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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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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珂心下嘀咕了句“老娘难道不是?!”,但嘴上却什么也没提。她丢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摆手笑道:“安了,有那些可爱的男同窗的无私奉献,咱们组的分数不早已经富得流油了?怎么也不会不过的。”
上官霁月也连连点头。
她们个个是美人,就算是考试这等关键时刻,也有无数狂蜂乱蝶前赴后继。对于那些男子几乎等同于送分的行为,宋平安最开始好不习惯。但是就像袁珂说的――那些男子啊,尤其是出身不错的,那可个个是头犟驴,只能顺着毛捋;要是一味拒绝,就变成不给人面子、得罪人咯。
更何况现在她们是一个组,而非她宋平安一个人,她便更不能说什么了。宋平安道:“分数自然是越多越好啊。要不然这样,你们两个先在这儿继续休息着,我就先去,反正我修为高一点还有余力。”
“瞎说什么。”袁珂使劲爬起来,又把撅着嘴的上官霁月也拎起来,咬牙道:“一起走!”
……
修为对体力的影响确实很大,加之三试进行到现在,好欺负的妖兽早被解决光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于是袁珂与上官霁月很快就有心无力,松松软软地歪在树下,勉强起到“帮宋平安掠阵”的作用。
宋平安却渐渐觉得不对劲。
眼前这头银狼不是她们找的,而是它自己撞上来的。初时宋平安见它只约有武师五阶还觉惊喜,没想到它受过伤之后激起凶性,竟比宋平安之前遇到过的武师巅峰境界的还要狠厉。看来这就是陆启明曾交代过她要小心的异种了。
麻烦了。
宋平安心气渐浮。此刻她后力不济,只是勉强应对根本不可能解决,避开更是不现实,这可如何是好?
战斗最忌走神。那银狼对于攻击的敏锐丝毫不弱于人,瞬间对着宋平安右臂就是一爪――
宋平安一惊,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见血,却没想到银狼的爪子居然只擦着她衣服过去,根本没伤到她分毫。
宋平安抓住机会稍拉开一段距离,心中暗自奇怪――她怎么觉得刚刚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帮她挡了一下?
但方才那一幕太过短暂,让宋平安无从确定。只是个一掠而过的念头;宋平安继续凝神对战。
……
唐晟本来已准备冲出去救人,却没想到银狼那必中的一击竟莫名其妙落空。他皱眉,莫非当真是他看花眼了?
不过,三试进行到现在,他早已对结果胸有成竹,有的是等待的耐心。
然而唐晟没有料到的是,他等到现在,宋平安明明有四次将要被伤着,却在最后关头堪堪避过,这让他眉头皱得更深――难不成这女子真的天赋异禀?他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但那种角度、那么短的间隔,又怎么可能做到?
唐晟渐渐不想再等了。他不缺时间,但是把时间放在这样一个小角色身上,唐晟觉得不值。所以他准备行动。
他提气,足尖轻轻一点地,飘然来到战局中央,一边道“姑娘小心”,行云流水般推出一掌将银狼击倒,这才转身,含笑回望向宋平安。
与少女吃惊的眸子相对的那一刻,唐晟眼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抹惊艳,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赞叹又丝毫不觉冒犯。
他摆手止住了宋平安感谢的话,轻笑道:“还未请姑娘原谅在下的多事,怎能让姑娘先道谢?”
这时袁珂与上官霁月已经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唐晟温和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礼地与她们客套几句就说了要告辞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着宋平安的眼睛,仿佛是忍不住地道:“还未请教姑娘……姑娘们芳名?”
……
听到这里,陆启明摇头叹气,周幼澄更是第九次笑出声来,若不是始终有陆启明精神力遮掩,早就把唐晟惊动了。
周幼澄瞅着陆启明,咯咯笑个不停:“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噢,知道了,他一定是把林家姐姐拒婚的事算在陆大哥你的头上了……所以这是准备把这位宋姑娘勾引到手吗?”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的温婉:“这事包给我身上了,不就是演个戏吗,唐晟这小子跟我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
陆启明莞尔,这姑娘有时候倒真是直率得让人说不出话来。他笑问:“幼澄想要什么条件?”
周幼澄小手一挥,“什么都行!”
……
唐晟正说得兴起,忽觉脚下一震,他与宋平安之间的地面赫然劈开一道深长裂缝,泥沙乱石和崩碎跌落的山体都向着他劈头盖脸砸下,宋平安那边却稳稳当当,连一丝灰尘都无。
发生了这事,唐晟那还不知有黄雀在后?他反应及时地提气上跃,却有神出鬼没的石子连连砸中他周身穴位――他气息一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崖下跌落。
正当唐晟情况危急时刻,树丛中奔出一个藕荷色衣裙的娇小身影,一边喝着“公子小心”,一边挥手甩出一条细长红绫缠住唐晟的小腿,使力把他倒提起来。
这一幕只叫宋平安三人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唐晟灰扑又涨红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周幼澄一手扯着红绫晃来晃去,深情地望着唐晟,面露惊艳之色。看到唐晟似乎想说话,她轻笑道:“还未请公子原谅在下的多事,怎能让公子先道谢?”
周幼澄又道:“三试即将结束,在下不便耽搁公子的时间,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着,她手一松,唐晟瞬间再落下去。
片刻后周幼澄又把他提回来,忍不住微羞道:“还未请教公子芳名?”
见她还要继续鹦鹉学舌,唐晟脸色已经阴沉地几乎滴出水来,只无奈刚刚一直穴道被锁,此刻刚一冲开,就用最快的速度斩开红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周幼澄笑了一声,收起红绫,回头对宋平安解释道:“这唐晟与陆大哥有怨,没安什么好心,宋姑娘可要小心了。”
宋平安一怔,连忙道谢。
周幼澄觉得这场景有意思,调皮笑道:“还未请姑娘原谅在下的多事,怎能让姑娘道谢?”
陆启明无奈道:“幼澄你还真上瘾了不成?平安,你还好吧?”
宋平安有些脸红。当时她到广扬城时,唐晟刚在之前离开;而一试时候陆启明与秦悦风谈论唐晟那一会儿,她刚好被林有致的画像弄得心神晃动,居然一直不知道唐晟这回事。
几人还没说几句话,就感到北五山中央两道极强的气势蓦然腾起,有悍然战意。
“是师姐和悦风。”陆启明微微一笑,轻声道:“看来是到了结束这一场的时候了。两位姑娘,平安,我们就先过去了。”
宋平安三人点点头,目送他们迅速消失在视野尽头。
……
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宋平安处事看不出稚嫩,唯有方才在那人面前才显局促,袁珂与上官霁月都不是笨人,又哪有看不出的?
上官霁月看宋平安神情有些委屈,不由奇道:“平安,你这是怎么啦?”
袁珂翻白眼道:“还不是觉得那陆公子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提前制止,偏要看到最后再出面?”
宋平安欲言又止,还是默认。
上官霁月忍不住吃惊了一下,摇头道:“平安,这可是你错怪陆公子了,他是好意呢。唐公子当着咱们这么多人的面吃这样的亏,以他们那一类人的骄傲,今后定不可能再通过纠缠你去针对陆公子啦。”
宋平安一呆,沉默。
上官霁月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有些惊慌道:“平安,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袁珂心中无语,暗暗腹诽不已:“上官你看着挺聪明一姑娘,怎么也不想想――你一个初次见陆启明的人竟都能比平安更理解他的用意,你说她能不沮丧么?还有平安,怎么一牵扯到男人就什么都写在脸上?!”
她看着另两个变化多端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吼道:“你们两个缺心眼儿的臭丫头――快起来给老娘干活儿去!”
(本章完)
………………………………
第六十章 线不牵姻缘
令牌与那些可采集的灵材不同,必须要持有直到三试结束,才算定下了最终归属;所以早取没有意义,徒添麻烦罢了。于是,待到最后时刻相聚一战决定排名,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陆启明到的时候,另两人在他们选好的开阔场地上一边一个,隔了相当一段距离,说话都费力,更别说比武了。
秦悦风此时的位置倒与陆启明很近。他身子懒洋洋地斜靠在树上,合起的折扇在手上百无聊赖地转玩着。见陆启明到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陆启明遥遥望了眼对面的姜忍冬。她正背对着他们跪坐在地,专注地摆弄裸岩缝隙中长出的药草,明显是有想到了什么新东西;以陆启明对他这位师姐的了解,这种状态的她可是连师父都不理的。
他停住脚步,调侃道:“刚刚那气势,还以为过来时会见到你们先打着。”
秦悦风摊了摊手,无奈道:“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你也看到了。”
“不过也没有必要离这么远吧?”刚问过这句,迎面就吹起一阵山风,带来了药草汁液的细微香味。陆启明恍然笑起来,“原来如此,熏香的材料恰好与这个药性相冲。”
秦悦风一呆,喃喃道:“居然是说真的?”看了陆启明一眼,他摇头叹道:“你们这些学医的,鼻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灵。”他用的这类清神效用的熏香,味道原本就极淡,寻常人就算是擦肩而过也感觉不到;如今更是散了三天,亏得他们竟还能辨别。
“什么打算?”陆启明问他。
秦悦风谨慎道:“保底。”
陆启明“咦”了一声。
“得得得,”秦悦风后退一步,摆手笑道:“知道现在打不过你们两个,过来凑个人数。”
说罢,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姜忍冬;她已起身向他们走过来。
正当这时,不远处忽有三道粗细不一的光柱冲天而起,再转瞬即散――是三枚令牌同时被人激活的标志。而看光柱之间的距离,三枚令牌分明已尽皆落入一人手中。
陆启明三人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秦悦风一摇扇子,啧啧道:“这挑衅的意思可就太明显了。让我想想,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陆启明点头,“也好,不必由咱们找了。”他感觉到了那人气息的异样,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望了秦悦风一眼。
“中阶的修为,不过……”姜忍冬显然也发现了某种独特。
枝叶缝隙透出了衣摆的黛青色,脚步渐近。
一位广袖长衫的女子笑吟吟地从林中走出。
是秦悦容。
“姐,你怎么?!”秦悦风震惊了。
秦悦容却望向陆启明,又垂眸笑叹道:“没办法,这是我的考试啊。”
陆启明微一点头,“开始吧。”
“看运气,如何?比较快。”
无人有异议。秦悦容微笑着将三枚令牌高高抛向天空。
……
(本章未完,请翻页)令牌安静地上升着。
秦悦容主动与陆启明视线相对。空气中仿佛闪过某处不可捉摸的奇异韵律;片刻后,两人同时闭上眼睛。
意识里有瞬间的失重感。再定神时,陆启明与秦悦容相对而站,周围是无尽虚无的幽暗背景,空荡寂静。
陆启明感受着无处不在的诡秘波动,好奇道:“这是你的梦境?”
秦悦容点点头,道:“准确的说,是在你的意识空间中,我们共同的梦境。”她清亮的双眸中忽然露出了少见的俏皮笑意,“所以说――我现在好像是在给你托梦?”
陆启明微笑,点头赞许道,“这确实是防止别人探查的好方法。”
秦悦容没有否认。她沉默地注视了陆启明良久,忽道,“她说,你很特殊。”
“宇文暄?”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秦悦容缓缓舒出一口气,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她能够进入我的意识空间,却不能看见你的。”她眼帘微阖,如同叹息般地感慨道:“现在站在这里,心中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安全。”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提议道:“你能不能把环境变得好看些?”
陆启明哑然,道:“不会影响梦境的稳定吗?”
秦悦容轻笑:“放心。既然是梦境,当然可以随心所欲。”
陆启明多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在这里,倒是活泼许多。”说着,他心念一动,幽暗虚空快速转淡,浮现出连绵万里的青淡山水来;他们此时正身处其间最灵秀的一峰之中。
秦悦容初时没注意,还以为是中武所在的九华山脉,但很快就发现不同来。她看陆启明心念演化出的山水连青草沙石、飞檐雕梁都精细如真,恍然大悟,目光惊奇地望着他问道:“这,是你在那里……居住的地方吗?”
陆启明一怔,挑眉:“她连这个都已经告诉你了?”
秦悦容点头。
陆启明失笑,又道:“那你可知秦门之事?”
秦悦容再点头,神情非常平淡。
陆启明不由摇头,道,“这种情况下,她竟仍要选你。心很大啊。”
“我们看重的都是结果,这一点倒很适合。”秦悦容安静一笑,又认真道:“再说,我的天赋真的很难得,想找旁人也是不能的。”
陆启明莞尔,道:“然后?”
秦悦容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捞,有一根赤红的细线从无到有显出形来,被她缠绕在指尖,也不知是梦境虚幻或是真实。她轻声道:“启明,因为家族的关系,你我之间存在了一线可能的姻缘。”
她稍作停顿,又摇头一笑,“但无论你我,对对方皆无男女情意。而今日如果顺利,我就会离开。这姻缘线,迟早都是要断的。”
陆启明注视着她手间的红线,沉思片刻,忽然拂袖将何辜山的景象散去,周围再次恢复最初的暗沉。
而这一次,黑暗之中却交织穿插着无数细密的红线,有一部分将他与秦悦容相连,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多的则透过女子的身体,延伸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这让陆启明想起了红莲业火中那些触手般漂浮飞舞的红线;很相同。
秦悦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被红线分割的虚空,喃喃道:“因果线……你竟然能让真正的因果线显形?!”她方才握着的姻缘线只是虚化而已。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蓦地涌起激动的红晕,扬高声调道:“你可会占卜?现在――用这些因果线占卜,就能看到将要发生的任何事!天哪!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啊!”
陆启明苦笑摇头,如实道:“我所学颇杂,但唯独占卜一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
秦悦容面露遗憾之色,转而奇怪道:“这不应该啊,即使是普通人学的多了也能行一些简易的卜算,你怎么可能不行?”
陆启明低头看她口中的“因果线”――它们一旦没入他的身体便如水滴入海,消失无踪;以至于秦悦容身后的红线密集如巨大光翼,而他身后却空无一物。
他微一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她道:“我大概知道了,你想用姻缘线为祭品,建立你我之间更普通却更稳定的联系。”
“这也是宇文暄希望看到的。”秦悦容微笑,道:“决定权在你。”
陆启明感受着无边无际的红线,沉吟片刻,笑道:“我总有种感觉,我应该答应。”
……
何辜山的风景再次浮现出来。梦境的时间远比真实更久,二人并未立刻脱离梦境,在小径中并肩走着。
秦悦容带着笑意叹息道:“启明,我这可是把唯一的注压在你身上了,还请你万万要‘保重身体’。”
陆启明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真诚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志向,但看来你们都不信。”
秦悦容扑哧一笑,耸肩道:“信,我信。但是我能找到的人,也只有你一个大一些的人物了――再说,我还是很相信她的眼光的。”
陆启明道:“悦风他知道么?”
秦悦容摇头,声音更加柔和,“这些事,他还是晚一些知道为好。”她望着陆启明认真道:“我了解他,他心里其实是与你很亲近的。我走之后,请看在今日之事上,多帮我照拂一二。”
陆启明点头,“这个自不必说。”他心中忽然掠过一个想法,轻声道:“你是秦氏选定的下一任家主……或是族长?”
秦悦容安静道:“以前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陆启明一时沉默。
“我还有一个问题。”
闻言,陆启明转头看向秦悦容。
只听她道:“你到底有没有钟意的姑娘?”
陆启明一怔,半晌道:“你不是说……”
“虽然是那样没错。”秦悦容狡黠一笑,“但只要是女子,都要好奇这个问题的。”
而下一刻她却露出失望的神色,叹气道:“算啦,时间到了,这下真该出去打架咯。”
梦境消散。
(本章完)
………………………………
第六十一章 春日渐
被秦悦容直直抛起的令牌,上升到最高点,然后再度向着她坠下。
所谓“看运气”的比法,是指依据令牌的轨迹决定对哪一人出手。如他们这等修为的修行者,对战中会掀起激烈对撞的气流,带动三枚令牌在他们周身环绕飞旋。每次变化的时间都极其短暂,而对于他们,已足够了。
说是“运气”,内里更是考究着对时机的把握以及攻守的稳定程度;又因为会有群攻一人的局面频繁出现,稍有应对失误便要出局,使得整个对战往往在极短时间内便结束。是以此类方法在群战之中时常选用。
而秦悦容作为第一个掷出令牌的人,那三道垂直下落的轨迹显然便与运气无关了。是礼节。
方才那一段梦境中的对话,在现实中却只有一个眨眼的时间。陆启明睁开眼睛看向她,却见她转瞬又再次合上了眸子――刚离梦,又入梦。
下一刻,秦悦容安静地后退一步,身子略显前倾,像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令牌依旧向下落着;陆启明却微一挑眉,抬起的手凝滞在半空中。
姜忍冬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轻声道:“奇特。”
秦悦容却没有停顿。
风中氤氲出轻薄湿润的水气,光线柔和起来,似烟雨里入了江南。亦是“祈雨承风”。
她仍是闭着眼睛、双手交叠站着的模样,身体却以一种极细微的角度疾速变换着朝向;若不是她偶尔会向四方迈出一小步,普通人恐怕会以为她根本从未移动过。
此时的秦悦容既不是攻,也不像守,只在清风细雨中独自走着,却竟能使另外三人的招式凝而不能发。
正如秦悦容起手使令牌轨迹指向自己一样,陆启明他们的初次对她出手,不使用兵器亦是礼――虽然攻击范围确实会受影响,但这并不代表陆启明三人刻意相让。
远看上去四个人战斗根本还没开始,实则无声的交锋已不知有多少次――
秦悦容以梦占之道预先“看到”了另外三人出手之后的结果,并在他们出手前的某一时机提前避过。这时陆启明他们若按原想出手就不再有意义,只能立刻变向;而那时,秦悦容
(本章未完,请翻页)也早已随之换了。
刹那间反复多次,秦悦容对面的三人竟连一次出手也无――她甚至比他们更早知道他们将要用出的招式!
而下一刻,秦悦容却无奈一笑――姜忍冬与陆启明同时放弃了她,转向对方出手。
……
即将落地的三枚令牌再次被二人充盈的气机激向高空。
陆启明取出念慈刀的同时,姜忍冬手心有润泽光亮闪过――是一柄灵气沉凝内蕴的长剑;剑身以古体字勾刻出“磐木”二字,鎏金浸透。
陆启明感知着磐木剑自身气韵与外界灵气的交辉应和,心中立刻有所领悟――这是一柄武、术修通用的灵器;既是剑,也是灵媒。只因其阵法秘纹都在锻造时印嵌在深处,才使外表平整净亮,看不出丝毫。
两人对视片刻,见对方都无动作,皆莞尔;姜忍冬收起她术修的势,仅运转小周天初阶的武修内力,而后率先出剑。
看清姜忍冬的起手,陆启明微微一笑――是姜氏“春日剑”第一式,青草。其意境恰遇他前几日的刀诀“山水篇”有相同之处。
――春日渐,草色遥看近却无。
灵剑磐木与姜忍冬是如此契合,以至于即便她不曾动用精神力,剑体自然汇聚水、木二气并入剑势!
一瞬间,陆启明眼前化出了上千道无形的流线――并不是说姜忍冬能在刹那间同出千剑,而是陆启明算出了她所有可能的攻击变化。
在细小如牛毛、密集如云雾的剑气中,陆启明抬手出刀。最简单一式“锐光”。
没有激烈的对冲;只有弱不可闻的“叮”一声微响。刀剑轻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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