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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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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李令月越发对他感兴趣了,轻抿朱唇,眼泛春波,道:“崔青天长得可真英俊啊,以后可得多来本宫的府上走动走动。”
噗~~
说着话,李令月檀口微张,故意吹了一口气到崔耕的脸上,意味深长地道:“到时候,有你的好处!”
擦!咱崔小哥这回是被调戏了?
双方的地位相差太大,崔耕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嗫喏道:“下官……下官……这个……”
“行了,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难为二郎了,人家得叫我一声姨母呢。”上官婉儿终于为崔耕解围了。,
“呦,这就心疼了?不知真是因为亲戚,还是你因为这妮子也有些见猎心喜了呢?”
太平公主虽然嘴里不饶人,还是慢慢地坐了回去。
上官婉儿这才道:“二郎,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起来吧。来,坐到这边来。”
“是!”
有个小丫鬟,搬了条胡凳过来,放在了棋盘之前。
太平公主那对凶器实在太过晃眼,崔耕坐下之后,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如同老僧入定。
上官婉儿看他这份窘态深感好笑,“啪”地一声将一颗棋子落下,道:“二郎,你今天火急火燎的要找本舍人,到底所为何事呢?”
………………………………
第377章 无奈吟十香
喵~~
正在这时,一只又肥又大的白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嘻嘻,这就是公主你的“无敌大将军”吧?一直藏着掖着,今天可是让婉儿见着了。”
上官婉儿右手一招,那白猫就极为乖巧地跃入了她的怀中,任其抚摸柔光水滑的背部。
……
……
崔耕这才稳了稳心神,把自己和陈子昂交涉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又给来俊臣上了点眼药。
他赔笑道:“很显然,来俊臣这厮是想用这三日之约,挑拨下官和上官舍人之间的关系。上官舍人您秀外慧中,目光如炬,肯定不会上这厮的恶当吧?”
“哦?是吗?”上官婉儿慢悠悠地道:“那本舍人要是没那么目光如矩,上了来俊臣的恶当,二郎你准备怎么办呢?”
这不是抬杠吗?
崔耕被堵得一阵郁闷,眼珠一转道:“就算上官舍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但您宅心仁厚啊,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陈子昂最终还是得被放出来。至于下官嘛……当然是带子昂兄来谢谢您的活命之恩。”
上官婉儿眉毛一挑,不依不饶地道:“哦?那若是本舍人既糊涂一时,又没那么宅心仁厚呢?”
扑哧~~
崔耕还没说话呢,太平公主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刚才还让本宫别难为崔著作呢,现在你这当姨母的,可是一点都没手软啊。”
上官婉儿嘴角微撇,道:“哼,你没听人家一口一个上官舍人吗?我以姨母自居,崔著作可未必愿意当这个外甥女婿呢。”
这话可真没冤枉崔耕。如果他娶的是卢丽华,那没啥说的,就得随着卢丽华成上官婉儿为姨母,不过他娶的就是卢若兰啊。说实话,卢若兰拜卢雄为干爹,称上官婉儿一声姨母就有些牵强了,何况他这个便宜女婿?
不过现在,为了救陈子昂,崔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打蛇随棍上,道:“陈子昂既然是我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您的晚辈。姨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还差不多。”上官婉儿捋着白猫那柔顺的尾巴,道:“既然你姨母都叫了,本舍人也退一步。要想让我饶陈子昂不难,只要他以后不再做诗就行了。”
“这……”崔耕苦笑道:“凭心而论,姨母的让步不可谓不大、,但陈子昂就是个驴脾气,恐怕不会答应啊!”
上官婉儿听了这话,脸当时就沉下来了,寒声道:“他不答应,难道本舍人是好惹的?让了这一步,本舍人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要是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本舍人心狠!”
瞄嗷~~
说着话,她右手用力一拧,那白猫吃疼不过,惨叫一声,远远跑了开去。
娘的,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子,心是真狠啊!
直到现在,崔耕才把眼前之人,跟历史上那个上官婉儿联系起来。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小号的武则天!假设易地而处,为达目的掐死亲生女儿的事,她也未必干不出来。更何况是摁死一个小小的陈子昂呢?
“上官舍人息怒……有办法,总会有办法的……”崔耕心思电转道:“小婿的意思是,您不就是想让上官体发扬光大吗?其实陈子昂以后到底写不写诗,完全不重要。”
上官婉儿道:“二郎你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陈子昂才情无双,他若是一直坚持原来的文风,世人就会以为上官体已经过气了,怎能称得上不重要?”
“那怎么会呢?”崔耕大包大揽地道:“他做一首诗,我崔飞将就做十首上官体的诗,彻底压死他没脾气!”
如今天下有名的诗人青黄不接,要说能与陈子昂相抗衡的,那还就得说是崔飞将了!
上官婉儿顿时眼前一亮,道:“果真如此?”
“那是自然。不信的话,您听好了……”
崔耕朗声吟诵道:“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嗯,不错,非常好!”
上官婉儿已经不是眼前一亮了,而是眼中放光!
她激动地道:“这首诗情思婉转,情隐于内而秀发于外,可谓得了上官体的真意。上官体有二郎这等人物,何愁不发扬光大?”
崔耕心说废话,这首诗本来就是你后来写的,而且是你的代表作《彩书怨》,你能不觉得好吗?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姨母以为,这首诗还看得过眼?”
“太看得过眼了,还有吗?”
“当然,您再听这一首:登山一长望,正遇九春初。结驷填街术,闾阎满邑居。斗雪梅先吐,惊风柳未舒。直愁斜日落,不畏酒尊虚。”
……
就这样,崔耕连抄十余首诗,首首都是上官婉儿后来的佳作,句句搔到了佳人的痒处。
上官婉儿听了之后,呼吸渐渐粗重,美目当中异彩连连,直恨不得把崔耕当成了可平生知己。
眼看着上官婉儿有要松口的意思,太平公主却旁观者清道:“曹子建七步成诗,那也是才是做了一首诗。本宫却不信,你崔著作能一口气就能做出这么多诗来!不用问,这些诗都是你的旧作。陈子昂做一首诗,你就能做十首诗的承诺,不怎么靠得住。”
崔耕豪气大发,耸了耸肩膀,道:“那您说此事该如何验证呢?莫非要我再做十首诗?”
“再做十首也说明不了什么。除非……”
“怎样?”
“命题做诗!”
“我……”
崔耕当时就有点傻眼,再做二十首他都不怕,上官婉儿流传到后世的诗有三十多首呢?就算实在不够,还可以拿其他类似风格的诗充数嘛。
但这命题做诗可就麻烦了,谁知道太平公主会出什么刁钻古怪的题目?退一步说,就算真有应情应景的,不是上官体也交不了差不是?
崔耕心里边打鼓,脸上却尽可能地镇定如常,道:“请公主出题。”
“嗯,该给二郎你出个什么题目好呢?”太平公主沉吟道:“对了,就以女儿香为题吧。”
“女儿……香?”
太平公主非常妩媚地舔了甜嘴唇,点头道:“对,不但要写女儿香,而且要写的香艳无比,不知以二郎的才情能否做到?”
上官婉儿都觉得太平公主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道:“二郎说不定还是个童男子哩,写这个不是太难为人了吗?”
太平公主不以为然地道:“崔著作刚才还写了一首闺怨诗呢,莫非他是个女人?本宫以为,这个题目并无不妥。”
又语带威胁道:“另外,崔著作你莫忘了,陈子昂进洛阳大牢的罪状,是偷了本宫的珍玩。要想放他出来,光有婉儿同意可没用。”
形势比人强,崔耕也只能应道:“好,那下官就勉力为之。”
女儿香……女儿香……
崔耕仔细思量,别说是否应情应景的了,貌似连这个题目的诗作都没有啊!
娘的,我招你惹你了?太平公主这个骚狐狸,可真会难为人啊!
崔耕越想越急,额上冒出来一层细密的冷汗。
太平公主察言观色,打了个哈欠道:“对了,本宫忘了说了,光做一首《女儿香》可不成,要证明你崔飞将力压陈子昂的实力,得以同样的题目做……十首!”
崔耕欲哭无泪,一首都做不出来,又怎么可能做出十首……诶,有了!
一个“十”字,让他的心神一阵,眼前豁然开朗。
崔耕站起身来,傲然道:“不就是十首女儿香吗?这有何难?公主请听好了: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妆;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太平公主本来是想捉弄下崔耕,看他的窘状。万没想到,这个害羞的俊俏郎君,还真依题做出来了!
她微微一愣,道:“嗯,这首诗写得也算切题。不过,可惜了,香艳略嫌不足。”
崔耕道:“那您再听下一首: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呸!想不到二郎你连这种诗都做得出来,我之前还真看错你了!”上官婉儿瞬间就秒懂了,不由得脸颊绯红,轻啐了一口,尽显小女儿的风情。
不过,这首诗却甚得太平公主的喜爱,道:“本宫也没想到,二郎竟然如此知情识趣哩。好,很好,非常好,呃……那剩下的八首呢?”
“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还有吗?”
崔耕此时已经节操掉尽了,道:“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
就这样,他一口气将《十香词》念了一遍,最后以“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合装。无非瞰沉水,生得满身香”为结尾。
相传,这十首诗乃是历史上著名才女契丹萧艳艳所作,文词优美,婉约精致,香艳至极,拿到这里真是应情应景。
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听到最后,终于恍然大悟,这不仅仅是十首香艳诗啊,更是一个男欢女爱的全过程。
能把这种事写的香艳而不下流,惹人遐思而无一淫词,这崔二郎之才真是不可限量,这崔二郎的品行……呃……也就那样吧。
上官婉儿恨恨地道:“要不是勾搭过无数女子,怎能顷刻写出如此绝妙好诗?真不知若兰嫁了你是福是祸!”
崔耕赶紧叫起了漫天屈,道:“姨母,这事儿可千万莫让若兰知道。实际上我还真是个童男子呢,写这个纯属想象,纯属想象啊!”
“哦?小郎君果真是童男子?”太平公主声音有些沙哑,道:“光靠想象,也真浪费了你这份才情呢,要不咱们……”
“李令月!”上官婉儿高声打断道:“二郎和你那些面首不同,不许你打他的主意!”
“好,我不打他的主意。你们自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日!
虽说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你堂堂大周公主,能不能不要这个污啊?
崔耕唯恐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赶紧转移话题,道:“姨母你看,小婿都这么有诚意了,那陈子昂的事儿,您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了?”
………………………………
第378章 忽有奇妙计
“还是不行!”上官婉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崔耕满脸委屈。
就连太平公主都颇为意外,道:“本宫还以为婉儿你会答应下来呢,莫非崔著作做得还不够?”
上官婉儿缓缓摇头,道:“与二郎无关,我问你们,现在是写新体诗的人多,还是写上官体的人多?”
废话,新体诗是潮流,上官体早就过气了,当然是写新体诗的人多啊。
崔耕嘟囔道:“人多有什么用,我一个打他们一百个。”
上官婉儿循循善诱道:“好,就算二郎你能以一敌百,本舍人不敢妄自菲薄,能包打八十个吧。那写新体诗的人,是不是就只有一百八十个了呢?”
崔耕模模糊糊地抓到了点上官婉儿的想法,道:“姨母的意思是……杀鸡儆猴?”
上官婉儿点头道:“陈子昂若是肯改变文风,本舍人就让他升官发财,这叫“千金买马骨”。相反地,他若是冥顽不灵,继续写新体诗……哼,那说不得,本舍人也只能杀鸡儆猴了。”
敢情陈子昂一案,还牵涉到上官婉儿复姓上官体的大战略啊,这可就不是自己抖机灵能解决的了的了,崔耕顿时神色一黯。
上官婉儿柔声道:“二郎,你现在明白了吧?姑母和陈子昂之间的矛盾,绝对无法调和。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打算站哪边呢?”
崔耕沉吟道:“小婿当然是站在姑母这边,但我不赞同您杀陈子昂。呃……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咱们俩真的可以以一敌万呢?”
上官婉儿好悬没气乐了,道:“那怎么可能?你诗写的再好,也只能影响一小部分人。人家爱写什么诗,你管得着吗?”
“怎么不可能?”崔耕胸脯一拔,傲然道:“若是五年前,有人告诉您,世上有白如雪细似霜的糖霜,您信不信?如宝石似水晶的冰糖呢?”
上官婉儿道:“但制糖和做诗完全是两码事儿!”
“两码事?那蝗灾和制糖可是一回事?三年前,若有人告诉您,真能把蝗灾平了,您信不信?”
上官婉儿望着崔耕那自信的面庞,不由得一阵恍神,道:“本舍人明白你的意思,别人办不到的事,你崔二郎未必办不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耕大手一挥,笃定道:“您先把陈子昂放出来,七天,只要给我七天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到时候,您若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话,再把他抓回去也就是了。”
“好,那本舍人就拭目以待了。”
……
……
“完了,忘了提解决著作局经费的事儿了。”
从太平公主府出来,冷风一吹,崔耕顿时一阵懊悔。
更让他郁闷的是,刚才的慷慨陈词,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对于解决上官体的问题,他毫无思路。
要知道,新体诗乃是历史潮流,十几年后,就会迎来新体诗的井喷期,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即便自己有后世的记忆,也不可能与这等人物放对吧?这可怎么办?
崔耕烦恼不已,神思不属,溜溜达达,不知不觉,竟然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著作局。
守门的史忠见崔耕面色郁郁,不敢自讨没趣,悄没声地闪在一旁。
“娘的,又在睡觉,你们就不能有点追求,吟吟诗做做赋什么的,至不济,哪怕是赌钱也好啊!”
崔耕见状不由得低声暗骂。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有点吹毛求疵了。著作局里有追求的,都被调去编《三教珠英》了,现在可不就只剩下一帮歪瓜劣枣了吗?
咦?不对,还是有例外的嘛!
崔耕陡然发现,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儒,正手持一杆狼毫笔,刷刷点点,奋笔疾书。
仔细一看,好家伙,无数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在一等着旁晾干,还有一沓子写好的文章,摆得整整齐齐!
这老头自备干粮不说,还真卖力气啊,有前途,本著作得好好培养。
想到这里,崔耕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想看看这老头儿写的是啥。
可等他把那篇拿起来一看,好悬鼻子都被气歪了。
这文章的题目就是:著作郎崔耕的末路。
至于内容,则把上官婉儿、陈子昂和崔耕之间的关系,详细解说了一遍。
并且着重声明,崔耕不救陈子昂就是不义,崔耕跟上官婉儿打擂台就是不忠,到底崔耕是选不忠还是选不义呢,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落款是:一个有良心的知情者。
有良心?
你特么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刺啦~~
崔耕越想越气,一没留神,手上用力,将那张白纸撕开了!
老儒生这才被从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惊醒,吓得个魂飞天外,跪倒在地,道:“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崔著作千万莫开革小的啊!
崔耕强忍怒气,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作何职司?本官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写文章编排我?”
“小的叫周冉,就是著作局里的抄写吏。至于这份文章,真不是我写的,小的就是为了混几个钱花花。”
“嗯?还跟钱有关?”
崔耕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一个小吏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这肯定是来俊臣的手笔啊!
不用问,他就是要把这事轰传天下,让自己想不跟上官婉儿翻脸不成!
不过……来俊臣为啥不找别人抄写文章,偏偏找这个小吏周冉呢?难道是故意向自己示威?
周冉似乎看出了崔耕的所思所想,道:“小的也不知道这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不过接了这活的人可真不少,不单单是小的一个。小的也是没办法,再不来点外快,家里就快揭不开郭了啊!”
“那是你自作自受!”
崔耕和周冉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著作佐郎彭春,他推门而入道:“崔著作,别可怜这老家伙,该开革就开革。哼,一下子娶四个小妾,还个个如花似玉,就算有外快,他这把老骨头也得早晚交代了。”
“啥?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崔耕忍不住啧啧连声道:“咱这著作局,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老周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周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腆着脸道:“这种小抄,小的不去写,自然也有人去写。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啊!再说了,我要是不抄,您也不能知道这档子事儿,小的也算薄有微功吧。”
“一张嘴就是一阵歪理,不愧是娶了四个小妾的人啊!行了,下不为例,滚吧!”
崔耕也懒得和他计较,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有点理亏,毕竟自己没解决经费。
怕什么来什么,周冉一走,彭春就旧事重提道:“崔著作,这都两天了,您看这个……这个……经费的事儿?”
崔耕直感觉一脑门子官司,敷衍道:“别急,本官是谁?点金圣手嘛,随便找样东西,就能变废为宝,这点事儿还能难得倒我?”
彭春看出来崔耕有点言不由衷,指着桌上那一沓小抄,道:“真的假的?这些白纸现在成了废品了,您给咱来个变废为宝呗?”
擦!这取不来钱,连彭春都开始跟我叫板了啊!
崔耕死鸭子嘴硬道:“怎么不能?容本官想想,不就是一些小抄吗?那来俊臣不就是花钱……咦,有了!”
忽然,一个奇思妙想在他脑海中闪现。
崔耕抓起一把小抄,道:“你等着,且看本官把这些小抄,卖上一个大价钱!”
言毕,快步出了著作局,直奔太平公主府而来!
………………………………
第379章 官报满京畿
上官婉儿没走,依旧在和太平公主下棋。
“姨母,您看看这是啥?”说着话,崔耕把那沓小抄递了过去。
上官婉儿稍微一扫,就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来俊臣要是连这种手段都想不到,也就不是来俊臣了。莫非你想靠这个,让本舍人回心转意?”
崔耕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说……这里面有着让上官体发扬光大的关键!”
“什么?还和上官体有关?”
上官婉儿再也淡定不能了,拿着一份小抄仔细端详,可端详来端详去,也没发现这份文章和诗歌有啥关系。
崔耕卖足了关子,才道:“姨母,别看了,这文章没啥蹊跷的。小婿的意思是,这种小抄的作用,不可估量啊!”
见上官大才女还是一脸疑惑之色,他继续解释道:“姨母您想,如今诗词最主要靠什么传播?”
上官婉儿不大确定地道:“文人雅聚?”
崔耕道:“准确地说,是青~楼妓子。若是顶级诗歌,会由青~楼妓子天下传唱。若是差一点的诗歌,就只能在小范围流传了。”
太平公主瞬间就想起了刚才那十首香艳诗,抿嘴一乐,插话道:“小郎君是想在天下遍开青~楼?本宫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对你崔青天的名头,恐怕不大好吧?”
崔耕连连摆手,道:“下官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事实上,我是想开辟一条传扬诗词的新途径!”
“你是说类似的小抄?”
上官婉儿稍微一琢磨,就连连摇头,道:“不行!雇人抄写,若想遍布天下,所费不菲。再说了,这不等于自卖自夸吗?没的污了上官体的名头。”
“姨母别着急啊,这小抄运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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