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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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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度连连点头,肃容道:“陈县丞此言有理,微服私访更能得到真相,大人不可不查啊!”

    “有理?有理个屁啊!”崔耕不屑道,“你们想去迷楼就直接去,本官又不反对,用不着找那么多借口。”

    雍光大喜,道:“这么说,大人是答应了?”

    “那可没有。本官的意思是,雍县尉你带他们一起去,放心大胆地玩乐,今晚的一切花销都算本官的。”

    “那您呢?

    “我?本县今晚另有去处,可比你们那个什么迷楼强太多了。”
………………………………

第285章 佳节美人邀

    张潜这个老头儿吧,不厚道,也好~色,但总体来说是个非常讲人性化的父母官。尤其是治政极为宽松。

    比如今晚吧,端午节,龙舟赛江都县又拿了第一。所以,他就宣布金吾不禁。

    今晚没了宵禁政策,那全城百姓就可以通宵玩乐。

    崔耕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

    又在房间内,点燃龙脑香熏了半个时辰,才戴上时下最为流行的扬州帽,鬼鬼祟祟地出了县衙后门。

    混在人群之中,崔耕七扭八转,来到了目的地平安房,白云巷,荣归客栈。

    客栈的伙计貌似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一见崔耕便急急招呼道:“崔县令,您可来了,快请进来吧。”

    “怎么?有人交代过你本县会来?”崔耕纳闷了,他可是偷偷摸过来的。

    “那位贵客已经把小店包下来了,交代小的在门前迎着您呢。”

    崔耕哦了一声,努努嘴,道:“头前带路吧。”

    “是!”

    进了客栈大门,穿过堂前,略走了几步路,小二就指着一个小院道:“贵客就在里面等着呢,崔县令请吧。”

    崔耕半夜偷摸混出来,还打扮地这么风~骚,当然是因为佳人有约。

    今天回城的时候,卢若兰趁曹月婵不注意,塞给了他一张便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平安房,白云巷,荣归客栈,今晚初更,不见不散。”

    虽然往常和卢若兰相处的时间不少,但是自从三月三之后,基本上他就没有和曹、卢任何一女独处的机会。每次这俩姑奶奶只要是有一个来寻自己,另外一个必定是接踵出现。

    表面上看她俩天天陪在自己左右腻呼着,实际上崔耕是有苦自己知啊,她们哪里是陪他啊,而是暗里较劲,争奇斗艳。

    天见可怜,今晚终于有机会谈谈情,说说爱了。

    在这一点上,卢小娘子就是比曹月婵那女强人懂情调,哼哼~

    他缓缓步入小院里,院中燃了数根牛油大腊,照的亮如白昼,看这些牛油大腊貌似烧了有四分之一长短了,看来佳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咳咳,崔耕清了清嗓子,朗声打招呼道:“卢小娘子在吗?”

    呜呜~~

    卢若兰并未回应,唯有一阵悠悠的箫声传来。其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曲折悠扬,荡人心魄。

    崔耕虽然没啥音乐细胞,但在官场中整日赴这个宴赶那个席的,多少能听出这是迎宾曲的曲调。

    啧啧,居然以箫声来迎客,吹~箫……

    咕咚,崔耕猛吞口水,卢若兰果然有情调!

    随即,他推门而入。

    霎时,入得眼帘的是卢若兰杵立院中,手持一杆碧绿竹萧,缓缓吹奏。

    她头挽双环垂髫髻,身着白色锦缎衣,脚蹬碎花粉绣鞋,头上未见珠玉金钗,一片清爽自然;脸上不用任何脂粉,更显天生丽质。

    此情此景下,这人儿就跟仙女儿似的,太美了啊!

    崔耕瞅得目瞪口呆。

    卢若兰自顾吹奏着玉箫,斜眼余光瞥见了崔耕的猪哥样,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

    继续吹奏……

    一连吹了《梅花曲》《飞云曲》《凤求凰》《喜相逢》《月下白》等十余首曲子之后。

    卢若兰才把洞箫放下,道:“二郎,可等得不耐烦了?”

    崔耕嗓子眼一阵发干,咽了咽唾沫,道:“没……没有,卢小娘子吹的曲子太太……太好听了。嘿嘿,我只会嫌少,又怎么会嫌烦呢?”

    卢若兰歪了歪脑袋,俏皮道:“真的假的?二郎这是心里话?”

    “那是自然。”

    “可是……”卢若兰微微一撅嘴,道:“妾身怎么觉得全是敷衍之词呢?”

    崔耕讶然,“哪里敷衍了?没有!”

    卢若兰微嗔道:“你总是卢小娘子卢小娘子的,听着就那么敷衍!”

    “那我便称你一声若兰?”

    佳人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卢若兰让崔耕院中稍坐,清咳便从屋内端出了一壶酒,四碟菜,道:“二郎,当初在法莲寺,你请妾身吃了炒菜和雪糕,今天你也尝尝妾身的手艺。”

    “好呀,尝尝,尝尝。”美食固然好,但美女更好。

    不过这四碟菜花花绿绿,小巧可爱,精致至极,崔耕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菜式,他自觉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啊!

    这尼玛什么菜啊?没见过!

    卢若兰介绍道:“这道菜叫‘金银夹花平截’,是先将面团擀成皮儿,再在上面放置剔好的蟹黄和蟹肉,最后卷成一个长卷子,用刀切为小段,放在笼屉上蒸熟。二郎,你尝尝?”

    “好!倒是诗意十足的菜名啊!”

    不过名字虽好,但蟹黄和蟹肉在扬州都不是什么稀罕物,面皮就更寻常了,崔耕听卢若兰介绍完这道菜的做法之后,下意识地对这道菜的口感,并未报什么奢望了。

    但当他咬了一口后,顿觉一股鲜美无比的味道,迅速在口中荡漾开来。

    美味异常!

    “嗯,好吃!”崔耕连连点头,道:“若兰的手艺当真不错,恐怕不在你的茶道之下哩。”

    听了他的夸赞,卢若兰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又指着另外一碟,道:“二郎,你再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

    “这叫缠花云梦肉,做法是用布把腌好的肘子压实,以麻绳包裹,放在酱汤里面煮熟,最后再切片上桌。”

    顿了顿,卢若兰又补充道:“这菜看起来没什么,但要想做好这道菜,光小火慢煮就要煮上三天三夜哩。”

    崔耕一听,居然还这么考究,那得尝尝。

    接着,卢若兰又介绍第三道菜,叫“同心生结脯”。做法是用腊肉条弄成同心结的形状,味道还是腊肉的味道,但加上“同心”二字,就足以让崔耕甜到心里去了。

    最后一道菜可不得了,名曰“火焰盏口槌”。整个容器呈葫芦状,上细下粗,最上层是精美的面食,下层是烧酒。

    拿火折子一打,唰!

    淡蓝色的火焰腾起,如梦似幻,简直就是大唐版的“火焰冰激淋”!

    最后,卢若兰又开了一坛好酒,拍了拍酒坛,道:“这是我们范阳卢氏的‘碧花春’,向来都是只供予本族的人,从不外卖。二郎尝尝,比你家的木兰春如何?”

    崔耕嗯了一声,饮上一杯碧花春,情不自禁地叫一声“好!”

    美酒、美食、美人,三美齐至,酒不罪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崔耕晕晕乎乎,但觉人生至乐莫过于此。

    须臾,卢若兰缓缓起身,摇曳着曼丽的身姿,问道:“二郎,妾身给你跳支舞好不好?”

    “哦?你还擅长舞技?那可要饱饱眼福了哈!”

    “那妾身献丑了”

    倏地,缓缓离席,走至院中,在柔和的月光下,翩然舞动起来。

    她时而抬腕低眉;若月中嫦娥心慕凡尘;时而轻舒云手;像瑶池仙子凌空虚度。

    玉袖生风,秀发微卷,体态轻盈,美目流盼。

    轻步曼舞如乳燕投林;陡然跃空似鹞子冲天。

    步履轻盈,身姿婀娜;衣袂飘飘,如梦似幻。一颦一笑之间,勾魂夺魄;一举一动间,尽显女儿风情。

    郭业看得心醉神迷,又连饮数杯。

    一曲舞罢,卢若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略喘了几口气,问道:“二郎以为妾身舞得如何?”

    崔耕道:“美!好看!想必古之飞燕、艳姿也不过如此!”

    飞燕乃汉成帝宠妃,擅长“掌上舞”;艳姿乃北魏高阳王宠妃,擅长“火凤舞”,算是大唐之前最为擅舞的两个人了。拿她们做类比,对卢若兰的舞姿算是极高的赞誉了。

    卢若兰俏脸一红,道:“二郎这么说,想必是对妾身的舞蹈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了。”

    “可是……”佳人秀眉微蹙道:“妾身却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呢。”

    “哪里美中不足了?我就觉得挺好的!”崔耕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卢若兰曼妙的身姿上。

    卢若兰自顾拿起那杆碧绿竹箫,晃了晃,道:“有舞无乐,难道不是美中不足?”

    崔耕挠了挠脑袋,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找个人帮你吹~箫?”

    “找人做什么?”卢若兰嫣然一笑,道:“二郎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

    崔耕指了指鼻子,道:“我?可是我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嘛。到时候,二郎学会了吹~箫,妾身就可以经常跳舞给你看了,就像是今天这样。”

    一个博陵崔氏男,一个为范阳卢氏女,一个未婚一个未娶,经常吹~箫起舞,推杯换盏,单独相处,这意味着什么?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里暗藏的信号啊!

    崔耕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双手,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字儿:“经常?”

    卢若兰转过头去,轻“嗯”了一声。

    女追男隔层纱,崔耕急咧咧地也站了起来,道:“好,那若兰你赶紧教我吹…吹…箫吧。”

    真别扭!

    “等等!”卢若兰眼波流转,狡黠道:“妾身教二郎吹~箫,你是不是得给妾身一点束修呢?”

    “束修?哈哈,淘气!说吧,你想要啥?”

    “嗯……不如就给妾身做一首诗吧。”

    做诗?

    这有何难?没问题啊,抄一首呗!

    想想看啊,有什么应景儿的诗,此情此景下,呃…崔耕微微想了想,准备寻摸寻摸一首能应当下景儿的诗!

    嘭!

    院门倏地被人从外头推开。

    “不行!不能给她作诗!”

    小院门口,一名身着牡丹花瓣大袖衫的美貌佳人出现于门外,满面寒霜!

    崔耕刚才还三分醉意,这一刻瞬间清醒了,我的天老爷,这回可麻烦大了!
………………………………

第286章 陡然风波起

    曹月婵,杀来了!

    卢若兰为啥要偷偷给崔耕传纸条?

    崔耕为啥要鬼鬼祟祟的从县衙中溜出来?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避着她吗?

    此刻,崔某人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啊。

    倒是卢若兰这小妮子淡定,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女,居然上前一步把崔耕挡在身后,主动招呼起来:“呦,这不是什么曹掌柜吗?”

    “……”曹月婵面沉似水,没有应声。

    “我就不明白了,二郎是你曹掌柜什么人啊?他要作诗送给妾身,关你什么事儿啊?”

    “……”曹月婵沉默。

    “妾身已经把荣归客栈包下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请曹掌柜来吧?”

    “……”曹月婵继续沉默。

    卢若兰连问三句,曹月婵愣是一声未答。

    她眼圈有些泛红,没有理会卢若兰,只是怔怔地看向崔耕,轻轻地说道:“二郎,你过来,妾身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卢若兰纤纤胳膊微微一展,拦道:“过去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好,就当着你的面说。”

    曹月婵轻咬着银牙,问道:二郎,你还记得长寿元年五月初八咱们的约定吗?”

    崔耕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两年之约,一副做错了事情的亏心样,木讷地点点头道:“记得。”

    “那好,今天是五月初五,差不多也到了你我两年之约的日子了。今天,我就可以告诉你,这门亲事奴家答应了!”

    曹月婵这个也是深水炸弹啊,对崔耕的冲击力,不比刚才卢若兰那个跳舞之后的暗示来得轻!

    崔耕突然有点懵了。

    卢若兰一听,妈的,小贱~人这是摆明了要和本小姐抢男人了呗,急叫道:“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曹月婵你少在这儿拿什么两年之约来逼二郎就范。”

    “呵呵,瞧把你急得!”

    曹月婵冷笑道:“父母之命?有的!妾身的父亲已经到了扬州。媒妁之言?有的!偌大的扬州城,找个媒人算什么难事?只要二郎答应了,我俩明日就可以先订婚。即便要在一个月内完婚,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曹月婵!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卢若兰发现,曹月婵比她还心机婊啊。

    曹月婵呵呵道:“那也没你卢若兰搞偷袭,背地里使阴招强啊。哼,若是我今晚没来的话,你这搔首弄姿的,恐怕是要将生米搞成熟饭了吧?”

    “你血口喷人!”

    一听曹月婵居然诋毁自己的清誉,卢若兰气得浑身颤抖,道:“本小姐乃范阳卢氏女,怎会那般不知自爱?”

    曹月婵揶揄道:“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范阳卢氏女出个不知自爱的,有什么奇怪的?”

    ……

    两位姑奶奶又呛呛上了,越说越不靠谱,战火蔓延的很快,崔耕可不敢相劝,唯恐引火烧身。

    但她们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曹月婵看着他,径直说道:“二郎,你自己表个态吧,不要这么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了!”

    卢若兰亦道:“我范阳卢氏女,总不能给人当妾。二郎,你考虑清楚了再说。”

    妈的,图穷匕见!

    居然让老子二选一!

    老子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做选择题啊!

    一个是商场女强人兼自己的初恋情~人,一个出身五姓七望,对自己情深意重;

    一个精明干练秀色可餐,一个清秀典雅我见犹怜;

    一个是自己在商场上的好帮手;一个在龙舟赛上和自己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根本就没法选!

    但在这种形势下,又不得不选!

    崔耕心中纠结无比,额头上冷汗淋漓。

    “崔县令,崔县令!”忽然院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卧槽,及时雨啊!

    这尼玛谁啊?

    崔耕循声望去,正是店里的伙计。

    “小二,何事?”崔耕暗松一口气,决定回头要好好给这小伙计打赏几吊子钱。

    伙计有些心虚地看了卢若兰一眼,道:“启禀崔县令,外面有个和尚要见您。说是有急事儿!”

    “哦?”

    崔耕一本正经地朗声道:“既然有急事,那耽误不得,请进来吧!”

    他说完,心虚地连看两个女人的底气都没有。

    功夫不大,和尚被带了被带了进来。

    是骆宾王啊。

    “骆……业空大师,您这是怎么了?”崔耕满脸震惊之色,险些把骆宾王的本名叫出来。

    往常的骆宾王,僧衣洗的一尘不染,宝象庄严,满身儒雅之气。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好一个有道高僧。

    可是今天,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僧衣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了,连胡须都好像被削下来几缕!

    骆宾王往四下里看了看,连装高僧的心思都没有了,咽了口唾沫,急道:“崔县令,出大事儿了,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

    在荣归客栈内找了个空房间,二人单独详谈。

    等骆宾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崔耕脸色煞白,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落余地!

    原来就在今天傍晚,那些“甘宁后人”中,有一个叫徐阿旺的失踪了。

    然后,没过一个时辰,就有一群丽竞门的高手,突袭了骆宾王和徐敬业所居的客栈。

    最终的结果,徐敬业被俘,骆宾王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听到这个消息,崔耕彻底的懵了。

    开玩笑,与叛贼徐敬业过从甚密,知情不报,这可是谋反之罪。只要沾上一点,就得抄家灭族!

    不过,崔耕还是有个问题没整明白,问道:“本官今晚来荣归客栈的事儿,极为隐秘啊,连封常清他们都不知道,你怎么想到来这儿找我的?”

    骆宾王的脸微微一红,道:“那个……水师的兄弟们担心崔县令的安危,安排了一些人手保护!”

    我草!

    崔耕险些没骂出声来,妈的,什么狗屁保护老子,是徐敬业这厮不放心自己,派人暗中监视自己啊。

    他冷笑道:“难得徐前辈为本官考虑如此周详啊。他要是能把这份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吧?”

    “事已至此,现在说啥也没用了。”骆宾王知道自己这边不占理,赶紧岔开话题,道:“崔县令,咱们还是赶快商量商量,今后该怎么办?”

    崔耕明白,徐敬业袭爵英国公,当初乃是朝中数得着的达官显贵,长安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

    不用徐敬业开口,只要王弘义把他往长安一送,自己,包括自己的家人就全完了。

    不,远不止!

    以王弘义和来俊臣的尿性,这事能如此轻易的了结了?

    一场通天大案下来,什么曹月婵、卢若兰,哪个张元昌、林知祥,哪怕是远在长安的卢雄和刘幽求都得受牵连,甚至包括现在的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扬州刺史张潜!

    最后,崔耕一咬牙一狠心,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杀王弘义,救英国公!”

    骆宾王眼中精光一闪,道:“好,崔县令有胆魄,那该如何行事,在下唯你马首是瞻。”

    崔耕道:“事到如今,你也别跟本官藏着掖着了,你手下到底还有多少人手?”

    “实不相瞒,总共是一百五十七名好手,甲胄兵刃俱全,待某传下命令,三个时辰内,即可集结完毕。”

    靠!

    徐敬业又留一手。

    他跟自己说的除了大辛庄去了扶桑那批,就剩下八十七名水师的人,这一下子又从哪儿冒出七八十号人来的?果然是心机僧!

    崔耕腹贬一阵,沉吟道:“本官这边能派出来的,只有封常清一人。情况紧急的话,还可以从李善那借些人手,但人数也就四五十号顶了天。”

    李善和崔耕的关系,从糖霜坊成立那一刻起,就掰不开了,所以只要案子一发,李善也绝对没好果子吃。所以李善也是可以信得,不然那批大辛庄的人就不会送到扶桑交给他了。

    骆宾王却摇了摇头,道:“用不着他们,英国公的手下俱是精锐,他们要是解决不了问题,再多几十人也没啥用。崔县令要做的,不过是以江都县令的名义开具一些文书。要不然,弟兄们带着甲胄兵刃,有很多关卡过不了。”

    “这个简单,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明日一早来本官的县衙内领文书。”

    “那崔县令现在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休息?”崔耕惨然一笑,道:“本官现在想死!不跟你磨牙了,我得先赶紧去办一件大事儿。”

    言毕,在骆宾王不解的目光中,他长身而起!
………………………………

第287章 风云鹿桥镇

    崔耕强打精神,再次来到了卢若兰所居的小院内。

    此时卢若兰正轻吹着碧绿竹箫,曲调悠扬,面色恬静。

    曹月婵在翻看着随身携带一本账簿,神情专注,认真至极。

    崔耕暗道,没有了自己,这俩人还想处得挺和谐的嘛。

    很快,俩人便发现了崔耕进来。

    “二郎,业空大师找你,有何急事?”卢若兰问道。

    曹月婵亦道:“我见他僧衣褴褛,莫不是遭了贼抢?”

    崔耕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业空大师觉得我颇有慧根,想度化我当和尚哩。”

    卢若兰白了他一眼,道:“满口胡柴,不想说就算了,人家还不想听呢。”

    曹月婵却是冷笑一声,道:“二郎,你指望这么一打岔,就将今天这篇儿揭过去?事到如今,你也别左突右挡了,你到底要她,还是要我?”

    “对,有我没她!二郎,你选一个!”卢若兰又开始掐上了。

    “要她还是要你?”

    “要她还是要你?”

    “要她还是要你?”

    突然,崔耕接连重复了三声,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浑身颤抖!

    卢若兰被吓到了,弱弱问道:“二郎,你没事儿吧?”

    崔耕嘴角一扬,笑得有些疯癫,“没事,本官实在好得很,从来没这么好过。”

    “那你笑什么?”曹月婵也是蹙眉不解。

    崔耕咬着牙,瞥了俩人一眼,“笑你们俩不自量力!”

    倏地,他一指曹月婵,极尽尖酸刻薄道:“哼,你逼着我今天必须表态,本官非选一个不可,呵呵,我倒是奇怪了,你到底是哪来的信心,敢跟人家五姓七望女相提并论?”

    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你喜欢我?早干什么去了?两年前你答应这桩婚事,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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