有什么线索用这个传讯。”楚鹤意抛了一枚玉牌给谢云渡,“虽然简陋了些,但传递几句话的消息是够了。”
谢云渡接过,随手掂了掂。这玉牌四四方方,仅三指宽窄,切面平滑,通体没有任何代表个人身份的标记。
“放心,没动手脚。”楚鹤意似笑非笑。
谢云渡收入纳戒,算是答应了。他道:“我还以为你会要我同行你不是正招兵买马着么?”
楚鹤意问:“难道我说了,你还能真听我的不成?”
谢云渡坦诚道:“自然不能。”
那你还多问什么楚鹤意用这表情看他半晌,无奈摆手赶道:“快走吧快走吧。”
谢云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正色,道:“楚鹤意,不管你怎么想,我今日所说无一虚言。我也愿意信你这回,望你说到做到。”
楚鹤意淡笑道:“我还不至于拿恩义作骗。”
谢云渡点点头,下意识握拳就要往他肩膀轻撞一下,反应过来又觉得这动作未免太熟,复讪讪收住,道:“行,也没什么别的话说了,那咱们就改日再见。”
楚鹤意颔首,“不送了。”
“得了吧!这荒郊野岭的你还送客呢?”谢云渡随口贫了句,但看楚鹤意在原地巍然不动的模样,还真不由目露怀疑,“……你还站这儿干嘛呢?”
楚鹤意暗自酝酿了几句,又想恐怕是哄不走人的,索性不再搭理他,一拂袖便迎面化出了一面水镜立在半空,拿出了小罐药膏就开始整理仪表,权当旁边没有谢云渡这个人。
“你不是吧!”谢云渡之前还在想楚鹤意莫不是等他先转身从背后偷袭,没想到这人给他来这么一出,嫌弃道:“打场架还照什么镜子,娘们一样!”
楚鹤意自做自的,坦坦荡荡毫不理会。
结果看着,谢云渡也不知他用那药膏是怎么制得,灵光得很,楚鹤意甫一擦过,之前面上稍许淤青处就消褪得一干二净,等他再换上一身与先前看不出任何差别的外袍,整个人就以眼见的速度恢复了平时那副人模狗样。
“……楚鹤意,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装的!”谢云渡算是服了,目光转到那瓶楚鹤意尚未来及收回的灵药上,凑过去道:“见面分一半,见面分一半。”
楚鹤意挑眉一笑,手一晃便将瓶子重新收入纳戒,转身就走,“下次再见。”
“喂!”谢云渡气。
他倒是有心想追去,但现在两人模样一个齐整一个狼狈,若被武宗那群人瞧去,岂不是显得楚鹤意尽占上风?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最后谢云渡只能作罢,仍是与老白往另一条道上走了。
……
……
楚鹤意独自返回,唇角本就浅淡的笑意,此时已全然收起。
他无意捉弄人,更不可能稀罕区区一瓶灵药,只是有意支开谢云渡。对于今日之事,他心中已有一个猜测,但他希望这次是自己错了。
回到人群中,楚鹤意也不过简单说了句“走吧”,并无多余解释。他在此处早有威信,周围人亦习以为常,便继续赶路。
这天楚鹤意下令驻扎的时间比往常早很多。一切安顿妥善时,仍未及夕阳。
随后他又独自一人走出,并未很远,只在临水幽静之处静静站着,似是等人。
一直到夜幕将临。
“你确有几分聪明,”少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拊掌道,“当时就想到了吧。”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初一看到那张面庞时,楚鹤意还是有一瞬间晃了神。他很快收敛起心绪,神情既无敌视亦无警惕,甚至可以算是平和。
楚鹤意行了一礼,道:“久仰前辈之名。只是此处简陋,是我怠慢了。”
承渊轻声一笑,“你倒是与他们不同。”
楚鹤意道:“否则前辈也不会现身见我了。”
“虽然你是他招来的,本在我预计之外,”承渊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笑道,“但是似乎比我之前特地挑选的人都好用啊。”
楚鹤意没有回答。
无风无声,林木阴翳凝固般覆盖着人的身影,平静如即将到来的夜色。
………………………………
第七十六章 妥协
/p&;gt; 当承渊重新开始插手古战场内境修行者局势的时候,他全然不知也绝未想到,同时有另一个自己,正陷于从未有过的水深火热之中。
……
实则承渊这一缕分魂初恢复意识时,有一些时间忘了此时身处的情境,也忘了自己只不过是本体的一缕微不足道的分魂。
他随之体会的身体的极度沉重与不适,那是他多少年未曾感受过的伤重虚弱,甚至比上次陆启明念诵弑神诀更……
到此处时思绪戛然一滞,记忆迅速回笼;承渊分魂猛然睁开眼睛。很快,烙印自灵魂深处的强烈感应令他不得不第一时间望向身边——
季牧正在近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季牧脸上从来没有现出过这样和善的表情,试探的眼神中甚至带着点不自知的讨好,就像担心会吓着这个刚醒来的人一样。他道:“你醒啦?”
在还未来及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承渊分魂已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是。”
一个字出口,承渊面色陡变。他根本就懒得理会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可是季牧刚一对他问出口,哪怕是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愚蠢问题,他也下意识地如实回答出声,竟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
承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极度的震惊和巨大的耻辱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炸起;他的心脏霎那被无边杀意的狂潮席卷,恨不得立刻就将季牧挫骨扬灰——
然而就在承渊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同一刻,灵魂撕裂般的剧痛铺天盖地的降临,一瞬间就彻底击散了他的意识。无法言喻的痛苦令他目光骤然涣散,短时间里根本难以再次集起注意力思考,更妄论将“杀死季牧”这件事付诸实处。
这是主仆血契自有的惩戒;但这季牧不过区区一个凡人,就算能在他虚弱之际刻下血契,也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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