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道问鼎-第20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百零四章 明抢
人群渐散的时候,天也晴了。仍偶有无声之风卷落片雪,逐逐停停。放目远去,雪原平整如切,一望无尽。
纵使季牧是从不好风景的人,此时亦觉得安静。冷风一吹,心里火气也无从说起,慢慢地就懒得再提。
一段路程转眼即至。
陆启明幻化出的陌生青年令季牧有些不习惯,但只要契约的联系在,季牧便能一眼认出他。
季牧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自纳戒中取出先前那个玉盒,抬手轻抛过去,说:“喏,给你的礼物。”
旁边站着的墨婵听了他这话,脸色不禁有些古怪。亲眼见了刚才那一幕,她自然知道这玉盒中装的是什么。若说季牧又是在故意招惹陆启明,看那神情又不太像;但若说不是……他竟真的以为陆启明会喜欢吗?
墨婵暗暗咋舌,心说一会儿季牧八成又要闹了。
玉盒凌空划过一道弧线,轻巧落在青年怀里,却没有被人接住;陆启明垂眸静坐在那里,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就任那玉盒滚落到地。
“我就知道!”墨婵心中暗叫,默默往一边儿再挪远了一步。
季牧停下来,目光追着那玉盒落到地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眼看着陆启明没说话。
气氛一瞬死寂。
谢云渡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一声,道:“有话好好说嘛,好好说。”
季牧正要发作,就忽然被他冷不丁一句话打断了思路。抬头一看,季牧一阵诧异――怎么还有一个大活人和一头白虎妖!
他刚刚是真没注意这里还站着别人!
“谢云渡?”季牧皱起眉头,“你鬼鬼祟祟靠近想做什么?”
鬼鬼祟祟?
“我什么时候鬼……”谢云渡登时被噎了一下,“不是,这我得给你捋捋清楚――”他伸手一拍老虎头,哼了声道:“我俩就一直光明正大站这儿,你没看见怪我咯?这山你买的?”
“……”季牧气得牙痒痒。他跟谢云渡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知道自己骂不过他,强忍着没接他这茬儿,唰一下就拔出了刀!
“哟,刚刚还没打够呢?”谢云渡可不怕他,提剑一扬,朝季牧笑出一口大白牙,“行啊,这事儿我最擅长了!”
而此时季牧盯着谢云渡,却忽然想起了神域皆知的谢云渡的传奇经历――本是偏远大陆一处小地方的无名混混,偏生被四处游历的桃山山长相中,收作关门小弟子,又没用多少年就有了现在的修为与声名,次次逢凶化吉、节节攀高……这样的人,气运一定绝佳吧?
季牧脸上浮起冷笑,立时便凝神,用神通观其气运。
这一看果不其然――
季牧此时已尽取了艳零的气运,二人之总数相合,竟还比谢云渡要弱上一大截!可见谢云渡气运之盛,若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未来必将是又一个能够左右神域局势的大能!
季牧心中既是嫉妒,却也颇觉自得。眼见这一个个人都比自己原本气运更好,若不是他得了这个神通,以后自己岂不是要步步输于人后?现在却是再不一样了。任这些人天生气运再高,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处于好奇,季牧紧接着望向了陆启明,却是一怔。这一回他有些看不懂了――怎么会有人的气运好到了极致、又恶到了极致?这时的他还不知道,“恶”的那一部分指的便是业力。
此时他耿耿于怀的另一件事――为什么谢云渡气运中有一部分会与陆启明的同源?
季牧先排除了谢云渡从陆启明身上抢夺气运的可能,他没那本事;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是陆启明情愿给他的……他们两个关系竟有这么好?
对面。
谢云渡猜不出季牧脑子里又想了什么,只知道突然之间他就带上了真正的杀意;谢云渡便稍稍警惕了些,但也没太当回事,毕竟之前的战斗他也一直看着,心里有底。
“怎么傻站着不动啊?”谢云渡火上浇油,在季牧眼前虚晃了个剑花,嬉笑道:“怕了就一起上呗,别再不好意思了。”
季牧又被他恶心了个够呛,猛地抬手就是一刀,“找死我就成全你!”
“来得好!”谢云渡可算等到了他出手――毕竟他们桃山规矩讲究人不犯我,现在人既然已经犯我了,那当然不能坐着挨打。
谢云渡直接放开了打,冬夜在他手中顷刻间挥洒出漫天剑影,也丝毫不影响他说话:“你二打一这么好的机会,不问我要点儿彩头?”
季牧心道杀了你什么都是我的。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找机会对谢云渡用神通,时刻等着他破绽,便假意应道:“你想赌什么?”
谢云渡踩着身法闪过乔吉,同时起剑别住季牧的刀,正色道:“我若输了任你处置,你若输了――”他望向依旧静坐在原处的陌生青年,“就把他交给我。”
季牧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去,勃然大怒:“你做梦!”
“嘿,你这么肯定自己会输啊?”谢云渡大笑道:“那我待会儿就承让了。”
季牧脸色铁青,刀势更急。
其实季牧有一瞬间怀疑陆启明会不会已经与谢云渡传音告明了身份。但转眼季牧又否认了这个可能,如果谢云渡当真确定这是陆启明,那定不是现在这样平常的反应。
“你是当善人当上瘾了?”季牧眯了眯眼,阴测测道:“没人教过你,路边的闲事不要去管么?”
“别人的闲事倒也罢了……不过我不是看你不顺眼吗?”谢云渡勾唇一笑,一剑削断了季牧一缕头发,喝道:“今天我还就管定了!”
他说第一句时季牧心里咯噔一声,这会儿才知虚惊一场,便定了定神,冷笑道:“巧了,我看你更不顺眼。”
话音未落,毫无征兆地――他竟弃了谢云渡这边,反手一刀直向轮椅上的青年斩去!
那一刀穷极力气,杀心毕现,竟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力!
谢云渡瞳孔骤缩,一个字也来不及说,身形骤然提速到极致,滔天剑意凌然而起,剑锋直指季牧后心!
季牧那一刀他是来不及挡,但如果季牧敢不回护,那么季牧也必将立毙于冬夜剑下!救无可救,就算他身边再有十个乔吉也没用!
――谢云渡绝不信季牧会拼着自己死也要杀另一人。
结果毫无疑问。
季牧刀锋刹那间转向,换双手握刀,脚步顿地扭转,堪堪回身、使刀锋剑锋硬撞在一隙!
短暂僵持,季牧勉强咽下涌到喉咙的鲜血,身形暴退,竟十数步才卸尽力道。
“哟,还不错嘛。”谢云渡懒洋洋地夸了一句,眼中却冰寒无一丝笑意。他抬指敲了敲椅背,讥诮道:“这是明知打不过,就狗急跳墙了?”
“不过是一时新鲜擒了个鹤妖玩玩,谁知反而引了麻烦,不如杀了。”季牧用拇指揩去唇角血痕,漫不经心地微笑道:“你不是喜欢救人了,结果这人却反而因你而死,这样才更有趣呀。”
“你!”谢云渡五指瞬间收紧,一时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可理喻的疯子!”
“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你。”季牧冷笑道:“没错,你现在就抢了他走,我拦不住你。可惜只要有血契在,他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我就算命令他自尽他也得照做……谢云渡,你说你做这无用功有什么好处?”
谢云渡面沉如水,却无言驳斥。因为季牧说的是事实。
季牧脸上的笑容愈加和煦,循循诱导道:“不过呢,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你能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解了他的血契,怎么样?”
谢云渡此时已对季牧憎恶到了极致,冷冷道:“你又想谋划什么?”
季牧低低一笑,道:“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你把手递过来――我不是要制你脉门,只要碰到就可以了――只要你照做,我立刻放人,好不好?”
谢云渡眉峰一挑,立刻联想起之前艳零着的道,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季牧得的那神通铁定有问题!
“你当我傻子吗?”谢云渡嗤之以鼻,“想都别想。”
“那还真遗憾。”季牧假惺惺地叹了口气,瞬间收起笑容,命令道:“藏芳,制住他!”
藏芳便是鹤族这个身份对应的名字。季牧早已与陆启明定好,以他的幻化身份命令他时,他也同样要听从。
谢云渡一惊,转瞬也已反应过来,下意识就从轮椅边远远挑开,持剑防御――
然而一息过了,却什么也没发生。
季牧呆站在原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陆启明分明并未听命行事,血契却没有产生一丝约束?难道只要不唤他真名就不起作用?
“哈,看来你那什么血契也不怎么灵啊!”谢云渡大笑了声,目光溜溜一转,忽然抢身过去捞起轮椅上的人扭头就跑,眨眼间就将季牧等人甩了有一里开外,声音犹自远传来:“刚刚是我赢了啊,季牧你愿赌服输!”
季牧差点没被他再气出一口血来,厉声与乔吉道:“愣着干什么!追啊!”说话时他已经当先往谢云渡那方向飞身过去。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白虎。
老白这时才回过神来,顿时发力拔足狂奔,反而又将季牧两人甩在了身后。
墨婵在旁边都快看傻了,扑哧一下笑得直不起腰。她赶紧将掉在地上的暖炉与玉盒先收了纳戒,跟着过去继续看笑话了。
……
……
………………………………
第一百零五章 再别
谢云渡嘴上说的热闹,心中却并不轻松。
双臂间的身体重量轻得惊人,谢云渡不知道真是因为鹤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更重要的是,谢云渡已经发现他从之前到现在的神情从来都没有变过――这种情况在季牧过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谢云渡就觉得不对。就算他再怎样不想理会,周围这么一阵鸡飞狗跳,总得给个眼神、看一眼吧?但这人就是毫无反应。谢云渡觉得他这样倒像是真的听不见、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绝对约束的血契刚刚不起作用。
谢云渡虽然不知其中原因,但看着季牧好像没发现的样子,心想说不准真有可能趁机救个人。他对血契这东西了解不多,万一离得远了它就不奏效了呢?
怀着这种心思,等老白追过来后谢云渡就把人往老虎背上一放稳了,一人一虎对看了眼,一口气跑出好几个山头才缓下来。
“现在人抢也抢来了,”老白问他,“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吧?”
谢云渡说:“我也不知道啊!”
老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埋汰他道:“你刚刚发什么疯,非要乱找麻烦。这人咱俩又不认识,又对你爱理不理的!我看他在季牧那边儿也没被怎么着,你救他,说不定人还不乐意你救呢!”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对。”谢云渡示意老白先停下,“你没觉得他特别特别轻,与体型不符吗?”
“没觉得!”老白哼了声道:“天上飞的那几种妖族骨头都轻得很,我一口气就吹跑了。”又说,“这人傻了吗?到现在连句谢都不说?”
谢云渡没理老虎。他把人扶着平放在地上,自己蹲下身仔细察看他发鬓与颈侧。
老白道:“你觉得他易容了?”
“这不废话吗!”谢云渡皱着眉试图找出痕迹,道:“若真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小鹤妖,季牧他能这么着紧?连血契都不必费那事儿,直接就砍了。”
老白指出:“他刚刚不就是直接砍的?”
“那是作假的!”谢云渡简直不想跟他说话,长叹一口气续道:“而且你看这人气息虚弱到了这种地步,要么是重伤要么是修为被锁――但他都已经中了血契了,居然还能让季牧如此防备,可见他绝对不是等闲啊!”
老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诧异道:“你都是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这可真看不出来!
“我还没说完呢,”谢云渡摸摸青年身上雪白的裘衣,道:“虽然现在这大冬天的,但修行者谁还怕冷啊?你看他又是裘衣又是暖炉的……要知道就算修为被封也自然护体,本来绝不至于畏寒的,可见他一定伤势相当重了。但从外表却看不到一丝伤痕――肯定是假的!”
老白忽然沉默下来。毫无疑问,他也想到了什么。
“而且季牧他们给他用的东西都是我们这些人平常都不会用的,所以是新准备的――而且准备得还挺精细,”谢云渡越说越笃定,续道:“季牧可不是会发善心的人,所以只能是季牧太看重他了……甚至潜意识是有求于他的!”
“老谢,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点儿可怕啊!”老白喃喃了一句,道:“如果真的是……你还有别的办法确认吗?”
谢云渡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忐忑,伸手去探青年的腕脉。
老白在一旁屏住呼吸等着谢云渡说话,结果半晌没音儿,被他急的干脆自己化成了人身――却是一个浑身雪白、双瞳淡蓝的小童子,直接拿自己白生生的小肉手抓向了青年的另一只手腕。
结果这一抓,他自己也好久没动静,半晌与谢云渡对视一眼,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脉象很正常,或者说――是太正常了,摸上去就是普通伤势后的普通虚弱,与这个身体的气息完全相符,不漏破绽。谢云渡与老白想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都不能。
“说不定真是你多心了呢。”老白说。
谢云渡心情有些低落,道:“可能吧。”
正这时――
原本一直对外界毫无反应的青年忽然微微一挣,眉宇浮现痛苦之色,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你做了什么?!”
谢云渡与老白同时脱口而出,抬头看向对方。
“……不是我!”
――再次异口同声。
谢云渡一怔,心里猛然沉了下去――肯定是季牧在用血契做什么!
但是想到也没用。
只这两句话的功夫,青年的情况便已急转直下。
谢云渡眼睁睁看着他眉心刻痕迅速漫上鲜血,沿着眉骨往下滚落,划出斜斜一道刺目红线。仿佛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下意识想要用手攀住什么东西;谢云渡连忙把手臂递过去,却感觉那只手轻得几乎毫无力道,就像他哪怕用尽全身气力挣扎,也只是如此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谢云渡慌了神,但老白更没办法。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青年身子支起,谢云渡分出一只手按上他后心,想尽量替他稳定气息;下一刻却蓦地僵住――
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青年的整个身体仿佛被看不见的迷雾笼罩,谢云渡此刻明明已经将掌心贴在他后心,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真力流转,只有一片空无。这种情况下,谢云渡又怎敢冒然将自己真力灌输进去?那不坏事才怪了!
“果然是假的!”老白这时也发现了,惊叫道:“他现在气息这么不稳,脉象居然还与刚才一模一样!”
再高明的幻术也绝不可能将一个人由内到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总有破绽。
但谢云渡此刻已顾不得想那些了。
青年眉心的血液仍在往下滴,谢云渡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刚刚猝不及防之下显露的虚弱已经尽数隐去,肢体动作也极尽克制,若非他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谢云渡几乎要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但这说明他仍是有意识的。
“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谢云渡附在他耳边反复地问,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到了现在,他的情况明显已经比之前还不如了。
“怎么办……怎么办?!”谢云渡几乎把牙关咬出了血,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低吼出声:“季牧我操丨你妈!”
“他是逼我们把……把他送回去。”老白低声道。
谢云渡红着眼恨声道:“做他的春秋大梦!”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死死攥紧,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自知。
难道真的就只能遂了季牧的意,就这么把人送回去?谢云渡只要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但如果不送,难道就这么看着人白白受苦?但如果送他回去,也只不过是求这片刻安宁,要是一直这么下去……
自古战场开始到现在,谢云渡已不知多少次痛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他依旧别无选择。
……
……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
在认清自己不可能追上谢云渡他们之后,季牧反而一点儿也不气了,因为他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自己乖乖回来。
“陆启明,你居然真的敢走?”季牧自言自语着笑起来,眼底闪过一抹阴森,“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落时,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血契最重的那级惩戒。
墨婵追赶过来,一看他神情便暗道不好,脱口连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真会死的我不是开玩笑!”
“死就死吧。”季牧转过身,冰冷一笑,“要么回来,要么就去死,没别的。”
墨婵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出季牧是认真的。
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力,喃喃道:“这次……唉!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那又――”
一句话没说完就生硬地顿住。季牧停了很久,才磕磕绊绊地续上了:“……怎,怎样。”语气却已经弱得快没音了。
墨婵从没听过季牧用这种声音说话,讶然抬头,便看见季牧呆呆站在原地,脸色变来变去,渐渐融成一种混杂着诧异、恍然、羞恼又心虚的古怪表情,整张脸都微微涨红,之前的狠绝顷刻间荡然无存――墨婵简直要以为这季牧是被人掉包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婵快要好奇死了,这会儿却只能等着。
季牧正在用神识与陆启明传音;准确的说,应该在是听他说话――因为刚刚就在陆启明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季牧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问的是:“那边的事都已经结束了?”
当时季牧就是一怔,皱眉,“什么这边那边?”
“你回来多久了?”陆启明的声音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
季牧彻底茫然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接着他瞳孔微聚,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你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怎么你也……”
季牧脑海中浮现的是之前战斗中自己第一次使用神通后出现的异样。
那时他的所有感知齐齐消失,他无法与任何人交流,除了陆启明。后来陆启明帮他解决了那个麻烦,但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季牧却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此后再用神通时百无禁忌,再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难道……
所谓的方法,其实只是陆启明把神通反噬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季牧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犹犹豫豫才问出了口。
“对,当时没有别的方法。”陆启明粗略解释了一遍原因。
“你……”季牧其实没听进去,只道:“你还能恢复吗?”
“可以。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陆启明淡淡道:“如果你不给我找麻烦,就还能再快点。”
季牧这才意识到血契的惩诫还在继续,连忙在这边涨红着脸停下。谁叫陆启明声音那么寻常,什么异样都听不出,他刚刚都忘了这回事了!
对不起三字在喉咙间过了一遍,还是被咽回了下去。季牧懊恼道:“你下次能不能早点说!”
陆启明随口应了,复问:“之前那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想来季牧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郁郁地道:“谢云渡过来抢了你就走,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陆启明了然,这没什么好吃惊的。他道,“你既然用了血契,他看见就一定会把我送回原处,等着便是。”
“是吗?”季牧皱了皱眉,又想起一事,疑心道:“那我现在停了惩戒,他岂不是以为侥幸没事,又要走远?”
“要不我还是……”季牧犹豫着道:“陆启明,你还能坚持多久?”
陆启明问:“你是问我能受惩诫多久而不死?”
季牧就是这样想的,但也觉得不太好直接说是,就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启明看了一眼识海中被困在血契印记之下的承渊分魂,神情有些玩味,语气则依旧没有起伏,平叙道:“要想魂飞魄散那还是很难的,至少要三天三夜的功夫。只说肉身死亡的话就短很多,需要大概一刻钟――这时间其实倒是够的,不过我在这边维持幻术也需要耗费力气的,你若再继续五个息的时间,谢云渡他们就会看到我的真身。”
季牧莫名觉得有些难堪,装作不甚在乎地道:“那就算了呗……你还有多久能恢复感知?”
陆启明道:“马上了。”
“那好,”季牧回答得很快,“到时你告诉我位置,我就去找你。”
……
……
身周暖而无风,这在深冬的此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