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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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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婵有些不解,但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不知怎地竟少了往常的那些好奇心。她忽然不再想说季牧了。
墨婵绕过来几步,俯下身凑近端详着少年,看他苍白的皮肤,总是半垂着的清晰的睫毛,以及他眉心鲜红得有些刺眼的印记。她声音极低地问:“陆启明,你告诉我,其实你早就能离开了吧?”
陆启明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墨婵道:“我见过许多真正走投无路的人,他们不是像你这样的。”
陆启明抬眼对上女子的视线,轻轻叹了口气,道:“但绝大多数时候‘理由’都是自欺欺人的。无论我出自什么原因不能离开,就与我依旧困身于此没有任何实质的区别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墨婵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
“嘘,”陆启明竖指在唇边,再轻点向女子眉心,随意道:“这几句还是算了吧。”
墨婵俯下身凑近看着少年,忽然莫名有一瞬的恍神,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又看什么?”陆启明问她。
墨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羞恼,就回道:“好看!”
她心里忽然升起些捉狭趣味,便由着性子拉过少年的一只手握住,感觉到他靠近暖炉的手心温热,手背冰凉。
墨婵笑意深深道:“我现在倒觉得被你们算计过来也很有好处,比如――若非如此,你可就远在天边,看不见摸不着了。”
她行医救人也是很有讲究的,最不耐烦应付矫揉造作的女子,却唯独喜欢容貌秀美的少年,最好骨骼修长,柔善无害,才好令她心中怜爱,也能在医道上多得些灵感。
就比如季牧的模样,实在是最最合她的眼缘了――亏得季牧一直还以为是他威逼得她不得不给出三支信物,其实若非担心吓着人,墨婵是恨不得再多送他十几二十支的。不过也幸亏那时没有一时冲动,毕竟季牧的性情实在太令人吃不消――若非要比较,还是陆启明更好些。
陆启明则与她对视片刻,只笑了,念道:“小女孩儿。”
墨婵愣了愣,一把丢开他的手,不悦,“说谁呢!”
“真应该给你一面镜子。”陆启明放松靠在椅背上,微微往后滑了两步,淡笑道:“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就与看见一株上好的药草没什么两样。”
墨婵原本想生气,却又忍不住笑出来,抱着双臂挑眉道:“自以为是!药草可比人贵重多了,我刚刚最多是看见了一株奇形怪状的杂草。”
陆启明道:“那也很不错。”
墨婵就不知下句该说他什么了。又看了他一会儿,墨婵忽然问道:“你以前就总是这样的吗?”
陆启明回看向她。墨婵本来以为他就要回答,但他却只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人要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从外貌到气息都变幻成了另一个人――那是一个五官俊美得有些阴柔的鹤族青年;也是这次进入内境的普通修者之一,毫不引人注目。
墨婵对这幅新面孔兴趣缺缺,站在一旁嗤笑:“真是完美又经不起丝毫推敲的伪装。”
陆启明扫了一眼远处战场,道:“时间够用了。”
“随你们吧。”墨婵不以为然,问道:“对了,这人叫什么来着?”
陆启明低声道:“藏芳。”
“听着还不错,”墨婵点头,随口道,“可惜了。”
陆启明沉默不语。
不远处,来人渐近了。
只这一段路,竟让谢云渡这个大奥义境的修行者走得气息不匀、心跳如鼓。
那种名叫“预感”的东西在他心中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谢云渡甚至已经想了一连串要说的话就拥堵在喉头,只差最后一步――见到他。
可是当谢云渡终于如愿赶来,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在他预想之外的陌生面孔。他的满腔疑问根本无从开口,就连急切的心情也毫无道理――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话。
谢云渡就这样莽撞地冲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青年,时间久得近乎无礼。
“谢云渡?”墨婵对这神域里的一大名人还是认识的,却不理解他何至于反应如此之大,奇道:“你闹什么,魔怔了?”
谢云渡竟真的全然没有听见。
眼前的青年眉宇略显阴郁,像是极沉默寡言的人,怎么看都与陆启明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谢云渡不知怎地,就是挪不动步;他拼命地想找出什么破绽。
或许是被他看得不耐,那青年面无表情地调转身下轮椅,准备与他错开方向。
“等等!等等”谢云渡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连忙跟着他也转了半圈,放轻语气问道:“你,你认识我吗?”
墨婵觉着好笑,很不容易板正了脸,加重语气道:“谢云渡,你又准备路见不平管这闲事了么?”
谢云渡这时稍微回过神来,强笑了一下,一时间又不知墨婵这一问是从何说起。再重新去看那陌生青年时,谢云渡心脏蓦然一紧,才意识到青年眉心那一道殷红竟然是被血契的印记!
谢云渡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差点就要失声惊呼,最后关头才堪堪忍住。他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血契。要知道血契之仇远远甚于杀人,在神域已经很少有人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这是太容易激起众怒的事了。
而此处能做的出这种事的人,毫无疑问,也只有季牧了。
谢云渡站在原地,一时有些语塞。他实未想到竟是如此,那么自己一来就盯着人看了那么久,就未免太惹人厌恶了。但另一方面,谢云渡却又忍不住想,既然如此,应该就确实不是他吧?
墨婵暗暗朝陆启明打眼色,示意他赶快再说几句尽可能打消对方疑虑;而陆启明只视若未见,沉默而出神地望着远处战局,始终一字未言。
这段时间他已经做过许多违心之事,本应该不会在乎再多出一件。但是,至少此时此刻,他做不出。
实则陆启明心中自知,这时的不发一言也与欺骗无异。但他自己早已深陷局中,现在所拥有的余地,也仅剩如此了。
谢云渡从青年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却也无法就这样转身离开,只能忍住尴尬低声问:“那这位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你直接这么问他,他可是无法回答的。”墨婵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不过我倒可以替他说――喏,”她下巴尖儿一点那边,悠悠地说:“你去替他杀了季牧不就行了?”
谢云渡看了墨婵一眼,没有应声。
他就算对这方面了解不多,至少也知道墨婵根本是在戏弄他。有些极端的血契,主导者一旦身死,从者也一样要有性命之危;更何况,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遭遇就去杀另一个人。
谢云渡沉默了一会儿,与那青年道:“我会去灵盟寻你族中的长辈,这是应有之义。”
“没用的,”墨婵掩口笑道,“都死光了。”
谢云渡眼神微冷,右手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哎呀,想打人啊?”墨婵一旋身躲到了陆启明背后,侧着身子笑道:“这些可都与我没干系,我只是个无辜受累的小医师。”
谢云渡皱眉道:“你们古九谷一向中立,你又何必要掺和进这种事中。”
“你怎知道我是自己愿意的?”墨婵讥诮一笑,丝毫不介意让季牧的名声再坏几分,直说道:“你只看见他可怜,却不知我也被季牧喂了他们诡门的乌骨丸。你行侠仗义惯了,怎不连我也一并救了?”
“你”谢云渡简直不知该怎么说,道:“是你嘴上不饶人在先,现在又”
“谁让我现在心里气不顺,”墨婵干脆就胡搅蛮缠了,冷笑道:“我想逮着你撒气不成吗?”
谢云渡简直被她气得立刻就要一走了之!
却在这时――
远处陡然一道剑气冲霄而起,竟激得他手边长剑冬夜一阵激烈嗡鸣,几乎就要脱鞘而去!
谢云渡神色顿凛――这种情景他唯独只曾见过一次,那便是在黄金树秘境初次遇见陆启明的时候!
谢云渡顷刻间忘了其他,定住脚步,眼睛直直向那个方向望去。
见此,墨婵不由摇头,颇为遗憾地与陆启明传音道:“太不巧了,就差一点儿我就能把他气走了。”
陆启明道:“你适可而止。”
墨婵低声一笑,也随即向那处望过去,惊咦道:“灵盟搞的这一出你先前可是料错了。”
“是人就难免出错。更何况,”陆启明平静地看着那里,微微一笑,“我又怎会知道灵盟的人在想什么,不是吗。”
雪压枯枝,倏然间折了一声响,再簌簌轻落,微难觉察。
………………………………
第九十九章 无限界
季牧喜欢极了这样的天。
就好像这世上仅剩了灰白的空、纯黑的刀与艳绝的血,比任何时刻都远更透彻。若是一向如此,那么世人所赞美过的风景在他眼中也还不至于一无是处。
他尤其喜欢今日。
季牧将源源不绝的真力灌注入九弦刀之中,身法肆意无忌,刀势大开大合,任由刀气厉风席卷冰雪,迷乱人眼。
噬骨钉的旧伤尽除,令他每出一刀都能挥洒极致,酣畅淋漓。
或许是因为已经太久了。
这分明只是一次伤愈――在他生命中已经历过无数遍的事――却唯独这次令季牧生出了前所未得的畅快;仿佛囚徒脱困,从今往后也在无人能挡于前路,一切枷锁皆可一刀破除。
这才是对的。季牧想到;这才是他该得的。
轰!
两匹重力于虚空交撞,灵气乱潮狂涌。
季牧又一刀劈撞上艳零长鞭,稍退卸力,右足着力扭转,身形转瞬再度消失原处。
疾掠间季牧有意无意地与楚鹤意擦肩而过,余光滑过他波澜不惊的脸,留下一声冷笑,“碍事啊你。”
楚鹤意恍若未闻,兀自一面调整内息,持剑严阵以待伺时反击。
季牧嗤之以鼻。
楚鹤意凭之前表现出的剑道倒还值得一提,可惜既然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艳零真身与画境,那再高强的剑术也不过是落到空出,白费力气。
更何况,季牧看得出楚鹤意直到现在也仍然分出了一部分心神,一直试图领悟神通。
季牧冷笑更甚。
他今日挑在楚鹤意危急之时出手解围,却从没准备做分文不取的大善事――十分不巧,楚鹤意想要的这个神通,他也觉着很不错。
季牧的身法看似百无禁忌,实则却从一开始就依照陆启明告诉他的那样做下了伏,随后更是一步步加深了自己对神通符文的破解,每浸透一部分,季牧就会立刻用陆启明教给他的方法将原始符文替换――所以,自他来到此地的那一刻起,楚鹤意就已经注定得不到这个神通;楚鹤意要怪,就只能去怪自己懂得不如陆启明多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季牧笑眯眯地盯着艳零――只需要再将眼前这个小麻烦解决,诸事大吉。
艳零只觉悚然。
她勉力应对着季牧快若鬼魅的刀势,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艳零已经渐渐感受到连续使用神通的代价,而她却不得不继续撑下去――至少用上神通,她不必同时面对季牧与楚鹤意两个人。
――但最令她不解之处也正在于此!
季牧怎么比传闻中强了这么多?他又是凭何破解幻境的?艳零的神通与青衣的画境竟皆对他全无影响!
“很惊讶?”季牧看懂了艳零的眼神,只回以恶劣地一笑,“我也一样吃惊――你可是比你的名声弱太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疾速交手了不下十招,每一次力道皆重若雷霆,直震得艳零半身骨骼隐隐作痛。
这样下去艳零余光注意着秋泽那边的动静,心中暗恨――那个名叫乔吉又好巧不巧是一个体修,一直用近身战缠着秋泽,让他的神通“起源”全无用武之处!
在此之前,很久了,人们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季牧主仆的存在。身负噬骨钉之刑,在半路上就连损两人,进入古战场之后更是销声匿迹、四处藏躲――试想这样的对手,又能有多大威胁?
然而,事实却是相反。
她与圣使、秋泽三人合力针对楚鹤意的困锁局面,却在季牧出现后瞬间被完全逆转。艳零甚至怀疑季牧已经提前得了某种他们所未知的神通!
空气中渐渐飘散开风也拂不散的血气,丝丝的甜,带着妖灵一族长期经受灵气濯洗所诞生的特有的清新香气,与人血的浊感不同。
接连应对楚鹤意的剑与季牧的刀,艳零早已受了不轻的伤,容色因失血更显雪白,身法浮虚,唯眼中狠意绝无改变――无人会怀疑,只要让她抓住机会,迎头的仍然是致命一击。
不知怎地,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有一瞬间季牧竟忽然联想起了花月;他已经很久没再回想她了。
刹那,艳零眼神一凝!
她抬臂扬鞭,与之前相仿的攻势却只做掩饰;凌空掠近时艳零已扣指成爪,就要狠狠扼断季牧咽喉――
“小把戏。”
季牧回神,身子略一侧,左手已轻飘飘搭上了女子的手腕;艳零清晰地看到了他腕骨上狰狞的疤痕。
感觉到她的目光,季牧微微冷笑,手上用力狠狠拧折下去!
艳零脸色微变,却不试图挣脱,反而更进一步、整个身子顺着季牧的力道悬空一转,裙摆随之漾起,宛如风中一朵摇曳着绽放的白昙。
季牧无意继续被她带着走,主动松了手退开一步,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女子身上扫视,轻笑道:“你倒是与名声一样美我现在忽然觉着有点喜欢了。”
艳零挺稳站定,手指拂过一缕鬓发,勾唇道:“喜欢的话,就来我们灵盟这边啊。”
然而在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季牧与艳零的神色却同时微沉――原因无他,他们两个人都意识到了对方忽然之间略显异样的轻松――而这种情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胜负未定的战场!
他(她)在谋划什么?!
――这是电光火石间季牧与艳零同时想到的事。
下一刻,不远处,剑气冲天而起。
在这片战场上,有一个自始至终被神域修行者们忽略了彻底的人――那个顶替了青衣的位置、静坐领悟神通的陌生少年。
少年黑衣负剑,修为低微,通身毫无特别之处;他甚至还是武修的修行体系――这一切都让人们以为,他的价值仅在最初与青衣互换的障眼法后即止,灵盟的人或许根本不会让他拥有那门神通,况且
就算那少年得到了神通又能如何?区区小周天的修为,他能怎么用?这么一想,武宗的人倒宁愿是那个少年而非灵盟的其他大能。
但今日的又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就这么发生了――
苍茫覆雪的群山之间,浩浩剑啸陡然惊起!
那不是一柄剑,而是十柄、百柄,数不尽的剑,乃至蕴育一切剑意的剑修之心。
万物皆静,唯一剑心高高凌然于天地四方,无限亦无界。
――古战场存在的倒数第二种神通传承,自此刻有了唯一的主人。
艳零望着那个平凡的黑衣少年,眼中闪过深深的嫉妒。
不像武宗的那几人互不知情,她与灵盟的另三个修行者却是始终维持联系的。她听圣使提起,这个神通名为“无限界”;而这个,才是她最渴望得到的那一个――
挑战尊威,破除旧篱;对抗、突破,以及无限的自由。
可惜她不适合。
圣使断定,那个少年虽然修行时日尚短,却拥有完美契合神通奥义的心性。而让他在此时此刻完成神通的领悟,更是暗合地利天时,定能让那一剑的力量发挥到极致――那最关键的一剑。
可是,一介无名小辈,何德何能敢让圣使、她与秋泽三人为其陪衬?
“艳零。”似有察觉,圣使的传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清冷如雪水。
艳零回“是”,重新凝心以待。
无论如何,那都是早已定好的事;而现在,就是见证圣使决定是否正确的时刻了。
………………………………
第一百章 剑与箭
又一座传承遗迹在风雪中飘散化去。
顾之扬自沉浸中醒来,平静地睁开双眼,起身拔剑。
他的平静是真正的平静。或许因为他的修为尚感知不到在更遥远的天地间、那些因他而发生的震动;而即便他知道也一定不会有任何改变。相较于那一众成名多年的大修行者,他本一无所有,便无所畏惧。
顾之扬此刻全然专注于自身,以及自身应该做的事。
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只觉着这神通好极了。
它于顾之扬而言不像一种武器,而更像是一种“通道”――它就是早已在顾之扬心底扎根,却仍未展露清晰理纹的――对于剑道的诠释。
无限界,就是他心中剑该有的模样。
而现在他握住它了。
实则顾之扬仍未明白自己将要做到的事,但近日以来的青衣总能令他心中沉定,仿佛只要依照他所指明的道路,每一步便一定能落到实处。
――就像曾经陆启明带给他的感觉。
顾之扬选择信任。
他放开心神连通天地――几近在他感知的极尽之处,即是他这一剑将要达到的终点。
少年旁若无人地肃穆神情,提剑高举,剑锋所指之处――
三千莲花花瓣和光舒卷,洁白莲台盛开于真实与虚幻之界限,呼之将出。
是永寂台。
那一刹那,没有人比季牧看得更清楚。
微微摇曳的三千花瓣正将探出虚空的壁障,黑衣少年的通神一剑激起空间叠叠颤动的透明涟漪,以及那剑锋即将到达的唯一一点。
季牧瞬间意识到了灵盟这诸般行事背后真正的目的。艳零等人领悟神通的事实似乎令此次灵盟的立场显得暧昧,令人误以为灵盟也对永寂台有所渴求;而先前集三人之力围杀楚鹤意也更像是争夺永寂台前的不择手段;但他们最重要的那柄剑却竟然被握在那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小周天身上!
结果已定;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止
也未必!
――季牧心中却陡然间升起一个念头。
那一日他曾听陆启明说过,永寂台几乎不可能被彻底摧毁,只因其中每一丝缕都以天地规则凝聚而成,三千花瓣皆可分离成为单独的整体,各作其用;就与一些擅长阵道的剑修所炼制的剑阵相似。
季牧眼神一定,眉梢倏地挑起一道兴致勃勃的弧度。就在艳零心神稍微松懈的刹那间,他身法再转,一瞬移形换影越过艳零,疾风般直向永寂台而去。
艳零被他交错过去,神色微露怔然。那是借神通之力、规则决定的一剑,是绝无可能被阻止的;事到如今,季牧还妄想做什么?
而在女子犹豫的短暂时间,她身后,冰冷的刀意已凌空乍起!
季牧踏虚而行,掌下灵气聚形,顷刻化作一张巨大长弓,横亘于众人与永寂台之间――
一瞬间狂风席卷飞雪,犹如天地间燃起了一片浩浩荡荡的白色烈火;季牧挽弓搭弦,漆黑长刀作芯,八方灵气狂涌而来,在他一己意志之下塑成一支无双锋锐之箭!
霎时白焰滔天。
所有人心脏皆在同时重重一跳,心神受其中意志牵动,仿佛自己身体中也有什么破而将出;而那一箭更是在凝聚瞬间在季牧指间疯狂铮鸣,竟似连季牧这个创造者都无法全然掌控。
季牧却笑容更盛,扬声喝道:“开!”
他双眼直视着那一点,然后蓦地松开了手。
便有一箭断空而去,如长夜坠星、陡瀑击石,竟以后发之势追赶上了黑衣少年的那一剑!
在人们的注视之中,剑意与箭矢奇迹般地相遇了――却竟没有任何冲突,仿佛两道江流般无声融汇在了一起,自尾至首,每一丝毫都完美嵌合,就像有一双耐心的手细细梳理――但这却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发生的!
人人望之色变。
这几乎是绝无可能完成的一箭,哪怕季牧用的是秘法!其中对力道与时机的掌控是神域里成名多年的前辈也绝难做出的,季牧又何曾能有这等眼力?扪心自问,他们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难道季牧已提前得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神通?同一时刻,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却无人能相信这是季牧自己的能力。
季牧大约能猜得到看到的那些人会想什么。
人么,总是这样的。
他的这一门秘法名“断”――在秦门魂域中他与陆启明正面交锋,便曾凭此秘法撼动过陆启明的止字诀。而此刻季牧用出的依旧是他的秘法,却又不完全相同;这已是经陆启明之手改进到极致的新的秘法,是唯独最适合他一人的,也是他所能用出的至强一击。
神通又如何?此刻季牧做到的,已远比借助神通的那几些人更强。
季牧拂袖挥散灵弓,目光遥遥追随一箭割裂长空。这一刻,箭下无一人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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